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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圣君-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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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座上古奇阵,叫做‘后九宫逆五行’,一般典籍不载,老钠当年从师时,在先师搜罗的残简中见过!”

“哦!”斐剑只有惊叹的份,内心的欢悦是不待可言的。

“来,看着,老衲指你出入阵的诀要和破法!”

说着,用手指在地上一阵比划,口里加以解说。

斐剑心领神会,恭谨的道:

“敬谢老前辈指教之德!”

“不必,今日相见,便是有缘,老袖传你一招掌法,对破阵也许有用!”

“这……”

“小施主不必介意,这并非示惠,也不是要什么名份,事缘“附骨神针”而起,未始不是老钠种下的恶因,这算是老袖了因的一点心意吧!”

斐剑心念一连几转之后,道:

“如此晚辈愧领了!”

“看着!”

“觉非”老和尚就原地比了一式掌法,的确是奇奥无匹,反覆比划了三遍之后,道:

“这一式叫做‘春雷惊蛰’现在你照式全力发掌,击向院中那古槐!”

斐剑依言运集功力,照式发掌。

一掌!

两掌!

三掌!

那株古槐权只摇落了些枝叶,根本不曾出现想象中的威力。

“觉非”老和尚诧然道:

“奇怪,小施主的内力修为应不止此,怎地发挥不出威力?”

斐剑也自茫然不解,这看来玄奥万分的一掌,怎会如此平淡?

“觉非”老和尚皱眉苦思片刻,道:

“让老袖察看一下小施主的经脉,现在运功一周天!”

斐剑依言运功,“觉非”老和尚以手指循经脉一阵摸索,突地道:

“是了,小施主所习心法,与一般常轨回异,难怪不能发挥威力。”

斐剑才想到自己的功力,是修习上半部“天枢宝笈”所得,如以之修习其他武学,自是格格不入了。当下歉然道:

“老前辈盛德心领了!”

“觉非”老和尚一摆手道:

“不!老纳自有区处,小施主盘膝坐下!” 第二十七章 剑冢惊艳

斐剑一怔神,道:

“老前辈……”

“这是你的造化,别问了!”

黑衣妇人口里说着,又掌朝斐剑肩头一按,这一按,重如千钧,斐剑不由自主的坐了下去,“觉非”老和尚的一只手掌,已贴上了“天突”大穴,他明白是一回什么事了,但不愿意也不行,一股热流,已灌入穴中,如果他不接纳,势必两相受害。

于是,他敛神内视,运功接纳。

热流滚滚而入,如烈火焚身,顿时汗出如浆。

盏茶工夫之后,热流突止,但觉全身清爽无比,真元充盈,有飘然欲之势。

他翻身而起,朝老和尚恭施一札,激动的道:

“敬谢老前辈厚赐!”

“觉非”老和尚若无其事的道:

“不必言谢,成全你便是了老衲之因,限于根基不同,你无法接受那掌法,只有变换方式,赠你三十年功力。”

斐剑为之张目咋舌,老和尚在输出三十年内元之后,面不改色,这份修为,的确已到了出神入化之境,名列“武林三皇”,实非偶然。

黑衣妇人道:

“我那义女埋骨何处?”

斐剑肃容道:

“绝命岩谷道之外!”

“是你亲手埋葬的!”

“是的,晚辈当时误以为是敝师姐方静娴,墓碑上刻的是方静娴,尚未更正!”

“好,难为你了,老身把她移葬九宫山。”

“觉非”老和尚合什道:

“少施主,老衲希望能听到“附骨神针”案的结果?”

斐剑躬身道:

“如晚辈幸而了断这段公案,当再来奉竭,老前辈如果没有别的指教,晚辈就此告辞,并请恕唐突之罪!”

“阿弥陀佛,愿我佛慈悲,保佑少施主了老袖之因。”

“晚辈告辞!”

斐剑出得庙外,心中仍是乱烘烘的,他惊讶于此次九宫山之行,结果与事前所想象的完全两样,还意外的获得了三十年功力,与破解“剑冢”外圈的“墨石奇阵”之法,更值得快慰的是证明了凶手仍是十年前的那蒙面剑客,现在,只要专心缉凶,师门血仇不愁不能报。

但,使他感到悬心的是下半部“半枢宝笈”竟已落入仇家之手,如果仇人再练成了所载武功,加上“剑冢”所藏神兵,天下其谁与敌,谈报仇,岂非是近于奢谈……

出了九宫山,已是第二天的清晨。

在路边小店略有憩息,打尖之后,回头北返,目的地是“绝命岩”。

经过数日奔驰,这一天来到了“绝命岩”谷道之外,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无魂女”的坟墓。

斐剑不期然的折到墓前,当初他误以为“无魂女”便是四师伯“火帝方允中”的遗孤,师姐方静娴,所以碑上刻的是方静娴之名,现在事实既已证明不是,碑文就得改过,于是,他用掌削去原有的字迹,改以指书“无魂女之墓”五个大字。

他同情“无魂女”的遭遇,但也深恶她生前的作为。

在墓前小立片刻之后,转身向一线天谷道奔去。

工夫不大,来到了“剑冢”寒潭之前,此际正当辰已之交,日尚未当取,这形同巨井的寒潭,一片死寂幽坦,显得有些阴森迫人。

眼望潭对面靠壁脚的墨石奇阵,与上次来时所见毫无二致,只是上次群雄毕集,这次是自己孤身一人,相形之下,更显得神秘而恐怖。

他想,阵中人可能是谁?是猜想中的仇人蒙面剑客,抑是他的传人或同路人?

想到无数武林人,被废功抛出阵外,或被掷入寒潭毙命,不由心泛寒意。

自己虽懂得了出入阵式之法,又平添了三十年功力,但是否是阵中人对手,尚属疑问?”

然而想到师门血仇,豪气陡增。

他咬了咬牙,举步便朝墨石奇阵走去……

一声断喝,倏告传来。

“站住!”

斐剑心头微微一震,想不到此间还隐得有人,当下止步回身,只见谷道进口处的岩石后,现出五条人影,当先的是一个锦袍老者,满面阴鹫之气,身后是四名佩剑的黑衣汉子,从对方眼中的灼灼寒芒看来,都是修为有素的高手。

四黑衣汉子现身之后,仍立原地不动,锦袍老者弹身上前,口里“噫!”了一声,目光朝斐剑一打量,道:

“阁下敢莫是‘掘墓人’?”

锦袍老者颇为自豪的道:

“老夫‘金月盟’总舵‘神武队统领王庆侯’!”

“金月盟”三字入耳,斐剑面色为之一变,声音更寒的道:

“有何见教?”

“请阁下立刻离开此地!”

“要在下离开?”

“正是!”

“为什么?”

“别问为什么,老夫是一番好意!”

“哈哈哈哈,奇闻,想不到‘金月盟’竟然会对在下表示好意。”

“神武队统领王庆侯”老脸微微一变,道:

“掘墓人,不要自作聪明,你且看看地上是什么?”

斐剑心中一动,定睛望处,只见一溜黑色粉状之物,从谷口岩石后一路延伸向墨石奇阵,另一边,环着水潭,也有一般蜿蜒伸向奇阵的另一边,细一辩认之下,不由骇然大震,栗声道:

“炸药引线?”

“不错!”

“阁下要炸毁剑冢?”

“正是!”

斐剑心念疾转,显然,“金月盟”在无法得到“剑冢”藏珍,而又不甘被别人得手的情况下,企图毁去这藏珍之所,如果奇阵被炸,本应属师门的奇珍被毁,可能是师门仇人的阵中人也将丧生,自己的计划将全部落空,象“屠龙剑客司马宣”被炸于石碣峰石窟一样,师门惨案,将成千古疑案……

奇怪的是自己与“金月盟”仇怨不浅,对方何以要点破使自己凑避?

阵中人身手如此之高,难道任由人在奇阵边缘堆埋炸药而不予阻止?

前此不久,与该盟“巡察总监高寒山”和手下狭路相逢。对方竟然没有寻仇?

心念之中,冷冷的道:

“阁下为什么要向在下示警?”

“因为有人不愿意你丧生!”

斐剑一愣神,道:

“谁?”

王庆侯神秘地一笑道:

“你日后自知!”

“阁下不准备相告?”

“是的,目前来便奉告。”

斐剑横了横心道:

“如果在下说不许炸呢?”

王庆侯淡淡地道:

“你阻止不了!”

“要炸毁这奇阵的目的何在?”

“避免武林同道不断地牺牲!”

“金月盟的存心,真的如此正大吗?”

“信不信由你!”

“如此,在下郑重声明,不许炸!”

“办得到吗?”

“无妨试试看?”

场面顿呈一片紧张。

王庆侯一扬手,高喝一声:

“引火!”

四黑衣人分别行动,嗤嗤声中,两溜黑烟迅快地向墨石奇阵左右烧去。

斐剑肝胆皆炸,弹身扑向右方……

“退下。”

暴喝声中,王庆侯族身出掌,一道劲风,以骇电奔雷之势,卷向斐剑,这一击势道大得惊人,斐剑弹起的身形,被震落地,一连两个跄踉。

眨眼间,引线已延窜出两丈之外。

斐剑飕地拔出长剑,挟以毕生功力,向王庆侯罩身劈去,他在九宫山获“人皇”以“开顶大法”输以三十年功力,这一全力出击,其势实在惊人。

王庆侯侧身一闪。

斐剑一弹,飞射五丈之外,举掌便朝引燃的火头劈去……

金刃撕风,剑气迫人,王庆侯连人带剑,罩身扑至。

斐剑如不应招,非横尸剑下不可,一个照面之下,他已察出对方的功力要在“巡察总监高寒山”之上若非自己新增了三十年功力,恐怕走不了三个照面。念头只是闪电般一转,几乎出自本能的,收掌出剑,硬封过去。

“锵!”

栗人的金铁交鸣声中,斐剑退了一个大步。

他确实震惊于“金月盟”竟拥有这多震世骇俗的高手。

王庆侯剑出如风,连环三招,把斐剑迫得倒退了两丈之遥。

引线黑烟,已冒窜到十丈之外,距离奇阵,已不及十丈,另一边也统延近半。

斐剑双目尽赤,一招“投鞭断流”,挟以毕生功力,狂扫而出,在他甫出道时,这一招曾劈了名气不小的“崆峒三剑”,也曾一招使“金月使者”断臂伏尸,而现在,功力又增了三十年,威力之强,可想而知。

一击之下,果然使王庆侯电退八尺。

就在对方一退之下,斐剑身形似魅,射向那延烧将近终点的火头。

“掘墓人,你想死老夫可还想活呢?”

暴喝声中,王庆候快得不能再快的身法,如浮光,如掠影,一下赶越斐剑,回身猛攻,剑气裂空,发出刺耳锐啸,卷起砂石迸飞激射,他似乎已出尽了全力。

斐剑在对方疯狂的攻势之下,节节后退。

眨眼工夫,被迫退了五六丈。

火线已到尽头,但两人交搏之处,距奔阵不及十丈,仍在爆炸力范围之内。

王庆候怪吼一声,一掠十丈。

斐剑见已无法扑灭,被炸已成定局,绝望与极怒交加之下,竟忘了回避……

王庆候栗喝一声:

“掘墓人,你真的想死?”

斐剑一看情势,不由亡魂大冒,弹身电退八丈。

事实,却大大出人意料之外,火线燃尽,炸药并没有爆炸。

如果一切预计的话,别说斐剑,王庆候退身都嫌迟了。

另一边的火线也已燃尽,同样,没有发生爆炸。

这意外,便斐剑紧崩的心弦一驰。

另有一个解释,阵中人已知阴谋,事先移走或弄湿了炸药。

王庆候四名手下,不由面面相视做声不得。

斐剑略一思索之后,弹身便向石奇阵扑去……

“站住!”

王庆候大声喝道,但斐剑充耳不闻,大步直闯。

如果斐剑要破阵,势非要用“人皇”’所传的那一式掌法,震毁阵中某些石笋不可,但限于他的内功心法,是习自上半部‘天枢宝笈’,与一般常轨回异,无法发挥那一式掌法的威力,墨石坚如精钢,一般掌法摧毁,破阵既不可能,只有按‘人皇’指示的出入阵势之法入阵了,阵缘,一片水湿,火药引线至此而断。

这“反九宫逆五行”之阵,想克之理,与一般常轨正好相反,这就是一般武林中人,无法窥探的奥密所有。

斐剑入阵,连叩三关,毫无异动,但他仍全神戒备,以防阵中人突袭。

转入第五重门户,照“人皇”指示,已是阵势的中心点,仍无异状。

斐剑停下身来,把‘人皇’的指示默涌了一遍,然后举步再闯。

越是无声无息,越发显得危机迫人。

斐剑感到心头似压了块巨石,觉得使人喘不过气来。

又越两关,眼前现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洞口上方,两个斗大的古体篆字:

“剑冢!”

斐剑一颗心突地激荡起来,谜,将要在刹那之间揭晓,唯不知是吉是凶。

望着那漆黑的洞口,阴森,恐怖,神秘,是唯一的感觉。

阵中人何以毫无动静,莫非他已经挟神兵远扬,但“金月盟”意图炸阵失败,显然是有人暗弄手脚……

惊在此刻——

身侧传来一声惊“噫!”

斐剑大吃一惊,尚未辩发声方位,数缕指风,已告如疾箭般猛射而至,从破空之声,就可体会到指风强劲得骇人听闻。

在这种情况之下,闪避是万万不及,一种功力到了某种程度的高手直觉的应变本能,根本不加思索,身形一塌。

一脚后伸,一足拄地,整个身躯平贴地面,呈飞燕掠波之势,距地面不及五寸。

“嗤!嗤!”指风从两尺高外的掠过,撞及石笋,发出“波波!”之声。”

这种指风,如射中“残穴”,功力再高也得报废,看来前此被废去武功,抛出阵外的闯阵高手,多份是栽在这指风下。

指风一过,斐剑翻身而起。

斐剑又是骇然而震,对方竟是个女子,这与原先的推断,又截然两样,一时之间,他愣住了。

人影轻移,到了较光亮之外,赫然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绝色女子,眉目如画,肌肤如凝脂,但稍嫌苍白,想是久居洞中之故,玉靥上罩着一层浓厚的恐怖杀机。

斐剑是惊上加惊,意外又意外,预料中,对方可能是昔年仇家蒙面剑客,或是什么猛惊人物,想不到竟是一个美艳的少女。

阵中,除了她,是否还有别人?

那女子开了口,声音冷得怕人!

“阁下好身手,竟然能识得这上古奇阵?”

斐剑向前行了数步,走出阵门,到了洞口之外八尺之处,惊疑的道:

“姑娘如何称呼?”

“护剑人!”

“护剑人!”

“不错,阁下报名……”

“掘墓人!”

“哼,好狂!”

显然,这自称“护剑人”的女子,以为斐剑这外号是有间调侃,这里是“剑冢”,他叫“掘墓人”,实在太巧合了。

双方距离拉近,斐剑发觉对方有一种超尘脱俗的气质,这种气质,使人见了顿生一种不容侵犯的感觉,她的美,虽然比不上东方霏雯,但空谷幽兰盛过牡丹,给人的感受是不同的,她,简直象是一尊神旨的女神,只能崇敬瞻仰而不容亵渎。

他几乎忘了置身何地……

“护剑人”幽幽地再度开了口:

“掘墓人,人自废功力,出阵去吧!”

斐剑定了定心,冷漠的道:

“姑娘口气不小?”

“阁下别太自恃,生死只在你一念之间!”

“听姑娘口气,在下的生死似在姑娘掌握之中?”

“一点不错!”

“姑娘自号,‘护剑人’?”

“我已说过一次!”

“在下此来却志有得剑!”

“你不说我也知道,我再说一遍,自废功力,火速离开!”

“姑娘认为在下就凭一句话而回头吗?”

“那你是决心埋骨此间的了?”

“只要姑娘有这能耐!”

“护剑人”冷极的哼了一声,粉腮上杀气更浓了。

斐剑心念数转,道:

“剑冢之中,只姑娘一个?”

“你管不着!”

“姑娘可肯见示来历?”

“阁下象是发呓语。” 第二十八章 上古仙兵

斐剑暗忖,看样子这女子具骇人身手,自己是否应付得了,尚属疑问,如果她身后是昔年师门仇家神秘的蒙面剑客,情况将更不可乐观,如果不是蒙面剑客,也必是相当辣手的人物,但自己所为何来,岂能空手而退?

对方自称“护剑人”,不但可喻已得手神剑。

目前,最重要的是先摸清对方的来历,如果,对方的身后人,并非施用‘附骨神针’的蒙面剑客,情况可就更复杂了。

当下,试探着问道:

“姑娘自称‘护剑人’,那剑主该是谁?”

“护剑人’不答所问,声色俱厉的道:

“莫非要姑娘对我动手?”

斐剑一看情势,已没有再说话的余地了,除了手底下见真章,别希望套出对方的半句话,当下吁了一口气道:

“动手可以,但得先谈妥条件!”

“你……跟姑娘我谈条件?”

“不错!”

“岂非多余?”

“在下认为并不多余!”’

“阁下说说看?”

“如果在下败了,任由姑娘处置……”

“不由也不行。”

“如果在下幸胜,请姑娘交出神剑!”

“掘墓人,听着,你胜了也不能取走神剑,除非你先取走我的性命,不过……你毫无希望……”

斐剑乘机紧迫一句道:

“姑娘倚恃身后有身援?”

“没有!我的生命与功力便是身援。”

从对方口风判断,“剑冢”之内,只她一人,斐剑精神一振,但也感到无比的困惑,一个女子,得手神剑,不远走高飞,枯守这‘剑冢’之内,接受武林人不断的骚扰,而自称“护剑人”,又有人存剑存,人亡剑亡的豪语,实在令人不解。

“在下倒无意取姑娘性命……”

“可是我却有心要杀你!”

“如果万一姑娘杀不了之时……”

“护剑人”栗声道:

“仍是那句话,你杀不了我便休想取走神剑!”

“非如此不可?”

“只此一途!”

“好,在下要得罪了!”

话声中,弹身上步,攻击一掌,本是虚招,旨在诱使对方的身手,究竟高到什么程度。

那女子对斐剑的掌招,视若无,睹好象早已知道这是虚招。

这一份定力,使斐剑心头泛寒,就在掌势攻出,招式未老的电光石人之间,由虚化实,左手跟着劈了出去……

“护剑人”娇躯一挪,看来是那么轻松,平淡,斐剑的两掌,差一寸没有刺上部位,全部落空。

就在招式落空之际,“护剑人”纤掌一扬,一亮,一道掌力,劈空而出,劲势之强,令人咋舌。

美剑当场被震退了一个大步。

“护剑人”跟踪出击,左掌右指诡厉万分。

斐剑业已测出对方的内力修为,与自己不相伯仲,要取胜,只有凭招式了,当下凝神出手封架还击。

两人在洞口顿时打得难解难分。

斐剑在掌指拳脚上的功夫,并不如那一式剑招“投鞭断流”来得高,碰上这种对手,就不济事了,五个照面之后,便已相形见拙,到了十招,又抚还手之力。

“护剑人”出手俱指向要害大穴,目的是要制斐剑于死命。

一声娇喝过处,斐剑“七坎”重穴之中,中了一指,身形踉跄了四五步,几乎闷哼出声,如换一般高手,这一指足以致命而有余,但斐剑所学功力不同,气血的运行异于常轨,虽说没有受到伤损,但那指力如刀,也觉剧痛难当。

“护剑人”不由喝然道:

“怪不得阁下这么狂傲,真的还有两手。”

斐剑心念一转,拔出了长剑,他不能败,如果落败,一切算完,连生命在内。

“在下要用剑了!”

“随便!”

“姑娘的兵刃……”

“还用不着。”

“这并非较技喂招?”

“听阁下口气似乎对剑术十分自负不过,阁下今天别打算全身而退。”

“姑娘会后悔的……”

“让事实证明吧!”

“接剑!”

斐剑大喝一声,“投鞭断流”以八成功力击出。出自“天宝枢笈”,玄奇厉辣,世无其匹。

“护剑人”一见来势,粉腮大变,电闪般后退八尺。

斐剑得理不让,如影附形般跟着出击,“护剑人”连连后闪,直朝洞中退去,不知不觉之间,已人深十丈之多。

“护剑人”虽然毫无还手之力。节节败退,但能在这闪电奔雷的奇绝招式之下,保持不受伤,这一点,就足以使斐剑胆寒了。

论剑术,他仅会这一招,所幸这一招剑式奇奥无方,虽然一再重复使用,但仍不被对方出窥出破绽或路数,而予以化解。

一追一逐,深人将达二十丈,眼前光明大放,珠光映照下,现出一间宽敞的石室,几榻俱全,尚有大门通往别室,看来“剑冢”竟不殊地下伟构。

进人石室,“护剑人”闪电般穿人一道暗门之内。

斐剑不由一窒,如果这石室设有机关削器,倒是个大麻烦。

护剑人闪电般从石室闪出,娇喝声中手握一把铁剑当胸刺来。

铁剑由慢转快,眼前幻出一道黑圈。

这现象,仅只是不容转念的电光石火的一瞬。

“呛啷啷!”

剑刃碰击那黑色圆圈,斐剑只觉握剑的手一震一转,定神望处,不由惊魂出了窍,手中,只剩下半尺不到的剑把,剑身断成了十几段,象一些碎铁洒在地上。

这剑,是他师父遗物,现在,在刹那间被毁了。

惊、震、愤、怒齐涌心头。

但,随即,他想到了更重要的一点,栗声道:

“这就是剑冢所藏神兵?”

“护剑人”冷极的道:

“你说对了,阁下生不能得此神兵,但在死前能见到,也可瞑目了!”

斐剑激动了、那泰山崩于前而不变的面孔,竟然起了抽搐,对方有神物利器在握,加上那玄奥的剑术,自己可真的一丝活的希望都没有。

他怕死吗?不!这神兵应该是师门之物,它是与“天宝枢笈”一体而不可分的,“天枢宝发”所战武功,辅以这柄上古仙兵,其无敌于天下是可想而知的。

然而,真正载有招式的下半部宝复,下落不明,神器又落在这不知名的女子手中,尤有甚者,自己已置身死亡边缘,报仇、雪恨、师门遗志,都将幻灭了,自己已没有机会,永远地没有机会了。

“护剑人”铁剑一闪,剑尖指正斐剑的心窝,栗声道:

“掘墓人,到洞外去,我不愿此地被污染!”

这时,他才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剑气,从剑尖透出,触肤如割。

他明白,如果反抗,只是增加无谓的屈辱,但却又不甘心束手待毙,尤其,对方是一个女子,死在妇人女子手下,的确是死不瞑目的事。

“放下你的剑!”

语音冷漠,坚硬,字字如钢,其中含蕴着一股武士不甘受辱的傲气。

“护剑人”粉腮微微一变,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杏眼泛出异样的光辉。

斐剑回身,走出石室,来到洞口,然后再回身,面对“护剑人”,以一种冷得使人发颤的声音道:

“不必姑娘动手,在下会自了!”

“护剑人任了一怔,道:

“先前要你自废功力离开,你不愿意,现在必须把命留下!”

“在下知道!”

“你……似乎不把死当一回事?”

“大丈夫生而何欢死何惧!”

“阁下对自己也很残忍?”

“对敌人也不宽容!”

“阁下准备如何自了法?”

斐剑咬了咬牙,道:

“阵外寒潭当是个好去处!”

“阁下不会借机脱身吧?”

“姑娘低估了在下的人格!”

“好,掘墓人算我失言。”

“在下自决之前,有几个问题请教、姑娘可否答复?”

“那得看情形,阁下说说看!”

斐剑何尝不知道自己不能轻生,然而于其被辱而死,不如慷慨自决,死既不能避免,又何必效懦夫行径,这就是孤傲的性格,所产生必然的结果。

虽然面对死亡,但他的意念一决之后,反而泰然了,所不能释然的,是对方的来历,对方是仇家一路,他的想法于做法会两样……

他,沉凝地开了口:

一姑娘的师承来历?”

“这一点我不能告诉你!”

“姑娘得手神剑.多少时间?”

“十年!”

“十年?”斐剑大是骇然。

“不错”

“姑娘何不远走高飞,而耽在此地接受不断的侵扰?”

“我说过我是‘护剑人’,并非神剑主人!”

斐剑心中一动,紧迫着道:

“那谁才是神剑主人?”

“这一点也是歉然奉告!”

斐剑心念疾转,据‘无后老人’转述师父生前对他所说的事实经过,十年前,大师伯“金帝崔斌”在“五帝”之中,功力最高,持“天枢宝笈”附藏剑图,前往寻剑,一年后,忽发现陈尸大洪山下,蒙面剑客自承是凶手,按理,藏剑阁是落在蒙面剑客之手,对方承认得剑于十年前,时间正好相符……

“姑娘如何寻到这不为人知的剑冢?”

“对不起,无法奉告!”

“姑娘当不否认与蒙面剑客有关?”

“什么,蒙面剑客?”

斐剑双目寒芒暴射,直照对方脸上,似要看澈她内心的隐秘,人的眼,是不会撒谎的,眼神,会在不自学间泄露内心的秘密。

但他失望了,对方眼中,除了困惑之外,没有别的表情。

如果没有“藏剑图”,谁也不可能知道这墨石林中是“剑家”,谁也不可能找到这绝地中来,但“藏剑阁”如何落人对方之手呢?

大师伯在被蒙面剑客杀害之前,是不是失去了“藏剑图?”

疑问尽管是疑问,对方不肯吐实也是枉然。

心念之中,道:

“不错,在下说的是十年前出现的一个绝顶剑手!”

“护剑人”臻首一摇,道:

“不知道!”

“姑娘得这剑想必不是偶然?”

“我说过不回答问题!”

斐剑喘了一口大气,灵机一动,道:

“剑家石室之内,似乎还有一座坟墓?”

“不错!”

“死者是谁?”

“先母!”

“什么,是令堂?”

“阁下已问得不少,似乎可以停止了?”

斐剑咬了咬牙,凄然一笑道:

“就算到此为止吧!”

“请!”

这“请”字的含意是什么,斐剑自然清楚,他没有说话,缓缓转身,穿越奇阵,向潭边走去,“护剑人”手握“神剑”,紧随他身后。

顾盼间,到了潭边。

这寒潭奇寒无比,鹅毛不浮。

斐剑面对青悠悠的潭水,脑海中是一片空白,他什么也不想,不愿想,也没有想的必要,他看到死亡在向他招呼……

只须一跃,一切恩怨情仇,从此勾消,所谓死不瞑目,只是绝望时的一种不甘心的想法,一种对命运无助的反抗,到真正面对死亡,这一点意识也不存在了。

他猛一咬牙,涌身便朝潭里跃去……

身形甫一弹起,一道劲气,从侧方卷至,把他硬生生卷在回原地,而发掌的赫然是那“护剑人。”

斐剑愤然道:

“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护剑人”以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斐剑,道:

“阁下的傲气令人佩服!”声音虽冷,但已没有原先的煞气。

斐剑寒声道:

“姑娘就为了说这一句话!”

“不!”我改变了主意!”

“改变了主意?”

“嗯!”

“准备自己动手?”

“不!如果……我说让阁下离开……”

这话,大出斐剑意料之外,反而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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