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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扶觞-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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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焦虑的道:“风曜然的野心极重,以后指不定还会发生什么。”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从叶城回青芸山之后,竹鸢再没有出过房门,余下的三大护法也没有找过她。
一个青芸宫的弟子没有通报就冲进来,慌张的说:“宫主,蓝焱教打进来了。大护法让您快点离开。”
“怎么会这么快?”竹鸢站起来,不相信的往外张望。
“您快点离开就是。”那个弟子把手中的东西塞给她,“这是您从叶城带回来的东西,大护法吩咐我们务必给您。”
就是为了这幅画与玉佩,柳翼之杀了三护法。竹鸢有些颤抖的接过,猛然抬头问道:“其他的几位护法在哪里?”
“几位护法一致让您离开。”
竹鸢抱着怀里的东西往外面跑去,摔倒了又爬起,继续往前跑。地面扬起的灰尘弄脏了她白嫩的脸蛋,她都顾不得擦一下。
当她到达战场的时候,青芸宫只有一个人还在战斗。大护法横刀砍向最近的人,冲她吼道:“你怎么还不走?”
他是四大护法中话最少,也是最温柔的一个。这也是他第一次这么大声的与竹鸢说话。竹鸢冲进战斗圈子,贴着他说:“我是青芸宫的宫主,没有理由逃跑。”
最终,大护法为了保护她而倒在地上。竹鸢扶起他的头,让他靠在自己身上说:“小轩,我只剩下你了,你不要走。”
他温暖一笑,声音微弱:“鸢儿,其实我最大的愿望就是,你只属于我。”
竹鸢掉下眼泪,哭泣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蓝静月欲上前,暗使拦住她道:“他活不了多久了,静护法不用动手。”
站着的人也都挂了彩,即使是胜利了也掩盖不住狼狈。青芸山飘满了血腥味,薄雾也带着压抑的色彩。不知道是谁的低吟,山谷中响起浅浅的哼唱。竹鸢抱着凉透的尸体,久久没有再掉一滴泪水。
蓝静月说:“暗使不是还想留着她吧?”
“你看看她手中握着什么东西。”暗使收回手中的剑,率先离开。
看到竹鸢手中的玉佩,蓝静月的眼睛睁得老大。她咬住唇,不甘心的率领一路人离开。
此时,柳府也渐渐散去了热闹。
门开了又关上。酒气在屋里散开,柳翼之险些撞在她的背上。他呵呵一笑,扯着凤依朱红的袖口道:“风曜然,你怎么在这里。”
凤依抿紧红唇,不做声。
他用力摇摇头,艳红的发带垂致脸上,越发透露出一股妖媚。“不是。你是我的妻子依然。”他一边说一边扯去凤依头上的盖头。红烛下的脸蛋有了红润的颜色,尖瘦的下巴白的似雪。她琥珀色的眸子映着烛光,睫毛都没有颤动一下。
柳翼之没有犹豫,直接吻上了她的唇。酒香在唇齿间扩散,催化了这一吻的深入。凤依不推不拒,手指却紧张的扯住飘飞的纱帘。虽然香艳,但还是像吻木头疙瘩一样。柳翼之准备放弃的时候,她忽然主动起来,搂住他的腰缠上去。激吻维持的时间不长,柳翼之似乎清醒了许多,轻轻的抱着她说:“你不用这么付出。”
说完他松开手,靠在床边上眯着眼睛看着火红的帘幔。急促的呼吸渐渐的平息了,凤依靠在旁边看着一闪一闪的红烛,还有烛光下他的侧脸。
“依然。”柳翼之宛如叹息,“或许我们不该这样。”
凤依笑道:“你以为我会一直留在这里?”
柳翼之一直担心,也坚信一定会发生的事从她口中说出来,听起来更加残忍。他歪过头,有些霸道的说:“不要忘了,我们永远是夫妻。”
凤依看着他近处的眸,同样强势的说:“你要是有了别人,我们就没有关系了。”
“好。”柳翼之把她搂进怀里,“那我们就过一辈子好了。”
一辈子的事被他说的很轻浮,不过听起来还算舒服。

林羽本是准备放下一切而接受凤依这个儿媳的,但当她看到凤依的相貌时,她手中的杯子没有丝毫停顿的落地。她充分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没有想到凤依会如此与风煜秋相像。凤依也是一顿,这个人她见过,上回在马车上看着自己发呆自己依还冲她笑了的。
新媳妇头一次向婆婆敬茶,就遭到这么大的反应,这是一个不好的预兆。柳致微乐呵呵的抱起茶杯就往嘴巴里灌,滚烫的茶水烫的他龇牙咧嘴。
“没事,你母亲太激动了。”柳致微笑眯眯的说,“柳絮,还不快点过来收拾一下。”
林羽稍微缓和一下,道:“好了,我们去用早膳。”
饭桌上,柳行之与他的妻子唐茵尽量的说些无关紧要的话来冲淡氛围,最终也没有多大的效果。饭后,柳行之走在路上说:“当时我还在可惜小凤不是女子,现在看来一切都好。”
唐茵假装瞪柳行之一眼,转眼笑道:“他一天尽胡说一些,倒也成了佳话。”
凤依含笑道:“还要多谢大哥成全。”
“你这个弟妹,我一眼就看上了。”他拍拍柳翼之的肩膀,“这回我终于不用担心你了。”
柳翼之毫不领情的说:“社长自己的事情都没有忙完吧。”
“有一件事也很奇怪。”柳行之正色道,“这次蓝焱教顺利攻下了青芸宫,风曜然竟然没有亲自出面。”
唐茵接着说:“蓝焱教的底子有多厚,无人可知。说到底,许多帮派就等着邪教相争,元气大伤之后再动手。现在看来,没有人敢轻举妄动。”
柳翼之说:“风曜然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要灭蓝焱教,在他手中的可能性很小。再说了,这几年来蓝焱教也没有做多大的坏事。”
柳行之点点头:“的确,风曜然不像他父亲那般乱杀无辜。”
凤依说:“他害的人也不少。不过,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快打下青芸宫。”
蓝焱教能够在这么短时时间内胜利,不仅仅是因为她的实力有多么的惊人。柳翼之清楚,三护法是他杀的,这严重侵害了四大护法的阵法。谁都明白,高手过招靠精而不靠多。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蓝焱教采用了武林从未见过和使用过的毒术攻击,致使青芸宫始料不及。
风曜然经常教育自己的下属:我们不是名门正派,这是一项多么优越的专利。不用用旁门左道,怎么对得起邪教的称呼。
柳翼之毫不避嫌的说:“我要去一趟青芸宫。”
“也好。”凤依往屋里走去,“我帮你收拾一下。”
柳行之轻咳一声,有些尴尬的说:“翼之,你们才成婚,这样不好吧。”
“她都不介意,你有什么好介意的。”柳翼之还是一副千年不变的表情,“再说了,我是真的有事。”
凤依把一个小瓷瓶递给柳翼之:“这里面的药可以防御百毒,你带在路上用。”
柳翼之玩弄着手中的瓷瓶:“看来你还是会做一个好的妻子。”
“分内的事我自然会做。”
“我很快就会回来的。”说完,他飞速的在凤依脸上亲一下就跑开了。

小树林里飞出一群群的鸟,扑扑翅膀四散逃开。暗使跪在红衣人的脚下:“教主,这次的行动圆满成功。”
风曜然负手而立:“本座很奇怪,你是怎么放走竹鸢的。”
“这不是教主的安排么?”暗使不解的盯着他。
“本座安排的?”风曜然眯住眼睛,“当时本座只是吩咐尽量不要杀她,也没有叫你放了她。”
暗使坚定的说:“属下亲自看见竹鸢手中握有教主的玉佩,千真万确。”
风曜然半晌没有说一句话,空气冷下了许多。他叹一口气,道:“既然是这样就算了。蓝玉现在在哪里?”
“北岭。”
“现在北岭的战况如何?”
暗使不敢有所隐瞒:“有点吃紧。”
“好了,我知道了。”风曜然捏捏眉心,“本座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下。”
暗使静静的跟在他的身后,离开那片树林。他们走后,柳翼之站在树干后面紧锁着眉头,仔细的思索着他没有想通的问题。

一个着深黑色紧身衣服的女子抱着一些药水走过来,随意的往椅子上一搁。雒飏扫一眼,捏着流血的胳膊,没有要用的意思。江南燕长得清清秀秀,嗓门却洪亮的很:“你想死是不是?”
她不说话的时候是公认的江南第一美女,只要一开口,就是江南第一乌鸦。雒飏听着有些聒噪,从怀里拿出药粉随意的涂抹一下,看都难得看她带来的药。
“这几天的战况有点紧急,你先好好休息一下。”
“打仗的事和我没有关系。”雒飏说,“说不定我就要走了。”
江南燕提起他的衣领,瞪着眼睛说:“现在你想走是不可能了。有了开始就要有结束。”
雒飏抽出剑对着烛光擦拭:“当时就说了,我只对杀人有兴趣,杀够了,我当然要走。”
“好,你走,现在就走。”江南燕松开他的衣领,气冲冲的跑出去。
“那就快点和我走。”一个与凤依长得差不多高矮的人走出来,拿下披风上面的帽子说,“这里太不安全了。”
这个人穿着深黑色的宽大披风,由远处看,于凤依的体型有些相似。很明显,她在模仿凤依的气质。
“替我给风教主带一句话,我的事不用她管。”雒飏说完之后再没有说一句话。
那次,他欢欢喜喜的去见凤依,却意外的知道了一个他不想知道的事实。
那个时候,凤依还没有到达叶城。暗月对凤依说:“教主,据查叶城最近有大量的青芸宫弟子出没。”
雒飏本是站在门口准备敲门的,却被这句话吓的停在门口。
“我也见过竹鸢了。”凤依轻挑的说,“她的武功的确不怎么样。”
暗月有些惊讶的说:“她也下山了?”
凤依警告道:“她现在与柳翼之在一起,你们不要去跟踪他们。柳翼之的武功太高,贸然行动容易露出马脚。不过竹鸢现在化名叶鸣,你大可以去查一下叶城姓叶的底细。注意,主要查当官的。”
暗月领命后从窗户翻身出去,消失在外面。凤依打开门,冷冷的说:“偷听了这么久,你……”
余下的话哽在喉中,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看着外面的人,她不知所措。
“风曜然?”雒飏凄楚的唤着她的名字,淡青的衣服依旧翩翩然。
凤依把头侧向一边,不去看他的表情:“不,我叫风诺然。”
之后的话,她交杂了几个颤音:“但是,我是蓝焱教的教主。”
雒飏绝望的扶住她的肩膀,轻轻的道:“依,你杀了我的全家。”
如果说以他全家的性命换取他认识凤依的机会,他死都不会乐意遇见凤依。他无力的松开手,有些狼狈的往外跑。凤依追到门口对着他的背影说:“雒飏,这是我欠你的。你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他离开的动作都没有停顿一下。凤依扶住门,手指忍不住颤动。
每次会想到这里,雒飏都无比痛苦。旁边的人见他这副表情,最终还是说:“你如果出了什么事,第一个死的可能是我蓝玉。但是你要清楚,蓝暗月也会死。”
凤依待雒飏严格,每次他犯一点小错她必会严惩。每次在背后默默关心他的都是暗月。暗月,蓝焱教的暗使蓝暗月,她曾经假传蓝焱教教主的指令,冒死救了雒飏。
“六王爷的兵队蓄意待发。朝廷的援兵什么时候到还说不清楚。这次上战场,九死一生。”蓝玉最后说,“雒公子,你要考虑清楚。”

蓝暗月说话有些吞吞吐吐:“教主,还有一件事属下没有告诉您。”
“说。”
“蓝蕊儿战死。”
“嗯。”
“战斗的时候,她最卖力。”蓝暗月有些犹豫的说,“有很多的人说,她是找死。”
蓝蕊儿勾引风曜然不成功,一直郁郁寡欢,行事也频频出错。这回,她给自己的死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凤依倚坐在栏杆上,把头枕在柱子上侧头静静看着水中的鲤鱼。
“这是谁在弹琴?”凤依突然冒出一句话,“这个人的生命不是完整的。”
蓝暗月侧耳倾听,道:“真的是很糟糕的声音。”
“听声音他不像是不会弹琴的人。”凤依细细听着,又说,“他是在回忆着曲子该怎么弹。”
蓝暗月自小只知道习武,根本不懂什么音律,一下子也接不上什么话。
凤依说:“暗月,这些年谢谢你了。”
十年前,风诺然刚好七岁。风煜秋当时不在蓝焱教。江湖上所有的正派打着灭蓝焱教的旗号攻上山。双方都很强势,流血牺牲是必然的事。血水几乎连成细流,顺着蓝斯罗的花海流淌。蓝斯罗嗜血,一片冰蓝的花田蓝的更加浓烈,气味也越发芬芳,看上去无比诡异。
蓝暗月蒙住风诺然的眼睛,背着她逃到后山。风诺然看不见,但更能清晰嗅见刺鼻的血腥味。她忍不住吐,一直吐出血丝。这也是之后她嗅不得血腥的原因。
蓝暗月那时也不过十几岁,背着一个人逃跑很不方便。最后,她被石头绊倒,直接晕了过去。风诺然坠下悬崖。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救她的是林清泉。开始的时候林清泉待她并不是那么好,虽然是尽心尽力的救了她。后来蓝暗月也来到桃花泉,一直陪着风诺然。
之后,林清泉为风诺然改名为凤依,要求她蒙面,尽心尽力的给她传授医术和内功。
林清泉常常在桃花树下一连坐几个时辰,然后抱着风诺然说:“我教你最强悍的医术。”
他拿出银针,指着她的后脑勺做示范:“这一针下去,你就可以把什么都忘记。”
风诺然撇嘴问他:“那如果要想起呢?”
林清泉僵硬一笑;换了一个穴位说:“那就在这里扎针。但是这种事,你一定要慎重,考虑清楚了再下针。”
五年之后,林清泉死,凤依接任桃花泉第一先生。再过两年,风煜秋接风诺然回蓝焱教。
对着这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父亲,风诺然说:“我现在是桃花泉的主人,没有时间照看这个魔教。”
那时风煜秋已经病得非常虚弱:“你找到风曜然之后,就不用再管了。从蓝焱教到桃花泉走正路或许还要十天半月,但是它们之间隔的只有一道悬崖。自小我就命人教你轻功,这应该没有问题。”
他缓和一口气,又说:“说到底,你哥哥不适合做这个教主。”
一切都是有预谋的。风诺然说:“我同风曜然长得有那么像么?”
“当然没有。”风煜秋说,“但是,没有人敢怀疑。”
她没有余地,因为第二天风煜秋就消失了。风煜秋有一对双生子,江湖人都不知道。过了这么多年,风诺然又回到蓝焱教,蓝焱教的人也不知道。
一个十三岁的女娃娃接手桃花泉,当然得有一个扶持。一个没有接触过蓝焱教的人要管理蓝焱教,当然得有一个人帮助。现在,风诺然嫁人了,一切变得那么棘手,这个人还在默默的帮助她。这么多年,蓝暗月从没有一句怨言。
凤依不是一个轻易道谢的人。蓝暗月抬起头道:“你知道,不用谢的。”
蓝暗月有些担忧的说:“诺然,上次听说你从楼上掉下来,现在好了么?”
凤依微微一笑,道:“都好了,伤疤都没有留一点。”
看到她这个样子,蓝暗月有些心疼。从小,她受过那么多的伤,只是医术好,看不到伤疤而已。蓝暗月说:“听说是竹鸢下的毒。”
“她不敢给我下毒,只得悄悄的把那种药放在皇帝的酒中。”凤依捏紧衣角,说得有些激动,“与她,我不屑用同等的报复。”
风诺然想攻下青芸宫不是一两天的事。当时柳翼之要娶她,她顺便也利用了这次机会。

新房中还燃着红烛,照着红彤彤的一片。凤依早早的支开了蓝暗月,一个人空对着满目的朱红坐着。或许他找到竹鸢了,或许也没有。
林羽端着温热的莲子汤走进来,和蔼的说:“然儿,这几日翼之不在,委屈你了。”
凤依说得一派释然:“历来妻子就是如此,凤依能够理解的。”
“这样子说就好。”林羽笑得到不像是假的,只是看在凤依眼里有些别扭,“这莲子汤不是很烫,刚好可以喝了。”
凤依接过:“谢谢母亲。”
林羽走后,搁在桌上的汤冷透了凤依也没有再碰。

一人脚尖站在房檐的边缘,面朝屋顶闭着眼睛。一晃一晃的,感觉他随时有可能掉下来。站在那么高,那么空的地方,身体也无所依托。风吹过,有点像即将飘起的纸鸢。
凤依站在远处看了他许久,终于走到他前面说:“这样有什么用?”
本就是空荡荡的踮脚站在那里,被她一吓,他直接性的掉下去。凤依扯住他的衣服让他安稳的停在地上。
柳致微按住胸脯,长长的吸气:“你这孩子,是要害惨我这把老骨头。”
凤依说:“站在那里真的可以想起忘记的事情?”
柳致微痞气的说:“没有没有,我在练功。你还不知道,小悕他老是欺负我。”
当着自己的儿媳妇说这么不光彩的事也被柳致微说的光彩极了。凤依说:“你和我的父亲很熟是吧?”
柳致微有些兴奋的说:“见过几次。你父亲不仅长得倾国倾城,也是一个超级好的人。”
上次还送他衣服来的,让他宝贝的不得了。发现自己说的有些过火,他急忙更正:“他以前有帮过我。”
凤依但笑不语。
柳致微忽然问她:“在南苑还住的习惯吧?”
“一切都还好。”
柳致微难得说几句像样的话:“嗯。小悕就是一个闷葫芦,什么事都放在心里。” 
凤依又不说话了。
“下次别吓我了哦。”柳致微拍拍她的肩膀,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哎,我还有一只猫猫没有吃饭呢,我先走了。”
说完就没有看到他的影子了。

蓝暗月握着手中的白鸟发愁,站在窗口很久都没有改变一个姿势。
凤依道:“但说无妨。”
蓝暗月放飞了手中的鸟,说:“蓝玉来信,北岭战况紧急,雒飏死都不跟她走。”
“六王爷的兵有多少?”
“十万。”
“江列呢?”
“四万。”
“朝廷的援兵没有十天半月是无法到达的。江列又是一个顽固的人,要他服输不可能。”
蓝暗月大抵明白了她的意思,欲言又止:“教主,您……”
“是的,我放不下飏儿。”
“可是柳家的人绝对不会让您去的。”
凤依笑道:“谁都阻止不了我。”

林羽细声说:“然儿,你进我们家不足三天,现在走恐怕不妥。”
凤依温情的说:“母亲,我很快就会回来的,绝对不会再外面闹事。我保证。”
林羽一扫平时的慈祥,威严道:“无论有什么事,你现在都不能去。”
凤依褪尽笑容,沉声道:“你认识我的父亲。他的脾气如何,我的脾气便如何。”
林羽阴笑一声:“他如何?等死罢了。”
听到她的笑声,凤依觉得浑身一个激灵。多年以前,有一个女人拦着她,告诉她风煜秋杀了林菲。她不记得那人的容貌,但忘不掉那种笑声。
凤依不再多说,直接往门口走。
林羽又笑:“你走,出了这个家门就别再回来。”
凤依愣在原处,犹豫片刻,又抬起脚。
柳致微站在门口,冷冷的看着这一切。他的目光停在凤依的脸上,最后道:“你是翼之亲自迎回来的新娘,除非他同意,不然你永远是我们柳家的人。”
“是他对不起你在先,这个我以后会找他说的。”柳致微又对林羽说,“林羽,你再这样下去,终有一天,翼之会恨你。”
自此,柳致微重揽柳府大权,林羽不再抛头露面。很多人传言,凤依一嫁到柳家,柳致微就变了一个人。

三天三夜没有休息,凤依已经换了四匹马了。当初,老皇帝担心老六造反,才分给他最偏僻的封地。但是一个有野心的人,总是会绝处逢生,无所不用其极。
沙化的道路上扬起厚厚的灰尘,马蹄声越行越急促。哒哒的声音由远及近,黑衣白马向凤依这边狂奔而来。
黑衣女子的声音并不动听,应该说是很不好听:“你是谁?”
由于停顿的太过急烈,白马扬起前蹄嘶叫。凤依撇开马绳,绕道而行。
黑衣人从马上跃起,如燕子一般灵活的落在凤依前面。
这人是往战场后方去的,一定有什么重要的情报,杀不得。凤依道:“让开。”
那人凶狠的说:“这样走,你几时才可以到北岭?”
凤依冷静的说:“你可以选择不带路,但是后果自负。”
“皇帝的军队什么时候可以到?”
凤依反问:“长年征战,军队行驶的速度你会不知道?”
她动怒了,道:“你是谁?”
“我姓风。”凤依不耐烦的说,“再不带路,你就等着给你的父亲大人收尸。”
“好。”她再次跨上马,“我姑且相信你一次。”
战场就在不远处,已经可以听见杀喊的声音了。凤依说:“我还有事,现在我们分道。”
黑衣女子略微惊讶的看她。
她说:“我会去帮忙,但不是现在。”
“好,我还信你一次。” 黑衣女子点点头,“我叫江南燕。但愿风公子说话算话。”
江南第一美女,却有一副极不好听的嗓音。这个凤依当然知道。
凤依微笑点头,然后往战场边缘的树林走去。
蓝玉见到凤依,低头跪下。
凤依说:“在叶城的时候,你扮成本座的样子,扮得很好。”
蓝玉道:“愿听教主吩咐。”
凤依丢下手中的白衣:“把这件衣服换上,记得蒙面。你的责任就是保护好雒飏。”
凤依穿上了蓝玉脱下的纯黑色大披风,里面依旧是白衣朱红的腰带。
穿戴完毕以后,凤依递给她一些银针:“这个上面喂上了剧毒,你就用这个东西。”
“是。”
走到一半,凤依又问:“这些天可有人打听你?”
“有,但是没有打听到。”
凤依的嘴角弯起笑容:“那好。”

城门紧闭着,凤依在门口停住。
两道长矛挡住她,嘹亮的声音响起:“现在不可出关。”
凤依急剧的收缩瞳孔,眼里冒出一丝淡蓝色的微光。他们愣着,晃动了一下,但还是说:“回去。”
这几个侍卫的定力不错,竟然没怎么受到幻术的蛊惑。
不好听的声音又响起:“放他出去。”
门大开,江南燕提着马绳与凤依并肩走:“我一直在等你,还好,你没有让我失望。”
凤依道:“不妨告诉你,我的名字是风曜然。”
江南燕睁大眼睛看着她:“难怪。”
她又说:“风教主今日帮助朝廷,可有原因?”
凤依不以为然的说:“这个本座自有原因。”
江南燕笑道:“今日得见风教主,真是三生有幸。”
凤依提起雪白的面纱,半笑道:“姑娘莫不是心生狭义,想找个机会杀了本座除害?”
江南燕笑得很大声:“教主手下留情,我只是一个小女子而已。”
战场上的风猎猎的吹着,扬起的旌旗噼噼啪啪作响。四处飘着血腥味和硝烟味,只是凤依嗅不见。江南燕黑色的身影融入刀剑中,所到之处倒下一片人。
凤依仰头张望,终于在最前方看到那个身影。
银白的铠甲,朱红的披风,雒飏的衣服上沾上斑斑驳驳的血迹,手中的长剑轻轻一扬就滴下一串血珠。不久前他还对着自己痞里痞气的说话,现在的他就像一只豹子一般冲锋杀敌。经历过一些事,能够让他长大就好。凤依带着看好的笑容,提剑冲向战场。
四万人是绝对抵不过十万的。凤依靠近江列,几剑斩尽旁边的人,她说:“将军,今日一战,你为何在城中留在五千人?”
江列锁紧眉头看着遍地的尸体,叹气道:“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守住城门,等待皇上的援兵。”
“那将军为何还要出城迎战,且守住就好。”
江列说的尤其亢奋:“我军起始苟且之士,任叛军大骂与城门?”
凤依问道:“叛军换了几波人,而将军你的士兵有多久没有合眼了?”
江列侧头瞭望,又叹气。天渐渐的黑了,双方都有收兵的架势。不保证叛军不会连夜出兵,因为越是往后拖,朝廷的援兵就越可能到达。
“为何不连夜战斗?”凤依一连说出几个问句,“为何不调出所有的军队,给叛军一个进城的机会?”
江列摇头:“不,不可以如此冒险。”
一片水蓝色的身影涌过来,穿过沙场走到凤依身边齐齐跪下:“教主。”
“教主,没有您的命令,属下擅自离开蓝焱教,回去后定当领罚。”蓝静月率先开口,“暗使与三大长老驻守蓝焱。属下带了两千弟子过来。”
“好。”凤依微笑道,“将军,现在你可以放心调出城内的五千人了?”
“传令。”江列举起手中的旗子,吼道,“全城将士,出门迎战。”
凤依同样下令说:“城内留下五百人布置机关。其余的人上战场迎战。记住,我们的人只斩杀叛军的头目,不要在小喽啰身上下功夫。”
“属下遵命。”众人应下之后,隐没在战场。
一人注意到凤依,指着问身边的将士:“那人是谁?”
那将士极目一往,不解的摇头:“不知道。”
旁边一人动动手中的金刚指套,回答:“他是蓝焱教教主,风曜然。”
刚才问话那人一下子沉闷了许多:“怎么会惹上他?”
“要不左副将安排几个人围攻他试一试,看他究竟有多么的厉害?”
左副将点头:“也好。”
见他过去传令,飞鹰狡黠一笑。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叛军如潮水一般把凤依所在的地方围起来。雒飏策马过去,默默护着她。
她微笑,帽檐下,面纱上,只看得见弯弯的眼睛。她扬手支开蓝玉,问:“飏儿,你的恨散尽了没有?”
雒飏还没有来得及开口,箭如暴风雨一般呼啸而来。雪丝弯弯拐拐的升起,将飞来的剑倾扫一空。凤依收回手,傲然的立在马上。
“不要放箭,你们一个一个上去,与他们硬拼。”左副将站在马背上高呼。
果真,一个个叛军稀稀疏疏的跑过来。不再讲究什么技巧,谁砍的人多谁就可以占先锋。凤依一提马绳,往左副将的方向跑去。雒飏紧跟在她的身后做掩护。
凤依张开双手,无数根雪丝从指间冒出,长了眼睛一般一个个穿过叛军的死穴。他们没有太多的挣扎,也没有流血,直接的倒在地上。一大片空旷的地方,只留下左副将一个人。她笑的绝艳阴森,只是轻轻的一扬手。左副将没有雪丝的支撑,轰然倒地。他死的时候,没有看别人,只是紧紧的盯着原处的飞鹰。
飞鹰也在笑。第一,他大致试出了凤依的实力,第二,他排除了一个他早就想除掉的对手。他停在凤依旁边,活动手中的金刚指套:“真是冤家路窄,当时你还派一个小小的教徒专程去沙漠刺杀我的。”
凤依假替风曜然接任蓝焱教之后,为了掩人耳目,通知自己有了未婚妻。蓝姬那时见到意气风发的凤依,当然是生了情愫。凤依说:“你刺杀了沙漠之鹰后我们就成婚。”
杨夙是飞鹰的师弟,也是一个烂好人。更为关键的是,他与蓝姬之前就相识。刺杀的过程中,他与蓝姬不期而遇,相恋是很正常的。这一切,都在凤依的掌控之中。
凤依一时间用了太多的功力,有些气息不稳。她道:“要动手就动手,何必废话。”
拖住她是没有可能了,飞鹰一亮铁掌:“看来现在的小辈都挺狂的。当日你杀了我师弟杨夙,这一笔账我们一并算好了。”
凤依转头说:“雒公子,你站远一些。”
蓝玉连忙走过来,拖走雒飏。 
“你再拉拉扯扯,我们都得死。再说,你们教主是我的大仇人,我巴不得她现在就死。” 雒飏挣开手臂,对着凤依吼,“你现在不可以死。这场战役结束以后,要等着我亲自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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