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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金子般的人生-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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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喝成这样啊。”夏悠跑到我的身边,不可思议地问边疆。
  边疆没回答她,跟严寒说:“我先走了,好好照顾她。”
  边疆走得特别潇洒,我想到一首老歌的MTV,里面穿着白衬衫蓝牛仔的少年走在铁轨路边,他的身后是纯粹的蓝天白云。
  严寒俯下身子扶我,我扭头看瞪了他一眼,然后狠狠拍下他的手:“滚!”
  我居然对严寒说“滚”。我觉得今天自己的表现挺难得的,就像那次在去我养父养母途中的宾馆,我对夏盛泉爆发一回。
  但是严寒不比夏盛泉,我舍不得自己骂他,也不想自己去怨恨他,我是那么喜欢眼前这个男孩,我掏心掏肺地对他好,又怎么舍得自己怨恨他。
  严寒叹了口气,然后又伸手覆上我的肩膀,我接着拍下他的手。
  “对不起,小薇。”
  我蹲坐路边默不作声,眼角涌上来暖暖的酸意。
  “对不起,我不应该让你一个人出去……”严寒的声音跟往常不一样,好像卷上了浓浓的悲痛。
  我心里其实明白,严寒现在也挺不好受的,但是他越是不好受,我越是感到委屈啊,他早干嘛去了啊,他怎么就那么不明白我的心思呢,他怎么就不能顺着我一点呢。我可是他女朋友啊,我可是他将来要娶的女人啊。
  “小薇,怎么会喝那么多酒啊?”夏悠也蹲下身子,摸摸我的肩膀,然后柔声问我。
  我吸了下鼻涕:“没什么,跟朋友聚会,因为高兴所以喝多了点。”
  夏悠“嗯”了声,欲要扶起我:“我还以为你有什么想不开呢,都快吓死我了。”
  我抬眸望着夏悠:“我挺好的,没什么想不开,你放心。”
  夏悠笑:“那就好。”
  我站起身,腿脚发软到虚浮,严寒不顾我的拒绝过来扶住我。我俯下身子咬他的手臂,他也不吭声,过了很久,他突然无声地笑了笑,说:“小薇,别生气了,原谅我好不好?”
  我僵硬了很久,然后用严寒的衣角擦我新留下来的眼泪鼻涕,愤愤道:“你又没做错什么,道歉个屁啊?”
  严寒看着我:“我让你伤心了。”
  我:“别往自己脸上贴金。”
  严寒:“对不起。”
  我:“你就不能说些别的吗?”
  严寒:“……”
  其实我真没跟严寒在生气,我只是自己跟自己闹别扭而已,闹别扭的时候又因为找不到台阶下,所以怎么也停不下来。
  这就是典型地“把小问题变成大问题”。换句话来说,就是“无理取闹”,其实我只在严寒面前无理取闹,因为少了那么一点安全感,我总想用如此幼稚的方式想从他身上可以看到“他稀罕我”的现象。
  …
  严寒因为担心夏盛泉会骂我,所以他送我回夏家,我本想提醒他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但是怎么也开不了口。
  夏家因为刚开过宴会,所以看过去乱哄哄的,王妈和几位佣人正在处理白色餐桌上的蛋糕和食物。
  “二小姐,夏先生在书房等你。”王妈看见我进门,脸色有些激动。
  我转身对严寒说:“你回去吧,我没事。”
  严寒不放心:“我陪你。”
  我:“真的不用,家务事。”
  严寒笑笑:“那好,有事给我打电话,记得用上次我买给你的手机。”
  我想起了那个银白色的手机,是在我高考结束后,严寒送我的生日礼物,我一直舍不得拿不出来用,因为这样,严寒骂我傻,但是我想说,我为他严寒犯傻,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
  我上楼先回到自己房间换了衣服,闻不到自己身上还有酒味,才去夏盛泉的书房。但是不知道夏盛泉是长了狗鼻子还是有人跟我那么过不去,打了小报告的关系,夏盛泉劈头就问我:“喝酒了?”
  我“哦”了声:“喝了点?”
  我无所谓的样子貌似激怒了夏盛泉,他冷笑道:“翅膀硬了啊。”
  我低下头,没说话。
  夏盛泉骂我的话很少会超过五句,主要原因有两点,一是我从来不回嘴,二是他话本来就不多。骂人是个挺有趣的活,但是我觉得夏盛泉骂我挺无趣的,因为像是在唱独角戏。
  “出去吧。”夏盛泉对我挥挥手,恨不得眼不见为净。
  我“哦”了声,然后走出书房。
  我关上书房的门,然后回到自己房间,洗了个澡,然后给严寒发了条让他放心之类的短信后,立马蒙头就睡。
  我闭上眼睛,脑里突然浮现刚刚在书房里看到摆放在夏盛泉书桌前面的那种婴儿照片,白白圆圆得像面团似的,应该是一张小孩的百日照,可惜我眼拙,看不出照片里面的婴儿是我还是夏悠。
  如果是夏悠,夏盛泉还真是有心,还把夏悠在孤儿院的照片给弄回夏家了,也不嫌看得腻。
  …
  高考之后的暑假虽然无聊而冗长,但是因为严寒常带我去短途旅行,日子过得还挺滋润的,虽然我心里老是盘算如何把各种短途旅行变成一个长途旅行。
  不过这梦想一直没实现,然后我安慰我自己再不济,在若干年后,我跟严寒也会有个新婚蜜月旅行。
  不过梦想这东西,能实现就早点去努力实现,千万别寄希望在什么若干年后,到时候物是人非后的模样,会让你觉得岁月真是神奇的东西。
  它只会让你明白人生有时候是一场反转剧,翻天覆地也只是那么一刻钟的事情。
  就比如我等那么多年,等来的不是跟严寒的蜜月旅行,而是听到严寒要跟夏悠要一起去蜜月旅行的消息。
  9月中旬,我终于迎来开学的日子,那几天我在夏家特别积极地收拾行李,一想到自己要离开夏家,心里就特别激动。
  夏盛泉在我要去学校的前几天给我了一张卡,上面有的钱足够支付我的学费和生活费。我手头现在又两张卡,一张就是高二那会,夏悠递给我的那张,我从没用过那里面的钱,所以也不知道那里有多少钱,不过我也没有硬塞回夏盛泉,因为觉得矫情。
  我收起夏盛泉给我的卡,说:“谢谢爸。”
  夏盛泉一向不喜欢我这样的口气,但是我就特别喜欢用这样的口气跟他说话,因为每当这个时候我能在他脸上看到一丝受伤。
  我其实挺不堪的,但是我觉得这样子特别解恨,感觉自己有变成了有能耐的人似的。
  很幼稚的心理,不过这也是在我多年后重新回到夏家,才明白了事情。
  …
  上大学那天,我没让夏盛泉送我,而是跟严寒一起,坐严叔叔的车去学校,严叔叔是个长相特别随和的男人,常年笑嘻嘻的模样,但是严寒的长相随他妈,五官一样精致好看,尤其是摆脸的模样,神似啊。
  严寒的父母,我比较喜欢严叔叔,原因很简单,因为相比严妈妈,严叔叔比较喜欢我,而严妈妈,因为从小看着夏悠长大,更喜欢夏悠一点。
  我其实挺想讨严妈妈喜欢,但是这比解开一道奥数问题难多了。我问过严寒,严妈妈知不知道我跟你在一起了。
  严寒说:“应该是知道了。”
  我:“她有没有说什么?”
  严寒特别含糊其辞地回答了我的问题,我觉得他是话里有话,或者是在给我打预防针,但是怎么说,他也是在另一种方式安慰我:“娶媳妇的人是我,不是我妈。”
  另外,夏悠比我早一个星期入学,在我混天昏地军训的第二天,她过来看过我,给我送来了一袋水果。
  多么客气的行为啊,我给她倒了一杯水,然后跟她嘘寒问暖了下。
  夏悠在我寝室并没有呆多久,离开的时候还问我严寒在哪个区,我说:“你不是有他号码吗,直接问他吧。”
  夏悠笑笑,踩着小高跟离开了。
  夏悠离开后,我室友追问我夏悠是谁。我告诉她们夏悠是我姐。室友们都挺惊讶的,说感觉不像。
  我笑:“你们觉得谁更漂亮点?”
  这时也不知道谁说了这样一句话:“我觉得你们俩长相给人感觉特别像赵敏和周芷若……”
  这话很熟悉,我想起来了,好像边疆也这样评价过我和夏悠。
  大学军训的日子特别苦,我跟严寒是两个不同的分院,东西南北地分隔着,中间隔着一条长长的商业小街道。
  不过严寒每到晚上都会跑过来看我一次,给我送点瓜果什么的,羡慕死我寝室一群单身少女。
  有次,我还穿着军训服蹲在草地唱情歌的时候,教官用他洪亮的嗓子吼道:“夏子薇,有人找。”
  我以为是严寒过来找我,待我屁颠屁颠跑到铁栅栏跟前,看到外面同样穿着军训服的边疆,吃惊问道:“怎么是你?”
  边疆在黄得发暗的灯光下笑得特别磊落:“怎么,不可以是我?”
  我:“边导说得是什么话啊,我只是……受宠若惊而已。”
  边疆还是笑,打量了好几眼我穿军装的模样,抿抿唇:“小薇,你穿成这样挺好看的。”
  我也笑:“黑灯瞎火的,你能看见什么啊。”
  第十六章
  以前茉莉曾问过我对边疆是什么态度,我不记得当时是怎么回答了,不过茉莉听完我的话,觉得我这人特别不值得边疆喜欢。
  我认同茉莉的看法,但是我怎么做才能配得起边疆的喜欢呢,是拼命告诉他,我不喜欢你不喜欢你,求他别喜欢我,还是脚踏两只船,回应边疆对我的喜欢。
  其实我这人挺怕自作多情的,对男女情爱的心思也不够灵敏,但是也明白边疆对我有那么点意味不明的心思,但是边疆是什么人,茉莉也说了,他应该找个更高档的女人,我已经把严寒拖下水,如果再去招惹边疆,那就太不厚道了。
  我真的不想跟边疆有什么牵扯,虽然我心里也觉得边疆这人挺不错的,如果我的生命里没有严寒,我肯定会特别死心眼地抓牢边疆,但是这世上没有如果,加上我的心眼又特别小,估计也只能装上一个男孩而已。
  边疆要请我吃冰,我犹豫了下:“要不叫上严寒和晋荣吧,大家都好久没聚了。”
  边疆顿了下:“也好。”
  我掏出手机一一给严寒和陈晋荣打了电话,挂断的时候,边疆突然从我手中拿走手机,飞快在屏幕输入一个号码。
  过了几秒,他把手机还给我:“这是我的号码,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我点点头,说好。
  A大南区体育馆后面有家冷饮店,因为现在是军训时期,冷饮店里的几张桌子都坐满了穿绿装的新生。
  我转头对边疆说:“你去买冷饮,我抢桌子。”
  边疆笑了下,说:“好。”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严寒和陈晋荣赶了过来,陈晋荣进了传媒学院,跟严寒所在的分院特别近,两人军训的集中地也只隔着一个篮球架而已。
  传媒美女特别多,陈晋荣跟我吹嘘过这件事情,我当天就把这事转告给茉莉听,结果害陈晋荣被女友茉莉批斗了将近一个多小时。
  “你们俩过来挺早的啊。”陈晋荣打了声招呼后坐下来。
  我笑笑:“哪像你们两个爷们,明明是五六分钟的路程,却要十几分钟。”
  陈晋荣冲我眨眨眼睛:“因为有事耽搁了。”
  严寒自然地在我身边做下来,扯开话题,问我今天军训情况如何,我皱眉看了严寒一眼,觉得刚刚陈晋荣眨眼的动作特别有猫腻,正色问他:“在路上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陈晋荣轻咳了几声:“没什么,小事而已。”
  边疆也笑了起来,然后说起了他军训时候发生的趣事。边疆是计算机系的,是典型男多女少的集中营,一群大爷们惹出的笑话笑得我肚子都疼起来了。
  严寒坐在一旁替我破开卤蛋,然后从善如流地放进我盘子里,眼里蕴满了闪烁的笑意。
  因为大家都挺久没有见面,我们都聊得挺开心的,聊老姜,聊在高中发生的趣事,欢乐的时间过得很快,严寒在送我回到宿舍的时候,宿舍已经快要熄灯了。
  宿舍阿姨人挺不错的,因为严寒常在我宿舍楼下面等我,所以她认识我们这一对,有次还笑着打招呼问我:“这是你高中带来的男朋友,长得真俊啊。”
  我说是啊,然后还特别骄傲地告诉阿姨:“长得好看吧,而且他还是全市高考状元呢。”
  因为我这句话,阿姨记住了严寒高考状元的身份,每次看见严寒就状元状元地叫他,因这事,严寒还特意说教了我一顿;但是我觉得显摆男朋友又有什么错。
  军训有十天,结束后就是国庆长假,严寒让我跟他一起回家,但是我赖在学校不肯回去,严寒知道我是什么心思,也没有勉强。而他也只匆匆回了一趟家后,第二天就回到了学校陪我。
  我心里特别感动,掏出私房钱要请严寒吃饭,严寒也不懂得客气拒绝我一下,还拉我去市中心敲了我一顿。
  吃饭回来的路上,我拉着严寒的手臂逛闹事,穿梭在来来往往的人流里,漂亮的霓虹灯在头顶上方不停闪烁,嘶声力竭的摇滚音乐从街头传入耳中。
  我抬头跟严寒说着话:“严寒,我知道那天你们在路上发生了什么样的事。”
  严寒表情淡淡的:“小薇,我不跟你说,只是怕你误会。”
  我摇摇头:“男朋友畅销,我觉得是好事,不过以后再有女的给你塞情书,你可不能瞒着我啊,作为你的女朋友,我可是有知情权的。”
  严寒摸摸我的头,然后点点头。
  我满意地笑了笑,然后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担心道:“你这样子回来,严妈妈会不会更讨厌我了。”
  严寒:“不会,我跟他们都解释清楚了。”
  我摇摇头,觉得没有比讨好未来婆婆更重要的事情了,又开始却说严寒让他明天就回家:“咱们得要好好表现啊,直到我给严妈妈生个胖孙子之前,这事可不能马虎。”
  严寒被我的话逗乐了,又习惯性地伸手摸摸我的头后,将我抱进怀里。
  严寒的怀抱暖暖的,带着少年特有的清冽体香,让人温暖和舒心,我踮起脚尖在他脸上亲了口,笑眯眯说:“我们加油。”
  严寒笑得很温和,附和我说:“加油。”
  …
  第二天,严寒就被我遣回家,我和一个从东北过来的姑娘在寝室继续过着宅居的生活,不过最后几天,东北女孩莫瑶也没有继续跟我厮混了,因为她找到一份打工的活,给一个初中生辅导功课,二十块一天。
  我也挺想出去找份这样的工作,我把这想法跟莫瑶提了下,她就热心地给我介绍了一家,对方是刚上五年级的男孩,家里条件特别好,住的是闹区中心的复式豪宅。
  莫瑶帮我问了话,告诉那家我的高考成绩并说我也是A大的学生。挂了电话,莫瑶告诉我他们对我比较满意,还说我英语分数高,他们家的小孩英语差得还背不顺26字母表。
  基础差的小孩随便教教就可以了,我抱着这个心思也特别开心敲了他们家的门。
  莫瑶说得没错,他们确实是个有钱人家,家里那金碧辉煌地装修差点煞到了我的眼睛,我去的时候男主人公不在家,给我开门的是一位画着浓妆的妇人,是这人家的女主人,女主人看了我一眼后,然后把儿子叫出来后,对我说:“试用期一个月吧,双休日过来就好,小威一个月后有考试,如果进步了,就考虑继续用你。”
  小威,这名字念起来,怎么就那么纠结,我笑着跟小威打招呼:“你好,我也叫小薇,跟你名字谐音。”
  小男孩头一撇,没有鸟我。
  我讪笑了两声。
  女主人气场挺足的,挥手让儿子进屋,然后问我:“今天有空吗,如果可以,就今天开始吧。”
  第一次工作,我倍儿珍惜这个机会,哪会想着拒绝要求,连忙点头:“当然可以。”
  莫瑶说得没错,这男孩的基础真的是糟糕,我翻了下他扔给我的作业本,里面一个个红色的叉叉,让我觉得他脑子是不是被谁叉叉过了了。
  我尽量放柔声音:“小威,告诉我,你哪里不会。”
  男孩瞧了我好几眼,走到一边玩起了电动,扭头对我说:“不用你教,帮我把后面的作业做了就好。”
  我张张嘴,说:“你妈请我来是教你,而不是帮你做作业。”
  男孩不耐烦地开口问我:“我妈咪什么时候请你过来了?”
  这位有着香港腔的男孩说话虽然比我还直接伤人,但是他真的提醒了我,我不是他妈咪请过来,而是我拖关系上门自我推荐的。
  我笑笑:“好,你玩电动,我帮你做作业。”
  小学五年级的题目,我用手托着下巴一个个耐心地写上答案,因为要模仿男孩那灰不拉几地丑字,几道简单的方程式,我也用了将近半个多小时。
  “挺聪明的嘛。”男孩不知道什么时候蹭到我身边,看着他自己的作业本,“你比前面那几个识相多了。”
  我扯了下嘴角:“小少爷夸奖了。”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开门声,以及女主人那热情洋溢地香港嗓音:“请了那么多次,终于请到夏老板您过来寒舍了。”
  夏老板?我问男孩:“你们家来客人了啊。”
  男孩没理我,玩着他自己的铅笔盒。
  然后外面响起一个男音,我猜想应该是男主人:“小英,家里还来了其他的客人了吗?”
  “小威的新家教,A大的一个女学生,出来赚点外快的。”
  “你们家小威在家啊,我好久没看到这孩子了,怪想念的……”这声音可真是熟悉啊。
  “小悠应该也在家吧,改天我也要去看看她,我在香港带回来几款女孩喜欢的小玩意,顺道给她送去。”
  “在家练琴呢。”
  “小悠就是乖,以后肯定是大明星啊……”
  “呵呵……”
  听到这里,我心底一半慌乱,一半荒凉,我寻思自己是从这房间跳下去好,还是出门和夏盛泉照个面好。
  而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来了。
  “小威,别做了,出来见见夏叔叔。”
  男孩无奈地叹叹气,看了我一眼:“喂,你听不到我妈咪的话啊,快去开门呀。”
  这是让人讨厌的香港音,我瞥了眼男孩,站起了身子。
  第十七章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虽然心里告诉自己,我不偷不抢靠自己劳动赚钱并没有什么好丢脸的,但是我真不想以这种情形跟夏盛泉碰面。
  我的手放在门把上紧紧握着,掌心是满满的细汗,然后身后传来一声不耐烦的童音:“开门啊,你傻了吧。”
  我扭头瞪了眼这男孩,低头看看实木地板间的隙缝,打开了房间的门。
  门外的走廊有一盏漂亮的壁灯,这款灯我在一本杂志书上看过,那时我还指着这个款式对严寒说:“这灯漂亮,可以买盏回来装修我们的婚房。”
  严寒笑我眼光恶俗。
  我说这样显富贵。
  ……
  脑子很混乱,我杵在门口乱七八糟地想着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我以为这样可以把我带出这个窘迫的环境,然后在思维进行一半的时候,我又觉得需要窘迫的人不是我,而是夏盛泉。
  “今天先到这里吧,明天再过来。”女主人对我说道,可能是我杵在这里不动的关系,她眼里闪过那么一丝不悦。
  我“哦”了声,然后越过她来到玄门关。
  “夏老板,这段时间真得很感谢夏氏对我们公司的照顾啊,合作得相当愉快……”
  我低着头穿鞋,对坐在客厅两人的谈话充耳不闻,我祈祷夏盛泉看不见我,不过祈祷只是祈祷,除非夏盛泉眼睛瞎了,不然又怎么注意不到站在不远处的我。
  “你怎么在这里?”夏盛泉的声音飘入我耳中,我的手不经意间抖了下,然后扭头,用极其平淡的声音跟坐在夏盛泉旁边的男主人告别:“您好,我是小威的心家教,时间不早了,我可以先回去了吗?”
  男主人长得有些富态,感觉比女主人随和很多:“你辛苦了。”然后有点惊讶地问夏盛泉,“夏老板认识这位小姑娘?”
  我站直身子,把抖动的双手藏在了身后,夏盛泉肯定是生气了,在我刚才对他视而不见开始,他紧抿的唇表明了他的不悦。
  “她是我的小女儿,夏子薇。”夏盛泉跟这男人解释说。
  那么让人震惊的话,给人带来多么震惊的感受,就在我觉得怎么离开这里的时候,女主人已经笑着出现在客厅里。
  “有缘啊,原来这就是小薇,都长那么大了。”
  我扯了下嘴角,开口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手臂被人拉住,女主人对我笑笑:“今晚一定要留在我这里吃饭,不然小英阿姨会很伤心。”
  不比夏悠,常被夏盛泉带出去参加聚会,我几乎没有跟这种轻易冠上我叔叔阿姨的人物打交道,所以我很不会说话,一时呆愣在门口,想着如何拒绝比较好。
  “不用了。”夏盛泉站起身,走到我的跟前,对女主人说,“我先把我女儿带回家,有机会再来拜访。”
  我看了夏盛泉一眼,既然他帮我拒绝了,我也没什么话好说,推开门走出了这家复式豪宅。
  今天发生的情景有点戏剧化,我从楼梯下来一直在消化,夏盛泉立在我旁边,脸上还是那副我欠他一百万的表情。
  “国庆不回家,就是过来做这个?”
  我“哦”了声:“是啊。”
  “工作你自己找到的?”
  我:“同学介绍的。”
  夏盛泉的声音像似夹在了嗓子里面,突然停了下来,过了会,他又开口问:“是不是缺钱花了?”
  他问得有些缓慢,嗓音有着轻微的颤抖。
  我感到委屈难受,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剖开来,往里面灌进了好多酸性液体,一阵阵地开始冒泡。
  “不缺钱……”
  夏盛泉顿了下:“晚饭想吃点什么?”
  我瞅了眼夏盛泉,不知道他问我这个无聊问题干什么。
  我觉得自己永远也搞不懂夏盛泉,坐在这间装修典雅的北京菜馆子,夏盛泉递给我菜谱,让我点几个想吃的。
  这是第一次,夏盛泉单独带我出来吃饭,我心里挺有感触的,心里萌生过这样的想法,夏盛泉是不是开始在意我这个女儿了。
  然后我被自己有了这样的想法惊吓住了,我设想了夏盛泉如果像夏悠这样对我,我又该用什么心态和夏盛泉相处?
  这答案我想了好几年,也想不出来,除去心底或许还残留那么点希冀,我特别明白我跟夏盛泉的父女情分注定是浅薄的,我没那个命扮演好夏家的女儿,也没那个心思。
  或许等我长大后,虽然不能跟夏悠一样留在夏家,逢年过节,我能给夏盛泉寄些礼品什么来着已经算是我能做到最好的极限。
  我这种心思在高中那晚跟边疆说过,而一直骂我人品不正的边疆却出乎意料没责备我不孝顺,相反,他认为如果我能做到那些,我算对得起夏盛泉了。
  不愧是黄金地段的菜馆子,味道是上等得好,可惜我胃口不佳,吃了小碗的饭,便搁下了筷子。
  “吃饱了?”夏盛泉问我。
  我:“饱了。”
  夏盛泉从口袋掏出一包烟,看了眼后又放了回去。
  “在学校还好么?”
  我:“劳费心了,挺好的。”
  我之前说了,我这人挺不会说话的,因为我刚刚吐出的这句话,夏盛泉原本还算可以的心情彻底被我激怒了。
  “你这是跟一个父亲说话该有的态度吗?”
  我低下头看着眼前发亮的餐具,然后抬头说:“对不起,我家教不是很好。”
  夏盛泉冷笑几声:“你这是变相地在埋怨我。”
  我:“我没有。”
  夏盛泉估计是不想跟我废话,跟以前很多次的对话一样,没聊几句,便以这种突然冷冻的方式收场。
  我突然想起夏悠以前的一个习惯,跟夏盛泉回报自己的学习情况后,还会用香港音说句:“爹地,我爱你。”
  其实父亲跟女儿,有时候也就跟这餐桌上的菜色一样——她是不是你的那盘菜,而我跟夏悠在夏盛泉眼里的区别,这情况就像是,自家菜园子种的菜真没有菜市场挑来得好。
  今天和夏盛泉这顿晚饭,我在回寝室洗了个热水澡后主动过滤去掉,然后继续过我的美好大学生活。
  家教那活我没有继续做,不过夏盛泉还真是那对人家眼里的送钱佛爷,我这位不得宠的女儿,也意外得到了好处。
  在我回学校的第二天,那女主人就让人给我送来了一袋从香港带来的化妆品和护肤品,我猜想是这些东西就是那天她说要送给夏悠的小玩意,没想到被我歪打正着听到了,索性送了我一份。
  我没用这些化妆品,转手送给了室友们,室友们问我从哪里来的,我说公车上捡来的,还说意外之财,人人得而诛之。
  室友们夸我有财运,一位喜欢研究面相的室友瞧了我几眼,说:“小薇,你面相好,富贵相。”
  我乐了下,然后乐嘻嘻地奔到楼下和严寒一起吃饭。
  大学前期的生活,我过得挺如意的,学习课程、谈恋爱、同学聚会……日子很安稳,而又因为有严寒,我觉得很甜蜜。
  但是我不仅不讨夏盛泉的喜欢,连老天爷也不怎么待见我,突然在我平静如水的生活里伸出那么一脚,然后狠狠绊了我一跤。
  第十八章
  我没有打听过夏悠的大学生活怎么样,但是偶尔还可以在跟别人交谈中知道她的动向,原因是以前我班有个暗恋夏悠的男生,而他有事没有就要跟我在MSN聊夏悠,比如夏悠最近参加了什么比赛,夏悠加入了什么社团,夏悠机缘巧合下居然被一家剧组看中,要担任某青春偶像剧的女二号了……
  夏悠从小就有表现欲望,以前她的钢琴还摆放在客厅,每当家里来客人,她总喜欢在人前演奏几曲。
  另外,她热爱镜头,有事没事,最喜欢拿着夏盛泉买给她的数码照相机自拍。
  以上说那么些,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单纯认为夏悠挺适合走向星光大道的,或许在多年后,我能在荧屏上看到她各类成功作品。
  从这一点上,我是羡慕夏悠,她一直清楚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而不像我,一直被动地选择我的人生。
  元旦过后就要放寒假,我琢磨着想个什么办法可以呆在学校不会去,同时夏悠居然来A大找我和严寒。
  我两三个月没有见到夏悠,所以在见到夏悠第一眼,心里还真有点小震惊。
  如果说高中时候的夏悠是一朵含苞欲放的白色雏菊,现在出现在我眼前的夏悠可真是让人眼前一亮,我下意识看了眼站在我身边的严寒,生怕他眼神出现什么不对劲。
  严寒大概明白我想什么,揉了下我的头发,然后把我圈进怀里。
  我把脑袋依靠在严寒的胸膛里,对夏悠粲然一笑:“夏悠,你好不容易过来一趟,我跟严寒请你吃顿饭。”
  夏悠穿着大红色的妮子大衣,吹乱的卷发散发着幽幽的发香,在冷冽的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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