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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金子般的人生-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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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脑袋依靠在严寒的胸膛里,对夏悠粲然一笑:“夏悠,你好不容易过来一趟,我跟严寒请你吃顿饭。”
  夏悠穿着大红色的妮子大衣,吹乱的卷发散发着幽幽的发香,在冷冽的空气中不经意地传播着。
  我闻着这味道难受,拉着严寒找菜馆子。
  夏悠喜欢吃清淡的食物,所以我们挑了一家韩国料理。
  我蹲坐在餐桌前一边包着卷心菜玩,一边听着夏悠讲述她丰富的大学生活。
  “严寒,你知道了吗?”夏悠语气难掩饰激动,“我被星梦剧组选中了,要当里面的女二号。”
  严寒温和地笑笑:“恭喜你。”
  夏悠看向我:“小薇,有机会我带你去剧组玩玩,说不定……”
  我抬头打断了夏悠的话:“我看还是不需要了,我对拍戏不感兴趣。”
  夏悠皱了下小巧的鼻子:“可惜了,你的长相很上镜呢。”
  我觉得夏悠说话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居然建议我也去拍戏,我天生害怕镜头,她又不是不知道。而且夏家出一位戏子就可以了,没必要还要去演艺圈表演姐妹情深。
  这些话,我可不敢对夏悠说,笑了下,说:“我皮相是否上镜倒不是重点,重点是能否入某人的眼。”说到这,我推了下严寒的手臂,“喂,你说呢?”
  严寒牵上我的手,在我手心轻轻一捏,清浅一笑。
  夏悠看着我们,还是笑:“对了,我还有事,赶时间,先走了。”
  有时候我以为我在爱情这里,是赢了夏悠,怎么说,严寒选了我,而不是夏悠,对此,我有些得意。
  但是得意往往会引发杯具。
  加上我的运气实在是背得不行。
  虽然出事的人不是我,但是我确实受到了连累,而这事几乎还颠覆了我的人生。
  事情是这样,A大放寒假时,我找借口逗留学校不回夏家,虽然夏盛泉给我打过电话,后来夏盛泉也不管我了,因为他要处理一件事。
  这事十足让我震惊了一把。我觉得夏盛泉肯定觉得刺手了,如果我是他,还不知道作何感想。
  夏悠怀孕了,听到这消息,我心脏是真颤抖了好几下。
  ……
  夏悠怀孕的消息被夏盛泉掩盖得很好,几乎没有几个人知道这件事情,而我会知道,是因为当事人亲口打电话告诉我的。
  我不知道夏悠为什么要把这事告诉我,虽然她解释说只想找个贴心姐妹说说心里话,但是打死我也不相信真的是这个理由。但是我转眼想了下,觉得自己可能是阴暗了,夏悠是很喜欢跟我说贴心话,尤其是关于她跟严寒的事,从她要把日志给我看就可以看出这点来。
  第一次我身边的人发生了这样子的事情,我也不知说些什么好,当我问夏悠孩子的父亲是谁,夏悠又开始支支吾吾起来。
  我心里烦躁,挂了电话后立马拨打了严寒的号码。
  严寒不知道夏悠的事情,因为我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还在纠结我寒假不回家的问题。夏悠有意让我往某方面想,但是我心里挺相信严寒的,即使有天我质疑严寒不爱我了,我也不会去怀疑他会做这样的事情。
  严寒在电话里问我什么时候回家,我说还想在学校呆一阵,严寒也不再劝说什么,只是说晚上他要过来带我出去吃一顿好的。
  我笑着说好,然后犹豫了好久,猛地说出一句:“严寒,离夏悠远点。”
  严寒默了会,轻声责备我一句“傻瓜”然后应声答应了。
  我一直把夏悠视为瘟神,现在她莫名其妙怀上了孩子,我心里除了悲凉外则是慌乱,明明跟我无关的事情,但是我真的感到害怕了。
  在我跟严寒的爱情里,我一直是患得患失,有任何的风吹草动,便开始防备着。但是,人心真是这世上最难防备的东西。
  因为严寒说要带我出去吃饭,我就在寝室里等他过来接我。寒假回家的同学很多,整幢住宿楼是空旷旷得安静。
  我趴在书桌上背四级单词,但是背了好几个小时,速记本还是停留在第一页上。我看了眼时间,给严寒打了个电话,却是万恶的无人接听。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开锁的声音,我抬头望去,是化了妆的莫瑶,莫瑶看了我一眼,声音淡淡的:“你一直没有回家吗?”
  我反问:“都快过年了,你怎么从东北回来了?”
  莫瑶笑笑,坐下来边卸妆边说:“家里没人,所以就回来挣几个钱。”
  我看了眼她还没有换掉的产品销售套服,问她:“一天多少钱?”
  莫瑶:“一天八十,包中餐。”顿了下,“虽然辛苦了点,但是比家教赚得多。”
  我笑了下:“有机会也给我介绍个活。”
  莫瑶瞥了我一眼,失笑:“夏家小姐也要打工赚钱吗?”
  我疑惑莫瑶怎么知道我是夏盛泉的女儿,想要问个究竟的时候,她对我指了指楼下:“你爸爸过来接你了,让我带话给你。”
  我心里惊讶不少,从窗户探出脑袋,果然看见夏盛泉停放在下面的黑车轿车。
  莫瑶:“快下去吧,你们这些有钱孩子总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心里觉得好笑,但是也没有反驳莫瑶,有些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而我也没有必要大肆宣扬夏盛泉根本不把我当女儿看待。
  我走到楼下,夏盛泉只是冷冷看了我一眼,然后让我上车。
  我说:“我明日回家,今天还有事,不能跟您一起回去了。”
  夏盛泉:“看来请也请不动了。”
  夏盛泉这话让我听得格外难受,就像一阵冷冽的风刮在了心口上,吹得里面呲呲的疼。
  我不想于夏盛泉发生争执,打开车门,坐进了他的车。
  车厢气氛静寂,我把玩这手机解闷,然后有一条短信进来,是严寒的。
  他说:“小薇,我有事不能过来了。”
  我想都没想,打了一排字:“那你永远别过来了。”
  正要发送这条信息的时候,又觉得自己不能逞一时之气反而把严寒往夏悠那里推,思忖了下,我删除这一排字,重新打了新内容:“没事,我已经跟夏盛泉回家了。”
  严寒不忘叮嘱:“记得要跟夏叔叔好好相处。”
  回到夏家,就听见琴房传来的钢琴声,我下意识认为夏悠性子淡定,遇到这样的事情还有心情弹琴。
  夏盛泉听到琴声,眉心微微蹙了起来,我抬头瞅了他一眼,看他眉头多出的那几道细纹就知道他为夏悠的事情忧心了好久。
  晚饭后,我本想去找严寒,但是夏悠冷不丁地冒出这样一句话:“严妈妈身体不舒服,严寒正在医院照顾他,他人不在家。”
  我对夏悠扯了下嘴角,上楼洗漱后,躺在床上给严寒发消息。无疑是让他别担心这类的话,心里也为之前怀疑严寒是被夏悠缠上还没有来学校看我的设想而自责。
  过了会,严寒给我打电话。
  “还没有睡?”
  我“嗯”了声,鼻子突然有些酸楚,问他妈妈的病情怎么样。
  严寒说已经没什么大碍,反而安慰我让我别担忧。
  我在画板上不停写着“严寒”两个字,然后跟他道了声晚安。
  严寒:“晚安。”
  我一直很喜欢严寒跟我说晚安的声音,清冽的少年音里有浓浓的缱绻,听了心里头是暖和的。
  我跟严寒打完电话,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小薇,你睡了没?”是夏悠。
  我起身开门,看着抱着一个卡通枕头立在门外的夏悠,问道:“夏悠,你这是做什么?”
  夏悠扬起一个苦涩的笑容:“小薇,我睡不着,想跟你说说心里话。”
  我抓了下头发,一时之间居然说不出拒绝的话。
  夏悠抬眸望着我:“会不会很打扰。”
  我迟疑了下,然后点了点头:“很打扰。”
  夏悠抿抿唇,抱着枕头离开了,临走的时候还留下这样一句话:“小薇,爸爸让我打掉孩子,可是我舍不得。”
  我立在门口张张嘴,望着夏悠离去的背影,像是突然失去了语言功能,冷笑了几声,关门睡觉。
  我不知道夏悠是什么时候怀孕的,不知道夏悠是跟谁怀上了孩子,更不知道她怎么就舍不得这个孩子了。但是可以从夏悠的话里知道,她肚里的孩子没有打掉。
  我理解不能,留着干什么?留着过年么?
  虽然这些是夏悠的事情,但是为了以上这几个问题,我昨晚失眠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眼角干涩得厉害,但是我还是早起出了门奔向医院。严妈妈虽然不喜欢我,但是我心里却把她当婆婆一样对待,也渴望有天她能喜欢上我。
  在去医院之前,我先去水果市场买了严妈妈最爱吃的芒果,来到医院,很凑巧,我居然在大门口看见了从里面出来的边疆。
  边疆拦下我:“发生了什么事?”
  我提了提手中的水果:“看望人。”
  边疆轻笑:“那么匆忙,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我也笑了下,也好奇边疆怎么在医院,便问:“你也过来看人?”
  边疆点点头:“我过来看我侄女。”顿了下,加了句,“刚出生的侄女。”
  我:“恭喜。”
  边疆只是笑,然后上了停在不远处的车。我扭头看了眼,视线被车里一个穿军装的老年人晃了下,那老头我在电视里看到过,每当有什么盛世宴会,他都会出席在第一排的位子上。
  而我原本以为边疆只是一般的高干子弟,没想到他倒高干得出人意外。
  严妈妈身体一直不好,小时候严寒带我去他家做作业,老能闻到厨房里煎着的中药味道。
  推门进去,严妈妈对我的到来并不意外,示意严寒招待我。
  我把手中拿着的芒果放在一旁,和严寒对望一眼。
  严寒对我无声笑笑,然后问我有没有吃早饭。
  我摸摸肚子:“忘记了。”
  严寒眉目染上些疲倦,不过眼神柔和,跟严妈妈打了声招呼,穿上了外套,便拉着我走出了病房。
  医院外面有很多早餐店,在冬日的大街上冒出袅袅的白色热气,严寒买了几样我喜欢的吃食搁在我前面,语气有些责备:“怎么不吃早餐就出门?”
  我嘿嘿地笑了两声,埋头吃起来小笼包。
  这家店的小笼包很美味,皮薄肉馅多,我吃得那个狼吞虎咽,严寒瞅着我看,时不时给我替一张餐巾纸。
  末了,我擦了下嘴巴,开口说:“严寒,我跟你说件事,你别觉得我大嘴巴或是心思不正什么的,但是我就怕这事会搅到你头上。”
  严寒微微蹙眉:“什么事?”
  我:“夏悠怀孕了。”
  第十九章
  “什么?”严寒拿醋罐子的手僵了下,一双好看的眼睛直愣愣地搁在我脸上,好像在验证我刚刚说的话是真还是假。
  我低下头,不去看严寒直视过来的眼神,良久,我听到他说:“别跟他人说这事。”
  下意识我明白严寒在护着夏悠,于情于理,严寒这样做没有错,但是他这样叮嘱却让我难受了下,他怀疑我会把夏悠的丑事说出去。
  我放在餐桌上的手轻轻触碰到悬着的筷子,然后“啪——”的一声,筷子掉落在了地上。
  严寒抬眸看着我,欲言又止:“小薇,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我明白你的意思,放心,如果我真的长舌妇了,不止是你,夏盛泉也会把我剥了皮似地抽打。”
  严寒拉过我的手,张口要解释,我甩开他的手:“我先回去了,再见。”
  严寒脸上表情无奈,说:“路上小心点。”
  “嗯。”
  看着严寒布满倦色的眉头,我心里头开始犯软,趁自己没有犯贱之前,转身推开了早餐店的玻璃门。
  不想回夏家,我索性做公车回到A中看老姜,老姜住在教师公寓最高层,教师公寓没有电梯,我爬得气喘吁吁,直到一道惊讶的声音飘过我头顶,我抬头,正好对上陈晋荣露出的一排白牙。
  “过来看老姜啊。”
  我点头,想到陈晋荣也住在这幢教师公寓,便问:“一起不?”
  陈晋荣:“不了,我正从老姜这里出来。”顿了下,“茉莉病了,我给她送点吃的去。”
  我忙问:“茉莉病了?严重么?”
  陈晋荣握在扶手上的手微微松动,然后扯了个笑:“小感冒而已。”
  我:“那你快去吧,别耽误了。”
  陈晋荣应了声,然后提醒我:“对了,边疆也在老姜那里。”
  我愣了下:“茉莉病了,我跟你一起去看她吧。”
  陈晋荣瞧了我一眼:“不用了,你去当什么电灯泡啊。”
  “稀罕!”我低声骂了句,越过陈晋荣继续爬楼梯。
  “出息!”陈晋荣留下这句话,消失在楼梯拐角。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陈晋荣骂的对,我是没什么出息。
  敲了老姜的家门,出来开门的是老姜已经大学毕业的儿子,成熟稳重的模样感觉是电视里走出来的精英。
  “你好。”他对我伸出了一只手。
  我有模有样的伸出右手,笑了下:“你好,我是老姜的学生,夏子薇,你叫我小薇就可以了。”
  站在我跟前的男子也笑了起来:“我听老姜提起过你。”
  “两人杵在门口干什么,快进来。”老姜在里面催促道,顿了下,扭头跟我开起了玩笑,“格格,严寒呢,他怎么没跟你一起过来啊?”
  我走到老姜旁边坐了下来:“他有事,不能来。”说完,我看了眼坐在对面跟老姜下棋的边疆,冲他笑了下。
  边疆撇头,视而不见。
  “呵呵。”老姜笑了两声,把年货盘子推在我面前,“格格,吃点瓜果。”
  “谢谢老姜。”
  老姜笑,然待看到棋牌上的走势,整个人都弹了起来:“小疆,你耍赖。”
  边疆看了眼老姜,悠悠道:“不仅技不如人,还学会了诬赖。”
  老姜不服,非要跟边疆再来一局,还让我来当裁判。我边剥瓜子边说:“行啊,再来一局吧,由我来当裁判,绝对不会发生耍赖或者诬赖的戏码。”
  高手和高手下棋,最浪费的就是时间,明明只是三局下来,却已经日落西下。
  结果虽然老姜赢了,但是他却认为边疆让他,为此还狠狠地批斗了边疆一番。我在旁边看着挺开心的,然后突然发现我吃的核桃仁都是边疆捏碎了后放在我边上的。
  我讪笑:“不好意思,拿错了你的核桃仁。”
  边疆可惜了下:“是啊,本想存着一块吃的。”
  我:“……”
  在老姜家吃了晚饭出来后,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学校路两边的路灯将人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
  “我送你。”边疆说话还是老调子,或许是当惯了班长的缘故,明明是商量的口气听起来却是不容拒绝的。
  我:“那麻烦你了。”
  即将过年,公车上挤满了出来准备年货的人,大红色的礼品盒总是格外能真扎眼,我无趣地说道:“快过年了啊。”
  边疆虚应了我一声,然后问:“假期有没有安排?”
  我怔了下:“呆在家里吧,我没什么门子可以串。”
  边疆扯笑,不再继续问下去。
  我歪头看向窗外,想起我还是吴珊珊的那会,每当快要过年的时候,我就会跟着我的养父养母去集市买年货,那里的集市也是人来人往,各类商品摆放在地上的花布上。
  其实我讨厌集市,因为我就是集市里走丢的,养父养母深知我不喜欢逛集市,所以每当带我出门,都会给我买几块麦芽糖,甜甜的麦芽糖把我的牙齿黏在一起,糖汁流进牙缝里,硬是蛀了我两颗好牙。
  下了公车,我跟边疆挥了下手,便向夏家走去。外面的风有些冷,我加紧了身上的棉袄,望着别墅区中间喷洒着的彩色喷泉,心里有这样的念头,今年过年,怎么也要回一趟我的养父养母家。
  …
  回到夏家,里面安静得不成样子,这幢房子只亮着夏悠房间的灯。我打开客厅的灯,去冰箱取了些食物,便转身上了楼。
  “你回来了啊。”夏悠的房间突然被推开。
  我被夏悠披头散发的模样吓到了,过了会,仔细瞧了她的左边,只见苍白的脸蛋印着一块巴掌印。
  下手真狠,我扭过头,不理会夏悠,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夏子薇,你还真让人讨厌。”夏悠的声音缓缓飘入我耳中。
  我转过身,眯着眼睛:“怎么,现在才发现我讨人厌啊,行啊,让你的好爸爸赶我走啊。”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夏悠今晚的情绪波动很大,虽然我不够了解她,但是现在她能当着我面说出讨厌我,她是真的受刺激了。
  夏悠性子乖巧隐忍,曾经我觉得即使我给她一巴掌,她也不会还手,不过会还手倒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可怕的是把所有怨气累积起来。
  “你有什么好骄傲的,凭什么对我不屑一顾……”夏悠抬头望着我,“你除了是他亲生的,哪点比我强。”
  我不知道夏悠是站在什么角度看待我,但是她以上的话有三处刺痛了我,第一处是她嘲笑我有什么好骄傲的,自卑的人被责备成骄傲,我想回击“真瞎了你的眼睛。”
  第二处是她说我是夏盛泉亲生的这个事实,又是谁在把我介绍给别人的时候,张口闭口“她是我爸爸领养过来的小孩。”
  第三处,则是她说我没什么比她强。
  我走到夏悠的前面,笑望着她:“是啊,其他方面不好说,但是在未婚先育方面,我真不如你,我没有你强。”
  夏悠脸色泛白,睁眼怒瞪着我,吐出了一句脏话,很脏的一句话,而且还连带了我那个都忘记的亲妈。
  我帮夏悠整理了下她的睡衣领子,笑着说:“夏悠,我之前还觉得你对我姐妹情深的,今天终于看到你对我的坦诚相待,我挺开心的,以后就这样吧,别藏着掩着,讨厌我就说出来,不然会憋坏的。”
  夏悠嫌恶地拍掉我的手:“夏子薇,你恶心。”
  我:“你自己也说了,除了我是夏盛泉亲生的之外,我没有比你强的方面,所以论恶心,我比不过你。”
  夏悠大叫一声,然后眼泪就哗啦啦地涌现出来。
  情绪这东西,有时候就像是一个越吹越大的气球,在等一个爆发的契机。
  “夏子薇,你这强盗。”
  在夏悠的哽咽声中,我听到这样的字眼,心口某样情绪猛地被揪住了,我一把抓住夏悠,吼了她一句:“强盗,口你他妈的,从来都是你抢我东西,我又抢走了你什么?”
  夏悠也不示弱,推了我一把,歇斯底里道:“你抢走妈妈,抢走严寒,抢走我爸爸……”
  我呆愣在这楼梯口上,怔怔地望着夏悠,然后感觉什么东西湿润了我的脸颊,眼角暖暖的刺痛流进心里是酸溜溜一片。
  然后我松开抓在夏悠衣角的手,伸出另一只手,狠狠地扬在了空中。
  “啪——”一巴掌下去,我的手掌也是火辣辣得疼。
  “啊——”
  我下手有多狠,我心里清楚,但是我不清楚我掌力有那么厉害,居然把夏悠扇落在地,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她整个人从楼梯滚落了下去。
  我傻愣在楼梯口上,本能地伸手去抓夏悠,但是我的速度没有夏悠滚落的速度快,我悬在空中的手也正是我扇夏悠巴掌的那只手。
  上面还泛着微微的疼意,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这话果然不假。同时我也想到我看过的一部小说,我忘记故事里的人物和情节,但是依稀记得里面有这样一句话:“每个人的心里都住着一只恶魔。”
  我想,我嘲笑夏悠把怨气都累积起来,而我,又何尝不是。然后我又猛地想到,如果夏悠有个什么万一,夏盛泉估计要把我送进牢里去了。
  第二十章
  想到夏盛泉很可能把我送到牢里去,我脑子就嗡嗡得响,我连滚带爬地走下楼梯来到夏悠的跟前,但还是有人比我快那么一步。
  而这人是严寒,随后跟着的是夏盛泉。
  夏悠整个人蜷缩在地毯上,发出咿咿呜呜的声音,额头因为磕到楼梯边缘,上面是一片青紫。我伸手去触碰夏悠,夏悠像是看到什么洪水猛兽一样,哭喊着躲进了严寒的怀里去。
  我感到特别害怕,眼泪一个劲地从泪眶里冒出来,我想到了蓄意害人罪,又想到了未成年保护法。而当我触到地毯上面温温的血渍,我整个人都懵住了。
  而夏悠也从咿咿呜呜的哭喊声变成了嚎啕大哭,除了夏悠的哭声,我还听到严寒低沉的安慰声,夏盛泉拨打电话的声音,救护车的鸣笛声……
  我蹲坐在地毯上不知所措,呆呆地看着上面的血迹。他们离去的时候,夏家大门还是敞开着,冷冽的寒风呼啦啦地灌进来,吹得我脸颊生疼生疼
  过了很久,我觉得自己需要解释点什么,然后我掏出手机,拨打了严寒的号码,我的手克制不住地颤抖的,差点握不住一个手机的重量。
  漫长的铃声过去,我感觉自己像是在横跨一个世纪般一样。而当我听到严寒的声音,鼻子像是被倒入了酸水,刺激地我眼泪直流。
  “严寒,你听我说……”
  严寒在电话那头安慰了我几句,低沉厚实的声音让人有安心感。
  我依靠在墙头,闷声道:“严寒,我怕……”
  我的世界静寂了那么几秒钟,然后我听到严寒说:“别怕,有我在呢。”
  别怕,有我在呢。
  但是严寒却不知道,我什么都不怕,只怕他会离开我。
  …
  我不知道夏盛泉会如何处理我,也不知道他如果真让我送到牢里去,《未成年保护法》还能不能拯救我。
  但是我很明了自己在夏家是呆不下去了。如果哪天警察要来抓我,我也不要从夏家走出去,我亲妈的灵位还摆在这里呢,她看见了,心里头会难受的,虽然对亲妈的印象很模糊,但是有些情感搁在心里,也是血浓于水的牵扯。
  连夜,我从夏家回到了A大的宿舍,黑色背包里除了几套换洗衣服还有几百块的现金。
  回到宿舍,我倒头就睡,莫瑶虽然奇怪我突然回校,但是什么也没问,相反,还泡了一包面问我饿不饿。
  我从床上爬起来,拿起筷子吃了几口,说:“谢谢你,莫瑶。”
  莫瑶抿唇笑笑,还是什么也不问,安静地收拾好碗筷,安静地熄了灯,然后安静地爬到我的上铺,睡觉。
  第二天起来,莫瑶已经出去打工,我给我留了张纸条,说是下雨要给她收下衣服。我把纸条贴在显眼的墙头上,提醒自己千万别忘记了。
  我手机里有好几个未接来电,都是严寒打进来的,犹豫了下,我给严寒打了电话。
  严寒问我人在哪里。
  我没有欺瞒严寒的必要,告诉他我回到了学校。
  跟往常不一样,严寒也没劝说我要回夏家的话,只让我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擦擦干涩的眼角,鸡啄米般地点点头,也不知严寒能否看到。
  而至始至终,我跟严寒都没有提到夏悠,虽然没提,但是我猜到夏悠这回伤得应该比较严重,因为如果夏悠没事,严寒绝对会告诉我夏悠现在没事好让我放心。
  但是严寒没说。
  …
  我呆在宿舍整整一天,饿得时候吃一包莫瑶存放在柜子里的泡面;累得时候躺倒床上睡会,浑浑噩噩间,我想了好多人好多事。
  想到每次在夏家过年之前,夏悠都会拿一套新衣服给我,她说她把最好看的留给我,还说她做姐姐的一定会让着妹妹。
  第一年,我很感动,第二年,我继续感动,第三年,我才发现夏悠只是把剩下的留给我而已。
  其实衣服什么的,真的是小事,夏悠的有些心思我也能理解,但是理解是一码事,怨不怨又是一回事,何况我夏子薇天生小心眼。
  “子薇。”迷糊中,有人拍我脑袋。我睁开眼,是莫瑶。
  我撑起身子,发现全身无力,悻悻地朝她笑了下:“你回来了啊。”
  莫瑶摸了下我额头,皱眉:“你发烧了。”
  我摸了下自己的额头,确实烫得厉害,难怪想事情也能昏睡过去。
  “起来,我带你去医院。”
  我:“不用了,让它烧着吧,我扛得住,估计明天就退下了。”
  莫瑶不想跟我多废话,把我从床上捞了起来。
  寒假的校医务室是关着的,所以只能去外面的离A大最近的中心医院。坐出租车去医院的路上,我靠在莫瑶的肩膀感动得要命,
  “莫瑶,我会记得你这份情……”
  莫瑶笑笑,什么话也没说。
  到了医院,挂号,就诊,输液……我不好意思让莫瑶陪着我,劝说她先回去,但是莫瑶也是个倔脾气,跟医护小姐要了一床被子往我身上搁好后,便支着脑袋开始睡觉了。
  输液结束,已经是凌晨时分。走出医院大门,路过旁边的取款机,我对莫瑶说:“我取个钱。”
  之前划款取药的时候我因为现金不够,莫瑶替我补交了些,我得把这钱还给她。
  莫瑶:“急什么。”
  我笑笑,其实另一方面,我害怕夏盛泉会停我信用卡,所以需要多取点出来以防万一,我可以跟谁都过不去,但是却不能跟钱过不去。
  不管我现在多恨夏家,但是我还是在用他的钱,这是最不争的事实。
  然而,很好,父女这东西,有时候还真他妈一回事,知女莫若父?还是知父莫若女?
  即将大过年了,夏盛泉果然不给我留一碗买水饺的钱。
  我抽出信用卡,把它丢弃在了路边,用力擦了下微微润湿的眼角,对莫瑶抱歉一笑:“卡里没钱了,等几天还你吧。”
  …补更
  坐车回到学校,莫瑶二话不说就掏钱付了车费,我看着难受,但是口袋里却拿不出一个钢镚,莫瑶大概是看出了我的窘迫,笑笑说道:“没关系,如果觉得过意不去,以后还我就可以了,成不。”
  我笑:“好。”
  因为身无分文,我必须出去做零工赚钱,加上缺钱太厉害,莫瑶让我跟她一起卖孔明灯,进价1块2毛的孔明灯,晚上到市中心广场转手就可以卖到10多块一个,尤其是现在即将过节的时候,买这玩意的人特别多。
  贩卖孔明灯利润很高,但是存在一定的风险,比如要防着有暴力倾向的同行以及城管。
  莫瑶问我怕不怕,我说:“不怕,我脚力好,跑得快。”她笑了下,借了我两百块大洋,然后带我去A城最混乱的批发市场购买孔明灯。
  我很少出门,来到夏家后,基本上就在学校和夏家活动,所以我也不知道A城原来有如此鱼目混杂的地方。
  我心里头佩服莫瑶,相比我在A城生活了那么多年,她在这里上了半年的大学,就能知道A城各路的交通路线,也懂得如何跟老板们周旋,然后买来进价最便宜的孔明灯。
  我用莫瑶借我的钱买进了150个孔明灯,如果运气好,我今晚赚得的钱就可以还清我欠莫瑶的钱了。
  …
  过年放假,市中心广场挤满了出门购物的人,而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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