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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刺客-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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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的中门徐徐拉开,踱出一个青袍蒙面人,天色不算太黑,虽无明月,却星光朗朗,光度已够,但对方以青巾蒙面,只露出一双眼睛,无法看到本来面目。

“你来早了些。”蒙面人一面接近一面说。

“何不叫那三位仁兄一起下来?”他指着牌坊说。

三个人影飘然而降,轻功之佳,令人悚然而惊,似乎降下的是没重的人,而是悠然飘落的三根鸿毛,着地无声无息,将近三丈的高度,臻此境界委实骇人听闻。

小化子竹杖一伸,低声说:“我先上,小心围攻。”

“他们不会围攻的。”他举步说:“这四位仁兄自命不凡,不至于自贬身价倚多为胜的,看他们的气魄,便知不是下三滥的毛贼。”

四个人一式打扮,全穿了青袍佩了剑,如果不是高矮不等,真像是一个模子铸出来的人。四人并排接近,每人相距一丈左右,脚下无声,但一步步沉稳坚凝,步伐齐一。

“刺客林彦!”他大声说。

一声剑鸣,他首先撤剑,挥手示意小化子后退,徐徐迎上。近了,二十步、十步……

果然所料不差,三个蒙面人在十步外止步,一名蒙面人仍向前走,八步、七步……手按在剑把上了。

“我好像见过你们的装扮。”他从容地说:“似乎不是毒龙的爪牙。”

蒙面人突然一闪即至,身动剑出,恍若电光一闪,彻骨奇寒的剑气已经及体。

“厉害!”他说,一剑封出,奇快绝伦,铮一声暴震,火星飞溅,人影乍合乍分。

蒙面人右飘八尺,嚷了一声脱口叫:“至阳至刚,这小子是丹阳子的门人,三昧真火已有了七成火候了。”

林彦一声轻笑,扑上招发“灵蛇吐信”,狂妄地走中宫无畏地抢攻,招式是最易受反击的下乘路数的。蒙面人果然被激怒了,一剑振出,要拼硬劲了。

“铮!”双剑相交,竟吸住了。

第二名蒙面人一惊,掠出撤剑叫:“退!是阴柔内劲……吠!”声到剑到,剑发龙吟。

退不及了,蒙面人上了大当,全力封招,想震开林彦的剑然后长驱直入,没料到林彦这次用的是柔劲,而且是最难练成的引力术,剑顺手一撤,不但将对方的剑吸住向侧引,也把对方进步的冲势加快了呢,蒙面人身不由己,迎面向他斜冲而来,恰好迎上他飞起的左腿,“砰”一声正中心口要害。

“铮!”他接住了第二名蒙面人攻腰胁的一剑,一声长笑,剑斜吞侧吐;人向侧飘,“随波逐浪”立还颜色,手下绝情,反击之快,令人目眩神移。

他远出丈外,身形像是平沙落雁,身躯低斜,剑斜指右前方,徐徐挺身而起。

“砰!”第一名蒙面人倒下了,内腑大概被踢碎了。

“啊……”第二名蒙面人叫了半声,向前踉跄了两步,接着倒下了,有胁裂了一条大缝,内脏向外挤。

“大援快到了,还不走?”先前的慢声又响,似乎人已接近至广场边缘发话。

他走不了,两名蒙面入已缠住了他,用的是双剑合壁乾坤两仪剑阵,以一事实来粉碎地先前的预测,倚多为胜二打一,剑阵配合得天衣无缝,交叉进击上下齐至,剑上的造诣比死去的两个人高明得多,剑上的内劲更强了数倍,凶狠的招术源源而出,势如山崩堤决。

他接了十余招,显得不轻松了,叫道:“咱们走,你先撤。”

他叫小化子先撤,但小化子却一声怒叫,打狗杖一伸,来势似狂风。猛攻一名蒙面八的背部。“啪”一声响。杖抽在蒙面人身上,仗反向外弹。

“你该死!”蒙面人怒叱,扭身就是一剑。

林彦大惊.小化子完了,立即冒险扔脱侧攻的蒙面人,一声怪笑,剑发“浊浪排空”,猛攻蒙面人的右背侧。抢救小化子。“嗤”一声锐啸,第三名侧攻的蒙面人及时到达他身后,剑划过他的。左大腿上方,划破了裤管,被他的护体神功震开了,未伤皮肉。同一瞬间,反击小化子的第四名蒙面人舍了小化子,扭身硬接他的浊浪排空,如果不接.他的剑招必可将蒙面人的脑袋卸下来,他来得太快,剑招也凶狠霸道,不由对方不接。

黑影如飞而至,奇快地扑入广场。

“铮铮铮……”他四剑无功,两个蒙面人两面夹攻,他未能获得绝对优势,四剑仅将两个对手逼退两步,对方实力之强,出乎他意料之外。可以说,除了上次崆峒四老之外,他第一次碰上了最强劲的对手,这两位仁兄,似乎比十一道或玄真七子都要强,这是什么人?钦差府有此人才,难怪鲁老爷子行刺五十六次也劳而无功。

这瞬间,他突觉眼前一黑,气机有异,似乎嗅到一种很难发觉的淡淡异味。

“吠!”他发威了,用上了葛老人所授的神奇剑术,剑一发身形立即斜飞,像是流光逸电,射向右侧的广场边沿。那儿,是黑漆漆的房屋。一阵头晕,一阵目眩,似乎头重脚轻,有点支持不住了。

“我中了暗算。”他心中狂叫,脚下一紧。

“扑扑!”背部一震,有异物入体。

“啊……”身后狂叫声震耳,第三名蒙面人倒了,小腹挨了他一剑。

小化子向相反的方向溜走,好快。

第四名蒙面人被斜震出丈外,立即跟踪狂追,左手一扬,三枚钉形暗器射向他的背部。

逃生的人如果以背向敌,而距离又拉得不够远,必定倒媚。他挨了两枚铁钉暗器,第三枚从耳侧飞走了。

扑来的黑影及时到达,一声怪叫,从侧方切入,剑发如电耀霆击,拦击退来的第四名蒙面人。

蒙面人有小臂血流如注,被林彦那把神奇剑术所伤,手上运剑的力道大打折扣,百忙中止步封招,“铮”一声大震,黑影被震退三步,蒙面人也斜退八尺。

黑影不敢逗留,盯紧林彦的背影如飞而遁。

蒙面人吃了一惊,不敢再追,讶然叫:“不是四海游龙,八荒神君也不用剑,这人是谁?晤!是女人。”

巷口,人影来势如潮。

“往东追,有两个人。”蒙面人大叫。

有些人的求生意志特别强烈,外力的干扰打击所加的威胁,无法完全击溃他。林彦就是这种人。崆峒四老聚力一击伤了他的内腑,他能在半昏迷中逃出城外;毒龙一枚宇内无双的歹毒龙须针,也要不了他的命。这次他受到毒物暗算,但居然忍受得了,在未完全昏厥之前,他拚余力逃生,幸而他发觉得很早,体质也与常人不同,气机一动便知不妙,及时脱离原地,大量吸入新鲜空气,以冲淡吸入肺部的毒物。

他灵智仍在,钻入一条小巷,不久便越屋折向而走,及时吞下了一颗经常带在百宝囊中的辟毒丹。他心中在狂叫:我得找地方歇息,排出体内异物。

助他的黑影穷追不舍,好几次几乎将他追丢了。他的身法的确快得不可思议。

当他坐在一堵破墙下,作深长呼吸驱除昏眩的感觉时,眼前已看不见景物。昏昏欲睡心乱如麻,耳中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奇异的淡淡幽香,令他悚然而惊.吃力地抓实了置放在膝上的冷虹剑。

脚步声近了,陌生的、关切的女性低柔语音入耳:“林……林兄,你可无恙?”

“不要接近我。”他缓缓发话:“我受得了。”

“你需要帮助。”

“谢谢你。我中了毒……晤!不是毒,是迷香一类下三滥药物。姑娘,你是帮助我的人?先前你用假嗓警告我。”

“是的,可是你……唉!你真是。哎呀!你中了入鼻即昏的……”“姑娘,天下间决无入鼻即昏的迷香,如果昏,那是已经嗅入不少了。”

“那是妖女的独门迷香,不及时化解,一睡着什么都完了,那是极损元神的霸道药物。我有相似的解药,不要拒绝我的帮助。”

“这…”

“你不信任我?”

“怎会呢?”他坦然地说:“如果你要计算我,早就下手了,是吗?谢谢你,我……我很想睡了……”

一只小手伸到他的鼻端,温柔的语音令他心中一宽:“吸进去,用力吸,片刻之后,你就可以完全清醒了。哦!你看得见吗?”

他一面猛吸,一面说:“朦朦胧胧地,看不见。我想,你的声音好美哦,你是一位温柔娴静的好姑娘”

“谢谢你的夸奖。我……我只是一个丑陋任性的女孩.一个爱动刀剑的坏女孩。”

“不要说这种话,姑娘.人的好坏美丑.与面貌无关.心才是好坏美丑的分野,我叫林彦,姑娘尊姓?”

“我……我姓……姓萧。”

“萧姑娘知道他们的阴谋?”他问,昏睡感渐消。

“不知道,我只是恰好碰上而已,比那四个混帐的东西早到一步,听到他们的话,所以在一旁等你。”

“认识他们是谁吗?他们的功力好惊人,好像比毒龙相差不远呢。”

“我比你还要感到惊讶,钦差府的高手我不陌生,就是想不起这几个走狗是谁,的确令人诧异。尤其是最后那个人,他一剑匆匆发劲,竟然能把我全力攻出的一剑封住,而且把我震退三步,可以说,这家伙即使比不上毒龙,也比十一道高明得多。”

“那走狗的确很了不起,暗器的劲道也可怕,请替我起出背部的暗器,右胁和左肩。”

“你真幸运。”萧姑娘说,用手在他背后摸索:“两枚三棱钉,穿在肉上并未击实。不要动,找替你上药。”

“谢谢你。哦!萧姑娘,你的衣裙是不是熏了香?”“是的,我喜爱好几种香,最喜爱的是……”

“晚香玉,是不?这种香北地很难采集呢!几乎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有人又在用香暗算呢!”

“你不喜欢女孩子用香熏衣?”

“不,你请别误会,只有不懂得自己的人,才不喜欢香料。不瞒你说,我还不知道是否喜欢,因为我从来没有和女孩子接触过,你知道,练功是很苦很苦的。”

“哦!真的?难道你还没成家?”“成家?我一天练四个时辰功,苦得连想都不敢想……”

对面的瓦面人影一闪,语音入耳:“想什么?想造反是不是呀?有本事就造给我八荒神君看看好不好?”

萧姑娘一声娇叱,将两枚起下的三棱钉,向扑来的八荒神君打去,三两闪人影已沓。

林彦眼前突放光明,昏睡的感觉已完全消失。人在急难中,感觉锐敏的人,精力会突然恢复。他还弄不清八荒神君是敌是友,目前他不想信任人,抓住剑向侧一窜,如飞而去。

八荒神君身手不凡,大袖一挥,两枚三棱针无影无踪,身形一顿,叫道:“别走别走,心虚逃走的,必定是最坏的人。咦!这是啥玩艺?”

老怪杰的手伸出袖口察看片刻,惊然地说:“老天爷!老神君吉星照命呢,这是九真天魔的门人,威灵仙贺嵩阳的霸道暗器三棱绝户钉。怪事,这恶贼仍在人间?为何钉上不注内力?为何溜之大吉?这恶贼艺臻化境,从来不饶人的,要杀我八荒神君并不费劲哪!他为何溜走?费解费解。”

二十年前,武林四大魔君中的九真天魔,唆使门人威灵仙贺嵩阳筹组九阴正教,网罗羽翼锄除异己一与江湖朋友发生无可避免的利害冲突,双方在南京等山正邪大会中决裂,正邪双方死伤二百余名,九真天魔师徒受伤失踪二十年,九阴正教因此而胎死腹中。这阵事已经过去漫长的二十年岁月,但并未令江湖朋友淡忘.那次伤亡确是太重,损失了不少武林精英,恩怨牵缠迄今仍余波荡漾。

由于八荒神君无意中现身,三方面各有顾忌,糊糊涂涂地分手各奔东西,谁也不知结果如何。林彦是最幸运的,迷香要不了他命,三棱绝户钉也只留下些小皮肉之伤,小事一件,脱离现场,不久便恢复了精力。

他不知救他的萧姑娘是谁,也未曾看到对方的庐山真面目,只知这位姑娘有一双温柔的小手,用晚香玉熏衣。这种花香味甚烈,晚间更为浓郁,所以也称月下香,用来熏衣,可以掩盖一切异味。

他知道无法找到这位萧姑娘面致谢意了,便开始找小化子吴仁,以便重新打听云中鹤的下落,最可靠的消息来源是人,抓走狗问口供准错不了。

看天色已是三更正,追搜他的人,大概仍在卧龙寺附近大忙特忙吧?何不到石头陀的下处去等兔子?守株待兔有时或可有大收获呢。

远处的瓦面人影一晃,身法好快,他站在低处,星光朗朗,高处的景物难逃眼下。

“妙极了,就猎这只兔吧。”他欣然自语,立即急起直追,可是,等他上了瓦面,人影已经渺无踪影。

“咦!这么快?我不信,你老兄定然躲在这附近,我得把你搜出来。”他心中暗忖,向下一窜,小心地逐段搜索,他对搜踪术颇具自信。

他却不知,那快速的人影已隐没在一座大宅的院子里了。

那是一个小巧的灰衣人,身法快得令人目眩,飘下院子声息俱无,直趋二进内院,似乎对这座大宅十分熟悉。

院角的一丛花树下,一个黑影蜷伏着,像一头伺鼠的猫.耐心地等候出来觅食的鼠。

灰影熟练地撬开内厅门,找到一间内房,警觉地倾听片刻,然后举手叩门三下。房内一无动静,但等他再次叩门时,房门倏然而开,灯光耀目。

“咦!你是谁?”门内的人讶然问,手中剑作势递出。是崂山双奇的老二徐仲,穿了亵衣裤。

灰影穿的是灰白色的长袍,剑系在背上,以白巾蒙面,身材娇小,站在门外说:“二叔,出来说话呀。”

徐仲大吃一惊,愕然叫:“你……你是玉如侄女?”

“是的,三叔呢?”

“不知道,大概在钦差府当值。”徐仲说,收剑踱出房门:“你是怎么来的?你爹娘好吧?”

“侄女来西安快两个月了。”

“哎呀!你……你就是……”

“白衣修罗。”

“老天爷!果然是你。”徐仲叫苦不迭:“你……你不该来,万一被人发现,我和你三叔就一切都完了……”

“二叔,侄女不得不来,侄女已烦厌了暗中保护你们的鬼把戏,今晚特地来请两位叔父立即动身返回山东。”

“什么,你……”“早些天侄女碰上凌波燕,她说曾经替爹带信给二叔,对不对?信上是不是要两位叔父返家?”

“天!我们怎走得了?你不知道四客的厉害……”

“那都不是理由。”白衣修罗愤愤地说:“那老鬼决不敢回到山东去找你们的晦气。侄女已有万全准备,抄间道走蓝田,出湖广远走高飞,侄女则明修栈道,引老鬼向潼关追……”

“可是……”“二叔,你知道你们目下的处境吗?”白衣修罗焦灼地说:“为了你们的安全,侄女得罪了不少人了,已经引起毒龙的疑心,他正在计算你们。侄女或许可以保护你们不受外人侵害,但却无法防止你们自己人互相残杀,事已急,务请两位叔父立即动身,今晚全城都在闹刺客,正是动身的好机会。”

“可是,你三叔在当值……而且,这太冒险,我不能走,我……”

“两位叔父如果执迷不悟,休怪侄女任性而为。”

“你的意思是……”

“侄女立即公然出面露名号。”

“老天,使不得,你不是存心要你二叔的命吗?”

“爹已经严厉嘱咐侄女,如果二位叔父不听劝告,仍然不放下屠刀,那就……那就要侄女大义灭亲了……”

“你爹从没替我们设想过,你问过他离开四客的后果吗?”

徐仲的语音提高了:“我们在替四客卖命,还不是为了你们的安全?你说,你这种作法,是不是恩将仇报?”

“二叔,事实真是这样的?”“这……这……”

“四客如果知道侄女的身份,他真敢重回山东撒野?”

“可是他可以在三五年后……”

“二叔,你请放心,他绝活不到三年五年,这老鬼无恶不作,不久便会恶贯满盈,不受天谴也将被人所杀害,这一天快要来临了,他活不了多久的。二叔,你真不打算走?舍不得那些造孽得来的金山银山?”

“不要逼我,我……我得考虑考虑。”徐仲焦煤地说:“事先虽然我听到你就是白衣修罗的风声,但未敢全信,今晚你来得太突然,我……我得和你的三叔从长计议了。好侄女,给我三天工夫,好不好?”

“二叔,再拖下去,会大祸临头的……”

“明天我给你回音。”

“侄女不要回音,只要两位叔父动身。”

“这……我得和你三叔商量商量,不能仓卒决定……”

“侄女明晚二更时分,来带两位叔父动身。”白衣修罗斩钉截铁地说:“如果两位叔父不走,侄女立即公然露面,与毒龙周旋,侄女潜伏在西安许久,情势已大致摸清,我不怕他。”

“好侄女,你……”

“明晚见,希望两位叔父那时已经准备妥当了。”白衣修罗说完,悄然退走。

“等一等,你这不是逼死人吗?”徐仲跌脚叫,但白衣修罗已经走了。

白衣修罗失望地到了院中,叹息一声,跃登院墙。潜伏在花丛下的黑影,手一抬,悄然跃出。

“哎……”刚登上墙头的白衣修罗惊叫,身形一晃,站不稳仰面便倒,恰好跌入跟踪来的黑影伸出接人的双手中,浑身一软,动弹不得。

黑影嘿嘿怪笑,得意地说:“佛爷已经等了你七天,今晚可把你等着了。白衣修罗,今晚你怎么改穿灰衣了?妙哉,你认命吧,看四客有何话说?”

黑影将人扛上肩,跃上墙头向西越屋而走。

白衣修罗那一声惊叫,吸引了左首三间屋外面的林彦。他正在搜索一条小巷,闻声登上瓦面的瓦垄伏下,看到一个庞大的黑影向西走,不假思索急起便追。

黑影扛了一个人,身法仍然十分迅疾,并不知身后有人跟踪,纵跃如飞向西又向西。刚越过一条小街,对面的街心突然升起三个黑影,轻灵地跃登瓦面,劈面拦住了。

“站住!老身有事请教。”中间的黑影沉叱。

黑影止步,冷冷地说:“原来是无影门的无影枭婆,你好大的胆子。”

“晤!尊驾好大的口气。”无影枭婆不悦地说:“大概是钦差府的人,老身正要向阁下打听消息,刺客林彦逃向何处去了?”

“你配向佛爷打听?哼!”

“嘿!你阁下……”

“不要说你不认识佛爷百毒头陀吧?”

“哦!幸会幸会……”

“外堂大总管曾经一而再警告过你们,不许你们管闲事,你们居然敢在咱们的人四出搜擒刺客的紧要关头,出来浑水摸鱼自寻死路。”百毒头陀阴森森地说,口气不友好:“让路!给我乖乖地滚四客店躲起来,佛爷不计较你们今晚的无礼。”

无影枭婆突然举手一挥,龙首仗徐伸,一步步接近说:“你狂吧,头陀,老身已受够你们的窝囊气了。”

 

第十四章 三进三出

百毒头陀已看出不妙,老太婆的手一挥之下,其他两个黑影已奇快地两面一抄,他立即发现处境危险,陷入重围啦!

威吓显然无效,必须另行设法解除危局,徐徐后退口气一软:“无影枭婆,你想怎样呀?你曾经考虑后果吗?你在玩火,何必呢?”

“老身发现你只有一个人,而且肩上扛了一个俘虏,想想后果的该是你百毒头陀。你肩上的人,可是刺客林彦?老身希望借来一用,问清口供原人奉还。”

“你要问什么?”

“问他的师父是不是狂剑荣昌。”

“可惜这人不是林彦,佛爷不能将人交给你。”

“老身为人最大的缺点是疑心太大,不看清问清是不会死心的。和尚,把人放下吧,老身深领盛情了。”

“你敢放肆?哼!”百毒头陀怒声质问。

“敢不敢上可分晓,老身……”

“慢来,妄动对你们毫无好处。”百毒头陀色厉内荏说:“佛爷的俘虏是白衣修罗。”

“算了吧,凭你百毒头陀那一身零碎,擒得住白衣修罗?别骗人好不好?”

“那就让你看看好了。”百毒头陀将人放下,退至一旁咬牙说:“无影枭婆,咱们走着瞧!”

无影枭婆真有点顾忌,不敢再走近,哼了一声说:“头陀,你如果大方些,何至于彼此伤了和气?如果能将林彦的消息见告,老身愿以重礼相酬。”

“你不验看白衣修罗了?”

“老务已经看清了,林彦的身材一看便知。一百两黄金,可否将林彦的消息见告?”

“你要知道些什么?”

“他目下的下落,和他的师门。”

“今晚由副统领的人负责擒他,咱们乐得清闲办自己的事,目下不知怎样了。至于他的师门,可能是狂剑荣昌,上次他在愚园入伏,用的确是狂澜十二式剑术,那是狂剑的傲世绝学。”

“可能两字不切实际,老身要的是真凭实据。”

“哼!你说的话不像是行家口吻,和你这种人交易,无趣之至。”百毒头陀上前将白衣修罗扛上肩说:“告诉你,少做你的清秋大梦,凭你们无影门这几块料,想找林小辈算过节查他的师门,简直是痴人说梦,他一个指头,也可以要你们死一千次。”

“头陀你……”

百毒头陀已掠出三丈外,脱出重围,转身冷笑道:“老虔婆,听佛爷的忠告,赶快突尾巴滚离西安吧!免得枉送性命。咱们几百条好汉,被一个林小辈闹了个手忙脚乱焦头烂额,凭你们十几条失水的小鱼,居然不自爱想找他结算师门旧债,简直令人恶心。石统领已经不耐烦了,你知道不知道?佛爷我不是个小气的人,不想计较你今晚的无礼举动,要是统领下令埋葬你们,佛爷一个人就足以将你无影门连根拔除,不信且拭目以待。佛爷有要事在身,少陪了。”说完,匆匆走了。

无影枭婆站在原地发证,喃喃自语道:“这贼和尚也许真是好意……咦……站住……”

黑影急射而来,林彦冉冉而至。他已偷听了许久,懒得理会老枭婆盘问百毒头陀的内情,他记得鬼影夺魂到南荒村逼问的往事,更记得老枭婆在隆虑山行凶的嘴脸。荣叔曾经告诉他,说他日后难免要和这些人碰头。显然,无影门必定在找荣叔清算过节,荣叔并不计较,他又何必理会?百毒头陀说得不错呢,凭老枭婆几块料,想找他结算师门旧债,简直是痴人说梦。他在想:这贼头陀并不怎么可憎哩!一念之间,决定了百毒头陀的生死。

他不能绕道去追百毒头陀,那必须跳下街道,绕出再往屋上跳,这会耽搁不少工夫,万一头阳跳下后街溜走,岂不一切成空?头陀的俘虏是白衣修罗,他岂能让头陀如意?所以决定直冲而过。

无影枭婆三个人本来并肩而行。看黑影疾射而来,不听喝止,不假思索地同时出手阻拦,两根龙首杖一支长剑,几乎同时递出。

林彦直撞而入,人化狂风,一把接住右面捣来的沉重龙首杖,扭身、止步、下腰、发劲,一气呵成如山劲道骤发。手一松,一跃而过。

被抓住杖头的人是无影枭婆,被一阵无可抗拒的凶猛劲道从杖上传来,将她向右掀,身不由己稳不下马步,“砰”一声把身右的使剑黑影撞得立脚不牢,随势撞向有外方的使杖黑影,三个人撞成一团,龙首杖与长剑跌落瓦面的响声震耳,三个人骨碌碌顺瓦垄向下滚,幸而在檐口停住了。无影枭婆狼狈地爬起来,惊恐地咒骂:“该死的!这是什么人?你们看清他了?”

瓦面一团糟,碎瓦不断向下坠落,下面突然有人大叫:“屋上有贼,捉贼啊……”

百毒头陀确是跳下后街撤走的,为的是怕无影枭婆不甘心跟来找麻烦,耽误向白衣修罗问口供的时间,林彦追过了头,等发觉不对回头找,头陀已远出半条街去了。街心空荡荡,门灯的光度有限,但足以看清奔跑的人影。他不往下跳,展开所学从屋面狂追。西安的街道几乎全是直的,而且又宽又大,宽的街足有四文以上,在屋上行走十分不便,碰上横街必须往下跳。这一来,他想追近真不容易,最后,他不得不跳下沿宽阔的大街狂追。

糟了,越过一道街栅,前面是西大街,头陀已经快到了走狗街的地段,这是说,快到达钦差府了。不由他不追,白衣修罗如果进了钦差府,不被活剥了才怪,虽然他并不知道白衣修罗的底细,但走狗要捉的人,应该是他的同道,他岂能见死不救。

他吸入一口气,用上了全力,脚下一紧,快逾流光逸电,无畏地追入西大街,他必须在头陀进入钦差府之前,把贼头陀摆平将白衣修罗救走。

百毒头陀并未发现有人追踪,奔近府门地段脚下一慢,在光亮的门灯下,可以看清府门广场上的警卫甲士。头陀不走大门,向右一走,大踏步向角门走。

角门的两名甲士看清头陀的面貌,连问都不敢问,让在一分而且替他拉开门扇。

林彦到了转角处,知道晚了一步,但一看甲士的恭顺情形,心中一动,急奔而上。

百毒头陀的身影,已消失在门内。

从街角到角门,足有百五六十步。大门的甲士看到了他,角门的甲上也发现他了。

“法本大师,等一等。”他一面奔跑一面叫。

两甲士一怔,持戟挡住去路问:“站住!你是……”

只要能近身.一切好办,他并未收势,叫道:“快叫住法本班头,后面有人追来了……”

一名甲士眼明手快,一看便知他不是钦差府的人,猛地轮戟便扫。他扭身飞撞而入,一手托住戟,一拳捣在甲士的小腹上,甲上仰面便倒。在另一名甲士还弄不清怎么一回事,换手持戟的刹那间.他已飞快地推开角门一闪而入,“砰”一声沉重的角门闭上了。

这是长长的过道,两侧是停车轿的平房,百毒头陀的身影,刚消失在前面的廊角。门外,警卫的呐喊声隐约可闻。他不顾一切飞跃而进,廊下的朦胧灯光很讨厌,无所遁形,情势对他不利。

越过廊角,劈面碰上两名警卫。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在对方错愕的刹那间.他已撞入两人中间,双手分张取敌。右掌劈中一名警卫的右耳门,左指点中左面警卫的七坎穴。这两个家伙穿的是青劲装,一看便知是走狗,不下重手便脱不了身。两警卫应手昏厥,只发出身躯倒地的响声。

前面不足二十步,百毒头陀上跨过一座大门的门限,终于听到身后的异响了,毫无戒心地扭头回顾,看到飞惊而来的林彦,也看到地上的警卫,不由大骇,火速丢下白衣修罗,转身叫:“什么人…咦!是你……”

“就找你。”林彦叫,近身了。

百毒头陀大吼一声,左手一抖,灰雾飞腾,右手探入怀中拔匕首。可是,已晚了一步。林彦已屏住呼吸,排雾直入来势汹汹,“砰”一声大震,一脚踹在头陀的小腹上。

警锣声大鸣。后面,车房轿屋附近人影如潮。

“哎……”头陀狂叫,跌入门内挣扎难起。

林彦抓起白衣修罗,火速将人安置在背上,熟练地用腰带背好,三不管奔入门内.因为退路已绝,高手们已蜂涌而来。

他慌不择路,见路就钻,穿房入厅入厅抽偏僻处觅路,往黑暗处掩藏村踪。

很糟,各处的灯光逐渐增多,人声嘈杂,不能乱闯啦!钦差府房屋甚多,到处是高楼大厦,钻进去就难辨方向,他怎知何处可以八出困?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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