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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笑红尘-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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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此刻盘旋于云中歌和唐飞头顶的问题是,这些人只是静立于水陆庵的门前,不说话也不采取任何行动。过了片刻人群中似是有一些骚动,但是立刻又平静了下来,又过了半晌功夫,还是不见这些人有任何动静,二人已是有些按捺不住,忽然听到众人中有人说道:“这午时已过,怎还不见灭寂师太出来?”“是啊!适才那小尼说的是午时呀!”“他奶奶的,不如我等一起破了这山门冲进去。”

正在此刻,偏门咯吱一声开了,众人顿时不语,只见里边走出一个模样清秀的小尼姑,缓步走至众人面前,双手合什低头道:“诸位施主,稍安勿躁,平日了师父一直是午时整做完功课的,诸位施主今日一来,定是扰了师父清修,是以还需一盏茶的功夫才能做完功课,到时师父自会出来见诸位施主。”说完转身径直走向庵内。

群相哗然,“喂喂喂!小尼姑,要我等等到何时啊?”“小尼姑,你师父该不是不在庵内吧?”“灭寂师太也太目中无人了吗?”那小尼姑却是头也不回,咯吱一声那扇门又关上了。

这最后一句是那江不才所说,可是他刚一说完,脸上就挨了一巴掌,那江不才的脸上立时肿的老高,眼冒金星的同时耳边听到一个人熟悉的声音道:“就凭你也配叫灭寂师太!”众人一惊,向那人看去,但见来人一袭月白短衫,虎背熊腰,四十上下,一双耳朵生得比常人大许多,正是华山派‘怒剑’雷鸣。

那雷鸣打了江不才一巴掌之后,看也不看江不才,直向那扇门走去,江不才虽是恼恨之极却是自知功力不济,也不敢言语。这时雷鸣大声道:“三师姐,师弟雷鸣奉掌门之命前来,还望三师姐相见。”

陡闻雷鸣此言,众人之间顿时便炸开了锅,要知灭寂师太出自于华山掌门在整个武林中鲜有人知,毕竟华山派出于颜面对当年之事不愿声张。

就在众人哗然之际,自庵内传来一个低沉柔和的年长女子声音道:“贫尼早已不是华山门下,施主还是回去吧!”众人自知这正是灭寂师太的声音。

云中歌心知灭寂师太生性心高气傲,对当年季卓文将自己和赵世青逐出师门一事仍耿耿于怀,只是他分明听出灭寂师太的低沉柔和的声音中似是极为虚弱,竟像是内力虚脱即将耗尽。

那雷鸣背对着众人默立片刻,忽道:“师姐既然不愿承认自己是华山门下,做师弟的自然不能为难师姐,只是师傅说他有一个天大的秘密想要师弟我亲口转告于你,想来师姐不愿意让这个秘密大白于天下吧!”

‘怒剑’雷鸣话音方落,众人便听到庵内传来一声女子‘啊’的惨叫,听声音便知是灭寂师太,又听到年轻女子的声音惊叫:“师父!”“师父!”众人一惊,相互一望,各派人士再也按捺不住纷纷纵身掠过庵墙落入庵内。云中歌心道不好,向唐飞打了声招呼,两人也是腾跃跟在雷鸣的身后掠进水陆庵。

众人进入庵内,展现在眼前的水陆庵并不大,南北两边各有厢房十三间,院中有三间中殿,西有五间大殿,是一座完整的佛家寺院,整个院落显得清幽古朴,一派佛家净地。

各派人士略一迟疑,便循着那阵阵‘师父’声直奔西边大殿。众人刚到正中大殿门前,便从大殿内闪出八名手持三尺六寸的青钢剑的灰衣年轻女尼,八名女尼呈扇形展开,个个怒目圆睁气愤不已,正好拦住各派人士的去路。居中的一名年龄稍长女尼叱道:“贫尼了痕,尔等为了‘飞罗裙’的解药,擅闯佛门净地,扰师父闭关清修,现今致师父身受重伤,险些走火入魔,如若还不速速离去,莫怪我等手下不留情!”

第二十章 飞罗裙(下)

那江不才一挑眉,道:“小尼姑,你这是血口喷人,分明是不想我等见到……师太他老人家。”他本想说‘灭寂师太’的,但是斜眼看到雷鸣正在冷冷地看着他,这才改了口。

众尼姑脸上更见愤怒之色,长剑已横在胸前。

这时那司徒光一拱手道:“在下震天帮长安分坛司徒光,受帮主之命求见师太赐予飞罗裙解药。”

那了痕似是更气,怒道:“先前贵帮帮主索求‘飞罗裙’,今日却要‘飞罗裙’的解药,真是天大的笑话!”

这司徒光脸上自是无光,他记得飞鸽传书上赵宏云说道只需说出是他所要,定可成功,而不料竟是如此结果,孱孱一笑,一时竟是不知说什么。

而那雷鸣这时已走至众人前面,对着了痕道:“算来你等也是我的师侄辈,不知师姐她怎样了?还不快些闪开,让师叔进去瞧瞧!”

那了痕似是面上有为难之色,但也是并不让开,‘怒剑’雷鸣怒,劈出一掌,正是‘华山神拳’的起手式‘云涌雾起’,但见一阵罡风自掌中涌出,那了痕竟是毫无抵抗之力,被震开原地一步,正好留下空隙容得一人进去,不料雷鸣忽觉背后一记阴柔之极的掌力飘忽而来,但觉功力不浅,心下不敢怠慢,挥掌招架,两掌相击,各自退后半步,竟是不分轩轾,各自凝神一望,雷鸣道:“我道是谁啊?丐帮长安分舵的应物惑应舵主,为何拦我去路?”

应物惑干笑道:“呵呵,只是抱打不平而已,你该不是忘了吧!灭寂师太方才已经说过了,她已经不是你们华山派门下的弟子了,你还厚颜以老欺小!”

雷鸣道:“好啊,丐帮一向不过是仗着人多势众罢了,你当华山派真怕了你们丐帮,来来来!今天就教训教训你这个叫花子!”

站在人群最后的云中歌听了不禁气恼,心道:雷鸣这厮不禁阴险而且也太猖狂,竟丝毫不把丐帮放在眼里,先看看再说吧,虽然自己昨夜已拿定主意要废了应物惑为丐帮清理门户,但此刻还是希望应物惑不要输给华山派的雷鸣。唐飞则是在想,既然应物行应物惑身在此地,那常小雨他们岂不是扑了个空。

那应物惑也是心怀鬼胎,怕雷鸣捷足先登取了那‘飞罗裙’的解药,是以心下已是准备好要取了对方的性命,是以雷鸣刚一说完话,应物惑便是一把长剑以诡异之极的角度刺向雷鸣的右肋,那雷鸣似是也是一小人,说话之时也是暗中摸向长剑。所以这两人的剑就在这一瞬间击在了一起,‘铮’的一声响,但见两剑一触即分,震声犹自响动时剑光闪动,两人已是各自挥出三剑,却仍是一个半斤,一个八两,不分胜负,二人各自心里不服对方,那‘怒剑’雷鸣忽一声长啸,剑式大变,竟是把那三尺六寸的长剑使得和刀一般,大开大合,劈砍拦剁,杀气腾腾,每一招俱是以怒气伴随怒喝声而行,正是雷鸣赖以成名的‘怒剑十三式’,再看应物惑剑式忽然变得轻柔之极直若千丝万缕柳絮随风荡起,这套剑法正是应物惑从那灞河柳树随风飘荡之中领悟而来的‘霸柳飞雪’剑法,顿时之间,只见场中剑光霍霍,二人已是鏖战在一起。

只是那应物惑和雷鸣一个走的阴柔路数,一个行的是阳刚之道,一时三刻之间倒是极难分出胜负。少林寺四人和那俊美携剑青年似是对应物惑和雷鸣厮杀全无兴趣,这时应物行忽然向前行进一步,朝着半开半合的大殿门内喊道:“师太,在下飞剑门应物行,现今掌门百里青身中‘飞罗裙’之毒,命在旦夕,只求救了掌门性命,别无他意,还望师太成全!”

唐飞此刻实在是觉得应物行此人卑鄙无耻,不禁嗤地冷笑一声,飞剑门一干人等和少林四人俱是回首循声看向唐飞,那应物行猛然见及唐飞还有一旁的云中歌,已是面若死鱼,呵呵笑道:“原来是云大侠和唐少侠,呵呵,呵呵……”

无尘和达摩三僧已是对着云中歌立掌施礼,道:“贫僧见过云大侠!”

云中歌自是还了一礼,虽然他心中猜不透为何少林寺会派人至此,但还是笑道:“呵呵,代老叫花子向智远大师问好!”而那俊美青年看着唐飞的脸的眼中似是多了些痛苦,而唐飞却是碍于这么多人在场,不好说什么,只好装作没看见柳如君。

与此同时,众人听得场中一声闷哼,但见雷鸣和应物惑两人战在一起的身形已是砰然分开,应物惑胸口正插着雷鸣的剑,鲜血四溅。原来应物惑和雷鸣斗得正在紧要时,突闻应物行口中的云大侠,做贼心虚,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云中歌,就是这一望,被雷鸣抓住了机会。

那应物惑已是跪倒在地,口中道:“云长老,我对不起你……”云中歌大步跃至应物惑身前,见应物惑已是无救,不禁叹气道:“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应物惑泪盈眶,道:“任少侠不在……”云中歌急道:“任少侠怎么了?”不料应物惑一口气没有上来断气而亡。

雷鸣见此,不禁退后一步,道:“云大侠,刀剑无眼,死伤不可避免。”云中歌似是没有听到他的话,眼睛盯向应物行。

唐飞听了应物惑的话之后,缓缓走向应物行,此刻声音冷得像刀,道:“应代掌门,不是说百里掌门身患怪病已经三年了吗?怎么一夜之间就知道是中了‘飞罗裙’之毒?”那昨夜撒谎之人飞剑门左护法杨少奚低下头不语,应物行干笑,知道今日之事实难善了,却也是不敢在唐飞和云中歌面前造次,遂眼珠转动,看向震天帮的司徒光,道:“唐少侠明鉴,昨日夜里确是杨护法的不对,但是飞剑门也是有着不得已的苦衷。”

应物行虽是回答唐飞的问话,人却在慢慢向雷鸣靠拢,唐飞向应物行靠近一步,应物行就向雷鸣靠拢一步,唐飞道:“什么苦衷!”应物行已是退至雷鸣左旁,忽然,左手指向司徒光,大声喝道:“就是因为震天帮!”包括雷鸣在内的众人皆看向司徒光,司徒光更是莫名其妙,正待质问应物行。就在这一瞬间,应物行右手突然挥向近在咫尺的雷鸣,雷鸣的反应不可谓不迅速,右手格挡,却是发现那应物行的右衣袖中的手握着一个黑黝黝的铁筒,那铁筒的前端呈铜钱状,镂空有无数细微小孔,那无数的小孔正在对他笑,嘲笑,雷鸣顿感全身刺痛,似有无数蜜蜂突然同时蛰了他一下,身形踉跄了两下,终于不支倒地,临末耳边听到的是应物行的狞笑声:“蚂蚁虽小却是可以吞噬大象,不要总以为华山派有什么了不起!”

众人俱是心寒,对应物行的暗算行为不齿。

那应物行忽然跪倒在应物惑的尸体旁,痛声道:“哥,放心去吧!我已经给你报仇了!”

众人这才知道他们是兄弟,再去看那雷鸣,身上遍是银针,已是面部乌黑断气了。唐飞心中已是极端鄙视应物行,此刻依旧冷冰冰道:“应代掌门,你的话好像还没说完”

应物行缓缓站起,双重下巴动了动,色厉内荏道:“唐少侠,逼人太甚!难道你不知道整个江湖都在寻找任飘萍吗?还有,云大侠,你真的不知道丐帮为何要千方百计获取大量的火药吗?”又侧目看向少林寺无尘,道:“少林寺今日又为何远道而来光临这小小的水陆庵呢?”

唐飞不懂,道:“应物行!在下初到长安,实在是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为什么整个江湖都在寻找任大侠?”眼睛却是斜睨云中歌和无尘,但见二人俱是低头避而不答。

应物行哈哈大笑,却是笑得有些悲壮,道:“江湖名门大派于人前伪作仁义之士,窃取他人虔敬,而内心唯恐为人说破,我区区飞剑门小门小派就算是小人,也是真小人,总比那些伪君子来的光明磊落!”

唐飞更是疑惑,却见无尘和云中歌脸上羞七分,怒三分,心道:难不成这应物惑说的是真的,少林和丐帮当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就在这时忽然自庵外‘嗖嗖嗖’掠进几人,众人回头看去,但见四人俱是道士打扮,为首之人五旬有余,容貌清癯,却是道风仙骨,手执拂尘,肩不动身不摇,未见怎地人已是到了众人前,环目四望,突见云中歌,似是一愣,立时躬身行礼道:“武当清虚子见过云大侠!”身后三个道士也是躬身行礼。云中歌笑道:“原来是武当门下清虚子,呵呵,好好好!”那清虚子又与少林寺无尘和达摩三僧见过礼,这才看了一眼应物行,道:“飞剑门这位施主说的也不无道理,只是真小人和伪君子又有何区别呢!想来各派也都是有难言之隐吧!”

众人皆是点头不语,应物行似是还想说什么,突听‘嘭’的一声巨响,众人俱是循声看去,只见水陆庵正中的山门已是被人一脚踢开,鱼贯而入八人,俱是身着白袍,脸戴白纱,进门后分立两侧,一侧各四人,又有一人施施然走了进来,却是身着镶着金边的金袍,面蒙金纱,待金袍人走进后,那八名白袍人紧随其后而行,这一行九人现在正在朝着众人走来。

近得前来,唐飞才看见九人胸前俱是绣着一个铜钱模样的图案,这九人似是根本就没有把群雄放在眼里,径直向众尼姑后的大殿内走去,应物惑、司徒光和江不才三人垂首低头异口同声道:“属下见过金衣使者!”而云中歌、无尘、清虚子等人则是低头不语。唐飞见到这就九人,不禁心道: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们不是应当在关外吗?

金袍人目不斜视,点头‘嗯’了一声,依旧前行,了痕已是青钢剑一振,拦住那金袍人,叱道:“施主何人?意欲何为?”

那金袍人面前的金纱翕动间,众人已听到一个低沉的男子声音道:“本座‘拜金教’金衣使者,听说中原武林中观音泪之毒虽是最为狠毒,但是飞罗裙之毒却是最为难解,本座奉教主之命,前来观摩灭寂师太为任少侠是如何解毒的!”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似是都在问:任飘萍怎么会在这里?只是各自心照不宣没有说出来罢了。

了痕似是吃了一惊,道:“施主请回,水陆庵内没有什么任少侠!”

金袍人回头看了一眼应物行、司徒光和江不才,沉声道:“尔等还不为本座开路!”

应物行三人相互对视,道:“是!”三人各自向手下一挥手,便一起攻向八名持剑尼姑,八名女尼虽使的是正宗的华山剑法,但是一来对方人数众多,二来应物行和司徒光的武功造诣本就高出她们两三筹,不消片刻八名女尼已是招架不住,纷纷退至大殿内。

三派相继向大殿内攻去,江不才提着分水刺率领着手下四人首先冲了进去,孰料立时便听见‘砰砰砰’几声急响,便见江不才自大殿内倒飞而出,‘嗵’的一声摔在地上,再看时只见那江不才自眉心至胸口被人斜劈了一刀,出来之时就已经断了气,众人正自骇然之际,又有三人飞出,俱是被人用刀一刀致命。

本打算随后跟进的应物行和司徒光俱是战战兢兢不敢再向内走近一步。

那金袍人眼射精光,喝道:“何方高人,出来一见,何必缩头缩脑!”

但闻大殿内传出一个声音,道:“你常爷爷是也!”同时自大殿内闪出一个人来,可不正是快刀飞雪常小雨,又听他笑道:“什么拜金教拜银教拜屎教,一个个装神弄鬼的,不如来拜拜你常爷爷吧!”说话间便是劈出一刀,刀势如虹直劈那金袍人。

第二十一章 失而复得

众人自是觉得常小雨说话好笑,却是在这金袍人面前不敢笑出声来,云中歌和唐飞倒是洒脱一笑,云中歌但见常小雨这一刀使来,刀光中隐约发出雷声,心中不禁暗暗叫好,而唐飞和那俊美青年俱是叫道:“常兄!”“常大侠!”

那金袍人但见常小雨这一刀劈来,来势极快,却似是只攻不守,刀光闪耀间已是到了自己的头顶,心中凛然不敢大意,身形却是不退反进,直取常小雨的膻中穴,常小雨心中一惊,金袍人的掌风已到,左手食指疾点对方手掌的劳宫穴,金袍人但见常小雨应变迅速,遂变掌为拳,竟是要以拳破常小雨的指。

此间常小雨的右手的那一刀已是劈下,原先金袍人后边所立的分八名白袍人同时向左右两侧闪开,‘沧’的一声,那一刀的湛然刀气便生生地落在地面的青石之上,火星四溅,青石上已是被劈出一道一寸深七尺长的白色印痕。

右手刀落,常小雨见金袍人的拳风已近,变招已是不及,食指收回,紧握成拳,不避不让迎向对方的来拳。但见两拳将遇未遇之际,八名白袍人倏然而动,成一字形排列,后者置右手于前者右肩之上,八名白袍人就这样一个连着一个,最前边的一名白袍人将双掌抵在金袍人后背,竟是要合九人功力敌常小雨一人之力。原来那八名白袍人见地面青石上的刀气之痕,已是心知金袍人的功力不敌常小雨,遂相互施以眼色,这才有了眼前的这般情景。

常小雨眼见如此,苦不堪言,暗道:老子总不能就这么倒下吧!退!只有退!可是他知道大殿之内灭寂师太正在给任飘萍疗伤祛毒,此刻正值紧要关头,适才那雷鸣庵外的一句话已经使得灭寂师太分神差点儿前功尽弃,如若自己此刻退,这一退之下,轻则任飘萍双眼可永远不可能再复明,重则灭寂师太和任飘萍两人会走火入魔功尽而亡,可是如若不退自己必死无疑,可是自己的身份,自己的国家又不容他不退。

常小雨左右为难骑虎难下之际,右手飞雪刀已是抡起,却是被那金袍人左手捏着刀刃,此刻的金袍人已是九人之功力,是以常小雨的飞雪刀竟是再也动不得分毫。常小雨终于选择了退,闭目,身形暴退!双拳已是相抵。

与此同时,群雄心中暗道拜金教卑鄙无耻,却是无人出头。唐飞暴怒,口中喝道:“卑鄙!”手中一扬,十多枚铁蒺藜已是应声呼啸而出,直射八名白袍人的右手而去,而那俊美青年已是身形跃起,一扬手中长剑,剑出惊鸿,顿时漫天剑影自金袍人的头顶落下,剑气凌然而至,恰似秋花无边纷纷落,云中歌见多识广,已是认出这一招正是‘七七四十九式拈花剑法’的厉害招式‘落花本无情’,心道:好一个善解人衣柳如君!众人突然听到少林无尘大师断喝:“住手!无相!”同时伸手去抓柳如君的右肩,正是少林寺七十二绝技中的‘小擒拿手’,原来无尘自从那金袍人说出任飘萍三个字一来就时时注意这柳如君,无尘自是心知柳如君和任飘萍相交甚深。

柳如君之前在长安的天一赌坊初遇常小雨时自己就曾使用过这一招,是以对这一招熟悉之极,所以耳不闻眼不见,立时沉肩扭身,却不料同样的招数在无尘使来威力大增,柳如君连换三种身法居然也没能逃脱,那一剑终归徒有其表不见威力。

且说柳如君那一剑挥出虽终归未能对金袍人构成任何威胁,却也是惊出金袍人一身冷汗,同时也加快了出拳的速度。

常小雨暴退!金袍人暴进!

大殿门‘嘭’的被撞得四分五裂,映入眼帘的大殿之上供奉着释迦、药师、阿弥陀佛,均端坐须弥座上。释迦牟尼佛左右侍立着迹叶、阿难。药师、阿弥陀两佛左右侧,也各有协侍侍立,均五指合十。再看诸神前方地上各有两个蒲团,蒲团之上端坐两人,一个是赤裸着满是伤痕的上身的任飘萍,一个是身着灰袍的老尼,正是灭寂师太。任飘萍此刻上半身各处要穴俱是插着细细一寸八分长的银针,双眼紧闭,静若处子,而灭寂师太虽是年长,但是依稀可辨年轻时的俊俏,此刻她大汗淋漓,双手各拈最后的三枚银针,谨慎地在任飘萍的头部和脸上的穴道插着针。旁边立着一男两女,真是筱矝、云练裳和冀青云,正在紧张之极护法。

‘嘭’的一声响过后,霎那间,常小雨退至灭寂师太背后,只有一指之距。已是退无可退。任飘萍虽是双目紧闭,耳朵却是灵光,对发生的事心知肚明,此刻不禁心道:退一步真的海阔天空吗?

灭寂师太双眉陡然挑起,已感到身后的危险,一旁的一男两女六目一对,同时出手,三人六只手同时搭在常小雨的后背暗自输送功力。

再说唐飞的十多枚铁蒺藜发出之后,八名白袍人在金袍人的带动下加快前进,数枚铁蒺藜已是落地,但仍有六枚尽数没入最后四名白袍人的右手,鲜血迸射,只是令众人大吃一惊的是这些人似是根本就没有感觉一样,身形只是自然而然的一颤,竟是没一人吭声的,依旧全力而为。

只是唐飞这一招依然发挥了作用,四名白袍人身形一颤之际,常小雨正自承受不住对方的汹涌澎湃之内力,顿感金袍人功力大减,心下一喜,后背又有冀青云、筱矝和云练裳的相助,登时两相实力相当,各自僵持不动。

这时灭寂师太已是将手中最后的五根银针分别插入到任飘萍的印堂穴、外明穴、天柱穴、风池穴、凤府穴,现在只差在最后一根要插在百会穴上,所谓百会穴,三阳五会,五之为言百也,意为百脉于此交会,是人生上最为重要的一处穴道,取穴自是不难,但是这一针扎下去,深不得浅不得,稍有不慎,轻则残废,重则死亡。若是平日灭寂师太自是有这个把握,但是适逢今日此刻,握着刺向任飘萍百会穴的那银针的右手竟是不听使唤,不自主地颤抖。

然而,四名白袍人一颤之后,功力又开始重新传向金袍人。常小雨四人顿感吃力,渐觉不支,脚已是一分一毫地在向后移。

在大殿外的柳如君眼见白袍人缓缓向前推进的脚步,心下百般焦急,却是动弹不得,大叫道:“无尘师兄,你这又是何苦!地狱是留给那些作恶多端的人的!”无尘不语,更是封住了他的哑穴。

金袍人此刻但见眼前情形,一边运功全力而为,一边眯着眼看向任飘萍,嘿嘿奸笑道:“任少侠,我教方长老让本座向你问好,别来无恙!”

任飘萍一听拜金教方长老,思绪翻转,想到了那个在兵器大会上的方少宇,又想到了第一高峰——那个刀一样的可以使你热血沸腾的人……不料耳边陡闻一声灭寂师太断喝:“任少侠!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心观自在!”再看灭寂师太此刻正在聚精会神地将那最后一根银针插进任飘萍的百会穴里,正自捻动左右旋转着那根银针探寻最合适的深度。任飘萍这才明白金袍人的用意竟是要使自己在这生死攸关之时分心从而陷自己于万劫不复之地,是以当下摒弃杂念,守住灵台一方净土,顿时进入物我两忘之境界。

金袍人见自己意图被识破,恼羞成怒,遂冷笑,大喝一声,‘开’,左手放开常小雨的飞雪刀,双掌突然加力,常小雨、冀青云和筱矜直觉五脏六腑翻涌不止,而常小雨四人身后的云练裳功力最弱,此刻已是万难承受,却也是不愿后退一步,娇叱一声,道:“呔!”一口鲜血随之喷溅而出。

与此同时,先前唐飞发出铁蒺藜射中白袍人,却是见这些白袍人没有反应,就像是铁铸的人一般,心下大惊,念随电转,闪电般欺身至最后一名白袍人身后,道:“本公子就不信这个邪!”右手执金钱镖,自那白袍人后颈旋转二百七十度,生生的将那白袍人的喉咙连带多半个脖子切开,但听那白袍人惨叫一声,脖颈血四下喷射三尺有余,唐飞身上落满鲜血却是仰天大笑,手中金钱镖再抹向倒数第二个白袍人。

云中歌原先似乎并不打算出手,他还记得帮主再三说道不可和拜金教的人动手,只是此刻耳边听到自己的女儿云练裳那声惨叫,再也忍不住,那脸上的络腮胡子竟是一根根竖起,但见云中歌猛地一脚跺在地上,但见地面之上一股白色一如灵蛇状的气流直奔向一个白袍人的脚下,瞬时,那白袍人便突然自地面向空中窜起,直窜至一丈高的空中才轰然落下,倒地再也不能起来。

转眼间,唐飞已是杀两人,云中歌跺了三脚,摔落三人,场上形势已是逆转。金袍人和三名白袍人已是各自被常小雨他们震倒在地,三名白袍人显然已是身受重伤,昏死了过去,金袍人落地之后,受伤怕也是不轻,盘膝而坐,一边暗自调息,一边背对着殿外道:“唐门小儿,你如此杀我教徒,已是违反了我教和贵门的君子协定,就是本座今日不杀你,想来唐门也不会容你!”众人心中狐疑,不知唐门和拜金教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而唐飞则是若有所思低头不语。那金袍人又道:“中原九大高手‘尼僧道丐痴癫狂,老妇独钓湖海江’中今天似乎来了一位,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想要回贵帮的两本武功秘笈‘降龙十八掌’和‘打狗棒法’?!”

这句话自是说给殿外的云中歌听的,殿外诸人俱是瞧向云中歌,不想天下第一帮的丐帮也是受到拜金教的辖制,云中歌却是冷笑不语,自顾走向殿内,常小雨等人俱是向他行礼,道:“见过云大侠!”那云中歌也是不理会诸人,一摸云练裳的手腕脉象,眉头一皱,也不言语,夹起云练裳朝大殿外飞掠而去,眨眼间便不见踪影,空中远远传来云练裳的声音:“乔公子!我在江宁的‘落花谷’等你!”

常小雨这时道:“奶奶的,拜金教的方少宇常爷爷都不放在眼里,你算是什么东西!竟敢在你常爷爷面前撒野!”说着刀光一闪,竟是削去了金袍人的右耳,那金袍人原本还赖以拜金教的金衣使者之名不把众人放在眼里,此刻见常小雨根本就不把拜金教放在眼里,心中已是恐惧万分,痛的捂着流血的右耳,身形疾掠退至殿外,口中战战兢兢道:“少林,武当,还有你们震天帮、飞剑门,还不替本座拿下这厮!”

应物行一帮飞剑门和司徒光一干震天帮望着常小雨的浑然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吊儿郎当的样子,心中直发怵,哪里还敢上前一步。应物行和司徒光俱是善于察言观色之辈,此刻盯着少林无尘和武当清虚子等人,心想:且先看看他们如何再做应对。

无尘和清虚子两人相互一望,无奈,口中道:“阿弥陀佛!”“无量寿佛!”低头各自跨出三步,正好挡在金袍人和常小雨的中间。

常小雨笑,却是对柳如君笑,道:“柳兄,听老狐狸说,你出家了,怎么还留着发啊!”

那柳如君听得常小雨的问话,却是半个字也吐不出来,急得啊啊啊直叫,常小雨见状,笑道:“不会吧!柳老弟,在少林寺竟学得这般什么功夫,啊啊啊的!”常小雨自是气不过执掌武林之牛耳的少林寺竟是这般的怂,故意拿话来调侃的。

那柳如君更是啊啊啊说不出话。

无尘的涵养一向很好,此刻亦是不吭声,倒是达摩三僧沉不住气,三人齐齐向常小雨迈进一步,施礼道:“常施主,别来无恙!”常小雨心中自是不敢大意,先前自己在雅静阁亲眼目睹恋尘对紫云暗中施礼发功的那一幕,是以暗中聚集全身功力紧护下盘,孰料自己仍然被震退了三大步。

一时间常小雨脸上自是挂不住,正要发火,却听到那金袍人大笑道:“好!替我拿下这厮,还有那灭寂师太,任飘萍一干人等,回去本座就为你们请功!说不定教主一高兴,就把那易筋经……”那无尘等人正听得高兴,却是不闻金袍人下文,俱是回头看。

此刻,唐飞正冷冷地望着金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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