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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笑红尘-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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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少年也是皱了皱眉,看着那脏不兮兮的桌子凳子,道:“我不坐,站着挺好。”

常小雨瞥了一眼对方道:“很脏吗?适才你还不是在沙子里打滚吗?”

红衣少年笑道:“沙子脏吗,在我的心中,那当是这个世界里最干净的东西了。”

常小雨一愣,道:“是吗?”

这时,一个三十左右的伙计才满吞吞地走了过来,左手提了一个茶壶,外边一层厚厚的污渍,壶盖上落满了沙子,一条灰不兮兮的毛巾就那么随意地搭在他的右肩上,一见常小雨,道:“哟!客官,外地的吧,来,大热天的,喝碗凉茶,歇歇脚!”说着,便拿着那条毛巾胡乱地在桌子上一抹,翻开两个倒扣着的海碗给碗里倒茶,眼睛斜向红衣少年,道:“这位客官,一起的吧!”

红衣少年转过头,看了一眼那伙计,那伙计恰好也看到了红衣少年那张无比健康阳光的脸,可是伙计的脸上却把笑容凝结,嗫嚅道:“燕爷!”

常小雨看着碗里的茶正汩汩地流淌在桌子上,故意惊道:“发大水啦!”

伙计这才惊醒似的忙道:“对不起,客官,实在是对不住您啊!”说着又是那条毛巾擦拭着水渍,眼睛却是不住地看着红衣少年,待到与红衣少年的眼光碰在一起时,却又于瞬间仓皇而避。

待到那伙计匆匆而去,常小雨忽地一笑,调侃道:“原来小兄弟姓燕,名爷,好名字,这凭空便大人两辈呢!”

红衣首年笑道:“适才听任大侠称呼你小常,原来你姓小名常,这个名字似乎更好听耶!”

常小雨差一点呛住,放下手中的碗,心中坏笑,脸上却是一本正经道:“小兄弟,你觉得我那妹子如何?她今年年方二八,尚是未嫁啊!”

红衣少年猛地来了精神,也不管常小雨嘴里喷的是什么,道:“你说的可是适才‘救’我的那位姐姐?”

常小雨心里笑得快要流泪了,面上却风平浪静,道:“是啊,我还能说谁?”

红衣少年试探着问,“那她的芳名是……”

常小雨眼睛一斜,道:“你想知道?”

红衣少年用力的点了点头,道:“想!”

常小雨又问了一句:“你真的想知道?”

红衣少年答:“真的!”

常小雨这下心中的五脏六腑都跟着一起笑了,道:“欧阳紫,姓欧阳,单名一个紫,怎么样,好听吧!”

红衣少年心中至少把‘欧阳紫’三个字在心中反反复复品味了九遍,忽然感觉不对,道:“你姓常,他姓欧阳,你们怎么会是兄妹?”

常小雨‘厄’了一声,眯着眼道:“我有说亲兄妹吗?是表兄妹!”

红衣少年道:“对对对,我看欧阳姐姐似乎对任兄有意啊!”

常小雨心道这小子不傻呀,遂道:“那还不是我一句话的事,要知我这表妹最是听我的话了。”

红衣少年喜道:“看来以后小弟还要多多仰仗大哥你了!”

常小雨已经是心中笑得要死了,道:“我想你总不会要我表妹叫你燕爷吧!”

红衣少年道:“那是,小弟燕云天,燕赵的燕。”

常小雨忽然心中全无一点笑意,他分明记得‘燕赵三十六骑’,银枪,弯刀,金箭。

常小雨忽然觉得有点冷,一旁的燕云天依旧在笑,笑得骄傲、自豪而又灿烂。

就在此刻,任飘萍和欧阳紫已是来到常小雨的眼前。

那燕云天诡异地看了一眼常小雨,便迎向马车,道:“姐姐,你表哥适才说你姓欧阳?对否?”

常小雨一听之下,心里恨得咬牙切齿,却是不好发作,只好静等出丑。

孰料欧阳紫眸转三分,绛唇皓齿,嫣然一笑,道:“是啊,怎么啦?”

燕云天原本以为常小雨在编排他,此时欧阳紫答的是不漏山不漏水极其自然,倒是让他觉得有些意外。

更意外的是常小雨,平日里欧阳紫可算是最恨他了,不料今日竟给足了他面子,着实让他有些小小的感动。

燕云天呵呵一笑,道:“没什么,随便一问罢了,不想欧阳姐姐还会驾车啊!”

这时,马车已停稳,任飘萍从车里出来的第一句话:“我怎么不知道你们是表兄妹。”

欧阳紫虽是意外,却也只是在一旁掩齿一笑,飞身下马,一边的常小雨可就急了,使劲地给正钻出马车的任飘萍使眼色。

任飘萍本就是调侃一下而已,这时见常小雨如此这般模样,更是不肯罢手,便改口道:“那就是师兄妹了!”

不知怎地,欧阳紫落在地上的一双脚似乎没有站稳,竟是直向地面摔去,好在燕云天眼疾手快扶住了她。而常小雨的表现则更离谱了,许是这次的确呛住了,咳得腰都弯到地上了,还在咳,可是任飘萍的眼里此前的常小雨根本就没有喝茶。

被燕云天扶住的欧阳紫似乎依旧心惊肉跳的,一只手压住自己的胸口,似是要把那颗提至嗓子眼的心拉回来。

常小雨似是咳了许久,这才好了一些,看着任飘萍,一只手还在不断地捶着自己的胸口,另一只手指着任飘萍,道:“你这个老狐狸。”

任飘萍似是一愣,遂笑道:“不至于吧,开玩笑的。”

燕云天恰好适时含笑道:“走,喝酒去!”当下率先向城门里走去。

常小雨似是借机酒遁,紧跟燕云天而去。

任飘萍笑,对欧阳紫说道:“走吧,中卫古城应该是个不错的地方。”欧阳紫犹豫了一下,心中的惊与喜并存,惊的是任飘萍会不会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喜的是任飘萍这话应当是邀她共游。无论怎样,她最终还是欣然走到任飘萍的身旁,一起施施然走进了中卫城。

中卫,地处黄河前套,东眺银川,西枕兰州,前有黄河之险,后凭贺兰之固。

中卫是黄河自流灌地的第一地,是以有‘黄河百害,唯富一套’的说法,这首先富的便是中卫县。

是以当任飘萍和欧阳紫一进西门,扑面而来的便是那无尽的华丽和富贵,但见沿街楼宇林立,鳞次栉比,皆是画梁雕栋,极尽奢侈,每见门前珠帘高张,帘后娇颜左顾右盼,细闻之下,浪声荡语,此起彼伏,原来沿街皆为妓馆娼舍。

欧阳紫顿时面显不快,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任飘萍,见任飘萍面露欢愉之色,冷冷道:“看来这趟真是不虚此行!”

任飘萍笑,心知欧阳紫还在为洛阳‘怡香院’之事耿耿于怀,也不点破,道:“自是求之不得。”

欧阳紫更见生气,道:“不许四下乱看。”

任飘萍笑,只好目不斜视,倒是着实让欧阳紫心中一阵按耐不住的狂喜。

四人沿街招摇而过,且不说常小雨如何,单是燕云天的阳光健康和英姿勃发以及骨子里透出的那股傲气已是极为引人注目,更何况其后闲庭信步初入眼帘便给人以一种如山而重似水而柔之感的任飘萍眉宇间飘逸而出的淡淡的忧郁更是吸引了无数赞叹的眼光,还有那一路风姿绰约走来的欧阳紫的粉腻酥融娇欲滴回眸一笑百媚生的娇艳更是令那些素日里自比西施再世貂蝉再生的姑娘们嫉妒的要死。

四人之后便是那辆镶金佩玉极尽奢华的马车,还有那浑身独特之极的金亮毛色的骆驼,这些又都无不昭示着四人的独特而又多金。

金凤楼的楼主萧湘秀刚才还在百无聊赖的倚在二楼的窗畔四处张望着,此刻的她却是眼前一亮,道:“难怪今个的太阳没有往日的足,想来全是被这几人抢了去。”

她身后的小厮立时也奔至窗前,道:“谁啊,竟能够让萧姐瞧得上眼。”

忽然萧湘秀看着燕云天的目光变得锋利了起来,又仔细看看了那匹骆驼,只是当任飘萍的那张脸映入眼帘的那一瞬,她的身子禁不止地在颤抖。

就在萧湘秀疑惑间,四人已是到了鼓楼前,遂右转,便能闻到阵阵酒菜的香气了。

已近黄昏,四人便坐在中卫城里最好的酒楼里,‘赛江南’酒楼。燕云天可谓是热情体贴,所上之美味佳肴皆为地方特色美食,有中卫的可与熊掌媲美的‘扒驼掌’,有肉质细嫩爽口的‘清蒸鸽子鱼’,也有令人赏心悦目清淡营养的‘沙葱枸杞拌豆腐’……

常小雨和燕云天的面前的酒壶已是摆到桌子底下了,酒,是好酒,中卫人自酿的白干,任飘萍也本想多喝的,只不过燕云天说是身中雷鸣掌不可多喝,只好罢口,欧阳紫则是滴酒不沾。

许是喝醉了,常小雨忽道:“燕爷,不,燕云天,你是好兄弟!”

任飘萍一愣,旋即笑道:“小常果然厉害,连燕兄弟的名字也知道了。”

常小雨可是花了一番功夫的,见任飘萍如是说,道:“那是自然,老狐狸你也不是只猜出了个姓嘛。”

坐在任飘萍旁边的欧阳紫这时用脚尖在桌子底下碰了碰他,任飘萍看向欧阳紫,欧阳紫却用眼神示意四周,任飘萍这才发现适才还宾朋满座人声鼎沸的‘赛江南’里忽然一个人影也看不见了,就是那些伙计们和店主也是远远地躲在一边瑟瑟发抖。

任飘萍三人此刻虽然心中震惊,却也是心照不宣,只怕这一切都是因为眼前这个二十岁还不到燕云天所致,也正是在常小雨说完‘燕爷,燕云天’几个字后才发生了眼前的这一切。

燕云天已经是在笑了,虽然有些尴尬,但也有那么一丝少年功成名就的得意,道:“任兄,你似乎还没有告诉你是如何猜出小弟姓燕。”

任飘萍道:“这很重要?”

燕云天没有说话,用力地点了点头,面色却是凝重了起来。

任飘萍道:“一个银制令牌,金箭,银枪,弯刀。”

燕云天的脸色大变,左手不由自主地摸向腰间,略一思忖,道:“你定是在我从沙丘之下站起身的瞬间看到的吧!”

任飘萍点头微笑。孰料此刻欧阳紫忽然脱口而出:“南宫玉!”任飘萍同样点头,只是不在笑,脸上分明已是无限的痛苦和无奈,他知道眼前这个刚刚认识的颇为欣赏的朋友也许即将成为敌人。

常小雨不语,那副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脸上此刻看不出一丝悲喜。

欧阳紫神情冰冷至极,此刻自她身上涌出的已不再是那淡淡的兰花袭人的香气,而是一波又一波的汹涌澎湃的杀气。

燕云天吃惊地望着这个初见便已渗入自己心肺的万千难求的欧阳紫,可是欧阳紫的杀气分明已至,这杀气竟是对着自己来的。

欧阳紫鱼肠剑在握,忽然在笑,嫣然一笑。

任飘萍更是痛苦和无奈,因为他知道,欧阳紫总是在她那迷人的嫣然一笑之后出手。

燕云天也在笑,因为欧阳紫的嫣然一笑,也因为那顿失的杀气。

可是欧阳紫毫无征兆突然出手,剑气凛然,剑势如虹,似是要把心中所有的仇恨自这一剑中挥将出去。

第五章 谁是谁的筹码

欧阳紫的剑劈开桌子激起的饭菜油渍酒水铺天盖地纷纷落下,而鱼肠剑的剑气已是悍然而至。燕云天虽然不怕欧阳紫的剑,却是怕那些污渍,他本就有洁癖,尽管自己喜欢欧阳紫,尽管还不清楚为什么喜欢,但是自己的小命还是要紧。

所以,燕云天退,所以,欧阳紫进。

可是燕云天忽然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欧阳紫的武功修为,毕竟能和任飘萍走在一起的绝非等闲之辈。那激起的油渍饭菜于燕云天退欧阳紫进之时落向欧阳紫时却纷纷避让,而鱼肠剑随着欧阳紫曼妙而疾进的身形紧逼燕云天的咽喉而去。

燕云天这才知道欧阳紫无论是内功还是轻功都已是自己所不能小觑的。

燕云天暴退之际身体已是抵住了墙,现在欧阳紫的鱼肠剑泛射而出的寒冬一样的气息已是扑面而来,燕云天忽然想赌一把,赌的是自己的眼光,他不信自己所喜欢的这样一个适才还‘救’了自己的美丽的女子会不分青红皂白的把剑刺进自己的身体里。

鱼肠剑如期而至,剑气似是已入喉,燕云天已经感到喉内的突入而来的森森凉气,触觉同样告诉他一种液体在他咽喉表面的体肤上流动,燕云天失望之极绝望之至的眼神里闪出一种无比复杂的光芒。

那躲得远远的店老板不禁发出一声惊呼:燕爷。

忽然间燕云天星光眼眸里的欧阳紫的身形在瞬间嘎然而止。

燕云天已经在笑了,毕竟自己没有看错人。可是欧阳紫却冷冷道:“你是‘燕赵三十六骑’的什么人?”

燕云天笑道:“欧阳姐姐就是因为这个要杀我的吗?”

欧阳紫不笑,道:“你还是回答我的问题,有时我也会宁可错杀一千不肯放过一个。”

燕云天笑,不答反又问:“你是因为怕没有人能够救得了任飘萍才不杀我的吧?”

欧阳紫笑了,却像是被晒干的阳光下的鱼,笑的苍白而又无力,手中的鱼肠剑已是收起,蓦然转身,美目凝神望向任飘萍,道:“并不是太聪明的人总会招人喜欢的。”然后急速奔至窗畔前。

燕云天知道欧阳紫这句话是说给自己听的,他突然觉得像是被人猛地一巴掌掴在脸上,火辣辣的,原来一个人的优点竟也是一个人的缺点。

窗外,夜已拉起幕,星已点起光,夏日楼下的街道上依旧人来人往,卖小吃的,烤羊肉的,男的,女的,老的,少的,这一切在这个陌生的异乡里充满着陌生。

欧阳紫突然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这时她的身后站着一个人,这个人的手已是放在了自己的肩头,也放在了自己的心头,欧阳紫转身,见任飘萍眼中无限爱怜温柔,‘嘤’的一声,扑在他的怀里,伏在他的肩头,竟是失声的痛哭起来。

夏日里身着单衣的欧阳紫柔软而又富有弹性的盈盈一握的酥胸紧紧地贴在任飘萍的雄健有力的胸膛上,任飘萍已是呼吸有些急促了,甚或有些慌乱不知所措,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安慰欧阳紫而来的本意。

不远处的常小雨看似百无聊赖的把玩着刀柄上的流苏,谁又知道他的心中是不是正在记挂着那活波可爱敢爱敢恨的紫云呢?是啊,当常小雨回到雅静阁时,就已经没有了紫云的消息,是以当任飘萍在怡香院问及紫云的下落时,他只能无语,无语中的思念和伤感是不是要来的更浓一些呢?

燕云天此刻颓然地顺着墙滑坐在千人踩万人踏的地板上,他的鼻子底下便是那油腻的污渍一片,可是此刻的他竟似突然没有了洁癖,素日里集千般宠爱于一身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他的眼中的世界似乎突然间变了脸,把他的狠狠地摔落在这冰冷的地面上,从高处,比今日的沙丘还要高十倍的高处。

哭够了的欧阳紫含娇细语:“弄脏了你的衣衫,回头我便洗去。”任飘萍看向欧阳紫,正是泪痕尚尤在,笑靥自然开。

心情豁然开朗的欧阳紫忽然笑道:“店家,过来!”

躲在一边的店主尽管心里害怕得要死,但还是从僵硬的满脸肥肉里挤出了僵硬的笑容,三步并着两步,生怕得罪了这位姑奶奶,道:“来了,客官,有什么吩咐?”

欧阳紫拿出一张百两银票递给店家,吩咐道:“准备好四间上好客房,还有照顾好马儿,剩下的当做赔偿你今日的损失了。”

那店家自是开心得连那僵硬的笑容都立时变得自然了起来,道:“谢谢,谢谢,谢谢姑奶奶,小的这就差人准备去。”说罢,屁颠屁颠地走了。

欧阳紫又喊道:“店家,别忘了,给你们燕爷弄干净点,我看他有洁癖。”原来在城门口茶馆欧阳紫已是注意到这点了,只因她自己也有洁癖。

店家似是一愣,道:“好好好,都干净,都干净。”

燕云天适才见欧阳紫拿银票给店家,已是有些坐不住了,本来说好自己做东的,只是一时觉得有些难为情,现在欧阳紫又如此关切自己,顿时便再也坐不住了。径直走向欧阳紫,道:“欧阳姐姐,小弟一向自视甚高,年少轻狂,想来是惹得姐姐伤心了,小弟这里给你说声对不起。”

欧阳紫此刻心情好极了,眨了眨眼睛,微微上翘卷曲的每一根眼睫毛似是在跳跃着一首欢快的曲子,道:“无妨,本姑娘迟早会查明此事的,只是希望你帮助治好任大哥的伤。”她心中叫了无数次的任大哥此时呼出竟是如此的自然,竟是连她自己也不觉。

燕云天道:“姐姐放心,这事包在小弟身上。”说完这句话时,燕云天的目光里伤悲一现,瞬间即没,心道:“于欧阳紫而言,任飘萍算是我手中的筹码,可是于自己而言,任飘萍手中的筹码岂不是欧阳紫吗?可是,于谁而言,自己又是谁的筹码?”

欧阳紫闻之倒是很意外,喜道:“真的!是不是要治好任大哥的伤就必须要那‘伤情花’?”

燕云天笑道:“不错。”

此时常小雨踱着方步慢悠悠地走了过来,笑嘻嘻地说道:“不知这伤情花要到哪里去寻找?”

燕云天道:“伤情花自是生长在‘伤情谷’,而伤情谷则位于腾格里沙漠的腹地。”

任飘萍笑:“燕兄弟,尽管我很讨厌欠人情,但是看来这次我非得要欠你一个人情了。只是这伤情花真的容易得到吗,如若是这样的话,岂不是中原各地药铺便能买得到,我们也不必千里迢迢来到这里了。”

燕云天尚未回答,就听常小雨大声道:“对对对,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居然连一家赌场都没有,我已经整整十天都没有摸过骰子了。”同时扮成一脸痛苦状,五官全挤在一起,十分好笑。

一伙人都被常小雨逗得笑着直不起腰来。燕云天忍住笑,道:“我们先不说伤情花的事,走,任大哥、常大哥,我带你们去一处地方,保证乐不思蜀。”

欧阳紫眼珠一转,道:“什么地方,为什么不带我去?”

燕云天挠着头,吞吞吐吐道“厄厄厄……赌场啊,女孩子也要去吗?你若是不怕别人笑话,那就一起去吧!”

欧阳紫黑的眼仁多白的眼仁少的妙目向上一翻,道:“好啊,你们两个去吧,任大哥,你过来,我有话给你说。”说着便上前去拉任飘萍的手。

常小雨和燕云天一惊,似是未曾料到欧阳紫还有这样的一面,常小雨笑,拉着极不情愿的燕云天径直扔下任飘萍去了。

更吃惊的是任飘萍,他从来就没遇见过这样的一个未婚女子这样的落落大方,不,应当是大胆,她这样分明就是已婚的女人拉着她的男人不许他去那风花雪月之地。任飘萍几曾遇见过这样的场合,就这么的莫名其妙的不知所措的被欧阳紫拉了去。

任飘萍一直被拉到适才二人相拥的窗畔前。任飘萍的脸上有着那无法描述的表情,有痛苦,又幸福,有莫名,又理解。

于欧阳紫而言自己适才是第一次被一个异性的男子如此温情的拥在怀里,她亦是如此忘情的一泣,在她的心里,自己已是任飘萍的女人,而任飘萍已是自己的男人,虽然有些可笑,可她却是认真的。所以一个女人又怎能让自己的男人去那种地方呢?

欧阳紫已是看着任飘萍,含情凝睇,微微嗔怒道:“你以后决不能再去那种地方,知道了吗?”

任飘萍苦笑,道:“我求你了,你把我杀了吧!”说完,任飘萍已经向门外跑去。

欧阳紫似是未料到任飘萍会有如此大的反应,向前追了几步,又停了下来,望着任飘萍远去的可爱又可恨的背影,眼中恼怒之极之后是一片茫然,心在伤,难道他真的是那风流薄幸之人,抑或他真的像风一样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来又要悄无声息地去,再或者是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人在伤感的时候总是多情的,可是在多情的时候岂不也是最容易伤感的吗?

不知何时,那店家站在了欧阳紫的身前,道:“姑奶奶,不要胡思乱想,一个人自由惯了突然有了人管,他自然会不习惯的。”

欧阳紫一愣,无语,心道:也许真的是当局者迷吧。

店家是来告诉她一切已准备停当,欧阳紫便去了房里,只是躺在床上,瞪大着眼,对着天花板,默望。

任飘萍来到街上,他的确是不习惯,不习惯被束缚,失去了自由的他就不再是他了,只是奇怪欧阳紫那样管束于他时,他却也于念闪之间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的家一样的感觉,他不知道自己的感觉是否是对的,因为他从来就没有过家。

街上的行人还不算少,小贩们有气无力的招呼着过往行人,只是这里的夜里居然有些冷。街上的酒香扑鼻,几乎每个烤羊肉的摊位上都摆放有一坛坛自酿的美酒,随风飘动的酒香裹着一阵阵诱人的肉香,当然还有那一拐弯就是那风月之地的脂粉香气和旖旎迷醉的歌声。

不知为何,任飘萍并没有去那种地方,只是随便就坐在离‘赛江南’酒楼不远的一个摊上,要了一些当地时令的水果香水梨、金丝枣等和一碗当地的黄酒,便慢慢地品味起来,他在想,于自己而言,欧阳小蝶就是别人手中的筹码,可是欧阳紫、燕无双、常小雨、紫云、柳如君、第一高峰、欧阳尚晴等人难道就不是别人手中对付自己的筹码吗?

夜风渐猛,寒意渐长,此刻的任飘萍心中不禁想起了欧阳小蝶还有燕无双,还有第一高峰,三人俱是下落不明,而自己却深受重伤,命不在握,不禁一叹,人生无常,陡生寒意。

第六章 燕赵

摆摊的老张头很是健谈,见任飘萍是外地人,随口道,道:“小兄弟,来中卫是探亲还是访友啊?”

任飘萍回过神,呵呵一笑道:“大爷,为一些小事而来,你在这里有些年头了吧?”

老张头笑呵呵道:“是啊,年轻的时候也去外面闯过,现在老了,看你是个江湖人吧?”老张头吧唧一声就着烤羊肉的火炉猛地吸了一口自制的旱烟,悠悠然吐出一个浓浓的眼圈。

任飘萍一笑,道:“大爷,好眼力啊!想请教一个问题,沙子会发出响声吗?”眼睛却是留意起老张头的那根烟杆,那烟杆长约莫六十八公分,玄铁打造,烟锅较之平常的要打上一倍多,烟嘴竟是上好云南翡翠所制。

老张头哈哈大笑,却是被一口烟呛住了,‘咳咳咳’了好久,任飘萍便在他的背上轻轻地捶着。老张头终于可以说话了,道:“你说的是沙陀那里啊,不是每天都会有的,天气好的情况下从沙丘上向下滑,便可听得见。”

任飘萍这才明白为何今日白天那燕云天从沙丘之上滑落时的阵阵钟鸣之音,道:“难怪了,大爷对这里很熟悉啊。”

张老头笑着叹了一口气,道:“我那不成器的儿子要是有你这么谦虚体贴就好了,也不用我老头出来受罪了,你不知道,年轻时便落下这关节炎的毛病,天稍一见冷,就疼痒难受的不行。”说着又往火炉边坐近了些。

任飘萍笑,又问道:“听说二十年前,在腾格里沙漠里有一干人马叫什么‘燕赵三十六骑’?”

那张老头忽然不笑了,上下打量着任飘萍,又一低头,目光深邃,朝腾格里沙漠方向的无尽的夜空望去,回忆道:“当年也有一个外地年轻人,也是一个江湖人,来到这里,手里拿着一块银制令牌,问了老夫和你现在问的同样的一个问题,只是后来我再也没有看见那个年轻人,那年轻人姓任。”

任飘萍,惊,只觉得脑子里‘嗡’了一声,情不自禁地用手摸了摸胸前缝在衣衫夹层里的那块和今日燕云天腰间一摸一样的银制令牌,那金箭,那银枪,那弯刀……

正色,任飘萍问:“大爷可知那人是何方人士?”

老张头自是看出任飘萍的紧张,道:“老了,当时老夫倒曾是问及,记不太清楚了,好像是来自燕赵之地。”

任飘萍面显疑色,嘴里不自觉的念到:“燕赵?”心道:燕赵不是直隶(今河北)吗?,京畿重地。

老张头继续说道:“燕赵大地北控长城,南界黄河,西倚太行,东临渤海,自古以来,燕赵多慷慨悲歌之士,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燕地刺客荆轲,”

任飘萍想不通便再也不想了,随口接道:“更有那‘当阳桥头一声吼,喝断了桥梁水倒流’的涿郡名将张飞。”

老张头突然压低声音道:“小兄弟,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人提起‘燕赵三十六骑’,现在的人几乎已是淡忘了它,或者说它只是一个传说,不知你为何问及此事?”

任飘萍淡然一笑,道:“我只是随口一问罢了,大爷若是不愿说也就算了。”说罢便欲起身离开。

老张头急忙拦住他,说道:“小兄弟莫恼,且听我慢慢道来。”

任飘萍似退实进,便又坐了下来。老张头这才打开话匣子,一边吧唧吧唧抽着旱烟一边娓娓道来。只是老张头所说的和龙门老人所说的相比并没有更多的新鲜内容,只是有一点却是引起了他的兴趣,那便是当年的燕赵三十六骑的老巢正是有着伤情花的伤情谷。

听完故事谢过老张头的任飘萍又买了一些金丝枣包了给常小雨他们拿回去。

夜已很深了,回到赛江南,在伙计的带领下来到自己的房间,推开门的任飘萍几欲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那静坐于椅子之上的人不正是自己适才还挂念于怀的燕无双吗?

任飘萍喜道:“燕姑娘,真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咦,我送予你的那支发钗怎不见你戴在头上呢?”

燕无双笑道:“哦,忘记带了,这阵你还好吗?”

任飘萍,笑,道:“不好!”

燕无双幽怨道:“自嵩山少林一别,公子似是有了新的红颜知己了。”

任飘萍转身背对燕无双道:“此话何意?”

燕无双道:“难道公子真的不知我对你的一片良苦用心吗?”

‘心’字说完,燕无双忽然出手。

任飘萍长笑,身形展开,已是闪开,道:“阁下终于忍不住了?”

‘燕无双’道,“你早已知道我不是燕无双?”说话的竟是一个男子的声音,手上却并不慢,转瞬间已是三掌拍出。

任飘萍笑道:“我从来就没送过燕无双发钗。”任飘萍脸上虽笑,可是心中实在已是笑不出来,因为那‘燕无双’这三掌奇诡迅疾,表面看来没有什么变化,却是用上了内家功法中的“截、切、劈”三字诀,可若仅是这般,任飘萍也不会吃惊,因为任飘萍出招拆招时,‘燕无双’的那三掌出手后竟又是完全不同了。

那第三掌却用的是‘杨家枪法’的‘戳’字诀,‘戳’已至任飘萍的胸口,任飘萍于咫尺之间再展身形绕到了‘燕无双’的背后。

可是任飘萍却在苦笑,那‘燕无双’的左臂似是柔若无骨,竟反向从‘她’的左肋下穿出。

现在,‘燕无双’的左手就卡在任飘萍的咽喉上。

‘燕无双’在笑,冷笑,道:“真不知我那宝贝孙女看上你什么了,中原武林中难道就再没有人了。”

任飘萍对‘燕无双’的话已是置若罔闻,就是‘燕无双’是么时候走的也居然毫无察觉,这一战,任飘萍任飘萍居然连对方的三掌都接不下来。

任飘萍已是茫然,就好像那‘燕无双’的左手仍然卡在自己的咽喉,木立当场。

这时,门开了,燕云天看着木然而立的任飘萍,与此同时,欧阳紫也冲了进来,道:“任大哥,你怎么啦?”

任飘萍的眼里终于有了一丝反应,笑了笑,却是比哭还难看,道:“对不起,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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