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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水一瓢饮-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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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嗔道:“又在胡说八道。今日为何晚了?很忙吗?”说罢命乳娘接过狸儿,又亲手为南宫越奉上一盏茶放在他手中。
南宫越接过茶盏,轻轻抿了一口:不冷不热刚刚好。
他舒服地叹了口气道:“玄国递了宣战书。”
“叮”的一声轻响,小小手中的茶盖儿掉落到炕桌上,滴溜溜转个不停。她紧张问道:“那怎么办?真得要打仗了吗?”
想起兰韫说过的话,小小心里沉甸甸的。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
南宫越放下茶盏,伸手拉过小小的手安慰道:“别怕。我心里早就有数。”
小小苦涩地吞了口唾沫,声音暗哑问道:“越,一定要打吗?”
南宫越眼色一冷,冷冷说道:“乾庆帝觊觎月国已经很久了,此战,已经不可避免。”
南宫旸的事,除了阌月宫几人,并无人知晓。自然也就不会有人知道,这场战事的真正幕后引导者,其实是南宫越!
他的目光望向前方玉砖,却仿佛透过虚空,望见了玄国京城中那重重宫阙。南宫越唇边带着一抹势在必得的笑意道:“这一天,我已经等太久了!”
小小看着南宫越,那张原本平和淡然的脸上,满是昂扬斗志、意气风发;又因为即将到来的那场大战,浑身上下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充满了直指苍穹、舍我其谁的气势!
小小再也忍不住,浑身颤抖起来。
南宫越很快发现了小小的不动劲,不解问道:“小小,你怎么了?”
小小微微摇了摇头道:“没,没什么。”顿了顿又问道:“那,你打算,要打多久?月国国力并不强,战事一起,耗资巨大,这对月国百姓来说,也是雪上加霜的啊。”
南宫越呵呵一笑道:“你当我如此鲁莽,果真毫无准备吗?这些年在玄国,我们阌月宫有茶庄、粮庄、丝绸、钱庄,还有兵械、盔甲、铁器,也贩卖马匹和私盐,积累了很大一笔财富。可以说,阌月宫的财富,可与玄国五年的税赋总和差不多。”
小小倒吸了一口凉气:她知道南宫越有钱,却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有钱!而且,他从那么小的时候,便已经开始筹谋策化今日之战了吗?
小小低下头,涩声道:“玄国那么大,虽然乾庆帝人不怎么样,可他对玄国来说,总还是一位有道明君,而玄国又一向强盛。”
南宫越知道小小的意思。她是担心自己仅凭阌月宫的这部分钱财,不足以维持长年的战事。
而月国国力薄弱、虽然经过这两年的休养生息,百姓已经不再那么困难,终究还是不能与玄国相比。
但现在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战与不战,也已经由不得他了。
更何况,他也不想就此罢手!
小小道:“我知道你这些年受了很多委屈,月国,也被玄国欺压太久。越,你能不能答应我,别打太久。如果玄国低头认输,就停下来,好不好?”
南宫越转头看着小小的脸,突而展颜一笑道:“小小在担心我?”
小小点点头道:“是,我觉得,很不安。越,我只想我们两个人,我们所有人,都平平安安的。百姓生活本就艰难,战事一久,他们更是越发捉襟见肘、难以为继。这也不是你的初衷,对吗?”
南宫越敛了笑容,长长叹息一声道:“你说得这些,我又何尝不知。可是,一旦战事起,就已经不是你我能够左右的了。”
小小心下一松,笑眯眯地说道:“这有何难?我可以帮你啊。”
南宫越轻笑出声,浑不在意道:“好,若真得有那么一天,我会请小小出手相助的。嗯?”(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六章 进退两难
当尤亮带着大军赶到边境时,所有的军械分发下去。
军需营统领刘虎面红耳赤、期期艾艾地站在了尤亮的中军帐中。
尤亮从战报上抬起头,诧异问道:“何事?”
“大将军!”刘虎两脚一并,握拳抱臂向了个军礼道:“末将是想来问问,陛下之前曾说过,阌月宫千万石粮草供应大军,可直到现在,粮草仍未运到,不知……”
难道是陛下忘了不成?
可这也不可能啊,谁不知道打仗时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道理?
尤亮呵呵一笑,对帐内各怀心思的将军道:“诸位将军恐怕也是在担心此事吧?”
众人面露尴尬之色,性情向来豪爽的祖稷大声道:“末将确有此疑问,当初大军开拔之前,末将就想问了。”
尤亮笑道:“难道祖将军竟能忍到现在。”他略一思忖,起身沉声道:“好,今日,本将便将粮草所在的地方指给你们瞧。”
他走出中军帐,爬上一个小土坡,指着北面杜安城的方向道:“杜安城,是玄国最南端望月关的边城。只要我们顺利拿下它,就会获得第一批粮草。”
柳承安不解道:“将军,难道陛下所说的粮草,其实是让我们去玄国人手中去夺吗?”
尤亮笑着摇摇头道:“非也。这么多的粮食,单是马车,也需几千辆不间断运上几个来回,阌月宫从玄国人手中拿到粮食。如果在人家眼皮子低下把粮食运到月国,可能吗?”
众人摇头:当然不可能。
既不可能,就只有一个办法。藏在玄国境内,只要攻下这座城,那他们就可能得到粮食。
当然,如果攻城失败,自然就没得饭吃。
双方对战半个月后,南宫越拿着月军攻下杜安城的捷报,笑得像只狐狸。
战报中征战多年的尤亮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提到当大军在阌月宫之人的带领下找到那批粮草,还有一批足以补充损毁的兵器的时候,士气在瞬间达到了空前的高涨。
南宫越笑眯眯地点点头。他将粮食藏在几个易守难攻的边城之中,就好象在一只难驯的野兽面前挂了一只香饵,等一个谜底揭开,众军对下一个谜底。就会抱有更大的热情。
玄国、乾庆帝。等着朕送给你的大礼吧。
我们之间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而此时的玄国朝堂之上,却乱成了一锅粥。
战事中,消耗最大的便是粮草。
而此时,户部尚书梁永迅的脸上却满是惊骇之色,额头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面对乾庆帝阴沉的脸色,他终于战战兢兢地跪了下去:“陛下。我玄国现在粮草严重不足。据报,去年的新粮被一冯姓商人高价收购。除了该缴纳的税赋,市井间新粮寥寥无几。”
乾庆帝脸色铁青,狠声问道:“那就调取常平仓的粮食!我玄国国力,比月国强了不知多少倍,就算耗,也能将他们耗死!”
他见梁永迅脸上更见灰败,暴喝一声道:“究竟出了何事,说!”
梁永迅深深叩下头去,颤抖着声音道:“启奏陛下,臣,臣刚刚接到各地奏报。”他从袖出掏出一本奏章,高高举过头顶。
一个小太监将奏章接过,恭恭敬敬放至乾庆帝御案前。
乾庆帝展开一看,顿时勃然大怒,将奏章用力摔至梁永迅面前的地上,大声喝道:“混帐!大胆!各地常平仓,是欠收灾难之年,用以应急或充作军粮,怎么会十仓九空?!这就是朕的大臣?这就是我玄国的臣子?”
兵部尚书严成旭嘴开开阖阖,欲言又止。
乾庆帝冷冷瞥了他一眼,咬牙切齿道:“严爱卿可有何事?”
严成旭连忙跨出班列,揖手道:“陛下,不止是粮草极为欠缺。臣曾察看过各军械库中兵器情况,因为常年无战事,兵器的手柄大部分已经腐断或散落,箭矢、戟、枪、刀或生锈或腐烂,有三成以上的兵器已经不能使用。”
乾庆帝胸口一阵气闷,一股腥咸直逼上喉头,被他生生咽了下去。
他用力吸了口气,压下想要杀人的暴怒,缓缓道:“那就召集玄国最好的匠者,朕就不信,打造不出精良的武器。”
乾庆帝突然感觉到了一种无力。他一直以为自己执政还算勤勉,百姓富足、国力强盛,对待已经衰败至斯的月国,必定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可是没想到,在自己挑起战端之后,玄国竟然会这么快就陷入被动困顿的境地!
临渴掘井,悔之晚矣。
严成旭低下头,嗫嚅道:“这……”
乾庆帝无力道:“还有何事?”
严成旭揖首道:“陛下,玄国最为精良的兵械制作坊,当属阌月宫,可前段时间,这些制作坊在一夜易了主,再提供的兵械根本不堪大用。”
阌月宫?!乾庆帝目瞪口呆地望着严成旭,失魂落魄地问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严成旭只好再次说道:“自七年前,一夜掘起的阌月宫很快成为玄国第一大兵械制作商,我朝大部分兵械皆出自他们之手。”
严成旭一提,乾庆帝立刻想起,当年二皇子谋反案,阌月宫可是出过大力气的,一批足以装备几万兵马的兵械,就是他们提供。
乾庆帝只觉得脑海中一片嗡鸣,胸口如压了一块巨石般喘不过气,殿下众臣议论纷纷,嗡嗡的声音直钻脑门,让他有种恶心欲呕的感觉。
他努力抬起手,想要制止他们的议论,却发现自己手臂无论如何都无法抬起来。
群臣一开一阖的嘴巴在乾庆帝眼中无限放大。声如洪钟般震耳欲聋,他终于忍不住仰面吐出一口鲜血,猛地向后倒了下去。
朝堂内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卫无忧最先反应过来。一个健步冲上丹陛,扶起乾庆帝大声喝道:“来人,传御医!”
众朝臣顿时乱成了一团。
乾庆帝终于病倒了。
未满不惑的乾庆帝,看起来像是半百的老人一般。
卫无忧入宫探望皇兄,看着躺在龙榻上虚弱无比的皇兄,不过短短几日,他的头发竟然白了近半。脸色憔悴无比,两颊也深深地陷了下去。
卫无忧暗自叹息一声道:“皇兄不必过于忧心,战事非一日之功。南宫越虽狡诈,可月国却经不住天长日久的战事消耗。”
乾庆帝神色复杂地看着这个比自己长子也大不了几岁的幼弟,意有所指道:“朕自己的身体,朕自己知道。无忧。如今玄月战事起。恐怕三年五载不能结束。鸣儿(大皇子)性子温吞,待人宽厚仁爱,对事优柔寡断,只可为守成之君。
斌儿(二皇子)年纪尚轻,性情鲁莽易冲动,心胸亦不及其兄。为将可守护一方百姓安宁,为君却略显气量不足。”
其他皇子均年幼,最小的皇子尚在襁褓之中。
卫无忧微微点头。笑着安慰道:“皇兄如今正值壮年,再好好教导几位皇子些年。几位皇子皆人中龙凤,那时皇兄恐怕就该为立谁为太子而难以取舍了。”
乾庆帝目光闪烁,长叹一声,未再就此话题继续下去。
卫无忧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他知道皇兄如此说的目的,也注意到皇兄死死盯着自己的、探究的目光。
如果他方才稍有犹疑之色,恐怕等皇兄龙体康健、玄月战事结束之后,自己也就失了圣心。
卫无忧稍坐了片刻便告辞离开。
他此次进宫,原本是想跟皇兄禀报最近玄国发生的事,但看到皇兄忧心忡忡的样子,到了嘴边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
两个月后,一道急报便呈到了卫无忧案前。
自乾庆帝病后,便将朝政交给了大皇子卫天鸣,由卫无忧辅佐其右。
卫天鸣一看奏报,顿时吓白了一张脸,战战兢兢将奏报递到卫无忧面前道:“王叔,您看。”
卫无忧见他这副样子,心里无力地叹息一声,这样的性情,委实难以为帝。
他接过大皇子手中的奏报,一看之下顿时大吃一惊,“呼”的一下站起身来,下意识就要往乾庆帝宫中方向而去。
卫无忧走了几步才回过神,踯躅着走了几个来回,终又回到原位上坐了下来。
他再次将手中奏报细细看了一遍。
这是一篇来自玄国东南主要产粮区的奏报:一个月前,玄月战事起不久,东南方向竟然下起了红雨!
红雨一下便是十几天,而且酸臭无比,不止被淋过的庄稼全数烂到了地里,就连人,也开始大片大片的生病,渐渐的,竟如瘟疫般漫延开来。
奏报发出之日,已经有数百人因为救治不及时而死。
死去的人又因为没有及时处理,尸体腐毒污染了水源,继而令更多的人或牲畜染上了疾病。
大片的难民开始逃离自己的家园,涌向其他城池,继而将病源更快地传播到了更多的地方。
与疾病同时传播开来的,是漫天的谣言:
谣言称乾庆帝当年曾因觊觎灵魅,被灵魅诅咒,王运猝消,累及百姓,已有亡国之相。
所有受灾的百姓,已经将乾庆帝骂得一文不值。
很多地方官员担心瘟疫会随着人员流动引发更大规模的瘟疫,派府兵设了关卡,拦截流民涌入其它城池。
因为战事,粮草被最大限度的征调,常平仓也被清空。朝廷没有救济,地方没有余粮,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灾民被彻底激怒了!
暴动每天都在发生,附近彪悍的山民组织了一小股流民开始劫掠、杀人,连带着郊外边城一些家境尚可的百姓也遭了灭顶之灾。
卫无忧心情复杂地看着奏报,此时此刻,他的心里,唯余后悔。
悔不当初!
红雨或许是天意,但谣言、暴动、瘟疫,却可以是人为。
他终还是低估了南宫越的本事。
长此以往,只怕不需要月国攻打,玄国自己就会走向亡国之路了。
更何况,士气高涨的月军,一路势如破竹,一连攻破了七座城池。
玄国,因为乾庆帝和自己的错误决策,真正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七章 最是无情帝王家
月国皇宫里,南宫越正将小皇子狸儿揽在怀里,手把手地教他写字。
太监通报过后,洛无涯走了进来。一看到小皇子,立刻忘了进宫的正事,眉开眼笑地拍了拍手,冲狸儿道:“狸儿小乖乖,来,让外祖父抱抱?”
狸儿歪歪头看看父皇,又看看洛无涯,转头看看殿门口,才咧开四颗奶牙的小嘴儿,咿咿呀呀张着小手,扑向洛无涯。
洛无涯见他这副样子,气哼哼说道:“狸儿好乖乖别怕,谁敢不让你找外祖父,外祖父一定要她好看!”
狸儿咧着小嘴,“嘎嘎”地笑个不停,示意洛无涯将自己举高高。
南宫越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师父进宫,可有事?”
自从狸儿出生,童夫人便住在了凤仪宫偏殿之中。
童夫人与洛无涯两看两相厌,一见就掐架,在整个月国皇宫已经是人尽皆知。
洛无涯这才想起自己入宫的目的,恋恋不舍地将狸儿交到乳母手中,挥手令其退下之后道:“陛下,臣听说,玄国如今,已经乱成一团了。”
南宫越丝毫不奇怪,神色不变轻“嗯”一声。
洛无涯心下暗叹:玄国之事,果然是自己这个宝贝徒儿所为。
看到洛无涯忧心忡忡的样子,南宫越笑道:“师父可是对玄国百姓起了怜悯之心?”
洛无涯一怔,连忙说道:“当然不是!”
他看着南宫越揶揄的目光。连忙讪讪一笑道:“越儿,如果为师所料没错,你以前。并不似有攻打玄国之意。”
南宫越唇角一挑,露出一个讥讽的笑意道:“是,师父所料没错。玄国国力强盛,而月国太弱,又怎么会是强玄的对手?原本,至少在十年内,朕是没这个打算的。”
“那又为何?”洛无涯不解道。
南宫越用力一咬牙。紧紧握拳冷冷道:“如果不是乾庆帝苦苦相逼,如果不是他企图染指……”
他猛地顿住话音,眼中迸射出强烈的仇恨。极力平息自己体内的暴戾,淡淡说道:“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洛无涯怔怔地看着南宫越。良久方叹息一声。
或许乾庆帝自己也没有想到。小小,是南宫越无法触及的底线吧。
不知道乾庆帝知道这场席卷玄国上下的灾难,是因他对灵魅的觊觎而起,会作何感想?
而现在玄国的乾庆帝,已经顾不上去想这场实力悬殊的战事,却突然被月国扭转乾坤、反败为胜的真正原因。
因为,端王反了!
当初端王请连衣为他行逆天改命之术事败疯癫,乾庆帝未追究他的罪责。只是将他软禁在端王府中。
可是,就在卫无忧收到各地暴乱的奏报时。监视端王府的密碟也突然来回报:端王自府中莫名失踪,不知去向。
三月初八,乾庆帝三十八岁千秋之日,失踪一月之久的端王终于有了消息传来:他打着“除昏君、正朝纲、安天下、还清平”的旗号,联合自己旧日部下,起兵谋反了。
朝堂之上,大病初愈的乾庆帝拿着奏报,手不停地颤抖着,脸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
他呵呵笑道:“除昏君?正朝纲?呵呵呵,一个叛臣贼子,说什么正朝纲?论什么安天下?!”
殿下群臣面面相觑,交头接耳,整个殿内一片嗡嗡声。
有人无奈地摇摇头,也有人面露难色,却无人对乾庆帝的话做出任何回应。
人心,涣散了!
乾庆帝心里越来越凉。
这种凉,渐渐漫延至全身,让他忍不住簌簌颤抖起来。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御史大夫毕大人左跨一步,揖手一礼道:“陛下,臣有一问。”
“毕卿请讲。”乾庆帝掩下眼中的震惊,温声说道。
毕大人揖手道:“谢陛下。臣听闻,坊间有传言称,此次玄月之战,是因为陛下曾对灵魅无礼,致使月国皇帝南宫越怀恨在心。而陛下对灵魅一直耿耿于怀,故而借机对月宣战。臣想请问陛下,不知传言,是真是假?”
朝堂上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将目光对准了乾庆帝。
灵魅的传说人人皆知,哪位帝王不想一统天下,成为天下之主?
乾庆帝暗暗咬牙,在心里将这个多事的老头儿狠狠骂了一通。他呵呵一笑道:“毕卿此言从何说来?朕是希望能得到灵魅相助,成就一番霸业。可朕并非不知轻重之人,怎会拿江山社稷来开玩笑?”
卫无忧见乾庆帝脸色,忙跨出班列道:“陛下,臣愿前往平端王叛乱,还请陛下恩准。”
乾庆帝暗松一口气,忙道:“也好。端王毕竟是你我兄弟,只要他能幡然醒悟、及时回头,朕必会对他网开一面,赦免他的死罪。望他以玄国百姓安危为念,不要肆意挑起战乱。”
卫无忧拱手一礼道:“臣遵旨。”
乾庆帝希望的玄军势如破竹之势攻下月国的愿望没有实现,反而让现在玄国陷入内忧外患,民怨沸腾,也让自己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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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无忧这一战,打得十分艰难。
端王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拒绝卫无忧的劝降。
可他毕竟是匆忙起事,自己原来的部下也有一部分被派到了玄月边境,失去人和、少了天时,他的谋算已经败了一大半。
纵是如此,等卫无忧一路将端王的反军赶至栖梧山一带时,也已经到了寒冬腊月时节。
端王部下大部分是南方的兵士,还从没见过这么冷的天。也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雪,冻伤冻死者不计其数,加上缺少冬衣、粮草。渐渐的有人开始支撑不住了。
卫无忧将端王他们困在栖梧山不足半个月,便已经有几股叛军承受不住严寒和饥饿,偷偷下了山,向卫无忧禀报了端王藏身的地方。
当卫无忧在栖梧山那处山洞中找到端王的时候,几乎已经认不出当年风度翩翩的三哥。
只见他满脸大胡子,头发乱蓬蓬地胡乱盘在头顶,眼中全是血丝。干裂的嘴唇,整个人已经瘦到脱了形。
端王冲着卫无忧冷冷一笑,漫不经心地转过头。拿树枝捅了捅一旁的火堆,从中拨出一只烤熟的番薯。
他自顾自将番薯拿在手中,顾不得番薯又脏又烫,张开嘴便咬了一口。随着淡淡的热气冒出。一股清甜的番薯香味漫延开来。
洞内立刻响起响亮的口水声。
不远处有个看不出年龄和肤色的兵士死死盯着端王手中的番薯,嘴唇不住蠕动着,不停地吞咽着唾沫。
卫无忧暗自叹息,沉声命令道:“凡能放下武器投降者,一律免其死罪,带他们去吃饭。”
话音未落,有九成的人迅速站了起来,丢下手中的兵器便蹲到了一旁。而那个眼睁睁看着端王的人。却始终没有动一下。
端王吃完番薯,在自己身上胡乱拭了几下。道:“九儿,你也去吧。”
那兵士红着眼圈,吸了吸鼻子道:“那主上去哪?”声音虽然沙哑,却仍能听得出他的年轻。
端王轻笑一声道:“他是本王的兄弟,本王,自是有话要对自己的兄弟说。”
那九儿低头踯躅片刻,方步履沉重地拖着两条腿,慢慢走了出去。
洞内只剩下两人。
卫无忧在端王身边蹲下来,将手放到火上烤着,并未发一言。
大约一刻钟后,端王忽然嗤笑一声道:“六弟,你知道那天连衣和拂风,在三哥府上做什么吗?”
卫无忧偏头看了端王一眼,并未答话。
端王也不以为意,自顾自说道:“连衣在行逆天改命之术。你知道,她逆得是谁的天,改得是谁的命吗?”
他呵呵笑道:“六弟,连衣曾说过,陛下他,王运已消。而你,却是上天注定的真命天子。”
卫无忧面不改色,淡淡说道:“我无意于这天下,更无意于皇位。”
端王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吃吃笑道:“你看,这世间事,多么讽刺?有人心心念念、费尽心机也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可是,这个人却对此不屑一顾。六弟,这样打击人,是不道德的。”
卫无忧抬起头,认真地看着端王道:“不管你信不信,我对皇位,确实无意。如果这是上天的决定,那么我会顺应天意,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天下百姓过上一份好日子。”
端王点点头,眼睛看着火堆,叹息一声道:“你,还在想着她?”
卫无忧心中一阵揪痛,眼中闪过一抹掩都掩不住的黯然,自嘲一笑道:“这个,并不重要。”
端王转头看着卫无忧,问道:“如果让你拿江山换她展颜一笑,你会做吗?”
卫无忧没有立刻回答。他叹息一声,目光迷离地看着前方的石壁,突然一笑道:“或许,不会吧。”
他知道哪个更重要,这一点,他不如南宫越。
所以,南宫越才得到了她的心。
而自己,只能是她的朋友。
端王了然地点点头,对卫无忧道:“你先出去,我稍候便来。”
卫无忧不做他想,起身向洞口走去。
身后突然传来拔剑出鞘的声音,等卫无忧回过头,端王颈间那满目的腥红,瞬间刺痛了他的眼。
卫无忧抢前几步扶住软倒的端王,悲声唤道:“三哥,你,这是何苦?”
端王呵呵一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吃力说道:“三哥,知道,陛下不会放过我。他从不会念及,兄弟之情。无忧,三哥,拜托你,帮三哥,保住一条,血脉。”
卫无忧不住地点头,眼泪一滴滴落到神色渐灰的端王脸上,哽咽道:“好,我答应你,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保住三哥的孩儿……”
怀中的身体突然沉了下去,卫无忧不受控制地跌跪到地上。他流着泪,默默伸手,为端王阖上那双圆睁的、永远失去神彩的双眼。
他也知道,这已经是端王最好的结局。
最是无情帝王家!(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八章 趁火打劫
卫无忧站在栖梧山落凤崖之上,居高临下看着下方一片雪原。
他曾听小小说过,栖梧山下有她的家乡落桐镇。
他很想去看看,小小长大的地方,究竟是什么样子。
卫无忧将端王葬到了山上,刚欲离开时,有部下来报说,那个最后离开端王的兵士,也自刎而死。
卫无忧望着阳光下刺眼的雪光,叹息道:“将他与端王葬到一处吧。”
这是一个有情有义的男儿,只可惜,他跟错了人。
落桐镇里,卫无忧一路问着,来到昔日映月楼前。
原来的映月楼,已经在那场大火中付之一炬,取而代之的是一座酒楼。
酒楼生意还不错,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整个西街也热闹非凡,叫卖声此起彼伏,人人脸上挂着平和满足的微笑。似乎朝廷正在经历的这场巨变,对这个偏远的小镇没有丝毫的影响。
卫无忧站在李家布匹店前,状似随意地指着那间酒楼问道:“店家,我记得那里,原来的时候是一家青楼。店家可认识?”
李家娘子笑道:“认识,怎么不认识?小小家嘛。”她脸上露出一丝同情,叹息连连道:“那一年,映月楼突然遭了灾,她们母女俩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再没回来过。”
卫无忧微微一笑道:“那,店家能不能跟我说说,小小她的事?”
李家娘子上下打量了卫无忧一眼,心下顿时了然。暗暗赞叹一番调侃道:“先生也是认识小小的吧?想知道她什么事啊?”
卫无忧一滞,讪笑道:“我,也不知道。”
李家娘子待要再问。已见有人快速跑到眼前这个相貌英俊的年青男子身边,附耳低语几句,那个年青男子瞬间变了脸色,话也没说一句便急匆匆离去。
卫无忧迅速回到客栈,接过部下递过来的急报:月国军队已经打到了云江以南,大军直逼京师而来!
这么快?!
那部下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卫无忧喝道:“还有什么事。说!”
那人拱手行礼道:“殿下,乌兹国来人了。”
卫无忧眸光一冷,乌兹国这个时候来人。想做什么?
挽月在离京时便有了身孕,乌兹国太子却不顾挽月身体,执意要回国。挽月劝服了大发雷霆的太后娘娘,跟着罗珂拓曼踏上了回乌兹国的归程。
结果。挽月的孩子生在了半路上。而那时。罗珂拓曼已经独自提前回了国。
好在挽月争气,平安生下一个小皇子,又坚持着回到乌兹国。
她的坚强,也得到了乌兹国王和王后的交口称赞。
据消息称,如今的挽月已经在乌兹国站稳了脚跟,她的地位也因为再次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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