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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科技军阀-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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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听了她的描述,很多同学的眼中都现出了兴奋的光芒。

“当然是真的了。”蔡扬一边用手比划着,一边说道,“我能认出来,他们是从江西来的部队,他们的风貌和咱们本省的军队根本不一样,而且用的武器也不一样呢!大家都见过,咱们湘军用的很多都是老式的‘吹火筒子’,这些队伍里有好多人用的却都是‘大镜面匣子’,几个人抬着一架机关枪,还有那种多管的大炮,而且天上还有飞机呢!”

“是这样。”另一位女同学也说道,“我当时还大着胆子问他们,是来干什么的,他们说,他们是来救湖南老百姓,打张唐匪帮的。他们打着赣军的旗号,但听口音,却是咱们湖南人!”

“太好了!小杨将军果然出手了!”一位男学生挥了挥拳头,开心地大叫了起来。

“是啊!这一次张敬尧和唐白脸死定了!”一些同学情不自禁的欢呼起来。

“湖南总算能从战祸中解脱出来了!”

第195章 拿什么拯救你,另一时空的爱人

听了同学们的话,陶诗咏和刘德升的眼中也现出了喜色。刘德升想了想,起身向同学们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他有话要说。

刘德升在同学们当中的威望显然很高,看到他站起身来,同学们纷纷停止了议论,不约而同的将目光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同学们!这是一个好消息!张敬尧和唐天喜就要完蛋了!我们驱除张唐的目的,就要达到了!”

刘德升的话立刻引起了同学们热烈的掌声。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我们大家付出了难以想象的代价,很多同学甚至因此而被匪兵杀害,牺牲了。但我们的努力没有白费!他们没有白白牺牲,现在!我们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听到这番话,男同学们的脸上都现出了悲愤之色,而陶诗吟蔡扬等一些女同学则忍不住低声抽泣起来。

想到牺牲的同学们,刘德升的神色也变有些哀伤。

“但是,同学们!我想要告诉大家的是,我们的任务还没有结束!现在我们湖南,军阀混战的危险仍然没有真正消除!我们这一次打掉了一个张敬尧和唐天喜,要是再来一个张敬尧和唐天喜怎么办?哪怕能把他们打跑,他们又跑到别的省去祸害我们的同胞怎么办?所以问题并没有根本的根决!”

“同学们!我们的民国刚刚建立的时候,在很多人眼里,袁世凯是一个勤政爱民的好领袖,但他后来做了什么?他当了皇帝!大家也都知道,今天的北京政府,是由段祺瑞军阀集团所把持的,段祺瑞曾是我们大大崇敬的抗倭英雄,也是反对袁世凯当皇帝最有力的人。他推翻了帝制,再造共和,本来是大大的好事。可是,他竟然纵容张敬尧和唐天喜在我们湖南为非作歹!唐天喜是袁世凯的狗奴才也还罢了,可张敬尧却是段祺瑞的心腹爱将!正因为如此,所以北京政府才坐视我们湖南陷入水深火热之中而不救!在这里我还要提醒大家一下,今天小杨将军能够为我们出兵驱除张敬尧和唐天喜,但谁知道小杨将军会不会也和段祺瑞一样,为了谋取个人的私利,变成下一个张敬尧和唐天喜?”

“如果驱除张唐,目的只在于排去非湘军阀,其实仍旧还是换汤不换药!这样的治者,就是尧舜禹汤,我们也都应该给他在反对之列!”

“同学们!我们的国家,现在正在面临着军阀割据的巨大危险!我们必须要想办法阻止我们的国家陷入到这无比危险的境地当中!而现在打倒军阀的最好的一个武器,就是根据于省自治的基础,形成一个大联邦的中国!”

听到刘德升说出“省自治”和“大联邦”这两个词,青年学生们纷纷起立,报以热烈的掌声。

“我们湖南经此惨祸,无论士民绅商,假如是一个湖南人,而不至于全无心肝,大概会人人肯定湖南应该自治!湖南自治是现下唯一重大的事情,关乎我们湖南人生死存亡和荣辱的大事!我在这里劝告大家,劝告我亲爱的同学们,劝告我最亲爱的三千万湖南同胞,我们大家一同来将这湖南自治的海堤筑好!大风和海潮就要来了!这可怕的大风和海潮,不知将要如何的扫荡我们!而我们的海堤尚未筑好,甚至可以说根本没有开始筑,这太危险了!所以我们大家从现在开始,就应该团结起来,为实现湖南自治而努力奋斗!”

“我们的这次驱除张唐运动,其实本来并没有什么成败可言,不过逐去一两个残暴的军阀头目,换一个开明的军阀来当督军省长罢了!但是于这种现象里面,我们能够得到一个极明显的教训:我们知道驱张、驱唐,这种种问题,于我们小民百姓是没有多大的关系的!我们知道政治状况,是由社会状况发生的!政治不良,必是社会上起了什么病的状态!我们要在社会本身上寻出病源来,而后才好对症下药!社会健全,政治绝对没有不健全的!若徒在表面上观察,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结果,只能算是敷衍一时!病根愈积愈深,终必有暴发的一日!所以我觉得,我们以后所应负的责任,就是要努力的改造社会!……”

看到爱人演讲时的飒爽英姿,陶诗咏的双眼满是爱慕和崇敬的光芒。

此时周围满是暴风雨般的掌声,夹杂着同学们的欢呼声,显然大家都已经被他的演讲完全的吸引住了。

正在所有的人都为刘德升的精彩演讲而感到热血沸腾的时候,远处却突然传来了阵阵凄厉的枪声!

本来热闹非凡的会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年青的学生们面面相觑,每一个人的眼中,都闪过了惊恐之色。

根据几天来的经验,大家都明白,这是匪兵们已经接近了的信号。

“大家赶紧撤离这里!”刘德升感觉到了身后陶诗咏那惊慌的目光,他强自镇定地大声说了一句,但话音刚落,他便听到了人群当中突然传来了一声冷笑。

“赶紧撤离?说的轻巧,往哪里撤?”一个清朗的女声说道,“你知不知道,就在你刚才慷慨激昂的那会儿,匪兵们已经把这里包围了!”

刘德升循声望去,看见在同学们当中,赫然站着一个穿着普通农户人家妇女常穿的那种蓝布绣花上衣和短裙,以及一条黑色长裤的梳着大辫子的姑娘。

姑娘的面庞十分清秀,但可能是因为长时间日照的关系,皮肤显得有些发黑,但却使她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青春健美的气息。她的年龄不大,此时和几名穿戴装束和农家姑娘差不多的女同学站在了一起,冷眼一瞧看不出多大分别,但此时刘德升却敏锐地感觉到了她身上的那种不同于女学生们娇柔文弱的特殊气质。

“你是谁?”陶诗咏听到她的话,心慌之余,对她冲撞自己的爱人竟然产生了一丝敌意,本能的大声质问道。

姑娘打量了陶诗咏一眼,微微一笑,没有回答她的问话,而是缓步走上前来,站在了刘德升的旁边,向周围的学生们大声问道:“都谁手里有枪?”

大约有十几个男生答应着,举起了手,并把他们身上带的手枪掏了出来,看到这些学生手中那一把把各式各样的“万国牌”手枪,姑娘不由得再次笑了起来。

“就这么几把枪,你们也敢跑到这里和张敬尧唐天喜斗?别开玩笑了!”

“我们虽然力量弱小,但我们有敢和他们斗的勇气!”陶诗咏有些恼火地从刘德升身后冲了出来,瞪着她大声说道,“你到底是谁?凭什么这么说我们?”

刘德升觉察出了眼前的姑娘很可能大有来头,他将陶诗咏拉了回来,上前冲姑娘客气地拱了拱手,说道:“听姑娘这么说,应该是身手不凡了,敢问姑娘身上带了几支枪?我的枪子弹用光了,能借给我一支吗?我愿意留下来,掩护同学们撤退。”

“你有毛病啊?你们一共才几个人几把枪,就想当英雄?是不是书念得多的人脑子都容易生锈?”姑娘轻蔑地瞪了他一眼,目光又落在了陶诗吟身上,“就算你行,难道你这个媳妇还能跑得比骑兵快不成?”

听了姑娘的话,陶诗咏意识到了现在的处境和自己可能得到的可怕结局,不由得慌乱不已,一时间竟然忘了和这个姑娘斗嘴。

听到姑娘称呼陶诗咏为刘德升的“媳妇”,一些同学忍不住笑了起来。

“还说小杨将军是军阀,要不是他,你们今天全都死定了。”姑娘气呼呼地掀起了衣襟,取出了一把造型怪异的单管小手枪,刘德升趁机向姑娘的腰间溜了一眼,注意到姑娘的腰间再没有别的枪了,但在姑娘的后腰上,却有一个横着的刀鞘,露出了黑亮的缠绳刀柄。

“姑娘若有办法救我们大家,还请不吝相救,我们不胜感激,日后必当重谢……”

“得了得了,别再酸了,我受不了。”姑娘微微一笑,大方地摆了摆手,将手中的枪调整好,然后将枪口朝天,举了起来,猛地扣下了扳机。

只听“嗵”的一声闷响,一颗信号弹猛地飞上了天空,发出刺目的光芒。

刘德升和同学们看着划过天空的亮线,一时间眼睛全都瞪得老大,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姑娘扔掉了手里的信号枪,走到一块磨盘石上,抬头仰望着远处的天空,脸上现出了专注之色,看着姑娘迎风而立的样子,刘德升的心里不知怎么竟然有了一丝异样的悸动。

此时远处的枪声变得更为接近了,学生们愈发显得慌乱起来,连一直保持镇定的刘德升眼中都现出了恐惧之色。

此时的刘德升,已经完全没有了刚才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气概。

刘德升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姑娘,此时的姑娘并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象是在等待着什么。

枪声愈发的近了,一些学生开始向村里跑去,几个岁数大一些的高年级男生强忍住内心的恐惧,一个接一个的爬到了树上,观察着远处的情况。

“你们想找死吗?”姑娘看到了几名男生的动作,不由得杏眼圆睁,大喝了一声。

姑娘的话音刚落,只听远处“砰”的一声枪响,不知从哪里打来了一枪,一个男生“哎哟”了一声,一下子从树上摔了下来,落在了地上。

看到这一幕,几名已经上树的男生立刻全都不顾一切的跳了下来,有人因为爬得太高,一时心急直接往下跳,摔得头昏眼花,竟然没站起来,横七竖八的躺下了好几个。

姑娘跳下磨盘石,快步来到了树下,将最先被子弹击落的男生扶了起来,这名男生用手捂着大腿,姑娘看到鲜血不住的从手指缝中渗出,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刘德升和陶诗咏也跟着跑了过来,此时那名中枪的男生面色已经变得煞白,姑娘将他的手拿开,查看了一下伤口之后,眉头稍有舒展,她让刘德升和蔡文彬帮忙按住这名男生,伸手利索地拔出了刀,挑开了这名男生的裤腿。

看着姑娘手中的这柄有些象小斧头的乌亮钢刀,陶诗咏禁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姑娘取过一根不长的粗树枝,用刀削去了外皮,将它变成了一根圆棒,然后递给了那名男生,示意他咬住,那名男生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刘德升,刘德升冲他点了点头,给了他一个鼓励的微笑,那名男生狠了狠心,张口缓缓的咬住了圆棒。

“别低头看!”姑娘说着,用刀飞快地在男生的伤处切割开来,在刀尖切入肌肉之后,咬着木棒的男生发出了“唔唔”的声音,身子猛然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刘德升和蔡文彬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没有使她挣脱。看到这令人恐惧的一幕,陶诗咏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不一会儿,那名男生发出了一声粗重的叹息,不再叫了,陶诗咏睁开了眼,看到这名男生仿佛虚脱了一样的躺倒在地,脸上布满了黄豆粒大小的汗珠,他口中的木棒已经被咬得几乎折断了。

姑娘用随身携带的药清理完受伤男生的伤口,收回了手中骇人的钢刀,看到陶诗咏面色苍白的站在那里,不由得笑了笑,将手里刚抠出来的还带有血迹的子弹向她抛来。

“接着!”

陶诗咏下意识地接住了这枚子弹,此时子弹还有些微微发烫,陶诗咏看着手中血淋淋的子弹,吓得惊叫了一声,将子弹扔到了地上。

“幸亏距离远,要不然,他的小命就没了。”姑娘有些好笑地看了陶诗咏一眼,对她说道,“有针线吗?我要给他缝合伤口。”

陶诗咏脸上一红,摇了摇头。

“我这里有针,不过,没有线了。都掉在路上了。”蔡扬有些抱歉地说着,打开了一个有些破碎了的小扁盒,从里面取出了仅剩的一枚缝衣针,递给了姑娘。

姑娘接过了缝衣针,看了看周围的男女学生们,又问道:“谁有线?”

学生们都摇了摇头,这时陶诗咏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脸上不由得一红,轻声答道:“我这里有。”

陶诗咏说着,坐了下来,脱掉鞋子,挽起了裤腿,露出了里面诱人的***丝袜。

看到这诱人的一幕,刘德升感觉到自己的嗓子似乎有些发干。

陶诗咏此时并没有注意到情郎的异样,她用手小心地在丝袜上抽出了几根长长的丝线,递给了姑娘。

“不错,好极了。”姑娘点了点头,接过丝线,穿到了缝衣针上,开始为受伤的男生缝合伤口,这名男生又开始大声的***了起来,但他的身子却坚持着没有抖动。

陶诗咏注意到周围的男生们似乎都对自己诱人的美腿投来异样的目光,不由得羞红了脸,她飞快地放下裤腿,盖住已经破损了的丝袜,转身跑开了。

姑娘很快完成了缝合伤口的工作,男生们七手八脚地将受伤的男同学抬了下去,看到姑娘的双手和刀子沾满血迹,蔡扬取过了一个水瓶,给姑娘倒水洗手。

“不知姑娘怎么称呼?”刘德升感激地对姑娘说道,“好让我等铭记姑娘相救之恩。”

“别这么说,我还不知道能不能救得了你们呢。”姑娘有些好笑地白了眼前看上去书卷气极浓的这个年轻人,说道,“叫我姜桂珍好了。”

刘德升正要继续对姜桂珍表达一下如同滔滔江水绵绵不绝的景仰之情,密集的枪声再次响了起来,打断了他想要说的话。

“让大家各自找地方!隐蔽!”姜桂珍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她用不容置疑的声音对刘德升蔡扬等学生干部们说道。

刘德升等人答应了一声,立刻开始招呼同学们各自隐藏起来。很快,青年学生们便一哄而散,刘德升在确定同学们全都隐蔽完毕之后,这才和陶诗咏躲在了一处土坡的下面,陶诗咏看着他爱护自己的样子,心里顿时感到无比的甜蜜。

此时陶诗咏并没有发觉,刘德升的目光,时不时的总是瞥向还站在那里的那个叫姜桂珍的姑娘。

姜桂珍转头看了看周围,在看到周围已经空无一人之后,她似乎放下心来,变得更加的镇定和从容,她小心地来到了一处山坡后伏下,向外微微探着头,仔细地看着远方。

刘德升也学着她的样子,探出头向外望去,他很快便看到了远处的烟尘中,大队骑着骡马的匪兵身影,一颗心立刻悬了起来。

匪兵们的身影变得越来越清晰,在他们当中,不但有骑兵,而且还有步兵,他们的人数看起来很多,排着散乱的队形向前走着。此时的陶诗咏蜷缩在刘德升的身边,不敢抬头,但她还是能够听到,匪兵军官们传来的阵阵喝骂声和那沉闷的脚步声。

刘德升看到姜桂珍并没有任何惊慌之意,只是时不时的朝着天空张望着,不由得很是奇怪。

第196章 有鹏自天上来

匪兵们的身影变得越来越近了,刘德升的额头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他不自觉的伸出手摸了摸腰间,那支已经没有了子弹的小手枪还在,但他知道哪怕这支枪现在有子弹,面对这么多的匪兵,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了。

此时的姜桂珍仍然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她静静地伏在那里,不时的抬头看着天空,似乎是在计算着时间。

刘德升深吸了一口气,将目光从接近的匪兵们身上挪开,移到了姜桂珍的身上。他看着姑娘那被蓝布衣服紧裹的凹凸有致的身体,身下竟然莫名的生出了一丝燥热。

姜桂珍象是觉察到了他的异样目光,突然回过头来,一双闪亮的眸子正好撞上刘德升的目光,刘德升不动声色的迎上了她的目光,但一颗心却不由得剧烈跳动起来,

可能是刘德升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关心的成份多一些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姜桂珍盯了他一会儿,嫣然一笑,目光竟然落到了依偎在刘德升身边的陶诗咏身上。

此时天空中突然传来了阵阵异样的轰鸣声,姜桂珍猛地抬起头,向远处的天空中望去,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之色。

刘德升和陶诗咏也听到了天空中传来的声音,不约而同的抬起头向天上望去,立刻便看到天空中多了一些黑点,而且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变大。

很快,一架接一架如同展翅大鹏般的大型双翼飞机的身影出现在了天空中,机身和机翼上的彩绘“人”字徽标清晰可见。

地面上的匪兵显然也发现了天空中的异常情况,刘德升看到一位骑在马上的匪兵军官猛地勒住了马,可能是用力过猛的关系,战马受惊直立了起来,险些将他抛了下来。

而此时在他周围的匪兵们则纷纷停止了脚步,抬起头仰望着天空,一些老兵的神情很是凝重,而很多临时收编来的匪兵是头一次见到飞机,他们一个个好奇地瞪大了眼睛,指着一架架从头顶掠过的飞机,议论了起来。他们并没有意识到,毁灭性的灾难将很快的降临到他们的头上。

很快,伴随着刺耳的呼啸声,一颗接一颗的巨大炸弹从飞到他们头顶上空的飞机机腹下坠落,直向匪兵们的阵列中掉下,有过战场经验的匪兵意识到了危险,立刻便卧倒在了地上,而那些初次见到飞机的匪兵们,则还呆立在那里,眼睁睁地看着炸弹落进了他们的队列当中。

一团又一团的火焰升腾起来,大地在脚下不住的颤抖着,让刘德升恐惧到了极点,他和陶诗咏不约而同的抱住了头,大声的尖叫起来,但他们的叫声很快便被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淹没了。

差不多和刘德升陶诗咏一样,很多学生也是头一次见到这样震撼的场面,发出了恐惧的喊叫声。

姜桂珍似乎对这样的一幕早有预料,她伏在自己的掩蔽处,双手支着下巴,好整以暇的看着被炸弹炸得血肉横飞的匪兵们,仿佛在欣赏一幕壮丽的歌舞剧一样。

遭到前所未有的可怕打击的匪兵们乱作一团,他们不顾军官们的喝令叫骂,没头苍蝇一样的四下乱蹿起来,但他们逃跑的速度怎么可能赶得上炸弹爆炸产生的冲击波裹挟着弹片的扫荡速度!挤在一起的匪兵们被成片成片的炸飞,断手残肢和碎肉甚至飞到了距离姜桂珍面前不远的地方。

在觉察炸弹的威力达不到自己的藏身之处后,刘德升大着胆子探出头来,观看着前方的战况,当他看到一名骑在骡子(张唐匪军没有太多的马,很多军官骑的都是抢来的骡子)上的匪军军官瞬间被气浪高高掀飞手舞足蹈的滑稽样子时,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随着天上飞机的增多,轰炸变得越来越猛烈,在确定自己不会遭到攻击后,一些男女学生也纷纷携着手从藏身之处站了出来,观看着激烈的战况。

此时匪兵们在这可怕的飞机轰炸下,已经完全丧失了斗志,几名匪兵想要躲避轰炸,拼命的朝前跑着,竟然没头没脑的向学生们所在的方向冲了过来!

看到几名匪兵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离得最近的几名男女学生惊叫了一声,转身向后跑去。

几名脱离险境的匪兵看到前方有人,也是一愣,可能是稍微安全一点儿的环境又激发了他们的凶残本性,他们竟然举起了手中的枪,开始向奔逃的学生们瞄准。

就在这时,一道乌光闪过,一名匪兵扔掉了手中的步枪,猛地捂住了咽喉,还没有等到他倒地,姜桂珍已经闪电般地冲了上来,伸手一把将插在对方咽喉处的钢刀拔了下来,顺手切入了另一名匪兵的胸膛。

一名匪兵此时还没有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当他看到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俊秀的姑娘时,不由得愣了一下,刘德升看到姜桂珍冲这名匪兵露出了一个可爱的笑容,随手一刀从他的喉咙一切而过。

这名匪兵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站在那里不肯倒下,而此时姜桂珍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推着他向后退去。

这名匪兵身不由己的向后退了几步,一下子撞中了身后正在开枪的两名同伴,这两名匪兵显得能机灵一些,他们看到了姜桂珍手中握的钢刀,立刻举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向姜桂珍猛刺,姜桂珍闪身躲开,两把刺刀几乎同时刺中了喉部中刀的匪兵,正当一名匪兵想要将刺刀拔出来的时候,姜桂珍已经一刀向他兜头劈下。

看到匪兵的脑袋仿佛西瓜一样的开了瓢,刘德升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而陶诗咏则吓得没命地大声尖叫起来。

最后一名匪兵被同伴的脑血喷了一头一脸,可能是鲜血增加了他的凶性,他狂吼一声,猛地抽出了刺刀,再次向姜桂珍狠命刺来,眼看着刀尖就要刺中姜桂珍那饱满的胸脯,刘德升忍不住大叫了一声“不——”,一下子跳了起来,直向战场扑去。

看到情哥冲了出去,陶诗咏的脑中一片空白,她也喊了一声,不由自主的跟着冲了过去。

姜桂珍猛地身子后倾,仰面朝天的摔倒在了地上,尖尖的刺刀堪堪从她右乳上方划过,没有能够刺中她,由于一刀刺空,匪兵猛地向前趔趄了一步,已经躺倒在地的姜桂珍的身子在地上打了一个旋儿,闪电般地一刀砍在了匪兵的脚踝上。

匪兵大叫了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时刘德升已经冲了上来,一把抓住了匪兵手中的步枪,想要将步枪夺下来,但他的力气显然比这名看起来并不算强壮的匪兵差了许多,尽管他拼命地抓着步枪,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但却根本没有任何作用,两个人你拉我夺的纠缠翻滚在了一起。

两个人在地上接连打了几个滚,力气较大的匪兵很快占了上风,将刘德升压在了身下,陶诗咏看到情哥遇险,发了疯一样的扑了上来,骑在了匪兵的身上,用一双粉拳不住的乱打一气,这样堪比后世“按摩”的打击显然不会有任何效果,匪兵对她的“攻击”毫不在意,而是用力的用步枪压在了刘德升的脖子上。

陶诗咏的意外出现完全挡住了匪兵的身体,一跃而起的姜桂珍看到这一幕,忍不住仰天翻了个白眼。

站在那里的姜桂珍定了定神,调整了一下呼吸,然后大踏步上前,伸手一把揪住了还在哭叫着乱打乱挠的陶诗咏的衣领,将她一下子从匪兵的身上拉了下来,然后一刀砍在了匪兵的后颈上。

仿佛开出了一道血的喷泉,一股股鲜血激射而出,如同下了一场血雨,飞溅的血点落到了陶诗咏的脸上,身上,手上,而此时的她看着这可怕的景象,竟然停止了哭泣,只是坐在那里,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被姜桂珍砍中的匪兵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的一下子瘫软在了那里,已经几乎要窒息的刘德升用力的将匪兵沉重的尸体从身上推开,躺在那里喘息了好一会儿,才从地上爬了起来。

看到陶诗咏呆呆地坐在地上,刘德升知道她受到了可怕的惊吓,立刻来到了她身边,抚摸着她的胸口和后背,不住地安慰着她。

姜桂珍没有去管这一对小情人,她收刀还鞘,俯身取过了匪兵丢下的一支步枪,伏在了地上,抬枪瞄准,将一个骑着骡子向这边逃跑的匪军军官一枪打翻在地。

看到姜桂珍的动作,刘德升也捡起了一支步枪,拉着陶诗咏在姜桂珍的身边伏下,举枪向匪兵们瞄准。

又有一队匪兵慌不择路的朝着学生们所在的方向跑来,姜桂珍接连几枪射出,将几名匪兵尽数摞倒,刘德升也跟着开火了,但在打了几枪之后,却一个匪兵也没有打中,他叹息了一声,不想再浪费子弹,便停止了射击。

其余的匪兵们仍然没有停下脚步,尽管知道前方可能有人在阻击他们,但他们此时再也不愿意在这炸弹构成的死亡火海里停留哪怕一分钟。他们只想着尽快逃离这没完没了的轰炸。

就在这时,天空中的轰鸣声变得大了起来,一架轰炸机如同鹰鹫般的俯冲而下,飞机上的机枪朝着地面开始了狂风暴雨般的扫射,激射而下的子弹在地面上打出阵阵的烟尘,犹如道道长蛇一般,直切入匪兵们的队列当中,将匪兵们如同兔子般的一个个射倒。

看着这壮观的一幕,刘德升不由得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作为一个文学青年,他还是头一次见到,由高科技形成的武力竟然会强大到如此可怕的程度。

过不多久,天上的轰炸机群已经将地面上的匪兵消灭了大半,地面上倒处都是被炸得焦黑的残缺不全的尸体,剩下的匪兵们不顾一切的向来时的方向奔逃而去。偶尔有几个匪兵被杀急了,用步枪向天上没命地射击,但却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反而因为暴露目标而被更快的射杀。

越来越多的轰炸机投光了携带的炸弹,开始急速低飞,用机枪向地面进行扫射,整个战斗变成了彻头彻尾的屠杀,昔日的杀人者,如今成了被屠宰的对象。

这场大屠杀持续了约二十分钟左右,轰炸机投光了所有的炸弹,开始陆续返航。

“可惜,还是让他们逃走了好多人。”

看到还是有小股匪兵逃脱,站起身来的刘德升不无惋惜的说道。

听到刘德升的话,已经恢复过来的陶诗咏站在他身边,紧紧抓着他的手,望着硝烟弥漫的战场,感觉恍如隔世。

“他们逃不掉的。”姜桂珍看了看他们二人,嘴角现出了一个顽皮的笑容。

看着这位手端步枪衣衫上满是血点的英武女战士,刘德升不知怎么,在心里不自觉的用她和刚刚和他有了鱼水之欢的陶诗咏比较了起来,竟然没有注意姜桂珍在说什么。

“你怎么知道?”

此时的陶诗咏并没有觉察到情郎心里的微妙变化,此时的她对救了情郎一命的姜桂珍好感大增,听到姜桂珍这么说,她立刻问道。

“咱们的队伍过来了。”姜桂珍指了指远方,说道。

陶诗咏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看到逃跑的匪兵们一边开枪,一边向另外一个方向逃去,很快,不知从哪里射来的炮弹落到了他们当中,将他们成片成片地炸翻,侥幸没有被炸死的人则纷纷抛下了手中的武器,跪在地上,高高地举起了双手。

“哪里打来的炮弹?”刘德升被炮声从对女战士的幻想中惊醒,掩饰似的问了一句。

“是手提式迫击炮,在我们江西,只有小杨将军的队伍里有。”姜桂珍答道,言语之中带有明显的自豪和骄傲。

在炮声渐渐平息下来之后,青年学生们纷纷从藏身之地走了出来,他们看着凶残的匪兵所得到的凄惨下场,无不拍手称快,几名男生甚至于诗兴大发,当场作起诗来。

很快,一小队赣军战士出现在了学生们的面前,为首的一名军官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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