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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盆洗手-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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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日子小小已经发觉他们被一拨人给盯上,刚刚准备出手时却被司然亦阻止,这男人故作深沉地将她的手握了,一脸严肃地看着她道:“他们不过是前来探路的小兵,真正的猎物还在后头。”她便当真就这样信了。

墨非莲瞧见这幅场景,在一边捂嘴窃笑,道:“小小,他分明就是想趁机吃你豆腐。”将小小闹了个大红脸,整整半日都没有再搭理司然亦。

司然亦对此颇有微词,同着墨非莲抗议,三个人一人演戏一人看戏,还有一个在生闷气,旅途也算是欢乐不断。

大约走了六七日,一行人终于又到了一个沿途的小镇。

小小见天色尚早,打算着让车夫继续赶路露宿在外,可是司然亦却忽然拽了她的手,对着她摇了摇头。

他们此时还在冷战,小小见他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也不好再闹别扭,只能放轻了声音询问:“怎么了?”

司然亦扬起一个轻蔑的笑容,隔着帘子看了看车后,一字一顿:“后头跟了些碍眼的尾巴。”

这些人跟着他们也不是两三日了,就连功夫最差的墨非莲都能感觉到他们的存在,也不知道究竟是他们太过自信还是太过生疏。

墨非莲亦顺着司然亦的话朝下说:“我们还是先去镇子里休息,晚上也许会有些动静,还是在人多的地方比较安全。”

这话倒也有理,人多了便只能偷,若是他们趁着马车行到了荒郊野外来个杀人越货,不但司然亦的荼蘼不保,也许连大家的小命也会一并丢掉。

小小点头赞成墨非莲的提议,将前边的帘子掀开,对着外头的车夫吩咐:“您就先停在前边的镇子里休息,明日我们再赶路。

车夫不明白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过拿人手短,虽然怀揣着满腔的疑虑,还是老老实实将马车掉头,朝镇子的方向慢慢驰去。

镇子不大,不过偶尔也有客流,所以客栈也并不难找。为了保证安全,小小和墨非莲住一间,司然亦独自占了隔壁的一间。

上楼的时候,司然亦走在前头,小小被夹在中间,只消稍稍仰头便能看见他宽阔的背影,肩线完美手臂修长,一时之间有些失神,没走几步,前头的人却忽然顿住脚步,转头过来看她,笑:“怎么,看我看得如此出神,莫非是爱上我了?”

这人的眼睛难道是生在背后?哪里有在前头走着不回头也能知道后边发生了什么,小小顿时羞得面红耳赤,出声反驳他:“才没有。”

司然亦不理会她,而是将目标转向小小身后的墨非莲,道:“你给我作证,她方才是不是看我?”

墨非莲但笑不语,司然亦越发得意。

小小傻眼,真不知道这两个人是什么时候开始狼狈为奸的。起初还只有司然亦一个人欺压她,如今可好,就连墨非莲也开始为虎作伥,实在是交友不慎……

司然亦见小小不语,表情忽然变得温柔起来,不知何故叹息一声,道:“时间不多了……算了,你们先去休息吧。”

小小看看外头高悬的太阳,怎么也联想不上“时间不多”这样的感叹,刚想拉着司然亦问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已经转身上楼,步速飞快。

……

小小不是没发觉,司然亦最近的神态很奇怪。

虽然还是常常将她说得哑口无言,可是更多的时候都是默默地看着她,神色复杂,让人看着后背发寒。

她将包裹放好便整个人滚在床上,双手抱头,看着空荡荡的房梁出神。

墨非莲笑眯眯在她身边坐下,低头看她:“莫非小小的春天到了?”

“什……什么。”小小有些语无伦次,将烧红的脸侧到一边,不敢去看墨非莲。

“要不然你脸红什么。”墨非莲揶揄,“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哪……”小小正要出声反驳,忽然房梁上发出一声微弱的砖瓦碎裂声,小小一个鲤鱼翻身,将窗户一推,却只看见街上人来人往,完全看不见刚才那个在屋顶上偷听的人。

莫非那边这么早就开始行动了么?

她的眉头一皱,转身对着墨非莲道:“你先在这边等等,有什么事情就大声呼救,我去隔壁找司然亦商量对策,马上就回来。”

墨非莲从包袱里摸出一把短刀,对着小小点头:“你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嗯。”小小将窗户小心扣上,又从自己的包裹里掏出几瓶药粉塞给墨非莲:“这里都是一些毒药,到时候你随意撒,毒死一个算一个。”

“好。”墨非莲笑着将药瓶都收了,小小这才放心将门虚掩上,转身绕到司然亦的房门口。

司然亦的房间并没有插门闩,小小在外头敲了敲门,里头便传来司然亦的声音:“丫头,自己推。”

他怎么知道会是自己,小小瘪嘴,还是乖乖将门推开,对着赖在床上的司然亦道:“我刚才发现有人在我和小莲的房梁上偷听,你看……”

“咳。”司然亦忽然呛了一呛,立刻直起身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小小,“你是说有人在你的房梁上偷听?”

这反应比小小料想的要大的太多,她有些拿不准事情的轻重,只能据实以告:“是,但是那人却莫名发出了声音,让我给发现了。”

“嗯嗯……”司然亦的眉毛上扬,一副看到什么好事的后神采奕奕的模样,小小被他闹得哭笑不得,只能站在门前,有些怯怯地看着他。

“你确定,你没瞧见那人的模样?”

“我开窗的时候他已经逃了,可是这么好的身手,又怎么可能会失误让我发现他在偷听呢……”小小还在纠结这个技术性的问题,听得司然亦又是一笑。

“你还是别纠结这个了,再过些日子,你就会知道。”司然亦并不打算说破,小小也猜不准他的意思,只能规规矩矩来到房间里自己抽凳子坐下,同盘腿坐在床上的司然亦面对着面。

“我说,今晚你打算怎么办?”

“敌不动我不动。”司然亦将荼蘼扔到一边,“他们的目标是这把破刀,要是到时候我抢他们不过,就直接送给他们算了。”

还没开打就开始说丧气话,小小实在是想不明白这样的男人到底是怎样当上了捕快。她抹了把冷汗继续问:“但是若是他们死缠烂打着不放手呢?”

司然亦横小小一眼:“我又不是女人,他们死缠烂打围着我做什么,倒是你……呃,似乎也不用担心。”

小小怒从中来,只可惜敢怒不敢言,只能在心里碎碎念:分桃……断袖……龙阳……急急如律令……

又一番毫无意义的胡搅蛮缠,小小见他们俩根本无法心平气和地好好商量,只能丧气地回到房间里,打算拽着墨非莲吐吐苦水。

刚刚将门推开小半个口子,却发现墨非莲独自坐在床头,用手握着那块游翎然送的云纹玉佩,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小小在嘴里反复回味当年步天下教给她的诗句,亦想起他随后半笑着同她说,若是有天寻不到自己的方向,只要记得回家的路便好。

可是,这天下之大,到底哪里又是她的家呢……

……

不知不觉夜幕降临,月光空蒙淡雅,夏风阵阵。

司然亦让墨非莲和小小都待在他的房间,三人同桌而坐,未燃蜡烛,单单借着月光静静等待着他人的到来。

一直平安无事,反而让人觉得心底不安,小小握着匕首的手心全是湿漉漉的汗水,身子因为紧张和激动而微微发着颤。

司然亦见她这样,忽然伸手握住她颤抖的手,声音轻柔好像他掌心的温度:“别怕。”

“……恩。”小小缩瑟了一下,继而不动声色将左手从他手中抽出,司然亦的身子微震,伸出的手尴尬地放在桌上,终还是默默地收回。

就这样等了整整半个时辰,大家都精神都因为高度的紧张而犯困,小小用手支着下巴连不迭地打哈欠来驱散如影随形的睡意。

墨非莲看见她半醒不醒的模样,忍不住提议:“要不然你先去睡吧?”

小小赶忙摇头:“说不定他们就是等我们松懈的时候再出手,我们还是小心……”

话没说完,她的杏眼忽然张大,对面的司然亦也有了反应,一把拽过床上的薄被朝窗边一扔,一缕微不可见的白烟被扫起的风吹散,小小试图握紧拳头,却发现浑身无力。

“该死的……居然用两种迷香。”她忿忿地勉强打起精神,一旁的墨非莲却抵抗不住迷香,小小见她不消片刻便倒在了桌上,禁不住将嘴唇咬得惨白。

意识似乎在离她远去,司然亦的影子也从原本清晰的模样变得越来越虚幻,她觉得好像有人在自己耳边叫唤着什么,可是无论她怎么努力也睁不开眼。

便这样一直昏昏沉沉浑浑噩噩,四周的一切都变得虚幻而飘渺,只是到最后,耳边忽然爆出一声巨响将她稍稍从沉睡之中惊起,隐约察觉自己被人抛起又接下,沉重的头枕着那人的胸口,鼻尖能够嗅到淡淡的香味,温暖的,熟悉的,让她莫名地觉得安心……

你来咬我呀

小小从沉睡中醒来,外边的天才刚刚放晓。

有些昏暗的晨光被封得密实的窗户遮挡在了外头,整个房间都显得有些阴暗,小小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脑子里有些画面一闪而过,惹得她浑身一个哆嗦。

是了,昨晚她分明是和司然亦还有墨非莲在等待偷刀贼的造访,却因为太过疏忽大意而中了贼人的奸计,怎么今儿个一早她就稳稳当当地躺在客栈的床上?

莫非是司然亦救下她和墨非莲,那么他到底……

越想越急,小小双手拽着被子就打算起身去查看一个究竟,只是身边忽然一个黑影闪过,她起身的动作被那人伸出的手臂摁在原地,一把因为熬夜而有些沙哑的嗓音响起:“我没死,给我好好休息。”

这声音是司然亦,虽然房间微暗而看不见他的模样,不过单单从他语气间的有气无力也能够猜出他此时的模样有多憔悴,小小有些过意不去,将被子朝上拉了拉,看着他道:“昨晚,谢谢你了。”

司然亦逆光坐在床头的椅子之上,听见小小的话语,似乎有些不满,声音也是闷闷地:“怎么,莫非你想像我致谢?丑话说在前头,除非你打算以身相许,其余我的可一概都不接受。”

“滚!”伴随着一声巨响,门板被人粗暴地从外边踹开,小小吓得手一哆嗦,被子落下去大半,她这才发觉自己的外衣已经被人脱去,身上还带着些熟悉的味道,将袖子凑到鼻尖嗅嗅,她霍得张大了嘴。

“别闻了,是我……”门口站着的男人瞧见小小的动作,似乎是无奈至极,单手抚额作痛心疾首状:“我说丫头,你才离开我多长时间,怎么整个人都笨成了这幅模样,实在是家门不幸。”

啧啧啧,这语气,这神态,这动作,这无与伦比的气势和毒舌,小小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抽抽搭搭地耸耸鼻子,朝着门口站着的人大喊:“步天下!”

“别没大没小,叫师父。”见小小认出了自己,步天下似乎也松了口气,将挂在门板上被他踹断的门闩给拔下来,在手中握着,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边,作势就要抽下。

小小下意识地朝一边躲,身上却没有料想之中的疼痛,倒是一边的司然亦忽然发出一声惨叫,啪嗒一声,他刚才坐着的凳子被步天下狠狠地抽成了两半。

小小被这变故吓得目瞪口呆,步天下却将袖子挽了,一副独步天下我怕谁的模样,双手抱胸,斜眼看着司然亦:“你这个白痴捕快,原本说好了我将宝贝徒弟托付给你,你看看,你到底做了什么好事?”

司然亦躲刚才那一下攻击躲得有些狼狈,不过他前脚刚刚落地,整个人又恢复了往日那般潇洒风流的模样,摇晃着自己的食指,感慨良多:“分明就是你这个师父太白痴,教的徒弟也给我到处惹是生非,怎么到头来还来怪我?”

“哪有!”听到司然亦如此诽谤自己,小小也不依起来,伸出小爪子在空中虚舞几下,忿忿地抗议:“明明惹是生非的人是你,你怎么还敢信口胡言,也不怕老来秃顶!”

“说得好!”步天下大笑着上前来拍小小的肩膀,忽然瞧见她大半个身子都露在被子外头,整张俊脸一黑,伸脚对着司然亦的方向就是一踹:“白痴捕快你给我滚出去,我家徒弟要更衣。”

司然亦瞪大了眼睛不甘示弱地看回来:“那你为什么不出去?”

步天下笑得得意:“昨晚上我家宝贝徒弟的衣服就是我给换了,怎么,你有意见?你~咬~我~呀~”

眼看着这两个男人就要在她的房间里打起来,小小终于发怒,将被子一拽拦了自己大半的身子,鼓足了中气大喝出声:“你们都给我出去。”

话音刚落,步天下的手已经揪住了司然亦的衣服,身型好似翩然惊鸿,一掠而过,除了门去。

满室的寂静。

总算成功阻止了一场孩子气的打斗。

小小将步天下叠放在床边的外衫一件件的套好,又穿上鞋袜,揉了揉自己蓬松的长发,忽然想到自己刚才的模样。

呃,竟然一直是用这般邋遢的样子迎接了师父,实在是大大的不敬。

——虽然他最大的乐趣就是看她的丑态就是了。

稍作梳洗,小小见昨晚的事情似乎是不了了之,心里头总有什么东西在轻轻的挠着。

所以出门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拉着在一楼假装喝茶谈天的两个人好好地询问一番。

“步天下,昨晚发生了什么?”

小小撒娇嗔问,司然亦在一边抖抖衣袖,表示自己起了一身的鸡皮褶子。

“叫师父。”

步天下闲闲喝茶,岿然不动。

真是不给面子,小小瘪嘴,老老实实地开口:“师父,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呀,这茶的味道真不错。”

步天下四十五度角望天,试图撤开话题。

只是……这手段也实在是低级。

“我说步白痴,你的水准怎么这么多年还没改变?”司然亦毫不客气地吐槽,步天下撑在桌上的胳膊一滑,干脆回绝:“我这是十年如一日。”

……

小小看着有如进入无我境界的两人,不由擦了把冷汗。

这两人,明明应该是老死不相往来的死对头,如今却偏偏坐在一张桌上唇枪舌战,实在是说不出的别扭,小小闷声喝一口茶水,忽然将桌子一拍。

“你们居然给我扯话题。”

总算是反应过来了呀。

司然亦的表情如是说,看着步天下的眼神也有些幸灾乐祸:“看见没,你家徒弟跟着我,果然便聪明了许多。”

“你给我闭嘴。”步天下痞痞开骂,“就凭你那个榆木脑子,就算是用你手上那把破刀也不见得能劈开,又怎么可能去点化别人。”

“我和小小是精神交流,你这等凡人又怎么会知道呢。”司然亦抿一口茶啧啧叹息,师父不甘示弱,伸手将小小拽到自己怀里,笑得暧昧:“那这么说,我和我的宝贝徒儿可就是肢体交流了?”

“噗。”小小险些喷出一口血水,双眼虚弱地快要变成两圈蚊香,直溜溜地转着。

“师父……”

“嗯?”

“……我要被你勒死了……”

“一了百了。”司然亦如是说。

……

如此曲折回环,追问了好久,小小都累得精疲力竭,却根本无法从这两个男人口中套出分毫有用的信息。

比如说昨晚救下她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比如,步天下和司然亦到底是什么关系。

小小总是觉得事情从她遇见司然亦的第一天便不对劲。

她身上明明有师父特质的迷香,却似乎对司然亦没有任何作用,更何况两个素不相识的人在那样让人想入非非的地方相遇,司然亦却怡然自得地全盘接受,全然没有一点错愕,这一点着实是让人怀疑。

更别提他日后的百般晦暗不明的态度,暧昧的举止,已经欲言又止的话语。

一切的一起到似乎都在昭示,步天下和司然亦之间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是她这个当局者却完全看不清楚,他们之间秘而不宣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实在是让人心焦呵。

从这两个狡猾地和狐狸一般的男人这边转来,小小忽然想起昨晚最先倒下的墨非莲,决定去房间里看看她。

刚才满脑子都是重重心事,可是一到墨非莲这里,就好像能够把一切都放下一般,满身轻松。

“小莲。”

小小轻轻叩门,呼唤着里边的人的名字。

“恩,我没睡。”

墨非莲亦是轻声回应,似乎还带着隐隐笑意。

又没有发生什么重大的事情,有什么好笑的。

小小不解,狐疑地将门推开,便看见墨非莲半靠在床榻之上,似乎是看一本书。

“你来了。”

墨非莲将手中的书放下,好像是料定了小小会来拜访一般,这让小小越发错愕,撅嘴跳到她的床边,拽着她的手问:“你怎么知道我会过来。”

“这还不容易。”墨非莲淡淡一笑,“因为昨晚救下你的那个男人,是你的师父。”

呀,这么说墨非莲是已经见过步天下了。

小小依然不解:“这和步天下有什么关系,莫非是他告诉你,我会来找你?”

“总算他是神也不见得会有这样通天的本事,只是因为……”墨非莲故意停下,看见小小的脸上满是焦急,也不想再同她打趣,道,“只是因为,我从未见过有人会像他昨晚那样心急火燎,满眼杀气,好像要将这个天下都拿来给你陪葬一样。”

……

满眼杀气的步天下,小小实在是难以想象。

这个男人打从她有记忆开始,便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半痞半邪,只是偶尔的时候才会露出那么一些些温柔。

可是这些都是和杀气挂不上边的,小小一直在想,这个世界上恐怕是没有什么能够牵动这个男人的心神了。

可是墨非莲却说,步天下为了她而满身杀气。

实在是教人匪夷所思。

又同着墨非莲说了些有的没的,小小从她房里出现,心情反倒比进去时还要沉重上几分。

就说了,好奇心杀死猫。

司然亦和步天下都极力隐瞒,小小便越发地想知道。

师父到底是因为什么而生气呢?而且还让小莲用上杀气这样严重的词语,如果说是因为自己愚笨而偷不到司然亦的宝刀,顶多惩罚自己多爬几次屋顶捉飞鸟或者多提几桶冷水练爬山就够了,又何必要如此动怒呢。

可是……她又的确是找不到任何能够合理解释这件事情的答案。

所以说……

还是要把司然亦的那把破刀抢到手,师父才会松口吧?

小小在心底默默握拳下了决定,背后似乎燃烧起了熊熊烈火。

我们来洗鸳鸯

要从司然亦手上偷刀,其实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小小总结自己往日和他相处的经验,拿了一只画眉的柳条在宣纸上写写画画。

他似乎整日都会将那把荼蘼当做宝贝一样带在身边,不但同食同寝,似乎就连上茅房时也是刀不离手。

小小托腮开始遐想,司然亦带着荼蘼将茅房的门一掩,噗哩哗啦啪啪的一顿乱响,那他到底在将腰带解下后要将荼蘼放在哪里呢……

呃,似乎不小心联想到了不好的地方,小小单手掩面,垂头敛眸,长吁短叹。

那么吃饭的时候是不能下手的了,睡觉时也不能,上茅房……喂,你为什么总是执念这个问题?!

想来想去,纸上已经不满了小小杂乱的笔迹,她试图从这些零碎的信息中间寻找到有用的信息,忽然灵光一闪,喀地一声将手中的柳条折成两段。

对了!洗澡,她怎么忘记了这岔。

你想想,这水汽氤氲,白雾蒙蒙,正是享受人生一大乐趣的美妙时刻,司然亦这厮总不至于还要抱着那个宝贝来一个浪漫□的鸳鸯浴吧?

除非他是个【哔】!小小捏着断成两截的柳条乐得面目狰狞,大笔一圈,决定了,就等他洗澡的时候下手!看他还能拿她怎么着!

决定了手段,以后的准备便轻松了太多,小小神清气爽地随手将那张企划案和柳条揉成一团,啾地一声扔出去老远……

……

只可惜,事情似乎超出了小小的预料。

晚饭时间,她坐在一楼大厅,双眼好似苍蝇一样围着司然亦打转,真恨不得他此时浑身都臭烘烘地立刻就要去向小二要水洗澡,要一尝她的夙愿。

步天下难得出现,却被她如此无视,心里头颇不是滋味,咬着筷子用单指挑过小小的下巴,看着她道:“我说小丫头,莫非你当真钟情于他而打算弃我这个师父于不顾?”

“哪里的话。”小小心不在焉,说出来的话也显得有些敷衍,司然亦闻言幸灾乐祸地转头,看着步天下揶揄:“养女十年终须一别,我说你这个白痴莫非当真想养她一辈子?”

“有什么不行。”步天下懒懒将筷子一扔,双手支在脑后,“别跟我说你想把我家小小给抢走,除非你有那个想法乖乖叫我一声师父。”

“这有何难。”司然亦浅笑地应声,步天下的下巴几乎砸在脚面上。

“我在做梦么?”他将脸转向小小,小小回给他一个惨兮兮的笑容,“我也希望。”

“他在梦游么?”他又将脸转向一直在一边看好戏的墨非莲,后者扔给他一个白眼:“我觉得我高估了你的智商。”

好吧,虽然他不知道墨非莲口中的智商是什么意思,可是单单看着她那一副臭脸便能猜到一定不是什么好词,步天下单手指天,哼哼唧唧:“你们就欺负我出场比你们晚人气比你们高,怎么招,我这可是欲擒故纵。”

“哦?真是如此么?”司然亦似乎是想拆他的台,见步天下的神色有些慌张,故作淡然地将头侧向小小的方向,压低了声音道:“我可是记得曾经有人答应了我……”

“喂喂!这道菜味道不错,小小你尝尝。”步天下赶忙夹起桌上的一道素炒苦瓜放到小小面前的碗里,成功阻止了司然亦未完的话语,小小难得吃到步天下夹给她的菜,一时之间竟然感动得有些热泪盈眶。

“喂,小小,你怎么了?”步天下发觉小小的表情不对,赶忙将身子凑上来抬高了她的下巴,小小看着这熟悉的容貌熟悉的神态,不觉有些哽噎。

“师父,我这是感动的……”

“他大爷……”步天下忍不住爆了粗口,“你怎么说的我好像一直在虐待你来着,你若是喜欢,以后我天天喂你吃饭都成!”

“别恶心人。”司然亦一掌将步天下推开,对着小小笑得温柔:“别理他这个恋徒癖的变态,我们吃我们的。”

小小看看气急败坏的步天下,又瞅瞅云淡风轻的司然亦,忽然觉得好似看到了从前的自己和司捕快,实在是风水轮流转。

“小小不亏是你的宝贝徒弟。”司然亦如是总结,小小是第一次如此认同他的话语。

好生生的一顿晚饭被搅得乱七八糟,一直等到小二前来收拾碗筷,小小这才想起自己前来和他们一起吃饭的初衷来。

她怯生生地将自己的身子朝着司然亦的方向挪了挪,一脸娇羞地将粉颈低垂,欲说还休地眨巴着眼睛,看着司捕快:“小司,我有问题要问你。”

司然亦端茶的手僵硬在了半空中,就连在一边揉着肚子休息的步天下也愣住,小小无视这两个男人脸上异样的表情,眨着她的杏眼娇滴滴道:“我想知道,你究竟多久没洗澡了。”

“噗。”司然亦没把持住,口中的茶水喷了一桌,好在对面的步天下眼疾手快闪躲及时,不然就要惨遭他的荼毒。

墨非莲也拍着自己的胸口缓气,似笑非笑地看着小小,步天下抓到了司然亦的小辫子乐得忘记自己身份,没大没小地越过桌子揪着司然亦的领子道:“我说白痴捕快,莫非你当真许多天没换衣服,气味就连我徒弟都闻到了?”

司然亦冷冷扫掉他搁在自己胸前的手,看着小小:“你问这个做什么。”

呃,总不能说我想等你洗澡的时候去偷你的刀啊,小小滴溜溜转转眼珠子,从怀里掏出来一个香囊递到司然亦面前:“这是我今天上街时看重的小香包,听说洗澡的时候放在水里能够驱除疲劳,这么些日子你也累了,所以我想用这个来表达我的心意。”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

步天下看看小小,又看看司然亦,醋缸子打翻了一地:“我说小小,你怎么就不心疼心疼你师父?”

“心疼你?”司然亦斜眼看见他,“心疼你整日跟踪,白天躲在人家房梁上偷……”

话没说完,步天下已经窜到司然亦面前捂了他的嘴。小小傻乎乎地看着他们两个的互动,转眼看着墨非莲。

墨非莲会意,缓步走到小小身边,将她的眼睛一捂,又将自己的眼睛给遮住,大声地宣告:“你们继续,我们什么都没发现……”【PS,此句的灵感来自‘路飞的小猪’的《斗佛》一文】

……

好在司然亦收下的那香包,小小心里的石头也落了地。

这东西可是她特地研制而成,只要入水便会散发出一种奇异的香味,反正司然亦睡的房间搁她不远,她只要嗅到这香味,便能够确定是他在洗澡。

也省去不少偷窥的麻烦。

只是步天下一直在她耳边碎碎唠叨,说什么有了捕快忘了师父,听得她哭笑不得,要知道若不是因为当日他的不告而别,她又何苦如此操劳。

虽然现在找到了步天下,可是这江湖之中的人似乎都会错了意思,以为江湖七少是要挑战步天下的徒弟,所以就算此刻将那封挑战信拿到步天下的面前,恐怕也难以挽回他的面子。

小小不由无奈掩面,感叹人生无常。

大家散去,都各自回了房间,小小心里头有事,所以翻来覆去地都睡不着觉。

她将耳朵竖尖了,试图偷听隔壁房间里的声音,又将鼻子耸耸,想要感受空气之中是否存在那若有似无的香气。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她等了大半夜,神智都有些迷迷糊糊的时候,终于感应到了那股子花香,精神一震,换了双软底轻便的鞋子,收拾好衣服就打算出门。

你问她做什么?

当然是去偷窥司捕快洗澡了……呸呸呸。

司然亦就连睡觉都不喜欢锁门,这是小小的长期观察所得,也不知道这个男人是风流成性所以习惯开门迎客还是总是幻想三更半夜会有姑娘前来爬墙,总是这个怪里怪气的癖好此时却是帮了小小大大的忙。

她轻轻地将门推开,惦着脚尖探头朝着里边一望,厚重的屏风之后是男人悠长的呼吸,还有轻轻的水声,空气中飘散的,的确是她送给司然亦的香囊香。

成片的衣裤都被随意地搭在屏风之上,刚换的,要穿的,杂七杂八叠成一堆,小小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反手将门虚掩了,蹑手蹑脚地向屏风的位置移去,试图神不知鬼不觉地捞走司然亦的那把刀。

但愿他没有抱着荼蘼洗鸳鸯的嗜好,小小在心中许愿,大大的眼睛此时眯成了一条细缝,估计里头闪烁的都是贼兮兮的亮光。

外头的天色已晚,月亮又不甚明朗,敞开的窗户有流淌的微风吹入,拂在脸上还带着夏末的凉爽,小小觉得自己的指尖紧张地都有些哆嗦,在心里默默打算,还是速战速决吧。

若是被这个变态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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