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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盆洗手-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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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深吸一口气,忽然觉得整个人好似重生一般,浑身上下都充满了一股诡异的力量。从前步天下教她剑法,她总是难以融会贯通,不是寻不到体内的气在哪里便是记不住那些复杂的招式,步天下随随便便扬扬剑尖便能带出的嗜杀之气,小小用尽浑身的力气都难以达到,可是今日,她莫名地觉着手中的匕首好像成为了她身体的一部分,随着她的意念先对方一步挡住他的攻击。
这莫非就是步天下常常在她耳边吹嘘的人剑合一?若是让他看到这一幕,会不会感动得以后再也不欺压她呢。小小苦中作乐,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将匕首又朝前探入一分。
对方估计也没有料到小小是这样不好解决的角色,一时大意了反倒自乱了阵脚,让小小占去了不少便宜。他见这样打下去也不会有任何进展,当即弃掉软剑,直接空手同小小硬拼。
这下可就难办了,刚才小小一位是躲闪,借着自己灵巧的轻功和匕首的防御力,这才多多少少得了些便宜,此时对方弃剑而战,是报了誓在必得的信心,小小心慌无比,不小心露了个破绽,让对方的手直接探到了她肩线。
小小一个转身,肩膀上的衣裳被对方粗鲁地拽去一道口子,气得小小面红耳赤,她用左手抱紧了司然亦的刀鞘,气势汹汹地反攻而上,一招削下对方鬓角的发丝。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小小报仇雪恨得了畅快,却也因为这一点而彻底将对方激怒。
常言道偷鸡不成蚀把米,更何况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对方气得面色发白,好似丧失心智一般开始对小小发动猛烈的攻击。
真是该死,自己刚才可是虎口拔牙太岁头上动土,分明就是自寻死路。
小小再次欲哭无泪,匕首被对方一个手刀给砍落在了地上,男人见自己得手,赶忙用脚尖挑起刚才丢在地上的软剑,一把拽过小小细细的手腕,打算将她反手挟持在自己怀里。
现在是被人逼上了绝路,小小怀里还护着司然亦的刀鞘,若是用这个也许能够暂时再招架一阵,可是这样的东西又怎么可能拼得过对方的兵器,若是有所损伤那该如何是好。
她咬紧着牙闭眼打算着以死谢罪当真实现当初“人亡鞘不亡”的诺言,认命地将刀鞘护在怀里,又将脖子朝前凑了凑,以方便自己待会抹脖子见阎王。
凉凉的剑锋划在脖子上,倒没有意料之中的疼痛,只是有浓浓的不甘,小小忽然有掉眼泪的欲望,忽而又在心底唾弃自己,怎么能够这样没出息。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挟持着小小的人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怪异的巨响,惹得他回头探看,小小趁着这个空档朝左边闪躲,刚刚落地,只听一声惨叫奇Qīsuu。сom书,前一秒还用剑在小小脖子上划口子的男人此时竟然被死死压在一颗大树之下,脑浆迸裂。
小小忍不住蹲下身子,昏昏欲吐。
脖子上的血痕只要用手指去轻触便能感觉到微微的粘腻感,实在是让人毛骨悚然,她正惊魂未定,身后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唤着她的名字:“小小,你没事吧!”
平日里最最讨厌的人的声音,此时再听却竟然产生了一种久违的安全感,小小将埋在膝盖里的小脸抬起,冲身后的人扬起一个笑脸,道:“嗯,还好,刀鞘没被伤到。”
“该死的。”司然亦说话的声音都隐隐带着慌张,高束的发丝凌乱得不像样子,小小见他此刻这幅模样,没心没肺地笑出声来:“真难看。”
“你还敢嫌弃我。”司然亦霸道地将她从地上拉起,心疼地看了看小小脖子上的伤痕,又粗鲁地将小小怀里一直护着的刀鞘连同手上的荼蘼一同甩到一边,一把把她揽在怀里狠狠抱住,密得几乎不留一点缝隙。
……会死人的……小小吐着舌头双眼上翻倒在在司然亦怀里喘气。
他的怀来温暖又有力,倒是让小小忽然产生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畅快感觉,她顺了顺呼吸,开始睁大了自己的杏眼贪婪又哀怨地看着地上那一把宝刀,在心里无声地默念:宝刀宝刀宝刀宝刀……我觊觎的宝刀……
司然亦将下巴深深埋在她的颈窝,蹭了一小会,忽然发觉了她的不对劲,猛地将她放开,指着她肩膀上衣服的裂痕凶狠道:“这是怎么回事?”
小小举高了双手,无辜地眨着泪眼瞧他:“他扯我一块布,我取了他一缕头发,你要是有这个好心情,可以在地上找找余下的头发丝……”
“你……”司然亦实在是对小小的情商绝望得五体投地,见她没有生命危险,高悬在心里的那块石头也终于落了地,职业习惯地开始追问:“你怎么一个人跑到了这里。”
“你以为我想。”得了机会喘气,小小只片刻又焕发了生机,想起刚才经历的一切都觉得好似一场噩梦,委屈地瘪嘴看着司然亦:“这人想抓了我来威胁你,你说我除了跑还能做什么。”
“威胁我?威胁我什么?”司然亦觉着好笑,眉毛也随着他抽搐的嘴角一点点的跳动,看得小小心惊肉跳,比刚才的生死一线还要惊心动魄:“他说……那个……如果挟持了我,你也许就要束手就擒……”
“所以你就以死相逼,只是为了不想脱我后腿?”
“呃……也可以这么说啦。”
“我怎么不知道你有如此高尚。”
“司然亦……!”
小小瞪他,他反而将视线转向一边乐得合不拢嘴,这个男人实在是有够恶劣,小小几步疾走,将地上的荼蘼连同刀鞘一起塞进他的手里,忿忿:“现在原物归还,可是丑话说在前头,我总有一天要把这个东西抢到手里。”
司然亦接过荼蘼,又看了看完好无损地刀鞘,愕然:“莫非你刚才不反抗,就是为了保护这个刀鞘?”
这个男人竟然迟钝到现在才发现,小小真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要冲动到拿命去拼,气呼呼将脸转了过去,算作默认。
身边的人忽然沉默下来,伸手将小小的身子轻轻扳回,俯身用从未有过的深情的眼神看着她的眼睛。
“喂……你要干嘛。”小小老觉得司然亦这幅模样奇怪到不行,整个人挣开他的手朝后退了退,却不料退无可退,竟然如此好命凑到了树干上。
“你说呢。”司然亦眼疾手快,用双手将她圈在怀里,勾唇坏笑,小小忽然心跳加速,感觉自己眼前蹦蹦跳跳的都是夜空中的璀璨群星。
两人无声对望,小小能够清晰感觉到自己左边的胸口里头有什么砰嗵砰嗵几乎快要破身而出,司然亦缓缓地低下自己的头,近到鼻尖蹭着鼻尖,无比亲昵。
还不等司然亦有下一步动作,忽然又是一声奇怪的声响,小小觉得整个世界天旋地转,回神过来才发现,自己又被司然亦抱在怀里,朝着刚才两人站着的地方一看,不由倒抽一口冷气。
自己刚才和那个人的打斗有这么激烈么?为什么这四周的树都接二连三地倒在地上,司然亦淡然一笑,拍了拍自己身上沾上的灰尘,看着小小:“你怎么会笨成这个样子?”
“什么?”小小不服气地瞪回去,“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说,荼蘼虽然是这天下一等一的好刀,这刀鞘也是唯一能够克制住它的戾气的奇物,但是刀鞘没了不过是损失一把荼蘼,可是若是你死了……”
……我死了……小小的脸又刷得变红,猜不透司然亦接下来又会说出怎样惊世骇俗的话语。
“我,我死了会怎么样?”有些迫不及待地开口追问,小小的手指在背后纠缠地好似一团乱麻,鼓足勇气看着司然亦,却见他踱步到方才断掉的树干旁边,轻笑着开口:“若是你死了,我可就要另寻饭碗,少掉许多当捕快的悠闲自在的日子。”
“你个混蛋!”小小气得快要吐血,再也不想理会这个白痴捕快,甩手疾走而去,司然亦忽然敛了眸子,伸手探上那明显是被人拦腰截断的树干弯了弯嘴角。
季小小果然是白痴……步天下那种白痴教出来的弟子,果然是和他如出一辙啊……
荼蘼宝刀
小小回到比试台,游翎然已经将桑家的余部收拾得差不多了。他一身月白色的袍子上染上了斑斑血迹,好像盛开在他身上的血色花儿。桑琪之和墨非莲都有些力不从心,正扶着椅子小口地喘气休息。
司然亦紧随其后而来,先是走到游翎然面前,严肃地扫了一眼被生擒的桑家人,道:“桑家的主子跑了么?”
“是。”游翎然淡淡一笑,“他根本就没有到天止山来,只是等着他的部下给他发消息,果真是一只老奸巨猾的黑狐狸。”
“你也不差。”司然亦笑着揶揄,视线转到小小身上,打趣她:“怎么,害羞了,居然跑得这么快。”
“谁……谁会害羞!”小小不服气地瞪回来,司然亦身边的游翎然却忽然笑开,用手肘推推司捕快的后背,低声道:“原来你是为了这丫头而那么慌张。”
“喂喂……说了不许揭短。”司然亦对着游翎然挤眉弄眼,截断了他接下来要说的爆料信息,将尚未明白他们在说什么的小小领子一提,道:“乖,跟我去换身衣裳。”
“不要!”小小立刻捂住自己的胸口,双脚胡乱地踹着:“我自己去我自己去……”
“你找得着路么?”小司斜眼看她,她愣了愣,呆呆地摇头。
“好了。”游翎然上前来打圆场:“桑七,你带她去换身干净的衣裳,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是。”被换做桑七的桑琪之从椅子上起来,在墨非莲的注视之中淡然地走到小小身边,给她一个安慰的微笑:“放心,我是碧游堡的人,你跟我来吧。”
小小转头去看墨非莲,她亦对她扬了扬嘴角,桑琪之同墨非莲之间似乎达成了一种微妙的气场,小小猜不透女人和女人之间的明争暗斗,只能假装什么也不知道,拽着桑琪之的衣袖跟着她去了。
一路上,两个都是轻行无语,小小憋不住话,忍不住地开口:“桑姐姐,你是桑家的人么?”
“当然是。”桑琪之刻意放慢了速度来照顾小小,眉眼之间融了点点温柔,好像一个贤淑温雅的长辈一般看着她。
“那么,你为什么又要……”小小欲言又止,只因为她从小便没有家,当真很难想象能够为了别人而背叛自己亲人的事情发生在这样一个看起来逆来顺受的女子身上。
桑琪之侧头想了想,语气带着笑意:“大概是因为有的人会对你对所谓的家人要更加亲近吧,我想,你应该会明白的。”
是了,就像是步天下,小小幸福地弯了弯嘴角,虽然不是他的亲人,可是却比将她卖给牙婆的那些家人,要亲近地太多。
换完衣服,游翎然已经将派人将天止山上那些参战的人护送下了山,余下受伤较为严重的暂时在山上养伤,其余的都留在在山下的镇子里稍作休息。那些不满而叫嚣的人也在他软硬兼施的手段之下乖乖闭嘴,耷拉着脑袋接受了碧游堡赔偿的好意。
小小实在是崇拜这个男人雷厉风行的手段,他虽然模样看起来像是一个文弱的书生,可是在那斯文外表下,却隐藏着足以撼动整个武林的力量,大智若愚,果真是武林之中不可多得的人才。
桑琪之亦对小小袒露,她早已经倾心于游堡主,虽然知晓游堡主已经同着墨非莲情定三生,可是却还是会一直这样默默地喜欢下去。
这……大概就是墨非莲和桑琪之两人心照不宣的事情了吧?小小难得细神经地开始联想,同时爱上一个男人的刚强女子,都不希望他的心里还牵挂着别人,又该如何以喜剧收场呢?
这人世间的情情爱爱,果真是煞费心力。
司然亦正佩戴着荼蘼在伤员之中穿行,他虽然是个捕快,却意外地精通包扎疗伤之术,不时地指点碧游堡的弟子如何减少病人的疼痛,小小站在人群之外帮不上忙,只能讪讪地用眼睛盯着他,试图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好在司然亦似乎也察觉到小小的注目,将眼神无意地向这边扫来,刚好和她有些怯怯的眼神撞了个正着,不禁笑开:“丫头,你在那站着干什么。”
“我……”小小犹豫了片刻,还是说出了心里的想法:“我想过来帮忙,可是却插不上手。”
“这样。”司然亦难得没有嘲讽于她,看了看墨非莲的方向,对着她提议:“你的姐姐似乎在那边准备疗伤的药,我见你多少也懂一些医理,你过去瞧瞧,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得了令,小小笑得开心,立刻撒开脚丫子就奔向了墨非莲,司然亦看着小小的背影无奈地微笑摇头,又继续弓下身子,仔细地为伤员上药。
一直忙到黄昏,落日斜斜挂在树梢,天止山上的惨状已经清理了大半,好在没有多少死伤,最严重的也只是断了一截手臂,游翎然颇有些沉重的将游信叫去商量,似乎是在踟蹰应该用怎样的方法来安慰这些被无辜牵连的人的损伤。
小小被桑琪之带到了碧游堡特地在天止山上建的小小院落,墨非莲和司然亦已经在桌上等着开饭,看见了小小,两个人都将自己身边的椅子抽开,示意她坐过来。
小小好生尴尬,正打算着朝墨非莲所在的地方走去,司然亦却端着酒杯浅笑开口:“丫头,过来。”
这天下竟然还有厚脸皮如斯的人,小小的身子站在当场,对着司然亦拉出一个惨兮兮的笑容,道:“那个,我可不可以……”
“不行。”司然亦启唇吐出这两个字,掷地有声,小小反抗无能,垂头丧气地给桑琪之一个笑容,走到了司然亦身边。
“这才乖。”小司眉开眼笑,给小小夹了一筷子鸡胸脯肉,一语双关:“多吃些,你要好好补补。”
“咳咳咳。”小小被米饭噎得够呛,一边的墨非莲和桑琪之都是一副爱莫能助的神态,她无语问苍天,暗自发誓:等我找到了师父,一定要离这个捕快远远的……远远的……
第二日,游翎然露脸,将天止山上的伤员全部都小心翼翼地运下山去,又让人准备了不少的银票和珠宝玉石,打算着用钱消灾稳定人心。
小小虽然不太赞同这样公式化的处理方式,可是当桑琪之拿着一柄小巧精致的红色镂空的小玉坠给她的时候,她忽然觉得,这个主意实在是只有聪明绝顶的人才能够想到。
她笑眯眯地将玉坠子收了,打算塞在怀里,可是指尖却无意碰到了自己当日从司然亦身上偷来的那个玉印。
因为害怕他随时要她还给他,所以小小一直都贴身带着,一连这么多天,她是越发不明白司然亦究竟想要的是什么,只能接受这样半是含糊的状态,告诫自己千万莫要多心。
桑琪之在门外唤她:“小小,小小?”
“在!”她高声应了,将换下的衣服用包袱装好,赶去开门:“要下山了么?”
“是。游堡主已经先带着一拨人下山去了,游信和司然亦留下来保护我们,你快些跟我一起走吧。”
真是大材小用,小小闷闷地吐槽,游信是游翎然的左膀右臂,而司然亦又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大捕快,不跟着游翎然一起送伤员下山,却偏生留在这里等几个弱女子,也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却没料到,司然亦竟然是自得其乐。
小小拖拖拉拉跟着桑琪之出现,第一眼瞧见的就是司然亦那张俊脸上洋溢的微笑,似乎很是幸福满足地站在小院的门口,靠在门框上看着她们。
没有丝毫抱怨,他只是将环胸的手放下,十分自然地将小小手上轻得不能再轻的包裹接下,道:“山路很陡,也许要麻烦你们走路下去了。”
“不碍事。”墨非莲和桑琪之异口同声,相视一笑,小小伸手想要将自己的包袱拽过来,却被司然亦一招揽了脖子,将头凑到她耳边威胁:“别闹事。”
哪里是她在闹事!小小气鼓鼓地瞪司然亦,他却早早就有了免疫,无视她哀怨之中又带着几分羞赧的目光,朝着前头的游信打招呼:“你在前头带路,我在后边押尾。”
游信依然是冷着一张脸对他点了点头,司然亦转身过来,绕过墨非莲和桑琪之,径直走到小小身边:“乖,跟着我一起走。”
他真是越来越霸道了,根本就不问别人的意见,小小想快步跟上桑琪之她们,整个人却被司然亦拦腰揽着,动弹不得。
“闹别扭的小孩,可是要挨板子的哟。”司然亦嬉皮笑脸地打趣,小小的脸已经红到了耳根,见墨非莲和桑琪之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只能恹恹地放弃抵抗,同着司然亦一起在后边并肩而行。
前后的距离越拉越远,小小想加快步子,司然亦反倒不急,而是用一副受伤的表情看着她问:“莫非你不想同我待在一起?”
想的话才有鬼呢!小小在心里腹诽,面上不敢说,只道:“你是捕快我是贼,这样于理不和。”
“谁管他这些有的没的。”司然亦的声音忽然变得很轻,里头含着些揶揄的味道:“只要是我想要的,就算逆天又如何……”
……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小小本想反击回去,可是刚刚看见司然亦的表情,恶毒的话语却怎么也脱不了口,仿佛是被他传染了一般,骤时间也觉得心底有什么地方在微微发酸。
司然亦见小小忽然不搭腔,又恢复了原本的脾性,开始无事找事:“我说小丫头,待会你知道了一件事情可别哭。”
“什么?”小小警惕地看着他,司然亦笑得狂妄:“刚才得到的消息,我的宝刀荼蘼已经变成了武林第一的兵器,除了你的江湖七少,这个天下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人都把眼睛盯到了我的身上,你说,你该如何是好?”
启程之日
听完司然亦的话,小小的脸上不由露出迷惘的神色。
她原本应下江湖七少的挑战已经是勉强,可是如今,司然亦在这武林兵器大会上名声大振风头出尽,连带着他的那把刀也摇身一变成为武林至宝,除去那个江湖第二的神偷七少,还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暗处紧紧地盯着他,这可教她如何是好。
见小小郁闷了,司捕快却笑得畅快,闲闲晃着他的宝刀荼蘼,笑嘻嘻凑上前来给小小出主意:“要不然,我们这么着……”
“怎么着?”难得司捕快肯开口给小小出主意,小小好似抓着救命稻草一般将视线牢牢锁在司然亦身上,她只看见他那张俊脸在她的视野之中放大,等到反应过来,他已经顺势将胳膊横搭在她的肩膀之上,咬着她的耳朵笑道:“反正你也是要拿到这个刀,与其我们两个在山脚分道扬镳,还不如一路同行,你看如何?”
这怎么成!小小气鼓鼓,这明明就是送羊入虎口,摆明了要忽悠她,若是应下了,才是她脑子有病。
她把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连声否定:“我才不要和你一起走回程的路。”
“哦——?”司然亦眯眼拉长了音调,将荼蘼拔出一小截,森然白光在半山腰的山道上亮得有些晃眼,“要不然,我就随便将这刀给了谁,多少也能换点银子来花花。”
“你……”根本就是无赖!小小瞪圆了眼睛腹诽他,司然亦却笑得眉眼弯弯:“反正你也无心此刀,要不然我们现在就在这里把它给扔掉,让它从此葬身山崖,若是哪日有人命大有人掉下去,说不定还能拾取绝世兵器,成为武林一大传奇?”
“你以为各个都像你一样,从这里掉下去还能依然祸害人间?”小小斜眼看他,“恐怕就算是你的荼蘼掉下去,也只有粉身碎骨的份。”
“莫非你先亲眼见识一下?”司然亦知道小小不过是在激将,好脾气将腰间的荼蘼取下,作势就要松手。
为了不引人注意,他们下山时走的是小路,不但背对着太阳,而且还颇为陡峭,每次起风时只消朝着旁边的山崖一看都让人有些脚软。
这一路上若不是司然亦一直在逗小小,将她的注意力吸引了大半,想必他们两人的下山路也不会走得这样顺利。
小小起先还没怎么注意,一直到她看到司然亦当真握着那荼蘼走到悬崖的边沿,两指夹着那荼蘼的刀鞘,晃晃悠悠的模样,平白吓出一身冷汗。
“诶!诶!你难道真的想扔?”小小想上前去抢那荼蘼,可是看一眼那深不可测的悬崖,又害怕自己若是走近了会忍不住地眩晕,只能心焦地站在靠里的地方出声阻止。
“有什么问题么?”司然亦抓着那宝刀又晃了几晃,脸上的笑容无辜地让人想揍一拳,小小的眼珠子就随着那刀鞘的起伏转来转去,模样张皇至极。
“我说司大捕快,你又何必跟我赌气呢。”小小急得跳脚,“就算你不心疼这刀,可是这要是当真掉下去,可是任谁都捡不上来的啊。”
“既然你不稀罕这刀,我留着也没什么意思,要不然,我就直接这么给抛下去罢?”他将眼神落在小小身上,唇边是满不在乎的笑容,小小来不及阻止,他的手已经将那荼蘼高高抛起奇。сom书,在空中划出大半个弧。
“我稀罕!”小小赶忙脱口而出,司然亦忽然扬起一个奸计得逞的笑容,单脚点地高高跃起,将那刀重新抓回手里,看着她笑:“原来,你也不是真不稀罕这刀嘛。”
小小高悬的心随着那刀的起落终于又落到了肚子里,见司然亦理所当然地又将刀收回,拍了拍胸口,感慨:“还好。”
“我这边可不好。”司然亦几步走到小小身边,将她的手拽了,“方才为了让你表明自己的内心,我在那边站着头晕,你说,你要怎么补偿我?”
“你这是本末倒置!分明就是你自己要去那边站着的,关我什么事?”
“可是,是你先不说稀罕不稀罕这刀的。”司然亦满嘴的歪理,小小说不过他,只能丧气地再次认错:“好,是我不对,有什么事情我们下山再说。”
“就先依你。”司然亦心情大好,“你待会可不要赖账,我听得明明白白,你可是比我好稀罕我这把荼蘼。”
……
一路小打小闹,等到两人走下山,墨非莲桑琪之一行人已经悠闲地坐在山脚下的小茶馆里喝着茶。
小小终于明白为什么司然亦坚持着要同自己走在最后了,因为若是凭着他们这样的速度,恐怕墨非莲他们会被堵在后头哭笑不得。
她快步摆脱了司然亦的碎碎念,跑到墨非莲身边,道:“小莲,你们待会要去哪里?”
墨非莲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看一眼桑琪之,微微一笑道:“我如今还没想好,你可有什么好的意见。”
小小原本也不过随口一问,哪里知道墨非莲竟然没有回碧游堡的意愿,一边一直默不作声的游信也忍不住开口:“墨姑娘,我们堡主也是一片苦心,您就不要再同他生气了。”
墨非莲笑:“我并不是同他生气,不过是想将我从前没走完的路再走完而已,如今碧游堡的危机可以说解除了大半,桑家也构不成太大的威胁,我想就算留在碧游堡也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奇*书*网^_^整*理*提*供),还不如自己出去看看。”
桑琪之略微沉吟,开口道:“墨姑娘,原先因为种种需要所以一直委屈你了,如今桑家的事情已经解决,那些谎言也会不攻自破,更何况我已经同他保证,有生之年绝对不会对他有任何非分之想,你大可放心地留在碧游堡。”
“不是传闻或者个人的问题。”墨非莲顿了顿,看向小小,“如今武林兵器大会开完了,你可是要回去?”
她这样问,莫非是想和我一起走?小小还没反应过来,抱臂在她身后站着的司然亦已经开口:“若是墨姑娘有这个雅兴,可以同季姑娘以及在下一道回昌许城看看。”
“这……”桑琪之刚打算开口代为回绝,墨非莲却点头:“那么,就有劳司捕快了。”
一锤定音,游信来不及开口,司然亦对着他使了一个眼神,他板着的脸上闪过一丝阴郁,终还是没说什么扫兴的话语,只道:“堡主吩咐了我要将墨姑娘安全地带回去复命,还请墨姑娘成全。”
“我自然不会让你难做。”墨非莲起身,极其不雅观地伸了个拦腰,回眸对小小一笑:“你和司捕快先去客栈等着,我收拾好东西随后就到。”
小小虽然不知道墨非莲哪里来的信心,可是她却莫名觉得她不会骗人,同样回给她一个笑容:“好,我们等着。”
……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是等到小小和司然亦都回到客栈,她却又忍不住地开始东思西想起来。
“喂,你说,游翎然会不会不放人?”她奄奄地瘫倒在房间的桌上,伸手拽了拽坐在一边一派淡然的司然亦的衣袖,声音低沉。
司然亦连头都懒得回,道:“你是不相信游翎然还是墨非莲。”
“……”小小低头想了想,只能摇摇头:“我不知道。”
“还算你坦诚。”司然亦笑着侧身,“若是担心游翎然,我能够保证他不会为难墨非莲,若是担心墨非莲,那么,你可得问问你自己的心。”
他将左手微蜷握成拳,轻轻敲上自己的心口,小小看着他这般动作,下意识地弯了嘴角,微笑起来。
“多谢!”
“这话太豪气,不适合你来说。”司然亦喋喋不休,似乎是想要继续说教,小小将身子一转,整个人都蹿到他前头:“我去找车夫租马车去。你给我乖乖收拾包袱。”
“你想通了要和我一起走?”司然亦坐在原地不动,抬头看着小小,语气里带着些不满,“方才是谁一口咬定了不想同我为伍来着?”
“此一时彼一时。”小小笑吟吟地回话,把着门板又将头探进房间,再看一眼司然亦:“虽然你不爱听,可是我还是想说,多谢。”
司然亦笑,小小的脚步越来越远,他看了看小小的床榻,认命地伏下身子从床底下搜寻小小藏在暗处的包裹,叹息一声:“如果她会来的话,你大概也不会那么寂寞了。”
……
果真如司然亦所说,太阳还没落山,背着包袱的墨非莲就风风火火地闯入了悦来客栈。
小小和司然亦皆在大堂里等她,她一进门将豪爽地端起小小的茶杯仰面饮尽,擦了擦嘴角感叹:“不亏是全国连锁的大客栈,就连茶水的味道也不一般。”
小小咧嘴笑起来,可是又听不懂她话中的意思,只能傻兮兮地反问:“什么是全国连锁?”
墨非莲大概也没那么心思给她慢慢解释,伸手将她从椅子上拽起,将包袱扔给一边的司然亦:“有劳捕快,我和小小先行一步。”
“是。”司然亦将小小落下的包袱也一把捞起,看着小小被墨非莲挽着胳膊别扭地朝停在外头的马车走去,给小二扔几个铜钱,亦迈开步子追了上去。
师父出场
从碧游堡到昌许城,就算是日夜赶路,少说也要七日。
更何况司然亦根本就不急着赶回衙门复命,整日悠哉游哉到了极限,走走停停四处游山玩水,看得小小是咬牙切齿。
他果真是没有一点儿自觉,分明知道他如今已经算得上武林风云人物,就算百姓不知道他究竟是谁,可是那些一直觊觎着他荼蘼宝刀的江湖人,却随时都有可能前来取他的性命。
前些日子小小已经发觉他们被一拨人给盯上,刚刚准备出手时却被司然亦阻止,这男人故作深沉地将她的手握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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