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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盆洗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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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希望司然亦的警惕心要强一些,不要让江湖七少那么容易就得手,不然她可是连补救的机会都没有。
时过正午,只听那比试台上一阵响亮的鼓声响起,起起落落铿然有力,将所有人的注意都全部吸引过去,小小就着人群一步步朝着那边挪过去,借着自己身子瘦弱的优势东蹿西钻,一下便溜到了台子的最前端。
虽然需要稍稍抬高脖子,不过这里看得最是清楚,小小仰面瞧了瞧嘉宾席上的人,有些幸灾乐祸地撇了眼一脸阴郁的司然亦,暗自感叹,果然是人怕出名猪怕壮。
比赛的过程小小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兴致,不过是大家轮番上去展示他们家的兵器,又同着碧游堡的关门弟子形式上的比划几招来体现这兵器是何等神勇,看得小小哈欠连天,眼皮子都在打架。
不过下边的江湖众人却是看得喝彩连连,声音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一直等到展示的最后,似乎有人自嘉宾席上站起身来,原本热闹的人群好像被人泼了一盆凉水一般顿时安静下来,小小疑惑地朝那边望去,瞪圆了眼睛,似乎有些出乎意料。
身边的人开始故作深沉地感叹:“没想到今年司然亦大捕头居然会有心于这等比试,这让我们这些小帮小派情何以堪啊。”
小小赶忙接口询问:“此话怎讲?”
“你不知道……这武林兵器大会不过是这些年才兴起的比试,因为等级不高,所以一直都是江湖上的小虾米成名的大好机会,这江湖上谁不知道司然亦捕快最为著名的除了他矫捷的身手就是他的宝刀荼蘼,荼蘼一出,我们这些小人物还有什么胜算。”
原来江湖七少看上的竟然是对司然亦如此重要的东西,小小在心里想了想自己若是当真去偷他的宝刀所换来的下场,心里头有些打退堂鼓。
“不过也难怪今年他会参加比试,我们都听说今年江湖七少夸下海口,说是要和步天下拼死一战来看看究竟谁才是这天下第一,比试的赌注便是司然亦捕头的那把宝刀呀。”
“……”前有狼后有虎,小小仰面朝天,无声哽噎。
司然亦上场,人群不过呆愣了片刻,立即又爆发出响亮的叫喊声。小小拼命捂住耳朵这才勉强不让自己脆弱的神经被这样热情的呼唤给崩溃。
她皱着眉头朝台子上看去,只见司然亦冷冷将别在腰间的佩刀取下,摆平在自己面前,一个虚影晃过,宝刀出鞘,寒光乍起。
公子如玉剑气如虹,司然亦一身红衣更添气势,平平探出一剑,银光流淌于剑锋之上,带起森森杀意,教在场的所有人都身子微颤。
这哪里是参赛的剑,这分明是杀人的剑。
司然亦只出了一招,碧游堡的弟子竟然无人敢上前迎战,他冷笑一声将那宝刀收回,连刀带鞘都递给身后的护卫,正准备着从他手上接过寻常的刀剑使一套刀法,人群之中忽然响起一声凄厉的惨叫。
就是这个时候!小小的眼睛死死盯着司然亦的那柄宝刀,借着这骚乱混入了比赛场地,正打算着将那个捧刀的小子放倒,爪子伸出去一半,便被人温柔握住。
人世间还有比这更惨的事情么,小小来不及将手抽回,脑门上憋着的都是冷汗,攥着她的那个手五指修长,又白皙洁净,只是掌心有些许薄茧,一碰便知道是常年练刀所成,她鸵鸟似地将头埋得老低,不敢去瞧那人的眉眼。
“怎么,敢偷不敢承认?”司然亦的声音好像刚从冰窖里头挖出来的一般,嗖嗖向外冒着冷气,小小吱唔老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只能无辜地将头抬起来,对着他傻笑。
只是司然亦在见到小小的那一刻,原本冷峻的脸上线条竟然霎时间柔和了许多,就连握着她的手都舍不得用太多力气,只是多少心里还有些怨气,声音未变继续审问:“这么些天,你晚上都到哪里去了?”
晚上?小小努力回忆,晚上她都去夜探碧游堡了呀,他又怎么会知道自己不在客栈,莫非……
“想起来了?”司然亦冷笑一声,“我起初还以为你被人贩子给拐了去,可是后来又转念一想,你这样的姑娘就算卖出去也要倒贴,还不如留在客栈里的安全。”
“我明明也有身材的好吧……”小小挺了挺胸口,到底还是心虚,见司然亦的眼神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她的身子,立刻又好像虾米一样缩起来,用左手遮了前胸,恶狠狠:“你在看什么。”
“苍茫广阔的平原,可以纵马飞驰而不需担心磕磕绊绊……”司然亦远目,一语双关,将小小又羞了个红脸。
说他不过,小小只能妥协地转移话题,开口询问:“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会闹出这么大动静?”
司然亦得寸进尺地将小小的手腕也给握住,看一眼台下正在拼命维持秩序的碧游堡弟子,淡淡道:“有些事情,马上就要揭晓了。”
……
好在这场骚乱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也没有发生踩踏之类的人员伤亡,小小被司然亦牵着进了嘉宾席,乱不好意思地接受着四周人狐疑或暧昧的眼神,给他强制地摁着坐上了原本属于他的座位,捧着他的茶杯假装喝茶。
到了这里她才明白自己当时为什么会被司然亦逮个正着,就单单凭着这个高度,整个赛场全部都尽现眼底,别说是一个大活人了,就算是一直蚂蚁凭着司然亦那双利眼估计都能瞧得清清楚楚。
她一面暗自流泪自己实在是流年不利,一面鬼鬼祟祟地查看四周人的容貌,眼神飘忽地在所有人的面上都溜了个圈,最终停留在了一个最为普通的小厮身上。
步天下曾经教过,最普通的人往往是隐藏最深的,台下正乱作一团,就连这嘉宾席上的许多人都有些站立不安,他却独自一人冷静地站在墙角,浑然不觉,若不是老手,又怎么可能会有如此的气度。
小小伸手拽了拽站在她身边静静看着台下的司然亦,低声询问:“那边那个小厮,到底是何来头?”
司然亦此刻记挂着接下来将要发生的大事,只是随意朝那边一扫,轻笑出声:“你不必好奇,他不过是一个聋子,视力也比别人要差些,不会是和你抢刀的七少。”
呃……没想到他竟然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甚至就连自己打算着代替步天下参战也知道得一清二楚,小小汗如雨下,觉得自己前途无亮人生无光……
谜团将晓
人群依然吵吵杂杂乱作一团,小小心不在焉地又将这嘉宾席上可疑的人都打量了一番也没瞧见江湖七少的身影,不由有些丧气。
莫非他知道今日的司然亦的防备会较常日紧密所以才未下手?若是当真如此,那自己方才那样肆无忌惮地被他抓包,岂不是前途堪忧?
不应该啊不应该,小小伸手捂脸,早知道就应该再沉得住气一些,等到他完全丧失了警惕再偷他个措手不及。
正这样想着,小小忽然发觉似乎从骚乱开始的那一刻,司然亦就淡定地好像无事人一般,不但能够发觉她要偷刀的企图,竟然连出面阻止的兴致都没有。
若是按照捕快的职责,维护碧游堡的秩序不是游翎然请他来的初衷么?为什么他有能这样轻松地站在自己面前,挡住自己大半的光线。
好奇心杀死猫,小小踮起脚尖轻巧巧地靠近司然亦,想吓他一吓,却没想到这个企图竟然被他发觉,还不等她屏息拍上他的肩膀,他整个人便转身过来,微笑地嘱咐她:“别闹。”
啊啊啊……真的是好无聊,就连捉弄一下都不让,小小委屈地撅嘴,莫非自己当真就要这样被他压制一辈子?
好在司然亦还不会读心术,不然小小估计会收到不少他得意的狂笑。他此时见小小如此举动也知道她是一个人待着无聊透顶,说话的语气柔了许多:“待会会有好玩的事情发生,wωw奇書网你若是倦了,就先在我的位置上休息。”
好玩的事情?小小听到这几个字就好像被人注入了鸡血,双眼也张大了,谄媚地问司然亦:“到底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他但笑不语,卖关子:“你一会便知道了。”
实在是纳闷,小小从他身边探出小半个头朝下面望去,看了许久也没看出什么门路,越发懒意上脑,掩嘴打着哈欠想睡觉。
正准备着跟大捕快挥爪回去小憩,司然亦的声音忽然抬高了几分,里头含着小小从未见过的兴奋,长臂一伸,指向对面的高台:“看那边。”
小小依言张眼,暂时退散了浓浓倦意,忽然觉得整个天止山都失去了声响,耳边回荡不绝的,是司然亦最后的那句解释:“他就是碧游堡之主——游翎然。”
……
若是让小小来选择这武林之中堪称一绝的美男子,十九岁前她一定会说是步天下。
师父是最最好看的人儿,虽然性格恶劣,时而插科打诨没个正型,可是认真起来却带着一种傲视天下的气度。
司然亦比之师父,多了一□为捕快却毫无正气的神秘莫测,少了一分掩藏在暗处不消说的温柔。
这两人在小小心中向来是旗鼓相当平分秋色,她一直想着这江湖望到底也是不会再出现有人能够和他们相提并论的人了。
可惜在她看到游翎然的第一眼起,她便觉得,原来还是自己狭隘了。
男人的五官精致算不上真正的美,似柔似媚的不是小小喜欢的风格,因为打小便和步天下狼狈为奸,小小的脑子里一直都觉得只有步天下那样的等级才能勉强算得上一个真正的男人。
能屈能伸,只要一出现往往都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霸气,一言一行只需淡淡,便让人无可辩驳。
游翎然眉眼较之司然亦稍有逊色,可是周身总是萦绕着一股若有似无的气势,他一身月白色的衣裳,长发高束,嘴唇轻抿,一个冷眼扫过来,就算是朗日高悬也能让人生出寒风瑟瑟的错觉来。
小小下意识地躲到司然亦身后,试图躲开那样骇人的寒气,司然亦嘴角微扬,出声安慰:“不必怕,其实他私下里是一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
这样的鬼话说出来谁会相信,小小摇头,心里头直嘀咕:墨非莲究竟是怎么忍受得了这个男人的冷气。
好在游翎然见众人安静下,脸上也现出些许容,小小不期然瞧见了,原本还在缩瑟的身子顿时一僵,险些掉下一串透亮的口水来。
“怎么,莫非他比我要好看。”司然亦侧身看见小小这番痴傻模样,语气里颇有些吃味,小小目光呆滞地看着那边,擦了擦自己的嘴角傻兮兮一笑:“你笑得没他好。”
呸呸呸,又不是花楼里挑姑娘,还要比比谁比较娇俏,司然亦略有些不满地将小小的身子推了推,试图强制地将她藏在自己身后,口中念念有词:“你既然害怕,就直接躲到我身后好了。”
“别!”小小现在可不依他,那男人笑起来好生厉害,竟然让人隐隐产生了三月春暖花开的舒畅感,她只是看一眼就呆成这幅模样,也难怪墨非莲虽然嘴上埋汰地厉害,可是心里却还是依然惦记着。
司然亦拗小小不过,终还是放弃,将身子转过去不去理她。小小乐得清闲,借着他高大的身躯挡去大半的骄阳,悠哉游哉地立于他身侧观察起游翎然来。
“诸位无需害怕,方才不过是我碧游堡内在处理一些细小的琐事,让大家受惊了。”游翎然淡淡开口,声音温和若水。天止山上清风阵阵,流云悠悠,满山遍野的翠绿也抵不过他扬唇一笑。原本骚乱的人群渐渐平缓,台下几乎是鸦雀无声,甚至比方才司然亦出场之时还要安静。
“游堡主好说,只不过,谁能给我们解释一下这到底是什么事情,方才那个惨叫听起来好像……太过凄厉了。”
台下有人斟酌了字句,开口时四周的人都连声附和,游翎然颔首微笑,朝着这边小看一眼,司然亦会意,将荼蘼带上,转身欲出。
“我来给大家解释。”司然亦从嘉宾席里走出去,似乎又有些不放心,回头看了小小一眼,那神情像是在告诫她不要闹事不要捣乱,小小乖巧地点头,老老实实回到座位上坐下,看着他又带着那把她觊觎许久的荼蘼缓步而去。
“诸位听我说,方才游堡主不过是处理了堡内的一些奸细,所以动静大了些,惊扰到诸位,在下在这里替游堡主道歉。”
司然亦满面春风,眼角眉梢悬着的笑意和台下半是惊恐的气氛格格不入,小小隐隐约约有些明白了,这武林兵器大会似乎是一个大到超乎她想象的局,除去游翎然和司然亦,所有人都成为了他们鼓掌之间的一枚小小棋子。
司然亦话刚说完,几个身强体壮大汉便被人绑着推上比试台。司然亦轻笑着挑出荼蘼,用刀尖点着他们的下巴,语气稀松平常像是在议论着菜场里的纷争:“老实说,你们今日到这里来,是受谁的指示?”
毫无新意的问话,可是到了司然亦嘴里却带着浓浓的杀气,那些人起初还嘴硬着狡辩,可是看见司然亦明晃晃的刀尖步步逼近,胆子小的浑身便开始哆嗦。
小小看得目瞪口呆,这可是赤裸裸的严刑逼供!虽然没有伤及犯人分毫,可是单单看着自己命悬一线,除非是报了必死的决心,又有谁能受得了司然亦这样的“审讯”。
台下的人均是屏息以待,游翎然从上边缓步走下,步伐稳健而镇定,一直绕到这几个大汗面前,笑眯眯看着他们,柔声道:“你们若是坦白从宽,我还能勉强给你们留一个全尸,若是有丝毫隐瞒,我想,也许这个天下就再也寻不到和你们有关的任何踪迹。”
小小背后一个激灵,简直是浑身发寒,这两个人一个在极刑伺候,一个是造谣生事,实在是狼狈为奸沆瀣一气,凑在一起绝对能够横行武林雄霸天下,这声势浩浩荡荡还有谁人能及。
所以才说官匪是一家,黑吃黑才是王道!
那些人相互对望一眼,终于有有开始松口,声音抖得比秋风里的落叶还厉害,眼神怯怯地扫向嘉宾席上,道:“是……是桑,桑家。”
满地哗然。
桑家,桑琪之,碧游堡雅阁里那个弹琴的红衣女子,游翎然的发妻。
“你可确定。”游翎然波澜不惊,好似早早便料到这个结局,只是眼神却忽然转向了主席台上,小小朝那边一看,墨非莲一脸淡然地坐在角落里,甚至连眉头都不皱一下,默默地回望着他。
游翎然的这出戏,不是演给全武林的人看,而是单单——为了她。
“小的所说是千真万确!桑家人指示我们在兵器大会的四周都卖上炸药,又让我们在诸位的茶水餐饮里下毒,我们刚刚准备着下手,没想到就露了馅,被人抓了包……”
小小嗤笑出声,哪里是因为你们露馅,而是他们早就准备好了圈套引你们朝下跳,这是司然亦的拿手好戏——请君入瓮。
“可是桑家于我,已经结为亲家,他又何必出此下策,置我于死地?”游翎然继续追问,一字一顿,像是在方便台下的人听清,眼神自莫非脸上身上转开,盯着地面,好似用掉了最后的力气。
“游堡主……”司然亦脸上微微闪过一丝不赞同,出言阻止:“桑家小姐嫁入你碧游堡至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比我们都要清楚,又何必追问于他?”
“也罢。”游翎然拂袖而去,朝这后场走了几步,忽然对着四周站立的碧游堡弟子朗声吩咐:“传我的意思,让游信把桑琪之……带来这里。”
取名无能……
游信的动作很快,大概早早便猜到游翎然会走到如今这一步,只等游翎然一声令下,他整个人便冷着脸转到后台去带桑琪之,整个人都一晃而过便没了踪迹。
小小一人坐在座位上,心里头好奇得不得了,隐隐约约能够察觉到整个比赛场地的气氛都变得有些古怪——这也只能让她更加兴奋罢了。
她虽然从碧游堡闹鬼的最初便介入了这场阴谋,可是到了现在这一切还是无法参透全局,如今有这样好的机会能够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又怎么可能不让人期待。
意料之中的,桑琪之出现的时候,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不单单是因为这是游翎然冷藏了三年的碧游堡主母,也不单单是因为桑家人自从她嫁入游家之后便对外封锁了她的一切消息,更多的,大约还是因为这个女子出现时环绕在周身的气势,优雅而温和,全然不似任何一个寻常的闺阁女子。
桑琪之还是同那夜一样,穿着一身红底银边的衣裳,天止山上无时不刻都有微风刮过,她一个人轻盈地踩在一步步的石阶之上,姿态曼妙舒缓,好似一个不留神,她便会乘着微风而去一般。
小小好奇地盯着她的脸,试图补全自己上次夜探碧游堡时留下的遗憾,却意外和她扫过来的视线相撞。
……是你,她的眼神如是说,带着微微的笑意,并不如小小所想象的那样哀怨或者忧愁,而是那一种面向骄阳而盛开的花朵的感觉,带着一种常人无法理解的生生活力。
被游翎然禁闭在那样幽静凄冷的地方,竟然还能保存有这般淡雅的性子,小小在心底感叹,这个女人,已经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了。
她一直走到游翎然身边,对着他礼貌行礼,客气地完全不似恩爱的夫妻,声音清脆宛若叮咚的泉水,道:“见过游堡主。”
——对自家夫君的称呼,竟然生疏到只唤一声游堡主。
所有人都张大了自己的嘴,一个嫁入游家三年的女子,竟然称呼自己的丈夫为堡主,这其中的落差,未免也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你先起来吧。”游翎然的脸上没有丝毫诧异,好像这是一件惺忪平常的事情一般,他转过身来对着台下的众人微微一笑,“这一位,就是让各位惦记了许多年的桑家小姐桑琪之。”
人群之中有人沉默,有人唏嘘,亦有人怀疑,小小直觉地朝着墨非莲所在的台子上一看,却发现她的脸上并没有报复后的快感或者发觉心爱的男人并未背叛的喜悦,而是微微皱着眉头,心事重重的样子。
“不知道游堡主今日忽然将我唤来,究竟是为的什么事情。”
真是好生厉害的女子,在游翎然——也是所谓的夫君面前毫不示弱,语气不卑不亢地安定而平淡,小小忽然对桑琪之的好感大大上升。
“虽然这件事情会让你有些难堪,不过……”游翎然欲言又止,有些担忧地看着桑琪之,像是在征求着她的意见,她笑着摇头,神态自若地接过他的话头,看向台下的众位:“既然游堡主不愿意亲口说明,那么就由我来告诉大家。”
“我……桑琪之……从未于游堡主燕好,也从未真正成为过碧游堡的主母,就连拜堂成亲,也不是亲自参与……”
“怎,怎么可能!”台下立即喧哗,就连小小都吃惊地掩着自己张大的嘴,哪怕早就感觉到游翎然和桑琪之之间的气氛微妙地让人不得不在意,却再怎么大胆也不会想到,他们竟然会是无名更无实的夫妻。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桑琪之的态度比起台下的众人要冷静许多,说起话来也是柔中带刚,干脆利落地让人无法怀疑:“我自从被父亲嫁到了碧游堡便知道,自己不过是桑家的一枚棋子,所以我早早就让自己的心腹给游堡主捎话,精心筹备了三年,才等来了今日。”
原来如此,小小终于明白为什么司然亦对于碧游堡的事情百般隐瞒,虽然强行将自己拉进这案子却不给她任何有用的信息。
游翎然的良苦用心,他不能透露,桑琪之的秘密身份,他也不能点破,甚至是桑家人的野心,还是这专门为桑家人设下的局,他都不能袒露分毫。
他不过是想照顾好自己,想让自己明白,这事情滋事挺大,她只要知道个大概再乖乖等他处理完一切便好。
……还真是自傲到不行的大捕快的风格啊……
如果是师父的话,小小下意识联想,在脑里勾画着师父的模样,只是她独自闷着头想了许久,却完全没有任何头绪。
如果是师父的话,到底是会将她收在自己的羽翼之下,还是让她也干涉其中呢?
因为从未遇见过这样的情况,所以根本就无从比较,更无法猜透。
眼看着事情终于水落石出,低下的人心里或多或少也有了自己的猜量,游翎然又将事情的前因后果来龙去脉解释一番,不外乎桑家人觊觎游家势力,试图利用女儿盗取游家信息再准备在这样重大的日子对游家人一网打尽的无聊手段。
小小松了口气,有一种故事看到头却意犹未尽的不爽感觉,刚刚准备着起身离场,却忽然发觉自己背脊发寒,不似常日。
条件反射地,她一个翻身从椅子上跃下来,只听背后蹭的一声响,那一把上等的乌木靠椅背上便被准确无误地插上了一枚传信翎。
好久不见,真的是好久不见,小小正在为寻找江湖七少而郁闷,却没有想到他居然会自己找上门来。她将那枚传信翎从椅背上取下,正想趁机寻找七少的痕迹,身子却被忽然人拦住,带着霸道的,不由分说的力气,将她紧紧收拢在后头人的怀里。
“怎么样?有没有事?”司然亦的气息尚未平稳,似乎是疾走而至,小小讪讪地摇头,又低头看了看他紧紧禁锢在她腰间的手臂,想了许久还是开口:“那啥,能不能劳烦您将您的玉臂稍稍移开那么一点点?”
“恩?”司然亦的惯用语调,每回这个词出现便会带着上扬的鼻音,听起来欠揍无比,小小也明白这是他表示自己抗议的间接版本,索性放弃了抵抗,将手中的传信翎朝他扬了扬:“七少又给我带消息了。”
“这样。”
既然司然亦已经知道小小和七少的赌约,所以就算让他看见也没什么关系,反正他只要防着七少便好,七少少一分偷刀的可能,那么,小小的胜算便也多了一分。
当着他的面,忍受着横在腰间收得有些紧的手臂,后背虽然能够靠在他安稳结实的胸口,不过小小念在这是大庭广众之下,还是有所收敛,拼了老命挺直腰杆,将传信翎展开,轻声念道:“真正的杀戮,现在才刚刚开始……”
“这是……”她有些惊恐地抬头,司然亦忽然将她拦腰抱起,点着椅子飞身闪出嘉宾席。只听轰然一声巨响,身后的嘉宾席已经在瞬间变成了一片瓦砾,司然亦浑厚的声音在因为疾驰而变得有些呼啸的风中变得有些低:“就像他说的,桑家的阴谋,现在只是开始而已……”
原来刚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引蛇出洞一网打尽,不但先声夺人给桑家一个下马威,更是让所有武林中人都明白桑家人的野心,在场的诸位亲眼见证,亲耳听闻,若是桑家战败,那么,他们就当真是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说……像你这样的三脚猫功夫,只要乖乖躲着不让别人发现便好。”司然亦寻了一处安全的地方将小小放下,看一眼不知道从何处冒出来的桑家弟子好心嘱咐,小小鼓着腮帮,却无话反驳,只能低声应了:“我不是那种会傻到惹事的女人。”
“希望如此。”司然亦帅气地说完毫无诚心的回答,将荼蘼的刀鞘拔下,塞在小小的手里:“这是唯一能够将荼蘼的锋芒遮挡住的刀鞘,现在,我将它暂时交到你的手里,记得好好保管它。”
“是,人在鞘在,人亡鞘不亡。”小小打着马虎眼,挨了司然亦一个爆栗,他见小小没有闹事的迹象,也不再犹豫,径直留下小小下了比试台,同着桑琪之和其余武林之人并肩厮杀。
游翎然不知何时已经飞身上了主席台,动作流利地将墨非莲身侧的桑家人全部击毙,小莲虽然看起来模样娇弱,可是却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小小见她趁着游翎然疏忽的空挡也不知道用何方法解决了几个偷袭的桑家人,不由又吃了一惊。
这个世界,果真是藏龙卧虎么,她抱着司然亦的刀鞘,又想了想自己的自保功夫,的确是只会给人添麻烦而已,最终还是决定在这里默默等待——等那把绝世好刀安然入鞘,亦等这刀鞘的主人战胜归来。
台下喊杀震天,虽然算不上漫天遍野的血光,可是这样近身的搏斗实在是太过惨烈,小小有些畏血,看见地上那斑斑点点汇聚一汪的血水浑身上下都打着寒颤。
她努力支撑着有些发软的的身子,开始朝后慢慢退去,似乎是不愿意看见这般场景而选择最为妥当的逃避。
只是等她刚刚退到能够将视线从比试台上的惨状隔离开的距离时,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狂妄的男声:“司然亦的女人,你说,我若劫持了你,他会不会束手就擒?”
美人胜刀
人生何处不狗血,小小将整个身子都转了个边,怀里紧张兮兮地抱着司然亦给的刀鞘,同站在那里想取她性命的人看了个眼对眼。
呃,这叫什么来着,狭路相逢勇者胜?小小脑门都在朝下滴汗珠子,吧嗒吧嗒,好似淅沥沥的一场夏雨。
那人不是别人,竟然是被游翎然派来保护墨非莲的那位小哥,小小原本以为他只是因为墨非莲傲慢的态度从而对她怀恨在心,却没有料到他竟然是桑家人,原本对碧游堡的人就存着杀意。
他二话不说,径直上前来打算着将小小生擒,小小哪里肯让他如愿,从袖子里抽出事先准备好的匕首,开始自我防卫。
因为天止山上的风太大又刮得太没有规则,若是用毒只可能伤及无辜甚至牵涉到自己,小小不得不用这一把小小的匕首来抵挡对方软剑的攻击。
司然亦的刀鞘自然是要好好保护的了,虽然先前说人亡鞘不亡被他被鄙视,可是毕竟也是唯一能够将他的荼蘼保护好的东西,加之他又那样慎之又慎地将它交到自己手里,若是让它有了什么损害,司然亦那样小心眼的人还不一辈子都怀恨在心。
小小一面瞎想一边狼狈招架,短短的匕首除非是近身搏斗不然就根本无法发挥原本的威力,可是如果贸贸然同他硬拼,一个不留神可能就会被他给掳了去,她左思右想也寻不到一个万全之策,急得背后都冒了一身热汗。
好在对方并非想取她性命,不然她还当真没办法抵挡这么长的时间,小小一面打探着四周的情景一面试图着从那人手中脱身,越走越偏,竟然退下了比试台。
这样也好,小小有些失意地想,至少就算自己不幸死掉,司然亦也不会是第一人知道的人,这样他便不会乱了分寸,打断游翎然的大计……
呃,现在还不确定司然亦听到自己死的消息是会高兴还是失落呢,万一他恨不得自己早死早超生不要再留在人间祸害他人怎么办,要是自己当真被这不知道从哪条道上跑出来的龙套给一招咔嚓了,那还不是刚好遂了司然亦那个奸人的意。
才不要这么轻易就死掉呢,不然步天下的关门弟子的金字招牌谁来保证,江湖七少还在虎视眈眈司然亦的宝刀,自己还要把师父给揪出来好好抽打一番,还要将司然亦踩在脚下,哭着喊着保证从此以后不再同小偷作对……还有好多好多的事情……所以,一定,肯定,绝对,不要这么早死掉。
小小深吸一口气,忽然觉得整个人好似重生一般,浑身上下都充满了一股诡异的力量。从前步天下教她剑法,她总是难以融会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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