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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落江湖-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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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老太太说:“这是先父留下来的规距,我们也不好改变,不过先父说过,他有一对,只有上联,谁能对出下联,便可以入园一游。凡来之人,无不难倒,退了回去,我也不能为公子破例,还请愿书见谅。”可儿说:“我明白,但不知是什么上联?”孙老太太说:“请跟我来。”说着起身,将可儿带到一个小房子的门口。正要去推门,后面的孙萍叫道:“慢着,还请公子作诗一首,才可能性进入。”孙老太太说:“我看便勉了吧,凭公子之才,这如何能难倒他。”孙萍说:“十几年来都这样,怎么可以破例?”小婧一拉可儿,说:“公子,我们走吧,天下也不只他们一家有园子。”可儿说:“不用着急。”他抬起头,看着前面一小块水池,呤道:“雨晴山独远,春时树才芽,小亭池中处,溥雾笼朝霞。”孙老太太说:“公子果真才艺非凡,出口成章。”孙萍说:“也只平常。”孙老太太推门进去,可儿也跟了进去,点亮灯,可儿目光四扫,发觉屋子很旧,但收拾得一尘不染。看孙家母女神色严肃,他也不敢大意。

孙老太太将墙上的一块白布揭出,露出里面的一幅字画来,借着灯光,可儿见上面有五个大字:“烟锁池塘柳”。便说:“此乃绝对,恐天下无人世间能对了。”说完退了出来。小婧自是巴不得离开,便走在前面。孙老太太说:“公子能一眼看出它是绝对,也显示出公子的不凡,但先父的遗言,我们不能更改,请公子见谅。”可儿说:“前辈客气了,晚辈多有打绕了告辞。”孙老太太说:“公子虽不能尽兴游园,但可以在此作客,让我一尽地主之宜。”可儿正待拒绝,忽听到有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一会儿过来一个仆人,说:“老夫人,外面有王提督求见。”孙萍说:“不见不见,赶出去。”孙老太太说:“既然来了也不好意思拒绝,先应付着吧。”那仆人说:“他说他带来一幅画,是《八俊图》。”孙萍说:“什么图也没有用,他想用一幅画换我家的园子。”孙老太太说:“你爷爷一生好画,如能得到,也可告慰他在天之灵了,请他进来吧。”可儿问:“前辈的父亲既然好画,为何留下一幅对联来呢?”孙萍说:“我爷爷才高八斗,诗书琴棋都会,这有什么奇怪的,如果这对子什么人都能对出来,那我家不成了菜园子了。”可儿点点头,说:“姑娘所言有理。”孙老太太说:“先父留下这一对联确实古怪,不过我们做后人的只有尊从。”可儿又说“《八俊图》听说已失很久了,不知那王提督如何能找到。晚辈也想一见。”孙萍说:“看不出来你什么都懂一点。”可儿未及回答,小婧先开口了:“可不只懂一点,我家公子五经六艺无所不通无所不晓。”可儿一时不知如何谦逊才好。孙老太太说:“请他到客厅来吧,如果是真迹,我们出钱来买,但想让我家的园子,半点也不行。”接着转脸对可儿说:“请到客厅来坐。”

这回到客厅,为小婧也备了一个座位。刚坐下,便有仆人领着两人进来,一个是中年汉子,个头很大,而另一个是个少年,年龄与可儿相当。但一举一动总有一种压人的感觉。手中握着一幅画展,估计便是那《八俊图》了。孙老太太站起身来说:“王大人远道而来,真的是稀客。没有远迎,真是罪过。”王提督说:“老夫人太客气了。我来介绍一下,这是小徒林儿,随我姓。”那王林便向孙老太太行了一礼,说:“见过孙伯母。”孙老太太说:“请坐,上茶。”孙萍出去揣茶了,一会儿揣来四杯茶,先给可儿和小婧,再给母亲,最后一柄给了王提督。只有王林没有,他冲孙萍直视了一眼,孙萍不理他,转身站到母亲身后。王提督注意到可儿和小婧,便问:“不知这两位是……”可儿忙说:“小可本是一个游客,刚才听到大人有《八俊图》,正想一饱眼福,还往大人成全。”王提督将可儿上下打量了一翻,看得可儿很不自然,可儿低下头去。王提督微微一笑,又看着孙老太太,说:“听说孙老夫人家有两位千斤,英勇不凡,不知身边这是那一位?”孙老太太说:“这是大女儿。阿萍,还不给王在人行礼?”孙萍及不情愿的走上前去行了一礼,说:“见过王大人。”王提督说:“小侄不必客气,叫我大伯就行了,林儿,将画送上去。”身后的王林一扬手,将画抛过去,孙萍伸手一接,猛觉一股大力涌来,她后退几步,可儿伸手想扶她,但还是忍住了。

孙萍退了两步,强行站住了,将画送到母亲面前。孙老太太将画打开,观赏着。过了一会儿,见可儿伸头看,便说:“公子,何不过来一同观赏?”可儿说:“多谢前辈好意,我已经看过了,这画是雁品。”此言一出,在场的人都很感意外,象他这样远远的看上一眼便知是雁品,可真是高手,但他看得准吗?只有小婧暗自为自家公子自豪,既然他家公子说是假的那一定是假的了。王提督问:“不知你何出此言?”可儿从怀中掏出一颗药丸来,递给孙老太太说:“大小姐受伤了,你给她服下。”孙老太太这才注意到女儿情况不太对头,忙接过可儿的药丸,按进她口中,让其吞下,并叫两个丫环送她去休息,孙萍推开两个丫环,说:“我没事。”可儿说:“刚才你接画时如果再多退几步便没事了。我看你还是休息一下吧,不然这只手臂可不太容易好。”孙萍大概是手臂确实难受,只好由两个丫环送走了。王提督说:“原来阁下并不知此图真假,只是猜测。”可儿说:“我没见过《八俊图》,但听人说过。”说完从孙老太太手中接过画来,展起来,上前几步,递还给王提督,王提督缓缓的伸出双手来接,他自然也是怕可儿也在画中加上力道,但一接之下,感觉画上轻飘飘的,并无半分力,只觉自己太过小心了,想他一介书生,即使施力,自己也不怕。他为找回一点面子,冷笑道:“阁下可是听说过这上面应该有九匹马?”可儿说:“那道不是,此《八俊图》是吴道子所作,他一生穷苦,所画之画尽是普通的麻纸,而此画受力不破,自是上等的宣纸,所以说这画是人仿作的。”王提督说:“能画出如此好画的人,怎么会穷呢?你这话谁信?”可儿听了,一言不发的退了回来,小婧说:“吴道子生前并无名气,只是死后多年才出名的,不知你为何连这等常识都不知,还弄什么画?”

王提督转脸怒视着小婧,小婧吓得躲到可儿后面。王林上前几步,正对可儿。王提督道:“林儿,你想干什么?在别人家里,不可放肆。”接着冲孙老太太一抱拳,说:“打绕了,我们走。”孙老太太也说:“两位慢走,我不送了。”待两人走后,可儿说:“前辈去看一看你女儿吧。”孙老太太说:“哪两个在这儿待一会儿,我去去就来。”可儿说:“请吧。”孙老太太离去。小婧说:“公子,我们还留在这儿干什么,既然她家的园子不让我们玩,我们换一家吧。”可儿说:“不急,待老夫人来了再走也不迟,何况我还有点小事要办。”小婧问:“什么事?”可儿说:“待会儿便知道了。”

一会儿,有个丫环进来,说:“公子有礼了。”可儿忙还了一礼,那丫环说:“我家小姐的伤恐怕不轻,不知公子能不能去看一看。”可儿说:“只不知方不方便?”那丫环说:“现在救人要紧,还管哪么多干什么。”可儿说:“那我就去看看了。小婧,你就在这儿等一会儿吧。”小婧很不情愿的嗯的一声。可儿便随着那丫环去了。穿过两排房屋,进入一间箱房,再往里走,可儿看那布局,似是女子的闺房,便在门口没有进去。里面孙老太太见了,站起身来,说:“公子不必讲究,现在救人要紧,请进来吧。”可儿这才进去,见孙萍躺在床上,床边还站着一位姑娘,看其穿着打扮不似丫环,而且举止气质也与一般人不一样。正自思量着,那姑娘冲可儿行了一礼,说:“小女子见过公子。”可儿忙道:“姑娘太客气了。”孙老太太道:“这是小女孙露。”可儿再行一礼。孙露说:“请公子看看我姐姐吧。”可儿这才转脸去看孙萍,只见她已经昏过去,一只手臂露在外面,已显红肿。可儿伸二指按住她的腕脉,探了一会儿,他松开手,说:“前辈放心,大小姐没事,单只一只手臂有些血流不畅而已,只因当时伤发时她强忍着,才至如此,过三五天应该可以消肿的,我现在开一个药方,煮水抹在手臂上便可以了。”孙露忙备了纸墨放在桌上,可儿提笔写下一个方子,孙老太太叫人去抓药。可儿便退了出来,孙老太太也跟着出来。可儿说:“晚辈刚才看了那《八俊图》,虽非真迹,但想来与真品应该差不多,如有必要,可以为前辈仿画一幅。”孙老太太听了高兴的说:“那真的太谢谢公子了。”忙亲自磨墨。可儿便凭着记忆将那幅《八俊图》图了出来,可儿的画枝真的不凡,画出来的画不但形似而且神似,八匹俊马,神态各异,栩栩如生,恐怕真品也不过如此。

一顿饭的工夫,画便画好了,可儿才放下笔,小婧便找来了,说:“公子去了这么久,原来是在这儿画画啊。”可儿说:“好了,画完了,可以走了。”他冲孙老太太一抱拳,说:“晚辈要告辞了。”孙老太太说:“公子这么快就要走了吗?你如此帮忙,我还没有什么报答公子的恩情呢。”可儿说:“我干这些只是因为喜欢,不为报答。”孙老太太说:“那至少也要让我一尽地主之宜啊,不然我心中过意不去的。”可儿说:“没有必要了,我们四处漂泊,在这儿待了这么久就行了。”孙老太太说:“我家的园子不能让公子一游,但我可以介绍另一处,网师园,陈家父子与我家有点交情,我这便为你写一封信,你交给他们,定可尽兴一游。”说完另取一张纸,写了几行字,折好交给可儿。可儿道了谢,孙老太太说:“我送两位出去。”可儿说:“不用麻烦前辈了,我们认得路。还有,大小姐的伤,也许我看得不准,务必请前辈再叫大夫来看一看。”

两人出得环秀山庄,小婧说:“如果公子看不好的病,请别的大夫来也没有用。”可儿说:“有些事情也说不准的,走吧,希望在中午之前能赶到那网师园。”到网师园要经过听枫园,围着围墙走了半天,小婧忽然问:“公子,前面是听枫园吧。”可儿点点头,小婧又说:“那茶老板说这听枫园的园主很好,不如我们就不用去那网师园吧。”可儿问:“为什么?”小婧一时没有回答。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说:“太远了。”可儿说:“那就先休息一会儿吧。”小婧忙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只是……”后面的话半天没有说出口。可儿觉得她有些奇怪,于是停下来看着她问:“你怎么了?”小婧一时脸转红,接着眼泪流了下来,可儿莫明其妙,问:“谁欺负你了?我好象没说你什么。”小婧听了,一下子倒在可儿的肩上放声哭了起来,边哭边说:“公子不要我了,公子要离开我了。”可儿扶她站好,问:“好好的谁说我不要你了,你听谁说的?”小婧说:“公子要去网师园,里面不是有个小婧叫婷婷的吗?”可儿问:“那与我有什么关系?”小婧说:“公子去了,以你的才华,别人自然会爱上你的,嫁给你之后,我……我留下来还有什么用?”可儿又好气又好笑,想训她几句,但接着沉默着,一会儿,他说:“我以后谁也不娶了。”小婧听了高兴起来,问:“真的?”一时又觉得不妥,忙说:“那怎么行呢?只要公子不弃了我,怎么样都行。”可儿说:“你放心吧,我不会抛下你的,先到听枫园试试吧。”小婧说:“算了吧,直接去网师园稳妆一些。”

正说着,对面过来两个人,正是那王提督和他的弟子王林。本来路很宽,但那两个人直向他们走来,可儿忙拉了小婧往一边让,让到墙边,可王提督等也走向墙边,可儿没有言语,只盯着两人,并让小婧站在自己的身后。王得督哈哈一笑,说:“真是人生何处不相蓬,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可儿不失礼的道:“见过两位,不知两位拦我有何见教?”王提督说:“公子此言差异,你说道路这么宽,能走在一起真是有缘,我见公子一表人才,又见多识广,欲结交一下,不知公子肯不肯赏脸?”可儿说:“我一介布衣,不敢高攀,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我们便先走了。”说完拉了小婧先走,自己挡在中间。王林拦住他们,说:“想走,没那么容易,在环秀山庄,你出尽我们的洋相,这么容易便让你们走,那以后我们如何在江湖上混?”可儿问:“哪你们想怎么样?”王提督忽然开口说:“公子别误会我们的意思,我们只是想交你这个朋友而已,何不随我到提督府去做客呢?”可儿说:“对不起,我们还有事。”说完拉了小婧再走。那王林一闪身再拉住两,说:“不听我们大人的话,想走恐怕没那么容易。”说着活动了一下手腕,可儿猛的一掌拍过去,正中王林的小腹,大概是他没想到可儿会突然出手,或者可儿出掌太快,总之这掌结实的打在他的小腹上,王林后退几步,口吐鲜血,坐在地上,可儿一拉小婧便跑,而王提督竟也没有追。

两人跑了一段路,见没有人追来,这才停下来。小婧喘着粗气说:“公子,其实以你的本事,跟本就不用怕他们。”可儿说:“哪怎么行呢?我刚才如果不是突然下手,恐怕打他们不过的,我本不喜欢那样的。”小婧劝道:“对付他们那种人还讲什么道义不成……对了公子,你看这好象是听枫园的门口,要不要进去看一看,碰碰运气。”可儿说:“也好,去看看吧。”两人来到门口,朝里面看了两眼,一个看门的汉子问:“两位是来游园的吗?”可儿点点头,问:“可以吗?”那汉子说:“当然可以,只要不在里面乱动就行了。你们自己进去吧。”可儿没想到这么容易,真有些喜出望外,两人进入大门,入眼的是一块屏风挡住视野,绕过屏风,有几处假山,亭阁相连。可儿说:“我从小在谷中长大,那山谷经过我家几代人的改造,也小有规模了,但与这比起来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小婧说:“这地方又不是他们自己修的,只是他们霸占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可儿说:“可也要他们打理才行,不然让其自然倒塌,百年之后不知成什么样子。”走过几条石块路,穿过几间亭子,看见一座小湖,湖边还有船,湖中心也建有亭。此时风和日暖,湖面微波起浮,能让人把一切不愉快的事抛之脑后。小婧说:“我们划船去吧。”可儿说:“我们问一问看可不可以借他们的船。”两人下到水边,可儿问船夫:“大伯,我们中游客,请问可以坐船上那边去吗?”船夫说:“当然可以,两位请上船吧。”两人上了船,未坐稳,船便划动了。而且很快,可儿觉得情况有些不对劲,忙叫道船夫慢一点。但船夫不听。使劲的划着。可儿一把抓不定期桨来,那船夫一下子跳进水中,可儿刚要往回划,船便破了一个洞。可儿见了,提起小婧,抛出桨,起身往岸上跃去,在半空中借桨力往前再跃,两个起落便上到岸上。而岸上已有不少人等着他们。为首一个是个年青人。佩剑,似笑非笑的看着两人,而其余的似是一些家丁。可儿问:“你们与那王提督是一路的?”年青人说:“别说得那么难听,只是朋友而已,你也不用问我们为什么要害你了吧。”可儿说:“我们打伤那王林,自是不对,但是他们拦住我们的去路,并准备动手的。”年青人笑道:“是吗?看来是一场误会了,但你先留下,到时再向王大人解释吧。”可儿说:“恐怕不行,此处不好,处处想暗算于人。”年青人说:“暗算?用得着吗?说着拍了一下腰间的剑,可儿的确不想与这些人动手,便拉了小婧一步步逼了上去。其他的家丁见了纷纷让开,只有这为首的年青人拦在前面,眼看可儿便要逼近,他忽然问:“你一掌打伤了王林?”可儿说:“偷袭而已,真正比起来我也许不是他的对手。”年青人说:“我叫解春,受人之托,要将你留下,还请见谅。”说完拨出剑来。可儿想起,有解春便有解秋,还有其父解寅,如果三人都来了,自己便难于脱身了。这样想着,不禁回头四望。而解春趁机一剑刺来。可儿手中没有兵器,只好一挥袖,将其剑带开,解春一剑无功再刺一剑,可儿飞起一脚,正踢中解春的手腕,长剑掉地。可儿拉了小婧便跑,没跑多远,便觉头上有风声,抬头一看,在面大网当头罩下来,可儿是最怕这个东西的,忙松开小婧就地一滚,出了网,而小婧却被网网住了,她吓得大叫,可儿一站稳,双掌一出,拍中抓网的两个人,两人如何能受得了这一掌,一时倒地气绝。可儿忙去翻开网,而另两个人也没法收网,一见同伙死了,吓得松开了手便跑,可儿救出小婧,拉着她便一口气冲出了听枫园。

出了听枫园,两人才放慢脚步。小婧叹道:“这种地方也处处不得安宁,想起来就可怕,幸好他们都不是公子的对手。”可儿说:“那王提督必定是这儿的一个大官,我们得罪了他,以后恐怕麻烦不小。”小婧说:“那……我们走吧,离开这儿。”可儿说:“可是万一我们走了,那些人将气出在孙家母子身上怎么办?”小婧一时无言以对,问:“那我们怎么办?我们还回环秀山庄吗?”可儿摇摇头,说:“先到网师园去看看,不是说网师园与孙家母女有些交情吗?也许他们出头,那孙家母女便不会有事的。”小婧觉得有理,便说:“那我们赶紧去吧。”

梦行梦远

两人迅速的向网师园而去。但未到入口,便有一辆马车驶过来,可儿一边暗防着,一边拉小婧往道边让。马车在两人身边停下来,从车中探出一个头来,也是一个年青人,问:“两位可是可儿和小婧姑娘?”可儿忙说:“正是,不知你怎么知道?”那年青人跳下马车,冲着两人施了一礼,说:“小弟陈迈远,是网师园的少园主,接到环秀山庄的孙伯母传书过来,说两位要来,所以特意赶来迎接。”可儿说:“真的有劳公子了,只不过我们一时恐怕还不能去你家。”陈迈无问:“为什么?是怪我礼节不周吗?”可儿忙说:“怎敢,我们在半路上得罪了一位王提督,我虽不怕他,但也不想边累别人。我们是外地人,只不过怕他为难孙家母女,让我们心里过意不去,听她们说与公子有些交情,所以请你照顾一下。”陈迈远说:“这是我份内之事,这劳公子牵挂,到于那王章顺,官虽不少,但象我们这样的武林人士也不用怕他,请公子放心吧。”可儿说:“恐怕为你家带来麻烦。”陈迈远拉住可儿说:“公子这样说就见外了,请上车吧,小婧姑娘也请上车。”可儿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坐在车上,陈迈远问:“公子从孙家来的?”可儿点点头。陈迈远问:“她们母女都还好吧?”小婧说:“有一个受伤了。”陈迈远慢问:“谁?”可儿说:“孙大小姐,不过只一点轻伤,过两天便好了。”陈迈远问:“谁打伤的?”可儿没有回答。小婧说:“那王大人的一个弟子,叫王林。他送来时怎么画一飞出便将大小姐打伤了。”陈迈远握住拳头说:“是那小子。”可儿说:“不过那王林被我一不小心给打伤了。”陈迈远叹道:“看来他们是准备动手了。”可儿问:“什么动手?”陈迈远说:“公子初来此地,有些事不太明白,四大园虽看起来相安无事,但实力强大的时该想关将别家的园子给吞并,而环秀山庄在中间,总是第一个受冲击。”可儿心说:“怪不得那孙家母女对这事如此的敏感,看来也不是没有道理的。”陈迈远接着说:“这王章顺的女儿嫁给了掘政园的园主丘阴,现在想与听枫园连起来,并且在打环秀山庄的主意。”可儿说:“昨天下午那解家托人去孙家说媒,被孙大小姐给打出来了。”陈迈远听了长叹一口气,没有答话。小婧问:“你家的园子呢?还平安无事吧。”陈迈远说:“其实在四家之中,只有我家实力最差,但无论如何,别家也难于随便将我家的园子占去。”

正说着,马车停下来了,陈迈远说:“到家了。”他先下车,再请可儿和小婧下车。进入大门,看到的只是几排房屋,陈迈远说:“我先带你们去客房安顿好,吃过午饭,如果两位有精力和闲心,我再令人带两位去园子里随便转转。”可儿说:“那太太感谢公子了。”网师园房子宽阔,但仆人并不多,一切都显得有些冷清,但其园子并不因此而逊色半分,午饭过后,可儿和小婧由一个仆人带着将近处的园子粗略的看了一下,知道其大概的布局,下次去时便不会走错。而仅此便花了他们一下午的时间。这么大一个园子,除了门口有几个人外,其余的地方都没有人,这也难怪,如此大一个园子,要是派人看守得多少人呢?

天快黑时,陈迈远带着两人去拜访了其父亲陈刚。在一间攸暗的房间,可儿看见的是一个中年汉子躺在床上,虽说身材不显瘦弱,但如此过日子却也难受,来时路上陈迈远已经介绍过他父亲脚有些不太方便,可儿自上礼节性的行了一礼,而小婧也只是随可儿叫了一声便不再多言,聊了一会儿家掌,无非就是你从什么地方来,叫什么名字,等等,可儿都间单的回答了。不久两人便告辞退了出来。回房,小婧问:“公子,你看那人和脚你可以治好吗?”可儿说:“很难,他的腿那么多年,如果我说试一试又没有治好,不是让他又失望一次吗?”小婧说:“公子的话也有道理。”不久,有丫环送来两套衣服,说:“两位客人一路风尘,少主令我送来两套衣服,让两位洗一下,这衣服一套是我们少主的,一套是我们小姐的,还是新的没有穿过。”可儿也觉得应该换洗一下,只不过他们自己没带衣服,没法换,而现在正好,让两人高兴非常,道谢不已。

第二天,早饭过后,小婧留下来洗衣服,可儿便运去游园。小婧本不愿意可儿独自己去,但她也不想他们的衣服让别人来洗,只得留下来。可儿现在觉得一身了无牵挂,悠闲的在山间小路上走着,刚上了一座小山,忽然听到有剑风划过空中的声音,细听了一会儿,似是有人在那儿练剑。他犹豫了一会儿,转身绕道而行,但未及转身,便看见一个人影飞来,并一剑向他刺来,可儿见那剑眼看便要刺中自己,但没有躲让,那剑不待刺中,便已转向,在他身边落下一人,可儿看清,来人是个姑娘,十七八岁的样子,衣着华丽,可儿猜她可能是谁,但没有言语。那姑娘大声谒道:“你是什么人,怎么跑到这儿来偷看本姑娘练剑?”可儿说:“我只是一个平常的游客,承蒙小园主恩准,让我进园一游,并不是想看姑娘练剑的,只是不巧路过,正准备离去,打绕了。”说完打算离去,那姑娘说:“你可知道我是谁?”可儿摇摇头。那姑娘说:“昨天听我哥说有个客人来了,想必是阁下了,你叫可儿?”可儿忙说:“正是小可,打绕姑娘练剑,很是抱歉。”说完又要走,那姑娘上前一伸剑拦住他,说:“便这样走了?”可儿问:“不知姑娘还想如何?”那姑娘说:“此时才二月中旬,平常游人都是三月末才出外游玩,你为何这时便来了?”可儿觉得她问的太多,而且其剑拦在自己面前很不舒服,便说:“不知姑娘是谁,有何权力问我?”那姑娘说:“我叫陈婷,这园子是我家的,此园有我一半,我自然有权问你,怎么,不服气?”可儿说:“不敢。”说完伸手将剑拦开,从另一边走过去了。此姑娘果然是陈婷,但看她的行为,可儿觉得很不通快,因而不愿与她多言,转身打算离去。但后面的陈婷怎让他轻易走,一剑便往其后背刺来,可儿依旧不躲不闪,剑近到可儿的身子两寸远的地方又停住了。陈婷连刺几剑,可儿都不躲让,一下子将她惹火了,一跃而起,翻身落到可儿前面,说:“你以为我不敢伤你?”可儿说:“不敢,我冲撞了姑娘,已经道歉了,不知姑娘意欲如何?”陈婷说:“我想问你,你为何现在来游园,你回答了没有?该不是没安好心吧。”可儿说:“姑娘误会了,我并无不良之心,只不过忽然想起苏杭园林有名,想过来看一看而已。”说完转身又走,几个起落,陈婷想追都追不上。可儿一口气回到客房,小婧已经洗完了衣服,见可儿回来,而且脸色不善,忙问:“公子,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可儿不答,只是说:“走,我们出去一下。”小婧还想问怎么一回事,但见可儿如此神情,又忍住了,想来问他他也未必说。便跟着可儿出去了。

那陈婷心说你跑得倒快,但又如何能跑出我家呢?打算找上前去问个清楚,但还没走到客房,正遇上自己的哥哥,只好止步。陈迈远见了她问:“你又在欺负谁了?”陈婷说:“我还能欺负谁?我只有被人欺负的份。”陈迈远问:“又怎么了?”陈婷说:“就是那个叫可儿的家伙,神情傲慢,本该狠狠的教训一下他的,没想到他跑的比兔子还快。”陈迈远说:“妹妹何必与惹他呢?”陈婷说:“一个陌生人,我不知道大哥为何让他进来。”陈迈远说:“他武功很好,又是孙家伯母介绍来的,并且与那解家和王大人都闹翻了,我们好好的招待一下他们有什么不对呢?”陈婷说:“他一介书生,就算有本事也只一般,我倒要看看是他厉害还是我手中的剑厉害。”说完便跑,陈迈远在后面便追,边追赶还边喊:“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

来到客房,见衣服在外面凉着,但屋子里面没有人,问丫环,说两个刚走了。陈迈远说:“都是你干的好事。”陈婷说:“那如此没有度量,小气鬼,要走便走,还留着不成?”陈迈远不言语追出门外,再一打听,他们去镇上了。可儿却实有些生气,拉了小婧,打听到小镇的路,便去了。在一个成衣店门口停下来,小婧不明白他生气为何要买衣服,但可儿在身上一摸,衣服换了,银子也忘了带来,小婧见了说:“我刚才洗衣服时将银子搜出来了,但没有带来。”可儿一转眼,看见迎面来了一个中年人,歪着脖子。小婧也注意到了,但不知那人有什么好看的,可儿径真走过去,说:“我把你的脑袋治得正过来,你给我一两银子。”那汉子怀疑的说:“别开玩笑了,多少人都治不好,就凭你?”可儿一伸双手,一手按住其脖子,另一只手将其脑袋一搬,他汉子惊叫了一声,问:“你要干什么?”接着发现自己的脖子正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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