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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第一-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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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想:“不围着大王花天酒地、琴瑟歌舞,却干起这村妇的活来,有趣。”于是让文娘娘来看究竟。
文娘娘的到来,对西施来说的确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素闻文娘娘气质若兰、聪慧斯文,且博学多才,擅长辞赋。两个娘娘见面后,并没有说一句话,双手就拉在一起,好像是一对早就相识的姐妹。两人身着一样的淡雅的长裙,挽着一样的发髻,肩并肩,袅袅婷婷地步入玉阳宫的正厅,对面坐定,相互对视,双双哑然失笑。文娘娘掩口,“都说西施娘娘貌比天仙,这玉阳宫胜过天堂。依我看哪,怎能相比。西施妹子哪里是三界五行中的人物,分明是造物圣母下凡,至真至美的神女临世啊!”
西施笑着应:“区区一介村妇,倒是自幼生长在山清水秀的地方,喝的是山上的清泉水,吃的是山露滋润的禾苗,嗅着泥土的芳香,与花儿、虫儿为伴,倒也是无忧无虑,却不闻事理,哪能比得上娘娘,自幼熏陶于书香贵府,懂上古之事,阅天地今夕,拨琴瑟于指尖而感生灵,挥毫墨于汗青以泣鬼神,娘娘才是人间玉女,生灵的娇娘。”西施说完,两人咯咯地笑在一起,然后起身手牵手,说笑着穿过摆设着无数珍宝的厅堂,径直走向西施织丝的地方。
其实文娘娘平日里的话并不多,今日对西施却好似有说不完的话,她感到是在对一位,能读懂自己心扉,领悟自己情感,欣赏自己才华的知音说话,尽可以放飞心情。
两人并排走着,文娘娘的两个侍女跟在后面,文文静静的颔首不语。文娘娘手里拈着一根细竹,举目打量着四周,慨叹:“不愧为玉阳宫啊!”说完看西施没有什么反应,便继续说:“内宫里的这些宫的名字,都是大王起的,玉阳宫、玉秀宫、玉兰宫、玉竹宫、玉梅宫、玉月宫,六个宫围成一个大圆圈,中宫在中心。大王常说君子好玉,做人要有玉的品德,行走在光明之中。不仅如此,大王还喜爱兰花,他认为,只有气度若兰才是真君子、伟丈夫,大王是个君子君王。
“其实我并不太喜欢后两个宫的名字,‘梅’的谐音是什么,‘月’不就是‘阴’吗!”
西施听着,心想:没想到一介赳赳帝王的夫差,还有如此令人敬重的品味,如此的内心世界。同时也似乎懂了,文娘娘在夫差心目中的重要地位,因为她的宫名叫玉兰宫。更为重要的是,西施记住了“梅”和“月”的隐意。
“王后说妹妹不去风花雪月,竟干些下里巴人的活,让我来看个究竟,我看王后还是蛮喜欢你的。”文娘娘边走边说。
“说实在的,每次见到王后我都有种敬畏的感觉。”西施说的是真心话。
“其实王后这个人,怎么说呢?对人还好吧,只是年龄少长些,心存危机,所以……”文娘娘并没有把话说完。
“噢,是这样啊!”西施认真地点点头。
“她就是打怵那个郑娘娘。”说到这里,文娘娘咯咯地笑,又说:“王后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我觉得郑娘娘做得有点过了,还请各位娘娘们包涵她才是。”西施说。
“好似有点过,不过没关系,王后说她刁蛮,说说而已。其实郑娘娘的这种性格,给整个**增填了新鲜的东西,不再老那么死沉沉、假惺惺的了。”
“不管怎么说,还要请文娘娘对我俩多多指点。”
“妹子客气啦,都在说你好,连下人也这样说。噢,对了,以后咱俩称姐妹。”
“谢过文姐姐。”
“那个宣娘娘就更不用提了,在王后那里常说你好,说你人美心美,人好心好,她呀,也只会说这些啦。”
“文姐姐要把妹子羞死了。”
“只要宣娘娘说谁美,一定是美到极致了。她自己不仅长得美,而且特爱妆扮,给自己的玉竹宫改名叫玉姝宫。”文娘娘说着又笑起来,“她在宫里,学你的样子走路,脸上总是不断地抹点,这样或那样的粉,衣服一日能换好几件。对了,她说那些粉儿,是你给他的呢。”
“是呀,把那种粉全给了宣娘娘,一点都没有剰。”
文娘娘手里依然拈着那支细竹,闪动着亮亮的眼睛看着西施,“你呀别胡思乱想了。我是说,那天宣娘娘跑到王后那里,脸喜孜孜的扬得特别高,手臂摆动着,步子迈得很是轻快,神气活现的。见她这般样子,就知道她又淘到什么宝贝脂粉了。她故意在王后身边扭动身枝,揉着两个眼角,说:‘王后啊,你看我的发鬓修的齐整吗?’”
说到这里,两位娘娘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两人说笑着进了亭子,看到纺织车,文娘娘觉得新鲜,弯下腰,左瞧瞧,右看看,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按按上面的丝线,又摆弄一下那些小工具,然后笑了一下,摇摇头说:“哎——我可做不来这东西。”说着招呼身后的侍女:“玉儿、平儿,你俩来,看仔细了,以后常来西施娘娘这学学,说来也是女红啊!女儿家都应该会做的。”说着文娘娘轻叹一口气,抬眼望见不远处的水潭,水潭中的土丘上有一群白鹤,不由得面露喜色,便牵着西施的手走到水潭边,潭边有一处亭子,匾额上写着“观鹤亭”。两人坐下后,移光与追月端来了新鲜的果蔬,并用春卮、秋卮盛来了红色的女贞酒。
文娘娘自入观鹤亭坐下来后,便手托粉面,不眨眼地看着鹤群,并未顾及到几案上的东西。西施把秋卮轻轻推到她的面前,小心翼翼地看着文娘娘的脸,当秋卮碰到文娘娘的手臂后,文娘娘才歉意地笑了一下,双指夹住秋卮,端起来看了一眼,金色的秋卮在她的红唇上扬了扬,有一点点酒入了口,“哦,这女贞酒不仅色泽诱人,而且味道醇厚,口感绵绵,槐香桂香夹杂在一起,真的不一般。”说完就又扭头去看鹤。
西施见状,就示意移光和追月取来了琴和笔墨、白绢,静静地等待着。
“哎——人们怎么说来着,是‘闲云野鹤’吧。”看了良久,文娘娘终于说话了。她扭头看看西施说:“闲云也好,野鹤也罢,可以任性而为罢了。妹子你说,究竟是野鹤好还是眼前的囚鹤好?”
西施不知其意,随口附和,“依妹妹看都好,野鹤比家鹤的天地更宽广,家鹤比野鹤清闲优雅。”
文娘娘点着头:“是呀,都好,总比囚人好。”她看到了几案上的东西,眼含笑意地举起笔来,略加思索,在白绢上写到:
观闲鹤兮,莲清荷红。
振翅羽兮,碧水金波。
聚洲渚兮,优姿号空。
任厥性兮,天地往返。
西施看完,觉得词义未尽,却又不好问,就说:“文姐姐真的是禀赋聪颖,如此清新隽永的佳句,就被轻易地写出来,妹妹多学才是。”
文娘娘苦笑一下,轻微地摇下头,对西施说:“西施妹妹也写一曲吧。”
西施连忙摇头,感觉告诉她,这位文娘娘身上有种与自己相似的东西,此刻她隐约读懂了文娘娘脸上的表情,也含糊地读出了诗词含而不露的一缕忧愁,一种说不清的感觉,使得西施的心,更加向她贴近。好像被感染一般,情感开始变得浓重了,“文姐姐,弹只曲吧,早就想听姐姐的曲了。”西施说着,把琴推到文娘娘面前。
文娘娘双手按在琴上,轻撩一下,“噌”地一声响,“好琴,不愧为天宫象牙琴。蛇腹断纹,长条龙池风沼,金徽闪闪。”说完,便轻舒玉臂,漫伸纤指,优雅婉转的乐曲从她的指尖饶了出来。
这是一首西施熟悉的词曲,她默默地听着文娘娘低声吟唱: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鹭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溪。
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文娘娘弹完,沉默下来。西施递上自己的绢帕。文娘娘曲子弹得缠绵悱恻,凄凄婉婉,没有一点欢快的音符,怎能不促人落泪。听到这样的曲调,引起了西施内心的共鸣,心境悄然,酸酸的、涩涩的,想到了在土城里自己常弹得那只《郑风*子衿》。
文娘娘收住泪,见西施面带泪痕的沉思,轻推了她一下,“西施妹妹,想什么呢?不好意思,姐姐失态了。”
西施也擦一下眼睛,露出微笑。
“你也弹一曲吧。”听文娘娘的话音,就知道她还未从刚才的伤感中解脱出来。这一对美丽的怨女,心弦发着同样的旋律,西施双手按在琴上舒缓地弹奏起来,凄美的乐曲充满了整个楼亭。文娘娘和唱: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
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
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曲子终了,如一渺轻烟绕在楼亭的顶端。
两支曲子,把两个人的心拉得更近。文娘娘感到西施身上透射出来的美,不仅仅是宫廷式的庄美,还有小家碧玉式的秀美,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既庄重又自然,内透的美和外在的美结合得完美无缺。西施同样感觉到了文娘娘内涵的美,不加掩饰地透露了出来,美得真实,同时也感受到了,在文娘娘文雅的外表下,那丰富的情感世界,感受到了她的聪慧、善良。临别时文娘娘感慨到:入宫许多年,说的话,一天天加起来,也不如今天多。
六
到此为止,吴国内宫里,最具有影响力的两位贵妃,西施都正面接触了。西施以自己柔顺文静美丽朴实,博得了她们的好感。不过还有两个没有接触过的夏妃和淑妃,文娘娘的话使得西施对两人产生了戒备心,因而,她们没来,西施也没去。
来学织丝的宫女多了起来,西施言行在宫女中的影响力更大了。为了使宫女们能更好地学艺,西施不得不央求夫差传旨工匠,多造几台纺织车。
不几日,几台纺织车便做好了,可是令人头疼的是那些袖珍的工具的制作,尤其那个纺轮,大小如弹丸,晃动时里面还会发出清脆的撞击声。西施就那么一套工具,当然不能拆开来,这可难坏了工匠们。心急的西施便在宫里一个人开始琢磨,比比画画地鼓捣了一天又一天。开始移光和姊妹们觉得有趣,看到西施入神的样子,都暗自发笑。时间一长,移光就有些不耐烦。一天趁西施不在,移光把那些木制的、泥制的、竹子制的小纺轮,一股脑地收拾了出去,烧的烧,砸的砸。西施找遍了整个房内,始终不见那些小东西的影子,纳闷地坐下来,嘟囔:“上哪去了呢?”忽然看到移光在窗口探了下头,笑眯眯地一闪不见了,西施心里明白了,对着窗外喊:“移光,你过来。”
移光笑嘻嘻地进门来,走到西施身边问:“啥事?”
西施一把扭住移光的耳朵:“小丫头,把我的宝贝弄哪里去了?”
移光轻轻拨开西施的手,茫然地摇摇头,“你有什么宝贝,我怎么不知道啊?”
“哼!都别装了。追月、踏宫、驾风、驰原都过来。”西施高声喊。
姐妹四人来到跟前。
“你们谁说出东西的下落,姐姐有赏,瞧,那一对羊脂白玉璧就是赏物。”西施一个人一个人地看着说。
四个人连眼皮都没抬,相互嬉笑,就是没回应。
“小六妹,告诉姐姐好吗?”西施单对驰原说。
驰原低下头,耸了一下肩,还是不支声,踏宫和驾风还若无其事地相互对语。
“不准说笑!”看到她们如此地不配合,西施的火气上来了,“今儿不给我找到,就都站在这里,谁也不许离开,哼!”西施一甩脸子,气鼓鼓地说。
“姐——姐——”追月凑到西施面前,“光让站着,怎么给你找啊!”
“就是就是。”踏宫、驾风随声附和。
“都别乱嚷嚷,就从这里开始找,找遍整个玉阳宫,看我怎么收拾你们!”西施仍然是气鼓鼓地说。
一直未说话的肇事者移光,侧着身子,歪着脸,小心地瞅着西施的脸,试探地叫:“姐,姐,婉玉姐。”
“还有你呢,一起去找,不然我自己找去。对了,说不定就是你搞的鬼呢!”西施对着移光说。
移光近前几步,双手把西施按在座上,“娘娘,你还真以为你是个只会织丝的女工啊!”
西施抬头看了移光一眼,扭过头去没有吱声。
“来呀,都来参拜只会织丝的村姑,然后都散伙吧。”移光扭头招呼着。
“村姑,你的纺织场好大噢。”踏宫说完吐吐舌头。
“再大呀也是人家的内宫。”驾风说完鼻孔中轻轻哼一下。
驰原看看别人,踏宫、驾风正瞪着眼睛看她,她张张嘴,最后一扭头“噷”了一声算作了事。
追月笑着就是不说话。
“唉——”看来屈服的只能是自己了,西施拍了一下腿,颇为委屈地说:“给我弄没了,也得事先给我说一声啊。”
“真是个糊涂的姐姐,给你说了,还能毁得了吗。”移光说。
“什么?都毁了?”西施的眼睛睁得好大噢。
“这样才能断了你的念头啊。”追月笑嘻嘻地说。踏宫、驾风捂嘴乐,驰原虽然也在笑,但是眼中有一丝胆怯。
西施从移光开始挨个地看了一遍,最终叹口气,摇摇头说:“我都给你们记着呢。”随后又不无遗憾地说:“若是没有毁掉,说不定我真的能造出来呢。”
“行了娘娘,还有那么多能工巧匠呢。说正事吧,宣娘娘、文娘娘都来过了,这许多时间了,你也得准备一下去回拜。”移光说。
西施点着头,忽地想起什么来说:“你刚才怎么又叫我婉玉呢,不是说过了,谁也不许这样叫了?”
“是了,娘娘,姊妹们都记住了。”移光笑着说。
七
门外报,来了三个侍女,踏宫出去看了,回来说是中宫的,西施吩咐请进来。进门来的最前面的一个,是王后的贴身侍女玉容,后面跟着两个侍从。玉容行过礼后说:“回禀娘娘,王后传谕,明日邀请各宫娘娘进中宫赏月。”
西施赏过玉容三人,让追月送了出去,心却怦怦地跳起来,看着移光。移光一脸的轻松,对驰原说:“把那存的几匹丝绢,挑着花样的选几种,还有,将姐姐最好的礼服取来。再有,明天追月跟姐姐进中宫,踏宫、驾风等在宫外。我可不愿见到那个泥胎了。”移光说完,轻松地笑起来。
第二天傍晚,月亮升起,大如团扇,色泽嫩黄。西施、追月、踏宫、驾风来到中宫,追月伴着西施进入中宫正殿。王后坐在正殿的正上方,衣着华丽,满脸的喜气,身边站着一位身姿苗条、面容清秀的女子,看装扮并不像一般的宫妃衣着那么艳丽,十分的素雅,站在那里,表情谦恭,落落大方。
内宫不同于王宫议政大殿,在这里按级别设有座位,座位是上等木料做的座墩,雕刻着祥瑞图案,再铺上绵软的锦团。宣娘娘和文娘娘坐在台下左右两侧的长案后面。西施行过礼后,王后就招呼她落座,文娘娘上前来,把西施拉到自己的一边来,挨着坐下。
“还有那个玉秀宫的没有来到,我还真有点怕她来呢。夏妃和淑妃今儿怎么也来得晚了?”王后笑着说。
“一准是没有妆扮停当吧。”宣娘娘抢着说。
说着话,夏妃和淑妃结伴来到,身后跟着两个冷冰冰的侍女,拜过王后,回身看了一眼,一起坐到宣娘娘下面去了。
“玉阳宫的。”王后对着西施说。
西施赶忙起身应答。
王后示意她坐下,侧脸对站在身边的女子说:“婉晴,过去参拜西施娘娘。”
名叫婉晴的女子款款走下台,来到西施面前,举止得体地拜了西施。
王后说:“玉阳宫的,这位就是太子妃。”西施连忙还礼,西施看到了太子妃眼睛里闪动的,是一种无比亲切,再熟悉不过的目光,在她身上还透射着一种久违了的乡村亲情,是一种对自己的经历的回味,一种质朴的充满了田园气息的重新回味。此刻她似乎是找到了自己的影子,西施忘记了规矩,拉着太子妃坐在了一起。
王后瞥了一眼说:“玉阳宫的,听各宫的娘娘讲,你在宫里教授宫女们织锦?真有其事吗?”
“回王后,民女一来闲着无事,二来怕误了女红。”西施先对太子妃歉意地笑了一下,然后回答王后问话。
“别民女、民女的,听来就像闻着了糟糠的味道。”宣娘娘插言说。
“本后听着倒是新鲜。”王后说:“玉阳宫的,这王宫大内,需要一位娘娘亲手干些粗活?”
“回王后话,民女所做得是少有的手艺,自觉精妙,教给宫人,日后出宫,也有一门手艺。”在西施回话时,太子妃双眼一直看着西施,眼光中含的全是敬佩与羡慕。
“噢,既如此,本后也想见识一下。”王后正说着,听外面传报:“郑娘娘驾到。”
“哎呀,这个蛮妇来啦。”王后摇摇头,面带僵硬的笑容说。
“老大万福。”郑旦拜了一下就起来身,她才不管满堂里的嬉笑声呢,走到西施面前,双手伏案,忽闪着大眼说:“你怎么比我来的都早,她的宴席还没摆好呢。”说着站起身来又说:“看来本娘娘只好和‘玉阳宫的’坐一起啦。”说完过来入座。
王后低着头摇了摇,抬头看着西施说:“玉阳宫的,你方才说的是什么样的精细活?”
“王后,郑娘娘与民女进宫时,把亲手织的丝绢带来了一些,献给王后与姐妹们。”西施说完,就见追月捧着几匹颜色不一的丝绢进了殿门,侍女接过来放在了一条宽大的案面上。大殿里的人都伸长了脖子,向案上张望。宣娘娘已经站直了身子,离开座,双手曲在身前,口中说着:“能有什么好的!”甩着双臂迈着碎步来到案前,摸摸这一件,按按那一件,最后不由得感慨说:“从没有见到这样好的丝绢!”然后抖开一匹艳红色的,向肩头上一搭,左瞧瞧,右看看,显然有些激动,“王后呀,这就是各国王侯宫妃求之不得的,传说中的徐国丝绢啊!”
宣娘娘的话把大殿内的嫔妃们都吸引过去,王后也离座,抖开玉容搀扶,来到大案前。郑旦向西施哝哝嘴,浅笑了一下。西施则趁机拉住太子妃的手,亲切地打量,弄得太子妃有些磨不开,一种直觉告诉西施,太子妃的身上,有一种潜在的移光身上的机敏、旋波身上的侠气,柔声地说:“太子妃,改日西施去拜访好吗?”
“西施娘娘说得哪里话来,过后民女定去玉阳宫拜望娘娘,民女早就想去了,只是怕给娘娘添烦。”太子妃脸颊红扑扑地说。西施不知道太子妃与自己的自称相同的原因。
“好啦好啦,成什么样子,有失你们的身份。”王后说着先回到座上去,看到宣娘娘还在案边一件件翻看,怪责地说:“宣子,玉阳宫的来了就让大伙高兴,哪像你,竟弄些花花草草的。”
“是呀。”宣娘娘摆着手臂向回走,“妹子那里竟些宝贝,臣妾算是开了眼。这些丝绢可以分得,那点香粉却分不得喽。”宣娘娘面露得意之色坐下了。
“对了,宣子不说本后还忘了呢。玉阳宫的,宣妃曾经向本后炫耀,说你自家配制的香粉如何好,用一下就松弛下来,再用一下纹儿便消了,用三下,红润如初了,有这种事吗?本后却不相信。”王后说完看着西施。
“宣娘娘讲过了,那种粉叫‘仙草珍珠粉’,是一位民间神医配制的,民女却没怎么用,只是听神医说对养颜有奇效呢。”西施缓缓说到。
“噢,是这样啊,既然宣妃说好用那自然好用,可惜了。”王后遗憾地说。
“王后,这种粉说来奇特,可是并不难得。”西施的这句话说的王后来了兴致,急忙问:“何以这样说?”
“王后,神医不但给了民女香粉,还给了民女配方呢。”西施说。
“还能记得吗?”王后睁大眼睛看着西施问。
“回王后的话,民女还能记得。”西施轻松地回答。
“喔,这样太好喽!玉阳娘娘细细说来,文姬仔细记下来。”王后释怀地说。
文娘娘朝西施呶呶嘴,会心地一笑,“妹妹可要说慢些。”
西施见满堂的人都在注视自己,倒有些不自在了,开口说:“王后,众位姐妹不要见笑。”
“哎呀,快说吧,文娘娘你准备好了吗?”宣娘娘急切地说。
西施开始说了:“要想配制此种香粉,得事先选好年轻美貌的未聘女子数十人。”
“这个自然好找。”宣娘娘插言。
“你不要打岔。”王后说宣娘娘。
西施继续说:“这些女子于每年的五月初五,穿着白衣绿萝衫,头扎红巾,到远离尘嚣的山中,采集根苗俱全的,已经生长三年以上,含苞待放的一种草,叫茺蔚草。全棵草上下不能带一点儿泥土,再用绿色的丝纱裹起来,避开阳光照射。”
“对对,珍稀的仙草都这样,”王后说着与宣娘娘对视,两人共同点点头。
“采回来后,要放在乳母乳下温三日,滋入乳香。”西施继续说。
“呀!真的不一般。”宣娘娘惊讶地说,见王后正在瞪着自己,又说:“是不是呀,王后。”王后摆摆手,示意西施说下去。
西施笑笑说:“再由少女看管,于当月的初八至二十二,白天盖着白纱凉在室外,夜里揭开白纱滋润夜露,要用金钗翻动,受皎月之光。过了二十二的子夜整时,将仙草收集碾碎,过细罗,掺入高山上的山泉水和取自东海里的上品珍珠粉,调成卵状团丸,由少女怀中捂干。”
整个大殿里的嫔妃们听得入神,只听西施一人娓娓道来:“此时,选两名真身童子,采山涧石隙中的黄泥,焙制成火炉,炉边四壁各开一个小孔,炉分上下两层,上下均放入梨木炭火,中间放入捂干的团丸,两童子分坐于炉两侧,看护火炉,添加炭木。大火半个时辰,改文火慢慢煨制,期间不可断火,也不可离人、来人。一昼夜后,两童子沐浴净身,取出冷却的团丸。此时的团丸变得洁白细腻,将其用玉槌捶磨成粉,多次研磨,直至吹起扑面。到此香粉便做成了。”
见西施不再说了,王后轻声地问:“这样就成了?”
“粉是成了,然后可以加入不同的香料,就出不同的香味了。”西施回应。
“明白了。”宣娘娘一脸认真地说:“此粉所以对养颜有奇效,缘由是:它采自山中的珍稀之物,施以金木水火土之术,溶日月之精华,和天地之灵气,少女、真童之元阴阳,母乳、雨露之滋润。真乃天下之奇术!”
对宣娘娘的这番话,大家都颇为赞同。
“西施娘娘,你的粉里添加的什么?”王后问。
王后称呼的变化,让西施吃惊不小,紧忙回答:“回王后,据那位神医讲,粉里夹杂了一种药,是一种花,花呈五掰,分别呈黄、褐、青、白、绿五色。这种花是由鼯鼠种的。”
“啊?”大殿内发出一片惊讶声。
“鼯鼠有种习惯,每次排溺,都会固定在某一个僻静的地方,此处必有一株特殊的草木,时间久了,草木就会开出这种花来。”西施说完看着王后。
“噢,是这样。”显然王后有些失望。
“没有太大关系的。”西施接着说:“这种花只是用于医治女儿家内疾,对养颜并无多大的用处。”
“噢,是这样!”王后又说了一句,看到宣娘娘正急切的看自己,就对她说:“得了此方,就可以配的出来?”
“那还用说!”宣娘娘抢着回答。
“明天起。就着人,四处寻找有……什么草……”王后说。
“茺蔚。”宣娘娘答到。
“找到这种草,派兵保护起来,在民间广搜少女和童子,多炼制这种粉。”王后就这样下了懿旨。
后来,果然动用了若干御医,找遍了吴国所有山峦,终于找到了茺蔚草,随即将此地的居民驱赶,派兵守护,按西施的方子,炼成“仙草珍珠粉”,宣娘娘将其改名为“西施香粉”。
西施的香粉的神奇,早把赏月了乐趣给冲淡了,本来要去园中畅游的,只好放弃,侍女禀告御宴已经备好,王后带领众嫔妃走向宴厅。
八
宽大的宴厅内,四角立着四只镶金错玉的铜凤,嘴里各衔着一支弯弯曲曲的太阳树,树枝上均有六只灯盏。厅中央从上面垂下来一个莲花状六瓣香脂油灯。整个宴厅内灯火辉煌,弥漫着醉人的香气。两幅粉红色、薄如蝉翼的长幔,从上至下,将左右两边内室分割开来,左右两室里分别摆放着钟、磬、鼓、笙、琴、萧、管、笛、梗让糠倍嗟睦制鳎质挚佳葑喑质κ醯摹堆舸*白雪》,再演奏《高山*流水》。在优美的乐曲声中,内宫佳丽们徐徐进入正厅。能参加王后宴席的,只有她喜欢的、夫差的正妃,这次多了太子妃和宣娘娘的小公主嫣茹,文娘娘的小公主嫣然,嫣茹大两岁,也只有十来岁的样子,两个公主被宣娘娘打扮得异常美丽。
厅的中央是一个用多个长案围成的圆型,圆心堆放着鲜花,每个案前摆放着一个锦墩。这种摆设与前宫的筵宴截然不同,是文娘娘的杰作,好热闹的王后也喜欢这样。王后自然坐在中间最长的案的一头,左边是文娘娘,右边是宣娘娘,郑旦一屁股坐在文娘娘边上,把淑妃挤到下方,太子妃拉着两个小公主坐在下方,西施挨过去坐,西施上方是夏妃,然后便是宣娘娘了。
王后抬眼看了一圈,推了一把宣娘娘:“去,把玉阳宫的换过来。”
宣娘娘苦笑一下不住地摇头,然后又嬉笑着说:“早就知道王后是个喜新厌旧的主,改日就让‘玉秀宫的’坐这里。”说着站起身来,招呼西施,西施惶恐地推辞,硬是被宣娘娘拉了过来,夏妃只好向下挪了一个位次。
见西施拘束的样子,王后开口说:“自打你进了宫,这宫里呀,就像变了个景似地,新鲜的事就多了起来,就连下人们也热闹起来,偷着跑到你那里学这学那的。”
“让王后见笑了,若是王后不乐意……”西施说。
“咦,本后喜欢,只是呀,你刚才说的,下人们学会了,日后出宫多条生路,这句话说不得,没有这样的规矩。不过那样好的手艺费了也可惜,不如就在这内宫里设一个专门纺织的地方,招一些下人干活。”王后说。
“对呀!王后说的对,就按王后说的办。”宣娘娘插言。
说话间夫差与太子喜孜孜地进来,夫差挨王后左边坐下,太子行完礼后,便退了出去。夫差环顾一周说:“子玉与郑妃是第一次到中宫赏月吧。”
西施听了先是一愣,夫差分明是在说自己与郑旦,便急忙应是。
“还能是第几次?”郑旦这样回应。
夫差还想说什么,王后抢先问:“这子玉是谁?”
“就是玉阳宫的西施娘娘啊。”夫差这样说。
“怎么能叫子玉?怪绕口的。”王后说。
夫差哈哈笑了两声说:“这‘子玉’有什么不好。”
王后见西施微微垂着头,手里把弄着纨扇,便扭头冲着文娘娘说:“文姬,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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