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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第一-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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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讲了名字的来历。

多年前,吴国先太子波聘娶齐国齐景公的女儿少姜为太子妃,少姜年少,且最为景公疼爱,景公显然心有不舍,但是迫于吴国的强大,只有洒泪割爱,亲送少姜至齐境边,然后由相国鲍牧,送至吴国。少姜来到吴国后,日夜思念父亲,思念故国,终日哀叹不休,泣涕不止。虽有太子整日陪伴,少姜仍无法摆脱浓重的思乡情。她依然穿着出嫁前的衣服,不食江南之米,不久之后就病了。为了医治少姜的心病,夫差下旨特将城北门加固增高,能以举目千里,以期少姜登临此门北望故国,该门也改名为“望齐门”。城门改建后,太子波携少姜登临齐门,翘首北望,只见烟波浩渺,孤雁单飞,哪来的故国模样,一口鲜血涌来,少姜吐血晕厥。从此,少姜病痛加重,眼见得没了救。临死前,少姜恳求太子把自己葬在能望见东海的高山上,得以举目故国,魂游家乡。少姜死后,太子波抑郁而终,夫差将两人合葬在一起。

听到这里,西施感到眼前发黑,头目晕眩,靠在移光的身上,胸口一紧,一团鲜血涌出来,随即不省人事。



当西施慢慢睁开眼睛,已经是多日之后了。醒来后她感到周身疼痛,虚弱的动不了身子,在朦胧的眼光中,她急切地寻找着每一张熟悉的面孔,口中呼唤着:“郑旦呢?移光、旋波、三儿、四儿、五儿、六儿……”她哪里知道,在她昏厥的日子里,御医已经无奈地祈求夫差,饶恕他们的无能,坚强的妹妹们也有些了绝望了。同样,姐妹们也不知道就在昨天夜里,西施做了三个奇怪的梦。

在梦里,她看见妹妹们围在自己的身旁,悲痛地一声声呼唤着自己的名字,然而,自己却觉得安详恬静,周身暖洋洋的,没有一丝病痛的感觉。她向妹妹们挥挥手,就腾云驾雾般向远方飘去,惬意而爽快,渐渐地妹妹们的模样变得模糊起来,最后都看不清楚了,自己依然愉悦地朝远处一片光明的地方飘去。就这样飘啊飘,眼看就要飘进一片霞光万道的祥云中,耳边已经听到了一排仙乐,忽然一个人立在她的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看到来人西施纵情地扑上去,委屈地说:“少伯,你怎么才来?”

谁知范蠡却淡淡地问:“你这是去向何处?”

西施紧紧勾住范蠡的脖子,娇嗔地说:“去你的月宫家园啊。”

“难道忘了你的职责了吗?”范蠡又严厉地说。

“少伯,我已经受不了了!”

“你走了,妹妹们怎么办?”

“我……”

“那好,让我们俩一起离开吧!”范蠡说着,一把将西施推开,顿时西施觉得身体像是从万丈山崖上跌落下来。

第二个梦。姐妹八人在原野上追逐戏耍,这时跑来一头雄鹿,郑旦一把抓住鹿角,纵身跨上鹿背就跑,旋波怎么拦都拦不住,姐妹们一起追,最终不见了郑旦的踪影。

第三个梦。西施孤身一人站在陌生的花园中,蔚蓝的天空中飘来了一片祥云,缓缓落下,一派氤氲芳香伴着始祖娘娘款款而来。西施急忙下拜,始祖娘娘开口便问:“西子,问为何要逃避呢?”西施默不做声。

始祖娘娘又说:“我派妲己来到凡间,为的是顺天应道,助良伐恶,没成想她祸乱人间,残害生灵,违背天命。而今你来到凡间,为的是将大美大爱,遍施人间,以彰天缘,你一定要记住了。“

西施答:“谨受娘娘教诲!”

始祖娘娘又说:“另外我身边的麒麟童子和灵玉童子均已先你下凡,你与灵玉童子有一世姻缘,牢牢记住,天命不可违。”

西施羞涩地回应:“西施记住了。”

始祖娘娘看看天色已晚,说:“我有几句话说给你,你一定要记牢。”

“西施定铭记在心。”西施应到。

始祖娘娘脱口而言:

“十女本非泥土做,降入凡间走一遭。

神丹化作女儿身,天地悠悠两枉然。

七宝铜鉴寻鹿兔,双双同归月宫来。

初入凡间倍磨难,颠倒情怀独飞鸾。

辟邪驱恶不败身,真心真意伴一生。

冷眉凤目胆气寒,不离不弃一女侠。

天生洁白无敌身,世上难得明白人。

携来彩石火炼就,闯闯荡荡落田家。

天宫地面本少有,风风火火入宋园。

不由自主得姻缘,纤纤女儿率真人。

荷丝织得人痴迷,尘缘难了荒唐事。”

始祖娘娘说完,飘然离去。

西施醒来后,见众人都在,心下稍安,不过心中纳闷:谁是灵玉童子呢?



几天后,西施的身体基本恢复了。

一个黄昏时分,她趁妹妹们没注意,一个人来到花园的水潭边,她坐在垂柳下面的木墩上,眼波停落在水面,水里浮萍翠绿,荷花嫣红,鱼儿穿梭,她陷入了沉思,想起了小时候帮父亲砍柴,帮母亲洗衣,想到了自己亲手种的一棵棵的桃树,想起与郑旦两人在桃花盛开的季节,追逐于桃林繁花之中,嬉戏在苎萝山山中。想到了陪伴自己在小溪边洗衣的花儿、蝶儿、鸟儿,想到了初遇范蠡时,范蠡努力掩饰内心慌乱的窘态,想到范蠡身披自己织得斗篷,迎风站立的身姿,想起了分别之夜的缠绵悱恻,想到了自己的诺言。想到这些,西施轻叹一声:“哎,这就是命啊!”

西施从怀里拿出蠡玉,攥在手中,默念起范蠡在分别之夜写的词……

移光等人正在为丢了西施,着急地四处寻找呢,来到水潭边,见到了沉思中的西施,她们停住了脚步,大气也不敢喘,因为她们看到了一副,令人目瞪口呆的景色:婆娑的垂柳下,怒放的牡丹花旁,西施身着白底蓝色碎花的外衣,坐在水塘边的木墩上,两只脚一前一后,后脚脚尖点地,双膝并拢,一只纤手搭在膝盖上,手背上放着那块蠡玉,另一只手在胸前,捋着乌黑光亮的秀发,秀发没有扎束,直扑扑地由脑后垂于胸前,隐约遮住脖子。正好有一抹晚霞透过花丛,裹着粉色,挟着一缕温馨,羞涩地飘落在西施的脸颊上。在粼粼波光的反射中,西施的脸颊,红与白相互交透,娇嫩欲滴。低垂的眼帘,形成一道宽厚墨重的弧,目光专注地落在水面上。

姐妹们吃惊地看着:都说姐姐长得美,整日在一起也没觉出什么来!大病初愈的西施,给了姊妹们一个新的震撼,心底里禁不住问:她是人还是仙?移光透过此景隐约的有了预感,她已经地感触到,全新的生活从此开始了。姐妹们轻轻来到西施身边,移光悄悄地说:“姐,瞧你,竟然把这水里的鱼儿都惊得沉底了。”

西施抬头看到妹妹们,淡淡地笑笑说:“它哪里是被我惊的,是被你们这伙美貌又英武的丫头吓跑了。”西施说着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七妹的下落。”

“你不用心焦,哥哥一定会找到她的,你呀就好好地做你的娘娘吧。”移光安慰西施。

“从明儿起,我们就要按这吴宫里的规矩做事了。”西施说完又叹了口气,目望远方,柔声地说:“走,咱们荡秋千去。”

姑娘们身穿彩衣,秋千荡在半空中,就像七只蝴蝶在飞舞。

第四章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动感之美达到极致了,美得不仅仅是让人心跳,而是把人熔化掉了,为了不这样轻易就被不言的东西熔化,就诞生了一个审美的概念,审美观终于人为地出现在客观美的前面。

子夏问先师:“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为绚兮。”先师答:“绘事后素。”凡是画绘,先布众色,然后以素分布其间已成其文,比喻美女虽有倩盼美质,也许礼成。先师说,绘画要先有洁白的底子,然后再彩饰图画。先师不是先神,同常人一样,先看到了以为美的事物,再经过总结提炼,形成审美的框架,用自家学说审视人间,不过正说明了“美而后美”审美法则贯穿于历史、贯穿于诸子百家、贯穿于自然与人类。

然而作为把人作为单独的审美个体,无非是体貌和言行两面,审视体貌相信全世界从古到今,没有大的差异,然而言行美有什么标准?美而后美是什么?对此诸子百家不一,不同阶层的人不一,不同历史时期也不一,不同的国度不一。唯一能贯穿各种不一的,千锤百炼后,就只剩一个字——“善”。言行是否善,是美而后美的唯一不变的要素,基本的标准。

“从善如登,从恶如崩”,可见人心向善容易,从善是一件艰难的事,稍不留神就会“如崩”了。不过这里的“善”,比古人说的“善”,更难以做到,古人的“善”是指不做害人的事,这里说的善,已经细微到人生的方方面面,小到言行举止,文化修养,个人卫生,大到伦理道德,社会公德,正义真理。看似太难,其实容易,因为,谁也不会在一日之内,同时遇到所有的事情。“从善”需要“登”,是一步一步的攀登,也可以是重复攀登。

美与善的结合,具有了无穷的征服力。形成一种致命的力量。



内宫的规矩,每月的朔、望日,各宫嫔妃,都要去中宫朝拜王后。西施带着移光第一次来到了中宫。进了中宫大殿,穿过奢华的前厅,小心翼翼地来到王后的朝见大厅。西施飘飘下拜,缓缓开言:“民女西施,拜见王后,愿王后圣躬安康。”

王后正在与宣娘娘说笑,她瞥了眼垂首躬身的西施,没有回话,继续与宣娘娘进行着她的说笑。西施接连拜了两次,终是没有听到王后回话。尴尬地僵持着,正不知如何是好,身后的移光一把将她拽起来,面带怒气,“起来,不拜了,咱们回宫里去。”

西施刚要制止移光,就听到王后大声地呵斥:“大胆奴才,来人。”接着进来两个悍妇,直奔西施、移光来,移光转身飞旋起一脚,两个悍妇就仰面朝天,跌倒在地了。移光拉着西施,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出了正殿。

就在两人出宫门时,迎面碰到一位风度翩翩青年。青年人见到西施,急忙闪在一边,礼貌地欠身,“西施娘娘。”

西施正被移光气鼓鼓地拉着走,只能对青年人歉意地笑笑。

此人是后继太子友,一个温文尔雅、落落大方、备受国人敬重的东宫太子。他见西施如此形色,料到定是母后为难她了,便急匆匆地进了中宫。知道事情的经过后,太子友劝王后:“这就是母后的不是了。”

“什么?她入宫许多月了,至今才来叩拜,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王后。”王后怒气冲冲地说。

“母后有所不知,西施娘娘进宫后,水土不服,外加思念家乡的父母,一直病着。母后还记得太子哥的少姜妃的事吗。”太子的话勾得王后心酸,便不再说什么了。其实王后早就知道宫里来了两个美人,也知道西施病了很长时间了,由于那个郑娘娘放荡不羁的言行,让王后有点不可忍受,又无可奈何。今日见到西施便生出些无名火,怕又来了一个不好惹的主,便想当着宣娘娘的面,给西施来个下马威。方才在移光拉起西施的一瞬间,王后看到了西施那张美丽又略带苍白的脸,心里咯噔一下想:“好一个美人!看举止,绝对不会像那个郑旦。”这么一个美人卷曲在地上,恭恭敬敬地向自己叩拜,心中平衡了许多。现在经太子这么劝说,心中的火气,也就渐渐地消了。

在西施入宫时,太子就曾见到了她,自然被西施的美貌惊呆了,他震惊的感到西施就是善与美的化身,西施的美仿佛来自三界外,是一种超乎寻常的力量转化而来的,在这种力量的作用下,任何人都会为她心甘情愿地奉献出自己的一切,不由自主地被她驱使,听从她真谛般的话语。太子并不担心父王会因她荒废朝政,因为他强烈地感触到,正面西施高贵的美,人内心里所有私心杂念,都会被荡涤干净,变得羞涩失去自信,如高山仰止。回味她的美,又是那么的亲切、温馨、绵长、自然,没有一点点邪恶、做作、卖弄、贪婪。他为西施的美寻找到了根源:彩云中生起一缕和风,带着柔和的玫瑰色,挟着淡淡的稻花香,掠过婀娜的垂柳,拂过芬芳的泥土,划上了人们的心田。

西施入宫后,并没有被王宫的奢华所陶醉,反而是因为思乡,几乎断送了性命,更让太子觉得,西施美的真实,美的感人。



西施回到宫里,心里憋屈,同时又为移光担忧,心里盘算着如何应对接下来的、不可预知的事。想起范蠡说过的:**就是一个五味俱全的地方,进得**就得经受得起酸甜苦辣,心下稍安。但是,如果王后加害移光,那么自己进宫的责任也就终结了,要做好应变的准备。她见移光仍然怒气未消,便把担忧藏在心里,与移光逗乐。忽听得外面报:“太子殿下驾到。”

这句话传来,西施吓得像只受惊的小鸟,内心慌乱,只想躲起来,惶恐地对移光说:“准是太子发难来了。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都不与她计较罢了,啊。”

移光撅嘴,“本姑娘打小就没有怕过谁,三儿、四儿、五儿、六儿,都准备好了,看我的眼色行事。”

听移光这样说,四个人齐刷刷地站在西施身后,西施来不及劝说,太子已经进了前厅,见了西施,太子先行礼,并说:“西施娘娘安康。”

西施急忙还礼,等太子抬起头来,西施认出来,是在中宫门口遇到的青年人,心情稍好。太子说是来替王后还礼的,西施感动的差点落下泪来。太子说完就要告辞,西施柔声让他等一下,吩咐移光取纯钧宝剑来送给太子。太子深知纯钧宝剑是越国宝剑中的极品,从移光手中接过宝剑,说:“谢过娘娘。”

移光趁机说:“太子,我家姐姐入宫不久,身心纤弱,万望太子殿下照应。”

太子走后不久,外面又传报:“宣娘娘驾到。”

话音刚落,宣娘娘衣着艳丽,脖子上一圈又一圈地围着红的、绿的、白的、蓝的宝珠穿成的环链,左手腕上戴着宽大的翡翠环,幅度夸大的摆动着手臂飘然而来,并排伴着一个侍女。

西施记得范蠡曾经告诉过自己,夫差内宫嫔妃中,宣、文二妃举足轻重。这个宣娘娘是卫国人,子姓,人称宣子,卫公宗亲,是卫国有名的美女,年龄虽然略长了些,却依然是秋水为神,芙蓉如面,魔鬼般的身材,仙女般的丰姿,她对美容术有着独特的专长。

在中宫,宣娘娘看到西施被王后羞辱,她的心里有种欣慰的感觉,此时来到玉阳宫,自然有一副安慰者的神态,在看看光景的同时,也窥探一下玉阳宫究竟如何好,这也是她第一次近距离地接触到西施。见到西施,她的一双眼睛便只盯着西施的脸,然后又后退一步,从上至下地打量着西施,情不自禁地说:“哎呀!我那西施娘娘,似这般模样,我们这些人就不敢照镜子了,生怕找出点黑豆豆、青豆豆的,你整天用的什么粉?”说着张罗着眼睛,满屋里看,边看边说:“你宫里的这些东西,我那宫里大多也有,只是这两件稀罕物、九件宝贝,听说过没有见到过,今儿怕是开眼了。”

“娘娘若是喜爱拿回去就是。”西施笑着说。

“你舍得?”宣娘娘问。

“怎么不舍得!姐姐喜欢,就让人送了去。”西施应到。

“使不得。”宣娘娘一个劲地摇头,“西施娘娘还是教我如何养颜吧。你看,我总觉得这眼角皱得很,像是快长出纹来了。你有什么好法子?”她挑着眉毛说。

“娘娘貌比天仙,形体婀娜,不用粉饰,自然艳美。”西施说。

听此话,宣娘娘心里美滋滋的,说到了容颜,她的话就更多起来,什么粉儿、胭脂、桂椒香、皂荚露,蘼芜膏等等,说得没完没了,西施一直都在认真听着。宣娘娘说得起劲时,一把拉住西施,向梳妆室走,到了梳妆台前,伸手抓起香粉盒,打开看里面空着,诧异地问:“咦,你用什么粉?”

西施说:“平日里我不用粉,倒是从家里带来些,还放在柜里呢。”

“拿来瞧瞧,快呀!”宣娘娘失去了优雅的做派。

西施让移光将范蠡配置的仙草珍珠粉取来。

宣娘娘一把从移光手中接过来,那双美丽的眼睛紧盯着盛香粉的木盒,打开来,闻了闻,说:“什么味?噢,还好,香,蛮香的,嗯,真的香,太香了!”说着就伸出纤细的手指,沾了点粉,抹在眼角处,然后忽闪着大眼睛,尽情地感觉着什么,倏地又惊喜地叫:“呀!太奇妙了,这眼角怎么就不皱了呢?”接着又沾了点粉,抹了另一个眼角,嘴里不停地问:“妹妹,你这是什么粉呀?”

“是在家乡时,用药材和海里的珍珠配置的。”西施说。

“噢,是吗。”宣娘娘正双眼忽闪着,享受着惊喜呢。看看木盒,有些腼腆地说:“我要是有这样的粉,该多好啊!”

“娘娘尽管拿去好了。”西施爽快地说。

“是吗?”宣娘娘眼睛睁得大大的,黑眼珠闪闪的,双手捧着木盒又说:“那多不好意思。”

“没什么呀,我这里还有呢!”西施又说。

“那好,那好吧,改天妹妹去我的玉姝宫,挑可心的东西尽管拿去,可一定啊。”说完宣娘娘手捧木盒,对侍女说:“玉碎,走哇。”

临出门时,宣娘娘停下脚步,转身一只手抓住西施的胳膊,看着西施的脸,认真地说:“妹妹,说句实话。”说着朝门里探了一下头,回过脸来,忽闪着大眼睛,接着说:“屋里的那些宝贝,这世上,也只有你才配用。”然后又真诚地补上一句:“真的,姐姐说的是真的。这个玉阳宫,只有你妹妹才䞍受得起。”



看宣娘娘走远,西施轻舒一口气,转身回到屋里,在移光的背上轻推一把,笑眯眯地说:“你这个小丫头啊!”

“你这个娘娘姐姐啊。”

“这是什么称呼呀?”西施若有所思地问。

“那就叫你婉玉娘娘如何?”三儿说。

“不成。”西施思索着说:“今后谁也不许再叫婉玉了,还是姐妹相称。不过三儿,你们几个也不再这样称呼啦,今后三儿就叫追月,四儿就叫踏宫,五儿就叫驾风,六儿就叫驰原。移光,你说如何?”

“好呀,我一直想给她们取名字呢,你们几个都记清了。”移光说。

“是的老大。”四个妹妹嬉笑着答应。

西施见状咯咯地笑出声来,说:“那好,移光就分派一个妹妹去找出配方来?”

“要什么方子?”移光不解地问。

西施说的方子,就是范蠡配置的、被宣娘娘拿走的香粉的方子。

“那可是范蠡专门为婉玉,啊,不能这样说了,专门为西施娘娘配置的,你是想送人?”移光明白了西施的意思。

西施点点头。

正在此时,门外又报:“郑娘娘驾到。”

西施与妹妹们对视一眼,兴奋地说:“今儿是怎么了?”说着就往门外小跑。

“呀!可吓死我啦!”西施差一点就与匆匆进门的郑旦撞个满怀。西施说着拉郑旦向屋里走,移光拉着旋波跟进来。

“你没事吧?”郑旦问。

“没有啊,我能有什么事?”西施答。

“是不是给气傻了呀。”郑旦说着,就去摸西施的额头。

“去你的,你才傻了呢。”西施拨开郑旦的手。

“今儿我去王后那里朝拜,听文娘娘说起你的事,气得我冲着王后喊:‘你怎么这样待人啊?还像个王后吗?不愿干了就快让位。’说完我就走,只听她在后面喊:‘给我撵出宫去’。”说着郑旦吐了口气接着又说:“本来文娘娘也想一起来的,王后这一生气,她不敢来了。”

“呀!你怎么敢对王后……”没等西施说完,郑旦摆了一下手,“嘁!没什么。记得我第一次去拜她,她照样不理我,也不吭声,我呀抬头一看,她正斜着冷眼看我呢,我起身就走了。”西施知道郑旦向来胆大,记得小时候,有一次两人在密林里,遇到一只狼横在前面,郑旦二话没说,蹲下身抓起石块扔过去,嘴里说着:“好狗不挡道,我让你挡!”对狼敢那样做,对王后可怎么行呀。

西施瞪大眼睛听郑旦继续说:“自打那次以后,我也不管什么朔望日,两三天我就去中宫走一遭,见了她我就拜,像是在拜泥胎,拜完我就走,不管她说不说什么。再后来见她仍然没回音,我干脆把称呼也改了。”

“改成什么了?”西施问。

“大娘娘。”说完,郑旦咯咯地笑起来。

西施等姐妹们跟着笑起来。

“这呀还不算可乐的呢。到后来,我想起来她们。”说着郑旦指了指追月几个,“想到她们对移光的称呼,见到王后我便直呼:‘老大万福’,咯咯,咯咯……”郑旦笑得前仰后合。

姑娘们都笑弯了腰。

“那可怎么得了,大王不责罚你吗?”西施收起笑容担心地问。

“谁?”郑旦撅了一下嘴,“攻吴?他?嘁!他拿我没什么办法。”郑旦不屑地说。郑旦说的“攻吴”,是吴王夫差的另一个王称,一般在对外发布【奇】檄文时才用,是庄重【书】的称谓,也是一种外【网】交称谓。郑旦毫不在乎,接着说:“那个破王后,从一开始用冷眼斜视我,到睁大眼睛盯着我,再到张大嘴巴呵斥我,最后下令:‘玉秀宫的郑旦娘娘,可以免除朝拜’。不去哪成,不符合**规矩啊,照样去,到后来她一见到我,不等我开口,她就会抢先说:‘玉秀宫的免礼吧’。”说完,郑旦又咯咯地笑起来。

入宫后,姐妹八人很少聚在一起,因为身份变了,就不能像以往那样待了。郑旦的身上俨然显现了贵妃的姿态,姐妹间自然有些疏远,不过郑旦的每次到来,都带来了欢快,仿佛又回到从前。

“我很担心移光,王后她会不会……”没等西施说完,郑旦抢着说:“移光大妹子是谁呀!我郑旦十个,也比不了的,况且还有这些女侠,有谁能拦得住她们,你还是多关心一下自己,不要累赘她们了。”说着郑旦收起笑容,关切地问:“病全都好了?”

“没什么大碍了,都是老毛病。”西施应到。

“那范……范医师的药呢?”郑旦问。

“也只是管一时,除不得根。”西施应到。

“这样吧,我看王后那里你不必去了,我给夫差说声就是。”郑旦脆生生地说。

“那怎么成。其实以我看,王后还不是个小心眼的人,只要能常去就会好的。我呀还和姊妹们商议过了,明天起,就扎起带来的纺织车,纺织丝绢……”西施正说着,郑旦打断她:“你呀就知道这些。”凑到西施的耳边,低声说:“你对夫差好点,他每说到你,就有种敬畏的感觉,想抓又不敢,却又放不下。”

西施也趴在郑旦的耳边,低低的声音,“不正适合你吗。”说完咯咯地笑。

“还说呢!你哥哥人离但凡好一点,我早成了你的嫂子了。”

“我哥哥怎么了?”

“还怎么?跑到我家里偷看我换衣服,这个你能不知道?还偷看我们河里玩水。”

“我哥哥,山里山外跑,见到过世面,看你干嘛。每次外出不都给你捎来好看的、好玩的?”

“嘁!什么破物件。”



第二天,西施果然开始带人摆弄那架带入内宫的纺织车。西施学得一手织丝的绝活。

西施少女年纪,一天,父亲回家,背回来一个昏迷的、浑身划伤的妇人。父亲说砍柴时看到她从山坡上滚下来,眼看得被荆棘山石挫伤,就背回家来。在西施的母亲照料下,受伤的女子醒过来,从她的口中得知,她是徐国人,是徐国内宫里的纺织女。徐国国君章禹酷爱华丽的服饰,便别出心裁地在内宫建了一个纺织场所,纺织出了一种世上之罕见的丝绢,精美柔滑享誉列国,各诸侯王室、贵族争相索取,成为一种比价金玉的物品。章禹死前还下旨,让织丝房里的四十八名,年轻织丝女工为其殉葬。只因此女当时患病不在宫内,才躲过了这场灾难,其他女工,均被引诱食用了有毒的香瓜而丧命。随后,徐国被吴国灭掉,她更是无家可归,无亲可寻,漫无目的流落到苎萝山,饥寒交迫中产生死的念头,正巧被西施父亲撞见。

妇人康复后,为答谢西施一家人的救命之恩,又见西施聪慧伶俐,便开始把她的一手绝活,教授给西施。在西施哥哥的帮助下,做成了一架纺织车,妇人从包裹里细心地拿出了小铜剪、小铜刀、铜锥、剐纺器等纺织器具,还有一个弹丸大小的纺轮,精心擦拭。又费了很长时间,将一根根经丝,穿入肉眼几乎看不到的线孔里。终于有一天,纺车开始运转,织出的生绢薄如蝉翼,轻若秋毫,且致密柔细,每寸竟然有经线六百六十六根,再加以朱砂印纹,绘以龙凤虎鹿图案,便是缝制王袍、妃袍不可多得的上上品。当初徐国内宫纺织的正是这种丝绢。

西施很快掌握了这一技巧,几年后,在西施的极力撮合下,妇人住进了桃林外面哥哥的木房内,成为她的嫂子。可惜嫂子好命不长,不到一年就死掉了。西施来到土城,她把纺织用的工具也全带来了,足够多的精蚕丝来源,使得她很快织出了好多好多匹同样的生绢,除了给范蠡做的那件罩衣,给专成、要义也各织了一件,给姊妹们每人做了一件罩衣,和送给庸民的绅带外,其余全都带进宫来。

移光与追月商量,选择了离水塘不远的一座大亭子当织丝的场所,亭子坐落在高高的台阶上,周围有齐腰高的木板围着,在亭子里抬头就能看到墙外,外面的人翘着脚,也能看到里面。这个地方处于外墙内,内墙外,是个不错的做工场所。

西施坐在纺车前,长发盘在头顶,用绛紫色的带子扎束,颀长的脖颈便露出来,身着素雅的短襟窄袖上衣,一双玉臂露出半截,腰下为青色的裙摆,身体轮廓突兀有致。她美目专注,玉手翻飞,双足轻踏着,仿佛有一种节奏。把一个个过往的宫女们都看呆了,有个别胆大的,竟然搬木桩来,站在上面看西施娘娘织丝,一来是好奇,二来是被西施痴迷了。有时西施会主动与她们打招呼,唤几个胆子更大的来到跟前,手把手地教。

这样的日子过了很长时间,夫差也觉得新鲜,来到玉阳宫,他往往是躲在不远处,欣赏着这样一位仙女在做女工,看得心里痒痒得难受。而每当西施发现了他,款款下拜时,他的心里便有些毛乱,有一丝慌张,有一份胆怯。即使如此,夫差心中仍有一种满足感:世上哪个君王,能拥有这样一位既现实率真,又美的飘渺的女子啊!



中宫里,王后已经淡忘了西施初次朝拜时的事情,在与西施的多次接触中,她感到,这个美丽的农家女,少言寡语,是个谨慎小心、不卖弄风情的人,相比那个郑旦可强多了。想到郑旦,王后就犯思量,恼火却无奈。王后渐渐喜欢上了西施,有时也询问她几句话,西施的回答总是那样委婉,让人听了舒服。近来听说西施在宫中像佣人一样,干起了织丝的粗活来,心中颇为好奇,想:“不围着大王花天酒地、琴瑟歌舞,却干起这村妇的活来,有趣。”于是让文娘娘来看究竟。

文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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