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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第一-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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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来到,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惊喜之余急忙下拜。
范蠡唤他起身,聊了几句,问他有无上好的房间。店家引他进入一间涂抹着彩绘的客间,靠窗处有一盘炕,炕上有一张敦壮的矮桌,墙边有一扇明亮的窗口。范蠡脱靴上炕,向窗外看,下面是平静的陶河,河的对面是一片绿油油的树林,将远山遮去了大部,留下山端,似乎与蓝天白云接连在一起。范蠡爽快地盘坐在炕上,对毕恭毕敬双手垂立的店家笑笑,问了问店家的经营情况后,就说今日要一个人来此小酌几杯。
店家听说后受宠若惊,慌忙喊跑堂的关门。范蠡淡淡一笑说:“今日登门,非为他事,不必关门谢客,只为传授几样小菜与店家掌柜。”
店家听后更是惊喜,揖礼到地,“小人何德何能,敢得陶公传授。”
范蠡就把自己最拿手的四样菜品——西施最愿意食用的菜的做法,一一讲授与他,分别是白莲嫩鸡,荷裙元鱼,莲花白鲢,莲子百合。店家细细记下,回身跑进厨间,试着去做。
范蠡望着窗外,景致怡人,心情平缓,自吟:“远山幽僻唤我智兮,近水涟漪荡君心兮。彤阳近午分上下兮,人生过半辨恩仇兮。”
一会店家陆续端来了四道菜,范蠡一样样仔细看,鼻子闻,点头说:“不错。凡是菜品讲究色香味形,色泽必须鲜亮,光照生辉,虽有墨色,但是墨而不浊,此乃油和芡的功底所在;香,讲的是未见其菜,已闻其香,勾人食欲,即见其菜,香味生韵,此乃配料的功底所在;味,讲的是酸甜苦辣咸相得益彰,酥嫩滑绵筋相应相生,此乃手艺制作的功底所在;形,讲的是菜品的形状,要据菜以定型,悦人耳目,不能死板不变,此乃心智的功底所在。”
店家傻了似地垂首恭听,他没有想到眼前这位名冠全城的富豪,还懂得下九流手艺。
“店家掌柜的菜,色、味尚可惟香、形有所不够,不过第一次做成这样,就不错了。”
店家慌忙应到:“小店平日里以大块肉、大段骨、大盆菜为主,本高利薄。从没见过如此精细的菜品。小的可否将此四品菜待客,名叫‘陶府四味’?”
范蠡哈哈一笑,“可以,不过一定做得成样了,才可以待客,名字就叫‘菡萏四味’如何?”
店家忙跪下磕头。
范蠡唤他起来,和蔼的说:“我有一事相烦店家,不知应否?”
“陶公任凭吩咐就是。”店家干脆地说。
十
“那好,你来。”范蠡说着下炕来,与店家一起到店门口,范蠡指着对面一排商铺说:“掌柜去那个三层的阁楼,请一个人过来与我对饮如何?”
“就这点小事?”店家说完就走。
范蠡叫住他,吩咐:“你去了,要称里面的人‘黎大人’,他问你是谁,你就递给他这个,我的名帖。不管他如何让说辞,你就站在门外不走,直到他答应了,便随他一起来。再就是烦劳店家掌柜换一身黑衣,再取笔墨来。”
店家一一照办,范蠡在店家的手腕上花了三朵黑梅花,这是玄帮帮规中的一条,三朵梅花就是可以接近要义的人了。
店家抻着袖口,端着两手,晃晃的去了。
店家登上第三层阁楼,见门关得紧紧的,就举起拳头“咚咚”的打门,里面毫无动静,侧耳听听,连点声音也没有,店家这才看看周围,光线幽暗,脚下布满了尘土,狭窄的楼梯上隐约有一行脚掌的印记,店家不禁打了个寒战,浑身起了小疙瘩,就想转身走,又觉得不妥,便硬着头皮拍门,边拍边故意高声喊:“黎大人,黎大人。”
过了好一会,里面还是没有动静,店家松了一口气,“唉,真的没有人。”说完就转身,嘴里哼起来小曲。才迈了一步,听的身后“嘎吱吱”一声短响,一丝光线投射过来,店家浑身一哆嗦,毛发倒立,神经质地转回身,瞪大眼睛。门开了一道缝,门缝里有半张侧脸,从里面传出来低沉的恼怒的沙哑声,“你是谁!”
店家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你,你是黎大人吗?小的是下面饭馆的店主,一位客官邀请大人对饮几盏。”说着探身将名帖递过去。
门缝里的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店家,生硬地说:“什么客官?是何人?”说着门缝开大一点,一只干瘦的手伸出来抓名帖,抓住名帖的一瞬间,那只手就像被灼伤了似地,猛然缩回,随即“砰”的一声,门就关严了,那丝光线随即消失了。
庸民抖动着手拿不住名帖,倒退两步,惊恐地看着地上的帖子,背在身后的短剑也已经拿不住了,掉落下来扎在地板上。因为,刚才在他伸手抓帖子时,他看到了那人手腕上的三朵黑梅花。
第二十二章(续)
十一
庸民狼狈地逃离琅琊郡后,心有不甘,他拜会了域外高人,学会了诅咒术、巫蛊术、降头术,专门用于害人的邪术,几经周折、煞费心机找到了范蠡的踪迹,来到陶邑,租住了最高一层的阁楼,在这里趴在窗户上,偶尔能看到陶府里的走动的人影,他多次远远地看到了那个令他魂牵梦绕的绰约身子,也看到了让他嫉恨一生的范蠡,欲火烧身而又妒火难耐,他便开始使用他的降头术,先咒死西施,再咒死范蠡,因为他没有把握,自己的降头术就能降服范蠡。
足不出户,准备多日,狞笑着割破手臂,接了一碗血,摸在额头,涂在嘴边开始祭起他恶毒的邪术。几日后,正当他得意之时,突然一股火辣辣的如炭火一般的东西,由丹田倒旋,进而随着血液流向四肢和头颅,气血倒转,肛吸口吐,汗毛收缩,骨骼突兀,顿时没了知觉。醒来后看到自己已经变成了另一副模样:面色灰黄,颧骨隆起,眼突鼻钩,双颊塌陷,红睛缠丝,发毛倒竖,手似鹰爪,身如猴猿。他绝望的大叫,发现声音变的嘶哑了,还带有浓重的喘息声,他明白这是自己的降头术被破然后反噬的结果。绝望的庸民感到了自己彻底的失败,也体会到末日到来的滋味,但是他仍不甘心,嘴里不停的念着无效的咒语,不时趴在窗口,他又看到了那两人的影子。
十二
地上的帖子,明明白白写着范蠡二字,他恐惧、绝望到了极点,身子都得站不住,抱起双臂卷曲在地上,变形的脸上竟然流出泪来,像人一样嘤嘤地哭了几下,猛地就地弹起,一脚踩在帖子上,使劲地碾,发出几声得意的怪笑,扑打扑打衣服,对着门一声的尖叫:“我不去!给我滚!”
店家听到房间里发出的声音,开始还被吓了一跳,立刻觉得好笑,“被人请去饮酒有什么可怕的!”就提高了嗓门,凑近门大声说:“黎大人,小的在外面等着啦,客官说了,一直等到你出来与你一起走呢。”
“滚!滚!”里面又传出两声吼叫,店家摇摇头,捂着嘴乐。
庸民显然是动了怒气,把名帖踢了一脚,跟上去又踢了一脚,“还穿一身黑衣,刺了三朵梅花,还真的怕了你啦,玄帮,哼!要义,哼!我不怕,我黎庸民不是凡人,我有智慧,我有胆识,不像那个草包陈广,区区几千兵马就想和他们斗,草包!废物!”说到此,庸民狰狞地笑了。“不行,我要逃,不能就这样束手就擒。哎呀,落到他们手里可没有什么好,尤其是要义,不敢想。”他推开窗,离地五丈有余,没有跳下去的胆量。
“黎大人,小的等候不久了,想必客官着急了,小的不好交代。”门外又传来了店家催命似地声音。
庸民一屁股坐在地上,面露痛苦,自语:“怎么走得了哦!有要义在谁能逃得脱哦!”混沌的眼珠一转,“不行,就是死了也要和他范蠡斗一番。我从琅琊苦苦寻来,整天趴在牖口,只是为了这样的结局吗?那也太可怜了。你范蠡现在不过是一介商人罢了,我还怕你什么,正面斗一斗,况且我还夺了你的相位呢,嘿嘿,说不定我会起死回生,重新获得属于我的一切呢,哼哼。”
“黎大人,快些吧,客官自己来请,就是小的不是了。”门外又传来了店家的催促声。
“喊什么,等着!”庸民吼叫一声,他下了决心,与其逃不掉,还不如当面挑战一下,反正你范蠡也有自身的弱点,也会被人利用。“防备还是紧要的,带什么利器呢?对了两把利剑,进门后他若是不讲道义率先动手,我就这样。”嘀咕着,演示一下:右臂曲起,当面护住面部,右腿也同时抬起来,膝盖几乎顶着手肘,“然后就这样。”右脚踩下,猛地踏地,右臂甩向背后,左腿向前跨一步,同时左臂握剑,向前方刺了出去,扭扭身子,反复做了几次,收起架势,放心的呼出一口气。“剑藏在哪里?”又犯了嘀咕,“插在腰间。”扭扭身子,觉得碍事,“不行,用时怕来不及。”忽地又想起什么来,对门外喊:“他几个人?”
“什么?噢,就一个啊,黎大人。”门外回答。
“等着。”庸民心境有些放松,把短剑插在靴子里,“还是不要动武的好,他是个软心肠,必要时用眼泪就可以打动他。”庸民浑身上下拍打拍打,捂住心口,“神鬼保佑!”随后找了一身黑衣换上,用一条长白巾搭在头上,遮住两侧的脸,挺挺胸脯,拉开门伸出头左右看看,把店家着实吓了一跳。
十三
“你前面先走。”庸民命令似地说,跟着店家身后,迈着碎步下楼来到店门,进了门,到了房间门口,庸民双脚就钉在了原地,脑海中一下变得空洞,什么念头都没有了,他似乎感觉到了门帘里透出来的久违了的感觉,是一种敬畏的感觉,嗅到一股熟悉的崇高的气息。
“是庸民吗?”里面传来了一贯的敦厚的声音。
庸民急忙挑帘进去。
庸民毕恭毕敬站立着,抬眼看,范蠡端坐在炕上,一副和蔼的面容,由衷的屈从心从内心深处不可遏止地滋生出来,庸民出门时强壮出来的胆气蒸发了,一把扯下头巾,颤抖着说:“恩师,学生有礼了。”
“庸民,别来无恙。”
“学生惭愧。”
“你我原为同僚,并无师生之份,今日同为天涯之人,略备你我在土城里熟悉的菜品四味,聊以小酌。”
“学生从命。”庸民说完,规矩地上炕来,对面而坐。端起酒盏,没有正视范蠡的眼睛。
范蠡示意他放下酒盏,开口说:“岁月倥偬,人生沧桑,转眼二十载虚度,无奈人生苦多。庸民尚且年当,又兼才学非凡,应该自展抱负,不弃追索。听我一言,避弱求强,避虚就实,从新再来。”
“恩师依然丰采如故,威严智慧,令人望而生畏,敬重如故,学生望相背都汗颜。”
“庸民相貌堂堂,才智过人为越国复国、灭吴立下大功。仕途路上忠于职守、业绩彪炳,令人难忘呀。”
范蠡的话,还真的勾起了庸民的回忆,忘记了真实的自己,在范蠡的话语中他仿佛真的回到当年跟随范蠡,金戈铁马,挥师南下,驱除蛮夷,建立南城,教化夷民,忍辱负重,立志复国的岁月,脸上禁不住掉落了几滴泪。端起酒一连喝了数碗,
这一刻,仅仅这一刻,庸民回到了那个骄傲的岁月,范蠡心中生出一股不可名状的情感。“庸民,你已经担当了相国大任,前途平坦,本可以,行忠君爱民之举,延续你的仕途,却为何要走到今天这条道上。”
庸民撂下酒碗,长叹一声,“恩师有所不知,这仕途之路怎能好走哇。当恩师离开后,大王身边有谁能掌控局势,彼此不服,相互争夺。我是当上了相国,可是不久后就被自己的弟弟小民,给无情地赶下来了。”说完又端起碗酒一口喝完。“我把他当弟弟待,虽然平日管教甚严,都是为他好。自从他将南城的军资带到勾践面前,得到勾践的赏识后,就步步高升,这本是好事。一次我不慎西施姑娘没有死,勾践抓错了人的告诉了他,唉,人真的不可信赖。他认为时机成熟了就将此事告诉了勾践,后来……后来他就篡夺了我的相位。恩师,天下还有真情吗?”
范蠡心中那一点不可名状的感觉消失了,情感又重新回到智慧之中,“小民怎么了?”
“还怎么了!”庸民歪头说:“有这种见利忘义、穷凶极恶如同豺狼般的兄弟吗?嗯!”庸民端起酒来到嘴边没有喝,又重重地放下来。“我受不了,真的受不了,就在这时,哦,哦,我又想到了念念不忘的恩师,多少次怪罪恩师没有带我一起离去。我别无选择,决心追随恩师而去,于是我驾车追寻,不知几千里地哦……”
这几句话,让厌恶感顿时占据了范蠡的整个身体,连牙齿的缝隙都填满了,“庸民,你说得好动人啊!”
第二十二章(续)
十四
庸民眨巴眨巴眼,吧嗒一下嘴,似乎回过神来,脸上那一丝愉悦的表情也被抹平了,变成一幅哭相。“恩师,我对不住你,我冒犯了庄园,我冒犯了你,但是我却是真情的呀,我为什么就不能得到我想得到的一切呢?权利、财宝我什么都有了,我就应该得到我想要的东西,否则就是不合理的。这一点,恩师你,也是性情中人……照这样说,我也是正人君子。”
范蠡有些失控,无情而又低沉地说:“住口!看你现在的这一副嘴脸,还怎么敢说及君子二字!”
范蠡的话音刚落。庸民一下站起来,范蠡警觉地捂住腰间,那里有他的一把缠腰软剑。却见庸民顿一下,“扑通”一声双膝跪下,声音凄恻,“兄长,我对不起你,我想得到西施姑娘,可是又得不到,得不到整日不得安度。哦,我多么的可怜,可怜的我哦!老天不公。”说话间,头低垂下来,头发散落在脸的一侧,两手撑着炕。突然间,他猛仰头,语音变得亢奋,“说我背叛了你范蠡,不!不是!我想得到我想要的,说我现在如同魔鬼。不!不是!小民是不知廉耻的魔鬼,勾践是恶魔。我庸民是真情的。是你!”庸民近乎吼叫:“你夺走了属于我的,尽管是你已经先我拥有了,我也想得到,是你把我逼到这种地步,你!范蠡,你才没有人情,不懂的怜悯,不懂的爱恋,你真的懂得,干吗要把她送给夫差!从你把她送给了夫差那天起,我就有了把她夺到身边的权利,你个虚伪的君子!还有什么权利说她是你个人的呢?”
“庸民,你今天第一次给我上了一堂人生的课。美不属于任何一个人,美是受众人仰慕的,爱美是崇高人的权利。你永远体味不到美。爱在你心中扭曲的没有了根底。呵护美,像保护生命一样保护她,是君子、大义之人所为,然而像你这种污浊的心灵,哪有什么美的理念,只有摧残和卑鄙的自我,只有**和占有。西施的名字从你的嘴里说出来,使我愤怒,我不想饶过你了。不过面对恶人、小人,我也脱去君子的外衣,明确告诉你,从相识西施那一天,她就震撼了我的心,我为了越国将她送走,为了我自己,又将她揽回到我的身边,这是我的权利,任何人都得不到这个权利,任何人也比不得、夺不去!”
十五
“哇呀!”庸民一声怪叫,弯腰抓了两下,才从靴子里抽出短剑,当他举起来时,范蠡的软剑已经抵在了他的胸口,门帘动处,早有唰唰两道白光飞来,正击中了庸民两手中的短剑,当当两声掉落炕上。门帘撩开,冷酷的玄帮大老要义,寒冰似地出现了,双手低垂,手掌半握,腰下双剑在剑鞘里“噌噌”乱跳。
庸民一下瘫卧,好似昏厥过去,突然间撑起上身,“不!不是这样,我战胜了你范蠡,我拥有了相国之位,我派人追杀与你,我也战胜了勾践,因为我找到了西施,我……”他没有说下去,他看到要义煞白冷酷的脸向自己接近。庸民一下抱起头来,“我、我,义士,我,真的害怕哦,害怕你手中神速的利剑,我见过,死在帮主手中会多么的痛苦。”说着竟然跪下给范蠡不住磕来,“吭吭”有声,“恩师,可怜、可怜我吧,离开了恩师,我遭受了多少磨难,小民夺我的相位时毫不留情,用剑指着我的鼻子说:‘大王让我取你的首级,看在一母之份,饶你不死’,难道恩师还不及小民那个杂种吗?”
庸民斜眼看范蠡一下,又说:“恩师给我一条生路吧,我的命很贱,溅不得帮主的剑,从此我回到家乡,好好照看母亲。恩师不会与一个私生子计较哦。”
范蠡厌恶地扭过脸去,不过庸民说的回乡照看母亲,也触动范蠡,瞥一眼瘫软的如同没有了脊骨癞皮狗一样的庸民,哀叹一声,“人怎么会这样啊!”
庸民看出了范蠡的心理,转向要义磕了多个头,边磕边说:“帮主站在这里太可怕了,我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求求你,看在往日的情面上饶了我吧,求你赶快离开这里,不然没等恩师开口,我就被你吓死了呀!哦。”
“要想活命可以。”范蠡面对窗外说:“你把小七的下落说出来,就饶你一命。”
庸民像抓住了一棵救命的稻草,仰起头来,“恩师,真的?”
“我羞与你同伍,没有师生之份!说出小七下落,就可以逃生。”范蠡重复说。
庸民犹豫着,胆怯地看看要义。
“三弟,暂且外面等候。”范蠡吩咐。
要义冷冰冰地退出去。
十六
庸民怯懦地紧盯着要义退出,这才松一口气斜撑着上身,双腿卷曲在炕上,“恩师说了算数?”
范蠡没有答话。
“我知道你说过的话就不会改的。说起小七,哦,可怜的女人,脂粉裙衩,不过我是他的恩人。当年送走了西施一行,我回到土城料理善后,发现小七藏在我的卧室里,她说她不愿离开我,因为我她离开了她的姐姐们,没有办法,我只好将她留在身边。”
十七
回到二十年前的土城。处在豆蔻年华的小七,土城的岁月,如同装满了她的整个人生时光。当时庸民在土城里担任教习,隔着帷帐授业,小七成了穿梭于帷帐内外的使者。两年多的接触,情窦初开的小七,对风度翩翩的教习,产生了真挚深厚的爱恋,庸民的才学外貌,彻底征服了小七,庸民成了小七生命中的唯一,痴迷竟然是的她忍痛离开了情深意笃的姐姐们。就在姐姐们登船那一刻,她悄悄离开,回到土城,藏在庸民的卧室里,流着泪水,默念姐姐们的名字。从此小七开始走她走自己的路,一条幻想中绚丽多彩、甜情蜜意幸福路。
十八
“我就把小七留在土城里,从不缺她吃用,她活得很快乐,那时我虽然觉得愧疚,心里还是愉快的。小七人虽小却很懂事,做起事来就像成熟的家妇。每次我回去,她都会藏在门后等我。当我苦闷时,她就跳舞给我看,当我高兴时,她就依偎在我身边,柔声细语。早晨为我绾发,晚上为我热汤。即使这样,我庸民也没有和她住在一起。”说到这里,庸民脸上挂着一丝笑意。
范蠡撇了一眼,他相信这些话,也相信开始的日子,对小七来说很甜蜜。然而你单纯的小七,怎么能看透一个成熟男人的内心,她根本没有想到,占据了庸民心灵空间的根本不是自己,西施的音容笑貌,身形英姿,填满了庸民的欲壑,再也没有人能挤得进去。
当小七看到庸民因为范蠡生病闷闷不乐时,就用与她年龄不相符成熟,尽自己可能的温情温暖庸民心,就在那时,庸民拥有了她。
“即使是跟随恩师南征时,也没有冷落她,为她雇了佣人,消除她的寂寞哦。南征回来,给她捎来了许多珍宝。以后国事繁忙,我会土城的机会越来越少,这样我也没有忘记她,一直在为她找一位如意郎君。小民来到后,我想把她许配给小民。”
第二十二章(续)
十九
自从把自己真正交给了庸民,小七经常甜蜜地想象着未来的生活,也不练武了,整日做女红,做她自己的拿手绝活:织荷丝。在庸民南征时,一天,小七偶然发现一个暗室,好奇的小七犹豫一会,进去了,里面只有一张床、一个案几和一个柜具,当小七无意中打开柜门时,小七哪里想得到,她由此打开了自己惨痛的人生之门。柜子里放的全是西施穿过的衣服、绣镼、亵衣。小七明白过来,气愤地收拾起自己的东西,连夜离去,向吴国的方向走,她要去寻找姐姐们。走到天明,小七又犹豫了,想:像西施这样的女人那个男人不喜爱!范蠡大哥这样出色的人不是因为西施而生病了吗!更何况自己已经是庸民的人了,好好待他,一定能收回他的心。小七原谅了庸民,信心十足的回到了土城,私下开始模仿西施的举止,更是别出心裁地穿上西施穿过的衣服,对着铜镜学西施的一颦一笑。
庸民南征回来,确实给小七带来许多珍宝,小七感激地掉了泪。晚上,当庸民用餐时,小七推门进来,穿着西施的衣服翩翩起舞,庸民一下子看呆了,筷箸掉在了地上,灯烛下,眼睛了放射着异样的光,一种极吓人的色与贪的光,当小七接近他时,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庸民狂暴地一把扯过小七,按在地上,撕开小气的衣服,疯狂地发泄,小七忍受着几乎窒息的压迫,奉献着自己的一切,遭受着身心的摧残,可是小七却认为,自己的努力收到了成果。但是,庸民此时的心中发泄的不仅仅是,幻想中的性欲,还有现实中的恨,他恨得不到西施,更恨小七发现了自己隐私。
二十
“此后,我就伴随在勾践身边,回土城的机会越来越少,哦,不过我一有机会就回去看她,给他带回去她喜爱的物件。”
二十一
那次以后,痴迷的小七,为自己的“高招”自豪不已,更加努力地模仿西施。一日,庸民醉醺醺地回到土城,这是他陪伴勾践朝贺姑苏台建成归来,他在姑苏台上看到了西施,西施还敬了他一尊酒。小七扛着他的肩膀搀他进屋,庸民斜倚着几案,手撑着头,斜着眼嚷嚷:“穿上,快穿上。跳、跳。”
小七换上西施的衣服,面带羞涩,尽情的跳起来。突然,背上火辣辣的一下,如同刀子划过,小七惊恐的回过身来,庸民瞪着喷火的眼睛怒吼:“滚!滚下去!臭脂粉!脂粉女人!”
小七第一次看到了庸民扭曲了的面孔,第一次听到那种非人的嚎叫,她呆了。鞭子迎面劈来,打在了麻木的小七身上,终于把她打醒了,当鞭子再一次落下时,小气抓住鞭梢,弯臂一缠、一帯,鞭子就落到自己手里,小七扬起鞭子,就要打过去。要知道小七练的功夫就是鞭子,这一鞭下去,不打庸民一个半死,也得皮开肉绽。小七的鞭子没有落下,那个男人躺在地上,呼呼的睡过去了。看着庸民的睡态,看着那张英俊的面孔,小七心中无比的痛苦,她拿来衾被,盖在庸民身上,自己寻来药,抹在伤口上,流了一整夜的泪。
第二天,庸民醒来后,给小七跪下,痛骂自己一番,发誓永远不再鞭打小七。小七被这番虚假的表演给感动了,她把鞭子交到了庸民手中,说自己要好好的老老实实的做个女人。其实她哪里能明白庸民的内心,庸民惧怕小七的武功,不敢加害小七,更不敢得罪小七,怕小七将自己的言行告知范蠡。
二十二
“即使我当了相国,也没有忘记小七,把她接到了相国府,向小民挑明,让小民娶小七为妻,没想到小民还冷言以对,说什么小七只是心好,身不好,呸!什么东西,世上哪里还有人情哦。”
二十三
小七搬进了相府,她不知道什么是或者怎样的生活才算是女主人,就这样小七也很是满足,庸民毕竟没有娶妻,尽管庸民对小七越来越不好,有时酒后还会动鞭子,小七已经没有了自己的个性,面对相国挥下的鞭子,甚至当着逄同的面挨了鞭打,也不再吭声,她最好的消解方式就是躲在角落里,涂抹伤口,暗自啜泣。
不久后,小七发现自己有了身孕,惊喜不已,“有了他的骨肉,他就会对自己好一点”,小七就是这样想的。
当多日未归的庸民面沉似水地回来时,小七小心而喜悦地迎上去,低声的告诉了庸民这个“喜事”,小七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变得惊恐,她绝望的看到一张骇人的面孔,双眉倒竖,怒目圆睁,嘴巴和鼻子,拼命地收缩在一起,“砰”地一声从里面喷出一句话来,“哪来的野种,滚!”骂着,一脚重重地踹在小气的腹部,头也不回的出门去了。
小七痛苦的卷曲在地上,一阵一阵的绞痛,她小产了,已经完全失去了自我的小七,心也开始绞痛,她开始想到姐姐们,眼睛里已经没有泪水可以流出来。小七从地上爬起来,一个人悄悄看了大夫,等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收拾起行囊,她要结束眼前的生活,她要去找姐姐们了,她要向姐姐们述说自己的遭遇,她要从姐姐们那里找到温暖,再也不分开。
就在小七将要出门时,一队卫兵押着鼻青脸肿、一身伤痕的庸民进门来,卫兵一脚将庸民踹倒在地,接着开始抄家。见此情景,小七明白过来,看到倒在地上一脸可怜相的庸民,小七又动了心,“他不当相国就会对我好的。”小七上前扶起庸民,对门口卫兵大喝一声:“闪开!”扛着庸民的胳膊出了门,上了一辆车,自己驾着回到了土城。
第二十二章(续)
二十四
“我厌倦了官宦生涯,想到了恩师,哦,决定离开勾践,寻找恩师。不可能带走小七,就给她找了一个君子,陪伴在她身边,又留下用不尽的财宝,就一人上路,哦,一路的辛苦,好不容易找到恩师……”庸民没有再说下去,他发现说漏了嘴,他的卑鄙行为已经被证实了,现在仍以谎言来蒙骗,怎么能说下去呢,能说到这样的程度,不是骗子高手,不可能做到。
范蠡一直冷眼看着庸民的表演,听着他无耻的自我表述,范蠡能听出来庸民话里的真假,也能想象到小七的遭遇,因为眼前这个暴露了凶残本质的人,在还穿着虚假的外衣的时候,扭曲了的心态驱动下,什么罪恶都可能犯下。范蠡终于忍耐不住,“啪”的一声,手拍在了案面上,震得碗碟跳动,似乎整座房间也在抖动,“直到如今,你仍在掩盖你的罪恶行径。无耻到什么程度了!我错了,魔鬼是不会自悟的。”
庸民被吓得浑身一战,绝望占据了整个大脑,绝望中的魔鬼,一般有两种表现,一是乞活,二是挣扎,乞活过的庸民开始挣扎了。脸上露出肆意的笑,“范大人,你不能说话不作数,哈哈哈。小七就是我的女人,驾驭她、鞭打她,谁也管不着,哈哈,我还上演了一出人间好戏呢,绝了。我给小七找的陪伴她的那个君子,那也叫人阿!腿长二尺,身长二尺,头长二尺,臂长二尺,足长一尺。”说完大笑起来。
“你这个恶魔,是你见死不救害死了郑旦,你诽谤西施用邪术谋害西施,昧着良心残害小七,你就不怕报应吗。”范蠡怒火填胸。
“报应?什么是报应,我是水命人,水能淹没一切。你为什么能拥有美女,我为什么就不能?土城里的女人应该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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