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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第一-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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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尽早抓住庸民这只魔鬼。”范蠡恨恨地说。
西施微微点头,看看金印,“好啦,歇息去吧,明日我们子皮将军还要捧着金印上任去呢。”
“那当然喽。”
两人一起出了书房,空中月明星稀,庭院里清爽宜人,潭水荡漾,迎着粼粼月光,清风微拂,飘着阵阵花香,远山深邃,传来呦呦鹿鸣。对庄园来说,这是极不平凡的一天,刚经历了一场刀光剑影的搏杀,又迎来了晴朗温馨的月夜,这是怎样的社会,怎样的生活?是怎样的人生活在这样的社会里?
范蠡牵着西施的手说:“夜晚的天空依旧是湛蓝的,只要你足够光明
第二十一章(续)
十五
第二天,范蠡带着陈光去了庄园。西施在家里为嫣然、嫣茹亲手选择礼物,每样礼物都是相同的七份。又细细嘱咐范续给砧苇准备行装,西施毫不犹豫地把抄写的范蠡书房中的经典书札和那把莫邪宝剑一起装入了砧苇的行囊。把砧苇叫到正房,拉到身边,说了自己的想法,一遍遍的叮咛他好好做人,跟着陈光,一步不离。
范蠡和陈光回来时,范蠡已经把自己今后的打算,告诉了陈光,陈光就要回到都城去了,西施单独见了陈光,叮嘱他一定要把砧苇带好,为砧苇娶妻,成家立业。看着不厌其烦叮嘱的西施,陈光眼前浮现出了一个美丽的小女人的形象。陈光由衷地说:“陈光愿姐姐与大哥这对似天宫、是人间的智慧善良与美丽的化身,永恒千古!”
范蠡、专成、要义一起送陈光三十里,分别在即,范蠡拿出竹简,交到陈光手里,叮嘱:这是我写的军阵战法,称为“五行阵法”,此战发中包含了攻、守、撤、围、伏五种方法,彼此变换,攻则如水,守则如金,撤则如火,围则如木,伏则如土,五行彼此相生相克,有机转化,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水胜火,火胜金,金胜木,木胜土,土胜水。无论多少敌军,均会消失在变化之中。将军慎用之,到终老,遇善则传,无善则废,不可流落恶人之手。
陈光回到都城,即可拜访了田常,陈、田两家结为世好。陈光洁身自好,同时又济世积德,坚守正义,与世无争,孩子长大后,弃政从商。他把砧苇留在身边,苦心栽培提拔成将军,为其娶妻成家。数十年后,陈光终老之时,没有选到一位可以传承范蠡《五行阵法》的人,遵从范蠡嘱托,把书付诸一炬。
十六
到此,范蠡带领的这个大家族,在琅琊郡短短几年,留下了一段奇迹,他们将巨大的财富洒向了连他们是谁都不甚明白的琅琊人,抖落一身的神秘覆盖了巨大的庄园,一字一行的写下了一段未了的传奇,留给人们神化的空间,一个完整的庄园,一个完整的产业链,默默地镶嵌在琅琊广袤的大地上,沉甸甸的压在人们的心头,他们在这里书写了一段鲜为人知的神秘历史,他们决定离去。
他们抱着开创新生活的理想来到这片陌生的土地,依靠超人的智慧与胆识,用超常的理念,全新的运做模式,迅速地建立了真正属于自己的经济王国。然而,他们自认为纯洁的乐土,依然侵入了肮脏的泥沙,快乐幸福满足自由中,也充斥了迷惘屈辱无奈兵戈。
范蠡率领男人做着迁移的准备,西施带着女人,开始分发财、物,将大庄园的财富,分发给了庄园里的家丁、仆从、杂役,分发给了琅琊郡几千户贫苦人家。
十几日后,天蒙蒙亮,太阳还未升到地平线,琅琊郡的人们还在睡梦中时,庄园的主人们,悄然离开了,他们离开了亲手开创的乐园。
今日他们又意气风发,信心满怀踏上了新的人生旅程。他们轻装简从——真正意义上的轻装简从,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轻松自信,每个人似乎度忘记了昨天的事,他们又像一伙天真烂漫的孩子憧憬着未来,他们把憧憬当作现实对待。他们比那个社会中的任何人都有资格去实现未来,因为这个未来对于他们来说,就是现实中的未来,然而对于当时的其他人来说,这是个连想也不敢想的未来,或者是想过了只是存在于学说里的未来。嘴里说不要怨天尤人,其实一生都在怨天尤人的大智慧者,没有发现身边还有那么一伙人,埋头做着智者学说中空想的事情,相比就会看到在他们身上,有着崇尚自然、崇尚美好、崇尚正义的人道,遵循万物变化的玄机的智慧,拥有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的胆魄和能力,还因为他们始终坚守者凡人的朴实善良,做着他们认为最真、善、美的事情。
十七
他们冒着蒙蒙细雨,骑马绕行在不见人烟的山脊上,俯瞰脚下,水雾缭绕。专成扯开大嗓门,喊了一声:“有我在此!”,顿时水雾翻滚,山谷震荡。
移光与西施并辔而行,移光突发感想,“姐,这里的风光比你的自然王国如何?”
西施望着远方,深情地说:“往事如这风、这烟,悄然过去,就毫无踪迹了。自然虽美,更要学会生活。”
移光感慨地说:“是啊,多少事留在心中,刻骨铭心,好似有许多事情没有来得及做完,新的事情又来到面前,总比着你的月宫家园差得很远。”
“现实与想象有时是一回事,有时又离的太遥远,有的可以留在身边,有的只能留在心里,更多的只有留给未来。”
“是,留在身边的不一定是什么珍奇宝贝,最值得留下的往往是最生活化的记忆,上面往往写满了一生中最真实的感受。”
“妹子看来留下了什么宝贝物件啦。”西施逗移光。
“我有什么好留的,只是有的人呀,带走了鹿坟上的梅花树,让人忘不了那一段记忆,保留着一段伤感。”移光说完瞥了西施一眼,嗤嗤一笑。
“是啊,梅花年年开,模样依旧,香味依旧,却不是同一朵,然而却是同根,牵着花瓣,驾着花香就能回到从前。怎么能比得上妹子笛子上刻得字,永远不变。”
“笛子?”移光从背后抽出计然的骨笛,就在马背上吹了起来,表情如此的安然、甜美、欢快……
第二十二章
一
十几日后,范蠡率领众人来到陶邑。
陶地处于多个诸侯国交界处,北面是卫和齐,东面有鲁、曹,南面和西面有宋和郑等国,此地水、陆交通发达,济水经过陶地形成陶河,水域宽阔,水流平缓,无明显的枯水季节,陶河向北形成大野泽,顺流而下可达北方各国南靠濉水,顺流而上可达渭水,经过晋,进入秦。沿水而下经过邗沟至浙江经吴越到楚国。
范蠡看天象,测风水,在陶城南三里外的陶山下安顿下来。平地兀起的陶山,郁郁葱葱,山上有清泉流下。范蠡改名“朱公”拜会了陶邑令,施以重币,将陶山及周围归到了自己名下,范蠡按照自己的设想,率领大家开垦这块处女地。
半年多,这块几百亩的土地上建起了一排排房舍,一条条沟渠,建起来饲料、喂养、繁殖、酿造、皮毛加工,纺织印染的多个作坊。范蠡还特意修建了一个宽大的广场,建起了餐饮和客栈,这里日后竟然成了周边最大的仓储货运周转中心,成为各商队商船的必经之地。
看到已具雏形的庄园,范蠡开始迈出他的第二步:进入陶城,把自己的庄园经济融入城里的经营活动。这天他与要义一起进了城,围着城转了一周,最后来到最繁华的陶河河畔,这里是富家巨贾的集聚地,是大宗生意洽谈和交易的地方。
两人饶有兴致,边游览边记录各个商号。走过拥挤的街衢,转个弯,街头深处有一个规模宏大的府院,院墙高大,青砖碧瓦,厚重的朱砂大门,碗大的门钉闪着金辉。范蠡心头禁不住一动,向前走去。到了大门前驻足仰望,惊得范蠡“啊”了一声,心怦怦跳起来,他看到大门匾额上写着三个大字“端木府”,多么熟悉的字迹,多么熟悉的姓氏,“难道真的是子贡兄在此吗?”范蠡自问。
大门开启,出来一位儒雅的长者,拾级而下,来到范蠡面前,拱手说:“客人可是陶朱公?”
范蠡诧异,应:“在下正是。”
“我家主人恭候已久,请陶朱公入府相见。”老者说完侧身恭让。
范蠡、要义跟在老者身后,进了大门,走过宽敞的广场,来到二门,二门匾额上写着“陶朱府”。进了二门,是一片苍松翠柏,水碧花红,左右两座拱形门,门楣上分别写着“专宅”、“要宅”。范蠡什么都明白了,心情亢奋,步履加快,进入了正堂,脚步刚落稳,只听到幔帐后面传来了一阵爽朗的笑声,随即幔帐卷起,一个人型由脚开始,慢慢显露出来,黑色的软皮靴,灰色的丝质深衣,白色的黑口大袖上衣,袖口饰以连矩纹,黑色的玉钩绅带,一张祥和而智慧的脸,挂满了真切的笑容,三绺长须垂胸前,花白束发披身后。范蠡疾步上前。两对殷切的目光交会在一起,四只热情的手臂抱在了一起。
“少伯贤弟,愚兄早就知道你会来到的,老管家每天都在迎候啊。”端木赐清一下鼻腔,毫不掩饰内心的喜悦。
“知范蠡者,子贡贤兄啊。”范蠡无限感慨。
两个大智慧的高人,十多年的分别,需要相互倾诉的东西太多。岁月的磨砺,人生的感悟,生活的变迁,等等的很多的东西,他们不愿再说了,也无需再说了,他们都有自己牢固的人生哲学、处世哲学,拥有非凡的价值观、世界观和审美观。因而两人相聚的气氛中只有浓重的亲情,甚至带有浓厚的世俗气息,就像在异乡偶遇的两个庶民,坐下来抵足相问对方的经历,倾听着对方的倾诉,一个人讲的绘声绘色,一个人听得聚精会神。范蠡的眼睛随着端木赐说话的手势晃动,端木赐的面部表情,随着范蠡的嘴巴开合而张弛……
要义悄悄退了出来,回到庄园,将这意外的惊喜告诉了西施。
二
在范蠡与端木赐的交谈中得知,当年端木赐成功劝阻夫差伐越后,赶赴晋国,拜见晋定公,说明夫差北进,打败齐国,必然兵进中原,争霸诸侯。晋国听从端木赐的建议,陈兵于边境,对抗吴兵。
端木赐离开晋国去了齐国,私会相国陈恒,陈恒待以上宾,言听计从。端木赐离开齐国,赶回鲁国。此时夫差已经在艾陵与齐国的大军开战。到此,端木赐齐、吴、越、晋、鲁一行,当初的目的,虽然只是为了挽救鲁国的兵危,却为地域的格局,埋下了巨变的种子,无形中促成了存鲁、乱齐、破吴、强晋、霸越的历史格局。
端木赐回到鲁国不久,他的老师孔仲尼去世。众弟子守孝三年后纷纷离去,各奔东西,端木赐在老师坟边又坚守了三年,此间,逄同来拜会,端木赐会意,许多重要事务都委托逄同办理,逄同得到结识陈恒的机会,以后经常来往于齐鲁之间,为日后实施范蠡的计策,打下了牢固的基础。端木赐守孝后离开鲁国到了卫国出任相国,在卫国不久,厌倦了官宦生活,弃官从商,利用自己与各诸侯国国君的良好人缘,做起了大宗的商贸,因而在极短的时间里便发达起来,成为商贾巨子。
多年前,端木赐来到了陶邑,他用商人特有的嗅觉,嗅到了陶地的巨大商业利益气息,就在此地建立了自己的商贸基地和府宅,房舍、客栈有一百多个。端木赐的财富超过了当地的任何大家,却为人低调,从不张扬,深居简出,当地人并不知道他来自何方,到底是何人。
半年前,听说有人占据了陶山,在山下修建庄园,煞是吃惊。端木赐早就看出了陶山下是一块非常吉祥的福地,沂山龙脉,尾起大海,绵延内地抬头,陶山就是龙头前的一颗龙珠,不是大富大贵大智慧的人,䞍受不起这样的福地,就连他端木赐几经掂量,最终还是放弃了这块宝地。于是他改装悄悄来到范蠡的庄园外探看,在客栈里他们突然看到了专成,心里豁然,急忙回府,只因过于激动,回来的路上,竟然从车上跌落,摔折了臂膊。他一面安心静养,一面不断地探听范蠡的动静,当得知庄园里已经建立了一整套自种、自耕、自养、自织、自造的产业链,还在筹建仓储集散商运基地,舟楫车马一应俱全,他明白了范蠡扎根陶地的决心。于是他做出了一个决定:范蠡登门的那一天,就是自己离开的日子。
他打内心里希望范蠡早日登门,早一天与范蠡见面,两人不是商场上的对手,他们是仕途上的朋友,人生中的知己。他对管家描述了范蠡的相貌,留意过往行人。有令人将府内所有的房舍粉饰一新,分别改建了八处宅院,供范蠡整个大家族居住。
三
两人相见,自有说不完的说,当夜范蠡没有回去,二人抵足而眠。第二天,二人绕府院转了一周,回到正室,继续着两人间的话题,端木赐依然是那样健谈,轻轻鼻孔说到了先师,说到一件奇事,老师专心修《春秋》一书,一天端木赐在院中闲坐,无意中抬头,看到门外闪过一道银白的影子,急忙追出去,不见了踪影,回屋请教老师,老师说:“赐啊,麒麟也,天叫汝代之。”说完话,老师放下笔,《春秋》一书就此休笔结束。弟子们知道了此事,彼此称《春秋》为《麟经》。范蠡则惊喜的找到了西施梦中的“麒麟童子”。
当范蠡遗憾而又恼怒地说起庸民时,端木赐叹口气,“此人真的走上了邪路哇!有点才能的人走邪了,危害更大。想当年愚兄在府上,谈到齐国大夫黎弥,只是因看到庸民的长相与他无二的缘故,年岁相当,我断定就是黎弥的私子。”
“庸民脱变令人痛心,也是我疏于教诲。”范蠡说。
端木赐摇摇头,摆摆手,“人生唯有利与色最令人难以自恃。庸民自以为功成名就了,色令智昏。人啊,非己莫求,强求就会不择手段,背离道义,违反法度,最终将自取其辱。”端木赐轻轻鼻孔,接着说:“记得我曾问先师:‘富而不骄,贫而不谄,若何?’先师说:‘可矣,不如贫而乐道,富而好礼’。贤弟先师之语谁能做得到呢?”
范蠡点头称是。
“贤弟千万不可大意了,庸民不会善罢甘休的。”
话题自然说到了西施,端木赐说:“想当初闻听西施姑娘沉湖而亡,我只觉得好笑,怎么会呢。”说着哈哈一笑,“除非你少伯贤弟无情的放弃了她,这又怎么可能呢!”说完两人都笑了。wωw奇Qìsuu書còm网
“嫂夫人亡故多年,兄长为何没续弦?”
“我已子孙满堂,又忙于商务,何必再添人情琐事。”端木赐这样说,掩盖了内心的隐秘。当年相会夫差,偶遇西施,他就心中怦然,从此后在他的眼中,天之下再无美女。也正是这一次的巧遇,让他下决心,给范蠡指出了他理解中的人生之路。
第二十二章(续)
四
端木赐邀请范蠡全家族来府上相聚,于是专成、要义、范续、西施、移光、旋波,一起来到的端木府,端木赐更是亲自到二门迎接,对专成、要义一一施礼,见到西施更是施以大礼,西施回以大礼,端木赐忙说:“羞煞老夫,论说虽为弟媳,可贵为侯爵,我等皆不如啊。”
端木赐打破规矩,宴席上大家团坐在一起,奇怪的是,只有全府上下端木赐一人相陪。几樽酒下肚,专成忍不住问原因。
端木赐神秘的一笑,对管家说:“请小姐来。”
不一会,一位身材绰约,面容清秀的女子,在侍女的陪同下进门来,那举止,那眼神,一看就是大家闺秀,来到跟前屈身施礼,轻启红唇,呖呖莺声,“父亲,唤孩儿来何事?”
“忠儿起来,为父为你引见贵客。可记得为父给你说过的天下大贤范少伯吗?”
“孩儿当然记得。”
“看,这位就是你的叔父的范蠡。快去拜见。”端木赐说。
忠儿施礼,“见过叔父,小女这厢有礼。”
介绍到西施时,西施站起身拉着忠儿的手就要一起坐,她打心眼里喜爱这个端庄秀丽文质彬彬的女子,看到忠儿进来,开始还以为文姬来了呢,心头一阵惊喜转而恻然。忠儿被西施的容貌惊得有些不自然。没有想到眼前这位端庄大方美艳的女人就是父亲说过的西施娘娘。西施拉忠儿坐下,给她介绍了移光、旋波。
忠儿拘谨地看了父亲一眼,轻声问西施:“你真的是西施娘娘吗?”
西施抚摸着忠儿的秀发,“告诉姑母,你多大了?”
“忠儿,虚度一十八年。”忠儿答。
端木赐见此景,忍不住笑起来,“弟媳,喜欢小女吗?”
“那还用说。”西施回答的特别清脆。
“给贤弟当女儿如何?”端木赐转向范蠡说。
“先生可舍得?”西施问。
端木赐看看范蠡,“记得当年分手时,愚兄说的话吗?”又转向西施,“小女虽然不是在官宦之家,{奇}自幼也学得诗文,{书}算是知书达理,{网}秀外慧中。给你们做儿媳,不知是否般配?”
范蠡依旧笑眯眯地不开口。
西施看他一眼,急忙说:“我们哪来的这样的福分!”说着着扭头看忠儿,忠儿变得羞涩起来。
“能嫁你们这样的家族,是忠儿修的福啊。”端木赐说。
“续儿呀,还不赶快叩拜岳丈大人。”西施兴奋地说。
专成走过去把个傻愣愣的范续揪着,来到端木赐身前,“你傻了呀,还不快给你的岳丈大人,当今大贤磕头。”
一脸窘态的范续“吭吭吭”连磕三个响头。
“磕了头,也要明媒正娶,明日就请媒妁进门来吧。”端木赐满面红光的说。
“我来当,我来当。”专成笑呵呵地抢着说。
“二哥呀,你怎么合适?我看还是让移光、旋波两人来当最合适。”西施说。
“也,也是,伐柯之事大男人不好办。”专成说。
“我俩明天就来先生府上聘亲吧,却不知道什么彩礼才能配得上忠儿呢。”移光说。
端木赐收敛起笑容,“贤弟的这个大家族,就是最好的聘礼。弟媳,我不是赶小女出门,等明日伐柯一到,后天就迎娶吧。”
“什么也没准备。”西施为难地看看范蠡,范蠡也觉得有些意外,“兄长,何必太仓促?”
端木出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愚兄早就准备好了。少伯,我为小女准备的妆奁就是整座府园。小女出嫁后,愚兄就要北去齐国与家人团聚啦,唉,他们走了一个多月了,贤弟让我多等了一个多月。”
范蠡沉默了,他太知道端木赐了,这是他的精心准备,是不容改变的。
在大家的惊愕之中,端木赐哈哈地笑起来,“不过愚兄有事有求于贤弟。”
“兄长有何事?”范蠡问。
端木赐诡秘地笑着,摇摇头,“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弟媳你看,我只用了一份妆奁,办了两件事情,相比还是我这个商人精明一些啊。”
看来事情到此,就已经定局了,没有必要再礼让,总归是一件两厢情愿的大喜事。
五
过了一天,一场轰动整个陶邑的婚礼在端木府如期举行。陶邑城的官员直到村户的里长,乡绅豪富,所有的百工、商号,都得到了邀请,所有的户家,都得到了喜庆的礼品,大多是布帛食肉。端木府更名为陶朱府,范续与忠儿入住第八套宅院。
府内大宴三日,城内所有头脸的人,悉数入府做客,范蠡一一拜识。在府外最繁华的街道上,露天扎蓬数里远,大摆筵宴五日,过路人等随时都可以驻足畅饮。城内各处扎歌舞台,一连十日琴瑟歌舞。陶河两岸,红绸、灯笼遍布,长达数里,河上脂膏灯夜夜长明,持续月余。供给城内所有的庠序、私塾一年的开销。从此后,陶朱府替代了端木家族,名扬全城,人称范蠡为“陶朱公”。
三日过后,一个繁星点点的夜晚,陶河岸边,中国历史上的两位传奇商业巨子,悠闲漫步,久久地没有话说,一直默默地走着。许久,两人一同注视着波光粼粼的陶水,倾听着舒缓的流水声。又是许久,端木赐只说了一句:“奇货可居。”范蠡将写给陈光的信塞到端木赐手里,也只说了一句:“冬革夏裘。”他们把各自的经商理念精髓,真诚的留给了对方。
这一天,天空有些阴沉,端木赐脸上挂着凝重的笑容,登上了驷马大车,范蠡一把将他拉下来,挽着他的手,一步一步地走,专成、要义默默地跟在后面。就这样一直向北方走,不知走了多少里路。范蠡和端木赐的脸上都很平静,都在尽力给对方留下欣慰的笑容,只有两双手抓得牢牢。专成目光茫然的左顾右盼,要义依然冷峻的目光注视着前方。
路上的行人很少,远方一望无际,黄土地与昏沉的天空相互对应,只有河水发出了涓涓的流动声响。路边有一棵大树,端木赐停下脚步,转身拦住范蠡,拱拱手,“就此告别吧!”说完回身,走向大车。
范蠡从马背上取下琴来,大树下盘腿而坐,琴就放在腿上,浓重的情感跃然指尖,释放出来。
琴声中,专成、要义肃立两旁。端木赐停下脚步,回身一揖礼,转回身去,和着音律,吟唱到:“天黄黄兮欲雨还羞,路遥遥兮举步盘桓,马萧萧兮奋蹄北跃,雁啾啾兮冬去春来。”歌罢登车,杳然而去。
范蠡的琴声一阵悲凉,脱口唱:“天欲泣心惙惙兮,麒麟仙子北顾,青山翠水涟涟兮,灵玉拙夫南归。风起苍黄兮杨柳依依,折把柳枝兮遍种他乡,孤雁嚎空兮一季春秋,捎去吾心兮带来君意。叮咛兮复叮咛,珍重兮复珍重。”歌罢琴弦断。范蠡仰面向天,长叹一声:“他去矣!他去矣!”
西施与移光、旋波骑马追来,西施将一件薄衣披在范蠡身上,低声说:“少伯,回去吧,庄园里许多事都等着你呢。”范蠡扶着西施的手站起身来,“婉玉,麒麟童子走了。”
西施遥望北方,深情地点点头,“始祖娘娘会保佑世间所有的好人。”
端木赐离去,从此与范蠡一南一北遥相呼应,续写着各自的神奇,成就了各自向往的事业,富可抵国,仁义天下。两人同被后人称作“商祖”,赞誉为:“陶朱事业,端木生涯”。
端木赐来到齐国,手持范蠡的信札,拜会了陈光,从此定居在齐国,成为富贾一方的大商人。
六
范蠡回府后,即刻着手实行自己的经营韬略的第三步:专成带领田壮、宋平,旋波、踏宫、驾风辅佐,组成镖局,票号“朱公”。专成、旋波为镖总,田壮、踏宫为北方镖把,宋平、驾风为南方镖把。要义、高厚带领帮下弟子组成了仓储货运商队,以庄园为中心集陆路运输、水运于一身,商号“朱公”。田开疆、追月、驰原为庄园运营总管,范续、忠儿掌管内务。西施和移光是全家族的总管和副总管。范蠡则开办私塾,教书育人,研究学问。
庞大的陶朱公庄园经济体顺利地运转起来。
范蠡查看了府园外拥挤的集贸中心,令人将府院的大门拆除,变二门为大门,这样一来便形成了一个宽阔的广场,商号拥挤不堪的局面一下子得以缓解。范蠡还在广场两侧修建了二层、三层不等的楼阁,无偿地租给别人经营,招来了更多的商客。又在广场中央修建了一座高高的祭台,供来往人登台祭天、祭神、祈福。范蠡的此举,又给陶朱府增添了巨大的人气,交口称赞陶朱公的美德。
范蠡一系列措施的实行,彻底震撼了陶邑的家家户户,一开始就把陶朱公庄园富而仁,美而洁,勇而善的形象牢牢树立起来。
第二十二章(续)
七
就这样,陶朱事业在紧张有序、高起点、高效率中有效的运行。范蠡则经常来到府院假山上的书亭中读书,借以瞭望园外情景。
一天西施、移光来到书亭,与范蠡说些孩子们的事情,西施想把大家族所有的孩子都集中到内府**来,吃、住、学在一起,一来给他们的父母腾出更多的时间,忙于事务,二来让孩子们享受同等的关爱和教育,学到更多的技能。范蠡自然愿意,不过在西施说话时他留意到,西施的面色略有些苍白,关切的询问。
西施面向移光说:“是吗?我怎么没有觉得。”
“没有看出来。不过,少伯蠡专会看你的病呢。”移光轻松地说。
范蠡仔细地看着西施脸,表情甚为疑惑。
“哎,对了。”移光想起什么似地说:“哥当年给姐姐治疗心口痛的小颗粒那样有效,简直神了,怎么配的?”
范蠡定定神,心里似乎明白了,回答移光,“我书房里书阁顶部有一个紫檀木盒,里面有一个神奇的小虫,它虽然是个活物,却不见光、不饮露。”
西施、移光还是第一次听说呢。
“它不食草,不食米,不食肉,专食红丝绸。”
“这是什么怪物!”移光说。
“对,就是一种怪物,每年食用方寸红丝,分泌一次,所泌之物,比米粟还小许多。就是用它的百之一,调和露水、莲掰、麻生等,做成的药。那个怪物切切不可动它,它太可怕了,它若是逃出来可不得了,捉不到、烧不死,所接触到的无论什么活物,都会在极度痛苦中死去,无一幸免。”
“哎呀,有这么吓人呀。”移光睁大眼睛说。
正说着,西施浑身打了一个寒战,范蠡紧张地问:“婉玉,感觉到什么?”
西施闭上眼睛,慢慢睁开,透着恐惧,一下抓住范蠡的手臂,“少伯,影子,影子,魔鬼来了!”
移光忽地一声起身,四处张望。
“妹子,不必声张,只作无事一般,今日起,你与姐姐寸步不离,到内院居住,马上去,不要出门,”范蠡说完站起身,瞄着院外的广场,找寻异常的踪迹,他轻蔑地笑一下。
范蠡跟着来到内院,将西施住的房屋的四壁房顶全部用红纱罩了起来,门窗上全部挂上红灯笼。又研碎了一粒丹药,溶入水中,用桃树枝蘸着甩撒到房屋四周。做好这一切后,范蠡又回到了书亭里看书。
八
七日后,西施的恐惧感消失,身心恢复了正常,范蠡特意请西施、移光来到书亭里,向她们解释解释:“婉玉是受了恶人的降头术的血咒,血咒是诅咒术中最残忍的邪术,施法的人在降头时用自己的血为引,咒死人命。不过使用此邪术者,邪术被破解,功力不深的,害人不成反害己,功力深的也会被降头血咒反噬,大伤元气。现在恶人的邪术已经破解了,让你们姐妹上台来,就是为了观察到恶人被反噬的样子,如若恶人还在,我一定会铲除他的。”
西施、移光自然明白恶人是谁了。
“少伯,不可大意了。”西施说。
“告诉二哥和三哥吧。”移光说。
范蠡摇摇头,“我要亲手铲除这一人间魔鬼。
西施欲言又止,还是说:“不仅为了我们自己,还要为了太子。”
范蠡毫不迟疑的点点头。
西施还是让移光转告要义,要他暗中保护范蠡。
九
一天,范蠡穿着一身舒闲的衣服,紧身轻便,嘴里哼着曲子,悠闲地出了门。他来到广场上,闪身进入一家餐馆。这里的房子是陶朱府无偿外租的。店家见陶朱公只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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