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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第一-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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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成听说,站起来拍了一下田开疆的肩膀,“对,就是,我听夫人这样念过。开疆,你也是如此吧。”
田开疆嘿嘿一笑。
“写上吧,这次可没办法画唠。”专成真的有点泄气。
几个人描了好一会,最后都服气的蹲在地上。专成眼珠一转,起身对侍女说:“我们已经说出了下面的两句,怎么还不放行?”说完瞪着大眼睛吓唬侍女,侍女胆怯地说,没写出来不能放行。其他汉子看到有机可乘,都挤过来乱嚷嚷耍赖。侍女在范续的暗示下,放了他们这一关。
几个人一起抹着头上的汗,心虚地向前走,“还不知道前面有多难呢。”每个人都是这样的心理。果然又一幅锦屏挡住去路,上面没有字,画着一个两头尖尖中间稍宽的东西,中间小孔里有线头露出,高厚一眼认出来,抢着说是个织布用的梭子。侍女说这是个连环问题,每个新郎必须回答两次。
问:“梭子织麻织丝,做什么用?”
田壮答:“做衣裳。”
问:“是谁来做?”
田壮答:“娘亲。”
问:“衣裳由谁来缝补浆洗?”
宋平答:“娘亲和妇人。”
问:“妇人在家做什么?”
宋平答:“做饭、生子。”
问:“妇人有了孩子称作什么?”
高厚答:“称作母亲。”
问:“母亲靠谁生活?”
高厚答:“儿子。”
这一关就这样轻松的过了,然而他们心中却沉甸甸的,一个个表情庄重地钻出“迷宫”,被引领来到了一条长廊。长廊的过道里摆了一段火盆,命名为“过火海”。
田壮微微一笑,纵身跃起,手攀长廊的上沿,翻身到了上面,脚踩红瓦,走到了头,气不长喘地跳下来。宋平也微微一笑,蹲身一跃而起,抓着廊顶,荡起双臂,几下就荡到了头。狱卒出身的高厚,低头看看,抬头望望,面对“火海”无计可施,情急之下,一撩礼服,就要从上面跑过去。
专成一把拉住他,哈哈大笑几声,“唉,你们两个听着,回来时你们的娘子也趟过‘火海’呀?”
田壮、宋平听到,自觉羞愧,赶紧攀缘回来,向高厚道歉。三人一起浇灭了火盆。
八
过了火海,就来到了女眷住所前的拱型石桥,拱桥下面是一个深潭,这座桥是通往女眷驻地的唯一通道。
男人们站在桥的南头,一个个像木桩似的,他们看见拱桥的中央,站着一个白衣女子,背对着,幽幽地吹着笛子,此时,男人们有种被挤压、萎缩的感觉,没有人敢迈出第一步。
专成出主意让,新郎三人一同上桥。
一步,两步,台阶一级又一级踩在脚下。笛声停了,四周变得悄无声息,三人不约而同地停下。白衣女子一撩纱衣,转过身来,两把步光宝剑闪着耀眼的寒光,惊得三人退了回来。白衣女子挺着婀娜的身姿,脸上挂着威严的美丽,一步一步走下来,直唬得三个伴郎也退了一步。
“嗨!退什么,这不是移光妹子吗。”专成张开双臂拦着众人。
移光驻步,桥头上妩媚一笑,抱起双拳说:“奉我家姐姐令,想娶我家妹妹必过此桥,过此桥,先过我手中双剑。”
专成一听,对三个新郎说:“不好办了,你们不是她的对手,硬打不行,想点花招吧。”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无计可施。专成提醒,“好男不与女斗,武的不行,就来文的。”
移光听罢,咯咯一笑,“方才见你们过火海时,蛮够义气的,这样,三人过去一人就算都过了。”
专成一听,把眼一瞪,大声说:“还不快下手。”
三人嘀咕几句,围了上来,经过缠斗,田壮架住了移光的宝剑,宋平、高厚趁机从剑下钻过去,眼看着要冲上桥心,却又双双停住,开始向后退。
又见一位白衣女子,怀抱琵琶,边弹边走上桥来,全身露出来立在桥拱之上,平静美丽的脸上,丹凤眼里透着漠视一切的神情,背后交叉着两只屈卢矛。
桥下的专成哈哈大笑,对着三位新郎喊:“还不快跑,这是你家嫂嫂。”
旋波将琵琶放到桥栏上,宛然一笑,“不过此关,休想娶到我家妹妹。”
新郎们硬着头皮围上去,缠斗中宋平故意“嗳要”一声叫喊,旋波稍一愣神,高厚趁机钻过去,向桥那面面跑,眼看着只剩下头顶可见,不知为何又一点点变大,最后真个身子又露了出来。
高厚是被另一位白衣女子逼回来的。白衣女子,手提花篮,静静地走上桥头,放下花篮,从里面取出一个时漏,放到桥栏上,转过身来,笑眯眯地看着新郎们,微微摇头,“这样蒙混过关是不行的,时辰可不早了呀。”
田开疆乐呵呵地想:“夫人真美!”
追月的盘郢长剑迎光一闪,吓得新郎们又退回到了桥头。
美丽的姐们三人,立在桥中,美滋滋的笑,风吹起来白絮似地纱衣,秀发掠过脸庞,脚下石桥,背后蓝天,真的似天女下凡来。
男人们好似看傻了,不知如何过桥去,突然见高厚脱下礼服,双手托举过头顶,走到潭边,“扑通”的一声跳进水里,上身浮出水面,身体缓缓地就走向了对面,周围的人都探着头看着他。
九
就这样,高厚用他的水上功夫,踩水过了深潭。这一关总算过去了!男人们一片欢喜,等高厚换好衣服喜洋洋地走向正殿。登上台阶后,所有的人都停了下来,僵立着,连大气都不敢出。
正殿门前的宽阔的亭台上,西施发髻高挽,一身的白衣,坐在红色的座墩上,美目低垂,目光落着了身前的琴上,手指轻扬,音韵婉转而出,旋律情真意切,有种淡淡的送别的离愁,还有浓浓的合卺的担忧。不是西施在做秀,是她在抒发自己真实的感受,女人出嫁了,就是把自己托付了出去,谁能说清把自己托付给了什么样的命运?
琴声中新郎们回头看看伴郎,伴郎们扑棱头,退后一步。
优美的正堂大院内,鸟儿停止了叫声,水流也平静下来,只有琴声袅袅。花儿开的正艳,彩带飘动,屋檐下的风铃,一下、一下和着琴声一起奏鸣。
新郎们听着优美的乐曲,心里却是着急得很,不知该如何是好,又回头向伴郎们求援。专成双手背在高大的身躯后面,高抬头,仰望着天空的不知道的什么方位。要义盘着双臂,却背过身去,猜不到他看向何方。田开疆双手交叉握在一起搭在腹前,低垂着头,眼睛游离在地面上不固定的地方。
女主人没有抬头看任何人,她在等什么?
一个温和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还没看出来,你家姐姐在等你们表态。”范蠡赶来救急,“没有一个好的誓言,怎么能娶走人家的妹妹。来来,一个个的发个誓言。”
田壮憋得脸通红第一个说:“姐放心,我一定学好刀、枪、剑、戟,随时保护好家园。”
宋平支支吾吾地说:“姐,你就放心,我也一定学会礼、乐、射、御、数、术六艺,保护家园。”
高厚竭力控制着自己,不让身体发抖,说:“姐、姐,放心,我一定学到为官则正,经商则信,做工则专,种地则勤。”
范蠡听后点头,只是琴声依旧。
范蠡笑了一下,“你们三人说的都不错,你们需要记着,姐姐虽然出生在山村人家,但是经历过世间的悲欢离合,饱尝了人间的酸甜苦辣,目睹了人间的善恶美丑。我想,她对你们的要求,将是她发自心底里的对人生的提炼。”
三位新郎齐刷刷跪地,直立着身子,齐声说:“请姐姐教诲。”
西施站起身来,脸上没有笑容,“不是姐姐难为与你们,我经历了许多是是非非,懂得人是可以变的,变好变坏取决于自己。为此我要你们三人从心底里发誓,一生只做本分人。”
三人齐声应到:“一身只做本分人!”
西施缓步走到三人跟前,一一扶起,从侍女手中接过三样东西,“这是我给三位妹婿的礼物,是一块金镶玉,需要知道,女人的心就像玉一样晶莹透彻,却易碎,所以你们的心要像金一样,把它们包裹起来,保护好她。我把她们的名字分别镶在上面了,今天就把她们交给你们,牢记你们的誓言。”
西施的话,说的三位新郎,心里火热,颤抖地伸出双手,西施将用宝石镶嵌成踏宫、驾风、驰原名字的金香玉,一一放到了田壮、宋平、高厚手中。然后侧身,轻松地说:“好了,快去接各自的新娘子吧。”
第二十一章(续)
十
三位新娘分乘三面轿子,第一面,移光引领,田壮护轿,坐着踏宫;第二面,旋波引领,宋平护轿,坐着驾风;第三面,追月引领,高厚护轿,坐着驰原。西施、范蠡和伴郎、范续跟在后面,过了石桥刚走到平整处,庄园外突然传来号角声;“呜,呜,呜——”
“是东北方向,你终于来了。”范蠡平静地说:“二弟、三弟、开疆,按我的事先布置列阵迎敌。”
三人撕下礼服,露出战甲,转身而去。
范蠡对西施笑笑,示意她继续,然后也转身去了。听到话音的新娘子,待不住了,只见轿子一颤,边跳出来了,把红盖头都掀开了。
“你们干什么?”西施急忙喊:“有自己掀开盖头的新娘子吗?这么着急,没羞,盖上,上轿。”
三位新郎惊愕的呆立着,不知该如何。
“三位新郎呀,过了吉时,我的妹妹可不嫁了啊。”西施又说。
婚礼继续,轿子一直抬到了大殿。西施当完了女主人,接过范蠡的差事,又当男方的主人。按礼制拜过了天地长者后,西施就示意新郎掀开了新娘的红盖头,范续挨个递上喜酒。
高厚在这闻着硝烟的婚礼上紧张的难以自恃,伸手去拉驰原的衣角。驰原甩甩手,小声说:“你干嘛?”瞥高厚一眼,只见他脸色紧张的泛白,就笑一下,低声说:“别怕,当年姐姐城头上一声呵斥,千军万马也都退了。”
“驰原,婚典也挡不住你的嘴呀。”西施说驰原。高厚听到后,还真的镇定下来。
西施又接过来三件小礼物,一一交到新娘手里,“这是大哥送给你们的礼物,期求妹妹就像这三颗宝珠一样,永远辉光熠熠,也照亮各自郎君的心,永远做个知心的人。”
说完,西施提高了声音说:“三位妹婿,洞房已经安顿了,喜宴已经摆好了。在这里就让你们掀开新娘子的盖头,是因为你们的兄弟们,孩子的父亲们,正在驱赶狼群。妹妹们与姐姐一起,去把魔鬼赶出庄园。”西施说罢,扯下礼服接过范续递来的莫邪宝剑,移光、旋波、追月、踏宫、驾风、驰原扯下礼服接过各自的兵刃,冲出门去各自上马,冲出庄园,冲向阵前。
十一
范蠡的军阵是有五百家丁组成。阵前范蠡居中右侧依次是专成、要义、(背后跟着二帮主和三帮主)、田开疆、田壮、宋平和高厚。左侧依次是西施、移光、旋波、追月、踏宫、驾风和驰原。骑在战马上,目光一起射向前方。
一箭之地开外,是黑压压的一个军卒方阵,数十面大旗被风吹的呼啦啦的作响,中间大旗上写着一个莒字,这是陈广逃走后,到了莒城借来的五千精兵。阵前,陈广白纱竖缠着整张脸,扣着头盔,与莒兵主将同乘一辆战车,战车缓缓驶向阵中。范蠡也轻抖缰绳,背后跟着要义,走向阵中。双方相遇,主将轻蔑的呵呵两声底气十足地说:“庄园暴乱,殃及官府,今日大兵清剿,尔等速速丢下兵刃,被我一个一个砍了,也少受些苦。”陈广尖叫一声:“快快把西施娘娘交、交出来。”
范蠡不屑地哼了一声,开口:“似这番丑恶嘴脸,如此肮脏官府,再有多少也反了。”
“你是谁?”陈广一指范蠡,尖叫一声。
范蠡瞥他一眼,对主将说:“庄园要行正义之举,驱除魔鬼,你等不要助恶,妄自丢了自家性命。”
战车上发出一阵傲气冲天的大笑,回车走了。
范蠡回归本部,看到对方阵中驶出两乘驷马大车,车上各有一个彪形大汉,一个单手驾车,单手举着门板大小开山大戚,另一个也单手驾车,单手迎风擎着阔面大旗,。两车在阵前相向驰骋,卷起一片尘烟。威风过后,两辆大车载满了震天的狂笑,驶向阵中。
见此情景,专成鼻孔里哼了一下,拍拍战马,抖抖金甲,大戟横在马背上,响亮的说:“大哥,二弟去灭了他的威风。”
范蠡点头时,战车驾战马已经飞出阵去。只见一道金光迎面飞向持大戚的大汉,眼见得两人相碰,大汉将大戚一横,双手握住长柄,“嗡”的一声,兜面扫向专成,专成俯身躲过大戚,猛一把勒住缰绳,就在战马扎蹄的一瞬间,专成身子后仰,大戟顺势探出,宛如游龙奔向大汉的斜肋,“噗”的一声,大戟贯穿了大汉的身体,专成双臂叫力,将大汉从车上挑在空中,“呼”的满过头顶甩到另一面,朴实实地摔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专成勒转马头,只觉光影一闪,一道箭影迎面飞来,专成大戟一横,“当”的声,箭矢射在了大戟柄上。专成冷冷一笑,捋下箭杆,倒提大戟,一抖缰绳,奔射箭的大汉而去。大汉站在车上拉开强弓。射了第二支箭。专成马上侧身,举手抓住来箭,少一用力,箭杆断裂。大汉准备放第三箭时,专成已经到了跟前,横端大戟,正反手一错,戟柄挥向了大汉的面们。大汉见状叫声“不好”,急欲缩身,可惜迟了,大汉被戟柄打得在车上打旋,然后重重的摔下车来。挣扎几下不动了,细看,大汉的下巴连同喉结,都被打飞了。
顷刻间两员大将殒命,敌方一阵骚动,专成正要挥戟冲去,被范蠡召回。两军阵前,孤零零的只剩下两辆驷马大车。
回到阵中,专成问范蠡为何不趁机杀进敌阵,范蠡告诉他,瞬间挑落了敌方两员大将,敌方军士胆寒,虽然骚动,阵型却收缩的更紧,不易攻破。
敌方主将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两员大将可不是一般的将领可比,在齐国简直可以与有名的齐景公的大力士“齐国三杰”相提并论,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没了?主将有些惧怕,还好没有见对方冲击过来,心下稍安,迟疑之际,陈广说,乱民人数不足,不敢冲击,全军一起进击,必一举获胜。主将便挥动令旗,全军向前推进。
范蠡令旗一扬,传令兵高喊:“弓弩手五箭连射,放。”
二百弓弩手,五箭连射,每人射十组。
范蠡令旗再扬,传令兵高喊:“弓弩手持戈。”弓弩手放下弓弩,举起长戈。
传令兵再喊:“组成攻击阵型。”长戈手与持短刀的盾牌手两两组成一个,可攻可防,远攻近搏的作战体。
范蠡高举令旗,左右挥动,猛然间就看到敌阵两侧的土堆里,分别冒出来十六个怪物,一个个上身赤裸,脸上涂抹着五彩,嘴巴下耷拉着一尺多长的红舌,举起牛角号,呜呜的吹响,震动的心房乱颤。敌方被箭弩射杀的魂飞魄散,又被惊得心肝俱裂,阵型瞬时瓦解。
范蠡令旗前指。
英雄和女侠,率领庄园的勇士们,扑向了敌群。马蹄翻腾,战鼓雷鸣,喊声震天,昔日的田园变成了战场。
要义带领两个帮主,像黑色的箭头一样,直冲敌方主将,所过之处,敌军纷纷倒伏,犹如滚石碾过草坪,碾出一条通道来。开始主将仍力图稳住阵脚,无奈大势已去,正想掉头,见三道黑影奔自己而来,缩身趴在车底,抬头看看依旧站立着身子的陈广,还在对着他呲牙呢。见黑影过去,主将起身欲驾车逃去,脸上落下来血滴,再看陈广,僵直的身子上,没有了头颅,主将不顾一切的逃跑了。算他命大,若不是要义急着找寻庸民,他怎么能逃得了哇。
十二
庄园取得了完胜,可惜的是依然没有找到庸民。清理战场时,山坡上又响起了号角:“呜,呜,呜——”
“又是东北方向。”范蠡望着远方,脸上露出一丝不安。西施靠近他,拉住他的胳膊,范蠡会心的笑笑,下令列阵。
一帮训练不长时间的家丁,在范蠡的指挥下,就像一只精锐军队,片刻就重新列好了阵型。
不一会前方出现了一队人马,远远的排列开来战旗展开,被风吹的呼啦啦作响,露出一个大大的齐字。看得出,这是一直不同寻常的军队,不过五十人,没有战车,也没有步卒,也不是重甲骑兵,但是军容整齐,披挂非凡,行止整肃,远远地就感到了一派威严。一匹战马走出阵中,向范蠡走来。
专成策马迎上去,来人立在马上,手托一个物件,对专成说:“前方可是范蠡大人尊部?”
“是又如何!”专成的声音,震动着田园上的空气。
来人不禁哆嗦一下,镇定一下,“我家大司马有书呈与范蠡大人。”
专成捋着长髯,看了对方一眼,伸出大戟到来人胸前,来人手捧书札,面色不改。专成哈哈一笑,用戟尖挑起书札,回到阵中。
范蠡看完心轻叹一口气,“是齐国大司马陈光到了。”
“哈哈,不是给他的哥哥陪葬来的吧。”专成说。
范蠡略想一下,“既然是大司马驾临,还是拜见为好。”说完拍马向前走去,专成、要义紧跟其后。
陈光催马离开本部,在田园上,与他心目中的英雄见面了。陈光跳下马来,紧走几步,双手抱拳,单腿点地,朗朗而言:“晚生陈光拜见天下大贤范大人,拜见南侠专成大侠,拜见天下义士要帮主。”
范蠡三人跳下马,抱拳还礼,范蠡说:“陈光将军英武豪气,睿智清明,誉满天下,范某人等早有耳闻,今日有幸谋面,幸会。”
“晚生治军无方、理家不严,一直冒犯诸位英雄,今日又来迟,幸好路上恰与此贼,特擒来,任凭处置。”陈光说完一挥手,随从押过来一人,细看,正是那个逃走的主将。
范蠡扫了主将一眼,“陈将军,此次范蠡率家丁抵御官军,事出无奈。如若没有贼人作恶,庄园怎能不顺服官府,还请将军凭公而断。”
“旋波女侠已经将事件原委告知,晚生已知曲直,只不过事情重大,禀告了国君,国君令晚生前来拜会大人。”
“令兄陈广已经命丧阵中,我等已经将其首级收敛,你就收回去吧。”专成插言。
“南侠,庶兄之死乃咎由自取,先不说是非曲直,单就闻听范大人、专大侠、要帮主的名讳,就应该吓他半死。他秉恶作乱,不知天高地厚。”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还有什么必要再解释的呢,范蠡力邀陈光进入庄园叙谈,陈光说自己一面受国公之托前来,另外还受夫人所托,不得不入状元一叙,于是下令随从就地扎营,跟着范蠡见到西施等众姐妹,一一见礼,陈光把自己当成庄园的一员。彬彬有礼、落落大方、英俊潇洒的大司马,博得姐妹们的欢心。
第二十一章(续)
十三
回到庄园后大摆婚宴,席间,陈光频频举杯、谈笑风生,逗引三位新郎多饮了数杯,又到了女席,代替嫣然,为各位姐姐敬酒。宴席后,范蠡邀请陈光来到书房,西施跟进来问问嫣然和孩子们的情况,然后掩上门出去了。
陈光庄重的给范蠡施以跪拜大礼,范蠡强行将他拉起来,陈光说:“先生对齐国有大恩,不得不拜。两年前,晚生从婉玉姐姐手中得到了先生的两幅图卷,如获至宝,也明了先生的良苦用心,令工匠按图造器,用于军旅之中,在抵御越国北进大军中发挥了重大作用,得以抗衡越国,不受屈辱。”
“大王勾践,终成霸业啊!”范蠡慨叹一声。
“是啊,不过齐国却没有屈服于霸权之下,没有先生教授的利器,怎能有齐国今天。晚生将此秘事禀报国公。国公特制相印,令晚生奉来,恳请先生入国为相。”陈光说完捧出一方金印。
范蠡看着这方金印,心潮澎湃,勾起了对往事的回忆,也激起了他重出官场的欲望,如果齐国的大军掌握在他的手中,他不仅能打败勾践,还可以雄霸一方。以前他是利用了齐国的力量来抗衡勾践,他不愿看到勾践统治了整个东方,那样自己的整个家园就会受到来自勾践的威胁,颠沛不得安生。现在机会来了,他可以利用齐国的力量,实现自己曾经设想过的社会,范蠡又一次面临着人生的抉择。眼前浮现出勾践拘押期的与自己相依为命时,那双充满的依赖的眼睛。回忆起为救西施自己闯入中军,遇到勾践时,他那双愤恨和嫉妒的眼睛。“世间哪有道义之君!”,子贡的“诸侯无义战”最为精辟,眼前又浮现出端木赐儒雅地说,“平安、快乐、求索”,浮现出计然放怀高歌,“天目、地目、人目,离也、聚也,人生移也”,耳边又响起西施的话,“战争与我们女人何干?”。
范蠡谈谈一笑,将金印推到一边。陈光眼里充满了失望,情真意切的说:“先生倘若不去齐国,何以教授晚生?”
范蠡看着眼前这位年轻有为、人品出众的将军,心想:自己这一次不会看错人吧!于是下决心,把自己放弃的政治展望讲述与他,直言:“越国原本不过千乘之国,现在可以称作万乘之国,也不过与齐、晋均力罢了,与楚国相比还是不如。勾践大军继续北进,走的是夫差的老路,所占地域随广,战线也拉得太长,各诸侯国未必真心听命于他,外加他强烈的复仇心,杀伐太重,不久后就会自崩;楚国自昭王以来励精图治,没有发生战乱,国力日盛,其势如虎踞高山。楚国西邻秦国,北临晋国,日后必然东扩,会吞并吴越疆土,成为真正东方伯;秦国与晋、楚相连,安定无内乱,一心西向开疆数千里,获众万万,并与外夷通婚,融入异邦血性,等他并力东伐时,难以抵挡;我观晋国国运不久,智、韩、魏、赵四大宗族的实力,已经超出了晋公,进而会废君自立。来日如果四家为了争权,发生战事,晋国危已;晋国危,则燕国受益,燕国可以将力量用于抵抗北方戎狄的侵扰,从而得以完存;鲁国,只可惜时运不济,天下战乱,周礼儒术何以实行?将来不是被齐国取,就是被楚国亡。
“将军所在的齐国,恕我直言,也是大族擅权。前些年国、高、陈、阚争国,令父用子贡先生的计谋,引发外战,借以缓解内斗,结果各族实力削弱,几年后,田氏家族得以兴起,大夫田常,杀简公立平公,又拥立宣公,就是为了专权,我看田常其人专权而不专横,拔擢能人而不跋扈上下,长此下去大有取代姜氏之势,齐国就会为田氏之国。”范蠡的话说到这里,好像沉重了,陈光凝眉苦思,眼光里透着忧虑和悲观。
范蠡笑笑说:“将军,凡事都有大则,正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顺大势者昌,逆大势者亡,此乃大则。大则是天道、地理、人事之则,无法更改。尊天、因地、应人,为谋事三则,为中则。纵观三皇五帝,夏启、商汤、周武,没有谁能违背三则。机敏智慧果敢善美健全等为人品,通机变、识时务、知变化、博学识、广技能,是成事五则,为小则。君具备了大中小三则,世间能奈你何?神鬼能奈你何?天地能奈你何?”
范蠡一席话,说得陈光心悦诚服、心境开阔,肃然起身,“先生之言,如同杲日当空,驱散了晚生心中的阴影与忧虑,晚生大彻大悟,必将遵从先生之言。”
范蠡呵呵一笑,“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相托与将军,望将军慎之。”
西施笑吟吟的进门来,“少伯,已经过了子时了,陈将军一路劳顿,先行歇息,明日再叙也不迟啊。”
十四
陈光走后,西施看到书案上的金印,笑着说:“看来子皮将军又要出山了。”一句话道出了西施对金印的排斥,因为范蠡深深地记得,西施曾对自己说过不喜欢“鸱夷子皮”这个名字,说名字太贱了。刚归来时的愧疚,战胜官兵后的喜悦,长时间离别后缠绵的独处,让范蠡不由得生出对美的躁动来,深情地看着西施,“婉玉,你美的似仙女,做的是贤妻,有时我真的担心,范蠡真的这么幸运吗?”
一句话倒是让西施想起来那个梦,“始祖娘娘说的灵玉童子和麒麟童子真的有吗?假使有,是谁?尤其那个灵玉童子,更关乎自己,毕竟说有一世情缘,看来就是眼前这个令自己魂牵梦绕的人。”想到此,西施倒是笑了一下,就把自己的梦讲给了范蠡。范蠡听后慨叹一声,“看来我范蠡就是为你而来到世间的,所以说,别的什么也不去做了。”
西施一脸认真地问:“你是不是猜测到,陈光将军会来到庄园?”
范蠡沉默片刻,“我没有什么把握。婉玉试想,我们庄园那么多人,要想安稳自由的生活,没有一个稳定的环境不行,我们不能生存在恐慌之中。睿智清明的陈光,正好能给我们带来这一切。先是他对衡了勾践的力量,现在他又平衡了地方官府,对人对己,与公与私,可谓公正。”
“好哇,怪不得捎图卷给陈将军呢,我被你当作工具用了。”西施说。
“这可怪不得我,谁让你给嫣然找了这么好的一位郎婿。”
“陈光是多么出色的一位青年英俊,就像当年的太子友。”说完看了范蠡一眼。
“是啊,如今世上这样好的后生难寻啊!我还打谱把我的兵法托付与他。”
西施点点头,收敛了笑容,“在你与陈将军说话时,我去看了砧苇。”
“哦。他?”
“他受魔鬼的毒害太深。见到我后痛哭流涕,痛骂自己一场,发誓改过,老老实实做人。”
“你是不是不再信任他了。”
西施摇摇头,“他还年轻,今后的路还长着呢。我是想,他有出人头地的想法也是人之常情,长期跟着我们,会觉得失去了施展抱负的时机,贻误一生,委屈了自己。”
“你是想?”
“对,我想让他跟着陈光走,在陈光的管教下堂堂正正地做人,走他自己的路,这样对郑旦也有个交代。”
“好!周全。明天你就亲口对陈光说,你的话就是他的圣旨。”
西施推范蠡一把,想起什么,问:“这次远行有端木赐先生、计大人和其他好友的消息吗?”
范蠡摇摇头,就把拜访逄同的经过细说了一遍。西施听后,凝眉自语:“魔鬼鞭打的女子会不会是小七?”
“哎呀!”范蠡一拍额头,“如果是小七,就说明多年前,庸民就都在掩饰着自己的丑恶本性,阳光下的庸民穿上了外衣表露出谦恭勤勉自律,烛光下的庸民赤裸裸地袒露着嫉妒贪婪邪恶的本质,其实不变的是那个丑恶的灵魂,和丑恶灵魂指使下魔鬼的行为宗旨。我。唉。”
“如果真是小七,岂不是一出人间悲剧吗!”西施表情凝重地说:“少伯,不必自责,男人是不会真正领悟的女人内心的,那人真的是小七,便是她自愿的了,谁也赖不得。”
“必须尽早抓住庸民这只魔鬼。”范蠡恨恨地说。
西施微微点头,看看金印,“好啦,歇息去吧,明日我们子皮将军还要捧着金印上任去呢。”
“那当然喽。”
两人一起出了书房,空中月明星稀,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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