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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第一-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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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施笑着不作声,她真的有点瞧不起国书这样变来变去的人,不过无论怎么看待他,国书走的路确实稳当,假使嫣然到了他那里,一辈子是不会受多大苦的。再说假如能先到国书那里,靠着嫣茹的照顾,临时落脚,再做选择也不迟。

“不要笑嘛,她姐妹俩谁做正妃都行。”宣娘娘为自己的发现惊喜不已。

“我的好姐姐,我是想啊,通过嫣茹为嫣然寻一个好人家。”'网罗电子书:。WRbook。'

“说的也是,姐妹再好,共同侍奉一个人难免想这想那的。你说吧,当年妹妹城头上一亮相就退得了千军万马,如今这事你一定有办法。”

西施也不再客套什么,“妹妹想,不能让嫣然也像我们一样充当什么工具了。大王正等着王孙骆从齐国回来,出使楚国,让楚昭王聘娶嫣然,要抢在王孙骆前给嫣然定好人家。齐国人来聘亲在前,大王便不好推辞。”

“嗯,这样好。”

“姐,需要你写一封信札给嫣茹,说明想法,我让人送去,让嫣茹和国书相国看着行事。妹妹觉得这样最为快当。”

听到此话,宣娘娘拍手称是,转身喊玉翠,拿笔墨来,玉翠按着白绢,宣娘娘写了一封信。交给西施,关切的叮嘱,“这件事情切不可让大王知道,就是知道了,就说是我的主意。”又想起什么说:“如果可能,让太子妃去最好,不然让玉翠去吧,她俩人与嫣茹最好。”

西施爱怜地看看玉翠,她是多么的喜爱这个心直口快的,又是**里唯一活着的“玉字头”的大侍女,她真的想把她带到自己身边。

“我可去不得,玉阳娘娘,不是玉翠不去,而是,而是本家娘娘生死都离不开的。”玉翠的话还是那样毫无遮拦,生死两字说得很重。

西施揣着宣娘娘的书札离开玉姝宫,玉翠送了好远,只是不同往常,一句话也没说,没等西施让她回去,她已经咬着嘴唇转身走了,不多远,立住脚,躲在树后,远远地看着西施背影,两行泪默默地爬落下来……她送走的是渴望已久的脱离现状的希望……

十四

西施怀着一颗感动的心回到玉阳宫,立即把移光和婉晴喊来,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她俩。

婉晴听后沉默不语,移光毫不犹豫地说:“就这样吧。”接过信札。wωw奇Qìsuu書còm网

西施嘟囔一句:“要是三哥知道就好了。”说完后悔开了:不该守着婉晴说这样的话。

看西施一副忧心的样子,移光轻松地笑着又说:“当年我与旋波夜闯军寨又如何,何况这次又与婉晴同去。”

西施终是放心不下,叫来踏宫、驾风同行,思量一番仍觉得不妥,把追月拉到外面,耳语:“去田将军处,借田壮、宋平来随行。”

移光说西施太过小心了,不像过去那样大胆行事。在这风云变幻,悲情飘摇的深秋,西施内心里已经扛不住丁点儿闪失,哪一个妹妹受一点伤害,心上就会被插进一把刀似的,自己就会变成一只暴怒的母老虎。

准备停当,移光拉着追月叮嘱,“看好了她,别让她乱跑犯傻。”

踏宫、驾风抱抱拳跟在移光、婉晴后面就走了。

对这次出行,西施没有忍心对嫣然细说。看嫣然的样子,平静的就好似知道了自己的命运而等待着迎接挑战。这么长时间了,西施没有对嫣然说起过文姬的过去,也没有对她提到她自己的未来,为的是想让她在命运变迁到来之前,有一个闲适、恬静的心境,让她尽可能的去憧憬未来,想象自由幸福。唉,女人这样的清闲时光只能是短暂的美好,却会永远镌刻在孤独的睡梦之中,西施就是想让嫣然的梦做得长一点再长一点。

十五

移光、婉晴、踏宫、驾风、田壮、宋平一行六人,轻装快马,不几日就到了齐国都城临淄,探听到国书的府邸,移光、婉晴二人登门拜访。

面对突然出现在门台前的婉晴,嫣茹简直有点痴狂,这可是她在齐国陌生的环境中第一次见到的最亲的人,她早已经忘记了自己曾经公主的身份和如今的相国夫人的身份,飞奔着迎出门来,把屋里的几案撞翻了不说,还吓得仆人们哆嗦着跪倒一片。嫣茹与婉晴抱在一起,喜极而泣,共同哭诉别离,又诉说着不幸,好不容易哭完了,头顶着头,泪水挂满笑脸。随后便坐下来叙着思念之情,自然说到了嫣然,婉晴把宣娘娘的书信交给嫣茹,嫣茹闪着泪光看懂了,心里不免的兴奋。

国书闻讯回府,见到婉晴倒身便拜,“罪臣叩见太子妃!”声音凄凄苦苦。国书与太子友的关系极好,感情很深,他对太子的品德崇敬有加,两人年龄相仿,志趣相投,对于太子的早逝,国书总怀有愧疚之情。读过宣娘娘的书信,国书眉毛舒展,他明白这是一件与公与私均有益的事情。转而又紧锁眉头,“把嫣然留在自己身边万万不可!选择谁呢?”心里想着,眉毛一下又舒展开,“对了!”国书的眉毛一下扬起来,他开心的想到一个人,陈恒相国的小儿子陈光,年方二十,品貌俱佳,在自己手下任将军之职,勤于公务尚未婚娶,如若能成,既不亏待嫣然,又拉近了陈、国两姓之间的关系。

听国书说完,嫣茹高兴得直拍手,说两人才是绝配。婉晴与移光商量,移光觉得应该先见到人再定。国书邀请陈光来到府上,婉晴、移光暗中观瞧,陈光高高挺挺,眉目刚毅,举止大方,谈吐斯文,果然一派好人物!婉晴、移光煞是赞许。

回到住处,移光还是让踏宫、驾风、田壮、宋平四人到城里探听一下陈光的人品。没有想到四人回来后,踏宫、驾风一脸的怒气,双双把兵器望案上一丢。“什么正人君子!哼!纯粹的纨绔子弟,该杀的恶棍!”

原来四人到了城中的繁华地段,两两一伙分头做事听人言谈。踏宫、驾风迎面碰到一伙人,前呼后拥,中间一个高高大大的公子哥,二人躲在一旁。没成想这伙人走到她俩身边停下来,公子哥晃着身子,颠着步子,站到她俩近前,嬉笑着伸出手就去摸两人的脸,嘴里还吐着下流的话。踏宫首先出手,“啪”的一声五个红彤彤的手印落在了公子哥的脸上,驾风出招更狠,飞起一脚,公子哥就倒在一丈开外。家奴们举着兵刃呼啦啦围上来,田壮、宋平赶来一同打跑了这伙人。踏宫、驾风怒气未消还要追赶,被田壮、宋平拦住。周围的人看四人都是外来的,就劝他们赶紧的离开,说那个人是陈相国的公子陈光,欺男霸女,**良家女儿,没人惹得起。

移光、婉晴听说后,低头不语。为了保险起见,婉晴又再次去见嫣茹,移光又独自外出,探听消息。婉晴从嫣茹那里得知,那人叫陈广,是陈恒的庶出儿子,纯粹的浪荡公子,祸害民家父女。移光也探听到,陈光在城中居民中有着很好的名声。到此,事情就这样定下来。陈恒听国书郑重的说起这件事,十分高兴,一口答应下来。婉晴叮嘱嫣茹,一定要早来聘亲,国书答应随后就派陈光,携带齐公聘书前往。

移光、婉晴四人与嫣茹洒泪而别。移光对嫣茹说还有再会相谢的日子。

十六

四人回宫后的第二天,就听说齐国的大夫携带聘礼来到,聘娶公主嫣然。西施当然是兴奋异常,紧绷了许多天的心弦终于可以放松下来。

第二天旋波传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说楚国令尹子西携带重礼前来聘亲,高兴得夫差当天就招见了子西。西施的心弦“铮”的一下绷紧了,她明白,夫差肯定会毫不选择的答应楚国的聘亲。

西施十分焦躁,她决定铤而走险。叫来移光、追月,让追月暗地去寻田开疆,让田开疆更换深门守卫,让移光叫踏宫、驾风准备停当,又单独对婉晴叮嘱几句,再对追月、驰原耳语一番。

入夜时分,内宫的守卫换成了田壮和宋平。西施身着一身便装,与移光、踏宫、驾风一起快步出了内宫。

十七

齐国的使臣和楚国的使臣从夫差的王宫出来,各自回到了国使馆驿。夫差在前宫用膳,这是他战后养成的习惯,每次用膳,都留下有要紧事务的臣官作陪。王孙骆与伯嚭就到底是答应齐国和楚国,意见不同,晚餐时,夫差留下二人。

十八

西施等人按事先田开疆的示意,径直找到子西居住的馆驿,移光进去递上了西施的名帖。子西得知西施连夜造访,倍感慌乱和蹊跷,西施当年出使楚国的风姿给子西留下了极深刻的震撼,他急忙穿戴整齐,进入正堂恭候。见到西施后以官礼相迎,口称:“老夫有幸再睹娘娘芳颜,老夫有礼了。”

西施回以宫礼,娓娓说:“当年,令尹的相助,民女至今不敢忘怀。”

说完分宾主落座,子西不安地揣度着西施的来意,尽管子西处事老到,此情此景还是他一生中遇到的唯一的一次,不免要强作笑颜。

“娘娘陛下有何是指教臣下?”子西问。

时间紧迫,容不得过多的客套了,西施直言,“民女是来替公主答谢先生的。”

子西茫然。

“昨日齐国的年轻将军,陈相国的公子前来聘亲,掂量起来他只不过是一个将军而已。今日先生特来为昭王聘亲,公主的身位变成了妃子,怎能不答谢先生呢?”西施说完看着子西。

子西听出西施话里有话,躲开西施灼人的目光,“娘娘的意思?”

“民女没有什么意图,只是公主的母亲过世前,将公主托付给了民女,民女自当似母亲样的挂心。民女仔细看公主,当听说齐国使臣到来,公主满脸的羞涩。当听说先生来到后,就没有了笑容。无论民女怎么劝解,终无用,还说死也不出宫这样的话。”

“这……娘娘的意思是……”子西正眼看看西施,又看看移光、踏宫、驾风,他当然认出了她们,脊梁骨冒汗,心中怦怦直跳。

“先生,昭王年寿多少?是否依然壮硕?”西施紧接着问。

子西顿顿神,慢声说:“娘娘的意思老臣明白了。昭王年岁略小于老夫,圣体尚可。只是,此次老夫前来是王孙骆相国特别授意,也是我家大王之意,并不知贵国内宫里的情况。知道娘娘的意图,老夫自当遵旨,谨受娘娘懿旨。”老辣的子西,立即想到了在家等待他的计然,立刻回想起往事,他开始不相信当年西施使楚和申包胥到楚国是一种巧合,不相信今夜西施的出现和计然出现在楚国也是一种巧合。子西的一声叹息从头落到脚发出,心中回荡着两个名词:“苍天啊!夫差啊!”,感慨与叹息!

“只是民女个人所愿,该如何,还由得先生自己啊。”西施紧赶说一句。

子西心中一动,脱口而出:“越国大夫计然此刻正在老夫的府上等候老夫归去,目的当然是……娘娘知否?”子西竟然将这样的军国机密随口说出来,其用心何其良苦。

“那些事都是你们的国事,与我们内宫何干哪?”西施不假思索地说,然而心里却异常惊奇,接着又说:“我们女人应该认命才是,不过受文娘娘之托,不同于自身的事情,先生说呢?”

子西极力捕捉着西施言语中的变化,对这样的轻松回答,子西含笑点点头,心中释然,“好一个内宫啊,一个能担当特使,完成出使楚国大任的娘娘啊。”心里不由得感叹,说:“老夫谨遵娘娘懿旨,明日便辞别大王归去。”

西施略停顿,给移光使个眼色,移光把事先准备好的一对绝世夜明珠放到子西面前。

西施说:“先生,民女觉得,先生不必等明日辞别大王了,连夜出关如何?”

子西听此话,心头一紧,还没等开口,就又听西施说:“踏宫、驾风你二人连夜送先生出宫,出关后再回来。”

两位英姿飒爽的女将上前一步,齐声应到:“姐姐放心就是。”接着对子西说:“老先生请了。”

子西的脸上露出了既无奈又佩服、既神秘又释然的笑容,心中起伏:难怪她能从容的出使楚国!难怪她能斥退千军万马!难怪她能让狂傲的夫差俯首帖耳!难怪她能让睿智的昭王走火入魔!她是一个手握魔棒的神秘女人啊!!起身拱起双手深深揖礼,“老臣告辞。”

临行时,子西说:“老臣临别敬奉娘娘一句话:娘娘真乃人间奇宝啊!”

十九

西施与移光出了馆驿,举头望,夜空晴朗幽深,一轮秋月饱满明亮,二人一起深吸了一口清凉新鲜的空气,便迈着急促的脚步向回走,心中思索着计然秘密使楚的目的,虽然还无法准确地猜到,不过能感到不可逆转的力量在无限的迫近,不禁为之心颤。

二十

与此同时,夫差用着晚膳,王孙骆与伯嚭的争论没有结果,王孙骆说的道理很明确,楚国乃大国,吴楚建立姻亲之好,可以巩固吴楚和盟,对吴国有力而无害。伯嚭之言也有道理,昭王年迈多病,朝不保夕,即使建立了姻亲之好,怕是不能维持,而齐国相国之子陈光年轻有为,不久定会掌握大权。夫差心里也犹豫了。用罢晚膳就向玉阳宫走去,嫣然归向何处,与西施毕竟有着密切的关联,何去何从,他觉得必须听听西施的想法,或者说必须让西施事先知道自己的想法。

夫差进了前厅,追月、驰原立刻迎上来,施完了礼,排开案墩,夫差安坐下来。坐了一会,没见西施出来,心里纳闷,禁不住扭头张望。追月缓缓开口:“回禀大王,我家娘娘偶受恶风,服过药后,卧床休息透汗舒筋,不便搅扰。”

夫差闻听起身要去寝室,见追月、驰原站在门正中,挡住了去路,只好伸长了脖子向里张望,“你家娘娘病的重吗?寡人前去看视一下。”

“父王。”婉晴从寝室方向走来,见到夫差屈身下拜,“拜见父王。”

驰原趁机出门,在宫门外多挂了一个灯笼。

夫差见婉晴进来,回身坐下,问婉晴:“子玉娘娘病的如何?”

“没什么大碍了,御医说扑着恶风了,服了药歇息一会就好,这就去禀告娘娘,说父王来了。”

“哦,”夫差迟疑着。

二十一

急匆匆回来的西施、移光,看到灯笼,就绕过前厅,从后厅直接进了卧室,西施给移光使个眼色,移光点点头向前厅走来。

进了前厅,移光向夫差回禀:“我家娘娘远远的听到大王驾到,硬是要起身来参拜,无奈眩晕一阵就躺下了。”

“噢,既如此,寡人前去看看。”说着就走向寝室,

在西施床榻边坐了一会,关切的问了一番,见无大碍,又不好直接提及聘亲的事,叮嘱安心休养,就默默地出宫,去了王后那里。

夫差走了后姐妹们悬着的心才落下来。西施之所以这样编排是不言自明的事,内宫娘娘深夜私自出宫,本身就是杀身之罪,更不用说还是私会外国使臣了。西施也料到,因嫣然的事,夫差极有可能当晚来玉阳宫,说出他的决定,让自己无法改变。唉!又让姐妹们经历了一次风险。此次所作所为,已经突破了夫差心理底线,出现一点纰漏,没有后果,只有结果。从纯粹的感情来说,西施姐妹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嫣然,确实没想过过多的缘由,隐隐之中感到完成了一件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简单的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没人去想,西施不情愿去想。

一会,旋波来了,说夫差对王后说,明日就答应楚国的聘亲。

二十二

第二天午后,夫差独自一人来到玉阳宫,从面容上看出他的心情糟糕透了,见到西施,脸上坚强地挤出点笑容来,问过西施的病情后,长叹一声像是忽然放下了什么沉重的包袱,心情好转似地说:“我已经答应了齐国的聘亲,这样也许顺了嫣然两位母亲的愿。齐国来往路途遥远,军马激进尚需时日,礼车行动更为迟缓,就让嫣然早早准备,随聘亲的使臣一起到齐国去吧。唉!从此后齐国的左右相国都与我吴国有姻亲之好,哼哼,可喜,可喜呀。”

“大王洪福,公主洪福。民女恭喜了。”

夫差瞄了西施一眼,他看到了西施发自内心的喜悦,无可厚非,没有必要隐藏什么,女儿有了一个好的归宿,母亲没有不高兴的理由。

“那么子玉下一步如何打算?”

西施心头一惊,“公主出嫁后,民女就剩下一件事情了。”

“噢,是什么?”夫差探身问。

“与大王同祸福,共生死,践行诺言。”

其实,对于子西的不辞而别,夫差心中气愤,也觉得蹊跷,王孙骆说要再次出使楚国探个究竟,夫差不想这样做,硬把自己的女儿塞给人家,还惹得人家心恼,岂能是霸主所为!搞不好还要损害两国关系。

现在听到西施的话,夫差直直身,轻叹一口气,“子玉,我过去说过的不会忘记,你可以随时离开这里,到你想去的任何地方。”

“民女也说过,愿陪大王于百年之后。”

“子玉。”夫差竟有些感动,“子玉入宫以来,谦让恭谨,恪守礼道,美善之名内外皆知,所言所行大都是为了我吴国,令人敬重。你从虚无缥缈的美,走向了真实的美,拥有子玉,一生足矣。”

“区区一介民妇,得到大王如此厚爱,住玉阳宫,受玉阳侯,除此身外,何以为报。”

夫差点点头,“虽为君王,也是肉身,进了这玉阳宫就是凡人,出去了就是堂堂强大吴国君王。”

“记得老神仙说过,每一种生命的状态都有自己生存的空间,在那个空间内,这个状态是最神圣的,出了这个空间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夫差站起身,长舒一口气,伸伸懒腰,“嫣然的事情交给你了。”说着就往外走,边走边说:“顺其自然吧。”走几步停下来,耳边响起来久违了的老神仙的话:“大美伤人!”玉阳宫里有一种力量无形的驱使着自己,大脑四肢好似都被钳制住了。人情可以顺其自然,君王之道呢?一手握着宝剑,一手握着江山社稷,这是身后这个令人无法看透的美丽女人说的话,是“伤”还是“爱”?

夫差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披着阳光走进林荫夹道里去了,他这一去,直到吴越战火又起,再也没有踏进玉阳宫一步。

二十三

夫差走后,西施姐妹开始忙活了,移光带人准备妆奁,追月去精心挑选陪嫁媵女,西施喊来婉晴,一起给嫣然做嫁衣。王后、宣娘娘、夏妃等身份较高的后妃也都送来了礼物。

一切准备停当,明日就是出嫁的吉日。西施才把齐国聘亲的事告诉嫣然,嫣然听完后出奇的平静,转身回到自己的寝室收拾东西去了,望着她的背影,西施心中反而不平静了,是不舍还是什么?说不清楚,难道是文姬附了自己的体?

当晚,西施把嫣然留在自己的房间里,两人并排坐着说了整整一夜的话,西施把文姬与俞平的故事细细地讲给了嫣然,也说了自己的事情。嫣然一直处在无比的惊讶之中,那神态如同从天上突然降落到人间,眼前全是现实而又陌生的事物,随之,懵懂开始明智,感性走向理性,情感却像是从晴朗一头扎进了迷雾,率真趋向了迷失,一切都要从头再来,相信嫣然会随着身份的变化,随着岁月的磨砺,会走向西施希望的那样的成熟。

天微微放明,到了时辰,西施亲手给嫣然披上嫁衣,送上了辎軿礼车,站在一旁,看着车子缓缓启动。

车子颤动一下,嫣然从里面下来,提着衣襟扑到西施身上,嘤嘤地哭出声来,啜泣着说:“本来嫣然是不想离开娘娘的。”

西施拍着嫣然的后背,流出了泪,“我也舍不得你走啊!可是,不走不成啊!”

嫣然抬起头来,给西施擦干眼泪,“嫣然知道,娘娘都是为了嫣然好,嫣儿明白娘娘的心意。”

西施给嫣然擦干眼泪,深情地说:“假如有那么一天,婉玉能出得了宫,就一定去看我的嫣儿。”

嫣然闭着双唇款款下拜,“婉玉母亲,嫣儿拜别了!”

嫣然的车队缓缓驶出了内宫,驶向了齐国。

西施了却了文姬的心愿,庆幸的快感冲淡了离别的伤感,抬头望望湛蓝的天空,一朵朵悠闲的白云,还有许多自由飞翔的鸟儿,周身飘荡着泥土和鲜花、绿野的气息,还有涓涓的流水声。再看看身边的妹妹,一种从未有过的超脱感油然升起,她张开双臂,揽着妹妹们回到玉阳宫,围坐在一起。西施郑重说,要做好迎接挑战命运的准备。姐妹们异常兴奋,对未来抱着充足的信心。移光久久地盯着西施的脸,那张美丽依旧的脸上挂着由衷的笑意,移光却看出了暗藏着的忧伤和酸痛,这是多年来内宫不平静的生活给她镌刻上的,移光隐隐心痛,她又一次想到临别时对哥哥的承诺:妹妹一定把她给你带回来!

第十八章

 一

不到两年,仲春季节,吴越之间爆发了生死大战。

越国的右相国范蠡,一手策动了志在灭吴的战争。这场战争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吴国失败的命运。越国人将复仇、复国、恢复家园的鼓动化作强大动力,君臣一心,军民一心,上下同心,军队的战斗热情空前高涨。反观吴国,夫差二十多年苦心孤诣,确实给吴国带来了强大和繁荣,然而两年前遭受了越国军队的重创,虽然其国力的底蕴犹存,但是军队的信心与勇气受挫,与越国相比,吴国的军队没有像以往那样得到民众的强力支持,新军的战斗力无法达到以往那样强大。

越国有一帮能臣良将,文有文种率领一帮的治国能臣,武有范蠡率领的一班能征惯战的良将,建立了牢固、成熟的政治、经济、军事体系,国策的当,运筹机敏,目标明确,战略应时,运作周密,措施有利,经济、军事都处在迅猛发展的时期,边境平安,军力集中。反观吴国,自从孙武隐退,伍子胥自杀,太子友战死,吴国再也没有出现过治国治军的能臣,单单一个王孙骆不足以独担吴国的举国重担。夫差虽然以事必躬亲的架势竭力支撑,但是却无力克服在胜利光环下多年养成的痼疾。经济上对盟国的依赖,心理上的狂妄,战略战术上的呆板陈腐,疆域辽阔对军力的分散,貌似强大的战略联盟,蒙骗了夫差双眼,夫差还一直认为,两国对比,吴国占有优势。

两国相比军事、经济、民心、环境、外交,吴国都处于下风,战争的基础条件决定了战争的走势。在范蠡的精心运筹谋划下,越国的战略战术具有鲜明的针对性,战争一开始,胜利的天平就倾向了越国。范蠡运用他日臻成熟的“五行战术”,举全军之力与吴国进行了三次大的战役,夫差的主力军几乎损失殆尽,只好退守姑苏城,固守待援。



姑苏城狼烟四起,黑云压顶,孤零零的在凄风苦雨中战栗。

田开疆的内城卫军成为夫差赖以仰仗的军队,大部都已经调到外城守城。城内的大将剩余的不多了,仅剩的几人也被分派到各城门镇守。

夫差血染战袍,一身疲倦的回到王宫,看着身边仅有的几员大将,他的目光中透露绝望,他低头自问:“难道我夫差真的败亡了吗?”眼前浮现出想当年勾践跪在自己脚下,奴才般唯唯诺诺、可怜巴巴的样子。回想起自己在黄池无比荣耀的坐在盟主的高座上,晋定公、齐简公、鲁哀公惊悚的面孔。想到自己手持长戟,疆场上往来驰骋,无人抵挡威武雄风。想到这些,夫差微微咧嘴,露出一丝苦笑。接着眼前又浮现出神武的孙武、犀利的伍子胥、智慧的太子友各自不同的容貌。夫差闭起眼,脸部痛苦的抽搐着。他又想到了范蠡,睁大眼睛,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眼前浮现出西施模糊的身影,仿佛回到当年,西施一身戎装,登城御敌的情景。想得到这里,他思维的大门关闭了,“过去的不会重演,只有重生,一切才能从头再来。”他默默私语,抽出属镂宝剑,横到自己的肩头,王孙雄眼疾手快,右手抓住夫差持剑的手,左手一点他的手腕,“当啷”的一声宝剑落地,夫差又弯腰拾剑,王孙骆拦腰将他抱住,昏暗的大殿上的将领默默跪下来。

王孙骆泣言:“大王,城中之兵尚有万余,将官众多,民众十万,储备充裕,坚守数年不在话下。同时派遣信使向齐、鲁等盟国借兵,救兵到来之时,内外夹击,越贼必破。”

伯嚭进言:“大王,当年楚昭王被我大军击溃,避于一隅,差点命丧江水,只有五百乘秦国的战车相救,便复国成功。”

王孙雄说:“大王,即使到了内无粮草外无救兵的地步,我等将官,保大王冲出重围。”

“是啊王兄。”王孙骆说:“当年晋文公逃亡四十载,归国时六十多岁,仍能独霸中原。只要王兄雄心犹在,壮志不移,将士用命,重回霸业指日可待,岂能为一时之败而自弃呢?”

臣子们的话,说动了夫差,王孙骆的话更是打动了他,他振作精神命王孙骆、伯嚭、王子地、田开疆分守各城门,命王孙骆伺机出城,求救于齐、鲁等盟国。自己每日巡城。



城外的越国大军,分成四支,紧锣密鼓地做着攻城准备。

面对偌大的姑苏城,越国的兵力不可能将其团团围住,只有分兵攻击。逄同、要义率水陆两军攻击城东娄门、匠门;范蠡、专成率军攻击南城盘门、蛇门;勾践、庸民、灵公豹、常胜过、小民率军攻击西城阊门、胥门;诸稽郢、泄庸、王子稽会率军攻击北城齐门、平门。四面一起发动试探性的攻击,攻击从不间断,意在利用疲劳战术,消耗吴国的实力,诱使夫差弃城出逃。



嫣然出嫁后,西施姐妹过得恬静安然。西施除了看看书,干点女红活,别的没什么事情可做,可以说这是她入宫后最放松、舒闲的一段时间。婉晴一直就住在了玉阳宫,大多时与移光姐妹练武,她说的话越来越少,武功却越来越高。

宣娘娘的玉姝宫也变样了,嫣然出嫁后,宣娘娘就把宫的名字改了回来,还是叫做玉竹宫。郑旦的姿态越加高傲,与宫外的接触越发的少,偶尔见到西施,,往往是以王后自居,连说话的语气也生硬起来。夏妃那里多少有些变化,偶尔到宣娘娘那里走动,与西施的关系也融洽了。其他宫妃,难得这么清闲快活,无忧无虑。整座偌大的**,恬静的就像一个世外王国。

夫差战败和越国人围攻姑苏城的消息突然降临内宫,造成了极大的恐慌。玉阳宫里的姐妹们波澜不惊,早就有了思想准备似的。移光姐妹们嘻嘻哈哈地各自忙自己的事,踏宫和驾风最为兴奋,忍不住偷偷擦拭兵器。移光与婉晴则有意跟定了西施,移光似乎觉察到西施心中的躁动和不安,总是寸步不离西施的左右。驰原跟着追月悄悄来往于内宫与田开疆之间,不断地带来新消息。旋波最近格外的小心谨慎,本来就少有的笑容更是看不到了,陪着郑旦一步也不出宫来。宣娘娘的宫里格外的热闹,她让玉翠把她所收藏的衣服、饰品、化妆品,分发给宫女们,让她们穿戴上,浓妆艳抹,一个个打扮的艳丽多姿,纷纷出入于前庭、后院,她还学着先王后,让宫女们装扮各类角色,终日欢娱,自己忘情的观看,指指点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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