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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海无边-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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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天龙坐在那里,慢慢的喝着酒,他轻轻的擦着自己的手指,又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又有谁会来找他,他来这里之前,就跟小城交代过了:无论谁来找他,都莫要说他在这里。

    梅林中,他并不是不敢和林艳荷见面,而是害怕自己,害怕自己会不能控制自己。

    窗外有风,冷风刺骨,冷得连屋内的酒都快结成冰。幸好不管是怎样的酒,喝下去都是温暖的。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想起了敲门声:“少侠。”是小城的声音。

    郑天龙低声道:“什么事?”

    小城道:“刚刚忘了告诉你,昨晚您那两个朋友一大早已经走了。”

    郑天龙道:“我知道了。”

    小城道:“少侠是否要吃早膳?”

    郑天龙道:“不用了,你帮我再送三壶酒来。”

    小城应着退了下去。

    郑天龙放下酒杯,来到窗下,推开窗户,从这里可以看到街得另一边,那些宅院的两扇红漆大门都贴着红春联。

    一年前,这里过客匆匆,辉煌喧哗,很多顽童在道路中央堆起雪人。对于他们来说,雪是可爱的,却不知雪也是有雪的寂寞,它就像一些人,无论是怎样的生活方式,都会默默生活下去。

    或许他们都知道命运,了解命运,接受命运,或许他们对人生已经疲倦,或许他们已被世人遗忘,无论多清苦的日子,都不愿去理人们对他们的嘲笑。

    门外又传来敲门声。

    “进来!”

    门开了,脚步声很轻,很慢。

    郑天龙似乎觉得有什么不对,猛然回头,道:“你”



………【这到底是谁的错】………

    郑天龙整个人怔住了!

    来的人竟是陈掌柜的新婚夫人,她脸上带着笑容,手里托着三壶酒。

    郑天龙的脸却已僵硬。

    少妇垂首道:“奴家见过少侠,一大早来打扰你,实在过意不去。”

    郑天龙瞬间笑了,转过身道:“让夫人费劳,在下倒是过意不去。”

    少妇叹了口气,道:“论年龄,少侠如此称呼奴家,奴家实不敢当。”

    郑天龙低咳一声,立即转走话题,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少妇道:“二十九。”

    郑天龙沉默一阵,缓缓道:“明天就是岁除了。”

    少妇放下酒壶,道:“过了二十九,自然是岁除了,却不知你有什么打算?”

    郑天龙沉吟着,道:“浮萍漂泊本无根,又能有什么打算呢?”

    少妇道:“如果没什么打算,不妨现在这里住下来,反正这里很冷清,多一个人也能多一份气氛。”

    郑天龙道:“但”

    少妇继续道:“我还有一个妹妹,她也一个人孤零零的,我尽量把她接过来,大家都一起开开心心过个年。”

    郑天龙道:“你妹妹?”

    少妇为他倒了一杯酒,道:“她是我的结拜妹妹,今年的一天,我在许愿树下遇见她”

    郑天龙道:“她叫什么名字?”

    少妇道:“她姓林!”

    郑天龙道:“林什么?”他刚刚问出,便马上后悔了。

    幸好少妇并没有直接回答他,道:“你始终会见到她的,见到她的人,你便知道了。”

    郑天龙举杯一饮而尽,幽幽道:“既是明天以后的事,那就过完今天再说吧。”

    少妇还想说什么,但在这时从走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只听小城道:“夫人,林姑娘来了!”

    少妇喜道:“就她一个人?”

    小城道:“还有一匹狼!”

    少妇收住笑容道:“狼?”

    小城又解释道:“可能是狗吧,像狼。”

    少妇把脸转向郑天龙,此时的他神情已显得很惊慌。

    郑天龙只好道:“你看得出我有点紧张?”

    少妇道:“可我看不出你为什么会如此惊慌?”

    郑天龙喝了杯酒,道:“不要跟任何人说我在这里,否则我马上走,绝不再回来。”他把‘任何人’三个字加重了语气。

    门已关上,郑天龙心里又开始剧痛,他为什么要这样说,难道他有见不得人的事,还是在逃避什么,他若在逃避,又为何一次次的来到这里?

    他甚至有种想冲出去的冲动,但他没有,他只有闭上眼睛,眼中有泪,泪无声,他在恨自己,恨得要命。

    正午,雪花飘落。

    午市已开,饭店应该是醉热闹的地方,但此时的街道都是香客绝迹,寥寥无几。

    客栈的生意还是很清淡,看来今天和之前没什么两样,小城正在抹桌子。

    这时,只见四五骑人马游街而过,并不时仰头探望着客栈里面,很快的绕了过去,可不一会,又绕了回来,并在客栈门口下了马。

    小城停下了动作,道:“几位客官,里面请。”

    五个人一身黑衣打扮,停在门口叽里咕噜不知在说些什么,言语之中模模糊糊听见‘凶宅’之类的话。

    小城只好转身回客栈,他知道,这些人绝不会踏进这间客栈。

    “先给我们来一壶酒。”五个黑衣人已走进门。

    小城又偷瞟了他们一眼,只觉得这几个人没有一个不奇怪的,何况像这样的人进来只喝一壶酒,他们的眼睛紧盯着门外,似乎在等着什么。

    更奇怪的是,这五个人都只顾着喝酒,很少说话,每次都只是彼次对眼看一下。

    不知不觉已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街道又传来了马蹄声,寂静的街道,听起来很清晰。

    五个黑衣人同时站了起来,奔至门口,打声呼啸。

    马蹄声停止,两个浓眉大眼的大汉停在客栈门口,沉声道:“就在这?”

    黑衣人道:“错不了,我等已打听过了。”

    浓眉大汉立即下马,走进客栈,大声道:“两间上房!”

    黑衣人道:“那我们呢?”

    浓眉大汉低声道:“未免打草惊蛇,你们先回去吧,等候我们的好消息。”

    黑衣人上马,打马而去。

    小城已迎了上来,笑道:“两位客官,中午用过膳没有?”

    浓眉黑衣大汉吼道:“废话少说,炒四荤,四碟肉,全鸡全鸭,四壶酒,快点。”

    小城没有说什么,躬身退下。

    背后却传来黑衣大汉的声音:“格老子的,什么鸟客栈,一个人蛋都没有,老子的胃口也降低了。”

    他的胃口并没有真的降低,转眼间,这样的一桌酒菜已见底。

    像他们这样的客人并不多,所以小城已经站在门口了,要知道,这样的一餐,他至少可以吃一个月。

    其中一个黄衣大眼的黑衣人似乎已有些醉意,敞开衣襟,拍着桌子道:“看账!”

    小城立刻迎上去,道:“外加酒桌,一共是十五两银子。”

    黄衣大汉并没有付账,而是将嘴凑上去,轻道:“有没有姑娘?”

    小城赔笑道:“没有,小店请不起。”

    黄衣大汉又拍了桌子,道:“格老子的,难怪这里像是阴间,怪冷清的。”

    小城只好道:“客官,一共是十五两银子。”

    黄衣大汉喝道:“怕爷们走了不成,晚上一起给你。”

    小城不依道:“小店薄利低微,不能赊账。”

    黄衣大汉突然大笑,吐口道:“呸,一个守财奴,银子我有的是,要拿,就从这胯下钻过去。”

    说完银子往旁边一仍,就跨起双腿,示意小城要从其胯下钻过去拿银子。

    小城还是垂着头,眼睛却瞧着他们桌上的酒菜。终于,他弯下双膝,竟真的要钻入横跨的双腿之间,似乎已忘记了他们的狂笑声。

    这时,响起了一个女子的声音:“你们太过分了!”

    楼上,一个粉红女子正凝视着他们,她的脸色似乎因喷怒而变得苍白,她说出的每个字似已用尽了全身力气。

    小城站了起来,脸色已发青。

    黑衣大汉却一脚将他踢开,口中道:“格老子的,敢骗老子。”

    粉红女子正是林艳荷,此刻她的脸已被吓得更加惨白。

    黄衣大汉狰笑道:“姑娘,不要怕,我喜欢姑娘!”说着已扑上楼。

    小城也挣扎着扑了过来,吼道:“不要,不可以”一句话未说完,他的腰又中了一脚,飞了出去。

    突然,一个白影由天而降,扑向黄衣大汉的身上,黄衣人反应不差,就地一滚,躲过了迎来的一击。但白影刚刚扑个空,又借着地上的力扑了上来。

    只听一声惨叫,黄衣人满地翻滚,夺门而出,地上的鲜血溅落一地。

    白影却是雪暴,此时正怒视着黑衣人,黑衣人一脚踢翻桌子,身子已凌空而起,一刀砍了下来,这一刀又准又快,已恨不得将雪暴砍成两半。

    雪暴机灵一闪,已跃上楼台,站在林艳荷的身旁。

    黑衣人忽然大笑道:“看来这次来得不算冤枉了,还有什么人都出来吧。”他从发簪里拔出一根红针,射向雪暴。

    雪暴猛地向前一扑,落地,又扑起,但速度却慢了很多,黑衣人右掌一拍,拍在雪暴的身上。雪暴吼了一声,仰天倒在地,它的大腿中了暗器,无法再跃起。

    黑衣人继续狂笑道:“格老子的,起来啊,畜生!”刚说完,挥起刀砍在雪暴身上。

    雪暴猛地一翻身,躲过了迎来的一刀,想跃起,却没有了力气,仔细一看,它后腿已肿的跟馒头似的。

    黑衣人用刀指着它,缓缓的靠近,嘴里道:“跑啊,你跑啊,格老子的。”

    “住手!”少妇从房里冲了出来,看到了楼下的血腥。

    林艳荷脸色惨白,美丽的眼睛充满了悲怒和恐惧,看见少妇冲出来,颤声道:“姐姐!”

    少妇拉住林艳荷的手,喃喃道:“妹妹,没事的。”嘴里说这话,但声音却有点发抖,她们的手是冰冷。

    黑衣人眼睛红了,他收起刀,人却一步步走了上去,淫笑道:“姑娘莫怕,老子来陪你,这里像样的男人都没有,倒是折煞你们了”

    这时,另一个黄衣人扑了进来,他已满脸是血,看起来甚是恐怖,看到躺在地上挣扎的雪暴,怒声道:“格老子的”

    黑衣人盯着他道:“你还没死?”

    黄衣人狠狠盯了雪暴一眼,道:“两个姑娘,你一个人吃得消吗?”

    黑衣人狰笑道:“那一起来吧,久未逢春的姑娘,咱们可别再冷漠了,还有先洗下你的脸,把人吓昏了,滋味就不怎么好了。”

    他们擦干净脸上的血迹,已准备冲上去,因为这次再也没有人来阻拦他们。

    忽然间,街上一阵骚动,一条血淋淋的大汉飞奔而进。

    黑衣人皱眉道:“怎么回事?”

    大汉喘气道:“我总算见到你们了,我们在路上遇见一个镖师,干了起来。”

    黑衣人冷冷道:“你们五个人连一个镖师都搞不定?”

    大汉道:“那个镖师有两下子,不是普通的镖师,你们赶快过去,不然他们死定了。”

    黑衣人依然道:“既然没本事杀人,就算被杀了也是应该的,今天不被人杀,明天一样也得死。”

    大汉道:“那现在”

    黑衣人笑了,道:“现在你把门关上,然你看一场戏,我保证,你一生都没有看过这么好看的戏。”

    大汉道:“看戏?”

    黑衣人没有回答他,转身向楼上走去,林艳荷和少妇已缩到墙角,全身不停的颤抖。

    少妇看起来似乎比较镇定,并不时的将手拍打着林艳荷身后的房门。林艳荷吓得几乎要晕过去了,她仿佛已忍不住要呕吐,她把脸埋在少妇的肩膀下。

    整个客栈突然寂无回声,突听楼下传来一声惨呼,像是大汉的声音。等到黑衣人往下看时,大汉喉咙已断,气绝身亡,雪暴双眼暴绿,已站在他的身旁。

    黑衣人慌了,大吼道:“畜生,我灭了你!”

    谁知这时,林艳荷的身后传来了一个人的声音:“格老子的,吵死了,你们都找死吗?”

    黑衣人听到这句话,好像想笑,却笑不出来,无论谁在这个时候听到这样的声音,心里都不会很舒服。

    黄衣人的脸色却突然变了,变得很苍白,在黑衣人耳旁低估一阵。

    少妇暗中松了口气,她明白,她们已安全了。林艳荷却吃惊地盯着身后的房间,心里充满了幻想。

    门开了,走出一位满脸淫亵的男子,他的眼睛时而不经意的钉在林艳荷的身上,时而又在回避着,每个人都在看着他,每个人的神情都不一样。

    少妇更是目瞪口呆,只有她知道,此间内的人便是郑天龙,但现在却她不知道,郑天龙已经戴上了唐宁的人皮面具。

    而黑衣人这两个看起来横行霸道,凶恶之极的热,此时也垂头丧气起来,连话都不敢再说一句。

    郑天龙冷哼一声,道:“格老子的,这是老子的地盘,留下解药和该留的银子,给老子滚!”

    黑衣人听到这句话,像是如遇救星,爬似的滚下去。

    郑天龙看着黑衣人夺门而出,终于抬起脚步,缓缓走出去,走到楼梯处,他的脚步却突然慢了,回过头看着林艳荷,眼睛里似乎有了感情。

    冰山将似融化,那是深入骨髓,难以忘记的感情。

    他缓缓道:“只不过是强盗,年到了,强盗总是特别多,你们要小心点。”说完很快走下楼梯。

    林艳荷望着他的背影,忽然问道:“你到底是谁?是不是你?”

    郑天龙没有理他,大步走下楼,脚步虽轻,但他的心却痛的厉害,他嘴角的肌肉不停的抽动着

    他很快的走下楼,缓缓的抱起雪暴,在它的后腿涂上药水,看着肿的像个馒头的脓包,他不禁暗中叹道:“唐家堡的人什么时候也来到这里了?”

    他又看到了昏迷在地的伙计小城,他的心沉了下去,全身似已冰冷,终于,他忍不住咳了起来

    林艳荷追了出来,又道:“你是你真的是你”

    郑天龙好像是没有听见。

    这时,少妇却拉住了她,道:“妹妹,你认错人了,他不是。”

    林艳荷泪流了下来,道:“你怎知不是?你是不是见过他?”她的声音哀怨柔美如弦乐。

    少妇道:“不错,我是见过他,几个月前他一直在这里,那时你姐夫还在这里”

    林艳荷道:“那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为什么?难道你已经忘了我们的约定吗?你怎么也可以这样对我?”

    少妇垂下头,她的手握得更紧,黯然道:“我没有,但是我”

    林艳荷忽然推开她,哭着跑回了房间。

    少妇扶着楼杆,看着郑天龙,眼里充满着悲伤。

    郑天龙忍住咳嗽,他的脸忽然起了一阵痉挛,像是被人抽着鞭子。

    “这到底是谁的错?”难道是他的错,他真的如此薄情寡义,如此无情?如果不是他的错,那又是谁的错?



………【在除夕的前一夜】………

    夜幕。

    小院清幽黑暗。

    几年前,同样在这座小院里,同样的一个清幽夜晚,不知有多少次醉酒的晚上,默默立于碎雪泵冷的窗口,静静的享受着这风中的夜景。

    世事如霜,变幻无常,他实在想不到会有今天,今晚这个遭遇,黑夜颠倒为白天,天地泯灭了边缘。尽在几尺却恍如隔世的回忆,到底是无怨无悔的选择,还是心甘情愿的付出?仅存的真实,难道真的早已失去了知觉?

    小楼上,一灯如豆,郑天龙就在灯下,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本有一双稳定的手,如今每次拿起酒杯也开始在微微颤抖。

    他慢慢站起身,走到窗下,慢慢的推开窗户,望着前面的梅林,就这样动也不动站在那里。

    终于,随着前面的夜雾散开,已隐隐约约能看见一轮浅淡的灯光,那也是一座小楼。

    郑天龙的眼神看起来似乎又苍老了许多,他又微微低下头,低低咳嗽着。如豆的灯光,照在他头发上,显得更加的忧伤。

    夜雾渐渐散开,黑夜已降临,她害怕黑暗,以前每到黑暗,她都会产生畏惧,而如今呢?

    郑天龙吹灭了灯,缓缓地走下小楼,想着前面那座小楼走去,梅林四迹无人,不见声迹,掉落的梅花埋没了小路。

    几年前,只要来过这里的人,无论是谁,都不会相信曾经如此美丽的梅林,此刻竟会变成这般模样。

    小楼的窗户紧闭,但灯火明亮,映出一条纤细的人影,可以看见这个人正对着灯火,折叠着东西,她似已学会忍耐寂寞,这可怕的寂寞。

    郑天龙的人忽然如燕子般飞了起来,站在一棵较大的梅树上,淡蓝色的窗纸裂痕中,他看到了她。

    是林艳荷!

    她脸色苍白,正坐在那里,一手一手折叠着千纸鹤,一只,两只她的青春似跟着千纸鹤慢慢被折叠。她的风韵,气质也如红尘中的愁苦,世间的光彩般憔悴,但她看来还是那么的高雅,甚至冷清。

    郑天龙动也不动地站在梅树上,静静地看着林艳荷,闪动的火焰,照在她苍白的脸上,她的脸上毫无表情。

    林艳荷的手突然一阵颤抖,手上的千纸鹤掉落在地上,看着地上的纸鹤。她突然站了起来,转过脸,瞧着窗外,似在看着什么,她又很快坐了下来,挑着灯火

    郑天龙眼角似有了泪痕,他终于可以真正的见到林艳荷了,这个人不知在他心中出现过几千次,更不知在他梦中梦到过几万次,每一次都是那么的清淡,那么的飘忽,若即若离,无法捉摸。

    而如今,他就在他的面前,不是梦,他一进去,就可以伸手触及,甚至可以将她紧紧抱住,但他可以吗?

    梦中人的出现,寂寞,痛苦也不再算什么了,只是这个梦中人郑天龙却突然希望一直是梦,梦是那么的美好,或许这个世界上真实永远比梦残酷的多,因为真实必须要承受着更大的痛苦。

    林艳荷也瞧着桌上的灯火,静静地出了神,良久良久,才长长的一声叹息,这几年,或许她知道的太多,也懂得了很多,但这一却还有挽回的时候吗?

    雪,飘飘而下,天地间寒气更重了,郑天龙也不知站了多久,他的衣服和头发落满了雪花,看起来更加的疲倦,苍老

    窗子里的灯火逐渐熄灭,纤细的人影也消失在窗台下,郑天龙突然以手掩嘴,悄悄的走出梅林,穿过街道。

    每当黑暗,客栈总是浪子的依靠,郑天龙一直往前走,他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想赶快回到客栈。

    夜,雪夜,下起雪的雪夜总是不会完全的漆黑,而是将近了一种淡蓝色。

    蓝色象征着梦想,深蓝色的夜色总是会让人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梦幻----

    郑天龙在问自己:“我为什么不敢去见她?到底是我对不起她还是她负了我?她的一生又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的心突然很痛,痛的连嘴都流出了水,也不知是酒水还是苦水?他想起了崔亮白,陈掌柜,乖乖,他又想起了完颜雪。有几个人真的爱着他,又有几个人恨着他,恨他的人,他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有一个人,这个像是他心中永远驱不走的阴影。

    之前他一直希望可以看见这个人,他总认为,天上地下,都会有相见的一刻,他也在等着这一刻。

    这一刻却已经来临,而他,却选择了逃避,逃避着这个人。

    微风,夜中的风,没人有能捉得住,房间里透出朦胧的微光。

    郑天龙推开门,站在门口,他的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没有人知道他看到了什么,更不知道他心里想着什么。

    桌上有酒,而且是美酒,这世上还有什么东西比酒更能打发寂寞,消除烦恼的?

    少妇坐在桌子的一角,正对着这桌美酒发怔,她的眼神没有任何表情,看到了郑天龙,才甜甜笑道:“坐!”

    郑天龙只好坐下,简陋的桌椅上却摆着奢侈的美酒,他并没有因为这些而破坏喝酒的兴致,他想醉,至少今晚他想大醉一场。

    但她为何也在这里,是不死专程在这里等他?

    郑天龙坐在那里,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望着桌上的美酒,心里不禁有种犯罪的感觉。

    少妇拿起酒壶,为他斟着酒,垂头道:“你回来了?”

    郑天龙笑了笑,却笑得有些勉强,他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呆子一般,竟然会手足失措。

    少妇举杯道:“喝。”

    郑天龙突然看着她,拦手道:“你不能喝。”

    少妇也看着他,道:“我这是茶,奴家以茶代酒,少侠难道不愿意?”

    郑天龙只好举杯一饮而尽,道:“夫人不必如此委称自己,在下实在过意不去。”

    少妇又为他斟了酒,微笑道:“小女白若云,对于今天中午的事,特来感谢少侠挺身相助。”

    郑天龙沉默了很久,才道:“在下在这里打扰你们那么久,我所做的都是我应该做的,没什么值得感谢的。”

    白若云叹道:“自从我丈夫走了之后,这里就一片冷清,因为没有一个当家做主的,这些日子附近乱得很,有时被人欺负也只有忍住的时候。”

    郑天龙缓缓道:“你为什么对我说这些话?”

    白若云道:“因为我想你留下来还有林姑娘?”

    郑天龙突然道:“夜深了,我想休息了,夫人请回吧!”

    白若云没有理他,仍缓缓道:“难道你不能答应我留下来?”

    郑天龙将酒一饮而尽,道:“我只是一个命不久矣,无可救药的酒鬼,不管走到哪里,哪里就有麻烦,哪里就有祸害”

    白若云道:“不管怎样,我们已经把你当做朋友了,你可以常住在这里。”

    郑天龙突然笑道:“我住在这里对你有什么好处?”

    白若云喃喃道:“我是做生意的,客人住的越久我当然越欢迎”

    郑天龙道:“可惜你一点都不像生意人。”

    白若云微笑着,等着他说下去。

    郑天龙只好道:“因为你总不能呆在客人的房间里陪着客人吧?”

    白若云道:“因为你也不是一般的客人。”

    郑天龙笑了笑道:“如果我不答应你?”

    白若云嫣笑道:“树高千丈,落叶归根,莫忘了,你的根还在这里,只有这里,你才能感觉到她的存在,才能保护她,我说的她,你自然知道是谁了。”

    郑天龙收住笑容,神情也黯淡下去,叹息一声,用酒塞住了嘴,他心里想什么,只怕谁也想不到。

    他又举起杯道:“你今天似乎说的太多了?”

    白若云眨着眼道:“但我只不过是想要你留下来。”

    郑天龙突然凝视着她,他忽然发现她那双大而凄迷的眼睛里充满了热情,甚至还带着一点点的诱惑。

    他还发现,今晚白若云甚至为自己打扮过一番,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他的目光竟然毫无顾忌的在她身上打转。

    她刚刚生下孩子,身子却像是经过春雨滋润后的土地,绽放着辉煌美丽,把她细腰下的曲线都呈现了出来,甚至连一些神秘的部位也隐约的透出来,发出一种原始的热力。

    郑天龙的心开始跳了起来,跳得很快,呼吸也急促起来。

    白若云没有逃避,也没有脸红,她的胸膛却渐而渐之的起伏着,似乎在发涨。

    郑天龙猛地避开头,他觉得自己很恶心。

    白若云忽然道:“你不是君子。”

    郑天龙承认。

    白若云又道:“你很紧张。”

    郑天龙沉默。

    白若云站了起来,走了过来,道:“你还很寂寞。”

    郑天龙也忽然站了起来,叫道:“够了,你你请回吧!”他的态度变得很严肃很认真,也许只有这样他才能松驰下来。

    白若云笑了,道:“青楼满座,全因人心寂寞,除了酒能打发寂寞外,那就是女人,而且女人比酒更容易打发走寂寞”

    郑天龙不等她说完,已冲了出去。

    白若云却道:“不错,我妹妹果然没有等错人”

    郑天龙突然站住,背对着她道:“是她要你这么做的?”

    白若云道:“不是,是我自己。”

    郑天龙冲了回来,抓起桌上的酒,头也不回的走了。

    村口还有家小小的酒店,这家酒店却是几年前刚刚建起来的。

    郑天龙带着酒走进来,要了一间房。吹灭了灯,窗子也关着,静静的躺在床铺上,就像躺在黑暗中。

    除了酒,就是女人,女人比酒更能打发寂寞,这是真的吗?

    夜已深,月将圆,雪夜缠绵。

    窗外荒林寂寂,冷清的月光照在窗台下,对于郑天龙来说,这是一种慰藉,但有月光的时候,却是他最温暖充实的一刻。

    杯中酒已将尽,只可惜他还睡不着。在别的时候,通常喝了一宿酒,只要闭上眼睛便能立刻睡着,而此时却有种奇特的感觉,而这种感觉,也不是第一次。

    毕竟一个人能真正睡着的时间并不多。

    雪已停,圆月挂在窗前,月冷清,月孤独,人也一样。

    有月无风,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传来了一苍劲的声音:“一个人躺在床上也睡不着,不妨一起坐下来喝杯酒,打发这漫漫长夜。”

    灯光燃起,门开了。

    闪动的灯火照在屋外的人身上,他已白发加霜,眼中也露出老年的疲倦,他似乎是个孤独的人,也是一个平凡的老人。

    郑天龙看见这个人,却显得很惊讶,也不解。

    老人突然笑了,道:“你不用惊讶,也不用介绍自己,我知道你。”

    老人也笑了,缓缓道:“那前辈是”

    老人阻止道:“我不是江湖人物,千万不要称我前辈,你也是我的客人,今晚我只想和你喝杯酒,你不介意吧?”

    郑天龙没有再争辩,笑了笑道:“请!”

    老人慢慢的坐了下来,对于他来说,生命已经短促,所以他每个动作都是缓慢的,因为他并不焦急,也不慌乱,世上已没有什么可以再令他动心了。

    郑天龙心里忽然有了种温暖的感觉,看着他孤老的脸像落叶一眼刻满了愁苦的痕迹,更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触,但却不是悲伤。

    老人举杯道:“请,你喝一杯!”

    郑天龙也举杯道:“谢谢!”他说出这句很平常的谢谢,心里却不由自主的奇怪起来,他居然也会说这句话,可他为什么要谢?他并不了解这个老人。

    老人眼里也露出中奇怪的神情,道:“这家酒店是我三年前盖得,至今都没有变,一点都没有变。”

    郑天龙只有听着。

    老人道:“本来打算留给儿子的,但现在却用不着了。”

    郑天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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