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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苒-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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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第二天,莫不坏却不见了。
……
阿苒正在为十二月份的石门抄做准备,她手里现在已经有了十五点岐黄点。现在望天阁里包括她在内一共有七个人,这就意味着她每个月十点的岐黄点最多只能剩下三点富余。满打满算到年底要凑足三十点,她的这篇免疫学概述不仅要登上石门抄,还必须是首版头条。
阿苒正查阅资料写得头脑发胀的时候,忽然听到窗户轻轻一响,似是有人在外面叩窗。阿苒有些疑惑,现在已经很晚了,玻璃工匠们都收工去休息了,老巍也早早歇下,还有谁会来找她?少女起身将窗户推开,一柄精光闪亮的长刀笔直的指着她的鼻尖。阿苒反射性的便往后一仰,伸手抓起沉渊护在胸前,口里冷冷喝道:“莫不坏,你来这里干什么?非受邀不得入内,你难道不知道么?”
只见月色之下,那青衣少年慢慢将长刀回鞘,看着她木然道:“杀你。”
☆、185 刺杀(下)
阿苒微微眯起眼,道:“既然特意来杀我,为何要提前敲窗示意?又为何不直接刺入,反而收刀回鞘?”
莫不坏眼里似是有些困惑,他歪着头想了想,道:“因为,我不,知道,杀你,会不会,被骂。爷爷,好像,很喜欢,你。”
阿苒立即就捕捉到他话里的破绽:“你来杀我,莫霈不知道?”
莫不坏紧紧的抿住了嘴。
阿苒将沉渊放下,朝他抬了抬下巴,道:“那为什么,你要来杀我?”
莫不坏定定的看着她,道:“听说,你剑法,很厉害,我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厉害。”他那个“害”字才说完,身形一闪直接破窗而入。
阿苒生怕与他打斗会毁去自己屋子里的手稿,也顾不得许多,一脚踹开门,飞身跃出,一面叫道:“出来,我陪你玩玩!”
莫不坏不疑有他,紧跟上去。
上次密室中,阿苒身受藏云花与姜橧两人对掌之伤,体内因移商换羽残余的部分内力被这两股力道消融,待伤愈之后,她反而能自如运用起这些内力来,就连姜橧得知后,都笑着说她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有了何意的内力为基础,阿苒对剑法的理解越发进展神速。别人需要花上数年才能修炼出来的内力,她不过月余就获得了大半。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何氏剑法已经进入第二层巅峰,一般的江湖中人都未必是她的对手。但遇上莫不坏这样招招拼命的,却很是有些头痛。
莫不坏出刀不仅快而且狠,气势凌厉而杀意尽显,和他交手有一种在与山林中穷凶极恶的野兽搏斗的错觉。如果在一个月前,阿苒还未必斗得过他,眼下她对内力与身法的运用越发纯熟,饶是莫不坏用尽了全力,也没有摸到她的衣角。
阿苒自幼在山林中长大。身手原本就较常人敏捷灵活,加上剑法本身的威力强悍,这么你来我往之下,她这个才正式修习剑法不到一年的菜鸡。反而渐渐占了上风。
莫不坏并没有因为处在下风而感到气馁,反而越打越兴奋,就连眼底也隐隐泛着些许血色。他出手越来越快,顿时四面八方皆是刀影舞动,分不出哪个是真身,哪个是虚影。阿苒只觉得自己手臂大腿几处微微吃痛,耳畔传来布帛割裂的数声响,已然被对方的刀锋所划伤。局面瞬间逆转,莫不坏仿佛一头闻到血腥味的饥狼,眼看胜利在望。就要将对手活生生的撕成碎片。
就在这生死关头,忽然间听见一声清斥,少女手中的长剑化作一道冷冽的剑风横扫成圆,将团团围住的刀影从中间一分为二劈裂开来。这是阿苒第一次体会到以内力凝剑意,以剑意化剑风的快感。原本这种境界应该在进入第三层之后才能达到。此时却出乎意料的跨阶施展出来。
莫不坏闷哼一声,身形疾退数步。阿苒抓住机会,连续三剑逼了上去,直指对方的咽喉。莫不坏被她逼到无路可退,只能贴着大树停了下来,他大腿处被阿苒的剑风所伤,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腿上受伤导致行动不便。身法受滞自然无法再斗下去。
却听一人高叫道:“手下留情!”
阿苒循声望去,只见远远一黑衣人飞快的朝这边掠来,夜空之中仿佛一只巨大的蝙蝠。他手里提着一个两颊高高肿起满面泪痕的少女,正是郝语环。
原来那莫不坏走路虽然无声无息,但老蝙蝠的耳朵何等敏锐,他前脚离开。只剩下郝语环一人,老蝙蝠后脚便立即察觉到了不对。莫不坏不是那种即兴而起随意捣乱的人,既然能说服莫霈过来学刀,肯定不会半途而废。那孩子形影不离的跟着郝语环大半个月,若是对她没有好感。是绝对不可能做到这种程度的,八成就是被这小妮子唆使了。郝语环哪里经得住老蝙蝠的逼问,她对何苒是什么心思,老蝙蝠心里也不是没有数。可何苒现在风头正盛,自己的解人论还依靠着人家的细菌说。要是何苒出了事,对他没有半点好处。最重要的是,那何苒也不是吃素的,人家是何氏剑门的传人,万一莫不坏偷袭不成被反杀,回头莫霈问起来,他如何能将人交回去?眼下正是他晋升宗师的紧要关头,无论如何也不能得罪元老会的人,当下反手给了郝语环两巴掌,厉声道:“糊涂!要是不坏因此受伤出了事,不管是不是你指使的,莫霈第一个就不会放过你!你以为你那点心思别人都不知道?”
郝语环心中万般委屈,她明明没有说出何苒的名字,到头来莫不坏私自行事,这笔烂帐还是算在了她的头上。郝语环心中恨不得将阿苒千刀万剐,可此时也只能强忍着恨意,希望她不要伤了莫不坏,免得殃及自己这样的无辜之人。
眼下见到阿苒一剑指着莫不坏,郝语环差点就失声叫了起来。
夜里十分寂静,老蝙蝠远远听到这边有打斗之声,也不知谁占上风,只能高叫一声手下留情。
阿苒皱了皱眉,怎么一个两个都能随便出入她的望天阁,待看清来人是谁之后,心中顿时明白了几分,不由冷冷道:“我想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老蝙蝠听见阿苒的声音无恙,另一方的气息则似乎有些不稳,连忙将脸转向莫不坏那边,脸上神色变幻不定。他将郝语环重重扔在地上,低声喝道:“还不去看看他受伤了没有?”
郝语环吃痛不已,心里更是将他诅咒了千百遍,忽然莫不坏不顾阿苒的长剑,飞快的朝她扑了过来。阿苒吃了一惊,收势不及,少年略带稚气的脸上顿时被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莫不坏似乎丝毫没有察觉到疼痛,只将郝语环扶了起来,略显吃力的说:“小环,疼,不疼?”
郝语环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当着老蝙蝠的面,她不敢咒骂出声。被他这么一问,心底立即涌起一股委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知不知道我……”她本想说“我被你害惨了”,可看了老蝙蝠一眼。话到嘴边又成了,“我担心死你了。”
莫不坏漆黑的眼珠微微动了动,薄薄的嘴唇紧紧抿住没有说话,只略微迟疑的伸手轻轻拍了拍郝语环的后背。
老蝙蝠连忙向阿苒道歉,他绝口不提莫不坏受人唆使之事,只道这孩子从小喜欢打架,看了自己的解人就想过来学刀法,听说何苒出自何氏剑门便想找她比试高下,又主动拿出三个岐黄点作为赔偿,希望她不要追究自己三人不告而访的错失云云。
阿苒这次能领会剑意。也是多亏了莫不坏的生死相搏。何意曾经说过,何氏剑法的第二层讲究剑招与身法的配合,需要大量的实战才能突破。她这几个月来与人交手的机会不多,密室里那次因地方狭小,剑法根本就施展不开。她与莫不坏这一场架打得酣畅淋漓。其实心里还巴不得有人能时常与她喂招,她上一篇登上石门抄的《人身小天地论》总共才拿了五点岐黄点,老蝙蝠与她平级,都是日子过得紧巴巴的穷酸医师级别,能一口气拿出三个岐黄点作为赔偿,已经够肉痛的了。理解归理解,但她脸上却还是微微有些不快的道:“我正在写文的关键时期。你们这样贸然打扰,让我很是不快。”
老蝙蝠暗暗骂道:“不就是想坐地起价吗?”不过要是换成了他在写文时被人刺杀,只怕连骂娘的话都要出来了。老蝙蝠肉痛了半天,才咬牙道:“五个岐黄点,不能再多了。但今日之事,你不能说出去。”
阿苒点头道:“成交。”她占尽了便宜。如何不懂该见好就收,一面又对莫不坏道:“下次要来找我,用不着偷偷摸摸的,直接给我写信,约好时间地点比试就是。”
此言一出。不光是郝语环,就连老蝙蝠也目瞪口呆了起来。
莫不坏这才转过头,看着她道:“你,功夫,很好。但下次,我,一定,赢你。”
阿苒微微一笑,道:“我等着。”
……
平白赚了五点岐黄点,阿苒心中欢喜之情自然不用说。她虽然没有说出去,但不知怎么地,莫不坏刺杀她的事还是让莫霈知道了,后者事后又送来一堆护肤祛疤的良药表示歉意。阿苒身上的伤早就好得不见影子了,这些药出自莫霈之手,放在外面绝对是价值连城,可对她来说根本没什么用。阿苒不由深深的遗憾起来,若是莫霈也和老蝙蝠那样用岐黄点表示诚意该有多好?
到了新的一期石门抄发布的时候,阿苒起了个大早,满心欢喜的去看首版头条,没想到通篇看了一遍,居然没有她的文章。倒是受她细菌论的启迪,不少关于青霉素提纯的研究都在上榜之列。阿苒的梯度稀释法也被改进了许多,甚至还有人从变质的米饭中提纯出了霉菌,并且用青霉素成功溶解霉菌,对纯度进行了最初步的测定。施槐巍大受打击,他忙活了几个月的青霉素纯度测定,居然被人提前完成了。早知道那些人问他来要青霉素样品时,他就不那么慷慨大方的送了出去,虽然对方是有付给他岐黄点的。事实证明,贪小便宜吃大亏,古人诚不欺我也。
阿苒这回是彻底傻眼了,她想去找姜橧问问是怎么回事,可元老会的人居然一个都没有出现。这么一来,她就没有办法凑足三十点岐黄点参加年底的宗门交易会了。实在不行,就只能回头大量提纯青霉素拿去坊市上兑换岐黄点了。
师徒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都是哭笑不得,一时间整个望天阁里愁云惨淡,哀嚎遍野。
就在她发愁的几乎要狂抓头发之时,颜九针忽然派人送了一封信,恭喜她登上了年底石门抄特刊。阿苒一见顿时双眼发亮,石门抄特刊?那是什么东西?能给她带来多少岐黄点?当下顾不得天色已晚,抓了信就往飞天阁跑去。
两个月不见,颜九针的脸似乎瘦了许多,见了阿苒脸上居然浮现出些许晕红之色。他微微别开了眼,开口第一句便是:“我听说了,你那望天阁。”
阿苒有些摸不着头脑,道:“什么?”
颜九针见她一脸迷惘的样子,不由有些气恼,他紧紧的盯着少女的双眼,哼了一声道:“还不承认么?你在飞天阁住了这么久,才拿到宅子就改名叫望天阁。难道不是对我,对我……”他忽然有些说不下去了,只将脸扭了过去,咬着唇没有说话。
ps: 对不起,昨天发高烧,原本今天还有两个社交活动,都没有办法参加,到现在才写完昨天的份,晚上的时候还有一更。
☆、186 特刊
阿苒连忙道:“不,你误会了,望天阁是因为我……”她本想说是因为她家乡附近有一座望天崖,可药王谷消息灵通,万一给人查出来她其实并非什么医圣之后而是猎户之女,于她本人倒没什么,就怕会连累南康,毕竟这事是过了御案,天下人都知道了的。
可就是这片刻的迟疑,让颜九针看到了希望。
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对阿苒究竟是个什么想法。最初被姜橧婉转的提出,希望他能够与阿苒成亲。祖母因他对小桓氏曾出手相救,心里总觉着欠了他一份人情,祖母这辈子吃尽了苦头,她是他唯一的亲人,她的话自然让他言听计从。也许最开始他并不是真心想要与阿苒成亲,自己身上还带着疫症之毒,尽管有金针压制使其不并发于外,但对他来说始终是一块心病。藏铃衣问他为什么他对她忽然疏远了,其实并非仅仅是因为姜斐。他们三人自幼一起长大,要说完全没有一点儿时情谊,那是骗人的。可就在那一年,年幼的颜璘亲眼看到母亲在大火中被活活烧死,在他体会到人生最痛苦煎熬的生离死别之后,他只觉得自己身边所有的色彩逐一褪去,只剩下代表悲伤与死亡的黑与白。他曾不止一次的想过,如果当初与母亲一起葬身在火海,或许自己就不会那么难过了。他曾无意中听到祖母与姜橧的对话,父母的去世最受打击的未必是他一人,同样失去儿子媳妇的桓氏一样伤痛。
还记得那时候桓氏曾叹了口气道:“阿璘这孩子太过至情至性,以前养了只兔子,看他对它也都是淡淡的,兔子死掉的时候这孩子哭了一整天。现在大郎夫妻俩走了,他虽没哭,但我知道他的泪早就流干了。眼下就剩下我与他相依为命,我只怕若是羁绊太深,待我百年之后。阿璘无法承受住第二次打击。所以亲家,我想请你帮个忙,在谷里帮我寻个地方,离他不太近也不用太远。过一阵子我可能会搬出来,每隔一段时间去看看他就行了。”
从那以后,他就开始对身边的人有意识的疏远,没有感情便没有伤害,或许那样的话,祖母就不会再为他担心了。他约束着自己,克制着自己,渐渐的从颜璘变成了阴沉冷漠的颜九针。
阿苒的出现,让他看到了治愈疫症的希望。若是她能够早点出现,或许父母就不会离开。他明知她上山是为了替何意求医。却还是为了她接受了藏铃衣的种蛊。到底是因为她是他的希望,还是因为她是他的救赎?
没想到的是,最终何意被带走,他却被留了下来。姜斐不敢见她,是因为放走藏铃衣的是他。只不过他不知道何意也被带走了。他不想见她,则是因为他不知该怎么面对她。他害怕阿苒知道何意被带走之后,会伤心失望,会痛不欲生,而他怕自己看到这样的她会更加痛苦。于是,他先下手为强,让她离开。
但现在。他后悔了。
何苒并没有对何意被带走流露出任何崩溃的表情,她的神色很镇定,也许是太过惊讶,也许是她已经对何意不抱有希望,也许是她从来就没喜欢过他。颜九针轻轻叹了口气,将手中的书卷遮住眼睛。半靠在藤椅上。他被困惑迷惘所纠缠,直到他听到了阿苒新居的名字——望天阁。
颜九针的心底小小的雀跃着,当时就想过去问个明白,可碍于脸面,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就这么静静的等了两个月。其实早在阿苒第一次登上石门抄的时候,他也在场。只不过那时候,他只是远远的站在人群最后。他看着她在唇枪舌剑的夹击中面不改色的沉着应对,心里又欢喜又骄傲。此时见阿苒虽矢口否认,但脸上却微微有些迟疑,心底越发认定自己不是痴心妄想。他心中涌起了希望,脸上也不由晕红起来,当真是犹如珠玉生辉。
阿苒结结巴巴的道:“总之和你的飞天阁没有任何关系啊,你要是不高兴,我回头让老巍再想一个名字就是。”
颜九针那双大而斜飞的凤眼忽闪了几下,长长的眼睫毛垂了下来,好半晌才低声道:“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他的声音极低,听不出究竟是失望还是恼怒。
阿苒有些摸不着头脑,道:“我就是过来问问,你说我的文章上了特刊,那是什么意思?”
所谓的特刊,并非每年都有,只有被元老会评议认为出现了分量极重的文章,全员通过后才有可能进入特刊。为了避免与当月的石门抄冲突,特刊一般会在月中旬发放。颜九针当年一战成名的《九针论》就是登上了特刊,才引起了全谷的轰动。能登上特刊是进入元老会的必要条件之一,只可惜阿苒目前的岐黄点数还远远达不到晋升要求。
她所写的这篇《免疫学概述》除了承接上篇《人身小天地论》在将人体免疫系统做了简要的描述之外,还例举了该如何防治痘症。痘症分为好几种,包括后世常说的水痘,天花与产后痘。其中最严重的莫过于天花。
天花,又称虏疮,早在公元前1157年也就是距今约两千年的古埃及法老拉美西斯五世的木乃伊身上发现了天花的痕迹。三百多年前传入中土,大晋曾有人记载:“建武中于南阳击虏所得,乃呼为虏疮……比岁有病时行,仍发疮头面及身,须臾周匝状如火疮,皆戴白浆,随决随生。不即治,剧者多死。治得瘥后,疮瘢紫黑,弥岁方灭。”
由于天花几乎为不治之症,侥幸不死能活下来的极为罕有,即使能痊愈也有很大的可能因为角膜溃疡导致失明。痘症算是疫症中最为险恶的一种,按照阿苒提出的免疫学观点,如果人在得过天花之后能活下来,这辈子他都不会再得天花。这是因为人体对抗天花取得胜利之后,就会产生在体内一种抗体,使得天花再次入侵时能够轻易的将其击溃。由于天花是飞沫传染,自然感染经由肺部,因此可以用预接种术对其进行防治。
所谓的预接种术,就是指在天花爆发之前。预先将天花或者类天花的病毒通过非自然感染的途径对人进行感染。前者称为人痘,是将天花患者的痘痂制浆,用小刀试在接种者的皮肤之下,或让其穿上天花患者的衣服。亦称为痘衣法。但这种方法存在极大的缺陷,被接种者仍然存在很大的可能会感染上天花。而类天花的病毒,则是一种叫做牛痘的牲畜病,这种病是在牛身上爆发的痘症,其形其状皆类天花,通常只在母牛*处产生局部溃疡。自天花进入中土以来,在各地爆发的次数可以发现中原多于西北游牧,这是因为游牧民族饮食多用牛羊乳,在挤奶的过程中,如果手指上有切口。可能会由血液感染牛痘,而牛痘对正常人来说是不致死的,月余可痊愈,而人体内的免疫系统则可以通过记忆牛痘来抵御天花,达到终生免疫的效果。
这篇文章在元老会中很快就引起了轰动。毒蜂怪与蛇女都是御兽出身。对这篇免疫学概述十分感兴趣。尤其是里面提到的免疫系统的记忆说,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养蜂人被毒蜂蛰过之后,第二次就不会产生如之前那般强烈的蜂毒症状。对蛇毒而言亦是如此,如果蛇咬了人不死,人体则会产生抵抗蛇毒的抗体,可以利用这个理论改良解药的配制。姜橧也是使毒的大行家,自然一眼就看出了这篇文章的价值。莫霈自是不必说了,痘症对他来说可以称之为毕生难题,看到阿苒的预接种术之后,当即拍案叫绝,急急忙忙就去寻患了牛痘的母牛来做人体实验。
颜九针得知之后,怔怔立了半晌。她果然没有让他失望。从细菌论到青霉素,再由免疫学说至痘症,一步一步将对疫症的防治完善了起来。此时见阿苒一脸欢喜的模样,心中竟然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感慨。他忽然上前将阿苒紧紧抱住,脸埋在少女的肩胛中。
阿苒整个人都僵硬了。方才得知被选入特刊就能直接拿到三十个岐黄点,相当于一次性付清了进入宗门交易的门票,心里不由长长舒了口气,正在欢喜雀跃之时,却不想对方忽然上前将自己拥住,她的本能反应就是要将他推开,只听耳畔传来颜九针低低的声音:“谢谢。”
阿苒的手只好又垂了下去,愣愣的问:“谢什么?”
颜九针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才道:“莫不坏那家伙是不是找过你麻烦?需要我帮你解决掉他么?”
阿苒眨了眨眼道:“不用。不坏挺好的,我们经常一起切磋武艺,相互都有进益,没有他我这几天才难过哩。”得知落榜之后,没有个出气筒可是容易憋出内伤的。再说他还给自己带来了五个岐黄点呢。
颜九针的脸顿时沉了下去,他用力推开她,哼了一声转身道:“时候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了。”顿了顿,又道,“这次是你来见我,可不是我要见你的。下次就没这么运气了。”
阿苒不明所以的被他从飞天阁中赶了出来。这人脾气就是这么古怪,前面还谢谢她,结果说翻脸就翻脸,简直就是喜怒无常。
……
没过几天,特刊发布的消息在药王谷中传了个遍。一时间,人人都在谈论阿苒的人体免疫学说与牛痘论的可行性。只有郝语环气了个半死,她之前还幸灾乐祸阿苒的落榜,没想到人家直接上了特刊,就连莫不坏那个傻子也经常将阿苒挂在了嘴边。莫不坏以前天天跟着她的时候,她嫌人家烦,现在那傻子天天找阿苒玩,她又觉得心里堵得慌。
一不小心,又将刀下的尸体给解坏了,给老蝙蝠知道自己又要挨骂了。
郝语环心烦意乱的将手洗了干净,抱着膝蹲在角落里发呆,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到门轻轻一响,郝语环阴沉的眼底总算露出了一丝笑意,但很快又沉下脸,瞪着黑暗中的少年恼道:“你还知道回来,都什么时候了?我解人都解完了,你还想不想学用刀?”
她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被莫不坏紧紧拥在怀里。
郝语环吓尿了,手忙脚乱的踢打着他,少年却一动不动。
过了好一会,她才安静下来,慢慢问:“你又是跟谁学的?”
莫不坏将脸埋在她颈窝里:“九针。”
郝语环咬牙切齿的道:“那个死鱼眼,尽教坏傻子。等等,”她忽然想到了什么,“颜九针抱着的是不是那个姓何的?”
ps:
本来前一章设定的是早上9点更新,结果系统抽了,准备上传第二章的时候发现第一章还在待发布卷里。
☆、187 宗门交易(上)
莫不坏点了点头,又有些倔强的开口道:“我,不傻。”
郝语环哼了声,道:“你不傻怎么好的不学,尽学这些乌七八糟的?”一面又跺了跺脚,“还不赶快放开我?快要被你勒死了。”
莫不坏连忙将手松开,郝语环恨恨道:“那女人真是朝三暮四,水性杨花。”若是阿苒对何意一心一意,她心里定然嫉恨厌恶不消说,但现在何意生死不知,阿苒居然喜新厌旧对其他人投怀送抱,简直就是占着茅坑不拉屎,是可忍孰不可忍。
莫不坏一双黑漆漆的眼珠定定的看着她,道:“小环,很讨厌,阿苒?”
郝语环蓦然抬起头,怒道:“你叫她什么?阿苒?”
莫不坏道:“她说,我可以,这么,喊她。”
郝语环咬牙道:“不知羞耻。”
莫不坏眼里有些迷惘:“为什么?”
郝语环瞪了他一眼,道:“以后你要再去见她,就不要再跟着我。”她也说不出为什么,就是觉得心里憋着一口气,十分不舒服。何意与何苒认识在先,她无话可说,可怎么连莫不坏这个傻子也被她收服了?虽然她十分讨厌莫不坏,可那傻子毕竟对她言听计从,一想到自己在莫不坏心中的地位要是也被那个贱人夺去,心里越发膈应。
莫不坏似是有些挣扎。阿苒脾气好,也不是那种喜欢委婉绕圈子的人,有什么话与他都是直言不讳,从不拖泥带水。她既没有对他言语上的障碍表示过嘲笑,也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对他战战兢兢,几场架打下来,莫不坏只觉得酣畅淋漓快意无比。他自幼被培养成药人,每一次用药无不都是生死一线的挣扎。可用药的时间越长,体内抗性越多,便越不容易被毒死。虽然他的身体素质达到了常人所未及的高度。甚至连痛觉都感受不到,但他反而怀念起当初那种在生死边缘徘徊的感觉,至少濒死之后再睁开眼,他会觉得自己还活着。对莫不坏而言。杀人并非乐趣,能体会到倾尽全力与之搏命的快感才是最主要的目的。他与阿苒交手的次数越多,双方进步的差距也不断缩小,原本是七三开,现在已经基本上五五开了。有的时候,他甚至幻想着自己能死在阿苒手里。因为若是反过来,药王谷里再没有第二个人能像阿苒那样陪他喂招了,这对他来说实在太过寂寞。
可是,小环却给他出了个二选一的难题。
他垂着头一个人在黑暗中立了许久,不想舍弃阿苒是因为她是个难得的对手。必须舍弃阿苒是因为不想惹小环生气,可他又为什么不想惹小环生气呢?明明从第一眼看到她,就知道她是个小性子又爱乱生气的姑娘。郝语环与阿苒争风吃醋的传闻他也不是没听懂,但他就是放不下她。或许是她生气时眼里燃烧着的熊熊烈火吸引了他,那样渴求着胜利与对失败心有不甘的眼神。让他想起了当初那个被扔在药池里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自己,根本就无法放着不管。
……
莫不坏已经连着几天没有出现了。
阿苒虽然有些困惑,但更多的是松了口气。她接下来要为进入宗门交易做准备,忙得几乎抽不开身。免疫学概述为她带来了三十个岐黄点,阿苒在拿到奖励的第一时间就去岐黄阁兑换了宗门交易的入场券。
这张价值连城的入场券不过是一枚精致小巧的木质手令,似乎还带着一股奇特的香味。随同手令一起的还有一卷羊皮纸,展开一看。上面写着二十九,辰时三刻,莲花渡。她才看了不到片刻功夫,忽然闻到一股淡淡的焦味,定睛一看,那卷羊皮纸竟然慢慢的烧了起来。原来那木质手令与羊皮纸原本是从两个不同的匣子里取出来。也不知那羊皮纸上做了什么手脚,与手令的香味一混合,没多久就引起了自燃。
阿苒连忙将羊皮纸扔在地上,用脚踩了踩想将那根本就看不见的火苗踩熄,可羊皮纸却以更快的速度化为灰烬。阿苒刚想取了纸笔将时间地点记录下来。忽然转念一想,如果只是为了炫耀手段,巧匠宗根本没有必要做这种多此一举的事。眼下羊皮纸已经消失,手令就成了唯一识别身份的证明。
阿苒心中一凛,是了,毕竟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攒够足够的岐黄点参加巧匠宗的宗门交易,药王谷在谷内虽不允许无故内斗,但出了药王谷就不能保证了。如果出谷的人出了事,对方光有手令,没有确切的时间地点,也无法按时到达巧匠宗制定的宗门交易地点。这样一来,可以最大程度的维护宗门交易的安全,避免闲杂人等混入。难怪每一次宗门交易都显得格外神秘,不仅高昂的入场费用限制了购买人群,就连持令者也不得不低调起来。只不过也有不少人在用岐黄点兑换了入场劵之后,再高价出售给谷外巨富。岐黄点与黄金的比例是一比十,但在黑市交易上,一份宗门交易的入场劵最高可以兑换到四百两金子。这不是一笔小数目,光是运送的份量也不是一人能承担的了的。因巧匠宗的藏金阁信誉一向良好,大多数人为避免麻烦,都事先去藏金阁用岐黄点兑换金劵,等交易结束之后,回到安全的地方再凭金劵兑换岐黄点或金银。
但现在又来了另外一个问题,莲花渡并不在谷中,如果要办理出谷手续,需要额外缴纳二十个岐黄点,这就意味着阿苒好不容易攒下的岐黄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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