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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苒-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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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又来了另外一个问题,莲花渡并不在谷中,如果要办理出谷手续,需要额外缴纳二十个岐黄点,这就意味着阿苒好不容易攒下的岐黄点都必须花在宗门交易上头了。总共五十点岐黄点,这不是一笔小数目,晋升宗师也只要一百点。阿苒咬了咬牙,又提前去办理好出谷手续,拿到了一只药王谷特意准备好的人皮面具。

这人皮面具与何意的那只如出一辙,更配有一小瓶紫妶明玉膏及配方说明。原来这紫妶明玉膏是从荆棘中取药,稍有不慎便会刺伤手掌。阿苒似乎明白了什么,眼圈微微一红,更坚定了要将何意换出来的决心。

与此同时,玻璃坊也有好消息传来。

经过了两个月的大量实验,第一块玻璃砖总算诞生了。虽然有阿苒的配方,但目前的工艺与火候始终存在缺陷,玻璃的杂质难以消除,也难免会存在些许色差。但不论如何,已经比前朝所谓“光照洞彻”的琉璃窗要强出了许多,只不过比起在半人马酋长号上见到的后世西方吹制工艺传入后的真正玻璃还差之甚远。

玻璃的熔点比天然水晶要低出许多,有了玻璃,她就能制造出试管,烧瓶,玻璃棒,平面镜,甚至温度计与注射针筒。但目前最重要的,还是显微镜。

出乎意料的是,玻璃的制造成功,使得工匠们热情高涨。这五人祖辈都是匠师,彼时盛行的铅钡仿玉的工艺,在糅合了阿苒提出的西方钠钙玻璃工艺之后,很快就找到了新的起步点。最让阿苒头疼的双面凸镜色差的问题,也终于有了进展。

待到临行前,阿苒的第一台显微镜总算问世了。这台显微镜一共分为两个部分,一个是包括目镜物镜于一身的镜架,一个是负责聚光的玻璃球透镜台。后者还兼有煤油引燃的光源,保证光强的稳定与方向。阿苒的数学物理基础几乎为零,只能通过最笨的法子计算放大倍数。

首先必须确定长度单位的精确性,阿苒想起自己在半人马酋长号上做体检时,身高大约为160厘米,按照后世实验文献中统一出现的米与厘米概念,她让施槐巍用数根不同的细线测量自己的身高。选取了其中最接近平均值的一根,将其不断对折等分为16段。最终每一段确定为10厘米。由此进一步确定了米,厘米乃至毫米,并在这基础上制作了数把精度不同的木尺。长度单位的确定之后,阿苒在纸上用削尖的炭笔比照10厘米的木尺画了长短不一的数条线段,并逐一在显微镜下观察。当物镜下的标本为1毫米,而目镜中刚好能抵达视野两端时,根据目镜的直径4厘米,计算为放大40倍。这是她能想到的最简单直接证明放大倍数的方法。可惜的是,一般的细菌至少要放大百倍以上才能看清楚结构,仅仅四十倍的放大,最多只能看清头发丝上毛鳞片的大小。但即便如此,对世人来说也已是了不得的创举了。

……

莲花渡位于药王谷以南约五十里的位置。

阿苒按照羊皮纸上的时间,早早的来到了渡口。她脸上带着人皮面具,下车之后便小心的将行李卸下。眼看辰时三刻就要到了,莲花渡上人来船往的,怎么看都不像是要举行宗门交易会的样子。

不多时,远远忽然来了一只画舫,船头雕了一只栩栩如生的木鹊。最奇怪的是,那画舫船舱外看不到划桨之人,可转向、减速、停泊却一样不差。阿苒忽然想起那羊皮纸的右下角似乎也有这么一只木鹊,咬了咬牙,便带着行李迎了上去。

ps:

才上线看见居然有这么多人给我投票,太感动了!这个季节发烧的人好多,我的脸肿了快三天了,现在已经消肿许多,谢谢大家的关怀!谢谢!

☆、188 宗门交易(中)

这只画舫正是巧匠宗所有,那船头木鹊则又有一段缘故。相传公输子当初曾用竹木制作出一只精巧的木鹊,能连续飞三日不落地。他自以为至巧,却不想被子墨泼了一头冷水:“子之为鹊也,不如匠之为车辖,须臾刈三寸之木,而任五十石之重。故所为功,利于人谓之巧,不利于人谓之拙。'1'”公输子羞愤之下,便要将木鹊毁去,却被其妻劝道:“世有美玉有明璧,无非奇巧二字,何人谓之以拙?彼之拙物妾以为巧,拙巧之别非益也,在乎技矣。技至臻境,其益自显。”

公输子得知后豁然开朗,便在木鹊的基础上进行改造,试图制造可以载人的木人车马'2',这也是机器人的最早雏形。巧匠宗为公输子所创,以木鹊为标记,并以此自励。

那画舫停在岸边,却没有可以供人登船的船板。岸边有三五无赖泼皮见那画舫似是无人,又见其雕栏精美华丽,便趁机想要攀爬行窃。忽然只听“嗖嗖嗖”几声,似是有数只冷箭从船舱中飞射出来,为首一人正爬到一半,耳畔听到风响,顿时吓得跌入河中。那群人见状立即一哄而散,口里纷纷大叫道:“出人命了!出人命了!”

阿苒走近画舫,见船头木鹊腹中居然有一个插槽,与她在藏金阁所见极为相似。她左右顾盼了片刻,周围的人听到出人命了早就跑光了,四周静悄悄的,船上亦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阿苒将手令取出,对着插槽插了进去。风中似乎传来数声轻响,仿佛机关齿轮转动一般,阿苒循声望去,只见那画舫穿侧一处雕有怒放牡丹的紫檀木船栏缓缓倒了下来,正好搭在岸边,形成一幅登船板。阿苒略略迟疑。带着行李走了上去。

就在这时,只听远远一人叫道:“就是那小子害了我们杜老大!”

阿苒回头一看,先前企图偷偷攀爬画舫的那群泼皮朝自己这边冲了过来。人皮面具的易容效果好得出乎意料,她现在看起来就是容貌普通的少年。由于天气寒冷。胸部的曲线在被绷布裹住之后套上层层外衣几乎看不出来,就连喉结处也有细微的凸起。

那群泼皮虽被冷箭吓走,却没有跑远。人害怕的不过是未知之物,眼下见那登船的不过是个瘦弱少年,又起了讹诈之心,便想趁乱登船顺势劫掠一番。反正到了年底,收官一票越大越好。这莲花渡本身就不是正儿八经的官渡,再往北由漠河通往梁周,几乎就到了大晋的边壤之地。这样的肥羊,不好好敲一番竹杠怎么对得起现在还在打哆嗦的杜老大?

阿苒最担心的就是对方一拥而上会危害到显微镜。毕竟那些玻璃构造的镜头十分精细,稍有疏忽便很可能让她追悔莫及,当下想也不想,反手抽出沉渊,凌然立在船头。大有你敢上来我就要你命的架势。

那群泼皮见她脸上虽面无表情,手中长剑却寒光凌冽杀气腾腾,不由放慢了脚步,其中一人高声叫道:“兀那小子,这艘船可是你的?我们杜老大被你船上暗器伤了,现在还昏迷不醒。识相的话,就赶紧把伤药费交出来。否则可别怪爷爷们手下无情。”

阿苒没有做声,她脸上的易容完美无缺,但一开口声音就要露陷。就在这时,船身忽然移动起来,那人连忙叫道:“不好,那小子要跑。赶紧给我追!”

那群人快步冲了上来,眼看就要扑上船,阿苒身形微动,出手快若闪电,只见数道寒光之下。在大骂声中,扑上来的泼皮们便和下饺子一般纷纷跌落河中。

阿苒收剑回鞘,将行李抱入舱中。这船上主舱中并无一人,倒是在船尾舵舱中发现了一个木人正在掌舵。

那木人与真人看似一般大小,却没有预想中的精雕细琢,线条粗旷大方,与画舫整体的华丽精美显得有些格格不入。阿苒忍不住想要伸手触摸,却不想那木人竟然将头转了过来,直直的与她对视。阿苒吃了一惊,连忙急退数步,冷不丁背部撞上了门板,发出了砰的一声响。再抬头看时,那木人的头已经转了回去,仿佛方才的对视只是她的错觉。

阿苒忽然觉得背脊上有股寒意慢慢往上窜,总觉得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似是有人在盯着自己。回到主舱之后,发现桌上多了一卷羊皮纸,上面写着登船须知四个字。

原来,这宗门交易会并非如阿苒最初以为的那样只与药王谷一对一单项交易,包括魏秦赤拳门、碧霞剑宗、辟尸派、梁周的闻花血苑、长生殿等宗门也都在邀请之列。青衣苗人谷地处湿暖的西南部,每年这个时候都是苗部大庆之时,再加上蛊虫无法适应北边寒冬腊月的严寒,因此不方便千里迢迢过来参加宗门交易。

阿苒所在的这艘画舫,是专门为了接她去参加宗门交易而来的。也就是说,每个人拿到的羊皮纸上所写的时间地点并不一定相同。在客舱有专门为客人准备的金线滚边的黑色外袍与面具,并配有一把门钥匙和一个手推车。按照羊皮纸上的说明,为了她的安全起见,阿苒最好在这里提前换上黑袍。随身行李则可以通过手推车运送,以便出入安全。

阿苒仔细观察了一下手推车的构造,其样式极为简单,长宽大约不到一米,深约一米有余,下方连着四个车轮,车身两侧有专门的护栏,遇上台阶可当做提手。由于是实心车轮,减震抗压的能力稍弱。好在阿苒早有准备,她一路坐车过来就怕颠坏了显微镜,特意带了一块棉垫放在车上,这才小心翼翼的将装有显微镜的木箱放了进去。

木人操纵着画舫大约顺着漠河航行了四五个时辰,终于在夜幕降临的时候停了下来。阿苒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来到了一座灯火通明的荒岛上,可仔细一看,居然是一艘巨大的海船。那船上似是有无数穿着黑袍带着面具的人在来回走动,小声交谈。阿苒的画舫停在了大船一侧,少女抬眼望去,眼前不仅仅是一道长长的登船台阶,更在台阶两侧匹配手推车两侧的车轮设置了两道车轨。当她将手推车推上车道时。分别从左右两边伸出一排木勾,正好将车身两侧提手卡住。只需稍稍用力,那手推车便极为轻便的的斜向上行去。车轮在车道中滚动的声音几乎听不见,即使船在水面上略有颠簸。手推车依旧运行平缓。

若是寻常人,见了巧匠宗的木人舵手与自动推车定然十分惊讶甚至敬畏,阿苒在见识过来自未来半人马酋长号的高端科技之后,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只不过心里对巧匠宗还是有些说不出的佩服。她甚至觉得自己的显微镜未必会如她所料想的那样获得巨大成功,没准人家早就做出来了呢?

见到有新人登船,大多数人的眼光只在她身上稍稍停留便离开了。阿苒推着手推车来到甲板上,见入口处立了三块牌子,分别指向三个方向。最左边通向公输点兑换处,中间是层层交易坊市。右侧则是前来参加交易的客人入住处。阿苒见交易坊市的大门还未开启,左侧排队的人又多,便先推着行礼往右侧走了过去。这艘海船极大,每到上下台阶的地方都有相应的车轨,阿苒根据手中钥匙上的牌号。找到了自己的房间,第一百三十七号。

她刚要将钥匙入孔,就听到身后一个少女的声音不悦道:“喂,前面的,你磨磨蹭蹭干什么呢?挡着别人的路了!”

阿苒回头一看,她身后一人正伸手摸向自己手推车里的箱子,那人见自己被人叫破。转身便要离开。阿苒身形一动,反手一柄剑鞘搭住对方肩头。那人肩头顺势一矮,如泥鳅一般就着力道旋了半圈,转身便要逃走。他料定了这走廊里地势狭窄,对方就算出剑也施展不开,没想到才转身。眼前便是一花。他的动作快,阿苒比他更快上三分。那人眼看就要被逼到墙边,忽然手下微动,一柄匕首便朝阿苒刺了过去。

在这种狭小的空间使用匕首显然比长剑更灵活,但何氏剑门的身法也不是吃素的。就在这时,只听一人厉声叫道:“船上不许动手,要打给老子滚下船去!”

阿苒与那人同时松手,只见一个干瘪的老头骑在一个木人双肩上慢慢走了过来。那老头个子极小,额前一道狰狞的长疤,身上穿着大红的袍子,远远看去就像个招财童子一般。

阿苒还没开口,就听那少女道:“是那个家伙不坏好心在先,想偷一百三十七号的东西。”

那人立刻叫屈道:“几百两金子的船资都付了,我又怎么可能看上他这点破烂?不过是他的车挡了我的道,我想将车挪开点位置……”

那老头哼了一声,打断道:“谁有没有好心我可不管,弄坏了老子的船,老子要你们的命!”他骑着木人慢吞吞的从几人中间走了过去。

那人见巧匠宗的人并没有追究到底,心里不免有些得意。却不想那老头路过他身边时,木人忽然出手,抡起胳膊就敲在了他后脑勺上。那人防备不及,直接被揍晕在地。老头令木人拖起那人的衣领,啐了一口骂道:“老子的设计完美无缺,车轨都是固定位置了的,挡了你娘的道!”一面趾高气扬的便要离开。

那少女原本有些生气,见了此情此景,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那老头头也不回,冷冷道:“笑个屁,再笑连你一起敲。”

ps:

注'1':《墨子。鲁问》记载:“公输子削竹木以为鹊,成而飞之,三日不下,自以为至巧。子墨子谓公输子曰:‘子之为鹊也,不如匠之为车辖,须臾刈三寸之木,而任五十石之重。故所为功,利于人谓之巧,不利于人谓之拙’。”其妻劝解的话因本文情节需要,擅自杜撰而成。

注'2':王允的《论衡.儒增篇》说:“巧工为母作木马车,木人御者,机关备具,载母其上,一驱不还,遂失其母。”

☆、189 宗门交易(下)

那少女被他一喝,连忙关门缩进了自己房中。

阿苒难得看到巧匠宗的人,哪里肯让他就这么离开,当下追上几步,开口叫道:“等等!”

那老头充耳不闻,骑着木人径直往前走去,嘴里冷哼道:“老子时间宝贵得紧,你叫我等我就等?”

阿苒叫道:“万向轮!” 原来,阿苒见到手推车都是固定脚轮,每次要变动方向必须依靠人力提转,不由让她想起了自己在半人马酋长号上所见到的可以朝各个方向随意移动的靠背椅座。那椅座下的脚轮可以灵活转动是因为比起固定脚轮,它在轴承处多了一处可转动的圆形机关,可以保证脚轮在水平方向360°任意旋转。

那木人慢慢止住了脚步,老头嘟哝道:“万向轮?”

简简单单一个词就让他砰然心动,木人转身动作极为麻烦,他索性自己扭过头来,朝阿苒扬了扬下巴:“图纸还是实物?”

阿苒略微迟疑,道:“图纸。”万向轮是她临时想到的,具体的图纸还需要时间查询绘制。可就是这么片刻的不确定,让那老头一眼就看了出来,他冷笑一声道:“又是个骗点数的。”说着转身便要继续往前走。

阿苒咬了咬牙道:“不要点数!”

那老头嘿了一声,头也不回道:“不要点数?你当我是傻子么?”

阿苒着急道:“我只是想与贵宗的人做个交易。”

那老头声音渐行渐远:“做交易去兑换处,在这里蹲人有什么用?”他一面说着,身影已经消失在拐角处。阿苒叹了口气,看来只能去排队了。她将手推车推入房里。

这房间不大,也分为里外两间,外间仅有一套桌椅,里间除了床铺之外,还有一个奇怪的马桶。这马桶看起来方方正正,与阿苒见过的抽水马桶不同。它是通过压力反应,可以导致马桶内底板开合。当人走近时,马桶内底板会自动向下开启,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一旦人双脚离开制定的范围。底板则会重新关闭,所排出的粪便落入洞中,不知被通向何处,内部底板阻挡气味进入房间,如果实在不行,还可由马桶盖在上方进行二次阻挡。

房间的墙壁上都镶嵌了些许夜明珠,看起来十分柔和明亮。阿苒想了想,先不慌着急去兑换处排队,而是从行礼中取出纸笔尺,开始在纸上作图。

也不知过了多久。阿苒只觉得饥肠辘辘,忽然听到门外有人轻轻敲门。她将东西收拾好,将门打开一看,外面立了一只木人。

那木人立了一会,笨拙的转过身子往外走去。这是要她跟上的意思。阿苒心中大喜,那老头终于还是没熬过万向轮这三个字的诱惑。

木人带着她七弯八拐,也不知绕了多少个圈子,才在一间房门前停了下来。以阿苒那糟糕的方向感,想要回到自己房间只怕都不太容易。

阿苒叩了叩门,门猛地一下被拉开,那老头骑在另一只木人身上。冷冷道:“你最好有点干货。”

屋子一面墙上都镶满了夜明珠,就连桌子上的烛台都是用夜明璧雕琢而成,遍地都是竹简缣帛与稿纸,整个屋子里只剩下一张待客用的高脚椅是干净的。那老头从木人身上滑了下来,双手并用爬到了高教椅上,翘着短小的二郎腿。叩了叩扶手,示意她将图纸拿上来。他身边两只木人一左一右在边上护法,配合他那小身板看起来颇有些滑稽。

阿苒连忙将刚画好的稿纸递过去。

那老头眯着眼看了一眼,阴阳怪气道:“炭笔画的?”

阿苒点了点头。

那老头原本还有些不以为然,待细看时。眼瞳不由陡然收缩。过了好一会,才慢慢道:“设计还算有些新意,但基本上没什么用处。只不过这张图倒很是有趣。”

阿苒吃了一惊,道:“怎么会没有用处?”

那老头不屑的道:“按照你这图纸上设计出来的万向轮,其关键就在于中间的活动轴承,一旦轴承磨损,整个轮子也就废了。木质轴承简单但易耗,铁质轴承虽耐磨却过于笨重,即使涂上油脂,润滑力度也十分有限,用着用着就生锈转不动了。轴承的质地直接影响它的承重,木头的能装上几卷书就不错了,大型的沙土石头根本不顶用,也就是在我这船上弄个手推车使使。还有,你那脚轮的材质打算用什么?我这船板都是木造,铁轮会对起造成损害,木轮过小则无法承重,过大则空间受限。你倒是说说,你这万向轮有什么用?”

阿苒被他说的一堵,她之前满心以为自己的万向轮定然会引起他的惊叹,没想到后世的科技进步并非只单一建立在设计工艺,更多的是材料与制造设备的不断更新上,像重型万向轮里所用的轴承都是铸铁或钢材所制,其脚轮也都是橡胶外皮,可以防滑减震。阿苒抿了抿嘴,有些不甘心,人工智能虽然能给她提供各种各样的资料素材,却并不能告诉她不同时代之间的工艺断层。

那老头见她羞得满面通红,眉头一挑接着道:“话虽如此,但不得不说你的设计还是很有想法的,若是拿到兑换处,最多也就能拿到四个公输点。”

阿苒失声道:“什么?才四个?”

那老头嘿道:“利于人谓之巧,不利于人谓之拙,这句话你没听说过么?四个公输点,换你这个不实用的想法已经绰绰有余了。”

阿苒咬着唇瞪了他半晌,忽然叹了口气道:“既然毫无用处,那我还是去兑换处罢……蚊子虽小也是肉啊。”她说着便作势要去拿回图纸,那老头却将图纸按住,道:“你不是说过不要公输点也愿意将图纸给我么?”

阿苒眨了眨眼,没有作声。

那老头怒目道:“你想反悔?”

阿苒不甘示弱的瞪回去:“那你想怎么样?不都说没有用了么?”

那老头尴尬的咳嗽一声道:“你这设计虽然没什么用,但这张图的构图方式十分有趣,尺寸标记看起来有些与众不同,我想留下来琢磨一二。”那张图上用阿拉伯数字标示了尺寸大小,用厘米毫米统一单位,用直尺构建线条。用竹筷自制的简易圆规画圆,甚至还标示了角度,任何人第一眼瞧见都会觉得构图严谨,自成体系。这种远超时代的精确构图。在明眼人看来,绝对是不可多得的艺术品。

阿苒忽然笑了,起身道:“那你拿走吧。”她转身便要离开,一面默默在心里数:“一,二,三……”

却听那老头叫道:“你是故意的吧。”

阿苒停下脚步,那老头嗖的一下从高脚椅上爬到木人身上,追上来拦在她面前叫道:“你知道这份图纸拿去兑换处,他们肯定要你详细解释构图的每一处细节才肯给你评估,你就故意拿这份图纸来勾引老子。说是不要点数,其实就是想骗更多的点数换你那一套体系,对不对?”

阿苒定定的看着他,道:“这套体系我可以免费教给你,甚至连作图的工具都可以送给你一些。只要你帮我一个忙。”

那老头眼瞳微微收缩,他咽了口口水道:“当真免费?”

阿苒道:“童叟无欺。”

那老头有些迟疑,道:“你要我帮什么忙?太大的忙老子可帮不了。”

阿苒道:“我想见你们巧匠宗的宗主一面。”

那老头闻言立即变了脸色,冷冷道:“我们宗主岂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见的?这不可能。”他有些留恋的看了看手里的图纸,还是一咬牙将它塞到了阿苒手中,道,“这个老子也不要了。你拿走吧。”

阿苒却没有接,而是直接将隐藏在黑袍下的沉渊拔了出来。

那老头神色一凛,厉声道:“你以为用剑老子就会怕你么?”他指尖微动,身下的木人连退数步,只听咔咔咔数声,原先被文稿卷轴淹没的地方又陆续站起几名木人。将阿苒团团围住。

阿苒并不慌张,只亮出沉渊道:“如果我是以何氏剑门掌门的身份,够不够格见贵宗的宗主?”

那老头微微迟疑,道:“这是……沉渊?”

阿苒点点头,道:“这是沉渊。”

那老头眼珠转了转。何氏剑门与药王谷、巧匠宗三足鼎立,以何氏剑门掌门的身份,的确是够资格见宗主的。只不过眼前这人听声音明显是个小姑娘,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一任何氏剑门的掌门应该是青年男子才对。但眼前的沉渊看起来又不像假的,难不成这世上还有人能从天下第一剑手中把人家的镇门之宝给夺过来?他脸上神色微微缓和,语气里却还是有些怀疑道:“你真的是何氏剑门的掌门?”

阿苒反手一剑虚空划出,离她不远处的堆在地上的废纸堆立即被剑风一分为二。无数纸张在空中飞散开来。

那老头惨叫一声,扑了上去叫道:“老子的心血!”

阿苒吃了一惊:“我以为那些是不用的。”

那老头咬牙切齿的瞪着她道:“想见我们宗主?做梦去吧!”

……

巧匠宗的宗主是一个白发长须几乎触地的老人,给阿苒带路的老头和他一比,就像是个正值壮年的中年人。

那宗主听了阿苒的来意,微微皱眉道:“你想让我们帮忙去把你师父换出来,也不是不行。只不过这笔花费不是小数目。”

阿苒点了点头,道:“我知道。”

那宗主微微抬起眼,上下打量了一番她,道:“而且就算换出来,只怕他也不会再回到你身边了。”

阿苒吃了一惊,叫道:“怎么说?”

那宗主慢慢道:“我们才收到了消息,十天前,青衣苗人谷的圣蛊回归,正在他们大肆庆典之时,却突然出了一件事。”

☆、190 情变(上)

原来藏铃衣带着何意连夜逃走,奔波了快两个月才找到青衣苗人谷。藏铃衣自幼在药王谷生长,若不是从藏云花那里得了青衣苗人谷所在,只怕花上数年功夫也未必能找得到。原本以何意的身体根本就无法支撑到那,藏铃衣怀着一腔对阿苒的怨恨,想要将他半路扔下有些有不甘心,索性咬了咬牙,拿出了藏云花的压箱之宝——借命蛊。

所谓的借命蛊,最早是情人蛊中的一种,其实质就是雌雄双蛊共命。这种蛊虫入体后会与其宿主供存亡,当其中一方死去时,另一方不出三日也必死无疑。但借命蛊也有个最大的好处,就是当一方衰弱时,另一方可以通过吸收宿主体内的气血不断催动另一方在人体内寻找病源并进行损伤修复。苗女素来多情,青衣苗人谷虽是一妻多夫制,却也有一对一情深意重至死靡它的异类。由于谷中多崇尚乌菩教,教义不允许自杀,便有苗女制出了借命蛊。她无法忍受失去心中所爱的痛苦,遂提前种下了这种蛊虫。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夫妻蛊显然不如子母情人蛊更有利于蛊主,其借命续命的意义渐渐凌驾于生死相许之上,借命蛊之名也因此而来。

藏云花被阿苒所杀,颜九针对自己的一往情深又无动于衷,藏铃衣伤心绝望之下,孤注一掷将自己与何意绑定在了一起。因为如果何意就这样死了,她手上再没有可以钳制何苒的筹码。只有何意活着,何苒与颜九针之间就永远存在着一个心结,而她才有余地好好的报复他们俩。

藏铃衣心底的复仇之火熊熊燃烧着,她日以继夜的照顾着何意,直到来到青衣苗人谷。藏香尕当初为情郎偷出圣蛊,藏云花带着她逃亡数年直到被药王谷收留,现在她俩都已死去,按照苗人谷的规矩。迎回圣蛊就意味着将功赎罪洗净前尘。藏云花这一脉剩下的铃衣,可以作为蛊王传人参选乌菩圣女。而一旦成为圣女,在青衣苗人谷中的地位将无人可及,唯一的要求就是必须以处子贞洁终生侍奉圣蛊。

至年底大庆之日。原本因登台祭祀的藏铃衣,忽然当众宣布自己已经有了情人,决意放弃参选圣女的资格。此言一出,顿时引起一阵哗然。

原来藏铃衣容貌娇美,身份高贵,又曾受魅姬蛇女的点拨,举手投足之间风情无限,一入谷就受到特殊待遇。 有人眼红她风头正盛,便偷偷下蛊暗害于她。藏铃衣虽早有防范,但毕竟生长在药王谷。自幼受祖母庇护,与人斗蛊的经验远远比不上青衣苗人谷里的人老辣狠毒。她千算万算也没想到,对方的动情蛊却是下在何意身上。何意的意识虽仍然处于昏迷状态,但他的身体受到刺激,自然而然的产生了反应。体内的借命蛊感应到气血的涌动。连带着藏铃衣也受到了影响。借命蛊原本就是夫妻蛊,相互之间气息亲密。而动情蛊最可怕的地方就是,它会使人产生幻觉,误以为对方才是自己最心爱的人,若是一直得不到交合,这蛊虫便会在人体内四处流窜,啃食血脉。使人渐渐痛苦衰竭而亡。

藏铃衣原本打算等自己成为圣女之后,再利用圣女的身份令人将何意救过来。毕竟用蛊虫修复经脉之事极其罕有,懂得这门技巧的人没有几个,想要请得动也不容易。没想到她情动之后,看着何意越看越顺眼,这两个月来他俩朝夕相处。在全世界的人都抛弃她的时候,她身边只有昏迷不醒的他。她虽然动机不纯,可却是实实在在全心全意的照顾了他两个月,甚至不惜舍命相救。藏铃衣对颜九针的绝望伤心,完全是靠自己将注意力转移到了照顾何意身上。才从长达十年的暗恋失败中走了出来。何意容貌俊秀无双,身体又矫健犀利,虽然沉睡了数月,但依旧不失美感,至少在这一刻,在藏铃衣眼中,颜九针的脸已经渐渐的有些模糊了。

藏铃衣忍不住俯下身亲了亲他的嘴唇。唇齿辗转之间,两人的气息都渐渐有些不稳了起来。不知不觉中,藏铃衣已经全身*的躺进了何意怀中,而后者在受到不断的刺激之后,竟然迷迷糊糊的张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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