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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魂启临-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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嫦夫人亦想到,虽然早已与他说好,事了之后,各自分开,只同陌路,但不管怎么说,毕竟也算是姐弟一场。眸中闪过一丝伤感,面容却依旧轻轻淡淡:“你们也是。”

刘桑想,她与娘子实是有些相似,都是那种面冷心热的人。

嫦夫人随南明娇去了,刘桑与屈汩罗走在一座座华美的楼阁间。刘桑正想试着打听屈汩罗在云笈七夜里到底有何“要事”,一名白袍人已掠了上来,拜迎道:“可是汩罗公子?”

屈汩罗错愕道:“正是,阁下是”

白袍人道:“小人奉云笈王之命,前来相迎汩罗公子,入住太景幽微紫菀。”

屈汩罗沉声道:“云笈王?”

白袍人道:“正是。”

屈汩罗略一沉吟,看向刘桑:“刘兄弟”

刘桑笑道:“屈兄只管做你自己的事去,我也得去找我家娘子了。”

屈汩罗笑道:“看你年纪不大,这么早就成家立室,不知弟妹长得如何,以刘兄弟你的性子,竟会被她拴住?”

刘桑得意的道:“既是我的娘子,自是沉鱼落雁,胜似天仙。”

屈汩罗失笑道:“好大的口气,难道比得和洲的凝云公主不成?”

刘桑讶道:“屈兄见过凝云公主?”

屈汩罗道:“前些日子,倒是在南方无意间见了一面,嗯,愚兄不擅长与女人打交道,真正看过的美女也不算多,不过那位凝云公主,确实是人间绝色,至少,我还不曾见过有哪位女子比她更美。”

刘桑沉思片刻,然后很有自信的道:“我家娘子,绝不会比她差。”

屈汩罗摇头失笑道:“果然是好大的口气。”完全不信。

刘桑问:“倒是屈兄为何还未成亲?”没成亲也就算了,但看他样子,却像是连女人的手都不曾碰过,以他的实力和名气,实是有些不可思议。

屈汩罗却是怔了一怔,迟疑了一下,苦笑道:“男人、女人男人、女人唉”

第243章分威法伏熊

见他那个样子,像是有难言之隐,刘桑暗自想着,难道他被女人伤害过?

只是,若是被女人伤害,那应该是嚷着“女人、女人”,他这“男人、女人”是怎么回事?

刘桑一惊,难道他不喜欢女人,而是喜欢

他退上一步。

屈汩罗吼道:“我不是那种人。”直接从他的反应猜出他的想法。

还好,还好,要不然得离他有多远是多远。

只看他的态度,便知道那是不可能的,身为男子汉大丈夫,什么都可以被误会,唯独这种事绝对不行。

屈汩罗正要告辞,就在这时,忽有一队人马从繁华的街中穿过,那些人锦衣华服,一看就知颇有些来头,内中抬有一轿,轿上盘膝坐着一个男子,脸上抹着一层白,唯有双目和嘴露出,高帽锦袍,看上去极是怪异。

屈汩罗动容道:“这位莫非是阳梁洲的白神王?”

刘桑道:“白神王?”

屈汩罗道:“乃是阳梁洲上著名巫祝,门下颇多信徒,据说其占卜之道,极为灵验,白神王在阳梁洲上,不但富可敌国,其本身亦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他在阳梁洲的声望,仅在七位大宗师中的县狂独之下。”

阳梁洲与和洲实在太远,可说是一个天南,一个地北,刘桑以往自是不曾听过白神王的名头,但见连身为东雍洲年青一辈第一高手的屈汩罗,看到白神王都如此瞠目。看来这白神王非同小可。

白神王却是转过脸来,目光闪电般疾刺在屈汩罗身上,直若穿天之剑。

屈汩罗暗自一惊,竟是生出一股冷汗。旁边的刘桑也觉察到屈汩罗的气机正在被白神王快速压制,仅仅凭着那玄之又玄的目光,便压制住战败了不知多少高手的屈汩罗,刘桑也是心惊。这白神王果然了得。

那伙人抬轿而去,白神王的背影也消逝在街的另一头。

屈汩罗的脸庞闪过一丝冷笑:“有趣,有趣。”

刘桑苦笑:“看他那样子。分明就是故意挑衅,屈兄莫要上他的当。”仅仅只是气势对撞,屈汩罗就已被压制得一塌糊涂。那白神王的实力,已是无限接近大宗师,屈汩罗若是受激,前去挑战他,只怕根本撑不过几招。

屈汩罗哼了一声,却也知道单凭现在的他,确实不可能是白神王的对手,心中虽然不甘,但他能够修到宗师境界,一路战胜许多成名高手。自然也不是那般冲动愚蠢,这点挫折都忍不下去的人。

当下,屈汩罗向刘桑告辞,随着白袍人,前往后山山腰上的太景幽微紫苑

***

刘桑走在一座座楼阁之间。

他猜想娘子她们最有可能住进狐族的水幻阁。

周围车马如龙。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又有人有妖,还有许多狐族。

在寻常地方,人与妖根本难以相处,但在这每年一度的云笈七夜里。融洽相处,彼此交易,竟似理所当然。

既然是热闹地方,自然也有许多嬉戏的少女,刘桑闲着无聊,边走边看,却觉莫说无一比得上娘子,就算是比翠儿、甜甜、召舞,有那般漂亮的也极是少见,不免有些兴致阑珊。

虽然知道,狐族的水幻阁也被迁到了这里,但毕竟不知道它在哪个位置。

旁边传来香气,乃是一座馆子。能够开在云笈七夜里的馆子,在各大洲上自然都是出了名的。

单是闻着这扑鼻的香气,便可想象内中的美味。

刘桑肚子咕咕的叫,想着这几日追捕子晕傲,也没有好好吃过东西,不如先在这里吃些东西,顺便打听一下水幻阁的位置?

方一钻了进去,迎面撞来一人。两人一个撞肩,那人冷哼一声:“哪里来的村野小子,没长眼睛么?”

刘桑定睛看去,见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华服少年,身后还跟着两个奴仆。这少年狐裘箭袖,头上戴着金抹额,腰间系着软玉带。

刘桑心中冷笑,虽不认识这人,但这人显然是来找茬的。

以刘桑的感知力,早在进馆之前,便已知道门帘之后有人,刻意避让,结果还是被撞着。这人根本就是故意向他撞来。

更何况,以他现在的财力,身上穿的可也是一般只有世家子弟又或富贵人家才穿得上的小科纳绫及罗,在和洲,唯有达官贵人和富贵之家才可穿丝绸锦绣,而庶民百姓只允许穿麻布之衣,这也是庶民又被称作“布衣”、“麻衣”的缘由。

大齐国虽不像和洲白凤国那般世卿世禄,在这种习俗上,其实也是相差不多,而刘桑所穿的小科纳绫及罗,又是丝绸中的上品,在白凤国的定制中,至少也要五品以上的官员才可以之为服,这人就算对他不满,也不至于直接就骂上一句“村野小子”。

另一边,传来一阵哄笑,有人道:“那位莫非就是凝云城的附马?听说他原本不过是不知从哪个穷乡僻野跑出来的小子,也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飞上枝头作凤凰,居然还穿的人模人样?”

另一人道:“本公子总算知道了什么叫沐猴而冠。”

刘桑快速看去,见那边桌上坐着五人,俱是锦衣玉带的青少年,其中一人竟是王宝和。

竟然会在这里遇到王宝和,颇有些让人意外。这些人却是你一句我一句,开始贬损起来。其中更有人大笑:“听说这小子不但出身下贱,连兴趣都极怪异,竟是好作女人打扮,涂脂抹粉的。”

另一人故作大惊:“他又不是娈童,为何要弄成那个样子?”

其他人俱是轰笑。

刘桑也不去理会他们。直接到柜边点了酒菜,这家馆子乃是从中兖迁来,其特色是水晶包子,香香软软,有一种入口即化的感觉。

除了王宝和一直坐在那里,默不作声,其他四人与在门边故意撞他的家伙俱是出声嘲笑。惹得人人关注,又见那身穿绸缎的少年只是背对他们坐在那里,任由他们讥刺。反像被他们说中,不敢反驳的样子,人人都觉得这少年只怕真是沐猴而冠的低贱之人。

刘桑却在心中忖道:“这些人中。只有王宝和一人是我认识的,他们为何这般针对我?王宝和与谢斜那次将我出卖给小王子,刚才看他眼神,不敢与我对视,分明心虚,而且他也不像是这些人的头。他们以前既不认识我,又不像是被王宝和挑衅,那是谁让他们这般与我作对?”

心念一转:“那日为抓子晕傲,确实弄成女装,误打误撞的撞见翠儿、召舞、甜甜她们。便以她们的行事,或会在事后打趣,却绝不会故意宣扬出去。倒是那日与她们同路的还有一伙人,却不知那些人是谁?”

缓缓吃完水晶包子,身后那些人依旧在喳个不停。刘桑慢慢将自己的精、气、神提升至较为完美的阶段。在柜台付了银绽,蓦的转身,一步一步的向那几人走去盛神法五龙、养志法灵龟、实意法腾蛇。

虽未使用任何功法,但随着他的步伐,气势一点一点的上涨,竟是惹得人人注目。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明明这少年什么也没有做,不过就是慢慢的走在那里,但就在这一瞬间,却让人觉得,这少年成了天地间唯一的存在,其它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他的背景。

少年走到桌旁,蓦的一拍桌子,攀至顶点的气势,以极快的速度发散出去分威法伏熊。

当他一步一步接近的时候,那几人脸上还挂着冷笑,他们俱是世家子弟,这里又不是凝云城,自然不怕刘桑挑衅,又或者说,他们原本就是在等着刘桑发怒,等着他前来挑衅。

但是,当少年拍桌的那一瞬间,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压力,硬生生桎梏住他们,让他们张口结舌,震慑在那里,虽然知道这少年如他们所料的前来惹事,此刻正好将事情闹大,偏偏不知怎的,就是无法动弹。

就像是积蓄的雷云席卷而来,霹雳闪电未发,便已让人预感到接下来的风暴。

少年虽然只是拍着桌子,然后动也不动,但他们却已是无人敢动,明明不觉得这少年有本事做些什么,但这种凝而不发的威势,却让他们觉得,只要做出些许的反抗,就会有无法预料,甚至是追悔莫及的后果出现,于是每个人都滞在那里,强作镇定的与少年对视着。

他们本有六人,刘桑只有一人。

但是刘桑那虎熊一般的目光,却将他们每一个人都威慑在内。

他们自然不会知道,刘桑之所以能够如此轻易的威慑住他们,实是对鬼谷子阴符七术最完美的掌握和运用。

在他们呱噪之时,刘桑便已开始“养志”,不断培养自己的怒意与气势。

而他们的盛气却在不断的呱噪中,再而衰,三而竭。周围人不断听到他们不堪入耳的嘲弄与讽刺,时间一长,不自觉的开始同情起默不作声的少年,他们自己也慢慢觉得无趣。而就在他们兴致最衰的这一刻,刘桑恰到好处的借着他们的讥讽,将自己的怒意与气势提升到最强最盛,借着周围人对这几人已然生出厌恶的氛围,出人意料的踏步而来,同时将心境维持在阴符七术“分威者,神之覆也;威覆盛,则内实坚;内实坚,则莫当;莫当,则能以分人之威而动,其势如其天”的神秘状态。

此盛而彼衰,又是借势而行,自是一下子就震慑住他们。

以凌厉的眼神盯着这六人,刘桑冷冷的道:“有一句话,你们可曾听过?”

那几人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刘桑却已冷笑道:“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如此繁华盛会,你们这般戚戚不停,还不如趁早回家喝奶,不要在这里丢人了。”话一说完。就这般甩袖而去。

那几人心中虽怒,但见周围其他人看他们的目光,竟也是一脸鄙夷,有心再骂,却又觉得果然是在“戚戚不停”,一时间,怒也不是。骂也不是,竟是坐立难安,只有一人低声骂了句“什么东西”。却也不敢太过大声。

***

刘桑走在座座楼阁之间,暗中自嘲,跟那些小人在那计较。结果却忘了找人问一下水幻阁的位置。

正要找个人来询问,身后忽有香风扑至。

他心想,看来是不用问了。

那人已是软香扑来,扑在他的背上,紧紧的抱着他。

刘桑笑道:“翠儿?”

身后传来狐女既是难过又是高兴的声音:“你怎么才来?”

心中涌起一丝暖意,几分愧疚,他笑着转过身来,将她抱住:“这不是来了么?”

胡翠儿嘀咕道:“来得好慢。”

刘桑想起,胡翠儿一直想要跟他两个人一起到扬洲来玩,结果七弄八弄。来了一大堆,而就算来了扬洲,他也没有好好的陪一下这只狐女,确实有些过分。于是牵起她的手,与她一同走在境天水月般的夜景之间。又问了起来,才知娘子和胡月甜甜都已受邀入住太景幽微紫苑,不由大是讶异。

娘子和胡月甜甜,居然跟屈汩罗一般,受邀住进了太景幽微紫苑?

这是什么情况?

胡翠儿道:“我们已打探清楚,太景幽微紫苑。其实是阳梁洲的白神王迁来,而真正邀请夏姐姐和甜甜赴奇珍会的,其实也是白神王,云笈王只是代为邀请。”

刘桑动容,竟有这样的事?

胡翠儿道:“云笈奇珍会上,云笈王似乎只是提供一个平台,就像这云笈七夜,云笈王以他的号召力,指定一个时间地点,众人纷涌而来,云笈王既不抽税,亦不买卖什么,但是,只要云笈七夜依旧是八大洲上的第一盛会,单是他这‘云笈王’三字,便已可为他带来多少好处。”

又道:“还有那本《古符秘录》,亦是白神王取来,《古符秘录》可算是道家符录之术的第一奇书,白神王将之取出,明确说明,要让《古符秘录》在奇珍会上出现,有几人必须受到邀请,对于云笈王来说,《古符秘录》这种道家奇书既能出现,那多邀几人又算得什么?”

刘桑心中忖道:“太景幽微紫苑本是白神王所有,娘子、甜甜、屈汩罗都受邀入住,适才我与屈汩罗进入集市,偶遇白神王,白神王单凭气势便压制住屈兄的气机,简直就是在挑衅白神王到底在做什么?”

一时间,竟是完全摸不着头绪。

既然离云笈奇珍会还有五天,此刻再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他干脆先将它抛在一边,牵着胡翠儿的手继续乱逛。

胡翠儿一下子就活跃起来,开开心心,很是高兴的样子。

集市中,原本就有各类点心,还有许多新鲜事儿,两人玩得不亦乐乎。

在一个摊边,一朵珠花形样好看,刘桑便将它买下,替胡翠儿插在髻上。胡翠儿抬起头来,娇娇嫩嫩的脸蛋上,红晕重重,大大的眼睛闪着光彩。

刘桑呵呵的笑着,正要继续瞎逛,身后传来一声叫唤:“姐夫?!”

刘桑蓦一回头,却见夏召舞与几名年轻女子正从远处逛来,这些女子中,其中一人乃是柔桕县主,亦即王宝和的妻子,在白凤国郢都羽城时,刘桑曾见过几次,另外还有一人,他亦是见过,乃是丹薰山流花派的花渐月。

一看到花渐月,刘桑立时想起,在御皇山天玄宗拜访楼玄观时,楼玄观曾说过,在他之前,又有两人询问过与那神秘印记有关之事,第一人的身份,楼玄观说他不便透露,第二人却正好是花渐月。

夏召舞纵了过来,恶狠狠的瞪着他,这该死的姐夫,既然到了,也不先去见姐姐,却在这里跟这只母狐狸瞎逛。

花渐月与胡翠儿亦是熟识,却是疑惑,想着萦尘的丈夫,怎的会跟翠儿如此亲密?

另外几人,却是好奇的打量着刘桑,大约是也想弄清,和洲第一美女凝云公主的丈夫,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又怎会跟一个美丽狐女手牵手的逛着集市?

刘桑却是大大方方的向她们问好,又问了旁边几女的姓名,顺便夸上一番,令得人人都对他生出好感。柔桕县主笑道:“桑附马到的正好,在羽城时,桑附马与外子交情非浅,外子也到了这里,你二人正好可以小酌一番。”

刘桑心想,王宝和哪里还有脸见他?笑道:“县公主貌美如花,能够与县公主一同小酌,才是最好。”

柔桕县主手帕掩嘴,笑个不停。夏召舞却是很想翻个白眼死姐夫,当着我的面调戏别的女人,你就不怕我向姐姐告状?

几人会在一起,边逛边聊,刘桑谈笑风生,令得这些姑娘笑个不停,又绕了个弯,探听她们住在何处,却得知连花渐月在内,她们俱是住在醉云居。醉云居本是和洲西海镇最豪华的客栈,她们住在那里,原本并不如何出奇,只是,花渐月居然没有受邀入住太景幽微紫苑,颇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第244章博爱和兼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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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花渐月身上没有那个神秘印记,还是“身上有神秘印记的,会被邀请住进太景幽微紫苑”这个推测是错误的?没有太多线索,刘桑自然难以弄清,而他当然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花渐月把衣裳解开,把胸乳让他看看。

而随着这一路行进,他也开始注意到,柔桕县主和另一个女子,显然是在拐弯抹角的探听夏萦尘一行为何来到这里,又为何会被邀请参加云笈奇珍会。他心中立时醒悟过来,看来她们刚才就向召舞小姨子打探过,只可惜召舞小姨子虽然心直口快,没有多少防人之心,但她却是真不知道。

娘子不想让妹妹替她担心,从未将她胸口出现神秘印记的事告诉妹妹,夏召舞只以为姐姐是被她劝动,临时起意来到扬洲,那两人自然无法从夏召舞口中探出什么,于是将目标转向他。

刘桑装作未曾觉察到她们的用意,东拉西扯了一番,却也是“说不清楚”的样子。

柔桕县主与那女子悄然对望一眼,都想着,看来只有凝云公主一人知道他们此行的真正目的。

谁都知道,凝云城真正当家作主的是夏萦尘,而集羽郡主和凝云附马,都是依附于公主的存在,这两个人不知道夏萦尘此行的真正目的,也是正常的事。

虽然无奈,她们却无法去向夏萦尘试探。况且,她们也不觉得以她们的能力,真能从被誉为和洲第一奇女子、又是一向冰冷寡言的夏萦尘那探出口风,只好放弃。

刘桑却是想着,娘子为何要来扬洲,关她们什么事?

是谁让她们来探这口风?

不知不觉,又逛了一个时辰。刘桑想要去见夏萦尘,便将胡翠儿留在这里。

以胡翠儿的聪明和幻术,再加上小姨子的本事。自然不用担心有人向她们弄什么阴谋诡计。

然后他便离开这里,前往涂山后峰

***

来到太景幽微紫苑,紫苑之华美。令人瞠目。

壮观的红漆大门处,自是有人守着,刘桑报上姓名,请他们代为通报,不一会儿,却是黛玉出来,将他领了进去。

紫苑内部,玉石琳琅,灯火辉煌,暖香帐。销金炉,灯笼串串,素女捧珠。

刘桑想,许多人只怕就算在梦中,亦无法住进这样的所在。皆因它的奢华,早已超出了普通人的想象。

来到一处庭院,见娘子正坐于花间月下,清茶淡水,自得其乐。

小凰与宝钗,则是侍在她的身后。

夏萦尘道:“夫君来得迟了。”

刘桑道:“有事耽误了。”也不隐瞒。将他与屈汩罗帮助嫦夫人追捕“乱日淫魔”子晕傲的事说出。

又略带歉意的道:“让娘子久等了。”

夏萦尘摇头道:“那子晕傲本就极是可恶,这等为民除害的事,夫君纵然耽搁再多,为妻又如何会去怪罪?”

又问起那嫦夫人,刘桑稍为一说。夏萦尘忖道:“不管怎么想,那‘嫦夫人’都像是那位夫人,但她既然用了假名,显然是不想让人知道她到了扬洲,亦不想让人知道她在做什么,我还是不说的好。”

刘桑看了一名丫鬟、两名侍女一眼,夏萦尘会意过来,让小凰退下。

刘桑亦让宝钗和黛玉先行下去,然后再将御皇山之行的结果说出。

夏萦尘沉吟道:“也就是说,被种下这种神秘印记的,至少已是有四人,而渐月,很可能又是其中之一?”

刘桑道:“依楼玄观透露出来的口风来看,那他不能告诉我姓名的人,显然是身份尊贵,又或是有着某种特殊地位。”

夏萦尘道:“此事倒是越来越离奇了。”

刘桑道:“娘子可以试着去向渐月姑娘打听一番。”

夏萦尘略一点头,又看着他来,道:“此事不到云笈奇珍会,只怕是难以水落石出,反正暂时无事,既已到了这里,离天亮还早,夫君何不去陪陪翠儿?”

刘桑道:“娘子”

夏萦尘略一伸手,阻住他来:“你莫要开口的好,你要是说了感激的话,我会觉得自己对你纵容太过。你说的要不是感激的话,我又会觉得你负情薄幸,枉我这般纵容于你。”

刘桑小小声的道:“娘子我是不是有些人渣?”

夏萦尘微微额首:“略有一些。”

刘桑挠头呵笑。

夏萦尘道:“不过为妻也不曾尽过多少身为妻子的义务,也不好说你就是。”

又问:“你还不去么?”

刘桑道:“我再陪陪娘子。”

两人便坐在那里,慢悠悠的喝着茶

***

不知不觉,天色将亮,夏召舞玩了一夜,回到苑中,刘桑却又与胡翠儿四处逛了一番。

天亮后,涂山脚下,楼阁尽隐,仿佛昨晚的一切繁华都不过是个梦境一般。刘桑暗自想着,虽然是天下第一集市,但说到底也只是集市罢了,云笈王却将它弄得似梦似幻,神神秘秘,单是冲着它的神秘感,便不知已吸引了多少人。

没有回到紫苑,而是与胡翠儿入住水幻阁,这里还住着一个个狐族小姑娘。

由于有救助银丘狐族之事,刘桑在狐族里名声倒是极大,这些小姑娘一个个缠着他来。

屋子内,刘桑与胡翠儿在榻上相拥,那些小姑娘在外头叽叽喳喳。

胡翠儿搂着刘桑,眯眯的笑:“要不要把她们也抓进来陪你?她们肯定愿意。”

刘桑笑道:“你是在试探我么?”

胡翠儿道:“才不是呢,我是说真的。我们狐族的女孩子,才不会为了这种事儿吃醋。”

刘桑疑惑的道:“是么?”

胡翠儿在他胸膛划着圈圈:“我们狐族的女孩子,要的是男人的心。若是自己的男人,可以吸引到更多的女孩子,不但不会生气,还会觉得骄傲。就像猴群一般,最厉害的猴王。理所当然的可以占有所有的母猴,好的男人,就应该会被许多女孩子喜欢。”

原来你们跟猴子是一个级别的啊?

“但是呢。我们虽然不在乎是不是喜欢的人身边唯一的一个,却都想成为最重要的一个,”胡翠儿扭过头去。“但我却不是你心里最重要的那个。”

“谁说的?”刘桑翻过身,直接把她压在身下,伸入她的衣襟,揉着她的胸脯,“你就是最重要的那个。”

不管是不是,这个时候都一定要说是的。

刘桑还没有蠢到在这种时候,都不知道哄女孩子的地步。

话又说回来,建后宫是每一个男人最无耻却又最幸福的梦想,刘桑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也拥有了“后宫”,但不管怎样。把后宫里的女人强行分出重要和不重要,其实是一件很傻很缺德的事。

看看历史就知道了——

明明后宫三千,殷纣独爱妲己一个,所以商朝灭亡了,殷纣被人杀了。妹子也被人杀了!

周幽王独爱褒姒一个,所以西周灭亡了,周幽王被人杀了,妹子也被人杀了!

唐玄宗集三千宠爱于一身,所以有安史之乱,大唐差点被人灭亡。他一路逃亡方才不死,然后妹子被人杀了。

反过来看,周文王雨露均沾,有九十九子,李世民后宫亦是不少,连杨广和兄长的老婆都收,儿女也有一堆,所以两个都是雄主。

所以嘛,做人要博爱,后世西方不是一直提倡自由民主博爱么?墨家不也一直强调要一体兼爱么?

能收就收,雨露均施,这才是个好男人咳,我好像是蛮人渣的。

“翠儿”刘桑将手沿着她的小腹滑下,抚在她的腿间。

然后狠狠的吻在她的唇上

***

云笈七夜第三夜。

刘桑领着宝钗和黛玉,走在到了夜晚,依旧车马如龙的集市里。

前方,夏萦尘与花渐月并肩行在一起,路遇一酒楼,又拾阶而上。

夏萦尘邀花渐月逛街,是想弄清楚花渐月身上是否也有那奇怪印记,刘桑自然不好跟着她们。

他领着两个侍女左逛右逛,前方忽的一团热闹。

他们挤了过去,发现被人群围住的,乃是一个原本用于马戏的大台子,台上立着两人,其中一个竟是屈汩罗,另一个却是一拂尘长袍的男子。

两人相对而立,杀气腾腾。

刘桑一打听,才知那男子,乃是道家神霄宗的“雷震华都”魏潘骨。

高处,还散落着几名乘着火云的狂火斗士,以他们的立场,虽要保护云笈七夜,避免生出事端,但这两人公平较量,各自立下生死状,只要不连累到周围无辜之人,他们自然不管。

刘桑环视周围,见石台的另一边,悄然立着五人,为首的乃是楚洲“小剑圣”倪金侠,在他身后的,则是他的五个师兄。

倪金侠背剑而立,抬头看着屈汩罗与“雷震华都”魏潘骨的对峙,一脸傲然。

周围的人亦是议论纷纷,虽说屈汩罗近来声名雀起,但一来便直接挑战道家神霄宗的“雷震华都”,所有人都觉得未免过了,毕竟,纵然已经进阶宗师境界,但两人的修为时日摆在那里,屈汩罗进阶宗师境界,不过是这一两年的事,哪像魏潘骨在进阶宗师后,又经过了十来年的苦修。

屈汩罗手持大刀,朗声道:“久闻魏前辈神霄惊雷法雷武双修,荡邪祛恶,晚辈不才,愿以应龙霸江法领教一二。”

周围众人纷纷动容,虽然屈汩罗声名渐盛,但他以往所修究竟是何功法,却没有几人能够知道,现在屈汩罗公然自曝功法。众人才知他所练的,竟是传古大师三大绝学中的“应龙霸江法”。

魏潘骨拂尘一挥,淡淡道:“神霄惊雷也好,应龙霸江也好,功法本身不过是不断修行、提升自己的手段,何必拘泥于一功一法?”基本上,每一个能够修至宗师境界的。都习有多种不同的功法,而宗师境界与普通高手最重要的不同,在于修至宗师境界后。可以在各种功法之间快速切换,而普通高手,却只能一个功法一个功法的用。精气无法随意变化。

他进阶宗师境界已有十来年,道家所藏功法亦无一不是出类拔萃,他自然不愿受屈汩罗所激,限定于一套功法。

刘桑却想着:“功法快速切换乃是宗师级高手的长处,屈汩罗自己也修到那般境界,自然知道魏潘骨不可能会中他的计,只以神霄惊雷法对应龙霸江法。这就像娘子,太玄冰晶法、女魃惔焚法同时修炼,冰武双修,炎武双修。在境界突破之前,这两套功法她只能选其中一法应敌,若是强行切换,既容易生出破绽,反给敌人可趁之机。更会因为身体无法承受精气不同性质的快速切换,未伤敌,反伤身。但是在境界突破之后,她不但能够将这两种性质完全不同的功法同时发挥出来,现在更开始修习上霄飞廉法、九天应元法,若只是寻常敌人。仍以一种功法对敌,但一旦遇到强大敌人,各种功法快速切换,又或是同时施出,就算是本事超出她的敌人,一时间也难以破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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