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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闺记事-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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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妈妈又抬了只箱笼来。

她拿出一匹丁香色的在身边比划,宋妈妈和几个丫鬟都恭维着说好看。

宋盼儿皮肤雪白,穿什么衣裳都好。

顾延臻就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看到东次间罗汉床上堆满了布料,就问宋盼儿:“又做衣裳?”府里定例,三月份才做的春装。

“嗯!”宋盼儿甜甜笑,然后把那匹玄色的苏稠往顾延臻身上比划,“这个给你做,好看吧?”

顾延臻就笑,随口说了句好看。

宋盼儿又把其他的都说给他听。

家里人都有,除了洪莲母子。

顾延臻就想起上次洪莲带着顾琇之过来请安,顾琇之袖口破了一块,洪莲绣了朵梅花装饰。

他道:“我就不做了,给琇哥儿做一件吧。”

屋子里气氛顿时一凝。

宋盼儿想都没想,脸就落了下来。

宋妈妈见状,暗暗给丫鬟们使眼色,让她们悄悄退出去。

“不是才给他们做了春衫?”宋盼儿冷声道,“我是给瑾姐儿和煊哥儿端午节出门做衣裳,顺带着给咱们也做几件,又不是定例。琇哥儿端午节又不用出门……”

她这个主母,顾琇之叫她一声母亲,她却从来不当顾琇之是孩子。

每每想起当年洪莲对她的背叛,宋盼儿心里就刺痛一下。

她没给洪莲下拌,那是她的仁慈,还想好吃好喝供着他们母子不成?

没冻着、没饿死就是对他们的恩典。

“前日吃饭的时候,我看到琇哥儿的袖子破了一块,还是缝上去的。”顾延臻道,“他已经快满十岁,幼学读完了,要去族学。以后要出门交际,总不能让他穿的寒酸?”

宋盼儿心里就升起了怒火。

“袖子破了一块?是洪姨娘跟你诉苦了,说我给他们做衣裳用的料子不好?”宋盼儿猛然拔高了声量。

顾延臻就愣了一下,下意识否认:“没……。没有啊!”女人的思维好奇怪。他说顾琇之的衣裳破了,怎么宋盼儿就猜疑洪莲挑拨告状?

这两件事根本就挨不着吧?

“煊哥儿的衣裳,哪一件是破了袖子的?”宋盼儿劈头盖脸,声音更大,“一样的料子,单单琇哥儿衣裳就破了!咱们这样人家的公子哥,斯斯文文的,怎么就弄破了衣裳?顾延臻,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顾延臻瞠目。

他说什么,就惹得宋盼儿发这么大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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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2节担心

宋盼儿只要碰到洪莲母子的问题,就会大发雷霆。

她是遇到了顾延臻,将她捧在手掌里,凡事见她闹了就由着她。

要是稍微有点主见的男人,再冷漠无情些,宋盼儿这日子就难过了。

宋妈妈看着她有点小事又冲顾延臻吼起来,心里就叹气:宋盼儿在娘家是幼女,父母兄长皆宠溺;嫁到成国公府又没有婆婆,当家的大太太是个直爽性子,很欣赏宋盼儿。

所以她没受过磨难,还是做姑娘时的火爆脾气,性子一点也没有磨圆。

她唯一吃亏的,就是在洪莲身上。

宋妈妈见宋盼儿双颊生绯,知道这回是真的气急了,给大丫鬟海棠使眼色,让她带着满屋子丫鬟婆子们都避开了。

宋妈妈这才上前,轻轻拉了宋盼儿的手:“夫人,有什么话好好跟三爷说!三爷又不曾说了您什么……。”

顾延臻就连忙道:“可不是嘛!好好的,你又发火!洪姨娘什么都没跟我说,是我自己看见的。琇哥儿常年总是那两件直裰……。”

他有点怕宋盼儿。

可想着顾琇之也是他的儿子,穿的那么寒酸在族学里念书,定会叫人瞧不起,心里不忍,又道:“琇哥儿是要出门念书的。旁的不说,衣着不得体,外人不说你这个做母亲的刻薄吗?”

宋妈妈就抬眸,看了眼顾延臻。

她心里咯噔了一下。

宋盼儿却没听出话音,怒道:“我刻薄他?好啊顾延臻,在你心里,我宋盼儿就是这样腌臜的?我要是刻薄他,在他体弱多病的时候下点手脚,他早就见了阎王,我何必今日来作贱他?”

“我也没说你刻薄他,只是旁人会这样猜忌……。”顾延臻脑子大了。

他不喜欢吵架,也不会吵。

宋盼儿一闹,他就只有妥协的份儿。

“是旁人这样猜忌,还是你这样猜忌?你要是这样心疼他们母子,跟着他们过,我带着瑾姐儿和煊哥儿回娘家,不碍你的眼!”宋盼儿吼起来,声音更大了。

话也越说越过分了。

宋妈妈见是劝不住了,重重在宋盼儿的胳膊上拧了一把。

宋盼儿吃痛,有点回过神来。

宋妈妈就给她使眼色。

宋盼儿不明,心里微惑。

宋妈妈一向是个细心的人。

见宋盼儿闭了口,宋妈妈这才笑着对顾延臻道:“三爷,还不是吃饭的时辰,您先去小书房坐坐,这里翻箱倒柜的,乱七八糟,容奴婢们收拾收拾。”

顾延臻有了个台阶,就出了东次间。

他重重抹了一把额头的虚汗。

好不好的,怎么鬼使神差的跟宋盼儿说起这些话,惹得她暴怒?

又不是什么大事?

可能是心里一直对顾琇之不忍吧。

跟着洪莲,畏畏缩缩的,没有半点大家公子的气度。顾延臻天生就是个心软的,看到孩子那样,早就在心里发酸。

今日却当着宋盼儿的面说出去,难道是因为昨日夜里顾琇之拿了字给他看,向他请教学问的缘故?

暮春风暖融融的吹在身上,顾延臻触目芳菲,今日却没有半点诗意。他没有去小书房,而是去了外书房。

刚刚走出院门,就碰到了顾瑾之。

“爹爹!”顾瑾之给他行礼。

顾延臻颔首,声音没什么力气嗳了一声:“功课做完了?”

顾瑾之道是,见他心情不济,也没说什么。

父女俩擦身而过。

母亲的院子安静极了,丫鬟们个个脸上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再想到刚刚父亲的垂头丧气,顾瑾之就知道,她母亲又发火了。

洪姨娘又干嘛了?

宋盼儿的性格,属于大大咧咧,小事她不怎么放在心上。这十年来,宋盼儿每次跟顾延臻生气,都是因为洪姨娘母子的事。

顾瑾之进了院子,却被宋盼儿身边的大丫鬟海棠拦住了。

海棠笑着对顾瑾之道:“七小姐,我这些日子睡觉总是有噩梦,常常夜里吓醒就睡不着,您能帮我瞧瞧吗?”

顾瑾之就看了眼海棠:没有失眠多梦的症状。

这是调虎离山。

宋盼儿大概和宋妈妈在内室商量事情。

顾瑾之没有点破,笑着说好。

海棠住在母亲院子后面的耳房里。

顾瑾之给她号脉,开了服养血宁心之剂,说:“你近来可能听了谁说鬼怪故事,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心里害怕。身子没什么问题,这药愿意吃就吃,也是补建,没坏处;要是嫌麻烦,也可以不吃,夜里睡觉别多想烦心事。”

海棠就连连给顾瑾之道谢,眼睛转来转去,又在想其他法子拖住顾瑾之,不让她进内室。

顾瑾之看得明白,正好瞧见她床头搁着的针线簸箩,里面的活计鲜艳极了,只是看不出是什么,就拿过来瞧:“你的活计真好!这是要绣什么花样子?”

“是腊梅。”海棠笑道。

“是吗?”顾瑾之还是看不出来。

“这是新的绣法,二厨上的秦妈妈教我的。我现在绣阴影,等绣好了,腊梅就像是活的。”海棠笑,“我还绣了幅帕子,您要看看吗?”

顾瑾之只会绣简单的活计,听到这里就笑道:“好啊,拿来我看看。”

海棠就翻了箱笼找。

腊梅因为打了阴影,有点二维感,很立体。

这真真有创意。

顾瑾之爱不释手。

“您想学吗?”海棠问顾瑾之。

刺绣而言,顾瑾之从五六岁学起,至今仍是半桶子水。好比孩子学走路,顾瑾之还是在爬的阶段,连走都不会,海棠却想教她百米赛跑快速获胜的技巧。

她想学,但有心无力啊。

好在海棠只是拖延时间,并不是真心要教她,顾瑾之就顺势说好。

于是她在海棠的屋子里耗了半个时辰。

海棠一直留心正屋那边的动静。

听到宋妈妈喊丫鬟沏茶,海棠才知道,三夫人的火已经过去了。

顾瑾之就笑:“我只怕是学不会的。不过,你绣的跟程师傅一样好。这帕子能不能送我?”程师傅是宋盼儿给顾瑾之请的绣娘。

海棠就笑:“奴婢可不敢跟程师傅比。您喜欢只管拿去!我如今只会绣腊梅。等过日子学会了其他样子,再给您绣。”

顾瑾之把帕子叠起来,收在怀里,跟着海棠去了母亲那边。

宋盼儿坐在东次间的罗汉床上喝茶,已经看不出怒意,笑盈盈的问顾瑾之:“什么时候过来的?”

海棠忙接话:“七小姐来了一会儿,是奴婢身上不太好,想请七小姐瞧瞧。七小姐又说奴婢的活计好看,说了半天的话。”

“你哪里不好了?”宋盼儿对身边的人都不错。

海棠忙笑:“就是夜里有梦,七小姐开了方子。”

一提这话,宋盼儿就高兴起来,笑道:“那你照了方子拿药吃。”然后又兴致勃勃把顾瑾之治好了宋大太太的病,当着丫鬟们又说了一遍,“……。延陵府那么多大夫,又从锡城请了位,还有苏州来的什么神医!结果,咱们家瑾姐儿,三剂药就治好了!这才是能耐!”

大家就都附和着夸顾瑾之好医术,又夸宋盼儿教女有方。

宋盼儿眉眼就飞扬起来。

一般脾气暴躁的人,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看宋盼儿这样,已经没事了。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顾延臻和顾煊之来了。

顾延臻往宋盼儿脸上瞧,见宋盼儿已经没了怒色,他大大松了口气。

这就是宋盼儿的好处。

她发火过后,一般不再深究,不会总揪住不放,干脆痛快,顾延臻最爱她这点。

一家人又是和睦。

青果巷宋家那边,张渊一直赌气住在客房。

他没有再去给宋大太太看病,宋玉和其他人也没有来请他,张渊心里骇然。

然后,他就听到了满院子丫鬟小厮们都在说,宋大太太的病已经好了。

张渊心里重重被什么击了一下。

他可是说,假如顾老爷子的方子治好了宋大太太,他就从这里爬到马原巷顾家去的!

张渊额头有了些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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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3节肯定

喝了三剂药,宋大太太病症全无。

自从生病,她的精力好似被慢慢抽走,人颓废萎靡,直到今日才渐渐回来。

她心情很愉悦。

宋玉原本不让孩子们过来烦她,让她安心休息。

宋大太太却派了丫鬟请自己的儿子女儿、二太太和二房的两个孩子,一起到她跟前说话。

满屋子热热闹闹的。

二太太秦氏生怕她体力不济,说了几句话要走,道:“大嫂,您应该静养。”

“不碍事,不碍事!”大太太笑着道,“我总是躺着,好人都躺出病来。咱们说说话儿,我也有精神。”

二太太只得又坐下。

宋言昴和宋言昭兄弟俩连日来也跟着担忧。父母怕他们耽误学业,就不准他们总到跟前来。

他们都只是隐约听闻母亲那晚的凶险。

两个孩子就寸步不离守着。

宋大太太转眼瞧见了,又笑着吩咐他们:“都去念书!我生病这些日子,你们也跟着耽误了功课。”

宋言昴和宋言昭看着母亲有说有笑,和从前强撑着说笑完全不同。

两个孩子心里的石头落地,去了族学念书。

明年有秋闱,宋言昴兄弟俩是打算下场试一试的,所以最近功课的确比较紧张。

“那个什么张神医呢?”宋大太太打发了儿子去念书,就笑着转头对身边的孙妈妈道,“他不是来给我瞧病的吗,怎么不见了踪迹……。。”

言语里有了戏谑。

“还在外院那边的厢房住着呢。”孙妈妈道。

“请了他来给我复诊。”宋大太太又是笑,“那日他不是说,要是我的病被瑾姐儿的方子治好了,他就从咱们这里爬到马原巷去吗?”

当时的气话,不仅仅张渊自己记得,宋大太太也记得。

孙妈妈就笑,并不动。

二太太也笑,道:“大嫂是真的全好了,都会说笑呢。”

她很替大太太高兴。

大太太道:“我可没说笑!好歹也是偌大苏州城的名医,红口白牙说出来的话,自己不认吗?”然后又笑着催孙妈妈,“派个小丫鬟去叫啊!”

孙妈妈无奈摇头,道:“您怎么想起这出来?张神医和大老爷交好,是大老爷的朋友。到了咱们府上就是客,怎好叫客人难堪?”

二太太也这样劝她。

宋大太太抿唇笑,不再多言。

宋玉难得回趟延陵府,见妻子已经没事,又听说妻子生病期间,延陵太守、姜驸马还有其他亲朋好友,都派人送了药材来瞧。

如今大太太好了,应该去报个喜。

他先去了太守府。

延陵太守姓胡,出身京都名门,只是到地方做官的,任期满了定要回京。他为人圆滑,到了延陵之后,和延陵各大望族都交好。

从太守府出来,就回了青果巷。

姜驸马住在青果巷的另一家望族姜氏的祖宅里,和宋家近百年比邻而住,两家交情很好。

姜驸马是先帝二十三年的武状元,尚了明慧公主。后来明慧公主身体欠佳,姜驸马想带她回江南静养。先帝最疼明慧这个妹妹,就同意了请求,另在延陵给明慧公主造了公主府。

明慧公主温婉贤惠,并不住在公主府,而是跟着姜驸马住在姜家。

宋玉到了青果巷,让马车和跟车的小厮先回去,他徒步去了姜驸马家。

姜驸马的宅子在姜家宅子的最后一段,门口安静,一株高大的梧桐树,投下浓密阴凉。

朱红色大门就敛在阴影里。

宋玉敲门,来看门的小厮认识他,笑着请他稍等,快步进去通禀。

片刻,小厮又回来说,驸马和公主请他进去。

宋玉就跟着小厮往内走。

姜驸马这地方,小巧精致。庭院收拾得干净,种着翠绿色的冬青树,质朴温馨。

公主和驸马正在对弈,见宋玉来,夫妻俩才放了棋子。

“大太太身体好点了吗?”明慧公主笑盈盈问宋玉。

她丰腴,一张圆润的脸,生来就瞧着亲切。

宋玉忙道:“都好了!上次公主叫人送了药材,多谢公主和驸马惦记。她好转了些,我特意来公主告诉一声,省公主和驸马记挂。”

“不用如此见外的。邻里住着,就像一家人。”明慧公主又是笑,“等她好了的,到我这里来逛逛也无妨的。”

宋玉连声道是。

姜驸马就问:“是哪位大夫如此神术?”

他们比邻住着,早就听闻宋大太太的顽疾无法痊愈,看遍了大夫。

有些时候,像宋大太太那种疑难杂症,能治好就要看运气。

再医术高超的大夫,没见过的病,都可能看不出缘由来。

宋玉就犹豫了一下。

“怎么了?”明慧公主心思缜密,一下子就看到了宋玉的犹豫,笑着又问他,“可有什么缘故?”

“倒没有缘故,只是不知该如何说起。”宋玉笑道,“只是怕公主觉得我胡乱撒谎。”

明慧公主和驸马就都笑了。

公主更是道:“那你定要说说。”

“是我的外甥女,顾家的七小姐看的。她跟着顾老爷子学医两年了,整日在家里给丫鬟仆妇们看病。听说大舅母生病,她本是孝顺孩子,就来瞧了,开了方子。只是,我们都不敢乱用。而后拙荆确实挨不过,张神医又束手无策,才把那方子捡了药来吃。一剂药下去,人就睡熟了,如今有说有笑的。”宋玉道。

明慧公主和驸马都愣了一下。

而后又笑起来。

要不是宋玉有言在先,的确像是胡说八道!

那种疑难杂症,整个延陵的大夫都没看出来,一个不曾出世的小女孩,她怎么就能断诊?

要么是运气好,蒙对了;要么就是后面有高人指点。

“顾老爷子教徒有方啊。”姜驸马笑。

他认定是顾老爷子在幕后做了帮手。

“我们也这么说。”宋玉笑,“顾老爷子毕竟是做过太医院提点的人,见识医术就是不同凡响。”

明慧公主忙点头:“顾家老爷子医术了得的!从前我在宫里,每每生病都是看他,三剂药痊愈。只可惜,他如今不再问诊了,也不知是什么缘故。”然后她又道,“我来到延陵,还听人说顾老爷子医术平庸,真真叫我生气,也不知是谁在诋毁顾家。”

没人知道缘故,没人知道谣言到底从何而起。

也没人知道,为什么顾老爷子好好的京城不待,跑到延陵来养老。

宋玉又是点头,他就更加肯定了顾家老爷子的医术。

连明慧公主都这么说呢。

难道公主会撒谎不成?

说了半天的话,宋玉念着宋大太太,就起身告辞,回了宋家。

刚刚进门,小厮急急忙忙跑过来,对他道:“大老爷,张神医让人去砍荆条,他要赤膊负荆,爬到顾家去认罪。”

宋玉微骇。

这个张渊,就不能消停吗?

他想着,快步往外院西厢房那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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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4节宽容

张渊褪了外衣,穿着中衣独坐太师椅上,等着宋家仆人砍了荆条来。

看到宋玉进来,他微微一笑,轻抚长髯,叫了声老爷。

宋玉心里却不怎么痛快:张渊是他的客人,他岂会让张渊受如此侮辱?他定会拦下张渊的。

张渊早不吩咐下人去砍荆条,晚不吩咐,偏偏等着宋玉快要回来的时辰。

这样,张渊既能被宋玉拦下,又不用背负食言之名。

没人看到他赔礼道歉,他在延陵失手,也许并不能传到苏州。就算传过去了,那些曾经被张渊治好过的达官贵人,岂能相信?还当张渊被人冤枉。

到时候张渊不解释,一句人达是非多,就把什么都推得一干二净。

张渊真是步步算计。

不快归不快,明知自己身处在张渊的计谋中,宋玉还是不得不照着张渊的计划走。

张渊是他的客人,倘若他让客人如此难堪,以后谁跟他宋玉来往?

宋玉想着,就上前笑道:“张神医这是作甚?”

张渊就轻轻舒了口气:“惭愧啊大老爷,神医之名愧不敢当!三味普通至极的药物,解了尊夫人的顽疾,偏偏我还阻拦用药,口出狂言。既然当日立下重誓,岂能出尔反尔?我定要向顾老爷子赔罪的。”

“张神医哪里话?”宋玉道,“您的医术如何高超,宋某心里明镜一般!拙荆顽疾,定是受了气运所致。您不在延陵生活,不知延陵风土,没有断准脉络,亦是人之常情。”

医学上讲究天气、环境和身体的关系。

延陵的气候其实和苏州相差无几。

可气运这种东西,属于天信,玄乎其玄,谁也不说准对错。宋玉用这个来安慰张渊,是很有说服力的。

张渊脸色果然好转了不少。

而后,他又叹气:“老朽是见识浅薄,学艺不精啊!”

心里却在想,宋玉果然是个聪明人,也会说话。

“您切莫妄自菲薄。”宋玉笑着道,“想当初,程家少爷摔断了腿,任谁瞧了都是束手无策,定要留下残患,您一手就将其骨还原。普天之下,还有谁有这等本事?”

张渊在接骨方面,的确手段高超。

他自负,只怕顾老爷子也不能及他。

宋玉又说了几个张渊闻名苏州的医案,说的张渊心花怒放,心情渐渐好起来,也不再说负荆请罪之事了。

“拙荆身子不碍,我衙门里事务繁忙,打算明日就回苏州,不知神医是否休息好了?”宋玉道,“倘若您劳累,我就再留一日,等您养养身子。”

马车来回奔波,的确很累人。

可在延陵府失了手,张渊恨不能连夜驰马离开,岂会要求多留?

他道:“大老爷公务要紧,我不妨事,明日启程即可。”

就把负荆请罪之事无形中丢开了。

宋玉这才告辞,回了自己的院子。

他的女儿宋言繁正在服侍宋大太太用膳,看到他进来就连忙起身行礼。

“身上如何?”宋玉问大太太。

大太太道:“已经好了,你莫要担心。”然后对女儿说,“天色不早,你且回去吧。”

宋言繁很听话,给父母屈膝行礼,带着自己的丫鬟婆子们回去了,

宋玉把苏州府那边公务繁重之事,说给大太太听:“……你若是都好了,我明日就回去;倘若还是不舒服,我再留几日。”

宋大太太当然知道宋玉不能轻易离了任上。

这次是人命关天,他才告假回来的。

“我没事,你明日早些走,别赶了夜路。”宋大太太道,“家里有二爷,还有孩子们,你不用记挂着我。”

宋玉就轻轻握住了大太太的手,很欣慰结发十几年,她总能如此体恤他。

宋大太太就笑了笑。然后她想起了张渊,问:“他也回去?”

宋玉点头。

“那他爬到马原巷去的话,就算食言了?”宋大太太啧啧有声,“还是神医呢!这点度量都没有,再神也是有限。”

“做大夫,最重口碑。”宋玉跟宋大太太解释,“他要是爬到马原巷去,以后谁还找他看病?”

“可本事不济,还敢说大话?”宋大太太想起自己痛苦万分,张渊却束手无策的样子,忍不住冷哼。

宋玉从苏州请张渊来,可是花了大价钱的。

结果,顾瑾之分文不取把她治好了。张渊拿了那么多钱,一点用都不顶。

宋玉的性格,断乎不会再要回诊金,宋家也不缺那点银子。

可宋大太太心里就是不快。

“你的病是顽疾,多少大夫看不准呢?”宋玉道,“这件事就算揭过去了,你不要再提了。”

“为什么不提?”宋大太太不同意,“瑾姐儿治好了我,我定会说的满延陵府都知道。张渊那厮,我也要叫延陵府知道他的德行,以后旁人莫要上当受骗!”

宋大太太喜欢热闹,擅长交际,就连明慧公主都跟她来往,她生病的时候公主派人送药。

要知道,明慧公主可是独善其身,什么人都不结交的。

整个延陵府有点身份的太太们,都跟宋大太太要好。

她想传出点什么消息,不过一日就能满延陵皆知。

宋玉叹了口气:“瑾姐儿年纪小,谁能相信?亲家老爷子才是治好你的病的。可是老爷子淡薄又喜清净。你说的满天下皆知,到时候有人求医上门,老爷子若不出手,岂不是见死不救,损了阴德?

你这样,不是叫老爷子为难?自己家亲戚说说就罢了。

张渊嘛,他肯千里迢迢来延陵府,难道不是恩德?你把他的事说了出来,毁了他的口碑,他没了生意糊口,难道不是你的罪孽?他心里记恨咱们甚至顾家,弄出点幺蛾子,谁又好过?得饶人处且饶人吧!你啊,成日说盼儿好胜,你岂不好胜?焉知你这病,不是往日处处争风头时造的孽?”

宋大太太脸色微变。

宋玉几句话,说得她后背有点凉。

她平素的确是爱恨分明,不会轻易放过得罪她的,很少会像宋玉这样,凡事留人一线。

她被病痛折磨了那么久,难道不是老天爷的惩罚?

她眼底就有了几分悔意。

宋玉见她能听得进去,继续道:“行善积德,可不是一个月添几斤香油钱的事。你身家性命没有被危及的时候,就多替旁人处境考虑考虑,才是大善呢!”

宋大太太连连点头:“我都听你的!”

宋玉满意微笑。

第二天,他和张渊回了苏州。

宋大太太病好之后,宴请曾经在她生病时送了礼的太太们。

她只是委婉说了她的病是因为缘分而治好的,没说顾老爷子,也没提张渊半个字。

张渊的声名丝毫不减。他也担心事情传开,可一直没有听到闲言碎语。他知道宋家和顾家刻意保密之后,心里对顾家和宋家,也存了份感激,这是后话了。

顾瑾之的生活,也没有因为这次小露一手而改变什么。

她依旧是每日跟着祖父念书,晚上抽空做点女红。

转眼就到了端午节。

端午节,男人们可以出门看赛龙舟,赏花灯。而女人,除了吃五毒饼、粽子,还有一项必不可少,就是“躲午”。

一般出了嫁的女人,都要回娘家躲午。

宋盼儿给顾瑾之姐弟俩做了新衣裳,一早就带着他们去了青果巷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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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5节故友

端阳节躲午的风俗,已经延续了几百年。

可是延陵府的媳妇,并不都是本地人。有些人娘家在外地,就没法子回去躲午。

比如顾瑾之的二舅母,就是从江宁嫁过来的。

江宁离延陵有两天的路程。

大舅母则喜欢热闹。

她病了一场,整个人苗条起来。虽然脸色还是有些蜡黄,可涂抹了脂粉,颜色鲜艳,一点也看不出病态,甚至有了几分年轻时的风采。

大家都夸她好看。

大舅母就很高兴,把与她交好的,又不是延陵本地闺女的太太们,都请到家里躲午。

顾瑾之和弟弟跟着母亲宋盼儿到了宋家的时候,垂花门前就遇到了好几拨人。

宋盼儿都认识,热情和她们打着招呼。

片刻,大舅母就迎了出来。

顾瑾之就牵着煊哥儿的手,安静走在母亲身后。

一行人很快到了正屋旁边的花厅。

顾瑾之的二舅母秦氏正在帮着待客。

花厅的西边,大舅家的两位表兄、三表姐,二舅家的四表哥和五表弟都在,还有好几位衣着华丽的少年公子小姐,正一处说话。

母亲和两位舅妈跟几位太太们聊得高兴,顾不上顾瑾之姐弟,顾瑾之就牵着弟弟,往表哥表姐那边去了。

这群孩子里,除了延陵太守胡泽逾的一双儿女,其他皆是宋家族人,算起来都是顾瑾之的表兄弟姊妹,所以不用避嫌。

看到顾瑾之来,表姐宋言繁先迎了上来,笑着拉她的手:“我表妹很厉害的,我娘的病就是表妹看好的。”

这样的言论已经传了很久,只是没人相信罢了。

听到宋言繁的话,孩子们纷纷附和着说“表姐真厉害”、“表妹真了不起”等等。

“多厉害啊?”赞美洋溢中,出现了不和谐的质疑声,“顾瑾之,你的医书都读完了吗?开的方子,自己知道药理吗?”

顺着声音望去,梳了双髻、穿着月白色绣腊梅傲雪花纹褙子的俏丽女孩,带着淡淡的笑。

笑容里有几分不加掩饰的讥讽。

孩子们就静了一静。

这女孩子并不是宋家族人,她是太守胡泽逾的女儿胡婕。

胡婕也是京都人,前年才跟着父母到任上,从京城搬到了延陵府的。

早在京城的时候,顾瑾之就见过胡婕,还有点小过节。

胡婕的父亲胡泽逾,乃是永熹侯的堂兄弟。出了三服的堂兄弟,原本没什么亲情。可是胡泽逾擅长交际,所以永熹侯对他多有照料。

那年,永熹侯府的太夫人做寿,顾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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