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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梦繁华冢-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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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被视作他的弱点。只怕现在除了他自己,他已不再相信任何人。
脸埋进他怀抱里,无力的轻叹,即使只有眼下片刻也好,我累了,太累了。他只沉默不语,把我抱的更紧,间或清凉的呼吸吹在脸上,有沉沉睡意萦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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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过药换了衣裳梳洗完推开门扇,只见他立在廊下一如多年前,月下微风拂过衣角,长身玉立的影子有几分萧疏。多久没和他同看这冰轮月华?记忆都在不知不觉间泛了黄,辨不清真伪。
听见声响他回过头来,微微一笑是清淡的暖意,正要伸臂揽我入怀,我轻轻侧身躲开。他怔了一怔:“末儿,你……”
我低眉垂首向他郑重行了一礼:“云惠回去了,四爷保重。”
既然归去,那就勉力试着放下吧,干干净净的走。我只做我的云惠就好。
一进下处的院子就听见蕊心提足了声音和人拌嘴:“呸,好意思找我要人,白眉赤眼的,算什么意思。我还问你们呢,好好一个大活人,你们给藏哪去了?”
“你……你少横眉竖眼的跟我装,人就是在这儿没的,不问你问谁。咱们面圣去,看你招不招。“是那个负责监视我的侍卫,梗着脖子额绽青筋。看来是急了眼,他哥眼看只剩半条命,再没了我他也难逃处治。
“人不见了问我要?你是干什么吃的?面圣就面圣,见着皇上看谁遭殃。”蕊心声气越高绝不示弱。
“你们吵什么呢?”我笑着开口打断他们的争执。
蕊心一见我便大大松了口气,奔过来拉着我的手急忙问:“姐姐总算回来了,可急死我了。”说着又狠狠拿眼剜那个侍卫:“就有些人啊,光吃饭不干活,就会红口白牙给人泼脏水。”
我悄拽蕊心的衣角,示意她不可再说。都在紫禁城里当差,抬头不见低头见,何苦白得罪人,何况今天他也不容易。他见我回来,面上神色也是一松,反而呐呐的说不出话,挨了蕊心一顿抢白也只是迸了个“你”字就闭了嘴。
“你哥哥没事了?”我试探了一句。
“嗯,死不了了,就是得休养一阵子。”提到这个,他脸上现出感激的神色,倒是个明白事理的人。
“既然命保住了,你安心当差就好。我下午在园子里走了走,竟走迷了,摸了大半天才找到路回来。”我微微一笑盯着他。明知这套说辞破绽百出,没关系,一切端看他想不想捅破。他哥倒是没事了,不知他自个儿是想生还是想死。
“那姑娘……好好歇着吧,奴才告退。”他脸色瞬息万变,咬了咬牙转了身,临走仍不放心,又停步看蕊心。
蕊心不搭理他只叽叽喳喳的跟我说:“姐姐放心,今儿皇上没召你。你又跑哪看景致去了,我出去找了你一大圈,楞是没一个人看见你。”
“是啊,今儿真是奇了。偌大一个行在,大半天也碰不上一个喘气儿的。”我和蕊心挽着胳膊边聊边进屋去。进了屋,蕊心赶紧把门一关,窗户推了道缝儿往院子里偷看,边看边乐:“可算是走了。”
“你也别和他吵吵,怎么着他也是给皇上当差的,不看僧面还看佛面呢。”我无力的瘫在床上,脚踝早就痛至麻木,一身的冷汗。
蕊心老大不服气:“我们也是侍侯皇上的,怎么不见他看皇上的佛面。”放了窗子三步两步赶过来:“是不是疼得狠?要不再找太医来瞧瞧?”
“不用……”我一张嘴就被强自压抑的心酸攫住,眼泪噎住喉咙没法再说下去,拿帕子捂了嘴不住抽气,嚎啕大哭只不敢放声儿,越哭越痛,越哭越无望,绢子都湿透了也没有止住的趋势。蕊心惊惶不安拍着我的背:“姐姐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刚才回来的途中我们始终沉默相对,到了不得不分别时,他握紧我的手,俯身在我耳边低语:“不管怎么样,你记住你终究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随即上马疾驰,不顾而去。
王八蛋,以为这样丢下一句话就没事了?长相思,长相守,我们还配么,我们还有任性的权利么,我的身后是他和弘昼,他的身后是整个雍亲王府。
可我们是不能随随便便说这么任性的话的,我的身后有他和弘昼,他的身后有整个雍亲王府。
为什么这世上不能只有我们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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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蕊心从前头回来叫我:“姐姐,圣上传药了,魏公公叫您去呢。”且忙着拉我走一圈给她看:“真好了?要没好再歇两天也不妨事的。”
“好了,不好我可不敢去伺候,君前失仪没准要杀头的。”我拍拍她的手。端着药出去了。
垂着头规规矩矩的端了盘子进去,没有看任何人。随行的皇子都在,一地朝臣们头矗得葱笔似的。我当了他们的面试过了药,才奉给康熙。康熙慢慢喝了药,随手把碗一撂,魏珠接过便退了出去。
“议政大臣的折子,朕准了。这次是福州,下次是哪?朕看给了这些人胆子,就是乾清宫他们也敢围。”声音冷冷的,挨个打量着面前跪的儿子和大臣们。
是福州的事闹了出来,当官的扣了粮饷,当兵的就闹起来。这下好,贪污的跑不了,闹事的以谋反论处。谁也没讨到好处。
“皇上息怒,是臣等无能。”异口同声地吐官话。
康熙冷笑:“你们要是真无能倒好了。”话头突然刹住,一挥手:“朕累了,都退下吧。”
人都退净了,康熙摔了折子,皱着眉闭目靠在一边,我在考虑要不要过去收拾,犹豫了半天还是算了,正值他盛怒,我撞上去完全是找死,只是默默站在一边。
好半晌,他闭着眼忽然叹气:“人怎么可能不老?”口气松动,我才敢上去捡洒了一地的折子。
他忽然睁开眼直视我,目光中威严仍在,只是少了犀利:“难道朕真的认错人了?”
“奴婢以为,皇上怎么想舒服些就怎么想好了,无所谓真假对错。”他哼一声对我的话未置可否。只是留下我直到晚膳时分,我试过了御膳,才被放出来。
回屋屁股没坐热,魏珠便上了门。我客客气气的请他坐,他老实不客气的拣主位翘腿坐了。不过说些圣体康健千秋万代的废话。我和蕊心也进赶着点头应和他。
我猜他必定不是来颂扬康熙的文治武功的,便支蕊心出去:“平日里没机会孝敬您什么,既然您来了,那就择日不如撞日,让蕊心给您泡壶好茶。”
蕊心也早觉得他有话,听了我的话忙起身出去了。趁蕊心一走,他阴阳怪气的嗽一声开口提点我:“说这个事给你知道,模糊听着皇上已经撤了那些个闲人了,过几天咱们就要跟着圣驾行围去,到时你可要加倍小心谨慎的伺候不得有半点疏漏。”停下话头,滴流着一双眼在我身上转了一圈。
“您有什么话不妨直说,也好叫奴婢知道些好歹。”
他倒笑开了一脸的褶子全是虚情儿:“围场地方大,这要是走丢了怕是回来就难了。”私底下胤禟都让儿子管魏珠叫伯父,他知道我被带出行宫这件事也就不足为奇。
“是,奴婢记下了。”我微笑答应下。没人监视了,我的安全反而堪忧了。
他话也说完了便不再多做逗留:“罢了,喝你们一碗茶真是难,这半晌也不见影子。”
“您不多坐会儿?”我嘴里客套着,却早以把门替他大敞开。他狠狠的斜我一眼不得不走。
回头看那把他坐过的椅子,心里一阵反感,在院子里吊桶水上来,把椅子拖到院子中央狠狠的刷。蕊心端着茶回来,见我掳袖结衣准备大干一场的模样,惊的不行:“姐姐要干什么?”
我却笑了:“没什么大事,就是去去晦气,洗洗脏东西。”
她也偷偷的笑了进屋放了东西,去开院门向外探头瞧了半天,把门闩好了,返回身来放心的长出一口气:“反正走了,您就闹吧。”
闹吧,在这个小院子里闹一闹,出去才好继续低头做人。
菁莪杨舟
到了围场上没几天,康熙准备亲自带领那些孩子去打猎,孩子们准备妥当来请了安,康熙挨个打量一番,笑容里是真切的宠爱。拍拍弘昼的头微笑道:“数你闹的最凶,天天儿要上围场打猎来,今儿可不能光耍嘴皮子了。”
弘昼也笑:“孙儿一定不负皇玛法厚望。”康熙又和弘他们说了几句话,准备出发。弘历虽不太出声,可是总是紧随康熙身边。
我站在帐口一侧,偷偷看着我儿子,弘昼的马走在最后,回头来向着大帐的方向裂嘴笑了,那可爱漂亮的眉眼比阳光还温暖。蓦然愣住,下意识对他轻轻一笑。
他才是我生命中唯一的男主角,等他再长大些,会把情窦初开的小女孩们迷的晕头转向的。我真希望我能够等到这美好一天的来临。
这几天都是康熙和孙子们去射猎,除了十阿哥带领正黄旗有护驾之责,阿哥们几乎都留在营地里没出去。我只在大帐里等着康熙回来,有了他的吩咐我才离开。
今天也不过就出去了半上午的功夫,康熙就急匆匆的回来了,只因十四阿哥的请安折子到了。一进大帐瞧见我在,便开恩让我走。这种时候我还真没指望他开这个恩“奴婢伺候了晚膳再走吧。”
知道天色黑了,我才出来。回自己的住处还有一段路,虽说火光通明,可心里还是有轻微的忐忑不由的紧走几步。他的声音还是在身后响起:“等一下。”
他就站在暗影里,抱着手臂靠在一边,躲也躲不过,我有不能日夜守着康熙。回身来对他轻施以理:“九爷金安。奴婢谢过九爷的大恩。”
“我可没什么恩给你。”他仍站在暗处,我看不清他的表情。话说的还是这么阴凉没什么温度。对他的态度我已经少了几分恐惧,他又不是会要我的命。
“奴婢……”我要开口告辞。他却又叫住我,似乎是在笑:“本想早点而告诉你,可你愣是现在才出来,这可怨不得我了。”
心里打了个突,听口气真不是什么好事。转念思量安慰自己,他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事要告诉我:“是皇上要奴婢伺候了晚膳。不知耽误了什么大事,还请九爷告知。”
“皇上留你?是你要留下吧。”他冷冷的哼笑,有了魏珠他对这些事倒是知道的真清。
“九爷有事就请讲吧。”
“不用着急,现在再知道只怕也晚了。”他依旧是不紧不慢。夜里本来就冷,他又装神弄鬼的站在那里说些不清不楚的闲话,我渐渐有些失耐性“既然晚了,奴婢也不必知道了。奴婢先……”
我身子还没转过来,只听他在身后开了腔:“弘昼到现在还没回来。说不定是出了什么意外。”一句话就像给我使算得了定身咒,什么脾气厉害我全忘了。半步我也再挪不动了。
手心额头瞬间出了一层冷汗,背对着他不肯让他看见我现在这副脸白唇青的模样。“你不是要走?”
我无法回答,只能僵立着。在他平淡无波的叙述中,我的心几乎被撕开。在他的话里我软倒在地,再也无力站起来的时候。他说康熙回来以后,那些孩子自己玩去了。弘昼非要去有猛兽出没的山坳里看热闹。
他此时才肯走出来,站在我面前,微微低下头俯视着我,不无遗憾的说:“担心吗?你要是出来早些,我告诉了你找人去拦还来的急。”
“你为什么……为什么不拦着他?”我紧抓住他衣袍的下摆,几乎要发疯。
他慢慢的蹲下,神情愉悦:“是他自己非要去的。我为什么要拦着他。”他伸手紧紧捏住我的下颔,他凑近我耳边低声道:“更何况,我的儿子死了,凭什么他的儿子可以活着。”
他的话如同冰锥刺穿我的肺腑。我几乎要痛哭出声,痛楚却让我看清面前这个男人,他在注视着我,眼神专著嘴角微翘。他在等我崩溃,等我哭。等我发疯给他看。他巴巴在这里等我一下午就是为了看我的笑话。
“九爷的话说完了吗?说完了奴婢要回去了。”我紧紧的咬牙,把眼泪逼回去。
“嗯哼”一声尖细的咳嗽,魏珠不知何时已站在我们身后,略一躬身:“九爷,这个丫头眼皮子又浅,手脚又笨,却甚投皇上的缘法,什么活都不叫她做,平日里连奴才也使不动她,九爷何苦与她较劲,白气坏了身子。皇上正要召见您,随奴才见驾要紧。”
胤禟一笑,缓缓松了手站起身来:“魏公公说的是。”狠狠扫了我一眼,便随魏珠走了。
蕊心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从角落里一路小跑来到我身边:“可巧我要去前面替值去,看见您……魏公公又经过要找九爷,哎!好在九爷还卖魏公公几分面子。”原来是她带魏珠来解了我的围。
蕊心扶我起来“姐姐我送你回去吧。”
“我能走,你去忙吧,我一个人回去。”我得笑给她看让她放心。蕊心却不听我哄骗,非要送我回去。我急得发疯也只能忍住?
“姐姐到底怎么得罪了九爷?”蕊心也是满心的疑惑
“都怪我这张嘴,说话没有分寸。”我也只能找这样蹩脚理由。
既然没法子,只能让自己慢慢冷静下来,冒冒然的瞎跑是没什么用处的,只好打听蕊心:“阿哥们平安回来吗?”
“嗯,回来是回来了,可是秦远今儿晚晌去十三阿哥那儿送晚膳的时候听见有人说,四王爷家的小阿哥找不见了。”竟然是真的。我的心都漏跳了一拍。
压着满心的恐惧与担忧,想尽量仔细的问明白:“不是有侍卫跟着吗?为什么我在皇上那儿什么动静也没有听到。”越到最后口气却越急。蕊心对我急切很是不解:“姐姐怎么了?”
“不是的……是……早上,我还瞧着皇上还和那位小阿哥有说有笑的,怎么出这样的事。”我赶紧放开紧握着她的手,竭力的掩饰我的情绪。
蕊心笑一笑道:“秦远那小子惯爱磨牙,一瞧见我就拉着叨叨这些事儿,我烦的没法子躲了出来,也没怎么听仔细,就知道说是先不想惊动皇上,况且十三爷已经领人出去找了。”
这话听的我怒火中烧,他的儿子丢了要十三去找,那他这个做阿玛的是干什么吃的。事已至此我倒是可以笑出来了。蕊心见我一时急怒,一时微笑的模样吓的不轻,晃着我的手臂急问我:“姐姐你可是收了什么惊吓?”
“没事,我只是觉得好笑,怎么不见四王爷着急,十三爷倒是急的什么似的?”
“就听秦远说四爷是在家等着消息。孩子没了做父母的怎么能不着急……”蕊心兀自说着话,我却不走了,伸手一指前面笑着提醒她:“看看再几步路就到了,你今儿个是替别人当值,要是去晚了你们俩都是罪过。”
她已经耽误了很久,忙和我告辞“那姐姐自己当心,我先走了。”她急急忙忙的跑走仍不忘回头看我。我向挥手示意她可以放心我没有大碍。
站在原地看着蕊心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此时我知道自己能去哪里了。
他的住处安静的很,几乎没什么人来往。我掀帘子进去的时候,雍亲王大人正排排场场的坐在案前不知是看书还是公文。我几步过去把他面前的东西统统扫落在地。转到他身前一把抓起他的衣领,逼视着他:“弘昼呢,我的弘昼去哪儿了。”
他坐在椅中微微仰头看着忿怒地我,忽然轻轻笑了一下:“云惠姑娘,你在说什么?”
该死的家伙!这种时候他还不忘回敬我那夜的疏远,简直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你这个混蛋王八蛋,没了我再没了儿子,你就再没牵累,高兴了?舒服了?好和什么年美人、月美人比翼双飞快活去是不是?你……”忍无可忍对着他就是一番狂捶乱打。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扯倒,一跤跌进他怀里,拼命的挣扎,边骂边哭:“该死的混蛋,弘昼要是少了一根汗毛我就要你偿命。”他果然该死,我竟然骂他都会觉得心痛。
他越抱越紧笑意更甚:“一根汗毛就要我的命,打个商量,十根怎么样?”
还笑?狠狠的掐他的腿。他本来就有些苍白的脸色瞬间惨白,紧紧箍着我的手臂也微微发颤。我低头一瞧他杏色的长衫有血迹慢慢的晕开。立时呆住,难道无意间我练了什么盖世奇功?
“没事的,围场上刀箭无眼,这都是难免的。”他忍着疼,仍一副高兴非常笑眯眯的样子。
恨的我牙痒痒,想推他的手臂却怎么也推不开:“那弘昼呢,你就一点儿也不着急。”
“你一进来就摔东西打人,连话都不让我说,还怪我?”说来说去他总是最最有理的那一个。看他的模样应该是没事,还有空逗着我玩。
“你说不说?不说我掐死你。”我双手扣着他的脖颈假意威胁
“十三刚派了人来,说没什么事儿已经找到了。”我只为了这句话,甚至为了这句话活着。无力的松开了手倒在他的肩头“你为什么不好好看着他。”没了弘昼,我还怎么能活。
“谁知道这个小子哪里学得那些,甩开了侍卫,自己去玩。又要抓狼又要逮熊的,他都哪里来的那么大的胆子”他还十分不满我的早期教育成果?
“养不教、父之过,子不学、师之惰。他是好是坏,哪里关过我半分事。”我坐起身来执意要走。
他握紧我的手放低了声音:“是我的错,是我没有护好你们母子。”
母子?他还是我的儿子吗?在他面前连我自己都不肯承认我是他的妈妈。
“阿玛,……阿玛……”帐外是弘昼欢快的呼喊声。
抑制不住的激动心情,正要起身,胤禛却将我拉住微一摇头:“不要给十三添麻烦。”他随手扯起一边貂氅披在身上,他自己走了出去。我见他脚步还算稳当,气便不打一处来。跟我使苦肉计?
我从气窗的缝隙里看出去,看弘昼胡蹦乱跳的扑进他的怀里“阿玛,阿玛我抓了个狐狸,十三叔说毛色虽然差点可是也挺难得的。”这孩子简直被他气死,不知道我都要被他吓死。还有空邀功请赏。他那个不着调的阿玛就更过分,不说他不顾危险瞎跑乱撞倒还笑呵呵的夸奖:“好玩儿吗?等下次阿玛和你一起去。”
“嗯,好。”弘昼只拱在他那个‘慈爱’的阿玛怀里不肯出来,看的我郁闷非常。
“十三弟辛苦你了。”他们兄弟拉着手拍拍彼此的肩膀。
“四哥这就见外了,今天我的功劳不大最该谢是十哥,是黄旗的人在那一带巡逻时看见弘昼的。十哥送弘昼回来走到半道正碰上了我,把弘昼交给我,他就又带人接着巡逻去。”青衣雪帽目清神明,十三还是那个十三,。
胤禛不置可否的笑笑:“只怕他交给你时也是老大不耐烦,嫌弘昼耽搁了他的工夫。”
十三没说是否,只是笑一下道:“四哥要是遇上道声谢也就不欠什么礼数了。”
胤禛拍拍弘昼的头:“跟你十三叔倒过谢,你就进去等着阿玛吧,阿玛送送你十三叔。”他连请十三进帐歇一会儿的话也没说,十三微微一愣,眼风扫过我站的气窗。
“不用了四哥,你的伤还没好,早早回去歇着吧。我也该走了。”不知是我忘形将帘子举的太高,还是他有第六感。总之他一定知道我在。
弘昼给他道谢,十三笑呵呵的应承弘昼:“回去吧,以后可不能乱跑了。”弘昼答应着跑进来,看到我他先呆住。
我已忘了要掩饰什么身份过去便把他抱在怀里。他紧咬着唇,眼里泪水滚来滚去,质问我:“你不是不要我了吗?”我心痛到不能呼吸:“天申。”颤抖着叫他的名字。
下一秒却扑过来抱住我的脖子,痛哭起来:“妈妈,妈妈……你不认识我不要紧,我认识你就行了。”
胤禛抱住我们母子,久久的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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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有写完,最近上网的时间少。大家注意看标题,凡是没有名字的章节,都是没有更新完的……
写上标题的时候,就是本章结束的时候……
菁菁者莪,在彼中陵。既见君子,锡我百朋。
泛泛杨舟,载沉载浮。既见君子,我心则休。
龙沉九渊
送走了弘昼,我不肯就此干休:“你装的不错,对我用苦肉计?”他脸皮奇厚粘过来抱住我:“您心疼就好。”
我下手拧他伤处大骂他:‘该死,该死……”他痛的脸色发青,仍抱住我不放。我却得意不起来,手上竟沾染了血迹。他到底伤的多重?“给我看看你的伤。”他却赶紧放开我不断后退躲闪着我:“不用看,不用看,小伤没事。”
起了急执意要看,他紧抓住我的两手笑眯眯的瞧我:“这深更半夜的,你要是让我脱……恐怕你就走不了了。”
我狠狠的跺他的脚:“伤的轻了。”他痛叫一声放开我的手,我忙捂住他的嘴压低声音训诫他:“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在打雍亲王?”
烛光闪耀间,我们都动了情。可还是放开了彼此,我对他说:“胤禛,如果有那么一天的话以后我们再不分开好不好。”他郑重的点了头。“好。”他轻轻的应了。只要答应过,他就会做到,我知道的。
从这天以后,回了行宫康熙就命人把我的东西挪到烟波致爽殿的偏殿内,除了就寝的时辰,我都得在他身边,几乎寸步不离。为此我忐忑不安了好些日子,不知道他到底防的是谁。
经常见到胤禛,康熙如今十分看重他,许多差事都交给他来办。我们仍是偶尔擦肩而过,彼此仍装不识。
康熙皇上今天难得的高兴,招呼刚进门的胤禛:“这是你十四弟的折子,你看看。”他恭恭敬敬的接了。
他低头翻看折子,我却忽然瞥见他鬓角几丝白发,疲惫的神情,抿起的唇……忍不住要落泪,硬忍回去。那天夜里竟没抓紧时间把他看个仔细。
他合上折子又恭敬的递还:“十四弟才能卓越,能为皇父分忧,实是我大清之幸。”
康熙似是自言自语:“到底尚不沉稳。”
胤禛神色镇定,连袍角都文风未动,袖下的手却瞬间握紧了。
康熙出神半晌才开口:“这时说也早些,等今年的粮食入了屯,朕派你去查验检点一下仓储,你上个折子举荐几个妥当的,到时与你一同办这件事。”胤禛恭谨答应着。
晚上回到自己屋里,趴在床上动弹不得,国事政事洪水旱灾,这些日子除了这些就是这些,听得我直犯恶心。艰难地爬起来想洗把脸再睡,从窗子望出去,胤禛就立在院中,我的脸紧紧贴着窗子,只能看见他的侧脸,月光下他转头对我微微一笑,笑容稍纵即逝。
他抬眼看向康熙居住的西暖阁,眸光中的寒意让我心头一震。他也变得有点陌生了。我捏着手腕上的琉璃串,无力地靠在窗棂上,胤禛我们真的能平安吗?
从热河回了京城不到一个月,康熙又到南苑行围,我这个身体不错的都快累垮了,他重病在身,居然还对打猎有这么大的兴趣。
胤禛会同隆科多等人刚查了仓储回来,上的疏议条陈很合康熙的心思,因此这次南苑行围也特命他随行。我们仍然相逢如同陌路。
隆科多最近频繁地来请安,不是个肃穆的人却足够恭谨,康熙看来很喜欢他,常跟他说笑几句。
在康熙身边呆得久了,耳濡目染下对现在的情势也有了一定的了解。就拿隆科多来说,他虽是理藩院尚书兼九门提督,可麾下以步兵居多,最多也就能控制京城的出入,对内,现在康熙身边的护军都是八旗精锐;对外,更有骁骑营协同驻守,都只听本旗都统的号令。
这样看来,将来如果要控制局面,十阿哥更有这个实力,他分管上三旗之一正黄旗侍卫、前锋及护军事务,而管理镶黄旗和正白旗的是十二阿哥胤祹,我并不记得他和胤禛有什么特别的交情。上三旗的兵力都在别人手里,正蓝旗又归七阿哥胤祐掌管,胤禛手里的镶白旗也就没什么希奇。是我被电视和小说洗了脑,还是我的出现改变了什么?
康熙忽然在帐中晕倒,太医来了一番调治稍见好转后,康熙便传口谕,从南苑返回畅春园。人来人往的混乱中,胤禛紧紧握了我的手一下,只一瞬间,却足够让我放心。
回来我渐渐便觉得气氛不对,畅春园已经成了隆科多的势力范围,老面孔的近侍几乎都不见了。胤禛在斋所准备十五日的祭天,每天都会派侍卫太监到清溪书屋来请安。其他阿哥却大部分都被挡在了园外。
我必须日夜守在康熙身边,现在的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认真地盯着我把汤药咽下去,才肯接过碗来。这样衰弱的康熙真是可怜,没了咄咄逼人的气势。
蕊心迟迟的不回来,我等得不耐烦要去催。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外面啪的一记耳光声,十阿哥的怒骂紧接着响起:“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拦我?难道你要挟持圣上?”
“十爷这是说哪的话,微臣怎么敢。是圣上要静养,已经吩咐下来不见人,您看……”隆科多压低声音辩解着。
康熙费力地睁开眼睛,面有怒色“让他进来。”
我只好出门去请,只见十阿哥斗鸡似的,青筋爆了一头,隆科多跪在地下,脸上红红五条指印。侍卫们只挡在门前,一个也不敢上前去拉。
胤禟就在十阿哥身后远远的靠墙站着,抱臂闲闲看热闹。不用猜,一定是他挑唆十阿哥来的。他斜眼瞥见我,微勾唇角冷笑,眼里是迫人的寒光。
“皇上有旨,宣十阿哥见驾。”我尽量镇定地盯住自己裙角。
十阿哥刚进屋跪倒,一只碗便摔过来,险些砸在他头上。一声怒喝:“来看……看看朕死了没有?”十阿哥惊得连连磕头,满是委屈:“子臣绝无此心,子臣不过是惦念皇父……”
“朕不用你惦念,隆科多,送十阿哥回府,没朕的旨意不得出府半步。”康熙强撑着下了口谕,已是体力不支,险些昏晕过去。
“皇父……”十阿哥还要再说
“滚!”康熙阖上双目,厌烦的挥手。十阿哥不情不愿,也不得不退了出去。
康熙这一动怒,病情又沉重了许多,太医们穿梭往来,一个个神情凝重。
我服侍他进了药,勉强算平复了。我呆呆地看着他苍老干瘦的面孔,连他醒来都未曾察觉。
“你在想什么?”他语声是含糊的。
“奴婢只是想到一句话,小时候不愿长大……”我也有点恍惚,顺口就说了出来,赶紧把后半句咽回去。
康熙皇上忽然笑了,笑声枯哑:“老了以后就不愿死。”
我无言以对,唯有低头请罪。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等朕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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