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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梦繁华冢-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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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伤了眼睛心情不好,环儿对我说以前他脾气不错,从不会发这样大的火。
看庆喜可怜巴巴的样子,再想到我受的侮辱。奴才不好当啊!我站出来替他解围:“阿哥别生气,奴婢倒是认字,奴婢读着,阿哥听听,要是不好只管罚奴婢吧。”
怎么会不好?无心的教导,虽然不严格,却很有水准。
不过是《大学》罢了,我读了几句。“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善……” 胤祥脸色才缓和下来。
留功课的纸上写的清清楚楚,要熟背下来。我念,他背。一段一段的背,然后串起来。背到了‘欲修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心者,先诚其意;欲成其意者,先致其知……’总是卡住。我知道他不容易,可是人家既然说熟背,那就别怪我不客气。(当然,本人也要一泻私愤,替奴才们出出气)
对不住了,我今天就要冒着生命危险,教您一个道理了。这道理就是‘别随便相信女人,特别是忽然变得很温柔的女人。’
我温柔对他说:“阿哥,把手伸出来。”他不知何意,乖乖伸出了手。
用手抽他手心,他啊一声,迅速把手缩回去。有些恼:“为什么打我?”
我微笑:“阿哥,奴婢的手也很疼,怎么说奴婢打您,明明是您打了奴婢。”
他简直哭笑不得,“你……” 不好意思,这是您那位八哥教我的。
我接着说:“这是奴婢在,若是圣上查您功课也背成这样怎么办?”
他气哼一声:“好,我就背给你瞧瞧。”
接下来他就爆发了,不得不佩服他,我学这么多年也只是看懂认识,让我背下来,不如让我死。
他真的很聪明,听得我连连夸赞他“好。” “真好” “太好了”“十分好” “非常好” “好上加好”
他哈哈直笑:“你还能说出什么好来?”
“您要是还背的这样好,奴婢就有词。”胤祥伏在椅上只是笑。
胤禛在门口咳嗽一声,我猜测他早就来了。给他请安,他正眼不瞧我,只是摆摆手。我放下手中的书,准备退出去。
他十分不悦:“叫你来,不是为了和十三阿哥说笑的。”我低着头不做回应,我理你说什么呢?我已经掌握了一套对付他的招数——不理他。
你说,我就听。反正怎么处置,他自己都打好主意了。说什么都白费,求饶了,还白白让人看不起。
十三阿哥去摸索胤禛的手,胤禛就伸手过去握住。他急急得替我分辨:“四哥,她帮我背书,就刚才笑了一会儿。您别怪她。”
胤禛看我,嘴角泛着冷笑:“好,我看看你书背的怎么样?”
这个家伙说话爱说一半,看表情就知道,他是说‘十三阿哥背的不好,你这这顿打就跑不了了。’
毛爷爷教导我们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
我仍然垂着头,若是我合该挨你四阿哥这顿打。早晚的事,不如早打完了,让他痛快痛快也好。
胤祥很给面子,一字不差流利非常。背完了就邀功似的问胤禛:“四哥,怎么样?”胤禛微笑看他:“很好。”
胤祥又笑问我:“初九你说呢? 你刚刚说了那么多不重样的好,我看你这次说什么?”
我微笑说:“好的不能再好了。”胤禛的脸色有点青,大概因为不能打我,太遗憾的缘故。
胤禛临走对我说:“你出来,有事嘱咐你。”我的命之苦,可见一斑。站在院中,被他冷若冰霜的眼风扫过。
“你还会什么?”他问,我只得说:“就认识几个字。奴婢是格格管字画书籍的丫头。”
他冷笑显然不信,你不信的对,我确实是撒谎。他还要说什么,胤禩温暖的声音响起,
“四哥。”听得我热泪盈眶。
胤禛淡淡的问:“你怎么回来了?”胤禩微笑:“有点头疼,告了假。正好师傅还有话,给十三弟带来。”
胤禛点头:“去看看十三,就去歇着吧!”胤禩往胤祥屋里去了。
胤禛对我也开了恩 “回去,好好照顾十三阿哥。”
我行礼要走,他又叫住我:“还有,不能让十三阿哥耽误功课。”我规矩的答应。
心生缠绵
我挑帘准备进屋时,余光正瞥见院中的胤禛。他没有走,还站在原地,背负双手不知在想什么,修眉微皱。那清雅的眉眼,被阳光笼着,有淡淡的忧郁。
不知为什么,我一时之间就愣住了,完全忘了,我就这样半挑着帘子,一脚门外一脚门里的站着。
直到胤禩低声问:“你不进来?”我才醒过神来。回头看他时,神情还有些茫然。
胤禩要走时,对胤祥说:“三哥上次送我的那本书,就送给十三弟吧!”胤祥微笑说:“谢谢八哥。”
胤禩看看我:“就这个新来的丫头去拿吧。”胤祥微一沉吟说:“好。”临走嘱咐我:“你早点回来,还要背书。”我答应着。
出来胤禩也不说话,他回屋我本要在外面等他却招呼我:“进来吧。”
他的屋子摆设,简单整洁,还有一丝随意的气息。他亲自去找书,却把桌上一只点心匣子推给我,他微微笑:“吃吧。”很温暖。
低下头强忍泪水,我以为我忘了,其实我没有。再抬头时,眼泪已经吞回心里,积攒下来。
他站在书架前,低头翻动手里的书:“没有毒,放心吃吧。”
为什么对我这样好? 想起那些娘娘们关于奴才的谈话,心里堵得慌“ 奴婢只是个下人。”
他拿书的手,明显紧了紧。抬起头来看我,还是温和的笑容。“我要讨好你啊,谁让你捏住了我的把柄。”
真是说笑话,他会有把柄被我捏?现在如此对我才会授人以柄。
原因他不肯说,那我就配合好了。我坦然微笑:“那奴婢就不客气了。”他笑了,这笑容像是夏天里的风,带着热气扑面而来我下意识侧开头,却躲不过。
整整一天,嘴里一直有很多交杂的味道,杏仁微苦、绿豆清香、桂花芬芳……心却是酸楚的。
明明已经过去了,可是仍然站在被伤害的地方,守望甚至是期盼。也许一切可以重来,最好是这一切是个梦,那就再好不过。
爱情……爱情啊……我苦笑。果然历久弥新,割舍难断。
辗转反侧,睡不着,身上出了一层粘腻的汗。洗完澡湿着头发坐在院中看天。暗夜的天空更是阴沉无星无月。我对这个生命充满了忐忑与不安,忽然很想念无心,想念他的念经之声。他能让我平静,至少在他身边我是平静的。
窗子上他低首伏案仍在看书,只是个影子我也舍不得就此走开。
早上依然早起,天气不好风雨欲来。阿哥们仍然去要去书房。胤祥忽然叹气:“要下雨了吧?”
“是。”我站在帘内看向外面,身后的胤祥说:“我不喜欢下雨,最讨厌就是一身湿气。”
我微笑:“那您,可丧失了很多乐趣。”
他疑惑的问:“什么乐趣?”
“下雨时在雨里跑,回了家泡个热水澡最舒服。”我的记忆慢慢的铺展开来。两个人牵着手,什么都不怕?漫天的大雨,就像我们巨大的游乐场。然而我已经开始害怕下雨了,害怕我的记忆的复苏。苏悦然就这样一点点鲜活起来,慢慢变成胤禩。我已经开始模糊他们之间的分别了。我苦苦的笑着,他们之间又分别吗?
胤祥沉思,忽然问我;“和谁?”我愣一下问他:“您说什么?”
他虽然蒙着双眼,却仿佛可以看见我:“我是说,你和谁在雨中跑过?”
我不能说实话:“一个人。”
他摇头:“一个人?怎么这样伤心?”我笑了,他有不同于一般孩子的奇特的敏感。
“是奴婢的阿玛,奴婢很小时,有一次下雨阿玛就抱着奴婢跑。”我庆幸他蒙着双眼,这样我就可以撒谎。
他点头,忽然又说:“你阿玛,过世了是不是。”我说:“是的”我们的爱情确实死过。
然后他说:“怪不得。”这样聪慧敏感的孩子。
于是我决定奖励他:“若是能把师傅留的功课倒背如流,今天就送您点礼物。”
他好奇:“什么礼物?”我取他架子上的碧玉箫,轻吹一小段。
“不知还入得了阿哥的法耳吗?”
他忽然微笑:“借雨听箫,太好了。”
我也微笑:“那得看阿哥的书,是不是背的一样好。”
我早就觊觎这支洞箫,通体的翠绿,尾坠平安吉祥结,长长的穗子,像是美人青丝。
胤祥背完功课时,已经很晚了。外面下了瓢泼的大雨。
这是有一次下雨时,德凤吹过的一首曲子,我问他叫什么名字。他微微叹息说:“梦断美人沉消息,”隔一会无心又说:“去住彼此无信息。”
我记下了这首曲子,也记得德凤的无奈,无心的怜悯。
曲声哀幽缠绵,以前我是吹不好这样的曲子的,德凤总是说,:“转承之处太生硬。”不是技术上的生硬,使情绪上的生硬,而现在却信手拈来。
德凤说:“什么时候,你心里有了缠绵,你就真正出师了。”我的心里已经有了缠绵。
不可缠绵的缠绵,于是哀怨更深。
十三靠在椅子上,轻声说:“初九,这曲子让人想流泪。”
后来是十四阿哥来说我才知道那一天阿哥们都听见了,他进门就问:“十三哥,昨晚的箫是谁吹的?”
“我吹的。”胤祥替我遮掩。
还好除了十四阿哥,没有人提这件事。甚至连四阿哥都没问一个字,当然他连看都不看我,只能说万幸。
我要随蓉月回王府来和十三告别。胤祥的眼睛仍然包着。微笑对我说:“以后即使不看你,一听你的声音就认得出。”他是我此次宫廷之行最好的收获。
宜妃娘娘对福晋说:“我近来只觉得缺个得力的人,等过了年,把那个叫初九的丫头送进来吧。”福晋答应了。
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我还收获了一种不一样的命运。
再入宫墙
福晋把我的额娘叫进王府,不外乎说一番话,天大的恩典,准备准备之类的话。可是我的额娘是含着泪走的。
全府都知道我要进宫了,一时之间我成了红人。我惟有装我的敦厚淳朴,更加小心的生活。
蓉月倒没说什么,只是抱怨又要找丫头。后来对我说:“你是我的人,以后宫里的事,你得常告诉我些。”我装白痴无辜的看她。
她无奈叹气:“罢了,要是海棠进去只怕还中用些。”
快过年了,我才回家去,等开了春进宫。初九的身份低,不过是参加一年一度的宫女甄选。
我的额娘从我进了家门就哭:“原先指望,在王府长长久久的,日后找个近便的嫁了,我也放心你死去的阿玛也放心。这可怎么好?去了那里。咱们无权无势,有了祸事谁能救你。”
宋婶也在一旁跟着抹泪:“嫂子莫哭了,到了岁数也就出来了。”
仿佛我是去坐牢。她们是真心的担心我,一点也没有让我去争个荣华富贵回来的意思,只盼着我能平安。小民百姓,求个平安也如此不易。我不想被操纵。可是我却躲不开。
如果早逃跑,大约也没有这样的麻烦。现在更是走不了了,待选的旗人女儿私逃失踪,这一院子人都是罪过。
富贵就站在院中,憨厚笑容。大约他就是我额娘心里的近便人,我会嫁给他吧。
他说:“迦叶寺每个月总有师傅来送银子。”是德凤派人来的。
我要去看德凤,富贵他送我过去,在寺外等着我。
德凤开始念经了,我在他身边坐下,静静地听。他念完了才看我微笑。
“您是无心师傅,还是德凤师傅。”有些恍惚,我已经不能从笑容里分辨他们。
“我想知道,无心是如何从这些经书里到底看到了那些事。”他轻轻地说。我忽然觉得他也许知道很多事。
我跪在他的面前“师傅,我要进宫了。”
他静静地看我“你是谁?夏末,还是初九? ”我呆呆看他,却开不了口。我是谁?我是夏末,还是初九?我不知道。
他微笑了,像佛坛旁的莲花,美丽而沉静。“无心说等你知道了再告诉你。”
他轻轻说:“总要选一个,选一个身份,也是选一种命运。”
走到门口时,忍不住回头问他:“我可以选吗?”我的人生目前为止我没有任何权力选择。
他淡淡地说:“可以的,也只有你可以。”
出来时下了雪,我伸手接了落下的雪花,听它在手心融化的声音,残酷而无奈的。
庙门外,富贵在来回踱步。我仿佛心无城府的对他笑:“富贵哥,你快娶个嫂子吧,我也好吃你的喜糖。”
我的额娘领着我到神武门前,有户部的官组织。人都在这里等着,管事的太监念到名字,看看通过就可以进去。
最后我回头看额娘时,她还在垂泪。我没有动就那样看着她,直到那扇朱漆的大门在我身后关闭,仍不肯回头。她是初九的额娘,我代替了她的女儿,就要代替这份责任。
身旁的嬷嬷没好气地催我:“快走,有什么好看的。”我慢慢的垂头跟在队伍的最后。
康熙三十五年,我正式开始了的宫廷生活,不知是不是不可避免的。
选秀女有竞争,没想到做宫女也如此黑暗,要讨好嬷嬷太监们。
大家都是家境差不多的女孩子,这种身份都不认识几个字,不像选秀女都是大家小姐,琴棋书画样样通的比比皆是。
开始是要扫一下盲的,教着背个女诫、宫规什么的。我学的不是很快也不是很慢,总之要适当隐藏一下。
枪打出头鸟。很多鸟血的教训我不得不吸取。
然而我还是被排挤,几乎没人跟我说话。饭,我是那最凉的。水,我是那排不上的。
大约是因为刚来,宜妃娘娘宫里的大太监就来嘱咐过我,让我规行矩步,不能任意妄为。基本确定我可以直接去宜妃身边。
她们当然认为,我有黑手,玩“潜规则”
她们姐姐妹妹的叫着,谈论着‘苟富贵无相忘’的话题。我一出现,就都不说话。
从胤禛之后,我就明白一个道理,我不能讨所有人喜欢。
让我讨一个人的好,我可以试试。让我讨一百个人的好?抱歉,我有此心也无此力。
福兮祸兮
她们说结伴出去看鱼,我不作声,反正不会有人叫我。
一个人在屋子里,整理东西。学完了,就要分派宫室了,如无意外,我会跟着宜妃娘娘,她虽然不好伺候,我谨慎些也还行。
上头的大太监来说:“娘娘们,要来调几个人。”又问我:“她们人呢?”
我只好说:“往外面去了,也该回来了。”于是找小太监去叫她们回来。
小太监前脚走,后脚浩浩荡荡的娘娘们就来了。
真正让我无语,诺大个院子,就我一个人跪着接驾。这场景还真是说不出的尴尬诡异。
惠妃娘娘,荣妃娘娘,宜妃娘娘,还有十三的额娘敏妃。带上她们的太监宫女,十几号人,就看我一个。而且都认识我。
我真的不知道,是我运气太好,还是太坏。
她们落了座,我跪在她们面前。怎么看怎么像三堂会审。
惠妃先开口问我:“她们人呢?”我只好说:“回娘娘的话,奴婢也不知道。”
她一声冷笑:“好,好一个不知道。既这样就别怪我罚你。”
不讲理!简直不讲理!我在心中哀叫,却不敢出声:怎么我这没乱跑的,反而来顶缸。
何况我跟她们又不是很好,她们对我又很坏。
敏妃微笑推一旁的宜妃:“看看,惠姐姐,看来是气着了,不去罚那没来的,倒是让这个老实孩子受罪。”感激不尽,她来救我。
她是个好人!我是个奴婢,虽然我救过她的儿子。可我做的事,在主子看来是我该做的。然而她却得罪惠妃来救我。
宜妃微笑,并不答言。荣妃微笑接口:“这些奴才太不懂事,确实让人生气。”
惠妃找到台阶也就下来了:“可是呢!这些不懂事的恶奴才,也得立立规矩才行,”
敏妃又微笑问:“我见过你,那次瞧着挺伶俐的,这一次自己怎么也不辩解一声。”
我垂头答话:“回娘娘的话,嬷嬷们教过,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不敢辩解。”宜妃侧头微微笑了。
我可没说您错,我只是说我没错。
惠妃脸色不太好看,我心想,您是该不好看的。混了这么大岁数了,还是个妃。再加上您生那个倒霉儿子。
脸色不好?将来您脸色不好的时候多着呢!
敏妃微笑对惠妃说:“惠姐姐,这丫头就是上次,救了十三阿哥那个。我也乏了不想挑了,就她吧。”
惠妃看宜妃,就说:“这话问宜妹妹吧。”挑拨离间啊。
宜妃微笑:“一个丫头值什么。”
我就这样,被决定跟着敏妃了,我觉得我还不如条狗,狗在这时候还有权利叫两声,我连口大气都没有权利出。
她们回来先被训斥了,然后是嬷嬷们打了她们一顿(也不是很重,以后还要干活,宫里可没地方给她们养伤。)
然后,结局就惨了,没有好宫室分她们,说她们没规矩,一半以上都被送去干粗活去了。
当然这一半都是有姿色的。
看来是故意而为,我就不信,这么一大群人出去,嬷嬷太监会不管,上头会不知道?就是故意来挑错处,找人开刀的。
晚上,我简直成了众矢之的。“怎么就有这样的巧宗儿,就她一个人在娘娘跟前受赏。”一个愤恨的说。
另一个也不平“平日里就拿眼角看人。这下可好了。”七嘴八舌。
个个恨不得吃了我。我站在门外冷笑。对不住,本人心坏肉酸不好吃。
我要挨打的时候没人看见。她们只知道只有我没有挨打。全忘了她们的排挤冷对。人就是这样自私。
然后我的东西,就被从屋里一件不剩,全扔出来了。把门也从里面闩上了。“有高枝去睡吧,别在这儿委屈您了。”
我去缓缓地收拾地上的东西,有个太监上来帮我收拾,是胤禩的太监,秦福。
收拾好了,他低声对我说:“姑娘,跟我来吧。”胤禩知道了!
侧院里有间单间,我把东西放了跟他道谢,他摆手:“不敢,主子让跟您说,忍忍就过去了,明后天到了娘娘那儿就好了。”
我对他微笑说:“公公不必担心我。”他看我微笑中没有伪装,放心的点头就走了。
我坐在炕上,发呆,却发现身旁有个点心盒子,是胤禩屋里的那个。
打开看,全是我说好吃的。一口口的吃,却吃出了泪。
这种时候,我怕人对我好,特别是他。
春红惊心
我住在景仁宫。娘娘的丫环是轮班伺候的。我和叫巧儿的大丫头一班,以我的出身,不该有这样的安排。我该感恩戴德才对。还有两个丫头叫彩玉,翠如
一切还在学习之中,我继续维持我那谦恭和气地面目。
天气渐暖,宫苑里的那几株桃树,已是花满枝头。出来进去的经过时,满眼的娇红艳丽。
看的我心花险险就要开放,费力才压伏下去。
春天果然是个不好的季节。
胤禩的那只点心盒子,就放在枕边,却不敢再去拉开,怕一拉开他的笑脸会从匣子里蹦出来。
心里苦笑,他的手段果然是苏悦然没法比的,别说蓉月一颗少女芳心,就是我这颗受伤支离的老心,也有点儿要义无反顾,奔赴向前的意思了。
敏妃娘娘和几个娘娘相约去赏花,是彩玉,翠如那一帮伺候。我和巧儿就留下来。
我在屋里,给娘娘抄经文。这些经,我常听无心念,却不懂。是啊!我要是懂了,就什么答案都知道了。不必忐忑生活着。
屋外慈宁宫的丫头来了,满脸焦急,问娘娘在不在?
我出去接应的,说出去了,她一脸愁苦:“这可怎么办太后娘娘香都焚上了,偏巧佛珠子绷了线,这是什么兆头啊?那佛珠是象牙镂空的,宫里只有敏妃娘娘有,嬷嬷就让来借借。”
和太后娘娘一样的佛珠?看来这位主子在宫里,地位非凡。
我微笑安慰她:“我也刚来,等我进去给你问问姐姐们,讨个主意。”
我就进屋,对巧儿说了原委。巧儿打帘子出来说:“这东西是娘娘亲自收的,我们也不知放在哪儿,我先去回了娘娘,问问地方。”又对我说:“初九,你也找找,只怕能找找。”
我答应了,巧儿走后,我就在,屋里查找的。
很快一个太监跑回来了,对我 说:“娘娘说就在佛龛的下面。娘娘还吩咐,姑娘早些送过去。”巧儿没回来,看来这差事只能我去。
我答应着,捧着盒子,就跟着那宫女出来了。
到了慈宁宫,才发现又是巨大陷阱一个,娘娘们本来在赏花,听说太后这里佛珠崩了线,都过来道恼劝慰,比我来得早,一屋子已经坐满。惠妃,荣妃,宜妃,还有敏妃,巧儿也在。
我整肃神情,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
惠妃冷冷的说:“怎么这样晚,叫你拿个东西就这么不甘愿吗?”
这还是人话吗?这哪是说我,明明就是针对敏妃娘娘。
敏妃娘娘脸色尴尬,这种时候,我可得替主子出头。我看太后很明显因为佛珠的事,一脸不高兴。
我不理惠妃,大婶!这是慈宁宫,还轮不到你做主。想做主?等你老公挂了再说。只是微笑着跪倒磕头,对太后娘娘说:“奴婢给太后娘娘道喜。”
一屋子人都看我一脸的喜气洋洋,表情都十分诧异。太后皱眉问:“这是什么喜?”
我微笑:“奴婢从小在庙里长大,师傅们说的,这佛珠崩断又有新的补上,这是要增福增寿的好兆头。”
太后脸色缓和,却仍问:“是真的?”
我微笑磕头:“奴婢怎么敢在太后娘娘面前打诳说谎。”我的心在阴险的笑接着说:“太后娘娘不信就问问诸位娘娘,娘娘们也都是向佛行善的人。”
你们谁敢说我在说谎?谁若是揭穿我说谎,就说明你们盼着太后有厄运。
几位娘娘都点头说:“这接续福寿的话,臣妾们也倒大约听过的,只是不知真不真切切。”
敏妃娘娘神情早已恢复,微笑着对太后说:“太后娘娘,这丫头是初入宫,虽说其他的事情还做得普通,唯有这佛法上的事是最明白的。臣妾宫里的,经文都是她的事。”
太后更是放心的笑了。惠妃不甘心的暗暗瞅我,荣妃就微笑问我:“你说从小在庙里?难不成师傅要渡化你出家去?”
根本是来探话的,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迦叶寺的名称,地理位置,主持何人,僧众几多,统统说了。我不怕你去查,我在迦叶寺混了近十年,是白混的吗?
最后加一句:“寺里的师傅,至今仍照应奴婢家的生活。”
都没了声气,太后也笑了:“看来是个有造化的孩子。”说着脱了手上一只香串递给一旁的嬷嬷说:“赏她吧。”
您别给我找事了!我一个奴婢,拿您的东西?这还不得早晚三炷香,晨昏一祷告的供着。我又不是吃撑了。
灵机一动,我磕头却不接那香串说:“太后娘娘,奴婢是下人,没的辱没了娘娘的东西,不敢受这样的赏。奴婢想请太后赏奴婢别的。”
惠妃不忿冷笑:“好大的胆子,到向太后讨起赏来了。”
我低着头接着说:“奴婢想请太后娘娘,把这手串赏给奴婢的主子,敏妃娘娘。”惠妃脸色骤变,宜妃自始微笑,冷眼旁观,也不说话。看来这里最可怕的人物就是她。
太后哦一声问为什么。我回话:“回太后娘娘的话,太后娘娘的赏赐在主子手里,奴婢敬着主子。也自然敬着太后娘娘的赏赐,也就是敬着太后娘娘。”
太后笑着看敏妃:“你这个丫头,是极好的,有孝心,也有忠心。”说着把香串赏给了敏妃。敏妃微笑起身谢赏。
敏妃微笑着说:“多亏了,宜妃姐姐割爱,把这丫头送给臣妾,臣妾才省心些了。”太后听了也夸宜妃。宜妃微笑客套。
她这招也不错,自己受了赏,再卖宜妃个面子,也算让在太后跟前露露脸。最重要是给自己找个盟军。免得惠妃荣妃只恨她一个。
想到我被排挤的情形。是啊!是我自己太清高。竟然没有联络个同路的,结果所有的怨愤都成了我一个人的。看来我要学的还很多!
太后留我给她整理佛经,由太后身边的赵嬷嬷带我去。
我也不过爬高上低干个体力活,那位嬷嬷对我很和气,我也极力装乖巧讨好着。
口角之争
回了屋里,我对巧儿道歉:“对不住姐姐,娘娘又叫着问了几句话。”
巧儿微笑:“没什么,今天多亏了你,不然以咱们主子的温和性子,只怕又惹一肚子气回来。”我装憨厚,只是微笑。
傍晚不用我们伺候,我在屋里抄经。巧儿点了灯,又给我泡壶茶,笑问我:“还抄,饭也不吃了?”
我也笑,起身接茶:“怎敢劳动姐姐。今天,耽误了,没写多少,得紧着点儿。”
一声冷笑,彩玉挑帘子进来:“是耽误了,有空去攀高枝领赏,哪有功夫办咱们主子交待的事儿?”不知说谁?
巧儿尴尬的笑:“玉丫头的嘴越发伶俐了。”我只得装敦厚,听不懂似的笑。
彩玉冷哼:“伶俐? 哪有人家伶俐,一面自己讨赏,一面教人讨赏,现下更好了,还有人伺候灯火茶水,什么天大的功臣吗?比主子还拿乔。”是说我的。
巧儿脸色却变了,也冷笑:“我当怎么就这么多话?原来是说我。”
暗自好笑,她只是说我,没想到说着把巧儿也捎上了,看来巧儿今天过去,也有赏赐。巧儿虽年资没她长,却也是娘娘得力信任的人,这口气是不能忍的。
彩玉没想到把她得罪了,却也不肯示弱,把声音提高了:“怎样?还不能说你了吗?”巧儿还想再说,我忙拉住她,:“姐姐快别说了。”
彩玉发作冷笑道:“怎么有你开口的分?”
我沉了脸:“是没有我开口的分,不过,姐姐也是懂规矩的人,宫女之间有口角,怎么受罚,只怕姐姐清楚,犯不上为了我,姐姐们有什么意外。”彩玉,巧儿都变了脸色,住了口。
我又劝说:“统共就这么一间屋子,咱们兴风作浪,闹得不好看了,打一顿事小,我小家小户的没什么?姐姐们同宗同族,还有家里人的脸面也不用要了吗?”
巧儿收了怒容,低声说:“可不是吗?”
彩玉虽不忿,却也不敢再说什么,我过去拉她的手,又去拉巧儿。微笑:“本就没什么事儿,刚好也就咱们三人,没有外人,还不快快把解解开,咱们好好相处,服侍主子岂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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