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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医香:皇叔-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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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笑容,灿若朝霞,连石永梅都看得发怔了。
“以后,日好些,我会为自己打算,我也想嫁个好人家的。”
白棠这么一说,石永梅跟着笑开了。
两人到了平梁镇,走不多远的,已经到了余家的后院。
石永梅让白棠在原地稍等,她进去找干娘出来说话。
白棠贴着墙角站,这边经过的人不多,她更加不想引起注意。
不多时,听见阿梅说说笑笑出来:“干娘,我还带了个同村的姐妹,你看看能一起捎带上不?”
干娘是个精干的妇人,一双眼利得很,直接将白棠从头到脚看了两遍。
十分满意的点点头道:“这个长得是好,莫说你是我的干女儿,我也要直说,比你还标致分。”
“干娘,若不是这样好的,我也不张这个口。”
干娘直接问道:“人头钱带来了没?”
白棠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不吱声。
“哪里会少了这个。”
石永梅将准备好的银拿出来,往干娘手里一塞。
“别人家都是抽俩成的,干娘便宜我们了。”
白棠明白阿梅早就打算带着自己,连抽头的钱都准备好了。
干娘将银掂一掂:“相貌是过得去,待会儿管事的问起话来,嘴巴最好甜点儿,千万别得罪人,让我难做。”
“我是什么样的人,干娘还不清楚,一准给干娘长脸。”
石永梅很是亲热地挽住干娘,回过头飞快给白棠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跟得紧些,别在余府迷了。
白棠察觉到那个干娘不时用眼角余光看自己,她大大方方的,也不躲闪,也不谄媚。
干娘这才收回视线,问了阿梅几句话,阿梅回答得含糊,连兄长回家都只字不提。
白棠多长个心眼,留意人走过的地方,一只见花径小道,连个旁人都没有,应该是专门给外头人行走的。
干娘带着她们俩见了个姓裘的管事,这一位穿着体面,头上还别着根赤金簪,脸上带个温和的笑容。
看人的目光与干娘的不同,很含蓄,带着些许的轻蔑,没准在她眼中,送上门来做这样差事的,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家的女。
裘管事客客气气的问了两人的名字,石永梅早有准备,说是姐妹俩,都姓石,一个娘,一个五娘。
白棠低眉垂眼,不声不响。
“开口说句话,别长得端正,却是个结巴。”裘管事用笔将两人的名字都记好,抬起头来,盯着白棠。
石永梅在身后轻轻一推:“我这个妹年纪还小,请管事的,多多照应。”
“五娘见过裘管事。”白棠的声音不大,嗓音很柔和,很好听。
裘管事让两人将手掌打开,仔细看两眼,指着白棠道:“这个会干活,很好,长得也清秀。”
眉端一挑,看向石永梅,“嘴巴上倒是护着妹妹,平日里没少指使她做事吧。”
说是姐妹俩,眉眼没一点儿相似之处。
大的这个,裘管事好像在后门附近见过两次,应该是与送她来的有些干系,小的这个,脂粉不施,是个实打实的美人,看举止很妥当,更适合此次招募的差事。
她低下头将抽屉打开,取出两封银,分别交给两人,另外有一封小的,给了干娘。
“今晚就要过来,既然拿了钱,不许迟了,更不许给我拿乔,天做满,另外的工钱一不少,若是东家欢喜,多些打赏更是家常便饭。”
裘管事站起身,绕着两人走一圈,将前后都看仔细:“丑话说在前头,差事给的工钱不少,你们必须好好做事,来的都是府中的贵客,莫说是你们得罪不起,若是有个差池,我跟着一样没好果吃。”
干娘有些畏惧这裘管事,陪着笑脸道:“府里头的规矩,我都与她们说过。”
“说过最好,否则你知道做错事的结果。”
“知道,知道,绝对都是本分孩,不会惹是生非。”
裘管事见她点头哈腰的,越发不放在眼里:“既然是你的熟人,得了银钱,记得再多教几句,以后还有你的好处。”
说完,挥手让人离开。
等走出一段,石永梅才低声问道:“晚上我们怎么进来?”
干娘两头得了好处,笑得合不拢嘴:“府里头的规矩,你们打开给的那封银看看。”
抖落开红纸包,里头是五个一两的银,另外还有块玲珑的腰牌,各刻了两个字。
石永梅手中的是丁四,她凑过去看白棠手中的却是乙二。
“我喜欢这个。”她劈手从白棠手中抢过来,将自己的那块又塞过去。
白棠哪里会同她计较,连人头费都是阿梅先垫上的。
听裘管事的口气,是要来正正经经做事的,比她事先想的要好很多。
干娘将两人原送出来,千叮万嘱别迟了,才放心回去。
白棠取出一两银递过去,阿梅不伸手,她再递了递。
“你家就少十两银,有了多的,你再给我,我也不急着花销。”
“那个管事说做得好还有打赏,我天后再给你。”
“说了不急,你还要去福明山挖野菜?”
。。。
 ;。。。 ; ; 石永梅上前来扯她背上的竹筐。
“既然要去做好差事,就别往山上跑。”
“我爹伤得重,我上山一次,花不了多少时间,阿梅,你照实了同我说,多苦多累的,我都愿意去,只要……”白棠咬了咬嘴唇道,“只要赚的是干净钱。”
石永梅的脸色大变,重重啐了一口,将竹筐扔在底下,发飙了。
“你嫌我脏是不是,你同那些碎嘴的婆娘一样,看不起我是不是!”
白棠见她一双柳叶眉都快竖起来,眼睛瞪得老大,也不做声,自己捡起竹筐,闷头往前奏。
反而是石永梅按捺不住,见她走得远些,用力跺了跺脚,追了上来。
老大不客气的扯住她的辫,白棠的头皮都被扯得发紧,两个人都不开口,呼吸急促的看着对方。
谁都憋着一口气。
“你,你就是个倔脾气,年前,我哥喊你随他走的时候,你也是这个模样。”
石永梅想到过往,泄了气,松了手,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阿梅,我不是瞧不起你,是你自己多心。”
白棠将发辫拨到胸前,稍许整理:“我若是那样的人,你也不会对我这么好。”
“行了,行了,就是我多心。”
石永梅走过来些,帮她将竹筐摆正,低声道:“就是个好差事,镇上有个富户,姓余,你常往镇上跑,应该知道。”
白棠的确知道有那么一户人家,平梁镇离天都颇远,民风朴实,这个余家却是例外。
据说家里头曾经有人当过大官,卸任后,回到老家,重建了旧宅。
余家的院,沾了平梁镇的一半大小,就算白棠每次匆匆来,匆匆去,见着那些画栋雕梁的,气派自然是不同一般。
“他家据说要摆个宴席,席间需要长相好些的女斟酒端菜,你也知道平梁镇附近能找到多少平头正脸的,所以开了好价钱,说是合格的先给五两,做满天再给五两。”
石永梅的一只手张开,在她的眼前晃了又晃:“你家不就缺十两银。”
“只是斟酒端菜?”
石永梅冷笑着上下打量她道:“你才说相信我的。”
“是,我信你,等我上山下来,再和你一起去镇上。”
“傻阿棠,这么好的机会哪里容得等来等去的,我这就要去,你若是想替家里头挑了这副担,就壮着胆儿跟我走。”
白棠听她快人快语的,挑不出错。
天能赚十两,想必要赶着去的人,大把大把。
“行,那我随你一起去,回来再去福明山。”
石永梅听她总算松了口,笑着过来拉住她的手:“我就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你跟着我,保管不让你吃亏。”
两个人快步往镇上走,还有大半个时辰的脚程。
“阿梅,你哥知道你要去吗?”
“我哥才回来,我也没必要同他说这许多。”
“年前……”白棠很想趁着这个机会问一问,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爹娘避讳不谈,她偏偏又想不起来了。
“阿棠,你是怎么了,年前的事情,你不是说不许再提的,自己又问起来,回头我一说,你又哭哭啼啼的,我可不想。”
白棠明白,要是再往下问,阿梅也是个人精,不要让她看出破绽才好。
“这不是你哥回来了,我才想多了。”
“我就知道,他回来就惹事,也是他运气好,若不是半救了你爹,你爹娘这次也不能给他好脸色看,哪里还会请他进屋喝茶,一把笤帚直接轰出来了。”
白棠轻轻嗯一声。
石永梅冲着她挤挤眼:“我哥对你说了什么?”
“没,没什么。”
“我才不信。”石永梅挽住了她的胳膊,咬着耳朵道,“没说让你做我嫂。”
她笑得花枝乱颤,见白棠素着脸,没反应,赶紧的,自打圆场。
“我就一句玩笑话,你要不爱听,我不说便是,板着脸多不好看,等会儿见着人,怎么也要扯点笑容出来,才够格进了余家。”
白棠见她退让,当然不会多计较,一上将余家宴席的事情问个仔细。
石永梅也是从她干娘那里听来的消息,那个妇人在余家做事。
余家要宴请贵客,消息却咬得很紧,似乎生怕走漏了风声。
这一次,统共要找二十个年轻美貌的女,余家府中本来还有七八个。
“阿棠,你别担心,余家那些丫环比我们知道的多,既然来的是贵客,肯定巴结着往上凑,我们不过是去充充数,撑撑场面,没准脸都不用漏一下,就回来了。”
白棠并不害怕这些,若是与将阿悦卖给牙婆抵债,或者卖家中的房与田地,这样的结果,已经算是最好的。
“就是这个差事,传出去有些不好听,村里头的那些人心眼小,嘴巴碎,传来传去,你最好谁也别告诉,连你爹娘都少说为妙。”
白棠想,这么大的事情,连着天,天黑不回家,这种富户家中的宴席,忙到更半夜都有份,要把一家老小都瞒住,绝对是个很难的技术活。
她只能做到尽量。
大概是石永梅习惯她平日里,话语不多,一上都是阿梅絮絮叨叨说个没停,无非是镇上哪一家的胭脂做得好,就是价钱贵,哪一家的衣服料是从大地方运过来的,做出成衣,几乎不输给那些荀凌郡中的少女。
荀凌郡,那是相隔此地上里的富饶之地,也是某位皇亲国戚的封地。
白棠至今也没有机会,去那里走一遭,开开眼。
说到后来,石永梅的嘴皮都说酸了,白棠连个回应都没有,好生无趣。
“我说阿棠,等你家的欠债都还清了,你没想过以后做什么?”
“上山采药草,给家里头攒点钱。”
白棠微微笑起来:“石娃才岁都很懂事了,他身弱,我想把他养得壮壮的。”
穷人家的孩,好像不用教,就明白识趣的做人。
石娃是这样,阿悦也是这样,一想到阿悦眼睛里头含着眼泪,说大姐别忘记她,早点将她赎回来的话,白棠的心口都发疼。
。。。
 ;。。。 ; ; 然后,石永梅依然我行我素,每次回来,还给白棠捎带点脂啊粉啊。
白棠不爱用这些,收起来,放在柜中。
后来,家里头缺钱,她多长个心眼,与其白白浪费,她捎带到镇上的时候,折价卖给了其他的铺。
“阿棠,我有好事情同你说。”
“你哥在,我要泡点茶。”
“那也成,我在这里等你。”
石永梅向着她伸过手来:“讨杯茶水喝,你不能只顾着我大哥,就不管我口渴了。”
白棠笑笑,倒了一杯热茶,然后提着茶壶出去。
才到门口,阿悦上前来要接过她手中的茶壶:“大姐,娘说让我来。”
白棠心中有数:“小弟呢?”
“小弟在后院玩呢,大姐,刚才娘亲同我说……”
“说什么了?”
“娘亲说,一家人总要在一起的,无论是哪个都一样是爹娘的心头宝。”
阿悦笑得很开心,很开心:“我知道,是大姐为我求了情,我等会儿就帮娘亲把绣好的帕送去绣庄上。”
白棠抬手摸摸她的头发,既然爹娘都不乐意让她同石永言多接触,那么她还是听话就好。
石永梅的半杯茶都没喝完,见她回来,啧啧作响:“白叔还是看不上我哥。”
“这话说的,石大哥才救了我爹回来,我爹心里头感激都来不及。”
“我不会说错话,白叔就担心我哥把你给拐走了,年前,我哥闯了祸跑那会儿,白叔把你锁在家里头,生怕你跟着一起。”
石永梅将花枝招展的一张脸凑到跟前:“可是,我知道,你根本就不会跟着他跑,你没那个心。”
白棠被她说的心里头一跳,她和石永言的关系,到底到了哪一步?
石永梅的手指,很轻的摸了下她的脸:“先不说这些,我把好事先告诉你。”
白棠拍开她的手,不喜欢这种故意的轻挑。
“生气了?”石永梅眯着眼睛笑,“阿棠,你长得那么好,自己知道吗?”
“知道。”白棠板着脸回道。
“知道就好。你家缺钱,还很急,别说我不帮你,有个活,从今天晚上,一连天,做成了,给十两银,你去不去?”
个晚上,十两银。
好像特意为白家准备的。
白棠想都没想:“不去。”
石永梅呆了呆:“个晚上,十两银,你不去!”
“飞来横财,我不要。”
十两银不是小数目,白棠不是傻,她知道阿梅不会害她,但是这条,绝对不是什么好差事。
“大姐儿,大姐儿,快些出来送客。”徐氏在外头喊人。
“你再考虑下,要是想明白了,就来找我。”石永梅的手脚利,从窗台又原爬了出去。
白棠走出去,见徐氏手中还拿着那个银镯,果然石永言不会收下这份薄礼,爹娘脸上挂不住,又觉得亏欠了个人情债,还都还不上。
“娘,屋外风大,你的咳嗽才好些,我送石大哥出去。”
白棠突然想到,娘是特意留了个机会。
至于是给她,还是给他,就说不好了。
“阿棠。”石永言站在院门口,一双脚迈不开。
眼前的少女,脸孔带着粉黛的颜色,眉眼如山水画般,秀丽可人,比年前更加好看,更加叫人移不开视线。
石永言有些庆幸自己已经回来,在她及笄之前,在她还没有被旁人订下之前。
“石大哥,家中最近不方便,等以后宽裕些,救父之恩,一定要再重谢的。”
“我不是要来讨谢礼,你家,你家欠了一笔银钱,如果你愿意的话……”
白棠没有等他说完话,抬起头来,莞尔一笑。
“石大哥,家中是欠了外债,不过我会想办法还清,如果问你借了,还是一样要还,就不麻烦多一茬事了。”
白棠婉言谢绝了他的好意,说到底,别人家的银总是别人家的,她不想多欠一份人情。
年前的白棠与石永言,是什么关系,她不想多提,在眼前的这个人,只是邻居而已。
“要是对方逼得紧,你不要受了委屈。”
石永言其实带着十五两银,对他而言,十五两虽然不是小数目,还不至于拿不出手,然而面对着白棠一双亮晶晶的眼,他明白,白棠心中自有打算。
年了,她变了。
白棠微笑着将院门给关合上,一转身,徐氏站在门前,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娘,我没答应借他的钱。”
要借也不是这会儿,白棠的心思很透彻,石永言就住在隔壁,跑不了,要实在过不了这个坎,她再开口也来得及。
“刚才,我同你爹与他说了说话,倒是不像以前那么混账了,看样是在外头长了见识,不再莽莽撞撞的,倒是我们多心了。”
白棠留意到,娘用了混账两个字。
可见在爹娘心中,是有多不待见石永言。
这个人,以前到底做了些什么?
还有,阿梅说他闯祸躲出去,一躲年,她却想不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徐氏将银镯塞过来给她:“这个镯,大概也能值个一两。”
“这个是娘的陪嫁,怎么能随便用!”
“十五两银,我与你爹又商量了下,实在不行,将这间屋和地都抵出去,你早上说的很是,再苦不能苦了家里人,其他都是身外之物。”
白棠何尝没有计算过这笔账,屋和地加一起是够抵债,那么以后呢?还了债以后,一家五口人,住到哪里,靠什么维持生计,难不成拖着岁的弟弟,风餐露宿,有一顿没一顿,再无安稳的日可过!
她不禁又想到阿梅说的好差事,个晚上,赚十两银。
只要不是那一档的买卖,或许可以试试。
白棠给家人准备好午饭,再打开抽屉,铁线草都只有一株,爹的伤势不轻,伤药是万万不能断的,请大夫来看,根本没有闲钱。
于是,她留了句话,说去山上采药,背着竹筐,匆匆就出了家门。
在村口,瞧见阿梅的红裙,白棠的脚步一顿:“阿梅,你说的好差事,到底是什么?”
。。。
 ;。。。 ; ; 白棠已经猜到他们会说什么,有些话就像那泼出去的水,一旦出口,很难再往回收。
她知道,家里头的处境难。
再难也不能将阿悦拿出去抵债,谁都不知道牙婆会将一个好好的小姑娘,卖到什么狼虎之地,白棠没有想,因为她答应过阿悦,绝对不会让这般的惨事发生。
徐氏的眉眼一动,女人显然要敏感些。
知道白棠是想阻止他们开口,她低下头来苦笑了下,孩有孩的天真,大姐儿这般聪慧能干,长得又好,一颗心也比寻常人坚毅些。
如何不知道生活艰难起来,一家人卯足了劲,也是跨不过去的。
但是,看着白棠那张秀色逼人的脸孔,徐氏没有往下说,她转了个口风:“昨晚,你爹说是隔壁年没有回来的石头,刚巧救了他回来。”
白棠松口气:“是,保长说了,要好好答谢他。”
白岩开口道:“年不见,他倒是看着比以前要沉稳些了。”
“照理说,他救了你,怎么样都该送些谢礼过去,但是家里头,真是拿不出什么了的。”
徐氏站起身来,走到大屋中,像是在翻找东西。
“大姐儿,石头虽然救了爹,你还是……”
白棠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中微微一动,难道说,这个石头当年离家与她有关?
“爹,你也知道,我那次摔下山坡以后,有些事情,不记得了。”
“对,对,那次你摔得重,可是昏睡了好几天,醒来差点连爹娘都不敢认,我原想着不让你再进山,实在过危险。”
“不碍事的,爹,我如今都选平坡上下山,不走那些险道,你放心便是。”
徐氏折转回来,手中是个细细的银镯,大概用指甲一掐就能断成两半。
但是白棠知道,这已经算是家里最体面的一件饰了。
“孩娘,你送去隔壁,给石家二姑,别管人家看得上看不上,总是我们家一片心意。”
白岩很清楚,这个谢礼有些轻,毕竟人家是救了他一条性命。
“以后有了好的,我们再补上就是。”
徐氏说着话,才走到门边,外头居然有人敲院门。
她的脸色一白,想到昨天来逼债的,两条腿都有些迈不开来。
“娘,我去看看。”白棠按住了徐氏的手背,“爹好像还有话要同你说。”
她明明记得那两人答应要等天后,要是说话不算数,又要来逼债,她也预备着豁出去了!
白棠双手把住院门,重重往外一推,没好气的应道:“人都在家,敲这么大声,隔里都能听见了。”
外头那人没有准备,差点被门板拍到鼻尖上,幸好眼明手快,单手将门给挡住。
石永言以为自己在外头转转兜兜了年,该长的见识一点不少,怎么见着白家的大姐儿,想要说的话会硬生生憋在嗓眼里头,怎么都不肯往外冒?
白棠一见数落错了对象,一双眼都没地方放,赶紧的只看着鞋尖前头两寸的地方:“原来是石家大哥,这么早过来,是来看我爹的伤势?”
石永言嗯了一声,两个人直接在院门前冷场了。
徐氏在屋里头不放心,走出来看一眼,赶紧迎上来道:“是石头来了,你叔昨天要不是你搭救,还不知道破落到什么田地,快进屋来坐。”
石永言扯开笑容道:“乡里乡亲的,我们又是多年的老邻居,别说是举手之劳,就算是再艰难些,也一定要帮衬着。”
“大姐儿,快去烧水,石头看看,这不是一家忙了大半宿,都没有睡个好觉,才起来不久,蓬头垢面的就见人了。”
白棠明白娘是特意将自己支使开,步并作两步走,往灶房走去,背后**辣的,一定是她的错觉。
这个石头石永言,看起来像是个实诚的男人。
已经走到灶房前,白棠侧过头来看一眼,娘亲脸上的笑容都堆满了,石永言却是一副心不在焉的神情,而且非常敏锐的捕捉到她的举止,直接冲着她的方向看过来。
两个人的视线在半空中,微微碰触,白棠很没出息的躲开了。
爹方才同她说了,记得离这个人远些,爹的话总是要听的。
白棠边烧水,边十分努力的回想,她与石永言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故事?
说来奇怪,就是很淡很淡的感觉,知道有这么个人,平日里,偶尔见到,喊一声石大哥,他回一句白家妹,再没有其他的了。
当真就这样简单?
白棠从罐中,取出两片滕长苗的块茎片,泡在壶中,正准备往外头送。
听到窗台下,传来轻轻的女笑声。
白棠差点将热水打翻,双手去扶了下,手背被烫红了一小片,她生怕起了水泡,不能做事,赶紧的从旁边水缸中舀起一瓢凉水,把被烫到的位置,没进去。
“我说,你胆也不是这么小的,难道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窗台旁,探出一张少女的脸,比她大了一两岁,穿着红色的衣裙。
白棠的眼睛毒,知道红色最是讲究染料好坏,对方穿的这个,红得不正,却偏偏是个爱俏的姐儿,非要穿出来招摇。
村里头,这样爱出风头的,也只有石家的小姑,石永梅一个人了。
“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不得?”石永梅反问道,笑嘻嘻的从门口绕进来。
将整张脸往跟前凑:“我哥来得,我就来不得?”
“石大哥是来看我爹的伤势。”
“我哥那点心事,整个村的人都知道,只有一个是傻的。”
石永梅不客气的抓过白棠的手来看:“刚才烫到了,要不要紧?”
“没关系,不起泡就好。”白棠听出她话语中的关切。
两个人的关系倒是不差,石永梅一年里,最多个月在家里头老老实实呆着,其他的时候,总不见人影。
村里流言蜚语的,就说她不是个检点的女,她却很是洒脱,压根不在意别人的眼光。
有时候,听到说得难听的,她才叉腰站在家门口骂骂咧咧两句,扔下一句话。
等她哥回来,看谁还敢嚼舌头!
一下,里里外外都变得很安静。
。。。
 ;。。。 ; ; “爹,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有其他法的。”
白棠嘴上这样说,心里头却明白,今天爹决定出门,已经是釜底抽薪,没有将十两银钱借回来,又摔断了腿,恐怕这一次家里头是凶多吉少。
白棠守在床榻边,等草药汁起效,爹爹翻动几次后,呼吸渐渐平稳下来。
她起身将灯芯拨小,屋中留了很淡的光,她依旧不放心,蹑手蹑脚搬张椅,坐在床尾。
又过了会,徐氏摸进屋,示意让她去隔壁睡,她想到娘亲的病没好,哪里肯依。
徐氏执拗地拉她往外走,声音压得低:“明天你还有许多事要做,不能整晚不睡。”
然后,徐氏摸摸她的鬓角,笑容很软和:“娘知道你是好心,可你也才是个十四岁的姑,还是个孩。”
娘亲的手,像是摸到白棠的心尖。
“那么我就去睡会儿,娘要是累了,我再来换班。”
“好,娘守不动了,过来喊你。”
白棠到了隔壁,阿悦把石娃搂在胸口,俩人都睡得香甜。
这间屋大些,床铺也宽敞,白棠脱了鞋,却不敢脱去外衣,想好了小睡会儿就起来,和衣躺下。
天蒙蒙亮,从家中出发到福明山,爬上爬下,回到家又闹腾一场,再将爹爹接回来。
白棠的身体累了,然而两眼还是合不上,很多记忆的细节冒出来。
她明明到这里才一年多,家里头的环境不好,那么辛苦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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