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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医香:皇叔-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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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没差到哪里去。”石永梅还不服气了。

    白棠抿着嘴角笑:“阿梅,你就是个护短的。”

    霍管事扯着嗓让所有人听她叮嘱,宴席摆在前院,那地方连她也去不得,稍后自然还有接手的人。

    她阴测测的一笑:“要是哪个不识好歹,在前头闯了祸,再落到我手里,就不是今天的这张好脸了。”

    一屋都安静下来。

    “这天,哪个都不许离开余府,宴席散了,有安排好的地方给你们留宿。”

    这句话一出,这些女按奈不住,纷纷开口。

    “开始没说不让回家。”

    “我是偷偷跑出来的,天不回去,要被我爹打死了。”

    “怎么就不让走了,别是让我们做些不好的事儿,那我可不干!”

    就像是一滴水,落到滚烫的油锅中,刺啦一声,爆开了。

    石永梅飞快看了白棠一眼,前面还在犯愁要找地方,撑过这几天,估计阿棠是不会反对的,她家里头没人管,就算大哥回来,还是成天往外跑,别说是天了,就算十天,也不会有人来找。

    除了几个胆小的,其他的一个嗓门比一个大。

    有个身材丰腴,长相艳丽的少女,推开身边的人,瞪着眼冲霍管事道:“工钱是给的不少,但我不干了!”

    从怀中将一个小荷包取出,里面是先给的定钱,往地上一放,理直气壮的往外走。

    石永梅的后腰一紧,是白棠伸手抓住了她的衣服。

    她以为阿棠害怕,想转过身去安慰的拉住阿棠的手。

    白棠却冲她挤挤眼,反过来握住了她的手,两个人的手心都很热。

    这种时候,要是一个能走了,屋里就留不下几个人,每双眼睛都在观望着。

    霍管事等着那个嚷嚷着要走的,都快要到门前了。

    动作实在是很快,挤在后面的压根没来得及看清楚,霍管事已经扑上去,毫不客气的一把扯住对方的头发,扬手就是两记重重的耳光。

    响亮的声音,震慑住了所有人。

    没等对方反应过来,霍管事将人扳倒在地,又是一下窝心脚。

    闷闷的一下,听起来都很疼。

    又快又利,平日里肯定没少干这些。

    有人害怕的用手背挡住嘴巴,但是没有其他的声音了,好像谁开口,谁就是下一个倒霉的。

    等霍管事再一次将对方的长头发扯住,半个人只能跟着她的手势往后仰,头发披散下来,两颊红肿的已经快破相了。

    “这是什么地方?说走就能走,你真把自己当成什么好东西了。”

    霍管事的话像是对在场的每一个人说的,她抬起头来,目光缓缓的绕场一圈,大部分将目光赶紧移开,根本没有胆与她对视。

    “拿了余府的定金,这天就是卖给余府了,好话丑话,我都说在前面,要是再有不识相的,这一个就是活生生的例。”

    在一阵惊呼声中,霍管事将对方的额头重重往地上磕,前头两下,还知道要挣扎,额头的血流出来糊住眉眼后,就不再动弹。

    等霍管事放开手,将屋门打开,悄然无声的进来两个仆妇,将人拖走,地上是蜿蜒的血渍,不知生死。

    霍管事弯身将掉下来的小木牌收起来,掏出帕将手指擦干净,嘴角还带着点笑容。

    “还有要走的吗?站出来!”

    这样的场景下,哪个不想活了,才敢往前站。

    “天以后,没有过错的,拿了剩下的钱走人,这天,可由不得你们。”

    一片静默。

    “听到了没有!”

    有人哆嗦,有人捂着嘴哭,但是答案是一致的,谁也不想死在这里。

    “都随我过来,不许喧哗,不许走散。”

    霍管事领着十几个少女,出了大屋,一直往前走。

    白棠和石永梅的手,始终握在一起,已经出了一层又一层的冷汗。

    到了一个如意造型的拱门前,霍管事停下来。

    “如萍姑娘,人都送过来了。”

    站在拱门中的女,十七八岁的年纪,头脸比霍管事又显得金贵些,五官很温柔,眼睛里带着笑:“有劳了,一共是多少人?”

    “十七个。”

    如萍的眼波往这边扫了扫:“只要十五个,其余的先留在你这里。”

    霍管事从人群中,随意拉扯出两个。

    “十五个了。”

    “那就好,规矩都同她们说过了?”

    “是,都教好的,要是有不听话的,姑娘回头告诉我再换人。”

    如萍点点头:“两个可以替换也好,只怕有个万一,谁也担当不起来。”

    她先看的是那个最美的少女,嘴角弯弯道:“你跟在我后头,其他的跟着她。”

    陆陆续续的,跨过拱门,白棠心中想的是,她一直以为平梁镇就是个小镇,离天都也远,说得不好听些,就是个乡下地方。

    今天,真进了余府才知道,有些事情早就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这个余府的水,不是一般的深浅。

    每一步都必须走得谨慎妥当,否则的话,小命都难保。

    她倒是不曾后悔,接这一单私活,富贵险中求,过了霍管事的手,到了内院,想必另有一番风景。

    如萍的话不多,耐心很好,慢慢又说了一遍,余府这次要宴请贵客,府中年轻的丫鬟不够,只得在外头选人,给的工钱不少,做的事情很简单。

    “真的只是斟酒端菜。”如萍淡淡一笑道,“你们不用害怕成这样,老爷可是以前朝中的大官,府中很有规矩,不会乱来。”

    。。。

 ;。。。 ; ;    石永梅嘻嘻一笑道:“阿棠,你说话越来越有意思了,这句话,我还从来没听过,什么,什么利的?”

    白棠将有害而无一利的意思,细细解释给她听。

    徐氏虽然不喜欢阿梅,还是不想让村里头的其他人,知道自己家的大女儿与阿梅走的是一,所以这件事情,绝对不会大吵大嚷开来。

    还有一点,白家欠着十五两银,村里敢主动上前搭话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这话,你从哪里来的,听着像是有些问了。”

    “就是在镇上听人说的。”

    “不像。”石永梅深深看了白棠一眼,“阿棠,我总觉得你与我们是不一样的。”

    “我比你穷得多。”

    石永梅噗嗤一声笑开了:“谁同你比这些。”

    没等她后面的话问出来,院门一开,有人来问话了:“外头的可是来府上做事的?”

    石永梅赶紧将两块腰牌递上去,那妇人淡淡扫一眼:“别人都进去了,你们还光顾着站这里说话,还不快些随我走!”

    “是,是,这位婶,我们不懂府上的规矩,请多多包涵着。”

    石永梅陪着笑脸,有意无意的将干娘的名字报了报。

    “你是那个老货带来的?”那妇人的口气明显和善了点。

    “那也要遵从规矩,今天是头一天也就罢了,明天还是早些来,你们两个的名次还排在前头,本来还有些机会的,这会儿,恐怕是好的都让人挑走了。”

    “婶说什么让人挑走了?”

    “还能有什么,好衣服,好料的,颜色艳的。”那妇人觉得手里一紧,是石永梅悄悄塞了一角银过来,她说得更加卖力。

    “看起来是懂事的,我就再多教你们两句,你们腰牌上的字,应和了回头会在哪位贵客跟前伺候,当然贵客的心思,我们做下人的,谁也猜不透,没准会提出特别的要求。”

    她多看了一直不出声的白棠一眼:“你们是姐妹俩?”

    石永梅赶紧点头道:“正是,家中有人得了重病,等着银救命,否则的话,也不能带我妹妹过来,淌这次的浑水。”

    “你还知道是浑水?”那妇人又干笑了两声,将她们送到一间大屋前,“你们进来的时候,是霍管事拿的主意,她在里头,还有其他的事儿,都要听她的安排。”

    说完,扭头就走。

    石永梅冲着那妇人的背影,无声的啐了一口,都是老皮老脸要钱的,没一个好货色。

    白棠扯了扯嘴角:“阿梅,里头有人看着我们。”

    石永梅变脸比翻书都快,那笑容浮上来,也是盈盈的一层光。

    屋门已经打开,霍管事在里面忙得手脚都不够用,呵斥道:“还不赶紧给我进来!”

    屋中还当真是姹紫嫣红的一片,桌上椅背上都搭着不同颜色的衣裙,还有十多个年纪相仿的少女,莺莺燕燕,琳琅满目。

    “自己拿了合适的衣服换上,换上再来听规矩。”霍管事正在替一个肤白貌美的少女换合脚的鞋。

    白棠很快抓了一件月白色的对襟短衫,还有柳绿的滚窄边裙。

    石永梅飞快扫一眼,被带的妇人说中了,剩下的颜色都不够艳。

    她素来喜欢穿大红大绿的,对那些赭色,墨绿色实在提不起兴趣,翻了翻,扯出条石榴红的裙。

    眼睛一亮,还要再努力翻动,背后被人轻轻一推,她转过头,白棠已经将秋香色的衫塞到她手中,正合她心意。

    白棠抓着衣裙,冲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果然霍管事转过身来,狠狠的瞪了屋中剩余的人一眼:“都给我到里面去把衣服换好,磨磨蹭蹭的,没一个叫人省心的。”

    然后,她继续蹲在那少女脚边做事,屋中剩余的都往里面钻进去,想找个隐秘点的地方。

    白棠往里面走两步,已经被后面的人挤得踉跄了几下。

    “过来这边。”阿梅将她往角落里扯。

    白棠不用多话,已经猜到她的用意,用衣服相互挡一挡,也能够换衣服,何必要同别人挤作一团。

    “你先换。”阿梅将石榴红的裙双手一摊,全部展开。

    这是一条褶裙,裙裾宽大,像是一面旗似的。

    白棠赶紧将自己的衣裙先脱下来,留了自己的中衣裤,再换上新衣新裙。

    她的手脚利落,腰带绑了个如意绦,已经穿戴整齐,按着阿梅的动作,也替她挡好。

    那些少女都自顾不暇,没有时间来多看旁人一眼,听到尖叫一声,却是有人为了抢一块好地方,扭打起来。

    本来都是相貌娇美的,厮打起来,丑态毕露。

    霍管事放下手中活,蹬蹬几步冲进去,不客气的就是重重几脚,每一下都是实打实踢在软处。

    “谁再惹事,就轰出去,连带前面的定钱也要一个不少的吐出来!”

    这句话,十足的威慑,屋中顿时安静下来。

    霍管事走过她们两个身边,脚底停了停:“你们两个倒是能干的,跟我过来。”

    白棠见阿梅的裙腰头松,走了两步,就往下掉,飞快转身,让她背过去,将腰部的布料折了一下,挽进去。

    石永梅自问比白棠见多识广,能够应付这些富户家中的管事,但是见白棠井井有条的样,也不得不佩服,毕竟阿棠才十四岁,还没及笄。

    要是再长大两岁,真要了不得。

    恐怕,她家中的那个哥哥,未必有这个福气。

    白棠换了簇新的衣裙,脸孔更加白皙晶莹,腰部束起,盈盈一握的样。

    她走的样很好看,不是那种碎步的小家气,很自然很流畅。

    石永梅特意多看几眼,霍管事已经将两双鞋踢过来:“都换上,好好做事的,才有好果吃。”

    “多谢霍管事。”白棠不卑不亢的应了一声,低头将颜色素些的那双先换上。

    霍管事已经替那少女穿戴齐整,仿佛微微松了口气,才有心情过来照料剩下的人。

    “你信不信,那个女的手里的牌是甲一。”

    石永梅趁着换鞋,凑到白棠的耳朵边说话。

    “要我说,她手里压根就没有牌。”白棠轻轻瞟了一眼道。

    。。。

 ;。。。 ; ;    一句话说完,徐氏静静看着她。

    这个大姐儿一天比一天有主意的样。

    身为母亲,她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应该担心。

    白棠见娘亲第一时间没有反对,偷偷松了口气,双亲的身体状况都很差,她不想看到反应过激。

    至少眼下不想看到,双亲的病情加重。

    顺着口往下说:“我在山上还采到了松树菌,做汤最好的,味道鲜美,让阿悦把后院的挖耳草摘嫩叶下来,投在菌汤中,晚上给爹爹多吃几口。”

    徐氏等她都说完了,才开口道:“大姐儿,我明白自己的女儿不是糊涂人,但是你说几夜外出不归,这是要做什么?”

    “娘,我不会做傻事。”

    “对,你不会做傻事,你就是同隔壁石家的姑要一起出去,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吗,我不知道吗,整个村的人不知道吗,若不是她哥哥的恶名在外,她根本不能在村里待下去。”

    “娘,阿梅不是那样的人。”

    徐氏一脸震惊的看着她:“大姐儿,你方才说什么?”

    “我说阿梅不是那样的人,她不会害我,娘,你只要相信我不会做错事,做坏事,其他的以后我再同你解释。”

    徐氏满目都是痛惜,她要不是怕惊着屋中的丈夫,早就上前将女儿拿捏住:“你爹,你爹伤成那样,你连娘的话都不听了,却去听那个贱人的话。”

    “你爹要是知道,你跟着那个贱人了坏,便是拼着那条腿都不要,也得上石家的门去追问个究竟,她要把我家大姐儿拐到那个肮脏的地方去。”

    白棠急得直跺脚,阿梅是好心帮忙,背后还要被人说这样的歹话。

    她想到阿梅的话,村里的人,嘴碎眼红,但凡见到一点与众不同的,恨不能一个个上前用脚使劲的往烂泥里踩。

    徐氏见她是个不听劝的,生怕她当真扭身就跑,不管不顾的扑上来,将她的手腕拉住。

    阿悦给白岩送完药出来,见娘亲和大姐扭作一团,急得说话都结巴:“大姐,娘,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她想将两人给分开,被徐氏挥开:“去,去找条绳来,将你大姐给捆上,今天晚上别说是要去哪里,就算我死在家里,也不许她出门。”

    “娘,你放开我,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去办。”

    白棠想过,要是把余府的私活说清楚,落在娘的耳中,再加上对阿梅一贯的坏印象,必定是越描越黑。

    既然如此,还不如什么都不说。

    等她将天的活做好了,把十两银带回来,再同娘细细解释,也是一样的。

    白棠早就不是原先的那个柔弱纤细的女,这半年来,她几乎每天都爬上福明山一次,手脚的力量增强了数倍。

    徐氏带着病,身弱,根本扭不住她,阿悦又哪里会去拿绳来绑大姐,在阿悦的眼睛里头,大姐在家里头是最好的,谁也比不上。

    阿悦干着急,在旁边喊了几声,只是央求娘亲别生大姐的气。

    白棠已经挣脱出来,快步到了院门口,银钱还没有赚回来,阿梅不声不响先垫付了一两银。

    哪怕她已经想不起来年前发生过什么,有个念头,很清楚,很明白。

    石家兄妹俩都不会害她,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

    “娘,我只去天,天以后,回来任凭你要打要骂,我绝不会躲开。”

    白棠边说话边往外跑,始终没有回头。

    身后一声大哭,是徐氏按捺不住,扯开嗓的发泄。

    白棠暗暗咬牙,她没有做错选择,有些事情,她没有村里头的人看得重,甚至在她的观念中,斟酒端菜根本是再寻常不过的工作。

    一上,她没有见着阿梅,看看天色,又怕自己会迟到,性小步跑到了余府的后门。

    石永梅已经等了小半个时辰,本来想埋怨几句的,见她的小脸跑得红扑扑的,额头有细细的汗,话到嘴边,又给咽了下去。

    “怎么才来?”她掏出帕,在白棠的额角印一印。

    白棠闻到一股浓郁的香气,不知是哪里买的香粉,差点一个喷嚏喷阿梅一脸。

    “山上多耽搁了点时间。”

    “不是白婶拖着你,不让你出来?”

    白棠轻轻咳嗽了一声:“阿梅,有时候聪明也不是好事。”

    石永梅被她说的一呆,随即弯下腰来大笑。

    “你说我聪明,说我聪明?”

    “石大哥年不在家,你照样过得比村里头其他人要好得多,他们未必不知道你聪明,嫉妒却是一定的。”

    这一次,石永梅没吱声。

    过了片刻,才道:“那你呢,我瞧着你比白叔白婶都强了一大截。”

    “我是被逼出来的。”白棠将那块小腰牌取出来,晃了晃,“你的带了没?”

    “吃饭赚钱的事情,我从来不敢马虎。”石永梅手中的那块,正是乙二。

    “阿梅,这天,我要找个地方落脚,晚上能够合一合眼的。”

    石永梅的脚步一顿,慢慢转过身来:“你是同我说的?”

    “是,这天里,我不能回家。”

    只要回了家,就没有把握还能够出来,娘未必会打她骂她,但是当着面痛哭流涕,甚至苦苦哀求,做儿女的便是不孝,大不孝。

    “我哥要是没回来,还能让你挤一挤。”

    “那我再想办法。”

    “你别急,我再想想,等晚上散了席,总不让你睡在街上就是。”

    “我就图个地方合一合眼。”

    “这可不行,天里,你总要体面些,否则的话,被人瞧不起。”

    白棠低下头,没有说的是,本来就是小村里出来的,她还真没想让余府的上上下下看得起。

    天过后,领了钱,拍拍手走人,以后各自不相干。

    “白婶回头要是吵上门来,你可要给我说几句好话。”

    “我娘,她不会的。”

    “怎么不会?”石永梅的眉毛挑起。

    白棠的笑容,不似平日的温和,有一点的讥讽,她想起娘咬牙切齿说贱人两字的表情。

    那样,实在陌生。

    “她不会吵得人皆知的,那样对我才是有害而无一利。”

    。。。

 ;。。。 ; ;    白棠知道自己的举止有些叫人看不懂,她不能够同阿梅解释,什么叫做将眼光放长远些。

    哪怕是立时将家里的欠债都还清,白家的困苦还是一样不缺的放在眼前。

    娘和小弟的病时好时坏,还有两亩匮乏得一塌糊涂的田地。

    想要扬眉吐气,手里头没有银钱是肯定不行的。

    所以,白棠才冒险答应了阿梅,她完全可以拿了石永言主动要借的银钱来抵债,而且对方根本不会催着她还。

    这次到余府来帮工,风险要比她想得更大。

    她见到了裘管事的眼神,还有阿梅那个干娘,贪婪又怯懦的样。

    白棠不想以后会变成这样的人,一点都不想。

    心里头掖着一股气,爬上福明山的劲头,却是比平日要大了许多。

    本来一个半时辰才能到达的山坡,今天只花了一个时辰。

    代价是双手的掌心很疼,动作粗鲁了些,皮肤最表层被磨去薄薄的一层。

    白棠爬山爬出经验,回去擦些自制的药膏,睡一晚上就会没事。

    不过就是疼,她低声念叨,不过就是苦,她又费力往上攀登,不过就是累,双脚站稳在半山腰的平台。

    总好过,一直一直要看别人的脸色过日。

    老松树凌空展开枝桠,仿佛撑开一柄巨大的墨绿大伞。

    白棠小心翼翼的将密实的松针拨开,都说松树底下往往藏着好东西。

    这一处,自然也不例外。

    除了七八株铁线草,还有才冒出浅褐色小伞的菌,白棠认得这是松树菌,不但没有毒素,滋味还异常鲜美,特别是这样年的老树底下。

    她将小竹筐都快装满,低下头看看,徒手爬上来的山道,这样垂直着往下看,真是有几分险峻,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也就是一分险,才有一分利。

    都是宽阔通畅的大,哪里还有她来捡拾的份。

    白棠将手中的泥土都拍干净,将袖口重新挽一挽,天色不早,她还要赶着回去上工,预备要下山了。

    正转过身要下山,吹来一阵回旋的山风。

    白棠停下脚,她闻到很清淡的一股香气,简直算得上沁人心扉。

    是什么植物这么好闻,她的精神立时抖擞起来,她对这些药材的气味格外敏感,但是她更懂得一件事情。

    越是好的野生药材,越是有灵气。

    好比以前经常听人说,要挖到好的人参,必须要先用红绳将人参叶给拴住,再慢慢的,一点点往下挖掘,否则的话,人参会往土里钻,一个不留神,就没了踪影。

    等那一阵山风过去,白棠闻不到香气,不过她的记性好,大致已经记住了风向,猫着腰摸过去。

    在那棵足有多年树龄的大松树背后,阴影底下,有一个不惹人注意的凸起。

    如果没有先入为主的引导,白棠根本不会去注意。

    她蹲下去,双手轻轻的将松针和落叶都拨开,底下还有一层细土,嘴角微微上挑,藏得可真好,难怪不容易发现。

    抖开松土,底下碗口大的菌伞仿佛嗅到了外头的新鲜空气,慢慢的伸直了细细的茎秆,变得亭亭玉立起来。

    白棠呆呆看着它,她想过会是的稀罕物,却不曾想到,会是一株上好的灵芝。

    这样的大小,这样的成色,她的手慢慢伸过去,那棵灵芝好似知道是要被采摘的命运,居然轻轻晃动了下。

    明明指尖已经碰触到了,白棠有些于心不忍,她想了想,家中的情况,狠下心来,将整株的灵芝折了下来,掏出自己的帕,将它包裹好,收在竹筐里。

    如果一时心软的话,将灵芝留在原地,万一有人也顺着这条道上来,顺手牵羊,到时候,没地方买后悔药去。

    得了好东西,白棠没敢多耽搁,脚步不停,直接步并作两步,下山回家。

    阿悦替她开门,要替她背过竹筐,白棠惦记着那棵灵芝,没敢松手,嘴里说是不累,又说要给爹爹捣药汁。

    “娘说咳嗽好些,在后院洗衣服,石娃在爹的屋里头睡了。”

    “我有些饿了,家里可有吃的?”

    “给大姐留了红薯稀饭,我去热一热。”

    白棠应了一声,将竹筐背到灶房边的隔间里,自打她上山采药开始,就与家中人说过,所有采来的,无论在放在家中的,还是晾在后院的,只能经由她手。

    不同的药材,不同的药性,有些甚至是有毒的,若是弟弟妹妹无意中碰到,就成出大事了。

    所以,尽管知道这些草药都能换钱,阿悦却连眼角余光都没有多瞟一眼。

    白棠拉开抽屉,将铁线草稍作整理好,放进去。

    然后是橱柜的一个暗格,里面铺着上好的细麻布,还有一层其柔软的棉纱。

    白棠早早准备下,就是想过万一在山里头找到金贵的草药,一时半会儿又不想出手,必须要有个合适的地方。

    放置在木头橱柜的暗格中,阴凉透气,加上棉纱吸潮,天气又不热,应该放上十天半个月都不会损伤。

    她盯着那株灵芝看了片刻,听阿悦在外头喊:“大姐,稀饭热了,快来吃。”

    赶紧将五两银也塞进去,暗格扣上,抓起一株铁线草,亲自用清水洗净,捣成药汁,让阿悦端去给爹爹服下。

    “这药闻上去又苦又涩的。”阿悦吐了吐舌头,“爹每天都要喝吗?”

    “良药苦口,爹的伤看着没什么,是他怕我们担心,硬撑着,里面的骨头都断了,否则你想想,依照爹的个性,整天整天窝在床上不下地,怎么可能?”

    “大姐,我听到爹叹气了。”

    “当做没听见就好。”

    阿悦将稀饭递给白棠,拿着药汁到大屋去。

    徐氏晾好衣服出来,正听到两个女儿的对话,站在原地,怔怔出神。

    “娘,你的咳嗽才好,不能受凉,衣服放着我来洗。”

    白棠将娘亲的双手拉过来,一同按在碗边沿:“暖和不?”

    徐氏笑起来:“就属大姐儿最懂事,娘不冷,你饿了大半天,快吃才是。”

    “娘,我这几天晚上要出去,不用给我等门。”白棠端起碗来,若无其事的说道。

    。。。

 ;。。。 ; ;    石永梅一脸的诧异:“你不想嫁人了,一辈留在家里头伺候完老的,伺候小的?”

    “话不是这样说。”

    “是,我不懂你的心思,你还有个月就及笄了,成天个往山里头跑,回头让福明山里的野人抓走,一家都省心了。”

    石永梅本来挽着她的手臂,一下抽出来,将她的掌心摊开。

    本来是一双纤细白皙的手,白棠的皮肤好,细腻柔软,如今掌心的几处已经生出薄茧。

    石永梅的目光在薄茧上头划来划去,本来想多骂白棠几句榆木脑袋不开窍的,但是白家的情况,诸人皆知,村里头原本说得上话的,自打白家欠了债以后,都是一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的嘴脸。

    天公不作美,收成很差,谁家都不富裕。

    所以,难听的话到了嘴边,石永梅一点一点又给原封不动的咽下去了。

    白棠知道阿梅是个刀嘴豆腐心,反过来握住了她的手,微微一笑。

    这个笑容,灿若朝霞,连石永梅都看得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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