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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行-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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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盯上。他指着玉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人家话已经说明了,而且撕破了脸。

再留在这儿,就是自取其辱!

白世明也清楚,有高尧卿这些人,他讨不得便宜。

更不要说刚才楼上那个用汤碗砸他的小女孩儿,恐怕也非是等闲之辈。

这小乙,怎恁地好运道?

他就是个杀猪贩肉的,偏生却识得这许多大人物,可恨,真个可恨!

也许,在白世明内心里,玉尹这种杀猪贩肉的鄙夫,就应该是被他们踩,他们欺凌的鄙夫。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他恶狠狠瞪了玉尹一眼,灰溜溜转身就要走。

“且慢!”

玉尹突然喊住了他,指着那箱子礼物道:“请把这些阿堵物拿走,自家使琴,不过兴趣,高兴时便使,不高兴时也可以使,高兴与不高兴之间,还是会使……只是小乙虽出身低贱,却不会为这些许阿堵物折腰。大郎若有缘时,便可听小乙使琴,若是无缘,便百贯、千贯、万贯,小乙也不屑于使……君不闻,士甘焚死不公侯吗?小乙虽当不得这个‘士’,但也不愿输于先贤,请大郎把这些东西带走。”

士甘焚死不公侯,是黄庭坚《清明》一诗中的句子。

李逸风等人闻听顿时抚掌喝彩,却让那白世明臊的,更无脸见人。

只是,这些东西若真个带回去,恐怕马娘子也不会饶他。这玉小乙,直恁狠毒……

白世明让家丁抬着礼物走了,出门之后,就听观音巷中响起一片‘嘘’声。

那些个观音巷的街坊邻里,却不会给白世明半点脸面。哪怕他白世明是白矾楼的少东家,该‘嘘’时,也是不留余地。把个白世明嘘得,低着头一路狼狈而逃。

“小乙,你胳膊无碍?”

朱绚提心吊胆问道。

玉尹笑了笑,“二十六郎好意心领,只是刚才那一下若打得实了,怕是与你也有麻烦。

至于自家,皮糙肉厚,当不得大碍。”

朱绚闻听,忍不住翘起了大拇指,“小乙果然好本事,怪不得能闯那御拳馆。”

这话一出口,朱绚便意识到说错了话。

御拳馆天字房的总教头可就坐在一旁,这不是打脸吗?

他偷偷朝陈希真看去,却见陈希真一脸平静。

玉尹也有些尴尬,忙三两句话把这件事岔了过去,举起酒杯,与众人邀酒……

不过,他还是有些担心。

在和高尧卿等人说了几句话后,便来到陈希真身边坐下,轻声道:“师叔,方才……”

“胳膊拿来。”

“啊?”

“我是说,你胳膊伸出来。”

陈希真似乎对那些话并不在意,而是拉着玉尹的胳膊,把他袖子拉起来,查看了一番之后,突然问道:“周师兄生前,有一门最得意的功夫,金刚护体神功,你可曾练过?”

金刚护体神功?

玉尹一怔,轻声道:“丈人留下的真法中,倒是有这门功夫。

只是此前一直没能练到第三层功夫,所以也未能修炼。此次从漠北返回,才开始练习,只是尚不太熟练。”

“好好练,若真个练成这大力金刚护体神功,他日便晋级宗师,也未尝不可能……当年,便是因为这套功夫,与周师兄反目。最开始,还以为周师兄是要独吞这功夫,后来才知道,却是因为我这功夫,并不适合这套真法,周师兄也是为我好。

把这套功夫练好,才是你将来的存身之道。”

玉尹听得糊里糊涂,不过陈希真既然这么说了,他自然也不会薄了陈希真的脸面。

这套大力金刚护体神功,在八闪十二翻最后几页记载。

整套功夫共分为六式。按照周侗的说法,若不练到了第三层功夫时,绝不可以修炼。如果照陈希真的说法,那么这六式功法,恐怕也就是八闪十二翻精华所在。

至于陈希真说什么‘存身之道’,玉尹不太明白。

但老人既然这么说了,想必一定有他的理由……玉尹心里,也就越发的重视起来。

※※※

白世明走了,气氛更活跃了!

流水席要进行一整日,这一顿饭菜,直吃到天黑。

观音巷点起了火把,巷子里也燃起了火烛。更有凌威和杨再兴等人,跑到巷口燃放烟火,顿时把这气氛推到了高潮。

朱凤英吃了两杯酒,熏熏然有些醉意。

一张小脸红扑扑,她突然从楼上跑下来,到玉尹身边,拉着玉尹的袖子娇憨嚷道:“小乙,使琴来,使琴来。”

“是啊小乙,这般光景,怎可无琴声相和?”

李逸风也吃多了酒,听到朱凤英的话,立刻大声响应。

他这一声叫喊,又引得众人一起高呼,“小乙,使一回,便使一回吧。”

连巷子里那些街坊邻里,都在大声起哄,玉尹也有些醉意,便大笑一声道:“小乙今日乔迁新居,有邻里乡亲道贺,更有这一班好友在,心情舒畅,便使一回来……九儿姐,把我那支嵇琴取来,今日小乙斗胆一曲,便与诸君共谋一乐!”

第244章 沧海一声笑

燕奴取来一支嵇琴,递到玉尹手中。

说起来,也有许久未见玉尹使琴,虽然心里面很想听,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出来。

而今,玉尹要使琴,燕奴自然高兴。

却见玉尹接过嵇琴后,便惬意而坐,调好了琴弦,拿起弓子,闭上眼睛。

如此良宵美景,却该使个什么曲子来?

玉尹思忖良久,突然嘴角一翘,嵇琴陡然间发出一声幽幽叹息,令得庭院中切切私语声,顿时止息,换来却是一片宁静。

那琴曲,旋律流畅,浑厚如歌。

在这庭院中,不泛好音律者,或许称不得大家,但也深得三昧。

便比如高尧卿,他人虽有些纨绔,但大抵上有真才实学。当琴声一起,他便愣住了,回身轻声道:“二十六郎,可听得这曲子?”

朱绚摇摇头,“自家只听得好来,却不懂其中奥妙。”

“这曲子,莫不是小乙新作?”

高尧卿嘀咕了一句,便聚精会神聆听。

而李逸风等人则兴致勃勃,随着那曲子节拍而走。

李若虚和徐揆,可说是久闻玉尹嵇琴第一之名,但却未能真正领教过。而今玉尹当面使来,让两人也是耳目一新。不过,他二人和高尧卿一样,心中满是疑惑。

“九儿姐,这是甚曲子来?”

赵多福忍不住问道。

燕奴苦笑摇头,“若妹妹都听不得奥妙,自家更听不出来。”

“人言小乙在音律一道,有生而知之本领。

今日方知,此言不假……前些时候才聆听小乙作那《鸥鹭忘机》,却不想今日又听得新曲。”

朱璇压低声音,和朱凤英说道。

玉尹此刻使的正是后世民国时期二胡大家刘天华所创作的《良宵》一曲。这曲子原本是刘师在除夕之夜,与学生、友人欢聚一堂时的即兴之作。当时刘师受气氛感染,即兴而作,一边拉琴一边记谱,便有了后世享誉近百年仍经久不衰的二胡独奏曲,更被列入二胡十大名曲之一,其地位仅比那《二泉映月》稍逊色。

良宵一曲,单一、抒情、清新、明快,更让人生出怡然自得之感。

玉尹使出这一曲,正好和眼下的气氛相和。

他拉着曲子,下身稳若磐石,巍然不动,上身却在不停摇摆,更晃着脑袋,整个人都好像沉浸在那乐曲声中。上把演奏完毕,曲调一变,却变成了中把演奏。

那旋律更加明亮,更富有激情,玉尹也随之站起身来。

朱凤英诸女趴在窗台上,听得如痴如醉。

而庭院中,便是高尧卿和朱绚等人,也纷纷随着玉尹起身,不停的鼓掌叫好。这《良宵》一曲,共分为三段。其中第三段的下把演奏,更是整首曲子的高潮所在。

旋律变得无比昂扬,华彩多姿。

便是高尧卿,也忍不住随着那乐曲而跳出来舞动,引得一阵阵欢笑声。

玉尹也笑了,他猛然把曲调一转,复又回到上把演奏的模式。一曲良宵重又循环,只是这一次,玉尹多了许多花招,忽而上把,忽而中把,忽而下把……把那曲子演奏的变幻莫测,但其中那欢快的旋律却始终不变,而且更多了起伏跌宕,令众人同时喝彩。

“九儿姐,我们也下去跳舞吧。”

赵多福有些忍耐不住,拉着燕奴央求。

燕奴在犹豫一下后,便点了点头。她抱起小紫萱,随着赵多福等人跑下楼,便在那略显空旷的厅堂中旋舞,更发出一连串银铃般的笑声,把那气氛推到了高潮。

玉尹兴奋了!

似乎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真个这般快活使琴。

在一曲结束之后,玉尹却意犹未尽,便走上前端起一碗酒,咕嘟咕嘟一饮而尽,而后把那酒碗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而后弓子一颤,嵇琴再一次发出悠长亮音。

自重生以来,虽则只半载光景,却经历无数风波。

从苦苦挣扎,到而今家业小成,玉尹总算是站稳了脚跟……

可在这期间,却发生了多少事情?遇到了多少人?

郭京、罗一刀、罗德、余黎燕……还有眼前这诸多好朋友在,都让玉尹感慨万千。

在众目睽睽注视下,他突然放声高歌。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

浮沉随浪只记今朝。

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江山笑,烟雨遥,涛浪淘尽红尘俗世几多娇。

清风笑,竟惹寂寥,豪情还剩一襟晚照。

苍生笑,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这一曲《沧海一声笑》,几乎是用吼出来的。虽说曲词并不算太美,甚至有些白话,可是却唱尽了大气磅礴。曲调非常简单,却又暗合了古曲韵律……一首曲子可谓一泻千里,畅快淋漓。玉尹的嗓子并不算太好,却偏偏合了那份畅快的豪情。

刚开始,高尧卿等人都觉得,玉尹这词曲有失水准。

但是听着玉尹的歌声,胸中却翻涌起无尽豪情,到后来,竟忍不住随玉尹放声高歌。

沧海一声笑的词很简单,曲调也不复杂。

只吼了两回,所有人便都记下了歌词,随着一同歌唱。

便是陈希真这等好江湖,也能感受到其中那份豪迈。竟涨红了脸,起身一同高歌。

眼看着一帮子男人好像发疯了一样歌唱,赵多福诸女都愣住了。

许久,柔福帝姬幽幽道:“九儿姐好福气,小乙如此才情,怕这开封府中,也难有人比。”

燕奴闻听,顿时笑了!

她下意识挺了挺胸膛,脸上露出骄傲之色。

※※※

玉尹喝醉了!

他记不得究竟喝了多少酒,也想不起来最后所做的事情。

反正第二天醒来时,只觉口干舌燥,嗓子眼里好像冒火一样,更有一种嘶哑的疼痛。

喝酒误事。

玉尹拍了拍额头,坐在床上犹自发懵。

一旁桌子上,摆放着一碗水,他下了床走过去,端起碗来把水喝了个精光之后,才算是舒服了一点。看房间里的摆设,倒也不算陌生,是他书房的摆设。靠着房屋一角,是一张红木琴桌,上面还摆放着那张枯木龙吟古琴。两支嵇琴放在古琴旁边,其中一支的琴弦,已经崩断。玉尹依稀记得,那是他昨晚使琴使得兴起时,令琴弦断裂。可是这具体的过程,却又一点都想不起来。

喝多了,真个是喝多了!

他走到铜盆旁边,里面盛着清水。

旁边还摆着牙刷和青盐,玉尹洗漱了一下,从房间里走出来,顺着楼梯来到大堂。

堂上,还残留着昨夜狂欢的痕迹。

燕奴正在打扫庭院,见玉尹走出来,她噗嗤笑了,“小乙哥酒醒了吗?”

“啊,是啊,醒了!”

“粥水已经做好,小乙哥且坐,奴这就取来。”

燕奴说着话,便走去了厨房。

而这时候,安道全从厢房里出来,看着玉尹的目光,也显得极为古怪,眼中带着一抹诡异笑意。

玉尹在矮桌旁坐下,安道全也过来了。

“小乙,从明天开始,便要准备药浴。”

“啊?”

“我已经为你调配好了新的强筋壮骨散,还有这内壮丹,正好可以配合你而今的状况使用。不过这内壮丹的材料,比先前那强筋壮骨丹要贵许多,而且需要丹火炼制,非常麻烦。我算了一下,这内壮丹要配合你突破第四层功夫之后使用,差不多需要一千贯的花销。你准备一下,回头我要去药房为你寻找药物……”

“呃,此时安叔父与九儿姐说便是。”

安道全脸色突然一变,突然压低声音,“未曾想,小乙居然如此胆大。”

“什么?”

“我是说,你昨晚居然拉着柔福帝姬跳旋舞,还把她给抱起来……”

玉尹先是一怔,旋即激灵灵打了个寒蝉,“安叔父,你可不要胡乱说话。”

“自家哪里乱说,不信你问九儿姐?”

燕奴端着两碗麦粥走过来,正好听到安道全的话,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九儿姐,我真个抱着帝姬旋舞?”

“抱着倒是没有,不过拉着手旋舞却是真的……不单是多福,还有十八姊和凤英妹子,也都拉着一起旋舞来着。嗯,倒是抱了小紫萱,但大体上并没有太出格。”

拉着公主跳舞还不算出格吗?

玉尹看着燕奴,苦笑连连。

“她们,没有不高兴吧。”

“那倒是没有,走的时候都非常开心……对了,高衙内今早派人过来,让奴通知你说,十五过后,便开始授业,地点便是那下桥园……小乙哥,你又要授甚业来着?”

“呃,便是衙内之前说的那个黄公子。”

安道全喝了口麦粥,吃了一口小菜,蹙眉道:“可我怎地便想不起来,朝中有哪位大人物姓黄。”

“这个……”

玉尹不知该如何回答。

连安道全都不知道的人物,莫非别有蹊跷?

反正玉尹总觉着,这里面似乎有什么诡异之处。

“还有,二姐之前有说,她可以帮忙在汤阴老家为咱寻两个下人。

奴思忖着,既然是二姐介绍,想来也是可靠,便应下了!估计这两日便会过来……到时候小乙哥还要与肖押司说一声,也好更换户贯,否则又是一场麻烦事情。”

“我知道了!”

“另外,柳大官人说,他准备在八月十九动身,小乙哥要带什么东西,还要早作准备。”

玉尹蓦地想起来,昨日和柳青说过的事情。

他连忙把那麦粥三两口喝完站起身,“如此,我便去和十三郎商量。”

第245章 初会木鱼僧

已快辰时,阳光普照开封城。

仲秋时节的阳光,没了夏日那份酷烈,照在身上,极为舒服。

街道上,已是熙熙攘攘,热闹非凡。便桥畔一座茶肆中,几个闲汉正说的口沫横飞。

“你们没有去那观音巷,真是亏了!”

“怎地?”

“嘿嘿,昨日自家便偷偷过去,小乙哥果然是大手笔,流水席,酒水不断……清一色潘楼大厨烹出的美酒佳肴,单只是皇都春,便有足足三十坛,喝得好不快活。”

那闲汉,名叫牛二,原本是便桥下有名的泼皮。

不过随着玉尹入主便桥屠场,田雨生被他赶走之后,牛二便成了这一带的团头。只是,有玉尹在,他也不敢太放肆,比之当初田雨生在时,这便桥一带的确是消停许多。加之最近一段时间,开封府在巡查,更多了许多军铺和禁军,让泼皮们更加小心。往常这时候,他们定是在外面闲逛。可现在,一个个都老实的紧,不敢有半点张狂。天晓得这官家动的是什么怒,万一被卷入其中,岂非倒霉。

牛二和这家茶肆也熟,故而便躲在里面喝茶。

一干人闻听,顿时来了兴致,“牛二,听说昨日小乙哥还使了琴?”

“当然,不仅使了琴,还唱了首曲子,甚是好听……

我还依稀记得那曲子的调,且唱与你们听:沧海一声笑,那个什么两岸潮……”

不得不说,玉尹的声音嘶哑,嗓子不算太好,但却保住五音俱全。可牛二这一嗓子吼出来,却把这茶肆的人吓掉了魂,连忙把他拦住,还规规矩矩的奉上茶水。

牛二吃了个包子,喝了口茶,笑呵呵道:“自家唱的不好,不过小乙哥唱的却好,虽说比不得那勾栏里的清亮,却别有一番滋味。词也很简单,只是昨日自家吃多了酒,真个有些记不太清楚。不过自家觉着,用不得太久,这曲子便能传开。”

就在这时,忽见茶博士兴冲冲跑了出去。

“小乙哥,怎地来忒晚。”

牛二往外看时,却见玉尹站在茶肆门口,忙一缩头便躲了起来。

对于他们这些泼皮闲汉而言,进官府不可怕,可怕的是招惹到玉尹。

要知道,而今这便桥一带,真正的大团头是玉尹,只不过玉尹从来不跑出来惹事。

“博士却辛苦,却要五十个包子,两碗粥水,一会儿送去屠场。”

“省得,省得!”

玉尹和那博士拱了拱手,便朝着屠场走去。

他进了屠场之后,并没有依着往日的习惯去杀猪,而是把高宠和杨再兴喊道一旁。

“十三郎,事情已经说好了,过些时日,你便随柳大官人前往太原府。

罗德而今在太原府据说混的风生水起,有什么事情,可以找他帮忙。另外,我这边有一封书信,到时候烦劳你交给阳曲一个姓任的人。那些赃货,便让他代为脱手,价格便随他决定。另外,我会再找些人与你,路上也可以有一个照应……

柳大官人此去漠北,想来是要带着老牛。

你不妨和他多些交道,那厮可是个有真才实学的人,而且长于战阵,对你也有好处。”

高宠听了,便点点头。

“哥哥只管放心,十三省得。”

“另外,你这两日便不必再来了……在家好好陪陪老娘,这一去少说也要两三月才能回来。

家里的事情,不必担心,到时候我会让王敏求的浑家过去照拂。

三天之后,你便去御营找凌叔父,把那批货取出来,送到牟驼岗那边。此后,便呆在那里,不要离开。这样一来,柳大官人为你办理户贯的时候,也能省去麻烦。”

“谨遵哥哥差遣。”

高宠不是个多话的人,便这么说了,已经足够。

杨再兴一脸羡慕之色的看着高宠,恨不得随高宠一起,前往太原府走上一遭。

可一来玉尹对他另有安排,二来他又不舍得和徐婆惜分别,便忍了忍,没有吭声。

玉尹朝他看了一眼,只笑了笑,却没有说话。

不一会儿,便有那茶社的伙计送来热腾腾的包子,三人坐在一起吃了个精光,玉尹这才起身离去。

屠场大门口,摆着十几辆独轮车。

车上码着切好的生肉,正准备送往各处酒楼。

这也是便桥屠场每天最为繁忙的时候,玉尹招手把王敏求叫过来,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王敏求二话不说,便点头应下。

玉尹要王敏求准备十五个人,随高宠一同前往太原。

车马不用他去费心,自有柳青会设法解决。

王敏求虽是个粗汉,但心很细。他和霍坚不同,霍坚属于那种莽汉,而王敏求在大多数时候,都能保持冷静。有他跟随,也能够让高宠减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此去太原,需要准备许多东西。

玉尹没有絮絮叨叨的说明,只说让王敏求自行决断。

把这些事处理妥当,玉尹便离开屠场。

站在便桥上,沐浴仲秋的阳光,他突然想起一桩事情,便下了桥,直奔牛行街而去。

自牛行街入了内城,拐弯儿便上了榆林巷。

不过,玉尹并不是要回家,而是直奔观音院而去。

陈希真曾说过,这观音院里有一个高手,可以指点他的功夫。

之前由于种种原因,把这件事耽搁下来。而今他正好有空,倒不妨去打探一二。

开封府内,盘查依旧森严。

不时可以看到军铺们拦住那街上的泼皮询问,一个个杀气腾腾。

迎面,走来一队禁军。

为首的正是封况,远远的便朝着玉尹打招呼。

“小乙哥,这是要去哪里?”

玉尹露出笑容,朝封况一拱手,“正要去观音院。”

“去观音院作甚?”

“呃,师叔说,那边有一位长辈,可以指点我练功,便打算去请教则个,看看能否突破目前瓶颈。怎地五郎还在公干?那件事情,莫非到现在,也没个消息吗?”

玉尹和封况是老兄弟,所以说话也就没那许多周折。

封况朝左右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道:“估计还要再持续一段时间……不过我听人说,朝廷似乎有意把这范围往外面扩展,想来再过些时候,城里会松一些,但城外会更加严密。哥哥这段时间还是要多小心……不过,想来也没甚事情!凭哥哥而今这声望,谁又敢真个为难?反正我这边有消息,便会尽快告诉哥哥知晓。”

玉尹点点头,表示明白。

他和封况又闲聊两句,便告辞分开。

封况还要继续巡逻,而玉尹则朝着观音院行去。

一边走,玉尹这心里还在一边嘀咕:看起来这事情真个有些大了……这次盘查戒严,已经小半个月了,却还没有结束的意思。看起来,需催促柳青早些上路才是。

那些赃物在御营多留一日,便多一分危险。

玉尹实在不敢想象,如果这件事一旦爆发,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

不知不觉,他便已经来到了观音院山门外。

这观音院的面积并不算太大,试想也正常,开封府寸土寸金,观音院又不是大相国寺,兴国寺和开宝寺那等官办寺院,只是这东京城里为数众多的寺院之一,如何能占得太多土地?便是而今这片地,据说也是太平兴国年间所占,费用并不算太高。十几亩的面积,若放到而今的开封城,没有三五万贯根本买不下来。

由于面积小,所以香火也不甚兴旺。

加之位置又有些偏僻,所以山门看上去颇为冷清。

不过走进寺院,却发现这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正对着山门是一座大雄宝殿,里面供奉的是观世音菩萨。大雄宝殿两旁,是两排厢房,加起来有十几间的模样。

正中央的广场上,摆放着一只三足香鼎,用来燃放香火。

玉尹请了三炷香,在香鼎中点上。

而后又添了两贯香油钱,这才拉着一个小僧人到旁边,轻声道:“敢问师父,这寺院里可有一位木鱼僧?”

陈希真没说那木鱼僧的法号,以至于玉尹也只能以木鱼僧三字称呼。

原本以为,会费一番口舌,哪知道那僧人闻听,便笑道:“施主说的,可是智深长老?”

“啊?”

“智深长老在鄙寺时间并不算太长,因为平日里好持一木鱼,所以才有‘木鱼僧’之名。先前也有不少人慕名而来,想要向他请教佛法,只是智深长老不好言语,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后面睡觉,渐渐也就没有人询问。施主若要寻他,便顺着这条路到后院,东北角上有一处菜园,智深长老平日便住在菜园旁边的禅房。”

玉尹闻听,忙拱手道谢,顺便还塞了那僧人几十文钱,把那僧人喜得,眉开眼笑。

便如之前所说,观音院香火并不算太好,勉勉强强也还能坚持。

可这僧人的日子,便清苦许多。

至少比起大相国寺那些知名寺院来,观音院这地方实在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

所以,能得几十文钱,便足以让僧人开心。

玉尹也不管那僧人的心思,顺着他指的路,穿过中廊,便来到了后院。

院中,古树参天。

靠墙一排杏树,早已经凋零。

玉尹意外的发现,这观音院后院的东北角,恰好位于玉尹家的后面,只隔了一道山墙。

站在菜地边上,玉尹可以把他家的那幢小楼,看得清清楚楚。

心中不免有些怪异,他迈步来到菜地旁边的那间禅房门口,探手叩响门环,“敢问,木鱼僧智深长老在吗?

小底玉尹,乃奉家师叔陈希真陈大侠之名,特来与智深长老求教!”

第246章 鲁智深

“陈希真!”

玉尹话音未落,禅房里传来一个如同兽吼般的咆哮声,紧跟着那扇并不算坚固的木门,蓬的一声被人撞得粉碎,从屋中冲出一个彪形大汉,手持一支巨型木鱼。

早在那一声咆哮响起的刹那,玉尹就觉察到不妙。

他连忙撤步向后退,才退出两三步,那木门便被撞碎。

木屑飞溅,粉尘纷扬。

不等玉尹站稳脚跟,那彪形大汉一声狮吼,“你便是那陈希真派来的人吗?”

“正是,我……”

那彪形大汉二话不说,抡起木鱼便朝着玉尹砸过来。

玉尹到了嘴边的话,被生生憋了回去,眼见木鱼朝他落下,他连忙闪身撤步,让过对方一击。本打算再解释一下,可那大汉却不给他任何机会。提醒巨大的木鱼呼呼作响,如同千斤巨锤一般劈头盖脸砸来。玉尹只听那木鱼夹带的风声,便知道接不得……

表面上看去,木鱼似乎除了体型巨大之外,似乎别无稀奇之处。

可是那一股锐风袭来,却让玉尹知道,这木鱼绝对非同一般,不是普通木料制成。

看重量,估计要六七十斤的样子。

可是在那彪形大汉的手中,却如同灯草一般,浑然无物。

玉尹闪躲连连,可是那大汉的攻击却越发猛烈。

“住手!”

玉尹眼见着被逼到了角落里,无奈之下使了个懒驴打滚,躲过那大汉的木鱼,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厉声喝道:“长老,自家并无恶意,你这又算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打过再说!”

彪形大汉也不和玉尹废话,猱身而上。

不过这一次,他手中又多了一根木鱼槌,朝着玉尹一丢,便再次用木鱼砸了过来。

木鱼槌约有婴儿手臂般粗细,一头粗,一头细,看上去更像是捣药的棒槌。

入手沉重,大概在二十多斤的样子,眼见木鱼砸过来,玉尹已无法闪躲,只好举槌相迎。只听蓬的闷响,玉尹被那木鱼砸的手臂发麻,耳朵根子嗡嗡直响,更连退数步。

彪形大汉嘿嘿一笑,“有点意思!”

木鱼呼的横扫千军,拦腰砸过来。

玉尹侧身闪躲,举木鱼槌和那彪形大汉打在一处。

那大汉的气力,丝毫不比玉尹差,个头和玉尹也是在伯仲之间。

玉尹那一身怪力,根本占不得便宜,更重要的是,两三个回合之后,玉尹便觉察到,这大汉的一身功夫,怕早已经迈入四层功夫,那支木鱼在他手里如同一支大锤,上下翻飞,把玉尹逼得连连后退。二十多个回合下来,玉尹已经是大汗淋漓。

“只会这等女人功夫不成?”

大汉见玉尹连连闪躲,一声怒吼。

玉尹由于不敢和他硬拼,所以只能靠着身法腾挪闪躲。可即便如此,也被那汉子给牢牢压制。听到那汉子这一声吼叫,玉尹也怒了……我不过是来请求指点,你怎可以欺人太甚?

“怕你不成!”

玉尹虎目圆睁,轮槌蓬的挡住了大汉一击。

手臂发麻,可是玉尹却不再闪躲,以槌做刀,使出那罗一刀留下的庖丁八法,和那汉子斗在一处。

这一战,打了二十多个回合。

两人一改先前你追我赶式的交锋,完全是硬碰硬的对轰。

二十多记对轰下来,玉尹手中那根木鱼槌,再也无法握住,扑通一声便掉在地上。

虎口迸裂,鲜血淋淋。

玉尹一屁股坐在地上,整个人就好像是被人从水里捞出一样,衣服都湿透了。

彪形大汉,也随之住手。

“你这厮的路数,并非陈希真一脉。”

玉尹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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