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宋时行-第7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军中打法?
陈希真说自己的功夫,也是军中打法,却没有说过,要自己出去历练。
玉尹心里一动,又想起了陈希真说的那个木鱼僧。
这两日本这些赃物缠的头疼,几乎把这件事给忘了……待此事解决后,还是要往观音院走一遭。
不过,高宠说的,似乎也在理。
若是高宠,玉尹倒颇为放心,这可以说是自家兄弟,不担心他会使出什么花招来。
可是……
玉尹轻声道:“十三郎要想清楚,太原府而今,可也算不得太平。”
高宠闻听,顿时笑了。
“若真个不太平,倒正合了自家心思。”
看得出,高宠心意已决。
玉尹当下也不再劝说,“既然十三郎已经有了主张,那自家便不赘言。
只是此去太原府,当早去早回……你家中尚有老娘苦盼,切莫让她等的心焦才是。”
“哥哥放心,自家明白。”
杨再兴在一旁听了,也颇有些意动。
只是想到徐婆惜,这到了嘴边的话,又生生咽了回来。
回到开封城后,玉尹并没有立刻催促高宠动身。他还要找个由头,为高宠打点一番,否则这冒然离开,必然会令得他人怀疑。可问题是,该找什么样的由头呢?
※※※
开封府的气氛,突然紧张起来。
东京禁军此前已经收兵,而今再次出动,在城中设立关卡,已加强盘查。
开玩笑,进献给徽宗皇帝的祥瑞被人给劫走了,这可是自宣和以来,方腊平定,最大的案件。
一时间,侦骑四出,到处可以看到巡逻的铺兵和禁军。
往日里那些泼皮闲汉,也都不敢再跑出来闹事,一个个全都老老实实,生平惹来祸事。
玉尹倒是显得很平静,一如往常的生活。
每天去便桥屠场,而后便开始着手安排扩张肉铺,同时写点曲子,看上去倒也逍遥。
观音院的事情,暂时被他抛在了脑后。
这种时候,他哪里还有心情,去找人拜师学艺?
不过,开封城中盘查虽紧,城外却还算平静。凌振每天都会让凌威以学艺的借口来开封城里报信,告诉玉尹一切尚都安好。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七月便悄然过去,时间进入了八月上旬。观音巷的宅子,在八月初提前完工,令燕奴好不高兴。
玉尹去新房看了一下,但见两米高的院墙,墙上抹着白灰,整洁而大方。
一亩多大的宅子,建有四幢房舍。
正中央是一幢两层高的小楼,是在原有房舍的基础上建造起来,远远看去颇为醒目。
入门两侧,则各有两间厢房,在庭院一隅,还有一幢小屋,便是安道全所要求的丹房。在主楼另一侧,则是一块空地。面积不算太大,约百平方,上面扎着木桩等事物,还有按照燕奴添置的一些器具,便是玉尹夫妇平日练功习武的地方。
后墙,紧邻观音院。
站在二层主楼的窗口,可以眺望观音院的景色。
如此建造,不但采光比从前好了百倍,而且环境也丝毫没有任何变化,一如从前般幽静。
燕奴看了新家,便立刻喜欢上了。
两人商量了一下之后,又征求了安道全的意见,便决定在八月初五,搬回新居。
在北宋,入新居可是一桩大事,少不得要摆上流水席,请亲朋好友,街坊邻居前来。哪怕玉尹两人是这边的老住户,也不能短了这规矩,这自然又少不得一番准备。
时间一晃而过,八月初五便已经到来……
第238章 金明池争标图
一连几天,都是阴云密布,细雨靡靡。
开封城的街道在细雨之中变得格外泥泞。没办法,这开封的街道,除了御街等几条主干道之外,大都不甚平整。就比如那大名鼎鼎的潘楼东大街,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看上去崎岖狭窄,地面更是高低不平,与它的名气显然无法吻合……
这便是东京!
远没有盛唐时,东都洛阳和西京长安那种磅礴大气,更多是一种纤细甚至凌乱的婉约。
好在,八月初四时,雨停了。
所以在八月初五到来那天,已许久不见的太阳终于露出头来,重又把阳光洒落开封城。
一大早,观音巷外便热闹起来。
几辆大车纷沓而至,燕奴坐在牛车上,更笑逐颜开。
虽然不是搬迁新居,可是这故居返修之后,便如同新居一般。
燕奴第一次看到完工时的新居时,顿时激动的落了泪。这是她的家,从此以后,便要生活在这边,为小乙哥操持家务,为小乙哥生子……这怎能让她不感到快活?
坐在车上,燕奴仍有一种做梦的感受。
玉尹被李宝摔了一次后,整个人脱胎换骨,好像换了个人一样,让她几乎认不出来。
甚至一度以为,小乙哥被鬼怪附身。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念头也渐渐淡了,到如今更是烟消云散。
牛车在观音巷口停下来,燕奴便纵身从车上跳下。站在巷口,看着那尽头雪白的墙壁,还有高耸的门楣,不知为什么,眼泪唰的一下落下,整个人若吃了一样。
“九儿姐,咱们回家了!”
玉尹牵着暗金,走到燕奴身边。
看着巷子深处那座拔地而起的宅院,内心中突然间又多出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慨。
就在这时候,忽听院子里传来一阵爆竹响。
只见火光闪闪,爆竹声声,满天飞舞起了偏偏红色的蝴蝶……
是凌威!
凌振为玉尹做了许多爆竹,声声爆竹,也代表着迁入新居之后,日子红红火火。燕奴和玉尹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笑了。两人牵着手往巷子里走去,在他们身后,高宠等人欢呼着,叫喊着,那感觉就好像后世的婚礼一般,为玉尹夫妇祝福。
便权作,是一场婚礼吧!
玉尹深吸一口气,拉着燕奴的手,便迈进了庭院大门。
※※※
家具早都已经安放妥当,玉尹和燕奴便住在居中那座两层楼上。
安道全则住在左侧的厢房,右面的两间厢房,则是为将来的奴婢仆人们做准备。
右面厢房靠着大门处,是一个马厩。
建的很用心,马槽里更准备好了精料,共暗金食用。而在左侧角落,还有一间小屋,便是安道全的丹房。游铁按照玉尹的要求,已经把丹炉打造好,提前送入丹房中,并且在安道全的指点下,安防得当。从今天开始,这里便是安道全的地盘。
从观音院传来暮鼓晨钟,似乎是在为玉尹乔迁之喜而贺。
家具早已经安置好,玉尹和燕奴站在二层楼上,看着庭院里忙忙碌碌的人们。黄小七带着一帮子人,沿着观音巷一侧摆放酒席桌案,王敏求的媳妇则领着一帮子妇人们忙里忙外,打扫庭院。待会儿要在这边开流水席,邀请观音巷的街坊。
此外还有一些亲近的朋友要来道贺,少不得要在院子里摆设桌案。
搬入新居,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绝对是一桩非常重要的事情。玉尹和燕奴商量之后,索性让人在潘楼定了几十桌流水席,也省得自家到时候麻烦。桌案摆设完毕,大约过了辰时,潘楼便送来了做好的酒席,挨着桌子开设摆放,好不热闹。
而这时候,客人们也开始到来。
最先来道贺的人,是陈东。
他没有带任何礼物,便径自走进院中,朝玉尹拱手连声道贺,那一脸的笑容,极为灿烂。
“小乙建新居,怎地能不来道贺?”
玉尹顿时笑了,上前擂了陈东一拳,“少阳来得忒早。”
两人也算是老熟人了,也就没了那许多周折。玉尹也知道,陈东家境不好,虽在太学读书,可这生活却端地不易。所以,玉尹也就没指望这家伙会拿着礼物前来,和他寒暄两句之后,目光从陈东肩上越过,却落在了那站在陈东身后的男子。
“这位是……”
玉尹不禁疑惑。
随陈东前来的男子,看年纪约在四旬上下,生的一副好相貌,只是体态略显瘦弱。
见玉尹询问,陈东忙介绍道:“小乙,正道是我好友,而今在翰林图画院里差遣。去年时,他方成了一幅图画,为官家所喜,更亲笔题‘清明上河图’。此后他回乡探亲,前两日才回来,暂居我那边。今日小乙入新居,便带他一同前来……”
陈东虽然没有介绍这男子的姓名,可是那‘清明上河图’五个字一出口,让玉尹激灵灵一个寒蝉,脱口而出道:“莫不是张择端吗?”
男子闻听一怔,忙拱手道:“自家便是张择端,小乙如何知我名字?”
陈东也疑惑问道:“是啊,小乙莫不是认得正道吗?”
认得,如何能不认得!
玉尹忍不住在心里发出一声感叹,脸上旋即露出郑重之色。
在后世,提起清明上河图,可说是妇孺皆知。玉尹前世也是久仰其名,却从未见过真颜。没办法谁让这是国宝呢?绝不是前世玉尹那等屁民可以接触。虽然市面上流传了许多图画,却终究算不得真本。而今遇到这清明上河图的画者,玉尹又如何没有感触?
“自古琴画皆风雅之事,小底又如何能不知……呃,正道哥哥之名?”
言下之意,是说大家做的都是风雅事务,所以我听说过你的名字,也算不得稀奇。
张择端立刻露出恍然之色。
“前些日,大郎与我说想要在大宋时代周刊中做些画像。
正好正道兄在我那边住,便请了他来做画师。呵呵,正道有所不知,那大宋时代周刊,原本便是小乙的主意,你我的工钱,可都是由小乙一手担负,所以才带你前来。”
张择端是个古板之人。
他此前完成《清明上河图》之后,因故辞了那翰林图画院的勾当,离开了开封。可是等他再回来时,他原先的职务已经有人接替,图画院一时间无法给他安排。甚至连原先的住处,也被人给占了,令张择端好不狼狈,只能暂居陈东住所。
可问题是,陈东那边太小了。
一张床一个人睡马马虎虎,若两个人睡,根本无法睡下。
前些时候,这天气炎热,可以暂时睡在地上。但是眼见着已是仲秋了,再睡地上便有些不太适合。张择端在后世鼎鼎大名,可而今不过是一个画师而已。了不起是个高级画师,但一直在翰林书画院中,除了那微薄俸禄之外,再无什么收入。
“小乙,和你商量个事情。”
那边张择端有些拘谨的坐在卓后,看着满桌的佳肴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而陈东则拉着玉尹到了旁边,轻声道:“正道兄在我那边住,实在是有些不方便……你也知道,我那边地方小,根本容不得两人同住。而且环境也不好,正道兄又是个好安静的人,便有些麻烦。我前些时候来,见你这新居似乎有空房子……”
“你是说……”
玉尹顿时明白了陈东的意思。
他把张择端带来,怕也就是为此而来。
“自家这房子倒是有,安叔父旁边那间厢房还空着。
只是不晓得正道兄能不能住的习惯……若他愿意,自家又怎可能拒绝?只是,有一件事需说明。我也好清静,不喜欢太热闹。正道哥哥住下可以,却不能带人来。”
陈东一听,立刻笑逐颜开。
“放心,正道在开封府,原本就没什么朋友。
只需把话与他说明白便可,绝不会扰了小乙你的清静……不过,这宿金……你也知道,他若是有钱就不至于和我挤在一处。能否先宽限些时候,等他找了职事再说?”
张择端也许算不得是什么治世名臣,但是在玉尹看来,确是个毫无疑问的宗师级画师。
“少阳这话怎说得,自家便少了那些赁钱不成?”
“诶,朋友归朋友,事情还是要说清楚……”陈东说着,便转身走到了张择端身边,低声耳语几句之后,张择端先犹豫了一下,而后点了点头,一把拉住正要离开的陈东,把随身一个包裹递给了他。而后,他随着陈东来到玉尹的身前,拱手一揖。
“小乙收留之恩,自家感激不尽。
不过少阳刚才也说了,这朋友归朋友,事情还是该说清楚。自家而今身无分文,唯一能值些钱的,便是早年初至东京时,观金明池争标而作的《金明池争标图》。若小乙同意,就暂寄存在这边。若自家有了职事,再拿钱赎回,也不知是否可以?”
金明池争标图?
玉尹不禁吓了一跳。
这可是张择端在后世留存不多的三幅画之一,虽比不得清明上河图,但价值却丝毫不逊色于清明上河图的一副作品。他,居然要把这幅画寄存在我手中吗?
玉尹忍不住吞了口唾沫,灵机一动,突然道:“不知哥哥可否介怀,让小乙欣赏则个?”
“这个,小乙看便是。”
三人走进那楼房正厅,燕奴正在与人整理厅堂。
玉尹引介之后,燕奴便迅速上了二楼。
三人在厅堂里,把那副《金明池争标图》展开,玉尹秉住了呼吸,睁大了眼睛……
第239章 史上第一份报纸
金明池争标图,绢本设色,长约30厘米,宽约30厘米,描绘的是东京开封府金明池水戏争标的场景。画面中苑墙围绕,池中有十字平台,台上建有殿宇,有拱桥通达左岸。
左岸之上,建有彩楼水殿。
下端牌楼之上,书‘琼林苑’三字。
这副金明池争标图,共画有千余人,虽微小如蚂蚁般,但如果仔细观察,却发现里面的人物和景物,比例无一失措,姿态各异,神情生动,令人恍若身临其境。
前世,玉尹曾在天津博物馆见过这副画。
只是那时远比不得这一刻欣赏的真切,甚至可以用手去触摸,感受那画中神韵……
“张择端进呈!”
玉尹在画中一角,看到了张择端的落款。
对于这个落款,后世也有各种争论。
有的说是张择端早期作品,有的则说这是一副赝品,并非张择端所做。
而今听张择端解释,便有了一个定论:这金明池争标图是他早年所做,画风尚未成熟。
“正道哥哥,这落款……”
张择端笑道:“这落款本事当年自家行卷,进呈翰林书画院。
后来,也正因为这副画,自家才可以入书画院,潜心揣摩,在去年作出清明上河图一画。这幅画,便一直存放在自家身边,便是最穷困时,也不忍变卖。盖因这副画中,寄托了太多事情。若真个变卖了,只怕我这一世,都会因此而后悔。”
他的笑容里,带着几分落寞。
想必在这副画中,还藏着不为人知的故事。
玉尹收起画。轻声道:“正道哥哥放心。这幅画且放在我这边保管。绝不会有失。
若他日哥哥有了钱两,拿回去便是。”
通过这短暂的接触,玉尹已经能够感受出,张择端的性情。
这是个把感情藏得很深的人,同时又是个极有原则的人……若真个不要他钱,反而会让他不快。既然如此,倒不如顺着他的心意。不过这幅画,倒是要真个好生保存。
玉尹让燕奴把画收起,而后陪着张择端和陈东。走出厅堂。
庭院中,已来了不少人。
有开封府的肖堃肖押司、宋押司、石三、冷飞、罗格等人,还有东京禁军的封况。甲仗库御营的凌振。安道全在外面招呼众人,而封况则坐在门口的桌子上,和肖堃等人说笑。见玉尹三人出来,众人忙起身上前来。向玉尹好一番道贺。
玉尹也不客套,受了礼物,招呼大家落座。
“小乙哥只管陪客,自家在外面为小乙哥来招呼。”
封况曾拜师玉飞,说起来也是玉尹的兄弟。
所以他来了之后也不客气,自告奋勇便担起了迎客的事宜。本来,这些事情有黄小七他们打理,可说实在的,黄小七虽说跟随玉尹已久,算得上玉尹心腹,可这身份和地位,始终是有些上不得台面。封况不管怎么说,也是个军官,至少在身份上,比黄小七要高出一头。他既然这么要求,玉尹当然也不会拒绝,便应了下来。
随着午时接近,院子外面的流水席上,已经坐满了人。
就在这时候,忽听封况高声喊道:“高三衙内前来道贺。”
玉尹闻听一怔,忙起身往外走。
才一出了院门,就看到高尧卿大步走上来,一把攫住玉尹的手臂,“恭喜小乙,贺喜小乙。”
“衙内,这话怎说来?”
“黄公子那边,已经定下来了。”
“啊?”
玉尹旋即醒悟过来,高尧卿说的是那一件事情。
黄公子那边定下来了吗?
他心里松了口气,不管那黄公子是什么人,都算是为他多了一个靠山。
只是,玉尹有些奇怪:黄公子究竟是什么来历?
那天从下桥园出来,他也曾着人打听过。这开封府达官贵人多不胜数,更有许多没实权,地位极高的环卫官。其中不泛有黄姓官员,却没有一个,符合黄公子要求。
看高尧卿那样子,似乎对黄公子非常尊敬。
按照他的说法,黄公子的家人,对他老爹,也就是而今殿前都太尉高俅有过恩情。
但这位黄公子的家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玉尹打听来打听去,也没个头绪。
不过,看高尧卿的模样,似乎对作成此事非常高兴。
玉尹当下笑道:“却不知何时可以授课?”
“再过些时候吧……黄公子最近也比较忙,怕没得空闲出来。
不过这件事已经定下来,以后便在我那下桥园内授课……具体何时,自家到时候会通知小乙……小乙,那黄公子非一般人,你需多小心才是。该如何授课,要有个筹谋出来,哥哥这将来的前程,可就靠你了……你若教的好,日后少不得好处。”
这话一出口,让玉尹更疑惑了。
这黄公子的家人,便有如此能量吗?
连高尧卿这等人物,也说出这样的话语来,说明这黄公子的来头,可真不是一般人。
就在玉尹疑惑时,巷口黄小七的声音再次传来。
“武康军节度使府上,朱绚公子道贺。”
朱绚也来了?
玉尹和高尧卿一怔,忙转过身来。
而这时候,观音巷的那一排流水席上,已是窃窃私语。
“哥哥啊,看到了没有,而今小乙哥真个是不同了。”
“着啊,刚才肖押司他们前来,自家便觉得有些不一般。不成想连衙内们也都来了。
刚才来的那个……看到没有,便是站在小乙哥旁边那人。便是殿前都太尉高俅高太尉之子。啊,这个,武康军节度使府上公子!武康军节度使何人,你们知道吗?”
“这个,还真不太清楚。”
“便是太子妃的父亲。”
桌上。顿时响起一连串到吸凉气的声音。
“那岂不是说。是皇亲国戚?”
“可不是说……你们先前还说小乙哥辞了那太乐署博士可惜。看到没有。就凭今日来的这些人,哪个敢说小乙哥没了前程?依自家看,小乙哥这前程,锦绣的紧呢。”
周围众人,连连点头。
朱绚一袭水蓝色团花缎子长衫,看上去文质彬彬,颇有些儒雅之气。
“听说小乙迁入新居,自家不请自来,小乙勿怪……咦。怎地三郎也在?正好,方才还担心没得熟人无趣,有三郎在。定要好生吃几杯水酒,小乙也不会拒绝吧。”
玉尹这时候,又怎可能拒绝?
朱绚拉着高尧卿进了庭院,却不多时。又听有人高声喊道:“太常少卿府上大公子到。
广平曲周李若虚前来道贺。
太学内舍生,徐揆前来道贺……”
话音未落,李逸风三人的身形,便出现在了巷口。
只见这三人兴冲冲走上来,李逸风二话不说,拉着玉尹的手,嘿嘿直笑:“小乙,成了,成了!”
“大郎,你这是……”
“咱们这大宋时代周刊,成了!”
李逸风说着话,便拿出一卷纸来,递到了玉尹手中。
玉尹先是愣了一下,旋即一阵狂喜:大宋时代周刊,这莫非便是大宋时代周刊的初版?
他向李逸风看去,却见李逸风兴奋的连连点头。
李若虚苦笑道:“自家从前确是小觑了小乙,没想到……这邸报照着小乙所说排设,便是自家看着,也觉得舒畅不少。比之先前那劳什子开封邸报,这大宋时代周刊,的确是强上百倍。按照小乙所说,这份报纸五张一套,其中三张是正刊,登得都是朝中大事,以及一些太学教授的文章;副刊多以日常琐事为主,此外还有些市井见闻。不过,这看着好是好,可这文章,终究是有些少了……
这一刊结束之后,我等手中的文章也就是再办个四五刊,若再办下去,便难了……”
玉尹已经听不得李若虚的话语,强按住激动心情,把报纸打开。
一股墨香扑面而来,让他不由得有些陶醉。
五张报纸,叠摞在一处。那刊头醒目的‘大宋时代周刊’六字,让玉尹好一阵的激动。
这,可是史上第一份报纸。
而这份报纸,却是出自于他的手笔……
玉尹想到这里,手不由得有些颤抖。
他一目十行的看过来,并且在副刊上,找到了那篇署名为乙东的文章。
这便是玉尹构思,陈东执笔,写的那篇关于女真人的文章。篇幅不是很大,文字也很干练,透着一股子刚硬之气,与陈东的性格,颇为相似。乙东,便是取玉尹小乙之名中的‘乙’,配合陈东名字里的‘东’而成。毕竟如今朝廷和女直人的关系还算不错,如果大加抨击,难保不出麻烦。所以玉尹和陈东商议之后,便用了乙东之名。同时,用演义方式,从蛮夷和正统的角度来书写女直人,倒也不会引起太大风波。
玉尹不求这篇文章能够被朝堂上重视,但是却希望,能够被百姓们所了解,能够知晓女直人的野心,清楚女直人的残暴。若这样一来,至少能让大家有所警惕。
这,便是玉尹的打算。
在副刊的右下角,还有一篇文章。
玉尹看罢之后,眼睛不由得一眯,脸上旋即露出古怪的笑容。
不管怎么说,看这份样本,李逸风他们的确是用了心,接下来便要看最后的推广。
至于如何推广,玉尹已经有了打算。
他正要请李逸风等人进去入座,巷口处,再次传来一声吆喝。
“柔福帝姬前来道贺!”
这一嗓子喊出来,莫说是玉尹惊了,便是李逸风等人,也都懵了。
刹那间,整条观音巷内,变得是鸦雀无声!
第240章 贵客(一)
不过是乔迁新居,怎地连帝姬都被惊动了?
玉尹可不认为,他和柔福帝姬有多大的交情。之前虽说见过一面,可是却没说过几句话。而且相隔那么久的时间,玉尹甚至已经有些记不太清楚,柔福帝姬的样貌。
正疑惑时,观音巷的巷口,却已经出现了一群人。
为首的那个娇小玲珑的少女,正是柔福帝姬赵多福。而在她身后,还跟着两个少女,其中一个玉尹还见过,便是之前在下桥园和黄公子扑鞠获胜的那个小姑娘。
叫什么来着?
玉尹已经记不太清楚了!
只依稀记得,那小姑娘好像姓朱,还是那个黄公子的姨娘。
除此之外,玉尹对那朱姑娘是一点认识都没有。
“怎地她也来了?”
“谁?”
“十八姊。”
“啊?”
十八子不是李吗?
玉尹扭头看了一眼李逸风,“大郎休要胡说,哪个十八子?”
“不是十八子,是十八姊,姊妹的姊……”
李逸风正解释着,却见柔福帝姬已经摆着手,朝玉尹招呼:“小乙小乙,还不来迎我?”
玉尹这才醒悟过来,忙快步上前,来到了柔福帝姬身边,侧着身子唱了个肥喏道:“未知帝姬前来,有失远迎,还请勿怪。”
“嘻嘻,我今日出宫玩耍,刚出了东华门便听说小乙乔迁新居。
也是一时兴起,才跑来这边讨杯水酒吃,小乙何罪之有?只是我来的匆忙,却没有礼物与你。对了,我这里有一副青纹,本打算与老师的,便送给你做礼物吧。”
说话间,赵多福便把一副用蜀锦做成的弦囊,塞到了玉尹手中。
观音巷中,鸦雀无声。
方才还高谈阔论的众人,这时候都张大嘴巴,目光有些呆滞。
巷口外,有十几个男子,身穿便服徘徊。想来是赵多福的侍卫保镖,得了赵多福的警告,才没有跑进来驱赶这观音巷的百姓。玉尹没有客气,把青纹琴弦收好!根基他对赵多福的一点了解,这是个内心里很单纯率直的小女孩儿,没甚心机。
若是不收,她定然不快。
既然来做客,便收了也无妨。
倒是站在赵多福身后的朱姑娘笑了,“小乙,又见面了。”
“啊,朱姑娘好。”
“嘻嘻,上次你出的那个主意甚好,自家回去之后,便组了鞠队,而今正在操练。对了,若是有空,便来指点则个……我听说谌……黄谌那个家伙也组了鞠队,还请了劳什子黄如意范老儿做教头。嘻嘻,下次你定要帮我,赢了黄谌才好。”
玉尹听了,连连答应。
“对了,这是我妹子朱凤英,听说小乙你使得好嵇琴,所以跑来凑热闹。”
朱姑娘指着身边那个眼眉儿和她颇有些相似,但似乎又比她小了些的少女介绍道。
“是啊是啊,小乙当初在马行街使的嵇琴真好,今日乔迁,是否也会使上一回?”
朱凤英看上去也是个没心机的,满眼期盼问道。
玉尹一怔,便笑道:“且先入座,入座再说!”
他忙侧身让路相请,赵多福等人也不客气,迈步便往院子里走。
“封况。”
“哥哥吩咐。”
“再去潘楼加定二十桌酒菜,顺便找些桌椅,摆放在巷口处,莫要怠慢了侍卫哥哥。”
封况闻听,忙跑去安排。
玉尹急急忙忙追上赵多福等人,走进了庭院中。
呼!
就在赵多福等人身形没入庭院的一刹那,观音巷里,传来一连串的长呼。
“刚才那个,真是柔福帝姬?”
“应该是吧……小乙便是胆子再大,也不至于找人假扮柔福帝姬这般过分。这若是传扬出去,少不得是杀头的罪名。看刚才那些人的气度,也不会是普通女子。”
“嘘,没看那巷口的哥哥们吗?
刚才我留意了一下,那些哥哥们可都带着家伙。若是普通人,怎可能如此招摇?依我看,那些哥哥们,说不得便是御龙骨朵子,是保护柔福帝姬的侍卫,大家多小心。”
“你莫说,刚才柔福帝姬身后那女子,我可认识。”
“哪个?”
“便是那个朱璇……那是武康军节度使的女儿,太子妃的亲妹妹。
先前那个朱绚,还算不得朱府嫡支。要说嫡支,还是方才那朱璇和朱凤英两个女子。我家一个亲戚,便在武康军节度使府上当差。有一次我去找他,见过两位姑娘。”
“如此说,那真是柔福帝姬?”
周围众人,顿时哑然。
好半天,只听一个老者捻须笑道:“早便说过,小乙非池中之物,你们还不相信。
当初小乙辞了太乐署博士时,你们一个个还编排小乙。老夫早知道,小乙有大前程。若真个当了那劳什子博士,才是真的耽搁了前程。好,好,好!当浮一大白。”
老人话音未落,顿时引来周围一阵嘘声。
当初说小乙没出息,一辈子就是个杀猪唱曲的那个人,好像便是你老人家吧……
不过老人恍若未觉,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这可是正宗的皇都春,在潘楼要七八十文才一小壶,今日怎地也要喝他个痛快才是。
※※※
赵多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