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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行-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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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桥屠场,距离新宋门很近。

玉尹这边刚办好了手续,杨再兴和高宠便匆匆赶到。

三人也不赘言,直接上马,便冲出新宋门,直奔牟驼岗方向而去。

凌振的甲仗库御营,位于牟驼岗东北方,位置非常偏僻。由此北望,可见大河滔滔。御营也不甚显眼,一个占地面积大约在二百亩左右的宅院,远远看去,好像一座大宅。

若非那辕门口飘扬的旌旗,可能不会有人以为这里会是军营。

玉尹也不是第一次来这边了,到御营门口翻身下马,就见从营中跑出来一个小校。

“小乙哥怎地来了?”

那小校是效用打扮,看年纪约有二十上下。

玉尹忙道:“二郎,你阿爹可在营中?”

“正在营中试炮,我这边去叫他过来。”

“也好,那我们便在大堂恭候。”

小校,便是凌振之子凌威。

自从出了上次的那档子事情后,凌威洗心革面。

他本就练得一手好扑,便入了军中做效用。当然了,这只是暂时!凌振那边已经使了银子,等过两个月,便让凌威从御营脱身,加入殿前司,变为东京禁军。

而今凌振和殿前司,也算是有些交情。

加之高尧卿那层关系在,凌威入禁军并不是一件难事。

只需打通了关系,入了禁军便至少能做个承局,位置犹在封况那押官之上,但也只是军中最基层的军官。不过没关系,只要凌振和殿前司保持良好关系,凌威的升迁就会非常迅速。估计用不得一年,便可以做个将虞侯,甚至有可能成为十将。

凌威对凌振的这番安排,也没有任何异议。

由于当初是玉尹帮他解决了麻烦,凌威对玉尹极为敬佩。

特别是后来听人说,玉尹三人跑去御拳馆踢馆,而后全身而退……不管是因何能全身而退,都足以让凌威无比佩服。前次玉尹来试炮时,凌威还认了玉尹为兄长。

说起这御营的火炮,其实非常简单。

它更类似于一种信号装置,在攻击时,没有太大威力。

不过凌威对火药方面的确是一个专家,他制造的号炮威力,远胜于普通的号炮,更带有一定杀伤力。

玉尹在见识过了号炮后,颇有些失望。

不过凌振对火药的见解,又让玉尹非常好奇。

后世什么大口径火炮,玉尹不知道是如何打造,就算知道了,恐怕也打造不出来。

他感兴趣的,是凌振自己研制的几个火药方子。

按照凌振的说法,那玩意儿真个做出来,用于号炮之上,威力非同小可。

只是,玉尹并未见识过。

三人在大堂上落座,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见凌振风风火火的跑进来,“小乙,今日怎地有空,来我这边做客?”

第235章 烫手山芋

玉尹和凌振之间,没什么需要客气。

“叔父,今日来小乙是有事相求。”

“哦?”

“小乙有些东西,不方便入城,却又不知该如何安置。思来想去,便只有叔父这边最适合,所以想求叔父方便则个。当然了,若叔父有难处,那便当小乙没说。”

有些东西,不方便入城?

对于开封这种大都市而言,又有什么东西,算是不方便入城呢?

凌振虽然久在军中,但对于江湖门路也算不得陌生。有句话说的好,叫做兵匪一家。有时候这兵就是匪,匪就是兵。凌振一直呆在开封,没经历过这种事,但却听闻不少。

事实上,便是东京禁军之中,也存在着见不得光的事情。

大宋军中糜烂,是个不争的事实。

否则就不可能出现太原城,任老公可以购来军马。

凌振闻听,顿时笑了。

“小乙这话怎说得?便放在这边,看谁能找上门。”

“叔父,这些东西的来路……”

“小乙休说这些,既然来了我御营之中,便是我御营所有。放心,叔父虽没甚大本事,可这点担待还有。”

一句话,便免去了许多口舌。

凌振既然这么说了,玉尹也就不再赘言。

过了一会儿,外面有人通报,说是有人来找玉尹。

玉尹便走出去,不一会儿的功夫,带着苏灿等人进入御营之中。

原本以为,苏灿说的万贯珠宝不过一箱。可是等玉尹看到,才知他想错了!苏灿带了五个大箱子进来,除此之外,还有三匹他口中所说的大宛马。只看那三匹马,玉尹就吓了一跳。

这三匹马,乍看一白两黑,色泽分明。

那白马,通体上下一色雪白,没有半根杂毛。从头到尾,身长一丈,高约有八尺靠上。往那里一站,便显示出非凡之处,摇头摆尾,嘶吼不停,看上去甚是不俗。

“这是……”

便是凌振看到这白马,也是吃了一惊。

“照夜玉狮子?”

“啊?”

凌振显得非常激动,指着那白马道:“这是照夜玉狮子……我的天,小乙何处得来如此好马?”

话音未落,却又听到两声马嘶。

那两匹黑马突然间仰蹄咆哮,险些把那牵马的人拖翻在地。

凌振连忙喊道:“把它们分开,分开……这三匹马都是马王,聚在一处,断然不会安分,把它们先分开来,绝不可以使它们在一处……啧啧啧,这可是王追马啊。”

他手指那两匹黑马,忍不住啧啧称奇。

“这等宝马良驹,便是一匹就已经难求,怎地一下子三匹宝马?”

王追马,又名乌云踏雪,也是罕见的大宛良驹。

这三匹马,任一匹拉出去,都是万金难求。玉尹看着那三匹摇头摆尾的战马,着实有些发懵。

三匹马王,性情都有些暴烈。

聚在一处互不认输,闹得这大堂外一阵混乱。

杨再兴和高宠看到这三匹马,眼睛都直了。

“小乙,这是……”

“你二人各选一匹吧,平日里便寄放在凌叔父这边,若要练习,便来这边……这里位址偏僻,不宜被人发现。马放在军营中,也能少许多麻烦,省得将来……”

他话音未落,高宠和杨再兴便抢步上前。

高宠冲着那照夜玉狮子,杨再兴则奔着那匹王追马,两人各自使出手段,把战马拉到一旁。三匹马一分开,立刻安分下来。剩下那匹乌云踏雪,则施施然立在庭院中。

玉尹犹豫了一下,也没再说话。

这时候,凌振也清醒过来,看了一眼大堂上那五个箱子,突然苦笑道:“小乙,你这回惹得事情怕是不小,这些东西虽不知是什么,但最好不要在开封出现,否则必有祸事上门。至少在一年之内,这些东西绝不可以出现在开封的坊巷中。”

三匹万金难求的宝马良驹,五个加封的箱子。

便是好赖猜想,也知道这里面干系巨大。

便是凌振,这时候也有些后悔,该不该接下这单事情。

哪知道玉尹却微微一笑,回身走进大堂上,打开了一个箱子。

眼前一道毫光,让他不由得眯起眼睛,连忙闪身后退。待站稳了身形,再睁眼看去,却见箱子里并排放着三十六个木匣子,每个匣子里,盛放着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的宝珠。三十六枚宝珠,光毫闪闪,流光跳跃。玉尹大吃一惊,忙合上盖子。

抬头看,却见凌振,已经张大了嘴巴,如同痴呆一样。

夜明珠,三十六枚大小相同,一模一样的夜明珠。

也许这一枚珠子并不让人吃惊,可三十六枚一模一样的珠子,若放到市面上,会惹出何等轰动。

“五郎,你们……”

玉尹看着苏灿,不知该如何说才是。

而苏灿则苦笑道:“哥哥这回知道,我等为何要来麻烦哥哥。

这五口箱子里的东西,价值恐怕超过百万。但这东西若不出手,便如同一堆废物,甚至可能会惹来杀身之祸。我们只能贱价尽快出手,若不然必会有祸事上身。

哥哥若有门路,便帮我们走一回。

这些东西,只要能换来个一两万贯便可,我等真个也没有其他办法。”

苏灿这番话出口,玉尹暗自称赞。

田行建这些人还是非常清醒,只想尽快出手,而不求能获得太大收益。没错,这东西不可能原价出手,且不说有没有这门路,这些东西只要敢出现在市面上,就会引发轩然大波。百万贯?这东西只百万贯吗?玉尹打死不信,就那三十六枚夜明珠,价值恐怕就在百万贯之上。这些东西,绝对是烫手山芋,弄不好便会惹来祸事。

玉尹有些后悔了!

原以为不过三匹马而已,几万贯的东西也当不得事。

可现在看来,这可不是几万贯的问题,而是关乎身家性命的事情……

有心反悔,却不太可能。

这种事既然应下,便是反悔也难逃干系。

他看了苏灿一眼,又看了看刚恢复过来的凌振。

沉吟片刻后道:“五郎,东西先放在这边,我来想办法处理掉。至于会是什么价钱,我现在也不敢保证。反正这东西若真能出手,自家和你们,便一人一半,怎样?”

苏灿二话不说,点头表示同意。

“那三匹马,我要了!

本以为是普通西域良驹,却不想……自家也不能白要这等好马,五郎空手而回,怕也不太合适。这样,自家讨个便宜,两千贯与你,权作是与你和七哥的好处……”

苏灿闻听,顿时大惊,连连摆手。

“哥哥怎说得话来,先前已说好,是赠与哥哥。”

“五郎,你且听我说完。”玉尹深吸一口气,努力把心情平息下来,而后道:“你与七哥干得是无本买卖,这脑袋系在腰间,虽是都有危险。再者说,你和七哥手底下都养着人。若这般空手回去,只怕兄弟们心里,会生出怨念,所以带回去,先给稳住兄弟们的心……再者,你这些货物,不是说出手便能够出手。什么时候出手,自家也不好说,甚至很有可能,到来年才会有消息……这么久,若没个防身钱怎生是好?

这笔钱,你必须收下。

不仅是为我自己,也是为你和七哥着想。”

苏灿听了,不由得沉默了……

半晌后,他一拱手道:“哥哥这番情意,五郎记下了。

哥哥说的不错,这次做出忒大事情,恐怕一时半会儿,我等也难以开张。家里百十号兄弟在,也确是需要钱两,哥哥考虑的比我等周道,我代七哥,先谢过哥哥。”

说罢,苏灿一揖到地。

这一回,玉尹没有在阻拦。

你给我带来这么大的麻烦,我便是受你这一礼,也不为过。

苏灿道:“日后哥哥若有用的我兄弟之处,单凭吩咐。河东河北十九寨,只要哥哥一声召唤,绝不推辞。”

凌振猛然抬头,沉声道:“你说的是那河北傅选、孟德、刘泽、焦文通的十九寨吗?”

苏灿笑道,“傅选焦文通,乃河北寨。

小底与田七哥则是河东十二寨所属……”

玉尹懵了!

“什么十九寨?”

哪知凌振却用古怪目光看着玉尹,半晌后苦笑道:“小乙好本事,这河北河东十九寨,便是河北河东绿林道上最大的几家好汉。你而今与他们结交,日后河北河东两地,大可横行。本以为小乙只在开封立足,却不想在这绿林道上,也有好大名声。”

河北河东十九寨吗?

玉尹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直到现在,他仍弄不清楚这十九寨是哪十九寨。

不过听凌振这口气,他恐怕是已经卷入了这江湖中事。

※※※

苏灿带着两千贯,离开了东京。

玉尹坐在御营的大堂上,仍感觉一阵阵眩晕。

堂上那五口箱子,犹如五个烫手的山芋,让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虽说当着苏灿的面,他应下这件事,可真要让他处理,一时间却没有头绪。想当初,水浒传里的梁山好汉,只劫了十万贯生辰纲,就惹得朝廷连番出兵。而今这百万贯的珠宝被劫,天晓得又要惹出什么样的麻烦。不成,这东西在短时间里,绝不可以露面。

不过,随之而来又有一个问题。

那些个被田行建苏灿干掉的‘肥羊’,又是什么来历?

能找来三匹汗血宝马,能拥有如此惊人的财富,这些人是从何处来?要往何处去?

玉尹的心中,满是疑问……

第236章 宣和六年惊天大案

三匹汗血宝马,价值逾百万贯的珠宝!

这些东西,绝不可能是普通商人可以拥有,更不是普通商人能够交易的商品……按道理说,这些东西被人劫走,绝对会是一桩惊天大案。哪怕这些货物背后的人,不是当初蔡京那样的权贵,但相信也不会太差。动辄逾百万贯的货物拥有者,又怎可能是等闲之辈?当初,蔡京十万贯生辰纲被劫走,便引发何等变故,那么价值百万贯的物品遭遇劫持,理应掀起腥风血雨,便东京也应有风声。

偏偏,东京却悄无声息。

这才是玉尹真正感到奇怪的事情!

这么大的案子,而且是发生在河南府治下,开封府怎可能没有半点动静?

唯一的可能,便是有那么一些人,并不希望这件事闹起来。可问题是,为什么不愿意?

这一连串的问题,困扰着玉尹,让他夜不能寐。

屋外,细雨靡靡。

秋雨冰凉,敲打在屋檐上,更透着几分冷寂。

也已经深了,燕奴睡得很沉。

玉尹披衣而起,悄悄从床上下来,推开门走出房间。

站在狭窄的庭院中,玉尹陷入了沉思。

接下这么一桩事情来,除了惶恐之外,更多是一种莫名的疑惑。

那三匹马,还有那些珠宝,究竟是什么来历?又要做何用途?这些疑问困扰着他,让他在屋檐下徘徊不停。一阵风吹来,夹带着冰凉的雨水,让玉尹不由得打了个寒蝉。

※※※

三匹马和那百万珠宝,都留在城外御营中。

凌振值得相信,所以玉尹也不需要担心。虽说和凌振认识的时间不算太长,但玉尹能感觉得出来,这是个有情义的家伙。东西放在御营之中,他便不需要担心。

可是,马还好说,那些珠宝却不能一直压在手里。

玉尹必须要想个办法,尽快把那些珠宝处理掉,否则在手里一天,便多一分危险。

莫忘记了,水浒传中梁山好汉几次出事,都是因为赃物未能安排妥当。

所以,玉尹除了要小心走漏风声之外,还要尽快把这些赃物脱手。可是,该如何脱手呢?

如果数目小一些,倒还好办。

可这次的数目,实在是太大了,大到让玉尹根本不敢出手。

而今东京城虽然风平浪静,可是谁又能保证,这些珠宝的主人,是不是在暗中打探?

所以,东京绝不是一个脱手赃物的好地方。

但如果不在东京脱手,又该如何处置这些赃物?

手里压不得,偏又脱手不得……

这些赃物而今果然便好似那烫手山芋,让玉尹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停下脚步来,他怔怔看着笼罩着庭院的雨雾。许久之后,玉尹深吸一口气,咬了咬牙,做出一个决定。

东京若不能出手,便去别处出手。

开封府、河南府不能脱手,那便带去太原府……

罗德而今不是在忻州团练使季霆手下当差吗?说不得可以通过他,来寻找一些路子。

此外,还有西州。

也不知道燕子那边是否已经站稳了脚跟。

如果她能稳住阵脚,说不得也是一条路子……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余黎燕那满面泪痕的凄然模样,玉尹这心里面,却猛然一痛!

燕子,她而今可好?

※※※

开封城,依旧风平浪静。

天一亮,玉尹便跑去开封府。

在府衙门口,正遇到要出门办事的石三。

“三哥,恭喜了!”

石三而今是春风得意,在调回开封府后不久,便坐上了班头,变成了实权派人物。

见玉尹,石三也连忙回礼。

“小乙哥,怎地来办事吗?”

“是啊,想要找押司打听一些事情。”

石三轻声道:“肖押司今日一早,便被府尹唤去,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小乙哥这两天且莫要有动作,我估计可能是出事了,否则府尹从不过问衙门里的事情,可今天一大早,便着人前来把肖押司唤去。连带着我们,也要出去巡视。”

“巡视?”

石三点点头,“天晓得要我们巡视什么,只说若遇到可疑人等,便要仔细盘查……

真个该死,原以为进了衙门,便不用出去风吹雨淋。

不想又要出门,这与那铺兵,又有何区别?你若是找押司,便去公房那边等候,估计过一会儿便回来。”

正说着话,石三突然话锋一转。

从衙门里走来一名男子,三十出头的样子,生的精瘦,看上去一副干练模样。

“龚押司要出去吗?”

“嗯!”

那男子不冷不热的应了一声,目光落在玉尹身上,透出一抹疑惑之色。

“哦,这是马行街的玉尹玉小乙,说是来找肖押司有事。”

石三连忙开口。

这便是那个和肖堃斗得不亦乐乎,实际上另有任务的龚押司?

玉尹连忙上前见礼,“小底见过押司。”

“找肖押司何事?”

“呃……是这样,小底那铺子生意越发兴隆,可是却不够宽敞,颇有些影响买卖。所以想来找肖押司打听一下,若小底的铺子扩张一些,是不是也要在衙门报备。”

玉尹灵机一动,立刻编了个借口。

龚押司显然对这些事情不太熟悉,只蹙了蹙眉,沉声道:“肖押司今日怕是抽不得空,这等事情便莫再去烦他。你可以去找宋仁宋押司打听,他正好负责这些。”

“多谢押司提点。”

龚押司走了。

石三也不敢在牢骚,和玉尹又说了两句话,也跟着离去。

既然已经来了开封府,而且还编造了借口,如果不进去的话,恐怕会惹人怀疑……

反正玉家铺子的确是要扩大些面积,便顺便询问一下。

玉尹直奔公房而去,很快便在一间公房里,找到了宋押司宋仁。说起来,宋押司和玉尹也不算陌生,当初他曾得郭京的好处,准备对付玉尹,不想燕瑛突然出现,使得郭京计策失了用处。不过当时,玉尹可是给足了宋仁面子,加之他而今也不是当初那个任由郭京欺凌的玉小乙,便是宋仁,也不敢对玉尹摆出脸色。

“小乙哥今日怎地空闲?”

宋仁满面春风,迎上前来。

玉尹忙还礼道:“押司哥哥休要取消,小底不过一介屠户,焉得押司哥哥唤‘小乙哥’?便唤小乙就是。”

“小乙切莫这般客套,而今这开封府,谁提起小乙不要赞上一声。”

宋仁也笑着,便拉着玉尹的胳膊,在公房中坐下。

对玉尹,他是真的不敢有半点小觑。

毕竟而今的玉尹,在开封府如今也算是一霸。虽然他从没有做过什么横行霸道的事情,但手中的能量,却让宋仁丝毫不敢有半点怠慢。且不说玉尹手底下养了一帮子人,更不说玉尹家中已摆脱了贫困,但只是玉尹的人脉,让他也不得不多几分敬重。

“小乙今日来,有甚事情?”

“不瞒宋押司说,家中那肉铺有些不够用了,所以想要朝两边扩一些。

可是又不知道能扩多少?需要多少钱两?故而冒昧叨扰押司,还请哥哥莫要见怪。”

宋仁闻听,顿时放下了心。

“我当何事,原来如此。

小乙且吃杯茶,待自家查一下卷宗,看看你家那铺子而今有多大,是否可以增加。

说起来,小乙家那营生的确是好。

自家有几次路过,都见人满为患,生意好得不得了。依我看,这开封城里这许多肉铺,唯有小乙家生意最好,实在是让人羡慕。”

宋仁一边说着,一边找出卷宗查阅。

玉尹喝了一口茶,见屋中也没有别人,眼珠子一转,轻声问道:“押司,我今日来时,见三哥急匆匆离开,还说要上街巡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平日里不是有铺兵便足矣?”

宋押司抬起头,面露神秘之色。

他起身走到门口,朝外面看了两眼之后,压低声音道:“小乙,这是咱自家说话,你可不要传出去。的确是出了些事,昨日从河南府传来消息,说崇国公,门下侍郎,新任太宰白相公家的一批货物遭人劫了,还死了几十个人……本来白相公并不打算声张,可那批货物当中,有白相公要敬献官家的祥瑞。这不,一大早官家便把府尹唤去,而后府尹回来,便把肖押司等人一同找去,商量应对之策。

听人说,河南府那边已经行动起来,开封府这边也要配合行动。

如果不出意料,那些东西很可能会出现在开封府或者河南府,要我们要仔细盘查。”

白相公,便是新任太宰,接替王黼之位的白时中。

玉尹心里一动,忙笑道:“看样子这两日真个要小心些才是……小底回去之后,定要让底下人老实些,莫要惹事生非才好。对了,我那铺子的事情,可查好了?”

“呃,已经查好。

按照小乙家的铺子,可向左右扩二十步范围,若再大的话,怕就要经办其他手续。”

“二十步?”玉尹笑着点头,“那不就是四十步范围?”

“正是。”

“如此便明白了,多谢押司。”

说着话,玉尹偷偷塞给了宋仁一块散碎银子,令得宋押司顿时笑逐颜开。

白时中吗?

玉尹得了消息之后,便离开了开封府。

难道说,田行建他们劫持的,便是白时中的物品?

可不知为什么,玉尹这心里面,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白时中,又如何有如此家产?

第237章 此事非一般

白时中,字蒙亨,寿春人。

登进士第,累官为吏部侍郎,坐事降秩知郓州,后复召用。

政和六年时,白时中拜尚书右丞,中书门下侍郎。历史上,他接替王黼出任太宰之职。而今王黼提前被罢免,但历史的车轮犹自滚滚向前,白时中依旧接任太宰兼门下侍郎之职。

其人才学,非同小可。

但他更厉害的,还是进献祥瑞,博取徽宗皇帝欢心。

早在政和年间,他便进《政和瑞应记》而得到徽宗皇帝赏识,并拜为尚书右丞,中书门下侍郎。在接替王黼出任太宰之后,更表贺翔鹤、霞光等事物,令徽宗皇帝更是无比开怀。这样一个靠着祥瑞而发家的人,进献祥瑞,也不出人意料。

而且,白时中早先是靠蔡京起家,身后更有蔡京作为依仗。

这祥瑞未必便是白时中所有,更有可能的,还是蔡京要通过白时中进献,以博取徽宗皇帝欢心。要知道,蔡京而今正在竭尽全力讨官家关心,以期继续掌控大权。

如果如此推演,似乎一切都在情理之中。

可玉尹也说不出是什么原因,总觉得这里面,似乎还缺了些什么。

但有一点他已经清楚,那就是这批赃物,绝不可以在开封府中出现,否则必有杀身之祸。

本来,玉尹还在犹豫这件事该如何处理。

可是从宋仁口中得到了消息之后,玉尹便拿定了主意。

去太原府把这批赃物处理掉,天高皇帝远,及时被发现,也追查不到玉尹的身上。

可是,该让什么人去呢?

玉尹再一次犹豫了!

※※※

离开开封府之后,玉尹直接前往便桥屠场,牵了马,直奔御营。

河南府既然已经通知了开封府,那想来用不了多久,凌振便可以得到准确信息。

与其到时候措手不及,倒不如提前告知。

玉尹也相信,凌振一定可以为他保守秘密……

来到御营的时候,杨再兴和高宠正在试马,看上去非常高兴。

身为武将,能有一匹宝马良驹,可算得上是每一个武将梦寐以求的事情。似杨再兴高宠能够得到这样一匹好马,自然是爱若珍宝,所以一大早便过来试马演练。

不过,玉尹到了之后,却把两人喝住。

“从今天开始,尽量少来御营。

便是试马,也只能在御营校场,绝不能出御营半步。大郎,十三郎,事情已经发了……河南府已经通禀开封府,这三匹马应该是太宰白相公之物,说不得最近一段时间,要有一番盘查。总之,千万不能掉以轻心,你二人一定要多加留意。”

“甚白相公,若敢抢我王追,必与他拼命。”杨再兴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样。

玉尹大怒:“大郎休要胡言,那白时中不是市井泼皮可比,堂堂门下侍郎,便是动凌叔父,也不过举手之劳。你莫要莽撞,若坏了事,少不得还要连累你爹娘。”

玉尹平日里极少发火,可一旦生气,便是杨再兴也要噤若寒蝉。

更何况,这里面还牵扯到了父母安危,杨再兴就是再浑,也不敢再口出狂言。

“下个月,观桥书院便要开学。

我已经托付柳大官人办好了你二人学籍,到时候便随我一同前去求学。这几日,尽量不要出开封城,闲暇时便读读书,多识字,免得将来入了书院,被人耻笑。”

杨再兴和高宠相视一眼,连忙道:“谨遵哥哥之言。”

把两匹马牵回了马厩之后,玉尹便找到了凌振。

把事情与凌振说明,凌振也是大吃一惊,而后苦笑连连。

“当初那苏灿送来这些东西,便知事情不小……却未料到,竟牵扯到了白相公。

不过小乙,你准备如何处理这事?”

玉尹闭上眼睛,思忖良久后道:“这些东西绝不可以在开封府和河南府出现,最好的办法,便是把这些东西送往太原府。那边距离遥远,而且又是边关所在,便是朝廷诏令,一时间也难以传递过去。我在那边也有些门路,若处理的好,说不得可以妥善解决。只是此去太原府,若没个可靠的人,恐怕也难以托付……我正在思忖此事,必须要尽快想出个合适人选来,这样也好早些把这些东西脱手……”

凌振闻听一惊,“小乙在太原府也使得人?”

他想了想,而后道:“小乙这办法,以目前而言倒也最妥帖。

不过这个人选,还需得当,否则难保不出破绽。小乙最好尽快解决此事,东西便先放在这边,短期之内,也查不到这里,也还算安全。总之,此事还要尽快解决。”

听得出来,凌振有些怕了!

不过他能够做到而今这地步,也算是够意思。

玉尹拱手道:“如此,便要麻烦凌叔父。”

“小乙放心,我这边暂时不会有麻烦,倒是你那边,可拖延不得。”

“我知道,小乙定会尽快决定人选,而后把这些麻烦东西脱手。”

两人在御营中又寒暄了几句,玉尹这才带着杨再兴和高宠离开。临走的时候,玉尹让凌振设法把那三匹汗血宝马换个颜色,以掩人耳目。凌振笑道:“小乙只管放心便是,这些事情,自家自晓得如何处置……总之,这件事不宜拖延的太久……”

玉尹再次道谢,带着杨再兴两人走了。

在返回开封的路上,高宠突然道:“小乙哥,若实在无人,自家愿意走一遭太原府。”

“呃?”

高宠笑了笑,“这些时日,自家这功夫也盘得熟了。

可是却一直苦于没有头绪,始终无法突破而今瓶颈。安神医配的药物虽好,却治标不治本。当年我阿爹教授我功夫时便说过:我这功夫本就是源自军中,乃军中打法。单凭着闭门造车的苦练,恐练不出真法,所以自家想出去走走,找人切磋,以寻求突破之机……只是如此一来,便赶不上观桥书院进学,要耽误哥哥的一番心血。”

军中打法?

陈希真说自己的功夫,也是军中打法,却没有说过,要自己出去历练。

玉尹心里一动,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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