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庶女为妃之世子爷请绕道-第12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苏瑛紫闻言不由神情一震,反握了璎珞的手,道:“我们本就是亲姐妹啊,三姐姐也永远是我的姐姐。”

    她说罢又凑近了一些,咬唇道:“那个刘望山三姐姐可千万不能嫁!”

    璎珞挑眉瞧向她,苏瑛紫面上一红,道:“姐姐也知道,我姨娘以前是清倌人,如今虽是嫁进苏府多年,可和外头两个要好的姐妹还有点联系。其中有一个姐妹自赎了身后正给我们管着外头那间绣铺,这个绣铺每月都是通过给咱们针线房送绣线将账本夹带进来。那日刘府来人,正巧那绣坊的刘姨送账本进府。她刚好就听说了三姐姐和刘望山欲定亲的事儿,这个刘姨在楼子里呆的时间比姨娘可要久的多,前两年才刚赎身出来,故而有些个肮脏事儿也知道的比一般人多些。她说那个刘大人……”

    璎珞正听的起劲,苏瑛紫却顿住了话,整张脸都有些泛红,从腰间摸出了一张纸条来塞在了璎珞的手心里,低声在璎珞耳边道:“反正就是有些个不好,你晚上等丫鬟们都歇息了,偷偷躲在被窝里打开纸条一瞧便明白了。”

    她言罢整个人似都不自在了起来,竟也不多坐了,站起身来就要离开,璎珞也不多留人,将苏瑛紫送出了院子。

    她回转屋中便打开了苏瑛紫给的那张纸条,打开一看便有些傻眼。眨了眨眼才确定没有瞧错,却见上头写着两个大字“不举”,许是怕她不明白,另在下头还写了几个小字批注。

    “即生不出孩子。”

    璎珞愣了片刻,蓦然笑出声来,这苏瑛紫瞧着也是个精怪的,不想竟害羞至此,就这么两个字不好意思说出来也就算了,还嘱咐她半夜没人时候躲在被窝里头偷着看,真真是……可爱。

    璎珞笑过之后,又蓦然一愣,随即眸中闪过狂喜,有种人在家中坐,突然天上就砸下块大馅饼来的感觉。

    她就是愁苦着不知刘府的情况,这才考虑再三放弃这门亲事的,如今既然这刘望山不能人道,她还有什么好担忧的,嫁过去她就立马能得到自己渴慕的清净日子啊。

    有些男人就是因为不能人道才越发喜欢将美貌的女人抬回家中放着,令其独守空房,一方面掩盖其残疾的真相,叫外人羡慕嫉妒。另一方面看着女人寂寞如花的凋落也能满足其变态的扭曲心理。而这个刘望山,只听说他没有子嗣,却不闻他的内院不停死人什么的,他那元配听说也是生病多年后来无治而亡的,这便说明这个刘大人没有因身体缺陷而凌虐他的内院女眷,不过是娶回去空扔着而已。

    这简直就是为她苏珞量身打造的美好姻缘啊,若是放过了,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苏珞想着立马就有了决断,叶宇轩的警告此刻早便被她踢到了脑后。一来,她不自恋,不认为就那么两面之缘,就能让贵公子怎么惦记着她,再来当要想的东西触手可及时,她从不会因担忧未知的事情而思前想后,放弃去获得。

    像是叶宇轩那样的贵公子,璎珞自认见的多了,不过是吃了她的暗亏,心中不服气,贪个新鲜,她真若嫁了刘望山,他还真能从京城杀到穗州府不成?再说,过上一段时日有了更新鲜的事,新鲜的人吸引住了注意力,指不定连她是谁都忘到脑后了。

    至于苏景华,倘使她嫁在这穗州府,自然也要想个法子将苏景华留下来,宋氏一直视他们姐弟为眼中钉肉中刺的,苏定文也不在意苏景华这个庶子,想让苏景华留下来想来并非什么难事。

    至于回了京城的苏定文宋氏等人,璎珞根本就不甚在意,也就是一个苏瑛紫,可那叶公子再怎么生气报复想必也不会报复到一个小小的庶女头上。

    至于找宋氏算账什么的,璎珞还巴不得呢。而且什么事情都没有她自己的悠闲清净日子来的重要。她只有早早嫁人才能早日脱离这憋闷的后宅,只有嫁给刘望山这样的人才能早日经营自己的势力。

    那刘望山已经很老了,古代人六十岁已是高龄,兴许哪日她便成了寡妇,等那时候她也有了自己的势力,也许有一日过的孤单了,她还可以考虑再嫁,找个老实的人生上个孩子。

    但绝不是现在,等着再度成为联姻的工具,错过刘望山,谁知道下次宋氏和苏定文会给她找个什么样儿的。

    璎珞越想越兴奋,直在屋中快步走了几圈便往外冲,急急忙忙得喊着,“云妈妈,云妈妈!”

    云妈妈已经许久不曾见过自己姑娘这般喜形于色的模样了,眼见璎珞边叫边奔出来,眉梢眼角都是喜色,云妈妈忙随着璎珞进了屋,就听璎珞吩咐道:“你快想办法去见弟弟一面,一定要赶快,让他停下那件事,千万别再让人四处传我要定亲的那件事情了。快去,快去!”

    云妈妈听的一呆,随后焦急地道:“这是怎么说的?姑娘这是要做什么?!”

    璎珞急道:“妈妈快去,照我说的做便是,我有分寸的,来不及和妈妈多说了,难道我还能害了自己不成?”

    云妈妈见璎珞实在着急便也不敢再多耽搁,忙应了声转身去了。

    璎珞焦急得等待着,直等到云妈妈回来听闻苏景华那边还没来得及行动,她才长出了一口气倒在床上美美地滚了两个滚,趴在凉凉的竹编床垫上吃吃笑着畅想起嫁人后的美好生活来。

    过了两日,云妈妈见璎珞整日美滋滋的练字,逛园子,早晨起来,晚上睡前还把自己个儿关在屋中打上一套什么健体的拳,可却就是不再提毁亲这码子事儿,且她每次提起此事,都被璎珞各种借口敷衍过去,云妈妈终于察觉出不对劲来了。

    这日傍晚将璎珞堵在房中,非要问个清楚才行。璎珞见拖延不过了,索性摊了摊手道:“实话和妈妈说,我就是准备什么也不做了,等着嫁给那刘大人了。而且,这刘大人,你家姑娘是嫁定了!”

    云妈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呆了半天才慌里慌张得去捏璎珞的脸,道:“姑娘这是中的什么邪,说的什么胡话!啊?姑娘这到底都想些什么呢?这是怎么了!先前姑娘为了不嫁给刘大人,连上吊都干出来了,险些就那么去了,如今怎么又喊着要嫁,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了!那刘望山都能当姑娘祖父了,姑娘嫁过去能有什么好的,能过几天的好日子!”

    云妈妈眼见泪水都急的流了出来,捏着璎珞的肩头不停的摇晃,似要将她糊涂的姑娘给摇醒过来。

    璎珞心里软的一塌糊涂,抚着云妈妈的背轻轻拍着,道:“妈妈别急别恼,且听我慢慢说,我都想的好好的,真不是在胡闹。”

    云妈妈勉强压抑住翻涌的情绪,大力摸了一把眼泪固执得盯着璎珞,道:“好,妈妈倒要听听姑娘有什么话可说,就要这么葬送了自己的一辈子!”

    璎珞盘膝坐好,拉着云妈妈在床上坐下,才道:“妈妈,你也看到了,咱们夫人是老爷的嫡妻原配,有是老爷青梅竹马的表妹,这感情之深不是寻常能比得的吧?夫人为老爷生养了两子三女,可以说个个出色,老爷也敬重夫人,出去谁不说老爷和夫人伉俪情深,令人艳羡,可是妈妈觉得夫人的日子过的顺心吗?光是这苏府中就不知道葬送了多少的冤魂,且不说那些个丧命的妾室,只怕连小生命就有好几条。我有时候躺着睡不着就会想,不知夫人夜半时分想到那些葬送的人命会不会彻夜难眠,尤其是双手沾满了血腥,自己所为的那个男人还躺在别的女人身边软玉温香,到底又有什么意思呢。”

    见云妈妈着急欲言,璎珞拍拍她的手,又道:“妈妈且听我说完,这样的人生太无趣太凄凉了,我不想这样,而且要我因争宠巩固地位就去取别的女人和孩子的命,我真的做不来。可不这样做,可能就无法在内宅立足。我就会陷入两难之地,我怎么能让自己走上那样的绝路呢,妈妈。”

    璎珞说着面上露出坚定之色来,双眸绽放出奇异的明光,若骄阳穿破云雾的一瞬灿烂,道:“我要的日子一定要是悠闲的,舒心的。而这些嫁给那个刘望山都能得到!妈妈不知道,昨日五妹妹来给我说了一件事,那个刘望山他不能人道,既然是这样我嫁过去也没那么多争风吃醋的事,也就不用打理他的内宅,更不用没良心的残害别的女人和孩子。那个刘望山今年已经快六十了,他没几年活头了,等他没了,我真要觉得孤单改嫁就是了,咱们大丰改嫁的妇人且不少呢。而且刘望山只怕过两年就该致仕了,这当官虽然好可一个弄不好就要抄家灭门,多吓人啊,嫁给这个刘望山就要保险的多。”

    云妈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脸上一阵比一阵惨白无色,直到璎珞说罢,她才猛然摇晃着璎珞的肩头,道:“我看姑娘真是中邪了,姑娘这和出家又何差别!”

    璎珞摇头,忙道:“这怎么能一样,出家的日子青灯古佛,多少凄苦,我这样丫鬟环绕,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还能偷偷在外头做点小买卖,挣些脂粉钱,等如愿当上了寡妇,咱们就挑个山明水秀的地方买个庄子,想四处游玩了,就四处晃荡晃荡,冬日登高看雪,夏日入林打渔,多么自在啊。我不是说了,等一个人腻味了我会找个老实人让他入赘的。”

    云妈妈恨的抬手就给了璎珞一下,闷闷得打在她的脊背上,又哭道:“姑娘这说的什么疯话,老爷有三个少爷呢,哪里轮得到姑娘招赘!啊?!这不行,这绝对不行。”

    璎珞不由咬着唇,双眼瞬间汪出一滩泪来,使出了杀手锏,哆哆嗦嗦地道:“实话告诉妈妈吧,就是咱们府上前些时日住着的那位叶公子,这回在普济寺我撞上了,不仅撞上了,我还一不留神就打了他一顿。他现在因有要事离开了穗州府,可他撂下了话,说是等进了京城就叫我求死不能。妈妈,那叶公子就因为二姐姐去给他送膳食便将二姐姐丢进荷塘里,我一个庶女,他要捏死我更是不费吹灰之力,所以我不敢跟着老爷进京了,说什么也得赶紧嫁进刘府不行,妈妈放心,我若留下定然也会想了法子让弟弟也留下来的。”

    云妈妈见璎珞整个人都微微颤抖着,不禁便相信了她的话,事关璎珞的生死,云妈妈自然就松动了许多,璎珞又细细的劝解分析,陈述利弊,云妈妈到底心事重重的不再反对。

    说服了云妈妈,璎珞大大松了一口气,只等着定亲。她却不知道,与此同时的川西一处鹿砀山上,也有人正讨论着她的这门亲事。

    川西一带前几年来异常干旱,致使收成奇差,匪患为祸,川西知府报了朝廷,朝廷却没当一回事,只勒令当地官府剿匪。

    这两年越剿越多,甚至还发生了匪贼攻击官府的事情,这才令皇帝震怒,恰前些时日靖王世子秦严犯了事,弹劾的奏章都快淹没了皇帝的龙案,皇帝便将其杖责五十,令其领兵到这川西之地剿匪将功折罪。

    大丰北边有北耀国年年进犯,秦严十六岁便统领疆西军,当年首次出征便奇袭了北耀繁华重镇飞云城,揭开了大丰国与北耀国战争反败为胜的序幕,此后八年,他镇守北地,十战十胜,收复了早先失去的大片疆域,使得北地疆土稳固,百姓安宁。

    北耀人历来能征善战,秦严既能领出一支钢铁无催般的疆西军,自然不将几个匪贼看在眼中,他誓师出了京城便秘密离开剿匪大军去了穗州,忙完了穗州之事,这才快马加鞭赶回军营。

    不过月余功夫,手下能将已经领兵将四处流窜的匪贼都驱退,尽数堵在了这鹿砀山中。

    官兵将群山几个出口都围堵了起来,也已围困了数日,预测匪贼已快弹尽粮绝,正准备明日天亮便发起最后的总攻,将其一举消灭。

    山中的暮色总是来的早些,天际晚霞还拖着长长的余晖,扎营的山谷已夜色沉沉,营地中早便升起了点点篝火,巡营的士兵也执着长枪脚步肃杀得来回走动,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位于营地正中的帅帐附近却格外安静,连巡营士兵都远远避开,不敢靠近,只因谁都知道,秦少帅最是喜静,且武功高强,莫说有兵士严阵以待,随时警惕地拱卫在四周,宵小之辈根本无法接近帅帐,便是有人自持武功高强靠近了,也是羊入狼口,秦少帅几下子估计着也就亲自收拾了。

    更何况,没见大帐外还卧着一头凶残的狼吗?

    啸月静静躺在帅帐外的空地上,卷曲着身子,懒洋洋像只大狗,猛然间它倏地睁开了眼,幽绿的光在夜幕下闪动着令人骨寒的冷意,浑身的毛发也一瞬竖直。不过很快的,它又甩了甩脖子,趴在前爪上闭上了眼睛。

    几乎是在同时一道灰色的身影掠进营帐,单膝跪在了帐中长案前。

    案后秦严穿着身宽松的家常直缀,一头乌发只高高束起,也未用金冠玉簪,只拉了条黑色缎带随意扎着。正反复试用着兵器处新研制出来的袖弩。

    帐中多了一人他也未曾抬头,重新在箭槽中上了箭,猛然抬手便朝跪着的人影射出。

    破风声响起,影七身子陡然一个鲤鱼打挺,若鹞子般腾上了半空,嗖嗖嗖三声,小箭尽数自他腾飞的脚底穿过,当当当的射进了帐篷北面的一张梨花木矮几中。

    秦严蹙了下眉,道:“发箭速度倒是比前次快了些,事情办的如何了?”

    秦严从穗州府过来,却将影七留在了穗州善后,影七闻言退到了秦严身边,沉声道:“一切顺利,小公子一切安好。”

    秦严点了点头,不再多问,像是没有察觉影七的欲言又止一般。继续摆弄着那小巧的袖弩,影七飞快地抬头瞟了眼自家世子爷,垂下眸子,眼珠闪了下,到底开口,道:“因小公子身在穗州,世子爷令属下们严密关注穗州各官员府邸,属下回来时,穗州通政使刘望山刘大人正在忙着迎娶继室,说是要在本月二十三换庚帖,刘望山要续娶的正是苏定文的庶女苏三姑娘。”

    影七说话间余光一直留意着自家世子爷,却见他最后提及苏府三姑娘时,世子爷一直摆弄弩箭的手终是顿了一下,影七心下暗暗舒了一口气,知道自己算是做对了。

    帐中半响没什么声音,秦严的手也就顿了那一下便又如常地拆分起了弩机来,正当影七怀疑方才是自己瞧错了,心下有些忐忑时,就听秦严道:“李桂庚这会儿人已快到穗州府了吧?”

    影七愣了下才忙躬身道:“李大人上个月末从泾川路往穗州府走,算算日子,这两日正该到穗州。”

    秦严点头,沉声道:“传爷的吩咐,让李桂庚好好查查穗州通政使刘望山。”

    影七闻言心下一震,沉沉应道:“是。”

    秦严目光闪动了下,脑海中又闪动起一张芙蓉面来,苏三姑娘……她两次两帮,她那嫡母委实阴毒,竟然要将她推进火坑,于情于理他都给帮她这一回。

    只是如此而已……
051 宋氏挨打
    “老爷回来了!”

    宋氏听到外头丫鬟的禀报声放下了茶盏,冲明月使了个眼色,明月忙过去扶起了跌坐在地上的璎珞姐弟,道:“三姑娘和三少爷怎么还跪着,快快起来。”

    璎珞也不多磨蹭,拽着苏景华便站了起来,笑着道:“不敢劳明月姐姐相扶。”

    明月见她和苏景华这般识趣便松开了手,又退回了宋氏身旁。

    小丫头打起帘子,苏定文已是大步冲了进来,在太师椅上坐定,他不待宋氏开口便猛然一拍桌子,盯着苏景华道:“孽障!还敢欺瞒为父,那叶公子的侍卫已经说了,这事与你这逆子有关,你还不从实说!”

    苏景华浑身一抖,又跪下来磕头道:“父亲,儿子真的不认识什么叶公子,也没见过什么叶公子啊。”

    苏定文见他面色实在不像说谎,又想到那侍卫说让他好生问问那些小厮们对苏景华做了什么,这话倒像是小厮们犯了什么错,为苏景华撑腰一般。

    他心中有存疑,便缓和了神情,道:“你且将一路到寺中,再到回府的事情都细细道来,尤其是关于你那几个小厮的事情。”

    苏景华这才吞吞吐吐的道:“一路儿子在马车中,小厮们都是骑马跟随,很顺利就到了寺庙,后来儿子因和小厮生了些……生了些不愉快,他们……他们就不见了踪影,到回府儿子都没再瞧见过他们。”

    苏定文登时眉头紧蹙,厉声道:“这话是怎么说的,你的小厮怎么会从到了寺里就没了踪影,什么叫生了些不愉快就没了踪影!?你还是三五岁的幼儿吗,连话都回不全!”

    苏景华咬唇不语起来,苏定文气的面色发青,抄起手边的茶盏就往苏景华身上砸,那茶盏没落到苏景华头上,却被挡过去的璎珞袖摆甩飞,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璎珞扑到苏景华身上,再次跌坐在地上,这回她狠狠压在了苏景华的伤腿上,又低声贴在他耳边道:“喊啊,这会儿装什么硬汉!”

    苏景华倒也精乖,听了姐姐的话便领会了意思,惨呼一声“好痛”,说话间他身子往前扑倒,宽宽的长袖扬开,顿时便露出了块块紫青的小臂来。

    因苏景华扑倒的方向正是苏定文所坐的位置,故此那带伤的手臂就无遮无拦地暴露在了苏定文的眼皮子底下,被屋中明亮的灯烛照的清清楚楚。

    那伤一瞧便是今日新增的,苏定文眼眶一缩,怒道:“这伤怎么回事?你的腿怎么了?”

    他说着已是拽了苏景华的袖子,将那袖口掀的更大,眼见上臂也有伤,又扒开衣襟,胸膛上一块块紫青顿时也露了出来,这么一瞧,分明满身都是伤,而且瞧着全部都是今日新增的。

    苏定文简直难以置信,一下子就想到了苏璎珞的那一身的抓、刺、烧等各种伤痕,再联想到那些被狠狠惩治的小厮,还有苏景华的吞吞吐吐,以及叶宇轩侍卫的那些话,登时便黑了一张脸,怒道:“那些小厮打你?!”

    除了这个原因,再没什么能让这个庶子沉默至此了。因为当主子的被奴才打了,说出来奴才不对,主子更是丢人现眼,所以要遮遮掩掩。因为那些个小厮都是宋氏给安排的,子不言母过,说出来抱怨出来就是错的,故此要沉默到底。

    苏定文怒气中烧,双眼都通红了,瞧着低着头的苏景华道:“说话!是不是!?”

    苏景华浑身一抖,这才噗通一声跪下,小声道:“是……”

    苏定文便抬手指着他,哆嗦着道:“好,好,真是我苏定文的好儿子!”

    主子被奴才打,这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这倘使叫人知道了,还不得笑掉大牙,若被政敌知道了,还不得一本弹劾到御前。

    如今这事儿竟然还被皇子亲眼所见,那可是皇上最疼宠的小儿子,这若是叶宇轩在皇帝面前稍稍提起此事,他苏定文便得给皇上留下个无法齐家的印象。家都不齐,还能断什么百姓事,他还做不做这个官了?

    怪不得叶宇轩的那些侍卫不管他怎么问都不说原因,人家那是给他苏定文留着面子呢,这样的大笑话如何宣之于口?

    苏定文气的脸都白了,虽是恼怒苏景华不争气,但他更明白,没有宋氏的授意,那些个小厮不敢猖狂与此。

    怪不得叶宇轩的侍卫说他内帷不修,有宋氏这等“贤”妻,可真真是他的福气!

    苏定文抖动着手指着苏景华,猛然转身,抬手一巴掌就狠狠甩在了宋氏的脸上,怒道:“你这个毒妇,别人的妻子都是贤内助,你是生怕我这官升的太快吗?啊!?”

    宋氏本还等着看苏景华和璎珞姐弟的笑话,哪里能想到事情就这么急转直下了,听到苏景华答是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懵了,心知大不好,可就是愣着想不出任何的对策来,只一颗心慌乱的跳个不停。

    宋氏呆怔怔,苏定文的巴掌便甩了过来,这一下苏定文用了十二分的力气,直将宋氏甩得从太师椅中跌坐在了地上,顿时便觉右颊的后牙有些松动,唇角血丝蔓了出来。

    宋氏活了这半辈子,何曾被人动过一个指头?她整个人都被打懵了,双眼发直不可置信得盯着苏定文。

    明月等几个丫鬟也都呆立着,噤若寒蝉,面无人色。一时间屋里竟是半点声音都没有,偏偏外头的丫鬟婆子们都不知道屋中发生了什么,就在这个时候,外头响起高妈妈的声音。

    “夫人,三姑娘和三少爷的晚膳奴婢都照着夫人的吩咐拿过来了,三姑娘和三少爷一日劳顿可得快快用了这热菜热汤,不然是极易生病的……”

    说话间高妈妈提着个双层大食盒进了屋,一瞧宋氏跌坐在地上,鬓发散乱,嘴角淌血,登时愣在了那里。

    苏定文瞧着高妈妈和她手中的食盒,脸色黑的能拧出水来,瞪着宋氏,道:“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跟我装贤惠,扮良善!啊?!你真当爷是傻子,被你宋如欣骗的团团转啊!”

    苏定文说着一把夺过那食盒,兜头便往宋氏身上砸去,食盒落地,里头噼里啪啦一阵响,汤汤水水都流了出来,直溅了宋氏一身,烫的宋氏尖叫着哭泣着也不顾形象就往后爬,菜汤贴着身子往下流,那样子别提多狼狈了。

    宋氏让高妈妈送食盒来,本以为是苏景华闯了祸,这时候送膳食,一方面会让苏定文更气恨苏景华,火气更大,另一方面也能彰显她对庶子的宽和。岂料如今这食盒却火上浇油,让宋氏自食其果。

    璎珞见苏定文大发脾气,便挑了挑眉,悄悄拽了拽苏景华,姐弟俩不动声色地轻轻退出了房。不管是宋氏还是苏定文,想来都不会高兴被子女瞧见这一幕。有些热闹,看了也是没意思。

    两人出了梅园,璎珞脚步轻松,苏景华却还有些迷茫,早先他年幼时受下人欺负,也曾向苏定文告状过,可他记得很清楚,当时当日他非但未能得到苏定文的庇护,反倒被罚跪了两个时辰,苏定文责骂他对嫡母安排的下人抱怨不满是何用心。可这次苏定文却如此大怒,这让苏景华有些懵懵懂懂地明白了些什么。

    “父亲这辈子只怕只有前程二字最是在意。”

    耳边突然响起璎珞的嘲讽声,苏景华只觉脑中闪过一道光,豁然开朗起来。

    他看向璎珞,不明白的道:“姐姐,那叶公子就算瞧见了小厮欺负我,可我又不认识他,他干嘛帮我们?”

    璎珞眨了眨眼,却道:“你哪只眼睛看到他帮我们了?人家这是在苏家住了两日,感激老爷,提点老爷呢。毕竟老爷若是任由夫人如此肆无忌惮虐待庶出子女便是齐家不严,很有可能会被政敌弹劾,惹来大麻烦。这都是叶公子对老爷的一片心,可和咱们姐弟没什么关系。”

    应该是这样吧,毕竟宋氏这样,说不定有一天真会给苏定文惹来大麻烦,政敌这种东西可是无处不在的。嗯,肯定是这样。

    不然的话,那什么叶公子就该找自己算账才是,哪里有反过来帮忙的道理。

    璎珞竭力说服着自己,兀自点了点头,言罢她便也放下了此事摆手道:“这次事后老爷应该会给你重新安排小厮,你可好好挑选一番,莫放过机会。身边的人都笼好了,才好腾出手脚来做别的事。”

    苏景华点头,只觉现在有了姐姐指点方向,眼前才不似以前一片漆黑,像是拨开浓雾,总算瞧见了一条通往光明的路。

    苏景华和璎珞又说了两句话便各自分开,苏景华往外院去,璎珞带着云妈妈自回落英院。

    古代的马车实在是颠簸,璎珞这一路倒还勉强忍着,等回到内室往拔步床上一躺便有种浑身关节重整般的酸疼和疲累,她都想就这么睡死过去算了。

    云妈妈见此笑着道:“姑娘可还不能睡呢,这空着肚子也睡不踏实不是,妈妈这就去催饭。”

    璎珞闭着眼有气无力的哼了声,云妈妈见她实在困顿无力便吩咐丫鬟们都出了屋子,想着就让她先眯上一会。

    屋中静谧无声,璎珞瞬间神思便迷糊了起来,就在她眼见便沉沉陷入黑甜之际,却猛然察觉到一股冷飕飕的视线,一种危险感使得她浑身一个机灵,猛然睁开眼睛,一下子坐了起来。

    璎珞扭头几乎是瞬间便捕捉到了站在屋角阴影处的一道黑色人影,她瞳孔一缩,张口便欲大喊,却又硬生生得将破口的声音又堵了回去。

    她没有忘记,这不是前世了,在这个古代,女子的闺房进了男人,只怕一辈子就完了,更何况,还有个宋氏虎视眈眈要找她的麻烦,这事被宋氏知道,怕是不用明日宋氏便能让她暴毙而死。

    那站在阴影处的人显然没料到一个闺阁女子竟然会如此警觉,他见璎珞连人影只怕都没瞧清便要喊出来,登时一惊,身影动了下,好在下一刻璎珞便自行又把声音压了回去。

    黑影舒了一口气,暗道好险,后怕不已。主子对这位姑娘是个什么态度还不明确,倘使这位出个什么事,他可担待不起。

    想着,那黑影也不敢多看坐在床上的少女,身影又往黑暗处退了下,方低声道:“苏姑娘莫惊,在下奉主子之命捎了几句话给姑娘,说完便走。”

    璎珞闻言依旧警惕地望着那边,一声不吭。黑影似知道她在侧耳倾听,便道:“我家爷说,姑娘欺骗爷两回,爷却帮了姑娘两回,这一来一去姑娘欠爷多矣。爷有事须得离开穗州府,可这账却抹不去,爷希望在京城能见到苏姑娘,细细算算这笔账。苏姑娘若是敢嫁在这穗州,爷敢保证,定叫姑娘付出代价,叫苏府家宅不宁!”

    那黑影说完,也不待璎珞反应,身影一闪就没了踪迹,璎珞眨了眨眼,那角落里分明没了人影,她揉了揉眼,使劲捏了捏脸颊,这才确定方才的一幕并非错觉,更不是什么做梦。

    璎珞只气得跳下床,猛踹了床棱一脚,奔到八仙桌前倒了一杯茶,咕咚咚几下灌进去才重重扔了茶盏,一屁股坐在春凳上发起呆来。

    那个黑影口中所言主子不用想便是那位叶公子,这人可真真是可笑,谁要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