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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为妃之世子爷请绕道-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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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正是府中下人们用午饭的时辰,上下最是松乏,门房里几个小厮聚在一起吃着小酒,见苏景华带着个小厮过来,也没人多在意。
苏景华到了门房附近就装作生气的样子一个劲儿的和身旁小厮拉拉扯扯,小厮点着头弓着身陪着笑,门房看过去,正瞧见苏景华的背影,小厮倒被挡了个严严实实。
瞧不清也没人特意跑去看,少爷生着气,跑出去也只有挨脸色看的,赏是不会有的,管这个闲事干什么。
吃着酒的小厮福泉还感叹着,道:“自打三少爷的小厮被挖眼割舌,三少爷的脾气倒是见长了。”
另一个小厮摸了一嘴的油水,用筷子敲着盘子,道:“那可不,老爷为这事专门将三少爷拎到书房教训了一顿,说的就是三少爷性子太软这回事,三少爷就是为了让老爷满意,也不能和从前一个样儿啊。”
又有小厮长叹一声,道:“唉,这主子们哟,是越来越难伺候了。我看咱们以后还是小心些吧,三少爷再怎么不得老爷心那也是少爷,且不说如今还是府里头唯一的少爷呢。”
“说的是,文二爷平日里多嚣张跋扈,这不如今被去了眼挖了舌,照样屁也不敢放一个,听说这两天他病的越发不好了……”
“快别说这事儿了,吃酒吃酒!”
璎珞随着苏景华出了府拐到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便有辆马车驶了过来,璎珞自行上了马车,车座上已放了套叠的整整齐齐的女装,璎珞利索的换上,又带上了厚厚纱帐的帷帽,敲了敲车壁,苏景华才跳上了马车吩咐开车。
马车滚滚直出城门,往城外灾民聚集之地而去。出了城外头便是一副喧嚣哭喊之声,马车走的很慢,不时就有灾民拦车乞讨。璎珞将车窗推开了些往外看,满目疮痍,遍地都是拖儿带女,衣衫褴褛,背母携子的逃难人。
地上烂泥地上更是横七竖八躺的都是人,也不知是死是活,不少都一动不动的,路上横陈着的人瞧见马车也麻木得不动一下,撞上的每一双眼睛都枯败颓然,茫然无助,叫人瞧了心一个劲儿的往下沉。
璎珞何曾见过这样的情景,前世大地震时,璎珞也曾带着公司的人上灾区捐赠物品,救助百姓,当时看到的虽也是满目疮痍,可却不时就能见到救灾的车队人员,简易的帐篷之类也有人组织着搭建起来。虽四处倾颓,却还有生的希望,可眼前这些人,似乎已成了等死的活尸,叫璎珞瞧着他们都觉生无可望。
除了这些,城门口已拉起了栅栏,阻止难民大规模进城,难民聚集的地方也时而瞧见身着差服的人驱赶鞭打难民。
璎珞蹙着眉,心里不舒服,索性便关上了车窗。片刻马车便到了城外的临时人市。璎珞带好帷帽跳下马车,苏景华买的三个人,十四五岁的王聪留着看守马车,璎珞带着陆忠和马六并苏景华往里走。
陆忠三十来岁瞧着便像某府上的管事,而马六年轻力壮,一身短打,一看就是护卫随从,璎珞虽是一身女装,却并非华贵的衣料,一瞧便是给大户人家当丫鬟的。
富户丫鬟有些小姐身边的,或是少爷的房里人,出了门也爱带着帷帽遮掩了模样,又有一身华服的苏景华在,一行几人瞧着就是寻常商户人出门买人,一点也不引人注目。
这临时的人市四处都是卖身的,有自卖自喊的,有卖儿卖女的,有头发花白的老人哭着卖孙的,还有跪在尸身旁边贱卖求口薄棺的。
除了本地的人牙、富户转悠着在挑人,璎珞还听到不少操着外地口音的。更有穿戴风流老鸨打扮的妇人穿梭着专找那水灵的丫头的。
哭喊声,拉扯声一阵阵响起。
人市临着河道,靠河岸的地方摆着许多薄棺木,薄席子,好些人都是这边卖了身,那边直接就换上一口薄棺。璎珞留意了下,方才一个管事模样的人买下个十七八的小伙子,只要了一百文钱,可那边一张薄席子竟就要价八十钱,更不要说一口薄棺材三两银子了。
到了这里,年轻力壮的青年倒成了廉价的,反倒是那些骨瘦羸弱,模样尚小的女孩能卖个好价,可这样卖出去命运是可想而知啊。
苏景华看的唏嘘不已,便拉着璎珞的手,道:“姐姐,咱们多买些下人好不好?他们看着好可怜。”
璎珞见苏景华满眼的悲悯和请求,不由回握了他的手,尚未言语,一旁便插过来一对兄妹来,噗通两声便跪在了身前。
那少年瞧着十四五的模样,拉着十一二岁左右的妹子磕了个头便笑着道:“少爷看看我们兄妹如何,我叫王大声,我妹妹王小秋,我识得几个字,跑的快,会算账,能牵马,我还会唱小曲,最能用树叶吹小调,吹的听了的就没说不好听的。我妹妹手巧,会做饭,能绣花,剪得窗花纸,小狗会叫,小鸟会唱,少爷买了我们兄妹。夏天小的给少爷打扇唱小调,出了门小的给少爷牵马坠镫,进了府小的给少爷磨墨理书,冬天年节了我妹子剪了红窗花往窗户上一贴又好看又喜庆,送给长辈还能表个孝心得个彩儿不是?”
少年那妹子口才没他好,只恭敬得磕了头,急切的道:“公子爷就买了我们吧,我们真的什么苦都能吃。”
苏景华忙拉着璎珞的手摇了摇,璎珞还未言语,就听不远处一阵骚动,接着一个穿暗青色锦缎长袍的公子哥带着几个小厮随从冲了过来,那公子哥瞧见跪在璎珞兄妹俩便叫了起来。
“快,在那里,给公子爷堵住他们!那小子是泥鳅变得,别让他再带着小美人跑了。”
他一声吆喝,几个随从大叫着便冲了过来。
璎珞一瞧这架势,再听那公子的话,又瞧了瞧跪着小姑娘清秀的眉目,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倒是那兄妹俩,瞧着那群人追了过来,也不纠缠着璎珞一行寻求庇护,匆匆爬起来就要走。
璎珞一时倒勾起了唇角,道:“慢着,谁准你们离开了,你们兄妹我们买了!”
这少年分明是听到了方才苏景华要多买人的话,知道苏景华是个心善的,这才赶紧凑上来的。这份机灵劲也是难得,加之能说会道,到也是个可用的。不过叫璎珞动心的却是这少年的心性。
许是他看自己这一行人势单力薄,比不得那边追人的公子哥,便不欲给他们添麻烦,那边一追来,他便要带着妹妹走。能有这份心性却是难得,由兄及妹,他那妹妹眼神清明剔透,也不会差了。
少年听到璎珞的话一时露出狂喜之色来,又犹豫得望了眼追上来的人,欲言又止,璎珞便点头道:“给他们兄妹十两银子,人买下了。”
少年见那边人都已围了上来,璎珞却还这般说,当下便没再吭声,拉着妹妹跪下又重重的磕了个头,拉着妹妹不动声色地站到了璎珞的身后。
那边穿小厮衣裳的几个男子已追到了跟前,期中一个尖嘴猴腮的抬手便来扯王小秋的的胳膊,却被马六一马鞭抽了回去。
小厮惊叫一声,怒目瞪着马六,马六冷哼一声,道:“没长眼的东西,没见这两个人我们公子爷已经买下了吗?”
小厮瞧了璎珞一行几眼,见不过一个小公子带着个丫鬟,一个管事和一个侍从,便轻视的昂了头,道:“我们少爷要的人,莫说你刚买下,便是睡上了也得给爷让!”
说话间那穿暗青色锦袍的公子哥也追了上来,摇着折扇,一双眼睛阴鸷的盯着璎珞身后的王小秋,道:“老老实实给公子爷过来,不然仔细你的皮!爷如今好言好语和你说话,掏银子买人,真惹恼了爷,爷将你白抢回去也是没人敢管!”
王小秋抖了下,苏景华忙站在她前头,蹙眉道:“都说了,人我们买下来了!”
那公子哥却是一拍折扇,跳脚骂道:“哪来的毛头小子,毛都没长齐全倒来跟爷抢女人了!啊?给爷滚开!你们可知爷什么来历!吃罪的起吗?”
苏景华气的面色微变,还要再争,璎珞却拉了他一下,淡淡一声轻笑,道:“哦,不知公子爷什么来头?不管公子爷是什么人,有句话怕也听过,这历来强龙不压地头蛇,公子爷确定要在这穗州地界儿上于我们抢人?我劝公子还是三思后行的好!”
她的话不见声音多高,语气也不紧不慢,甚至带着股淡淡的笑意,只最后一句时蓦然冷了音,语气中陡然升起一股冷厉的杀机和威势来,竟叫人身心忍不住一抖。
尽管她带着帷帽,瞧不见容颜,可周围几个小厮却都感受到了一道沉冷的目光在身上掠了一下,最后似定在了自己公子爷身上。
暗青锦袍公子面色微变了下,目光不善地盯着璎珞。却见那女子不退不进,依旧从容淡定的站着,不知怎么就给人一股压不倒的气势和无法于之相搏的威压。
这公子哥和小厮皆非本地口音,璎珞的话可不正正戳在了要害上。
旁边一个年纪大些的小厮见此拉了拉那公子的袖子,小声劝道:“公子爷,能用得上这等丫鬟,想必不是一般人家,那小公子年纪虽小,穿戴却都不俗,别真有什么来头。咱们总归是路过此地,强龙不压地头蛇,别真栽在这里,再说那丫头也就长相清秀点,公子爷真犯不着。这里这么多人呢,不缺好看的,要不咱再看看?”
公子哥闻言又打量了下随手抚着衣袖的璎珞和站在一边昂着头的苏景华。
苏景华今日得了姐姐的吩咐,穿的戴的都是最好的,一身金银线点素团纹交领锦袍,腰束浅紫色缀玉石的腰带,别着精致小巧的镂空赤金香熏球,额头上还束着条嵌滚圆东珠的明红缎子抹额。
年纪虽小,却容貌出众,确实不像一般商户人家的公子。
暗青锦袍公子哥咬了咬牙,到底冷哼一声,踹了小厮一脚,道:“抢个人都手慢,还不滚!”
说着一甩袖子带着一群人吆喝着走了。
璎珞也不意外,只转身冲那兄妹二人道:“人市东头口停着辆紫棚乌木马车,看车的是个叫王聪的小厮,你们别跟着了,过去马车候着吧,车上有吃的,王聪会暂且安置你们。”
王大声兄妹大吃一惊,要知道方才璎珞吩咐买人时,旁边的管事已经利索的将银子给了他们兄妹,如今又没签卖身契,按手印,眼前的姑娘竟放心让他们兄妹自行走开。
“姑娘不怕我们跑了吗?”王大声不由问道。
璎珞却只一笑,道:“去吧。”
王大声一时眼眶一红,和妹妹又跪下磕了个头,一起去了。
璎珞带着苏景华继续往前走,却没看到不远处的河边儿上,一个身姿修长,面容颇为俊美的公子一直眼神专注的望着这边。
他容长脸,一双长眉,颜色有些淡,长在他比常人略显苍白的脸上却极为浓淡相宜,眉下眼眸微长,瞳仁是琥珀色,看人的时候眸光清明,灿若星河,挺直的鼻梁,不厚不薄的唇。
虽五官都不极为出众,可拼在一处却叫人觉得相得益彰,眼前一亮,俊美清雅,更别提那举手投足间的温雅和润之气了。
他穿了件石青色圆领长袍,腰缠玉带,乌黑的发束起,头戴八宝紫玉冠,身上再无其它饰物,却给人种君子如玉的感觉。他站在这乱糟糟的人市上,周身却有股宁静安然之感,许是气质太过温和,不尖锐,明明是个耀眼的人物,站在那里竟并不格外引人注目,可只要你瞧见了他,便无法将目光移开。
见璎珞姐弟走开,他略侧头,道:“那个是苏府的少爷吧?”
他旁边一个中年人穿着身缂丝右衽长袍,做管事打扮,闻言点头道:“是苏知府家的小公子。”
男子点了下头,却是蓦然一笑,若朗月升空,明华一瞬,道:“这个苏家的庶女倒是个有眼力,有自信,有魄力的。”
052 三姑娘要定亲
一个时辰后,高妈妈便拉着哭的梨花带雨的青绸跪在了宋氏的面前,青绸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抬不起头来。高妈妈按着女儿的头,自己也使劲地磕头,道:“夫人,奴婢是您的陪嫁妈妈,如今事情却出在了我这女儿的身上,奴婢没脸见夫人了,请夫人惩治奴婢母女。”
青绸也哭着磕头,不停得道:“奴婢也不知道老爷为什么单指了奴婢,奴婢就是今日去给三公子送瓜果碰巧遇上了老爷,连话都没说上两句,奴婢真不知道为什么,呜呜,夫人都是奴婢的错,奴婢这就自绝谢罪,请夫人原谅奴婢的老娘,娘对夫人一片忠心啊。”
青绸说着,猛然起身便往旁边的墙上一头撞去,明月就站在旁边,眼疾手快便抱住了青绸的腰,青绸挣扎不已,两人拉扯起来。
宋氏看着鬓发散乱,双眼红肿的青绸,目光阴晴不定。她知道高妈妈这半年都在给青绸相看府中的小厮,前段时日高妈妈还说看中了几个,想等她空了,让她帮忙给青绸掌掌眼,青绸也一直老实的很,从不穿红戴绿,涂脂抹粉,也从来不主动往老爷身前凑,青绸不愿意当姨娘,她是知道的。
这事说来还是老爷起了心,也兴许是老爷为了敲打她,不愿收用她安排的人选,又因为今日恰好就瞧见了青绸便顺口提了青绸。
老爷并不痴迷美色,青绸虽然长得好,可也不是什么国色天香的,想来要勾引老爷,迷了老爷的心也是难事,更何况青绸也就是刚刚离了梅园,她也没机会勾引老爷。
此事还是凑巧了,是青绸命该如此。
宋氏想着,面色总算是好看了一些,也放下心来,莫说这事她认定青绸母女未曾背叛她,便是她怀疑了,此刻也不能将青绸如何,更不能眼看着青绸撞墙。
故此宋氏一拍桌子,道:“好了,大喜的事情撞什么墙。行了,我还不相信你们母女吗,高妈妈快起来吧,青绸也到我身边来。”
青绸和高妈妈似被宋氏吓到,忙忙安静下来,青绸近前,宋氏拉了她的手,轻拍着道:“我知道你是想嫁出去做正头娘子的,可如今老爷既看上了你,你便觉委屈,也得认命,往后且莫再说撞墙自绝这样的傻话,老爷不喜,夫人我也不喜。好好伺候老爷,伺候的好了,我重重有赏。”
说罢又吩咐明月去拿首饰盒,要亲自给青绸选几样首饰,青绸抽抽搭搭地委委屈屈答应了宋氏。高妈妈又趁机上前,好生表了忠心,既然已给青绸抬了姨娘,宋氏念着苏定文正恼自己,事情已然如此,便想将事做的圆满,也讨苏定文一个好,还能拉拢施恩给高妈妈母女,叫她们以后更为忠心。
故此当夜宋氏还为青绸摆了几桌席面,让高妈妈招待府中有身份的奴才们吃了回就酒,算是给新抬的青姨娘脸面。
青绸风风光光成了姨娘,苏定文当夜便歇息在了新抬的青姨娘的院子里,而一肚子难受委屈愤怒还要死撑贤惠面目的宋氏当夜折腾了一晚上,正房的灯也一夜未熄,第二日一早丫鬟便忙着去给宋氏请大夫,宋氏彻底病了。
苏定文纳了青绸便算和宋氏暂时和解了,除了日日留宿在青姨娘处,每日到也到正院用上一顿午膳。青绸对宋氏也毕恭毕敬,每日一早就到梅园里侍奉宋氏汤药。
宋氏眼瞧着青姨娘被男人滋味过,越发娇媚动人的面容,心里跟塞了几大块石头一般,怎么都通畅不了。
她几次三番不许青绸再来侍疾,青绸当面恭敬应下,翌日照样前来请安。宋氏虽为此疑心,又堵心,可看着青绸毕恭毕敬,小心翼翼的模样又觉是自己多心。
青绸似根本不明白每日出现在眼前对宋氏是多大的打击一般,宋氏骄傲,让她明着和青绸说原因,她也无法拉下脸来,直到苏瑛珍指着青绸怒斥了一回,青绸才似突然意识到了不对一般,哭着离开,再也没主动往正房立规矩。
这般过了大半个月,宋氏的病才慢慢地好转,眨眼已经是盛夏时分,苏府好像又回到了以往的平静时光。可只有宋氏自己清楚,有些事再也不一样了,以往她和苏定文夫妻用膳,总有淡淡的温馨气氛在屋中弥漫,可如今夫妻对视间却只剩下了说不出的隔阂和疏离。
甚至有时候她都无法直视苏定文的眼睛,怕从中看出冰冷和不耐来。短短两个月时光,宋氏整个人都没了以前的年轻风采,老态了不少。
这日清晨,宋氏刚刚打发走了回事的婆子们,明月便快步进屋禀道:“夫人,刘府来了个管事妈妈,说是奉他们家姨奶奶的命来给夫人送自家庄子上产的新鲜瓜果。”
宋氏闻言双眸一闪,笑着摆手,道:“刘大人是咱们老爷的上峰,刘府的人怠慢不得,快请进来。”
片刻便有一个穿着深褐色褙子的婆子被带了进来,见过礼寒暄了几句,婆子便道:“夫人也知道,我们府上,自打夫人过世,内宅便也没个能主事之人,我们姨奶奶虽是得老爷的宠,勉强接管了中馈,可这和各府来往却不是一个妾室该做的事。我们姨奶奶是个本分人,只盼着我们家大人赶紧续弦,迎娶了贵府的三姑娘,好将这中馈内宅整个都交到三姑娘手中呢。”
宋氏听了这话便知是那刘望山吩咐小妾来催婚了,之前两府也说好了,过了宋氏的寿辰便忙此婚事,只可惜宋氏寿宴搞砸后,宋氏便被各种糟心事缠身,竟是一时半刻没顾得上此事。
如今刘府催上门来,宋氏只觉这些时日,晦气事总算是过去了,喜事总算上了门,她忙笑着道:“是我疏忽了,早该派人去府上去走动的,你回去替我谢过你们姨奶奶,就说这个月二十三日便是嫁娶的黄道吉日,我在府中恭候贵府来人。”
那婆子一听,自然知道宋氏这是让她二十三日来换庚帖,眼见还有半个月,便眉开眼笑得应了,也不多打搅便告辞而归。
而璎珞自打手中有了银子便没少打赏各院的小丫头,经过这些时日早已不是刚穿来那会儿的孤立无援。刘府来人一事很快便传到了她的耳朵里,虽不知刘府的下人具体和宋氏说了什么,可璎珞只猜也知道刘府下人是来做什么的。
宋氏巴不得她这个庶女早早嫁过去受苦,通房丫头都已经给她买好了备着多时,自然只有答应的道理。
念此,璎珞吩咐高妈妈道:“你今儿傍晚从角门出去寻弟弟,将我的吩咐传给他,让他这两日就行动。”
高妈妈闻言神情一肃,点头应是。
到了傍晚摆饭时辰,高妈妈便悄然出了落英院避开人往二门的西角门去,杨妈妈打开角门,高妈妈闪身出去爬到梧桐院一处高亭上,在亭角一处不显眼的地方系了条红布条。
片刻便有脚步声沿着亭前花道接近,高妈妈飞快拽了红布条迎了上去,果见苏景华一身青绸长衫四处留意着走了过来。
两人躲在了一处花木间,凝神听了听动静,见无人发现,高妈妈才道:“前几日姑娘给了少爷五十两银子叫少爷偷偷在府外买两个得用的机灵人,少爷可办了?”
苏景华笑着道:“今年收成不好,人市上卖身的价贱,我挑了三个人,一个十四岁少年叫王聪,家里头原是做小买卖的,去年赔了生意,父亲因催债的相逼一病不起,没熬过走了,家资都贱卖抵了债,不得已便出来自卖,这王聪以前跟着父亲跑过买卖,人很灵活,瞧着也老实。”
见高妈妈连连点头,苏景华大松了一口气,继续道:“还有个三十来岁的,叫陆忠,本是给一商户人家管着个药材铺子,那户人家去年举家南迁回了老家,陆忠不大愿意离开家乡,便自赎了身,自己开了个小糕点铺子,因没人撑腰,没几个月便被人挤兑地倒了,觉得生计艰难,索性又思量着卖身寻个东主,我打听了下,这人的名声还不错,是个忠厚老实的,人也算是精干,便也买了下来。”
高妈妈闻言笑着道:“少爷果然是长大了,这两个人都卖的极好。”
苏景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才又道:“还有个二十来岁的汉子叫马六,原先在镖局里头跑镖的,会些粗浅的功夫,因是年纪大了想要娶妻生子,便想卖身换点银子筹了聘礼,这人说话办事也都很是利索。这三个人一共也就花了三十八两银子,姐姐给的银子还剩了不少,我便自作主张另赏给三人一人三两银子好安家。”
苏景华说着脸上一红,有些忐忑的瞧着高妈妈,这到底是他头一次自己办事,总怕有负璎珞的期望。
高妈妈到是连连点头,道:“姑娘要是知道小少爷将事情办得这么妥妥的不定多高兴呢。”
苏景华腼腆一笑,随机忙抓了高妈妈的衣袖,道:“我门房上的小路子说今儿刘府来人了,姐姐到底有什么办法叫父亲同意退亲啊,有了这几个人帮忙真能办成这事儿吗?”
高妈妈便拍拍苏景华的手安抚道:“少爷别急,今儿妈妈便是为这事儿来见少爷的。”
见苏景华瞪着眼睛竖耳倾听,高妈妈道:“少爷让那三个人不管用什么法子,一定要叫这穗州府的茶寮戏院都知道夫人要将姑娘定给老爷的上峰做继室,叫人们都议论那刘大人已是六十高龄,能当咱们老爷的父亲了,再添油加醋的说说咱们府上寿宴发生的事。还有,老爷虽是科举出身,又是侯府嫡子,可还要卖女给上峰行人情博高位。尤其是广延街上的清铭茶楼,老爷的幕僚白先生和万先生听说每日清晨都要过去喝茶的,务必要将这些风言风语传到两位先生的耳朵里去。”
苏景华听的面色凝重,道:“这些流言蜚语真能影响到父亲,让父亲改了主意吗?”
高妈妈却是一笑,道:“姑娘说了,老爷今次回京如无意外,必定是能擢升的,这回事倘若穗州城中百姓非议老爷行贿上峰,卖女求荣,不定便会弄的到手的差事鸡飞蛋打,到时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老爷是个谨慎人,就算是为了自己的前程,有了这满城的风言风语也会毁了这门亲。”
苏景华越听眼睛越亮,高妈妈见他都意会了,便又嘱咐道:“这事儿不急,宁可慢慢的引导人言,也不能操之过急露了痕迹,到时候老爷定要查这些风言风语的来头,可不能给老爷抓了尾巴。”
苏景华连连点头,保证道:“妈妈放心,我省得,妈妈回去只管叫姐姐安心。”
云妈妈这才长舒了一口气,两人也不敢长久的说话,便各自散开。云妈妈从角门进去,绕到园子里走了半圈才转回了落英院。
璎珞听了高妈妈的回话,对苏景华买的三个人也是极为满意,笑着点了头,道:“我就说,我苏璎珞的弟弟怎么可能是扶不起的阿斗,万万不能啊。”
高妈妈见璎珞一脸得意,也高兴的点头称是。
璎珞因安排好了此事,这夜睡的便格外踏实,哪里想到她翌日刚起身用过早膳去给宋氏请了安,出了梅园苏瑛紫便追了上来,笑着道:“三姐姐等等我,好久没到三姐姐那里去过了,可否去讨杯茶喝?”
宋氏因为亏待庶出子女受苏定文冷落,这些时日不仅宋氏对庶女们很是宽厚,连带着也约束了苏瑛珍姐妹对璎珞几人也和颜悦色了一些,近些时日璎珞几个庶女的日子过的颇为轻松。苏瑛紫不时便会到璎珞的院子中坐坐。
见苏瑛紫追上璎珞,两人手拉着手有说有笑,从梅园请安出来的四姑娘苏瑛蓝不由挑着眉梢冲二人讥笑,道:“有些人得罪了神佛,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倒霉呢,可笑还自以为是,洋洋得意,更好笑的是,有些人还上赶着去抱大腿,也不怕抱错了回头一起摔个狗啃泥。”
说罢,苏瑛蓝便掩着嘴嗤嗤笑了起来。
苏瑛蓝生的肖她的生母刘姨娘,娇小甜美,只可惜这一笑之下,眉眼间全是尖酸刻薄之相,生生丑了三分。
她的生母刘姨娘是宋氏的陪嫁出身,是宋氏安排给苏定文的妾室,因此和宋氏也算亲近几分,加之苏瑛蓝惯常跟在苏瑛珍身后不遗余力地拍马屁,故此以前在苏府的庶女中她也算头一份。
且苏瑛蓝也一直以此为荣,每每跟着苏瑛珍欺负璎珞,嘲讽苏瑛紫,好似踩着她们,她便能高贵几分。
璎珞闻言不过挑了下眉,懒得搭理这种小人,倒是苏瑛紫回头淡淡的道:“有些人日日抱着神佛,也没见得就得了神佛青眼,如今还不是只能和咱们姐妹一处说话。”
宋氏所出的苏瑛珍和苏瑛玥此刻请过安后自然要留在梅园中和宋氏亲香一番,苏瑛紫这话是讽刺苏瑛蓝日日拍马屁,此刻照样和她们一般被宋氏赶了出来。
苏瑛紫听的一脸涨红,冷哼一声,带着丫鬟怒气腾腾地打前走了。
璎珞无语地瞟了眼苏瑛蓝的背影,笑着拉着苏瑛紫的手道:“她是个蠢的,你理她作甚,走,我昨儿刚去园子里摘了些新鲜的青杏,想自己腌渍些杏脯,我头一回做这个,你也帮我瞧瞧怎么能腌的酸甜可口。”
苏瑛紫点头,两人说笑着回到落英院,进了西厢房,高妈妈看着丫鬟上了茶便打发了她们出去,自己又搬了个小杌子坐在窗户下做针线。
自从苏定文发火,宋氏变老实,青绸做了姨娘,紫菲和紫嫣两个也收敛了不少,再加上高妈妈时不时给两人点打赏好处,两人不知道璎珞银钱的来路,只当是璎珞得了苏定文的青眼,苏定文给的私房银子。
见璎珞得了苏定文的高看和宠爱,两人对璎珞便多了几分忌惮,近日倒也老实。
见下人们都退了个精光,苏瑛紫也不多寒暄试探,凑近璎珞道:“我听说刘家来人催嫁了,三姐姐是怎么想的?”
苏瑛紫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今日她主动要来落英院,璎珞便猜定然是有事,可也没想到竟然是为这个。眼见苏瑛紫清澈的眸子里带着不加掩饰的关切,璎珞心中一暖,握了苏瑛紫的手,道:“有五妹妹这句话,以后五妹妹便永远是我苏璎珞的亲人!”
苏瑛紫闻言不由神情一震,反握了璎珞的手,道:“我们本就是亲姐妹啊,三姐姐也永远是我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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