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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为妃之世子爷请绕道-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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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黑影口中所言主子不用想便是那位叶公子,这人可真真是可笑,谁要他帮忙了吗,他自己多管闲事,窥人**,还将账硬生生归到别人头上。再者说了,这次小厮的事情也就算了,上回苏瑛珍姐妹,明明是惹了他,他自己给自己出气,怎么也算帮了自己,那事儿和自己何干了?
便是这回小厮的事情也非自己所愿,那些小厮哪个在府中没个根基?他手段那么毒辣,将人家挖眼拔舌,这笔账,那些小厮的家人一准都要记在她们姐弟的头上,将来还不定要暗中使什么绊子呢。真以为他们姐弟是他啊,可以这样快意恩仇,随心所欲的。
更何况,什么叫希望在京城见到她,要是敢嫁在穗州府,就要她付出代价。这是在说宋氏要将她嫁给刘望山的事情,是叫她退婚的意思吧?!
可宋氏要她嫁,她能有什么办法,好吧,她确实有办法,可他凭什么管这事,凭什么觉得她就有法子了!
简直莫名其妙!蛇精病又犯了吧!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璎珞气怒非常,又倒了两杯凉茶,登时半点睡意都没了,想了又想,到底长叹了一声,闷闷地觉得和刘望山的婚事还是退了吧。
一来,刘府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她半点不了解,不能就这么冒冒失失就嫁过去,再来,有了今日的威胁,真若嫁了,她不担心苏府上下的死活,可却不能不担心苏景华。
有了决断,璎珞便又琢磨起如何让苏定文悔婚一事起来。
却说梅园中,苏定文发了一顿脾气便甩袖而去了,他离开,宋氏的几个丫头才敢上前,慌乱着将跌坐在一堆碎瓷烂汤中的宋氏给扶了起来。
就这么一会子功夫,宋氏的脸已经肿胀的老高,保养白皙细嫩的手掌也被碎瓷片刮伤了两道长口子,身上更是被热汤水烫伤了好大一片,好在菜饭从大厨房拎过来已经散了不少热气,没有起水泡。
饶是如此,宋氏的肌肤也被烫的一片血红,看上去浑身是伤,凄惨无比。
宋氏长这么大都不大知道痛的滋味,受过最重的伤也不过就是绣花针扎了手,今日被敬爱的夫君如此伤害,不仅仅是身上的疼痛难忍,更重要的是心中伤恨难言,有种痛不欲生之感。
她双眼红肿,面容呆板,任由高妈妈吩咐着丫鬟们给收拾好了坐在床上,整个人瞬息间便像是老了十多岁一般,再没了平日里容光焕发,姿容华盛之态。
宋氏正万念俱灰,外头却响起了小丫鬟的声音。
“二姑娘和六姑娘来了。”
听闻女儿来了,宋氏呆板的面容才像是被触动了,匆忙整理了下神情,吩咐高妈妈道:“你去亲自送她们回各自院子里,我这会儿不便见人。”
不管是为了宋氏和苏定文做父母的颜面,还是为了家宅安宁,此刻宋氏确实不适合见两个女儿。
高妈妈应了声,匆匆迎了出去。外头响起细碎的说话声,脚步声,接着又安静了下来。宋氏这才扑倒在枕被间呜呜咽咽得哭了起来。
心里的怨念和恨意若浪潮翻涌,她无法去恨自己五个亲生儿女的父亲,对苏定文只能怨怼,故此便将心中的滔天恨意都归到了璎珞姐弟的头上,一双被泪水洗刷的通红的眼睛中放射出阴毒的光芒来。
翌日,璎珞起身便听紫绸说,宋氏又免了姑娘少爷们的请安,璎珞心道宋氏昨日挨了打,只怕如今脸上的掌印要涨的似猪头了,又怎么会见他们这些儿女。
她早便料到了这点,也乐的自在,吩咐了云妈妈几件事便打发她去了,自己在西厢房中练起字来。
宋氏的免请安自然不包括亲生的苏瑛玥姐妹,昨日梅园里头闹的厉害,外院苏景华的小厮惨不忍睹的被送回来,更是像阵飓风一样传遍了整个苏府,下人们都战战兢兢,连带着苏瑛珍姐妹也惶惶不安,昨日夜里她们没能见到母亲,今日一大早天还没大亮便相携着到了正院,足比平日请安还早了尽一个时辰。
宋氏恐女儿担心,便让高妈妈迎进了两姐妹。宋氏脸上的伤倒不似璎珞想的那般高肿如猪,她摸了上好的伤药,经一夜已消了肿,可白皙的脸颊上五个大手印子青紫青紫的,却显得更加骇人了。
她身上的烫伤却因掩在衣衫中瞧不出来,饶是这般,苏瑛珍和苏瑛玥见之也泪水横流,惊吓不轻。
苏瑛珍抹着眼泪道:“母亲,到底是为什么,父亲怎么能发这么大的脾气,都对您动了手?不行,我也去问问父亲,他怎么能因为苏景华那孽种犯错,却惩罚到母亲您身上来!”
苏瑛珍说话间就要往外冲,高妈妈忙拉住了她,宋氏将苏瑛珍拉进怀中,亲自给女儿擦拭着眼泪,心中酸涩难言,道:“母亲没事,昨日的事情,也是将你父亲给气的狠了。你们不懂,那叶公子来头甚大,他的印象和评价对你们父亲很重要,一个弄不好兴许还要影响你们父亲的仕途。也是因此,你们父亲才发了脾气。母亲这脸也就是看着骇人些,其实并不疼,你父亲……他平日对母亲和你们什么样,你们应该清楚。所以,千万莫因了这事儿和你们父亲生了嫌隙,抱怨父亲。知道吗?”
宋氏是个聪明的女人,她不会因为自己和苏定文的感情出了问题便挑唆着儿女和父亲生疏。她很清楚,只有苏定文疼爱她的儿女,对他们才是长久的依持。而且只有苏定文看中她所出的子女,他才会对她这个嫡妻多敬重。
倘若苏瑛珍和苏瑛玥姐妹对苏定文生了怨恨之心,慢慢的父女间越来越生疏,将来只会便宜的庶出子女,亏了的还是她们母女。
可惜就算宋氏使劲的为苏定文分辨,苏瑛珍心里却还是存了许多的不满,总觉得是父亲为了庶出的子女打了母亲。
昨日苏定文从内宅出去便下了禁口令,不准下人们嚼舌根。苏瑛玥虽然打听不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她却清楚,若没有那个什么叶公子的插手,母亲不会惹的父亲暴怒。想到那人让随从将她丢进荷塘的耻辱,苏瑛玥眸中恨意闪动,久久难抑。
她半响回过神来,心知母亲不会让她们过问她和父亲的事情,便转移了话题,笑着揽了宋氏的手臂,道:“母亲,听说昨个儿祖母送信来了,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宋氏松了一口气,点头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你大伯父家的莺妹妹过年便要及笄了,你祖母的意思是这江南穗州一带多出好绣娘,叫母亲好好踅摸两个绣娘带回京城,也好给你莺妹妹做及笄礼的礼服。”
苏瑛玥闻言感叹道:“早便听说大伯家的莺妹妹不仅生的美貌无双,更是才艺出众,气度端庄,和太子太傅家的谢三小姐被称作是京城双姝,最是得祖母的喜爱,如今看来果真如此。”
苏瑛珍却嘟嘴道:“我看未必,我不信莺姐姐再好还能好过了咱们大姐姐去。咱们大姐姐可是侯府的嫡长女,当年没出阁还被称作是京城明珠,连皇后娘娘都称赞不已,祖母不知道多疼大姐姐呢。”
宋氏所生的长女苏瑛琼容貌出众,气质温婉,精通书画,从小便养在定安候夫人的身边,当年没出阁时也算颇有几分名气。
宋氏听小女儿提起出嫁了的长女,一时脸色柔和了不少,笑着道:“你们都是祖母嫡嫡亲的孙女,哪个你们祖母也是一样的疼。”
她说着拉了苏瑛玥的手,道:“你及笄时,跟父亲母亲在外头,也没能好生操办,委屈了我儿,等回去母亲好好给你打一匣子首饰。倒是珍儿,后年也该及笄了,母亲一定好好为我儿操办,让我儿风光及笄。”
年后及笄的,其实除了京城安定侯所出的苏瑛莺外还有苏璎珞、苏瑛蓝和苏瑛紫,可宋氏却丝毫未曾想到自己这一房的三个庶女。
宋氏说着对高妈妈招手,高妈妈便捧了个紫檀木的雕花长盒子来,宋氏笑着道:“这些都是你们祖母专门按了京城时兴的式样给你们姐妹俩打的首饰,你们快看看。”
母女三个试着首饰说笑起来,宋氏勉强压下心头难过,暂时松快了一些。
落英院,璎珞正静静地坐在书案后练字。
苏定文作为恩科出仕的文人,自视饱读诗书,他的子女自然不能做斗大字不认的文盲。故此,自苏瑛玥六岁,便为她们姐妹请了西席,教几个姑娘读书习字,作诗绘画。
前一段时间,西席王先生因家乡老母六十大寿请辞回去祝寿,宋氏念着到了年下便要举家进京,故而便给西席先生备了一份厚厚的程仪,算是送走了王先生。
因念着在穗州不过就半年时间,便也没再另请西席,只等着回了京城后再说。
本主苏璎珞虽挨打挨饿,可宋氏许是恐西席先生将内宅之事说出去,有碍名声,故此倒是没有限制庶女们读书认字,苏璎珞也是跟着西席学习了的。
只是本主穿衣吃饭的问题都保证不了,自然也没那时间和闲情逸致读书写字,也只是认得几个字,会写罢了,一手字实在见不得人。
苏珞前世作为家族企业的掌舵人,为了磨练心性倒是狠练了几年的毛笔字,有空时便爱写上几张,而且还专门请过大师指导。如今她成了苏璎珞,不能突然间便写得一手好字了,故此这几日空了璎珞便躲在西厢房中习字。
云妈妈从外头进来时,她正将新写的几张字往火盆中投,见云妈妈挑帘进来,璎珞将手中最后一张纸丢进火盆拍拍手站起身来,回到书案后整理着笔墨等。
云妈妈上前低声道:“奴婢已经和看守内院小角门的杨妈妈说上了话,奴婢透了些意思,杨妈妈倒也意会,瞧样子,她是乐意为姑娘办事的。”
杨妈妈是看守小角门的婆子,从那角门出去就能通到外院的梧桐院。而梧桐院虽不是苏景华的院子,却是个空置的院子。只要璎珞能收买了杨妈妈到梧桐院去,她便能和苏景华在梧桐院中说话,小心些定然不会被人发现。
璎珞听了云妈妈的话眸中有了一点笑意,道:“看来老话说的不错,有钱能使鬼推磨呢。更何况,如今夫人惹恼了老爷,府中正是人心浮动的时候,看守小角门平日可没什么油水,杨妈妈会乐意也是意料之中。”
云妈妈也高兴的点头,道:“这下子好了,姑娘就能想什么时候见少爷,就什么时候见到了。”
璎珞便笑着道:“确实是个好消息,妈妈这两日多找杨妈妈说话,近日我便得见次弟弟。”
苏定文因怒了宋氏,连着几日都没有回府。之前苏定文恼了,不过是在外书房中宿着,如今竟是几日的不见人影,宋氏焦躁不安,更没心情对付璎珞姐弟,日日都忙着派人出府打探苏定文的行踪。
又过了两日,天气渐热,午后蝉鸣阵阵,空气也多了几分燥热。
宋氏草草用了几口午膳便没兴致的挥手令丫头们收了下去,自靠在东厢的美人榻上闭目养神,明月跪在榻边儿给宋氏打着扇子。刚扇了两下,宋氏便不耐烦的抬手夺了羽扇,兜头砸在了明月的脸上,怒道:“打扇都不会,越扇越热,要你们何用?!”
明月吓得脸色发白,忙额头点地,请起罪来。
宋氏本就各种郁结生了病,这几日因苏定文不着家,越发病的难受,药汁灌的一嘴苦味不说,嘴边还因为焦虑急躁出了一圈的燎泡,脾气也一日比一日暴躁。
这些天来小丫鬟们都躲得远远的,根本就不往正房这边凑,明月几个大丫鬟贴身伺候,没法躲避,只得承受着宋氏一日比一日的苛责谩骂。
明月跪着不敢吭声,宋氏却不解恨,一双眼睛盯着明月就欲起身,明月身子一抖,却在此时,帘子被打开,有脚步声匆匆进来,明心绕过了山水屏风,满脸轻快的禀道:“夫人,老爷回府了!”
宋氏双眸一眯,忙坐起身来,连声吩咐,道:“快,给我梳妆更衣,去催促大厨房收拾一桌家常菜,这屋子里怎么这么热,赶紧再添点冰,派人去请老爷过来,就说我有事相谈。”
明月如释重负,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正欲上前搀扶宋氏,宋氏便咬了下牙,挥手道:“你和明心都下去,好好收拾一番,穿身鲜亮衣裳,将我赏给你们的首饰也都戴起来,叫高妈妈和明清进来伺候着便是,愣着干什么,快去吧!”
早先宋氏便透露出要将两人中一人开脸给苏定文的意思,只是过了这些日一直没有动静,明心和明月没想到如今老爷一回府,夫人竟就准备叫她们伺候老爷,愣了一下,被宋氏催促这才满脸羞红的退了出去。
宋氏眼瞧着两人扭扭捏捏而去,身段个顶个的垂柳扶风般鲜嫩,再望着镜子中日益憔悴苍老的容颜,片息间因苏定文归府的喜悦也消失不见了,只剩下满口满心的苦涩难言。
外头高妈妈听到动静却是飞快地冲小丫鬟翠儿招了招手,翠儿乖觉得跑到了跟前,高妈妈贴着她的耳朵吩咐道:“快去,寻了你紫绸姐姐,就说了老爷回府了,夫人打发了明心两个回屋梳妆。”
翠儿应了一声,转身碰跳着往茶水间转了一圈,便瞅了机会提着个小桶趁人不备出了院。
苏定文进了府门还未到中门便迎上了宋氏派去请人的大丫鬟明荷,苏定文既然已经回府了,便也没打算再和宋氏僵持下去。毕竟宋氏和他从小一同长大,青梅竹马,又为他生养了五个孩子,是他的正妻,即便他再不满,也不会长期和正妻生分离心。
故此他只道去书房处理点事就过去,明荷忙喜气洋洋得回梅园报信。
苏定文到书房换了一身衣裳,梳洗一番便抬步往内宅走,刚过了垂花门,就见迎面一个娇弱扶柳的人儿提着个大食盒往这边走来。
一身浅碧色的湖稠褙子,一条月牙白素面罗裙,腰间系着条嫩绿流苏,满头乌发只松松挽了个髻,斜斜地插着只素银步摇。一身清爽素气的打扮,不仅没显得寡淡,反倒更映衬的那女子更加面容姣好,楚楚动人。恰如夏日午后的一缕清风,吹进了苏定文的心头。
苏定文不由目光一定,细细打量,却见这走来的不是旁人,正是见两日在自己那三女儿处见到的丫鬟紫绸。
苏定文目光闪动间,紫绸已到了近前,恭敬得福了福身,苏定文收回目光,瞧了眼紫绸提着的食盒,道:“什么东西?”
紫绸忙细声细气的回答道:“是三姑娘为三少爷准备的一些水果,吩咐奴婢给三少爷送过去。”
苏定文想到那日苏景华露在外头的一身伤痕,面色难得柔软了下,点头道:“去吧,好好伺候三姑娘。”
紫绸忙应了又福了福身,许是大食盒有些沉,她一屈膝,身子竟是歪了一下,苏定文适时抬手扶了下紫绸的手臂,只觉触手一片的温软滑腻,恰如一方凉玉叫人爱不释手。
苏定文见紫绸瞬间双颊嫣红,不由轻笑了声,这才松开手,大步跨过紫绸往梅园去了。
他进了屋,宋氏已迎了出来,忙着屈膝见礼,苏定文随口应了一声,人已进了内室。
宋氏忙紧跟其上,两人在靠窗的大扶椅上并排坐下,便有丫鬟脚步轻悄地奉上了用冰镇过的时鲜瓜果,呈上了凉茶。
苏定文呷了口茶才看向宋氏,道:“药可都按时用了?怎么气色这般差?”
宋氏眼眶一红,忙忍了忍方道:“多谢老爷挂心,都按时用了,老爷瞧着也黑瘦了些,外头公务繁忙,可老爷也要注意身子,外头的吃住总是不如家里……”
苏定文点头,却不耐烦听这些,问道:“丫鬟说你有事相商,是什么事?”
宋氏心下一堵却不敢表现出来,笑着道:“还是母亲送来书信一事,想为大伯家的莺丫头寻两名好绣娘绣明年及笄礼上的礼服。”
苏定文便摆手道:“这事儿你安排就是,不必和我说。”
宋氏咬了咬唇,起身走了两步便跪在了苏定文身前,哭道:“老爷,妾身真的已经知错了,以前都是妾身用人不明,管家不利,以后妾身定会好好照顾庶子庶女,将他们当亲出一般,再不敢苛待半分。”
苏定文却怒声道:“胡说什么!庶出便是庶出,怎可和嫡出一视同仁!你是想让言官弹劾我嫡庶不分,修身不正吗?!怎生越发糊涂了!”
宋氏身子一颤,心下却大大松了一口气,诺诺得道:“老爷教训的是,妾身会做好嫡母,宽和厚待庶出子女的。”
见宋氏面色苍白,人憔悴的不成样子,苏定文到底是软了心肠,亲自起身扶起了宋氏,道:“这便对了。”
两人坐下又说了几句话,宋氏方道:“姜姨娘常年病着,刘姨娘虽是老人,伺候的也经心,可如今四丫头也快及笄说亲了,她做生母的总要帮着张罗出嫁绣品什么的,总不能尽心尽力伺候老爷。老爷虽然还有两个通房丫头巧心要若雪,可她们两个也是不顶用的,一直不讨老爷的欢心。如今妾身也病倒了,老爷这后宅到底还是太单薄了些,明月和明心如今年纪正好,妾身想着将她们中的一个安排着开了脸,伺候老爷,老爷看如何?”
宋氏说着招手吩咐明月和明心上前见礼,两人明显精心打扮了一番,站在一起珠翠妖娆形同一对姐妹花。
苏定文扫了一眼,放在扶手上的右手动了动,上头仿似还有一股幽香环绕,这燥热的天气还是打扮清爽的人儿瞧着舒心,不由点头道:“她们两个都是你惯用的大丫鬟,你生着病,我岂能再夺了你身边伺候的人?罢了,还让她们伺候着吧。”
宋氏闻言心中先是一喜,接着又咯噔一下,心道难道老爷连安排妾室的体面都不给她了吗。
她正忐忑就听苏定文道:“我看就紫绸吧,她是高妈妈的女儿吧?我记得年纪也不小了,高妈妈跟着你也算劳苦功高,便算是你给她的恩典吧。”
宋氏登时便愣住了,半响她才勉强笑着道:“老爷看紫绸好,那便紫绸吧,这是紫绸的福气。说起来,紫绸那丫头倒是比明月和明心颜色还好些,难怪老爷喜欢。”
算起来,这还是自宋氏嫁过来,苏定文头一回主动要个女子,往常的几个姨娘都是宋氏安排谁就是谁,宋氏最后还是没忍住说了两句酸话。
岂知她话音还没落,苏定文便丢了手中茶盏,冷声道:“你若不愿意便莫作势与我纳妾装这个贤惠,我也不是那好色贪花之人。”
宋氏哪想到不过说了两句,苏定文就恼怒成这样,一时间气的脸色涨红,苏定文却又冷哼一声站起身来,道:“你这院子里的二等丫鬟都是紫字辈,和五丫头名字相冲,以后统改成青字辈,青绸以后便叫青绸,改口唤青姨娘吧。”
言罢,一甩袖子人已大步而去,宋氏死死咬着唇这才未曾痛哭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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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 宋氏要倒霉
璎珞撞开苏定文便也就势跌坐在了苏景华的身旁,面色苍白着道:“拔舌挖眼……这也太可怕了。”
苏定文怒从中烧,正要训斥璎珞,可见她浑身发抖,面色苍白,显然已被吓得六神无主,到底是女儿,不好过分苛责,便蹙眉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说话!”
宋氏听到叶公子三个字就有些心有余悸,方才听闻小厮被叶宇轩给拔舌挖眼送了回来,她先就觉得倒霉事上门了,脸色一白,浑身乱颤。
此刻见苏定文对苏景华发作,宋氏才反应过来。对啊,那些小厮可都是苏景华的下人,莫非是苏景华不知天高地厚惹到了那人?即便不是苏景华的错,那他的小厮犯错,也是苏景华这个做主子的约束不利之过。
宋氏登时就来了精神,抖擞着跟着站起身来,冲至苏定文身前,揽着苏定文,劝阻道:“两个孩子不就是出府去上个香吗,怎么可能就惹出什么祸事来?惹上叶公子,一个弄不好咱们满府都得受到妨碍,这两个孩子平日最是胆小谨慎,就算平日里和妾身有些个误会,可也不会就故意做出惹恼叶公子报复苏府的事情来的,老爷且息怒,好好问问他们发生了什么事情,兴许都是误会呢。你们还不快快说清楚!”
宋氏说着回头瞪向璎珞姐弟,眸中寒意直逼人心。
璎珞听宋氏眨眼间就将他们扣上了居心叵测,故意招惹叶公子给府中招祸以期报复的罪名,一时倒佩服起宋氏的机智来了,这样也攀扯的上。
她抬起头来,满脸的茫然,道:“母亲,我们姐弟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三弟弟的小厮们从进了寺庙和三弟弟发生了一些不快之后就不知去向了,我们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就会招惹上了不该招惹的人。既然事情很严重,父亲还是快叫人将那叶公子的人请进府回话吧,我们姐弟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璎珞一再强调什么都不知道,苏定文见她和苏景华确实一脸的茫然,这才压下了怒火吩咐杨福才,道:“请叶公子的人到外书房叙话。”
他言罢,一甩手,匆匆忙忙往外院去了。宋氏见他离去,神情舒展的回身坐在圈椅上,吩咐明月上了一盏新茶,掀起盖子轻轻撇着茶水,欣赏着跌坐在地上的璎珞姐弟忐忑不安的神情,笑着道:“这可当真是自寻死路,果真是两个丧门星。”
璎珞垂着眼眸,心下为宋氏的幸灾乐祸摇头不已,高兴的这么早,一会子苏定文折返回来,宋氏会不会受不住苏定文的怒火和打击呢。
前院,苏定文尚未走到书房的院落便在一处游廊碰上了叶宇轩的人,只见几个浑身散发着冷意的侍卫押着七个满脸血污形状可怖的下人过来,那七个小厮眼见已是丢了半条命,脸上伤处都没做什么处理,骇人的模样令人齿寒。
可迫于叶宇轩侍卫的压力,他们竟是连吭都不敢吭上一声,只能麻木凄惨得被驱赶着,一路跌跌撞撞过来,身后滴落一地的血点,苏府的下人们皆被骇地躲藏了起来,探头探脑根本不敢靠近,更莫说接待这些侍卫了。
这些小厮都是苏家的下人,即便是有错也该由苏家处置,这般就将几人拔舌挖眼,手段狠辣不说,打狗还要看主人,这简直就是往苏定文的脸上扇巴掌,苏定文脸上闪过一抹隐忍的怒意,可却不得不生生忍了下来,谁叫叶宇轩是今上最疼爱的小儿子呢。
苏定文硬生生换上了一副笑脸,急赶两步迎了叶宇轩的侍卫头领,笑着拱手道:“劳几位送我这几个不长眼的下人回来,实在是下官之错,快请书房叙话,福才快去准备茶水点心。”
那领头的侍卫态度倒好,笑着冲苏定文拱了拱手,却道:“不必了,属下几个也就是奉命将人送回来,再传我们家公子的几句话,公子赶着离开穗州,我等便不多叨扰苏大人了,传完了话便回。”
苏定文听闻叶宇轩要离开,微微愣了一下方才笑着道:“不知叶公子有何话训诫下官?下官洗耳恭听。”
领头的侍卫却是摆手,道:“苏大人是一州知府,朝廷栋梁,训诫倒不敢当,我们爷就是因在苏府住了几日,承苏大人的情,有几句话好心提醒下苏大人。”
苏定文闻言一口气堵在心口,这话说的,当真是黑的成白,感情这位当着众人的面打他苏定文的脸,他还要承他的情,感他的好了。
心下郁结,苏定文却半点不好表现出来,忙道:“叶公子太过客气,叶公子能住在下官府上,是下官的荣幸。”
侍卫点头,道:“我们爷说了,上个月礼部尚书蒋志文才刚刚因为内帷不修,齐家不严被免官罢职。苏大人您是正经科考出身,这在勋贵子弟中当真算了不起的,这又外任辛苦十多年,兢兢业业,克勤克俭,年年考绩也都不差,这次入京眼见就要升官,这档口上可莫因齐家不严而步了蒋志文的后尘,我们爷也是好心一片,怕大人耽误了前程,这才代为管教苏府下人一二,苏大人可莫见怪才好。”
苏定文听的有些懵懵懂懂,莫名其妙,忙道不敢,他见那侍卫就要转身而去,忙又冲杨福才使了个眼色。
杨福才上前一步,忙往侍卫手中塞了几张银票,笑着道:“不知这几个下人到底是犯了什么事,可否这位小兄弟明示一二。”
侍卫将银票推了回去,却还是冲杨福才道:“苏大人到可问问这些下人对令公子做了什么,告辞!”
他言罢,冲苏定文一个抱拳,转身便带着同行的几人大步去了。
“老爷,您看这几个不成器的东西?”杨福才回身指着瘫了一地的小厮,请示着苏定文。
苏定文蹙眉将那侍卫的话又回味了两遍,怎么想都想不通,他怎么就齐家不严了,难道还是之前二丫头和六丫头犯下的糊涂事?可方才那侍卫又说此事和苏景华有关,偏苏景华一脸茫然,似根本不认识也没见过叶公子……
他心中烦躁,不耐的冲杨福才道:“这般惹祸的混账下人还有什么好说的,统统免了差事撵回家去。”
他言罢,大步便又往内宅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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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兽又如何?照样斩她姻缘,断她桃花,兽扑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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