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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浮世录-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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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开滚开,别耽误我做生意。”
“平日里来些叫花子就算了,居然还有疯子,当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店主人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用手里的扫帚催赶坐在地上的人。
阿叙见状拧紧了眉,这种场景她也不是第一两次见了,每次上前劝阻大家也都会卖她个面子,但都治标不治本,再后来她想阻止,人家店主还扔下一句话:多管闲事也不是好事,阿叙姑娘还是别再费心的好。
插手别人的这种行为她也是懒得做,谁也不想没吃羊肉却惹得一身骚,久而久之,再见到这种情况,她也只能像现在这样皱着眉头在一旁看着,但今日却不知为何,脑海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叫喊:去帮帮他,帮帮他。
“胡老板。”事实证明,行动比思想来的更快。
“哦,阿叙姑娘啊……哟,和沁嫂子在一块摘桂花呐。”胡老板人小身瘦,长得一嘴猴腮样,机灵得很。
阿叙最不喜与这种商人打交道,但眼下这种情况,她也不好抽身离开,只好说道:“胡老板,店里的客人还等着你去招呼呢,这人,就交给我吧。”
胡老板听后睨了她一眼,尔后道:“阿叙姑娘又来存善心做好事了——罢了,胡某人就成全你,人你赶快带走吧,不然我就要动武力了。”
阿叙压下怒火,懒得搭理胡老板,弯下身子,欲扶那人起来,但听那人在呓语什么,阿叙很是吃惊。
“你是唐风?”
——
感谢小安子的鲜花。
65。伴青灯(5)
(5)
阿叙之所以这么肯定,是因为那人嘴里一直念叨着“清弄”。
她记得宋清弄说过,姜虞欢成功嫁去邻国后唐风就疯了,眼前这人虽然面布污渍,脏乱不堪,但身上存在的脂粉香以及右手因常年作画而结出的茧却不会让阿叙认错——他就是唐风,念欢居的老板,宋清弄付出一切却爱而不得的丈夫。
更何况,他一直叫着宋清弄的名字。
阿叙突然想笑,宋清弄花了半辈子的时间都没让这个男人记住自己的名字,而他现在疯了,嘴里叨叨地就变成了宋清弄——
这算什么?老天开的玩笑,还是可怜宋清弄,给她的一点弥补?
若真是这样,老天待宋清弄还真是“不薄”!
勾起嘴角嘲讽一笑,阿叙起身拉住转身欲走的胡老板。
“又怎么了?”胡老板很不耐烦。
“我后悔了。”清冷的声音好似二月的夜风,“胡老板爱怎么处置他随你的便,沁嫂子还等着我摘桂花,就先行告辞了。”
……
回到南辞,阿叙放下竹篮,水绿布被掀起一角,里面全是黄色的桂花,桂花香浓,其香四溢,南辞很快就被香气俘虏。
阿叙去了禁地,屋子里的屏风已经换成了轻纱,帐幔后面是一座美人卧,旁边立着三脚架,架上放着一盆藤蔓,重重绿叶中,一根银线穿插在内。
阿叙拉下银线,身后的轻纱消失不见,随之是大门关上的嘎吱声。
她经营南辞几年,从头到尾都只有她一个人,自然,之前禁地里的神秘女子也是她。
为何她们的声音完全不同?对于口技者来说,变换声音这种事就像吃饭,简单无比。
屏息感受四周,确定无其他人之后,阿叙取下戴在衣内的项链,从腰间抽出匕首,轻且迅速地在手腕上一滑,鲜血就像流水,悉数落在项链上。
项链吸收了人血,发出木色的暗光,阿叙的脸越来越白,光芒却越来越亮,直到项链变成一本书,她才从旁边拿出早就备好的绷带,缠在手腕上。
天书身薄,金边,封面无字,内页空白,不是持有者,根本瞧不见一字半点。
阿叙看着那一页页由自己鲜血写出来的字,指腹轻轻划过,这几年的经历走马灯地在眼前闪过,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快,越来越恨!
目光落在被鲜血浸透的纱布上,想着那一条又一条的伤痕,她突然就想沅之淮了,她想让他看看,因为他,她到底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手指翻到宋清弄的那一页,当时隔着厚厚屏风却依旧炙热的眼神仿佛又落在自己身上,她记起,她还欠宋清弄一个结局,如今,是时候还给她了。
——
网络不便,平日的留言就不一一回复大家啦,不过我会认真看的。
阅读愉快!
66。伴青灯(6)
(6)
冷雨夜,沅之淮再次踏月而来,衣不见湿,身后跟着玄娘,红衫翩翩,配着男人的一张白脸,更加美艳动人。
注视着那袭红衣,阿叙有些难受。因为一直过着刀剑上的生活,蕈衣对红色很不喜,甚至是痛恶,就连成婚时,满室都是桃红。
明明是蕈衣的脸,却又不是她。
不禁地,她想起宋清弄和姜虞欢。
沅之淮自顾自地坐下,玄娘乖巧地站在一边。
阿叙敛去面容,漆黑的眸子讳莫如深:“你又来干什么?”
“几日不见,小阿叙当真不想我?”
“想。想你死。”
玄娘把手放在腰间,被沅之淮制止。
阿叙挑眉:“好忠诚的手下。”
“那是自然,不忠诚,我不会留。”说这番话时,他的表情诡异微妙,嘴角的弧度看得阿叙很不顺眼。
“有茶吗?”沅之淮随意问道。
“有。”
“……”
等了半天都没见阿叙有什么动作,沅之淮哭笑不得道:“再怎么说我也算客人,给客人一杯茶总行吧。”
“钱。”
“没有。”
“那就没的说。”
“……”
阿叙对现在的状况有点迷糊,沅之淮冒雨来见她,绝不会只为了一杯茶。
她无力,但又不明无力的原因。
即使关着窗,雨声依旧丝毫不减的传进屋内人的耳里,阿叙乏了,不想与他多说。
“我要睡了。”所以快走。
“我虽没钱,但可以用其他东西换。”看来不喝到茶他是不会罢休了。又听他加了一句:“比如寻人,杀人。”
心下一怔,旋即冷笑出声:“不需要——”尾字的字音突然卡住,阿叙换了面容,噙着笑,亲手为沅之淮斟了杯茶。
看着她手里的玉竹杯,沅之淮只勾了半边嘴角,“你需要我做什么?”接过茶杯,居然是温的。
“替我找个人,一个女人,名叫宋清弄。”也巧,她正在找宋清弄帮她补写结局,如果帮她找人的是沅之淮,那可是既省人力又省时间,毕竟,沅之淮在找人这方面有特殊的本事。
低垂眼帘微呷一口,睫毛在脸上投下好看的阴影。
“这怕是我做得最失败的一次交易了。”
阿叙就当没听见,将目光全部落在玄娘身上,不放过她脸上的每一处痕迹。
不论是右眼旁的疤痕,鼻尖的黑痣,以及嘴角的小窝,都与蕈衣如出一辙。
不,确切来说,这完全就是蕈衣的脸。
想起阿周为宋清弄换脸的事,阿叙抓住脑海里一闪而过的想法,几乎是下意识开口:“我说……你不会把蕈衣姐的脸换给玄娘了吧。”
回答她的首先是杯底碰着桌子的响声,其次才是沅之淮的声音。
“为何这么问?”
“当初你当着我的面杀了蕈衣姐,最后又带走了她的尸首,而她,”她指着玄娘,一字一顿道,“和蕈衣姐长得一模一样。蕈衣姐没有姐妹,所以除了换脸,我想不出其他原因。”
——
么么三千的鲜花,鲜花破百啦!
67。伴青灯(7)
(7)
长久的沉默在两人之间漫开,阿叙的目光早已从玄娘身上转移到沅之淮面上,直视的感觉不是很好,他的眸色太过深邃黑暗,像个无底洞,看得阿叙心里发毛。
“为什么不回答我?”
放下的玉竹杯再次被沅之淮拿在手里,苍白修长的手指一圈圈抚摸着杯身,声音低沉:“有些事情说出口,需要多花点时间。”
“七年的时间还不够长?”阿叙的眉眼间全是冷意。
阿叙身后的墙上挂着一柄黑鞘宝剑,仅需十步她就能取下,而她也确实这么做了,不过拔剑的速度比取剑快了十倍。
这次玄娘的速度也不是沅之淮能阻止的了的,当阿叙手中的剑架在他颈上时,一条长鞭也缠上了她的腰。
两人只要同时使力,对方的头和腰都将搬家。
阿叙不顾自己的处境,赤红着双眸,怨恨道:“我问你,我家与你无怨无仇,你当初为何痛下杀手!”明明他和爹爹相处的那般愉快,明明他和蕈衣姐是结拜兄妹,明明大家都对他很好,他为什么下得了手!
沅之淮摆明了不想说话,只用一双眼睛看着接近暴走的阿叙。
嘴角依然是那抹笑容。
“你说话!”长剑又挨近一分,腰上的鞭子勒得阿叙生疼。
“我说什么。”沅之淮懒洋洋道,“小阿叙想听我说什么?”
“所有!全部!”
“可是我不想说诶。”随着他的话音,脖子上已经多了一条血痕。
血珠顺着脖子滑进衣内的那一刻,阿叙明显感觉自己的一根骨头错位了。
她在折磨沅之淮的同时玄娘也在折磨她,一点一点,跟随着她的节奏,把沅之淮受到的痛加倍的施加在她身上,全程只是冷眼看着,没有表情,没有感情。
忠诚的不像话。
诚然,骨头错位的声音被沅之淮听见了,旦见他收了嘴角,蹙眉不满道:“玄娘,松手!”
玄娘没有照做,因为阿叙的剑还在沅之淮颈上。
阿叙突然就笑了,“她是不是喜欢你?”
突如其来的问题,连阿叙自己的愣住了,她只是胡乱一想,却不想居然问了出来。
她的表情复杂,反观当事人,一点影响都没有。
阿叙禁不住再次打量起玄娘,这一遍,让她发现了不少问题。
譬如,玄娘从始至终都没说过一句话,又或是,她除了眨眼,面上再无其他动作,再比如,她的眼睛黯淡无神,却又不似瞎眼,更像是失去了灵魂——
阿叙被最后那个想法惊住了,没有灵魂?只有主人有危险时才会有所动作,却又不听令。
这……
难道是传闻中的阴奴?
——
这几天又回到了以前写文的日子,带着耳机裹着被子缩在床上用手机码字,脑袋里乱哄哄,都被明天早上吃什么给填满了……
68。伴青灯(8)
(8)
在这个时代,有一种比死士更为恐怖的存在。
它们没有体温,却拥有呼吸,不能言语,不听指令,只负责不让自己的主子被人杀死,哪怕自己再“死”一次,也会纠缠敌方致死才善罢甘休,而它的主人只需牺牲自己的一点血,它便会再次重生,并且更为忠诚善战。
这就是阴奴,来自阴间的奴仆。
沅之淮抓住阿叙愣神的瞬间,拨开颈上的冷剑,一手控在玄娘的手腕,硬生生把那只拿鞭的手折断。
缠在阿叙腰间的长鞭如同玄娘的手,无力垂下。
阿叙回过神,盯着沅之淮肃冷的脸,笑得讽刺:“这算是我这两个问题的答案?她对你如此衷心,你也能两眼不眨,毫不犹豫地毁掉她的手。即便她是喜欢你的,你也能为了其他人伤害她——”阿叙仰头,让差点流下来的眼泪重新回到眼眶。
“沅之淮,她多像我啊,是否当时我在你心中就和玄娘没什么两样,让我猜猜,是棋子?还是傀儡?附属品?”
阿叙笑得疯狂,已然分不清自己现在是愤怒多一点,还是悔恨更甚一筹。
“阿叙。”每当沅之淮去掉“小”字时,就证明他动怒了。
好像每个人都会这样,一生气,就会唤那个人的本名,用这样幼稚的方法来告诉对方——我生气了。
“把你脑袋里的所有乱东西都扔掉。”命令的口吻让阿叙不禁冷哼。
“凭什么?沅之淮,你以为我还是当年那个对你唯命是从的小女孩?”不知不觉,雨已停歇,只留下屋檐滴水的嗒嗒声。
阿叙的声音被无限扩大。
“当初我说我喜欢你,你说‘阿叙,把我从你心里除掉,我不适合你’。看,时隔这么久,你说话的语气还真是没怎么变过呵。”
“我早劝过你。”一提到往事,两人的态度都不是很好。
对应的话如鲠在喉,阿叙这次是真的累了。
无论是身体还是内心,她觉得自己绝对是疯了,不然她不会和她的仇人相处一室,并且还说了那么多话,最可笑的是,她居然在中途差点哭了。
她搞不清自己在干什么,也没精力去思考了。
她又一次下了逐客令:“走。”没用“滚”字完全是彰显自己良好的素质。
沅之淮没动,玉竹杯被他捏出了缝,茶水从他指尖滚落下来,打湿衣裳。
阿叙的好脾气被磨光,再也不去管他走不走,踩着玄虚的步子走到床榻前,褪了鞋子,合衣入睡。
不见,不听,不念。
在一遍遍的自我催眠中,阿叙顶着沅之淮似火的目光沉沉睡去。
再醒来时,天色大亮,沅之淮不知道是什么离开的,只留下一地的粉末。
——
我妈生气时就会叫我本名……画面太美。
69。伴青灯(9)
(9)
沅之淮的速度很快,没过三天就有了宋清弄的消息。
邻城云池,驱车慢赶需要三四个时辰,而快马加鞭,一个时辰便可到达。
想了想又不是特别急的事,阿叙借了辆车,准备自己驾车去云池。
借车的主人曾受阿叙恩惠,所以派了辆最好的马车给阿叙,无论是外形还是里面的布置,皆是精心之作。
万般推脱下借车的主人才收下借车钱,知道阿叙要去云池,赶忙介绍道:“阿叙姑娘如果不着急时间,可先去嵘县游玩一番,保证不会让姑娘你失望。”
上次袁二哥去探亲时,途中恰巧去了嵘县,给她带了一点特产。阿叙喜咸不喜甜,但袁二哥带回来的特产却是甜意十足的,入口即化,馥郁的香气在嘴里久久不能消散,感觉只有一张嘴,都能吐出朵花儿来。
阿叙动了心,决定先去嵘县,再去云池找宋清弄。
天色蒙蒙亮,阿叙收拾行李,驾车离去,马蹄嗒嗒的声音在大街上格外清晰。
直至出了长安城。
云池周边地形复杂,附属的嵘县正是其中之最,还好袁二哥给她画了张路线图,阿叙才不至于迷路。
到了嵘县,阿叙才发现,这里简直就是花与灯的世界。
满大街的鲜花纸灯,鲜艳夺目,好看之极。
卖特产的小哥告诉阿叙,夜晚的嵘县,就如同书中的九天仙境,美的令人动心,不肯离去。
行程被小哥的话再次打乱,阿叙站在客栈的窗边,拿着一朵之前在花摊上买的奇特紫花,静静等着夜晚的到来。
申时刚过,客栈老板端着酒菜敲阿叙的门,贴心地告诉她,用过晚饭就可以出去看看夜晚的嵘县了,他还告诉阿叙,如果在今晚遇见有男子对自己示爱,不要拒绝,因为今天刚好是嵘县的乞巧节。
嵘县的乞巧节是自己定的,秉承着遇见了,就别错过的信念,在这一天,单变双的几率特别大,再加之阿叙的长相本就不凡,客栈老板开玩笑道:“今晚肯定会有许多汉子为梁姑娘打起来。”
出门在外,某些掩饰很重要,所以她每次出门,必会换名。
这一次,她叫梁清鸢。
古街长长,空气里是蜡烛的味道。道路两旁挂着许多彩灯,每个灯面上都画着一幅画或是一首词。
边上还有卖面具、小零食的摊子,阿叙看中了一张半面妆面具,付了钱,迫不及待地戴上。
许是阿叙戴着挺好看,不少人都去买了张同样的半面妆,一时间,大街上都是相同面具的人们,若是碰上穿着身形差不多的,保证会认错。
一路逛来,搭讪阿叙的确实不少,不过大都戴着半面妆,然后状似很巧的样子,惊呼道,在下与姑娘真是有缘……
拙劣的搭讪方式让她忍俊不禁。
——
今天更新晚啦,抱歉。
70。伴青灯(10)
(10)
拒绝搭讪的人,阿叙寻了家位置最好的酒楼,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嵘县最美的景色映入眼底。
华灯初上,佳人公子,芬芳花香,一切都妙不可言,配着桌上的香醇美酒,更是别具风味。
阿叙酿的一手好酒,酒量却是糟糕透顶,有的酒度小,她还能勉强喝上几口,度数大的,浅嗅香气,都能立刻醉倒,不省人事。要不是此情此景太过美丽,她也不会让小二上酒,一个人独饮,独享,独醉。
蜡烛将她的身影无限拉长。
一手托腮,一手摇着杯中酒,阿叙微醺地注视着窗外,任自己随着夜色慢慢**。
她突然就不想离开了。
时间随夜**逝。
有人在自己对面的位置坐下,阿叙能够感觉,但还是懒得抬眼去看,绘着桃花的酒壶已经见底,她觉得自己今晚多半要在酒楼过了。
醉的太厉害了。
对面的人叽里呱啦说着什么她一句也没听清,眼前的灯火少了不少,空气里蜡烛的味道也淡了许多。
头好重……
她好想睡觉……
“嘿!你听得见我说话吗?”一只掌心有颗黑痣的手在阿叙面前来回晃了几下。
眨巴眨巴眼睛,阿叙动作迟缓地转过头。
眼前的景物模糊一片,唯一能够看清的,也只有离自己三寸位置的浅色眼瞳。
对方的气息喷在脸上痒痒的,阿叙忍不住挠了两下,然后两巴掌拍在对方脸上,下意识揉了揉,歪头嘟囔,硌手。
趁对方发呆的空隙,一低头,毫无保留地把胃里的东西吐了出来。
伴随着对方的尖叫,阿叙迷糊一笑,昏睡过去。
月光照进来,身着白色衣裳的男人身上狼藉一片。
**的宿醉换来的是翌日异常难受的头和胃。
阿叙撑着身子起了几次才坐起来,过长的黑发压在掌下,扯得头更痛了,她低骂了一句,正准备翻身下床,只见客栈门嘎吱一声被人推开。
进来的人早就换下昨晚被弄脏的衣服,蓝色长衫衬得他书卷气十足,前提是不看那双眼睛的话。
浅浅的色彩,如同最纯粹的琉璃,又比它更亮。
阿叙显少失态,但她却在看见来人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直到掌心带痣的手在面上晃了晃。
盯着那颗痣,被宿醉堵塞的记忆重新被记起。
“嘿,怎么又在发呆?”
来人收回手,笑得灿烂。
“你是谁?”阿叙警惕地看着他,同时也发现自己身处的客栈不是自己找的那家。
“嘿,别像只猫,好歹昨晚的酒钱是我给的,住宿费也是我包的,你难道不该说声‘谢谢’?”
——
周六日玩的太嗨,所以更新晚了。
有不少小伙伴在问《长安》上架的情况,不着急,确定之后会第一时间在评论区置顶的,文中也会说哒。
71。伴青灯(11)
(11)
“我还没告你诱。拐,你反到让我对你道谢了。”冷笑着推开男子,阿叙穿好鞋袜,房间里早就备好洗脸水,冷意扑在脸上,混沌的大脑瞬间清醒不少。
男子还在那嚷嚷:“嘿,我是出于好意,不然你现在可就流落街头了。”
梳头的动作一顿,阿叙转过头,妩媚笑道:“你看我像是流落街头的那种人吗?”
男子被阿叙的笑容摄住,呆愣片刻,不知想到了什么,面浮红晕,含糊不清地道了句不知廉耻。
阿叙冲当耳旁风,利落地梳好头发,扫了眼床上没有什么遗落的东西,看都没看男子一眼,开门离开。
男子气急败坏地跟在后面。
还好她原本下榻的客栈不是很远,在楼下吩咐掌柜的准备一桶洗澡水,便直径上了楼,掌柜的还有话憋在心里,在看见尾随其后的浅眸男子后,暧mei一笑,转头让小二备水。
没过一会儿,掌柜的就听见楼上摔门和人嚷痛的声音。
暗自偷笑,没想到梁姑娘看着柔弱,实际却火辣的很。
浅眸男子龇牙咧嘴地走下楼,斜眼瞥见掌柜的还未来得及回收的笑容,横眉冷对,吓得掌柜的赶忙埋头拨算盘。
“喂,那女人叫什么?”几块碎银放在掌柜的眼下。
眼皮跳了几跳,伸出手不着痕迹地盖住银子,掌柜的一脸谄媚。
“客人信息本不该透露,但我看公子俊美不凡,一脸正气,想必只是梁姑娘的追求者吧。”
男子扯扯嘴角,没想到这掌柜的这么精,那么多银子只换来一个姓。
奸商!
不过能知道她姓梁,也算有所收获了。
“你把袖子抬一抬。”掌柜的以为他还要加钱,赶忙移开袖子,却不想男子居然抓了一半银子走。
把多余的银子揣回包里,男子浅浅笑道:“身为商人,想必你也听过‘同等兑换’这个词。”掌柜的咬牙。
小气!
男子在门外差不多等了半个时辰,才见阿叙拎着包袱走出来,瞧见她一身劲装打扮,诧异道:“你要去干什么?”
阿叙冷眼瞧他,“不关你事。”
男子跟着她下楼,边走边问:“我要和你一起走。”
掌柜的听见声音,不屑地盯着男子,偷骂一声臭不要脸。
阿叙没什么表情,“我不认识你。”
“瞎说,昨晚我们……”
“闭上你的嘴。”
男子这才意识到刚才那句话的歧义,满脸通红。
阿叙去结账。
男子不依不饶:“反正我不管,我的钱昨晚全帮你垫酒钱和住宿费了。”
“一个大男人出门在外才带那么一点钱?丢人。”掌柜的从旁接话,一时口舌之快换来的是一柄冷剑架在脖子上。
客栈顿时骚动一片。
“把剑收了。”阿叙不满道,对受惊的掌柜的歉意一笑。
“不是说没钱吗?这剑不错,自己去卖了。”
——
多谢阿薄和贱哥的花。
72。伴青灯(12)
(12)
“那可不行,这剑可是我家传家宝。”
“那你就把嘴闭上,没见过哪个男人话有你这么多。”
牵了马车出来,阿叙身形利索地坐在前面驾车,长鞭一甩,马车嗒嗒地驶出嵘县。
耽搁的时间太多,她必须快点到云池。
一路行驶,都没什么特殊情况发生,直到车轮从一块石头上滚过,马车剧烈地晃动一下,里面突然传出不满声。
“谋杀啊!”
吁——
阿叙停下马车,素手掀开车帘,男子衣裳皱乱地坐在木榻上,双眼微红,一副刚睡醒的模样。
阿叙二话没说,揪着他的衣领就往马车外拖,拖了几下也没动多少,阿叙深吐一口气,运用内力,下一秒,男子“咚”地落在马车外的石路上。
“嘿!你也太狠了吧!”男子揉着发痛的屁股叫嚣着。
阿叙冷哼:“你倒是好本事,不声不响地就进了马车。”
“我没钱!你也没还钱!”
一袋胀鼓鼓的荷包扔在他面前。
“不欠你了。”
男子哆嗦着手捧起荷包,琉璃眸子瞪得老圆,“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富婆……偷跑出来的千金小姐?”
头顶太阳火辣,阿叙不想和他过多废话,重新上了马车,马鞭落下一半时被他一手握住,手心顿时红了一片。
“嘶——”男子倒吸一口凉气。
“放手。”阿叙冷睨他。
“带我走吧……”
“钱已经给你了。”
“拜托,带我走吧……”
“……让开。”
“嘿,拜托了,带我一起走吧,我保证不给你添乱。”
阿叙被他磨得耐性全无,快速地抽出鞭子,再一次扬鞭。
“等、等一下,你是去云池吗?那里我很熟哦,你把我带上可以省很多精力的,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鞭子意外地没有落下。
男子闪烁着琉璃眼,一脸希冀。
半晌,阿叙松了口,“路上不准说一句话。”把马鞭扔给他,兀自钻进车内,帘子影响了她的声音。
“你驾车,到了叫我。”
“没问题。”
马车晃晃荡荡,阿叙挨不住困意,就着还有些温度的木榻,昏昏睡去。
酒这东西,她怕是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沾了。
到达云池时,烈阳被乌云遮盖,一场暴雨快要降临。
男子停下马车,掀帘见到的第一幕就是阿叙靠在车壁上,双眼迷蒙地用手背蹭着嘴角,呆呆地样子让人怎么也不能把她和之前那个冷言少语的女子联系起来。
男子怔忡半晌,有些失魂道:“你流口水了?”
一个砚台从里面扔出来。
“我终于你的脾气为什么这么暴躁了……”接住砚台,男子扫了眼阿叙的胸口,呵呵道,“穷凶(胸)极恶。”
一盆文竹紧接着被扔出来。
——
么么小妖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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