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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浮世录-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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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树弯了腰,树下的水潭里飘着粉嫩的花瓣,同时,还映着一个人的身影。

    握着伞柄的手骨节分明,怀里还抱着两把油纸伞,或许是因为突来的闪电白光照在他的脸上,他的脸显得格外苍白,黝黑的眸子透着哀伤,一眨不眨地看着不远处在雨中牵手对笑的两个人。

    一个是他从小到大一直都很敬重爱戴的哥哥,另一个,则是他第一个爱慕的女人,也是他不久后的嫂子。

    心脏就好像被人紧紧掐住一般,那种痛意,当真是生不如死。

    眼见两人就快要发现藏在暗处的自己,许孜佩深吐一口气,率先走出来。

    对着许忱邑略显惊讶的脸,他强撑一笑,把怀里的两把伞递过去,用眼神传递信息:看你们久久都没回来,雨又下的这么大,我不放心。

    接过油纸伞,首先打开一把撑在宁蔻的上方,许忱邑柔声道:“不是想冷静一会儿吗?去走走吧,不过要快点回来,湿衣服穿久了对身体不好。”

    宁蔻点头,撑着伞走进旁边的小巷里。

    忽略许孜佩担忧的目光,许忱邑笑着解释:“南栀是她徒弟,一时伤感也是正常的,不必太过担心,我们走吧,在家里等她。”

    迟疑一刻,许孜佩顺从地点点头。

    注视着两人越来越小的背影,宁蔻面上闪过一丝挣扎,不过片刻的功夫,又恢复平静,虽然还有些依依不舍,但还是转身,向另一个地方走去。

    她从刚进将军府时就在思考自己要如何不动声色的才能离开,将军府不是她能待的地方,而许忱邑,也不是她该爱的人。

    等到雨停月出,门口也没出现佳人的身影。许忱邑并未大发雷霆,反而转身对一起等候的悦儿吩咐:“带壶酒来我的房间。”

    一丝轻笑,比夜风更让悦儿冷得慌。

    眼看婚期越来越近,宁蔻却足有半月没有出现,武夫人派人找寻过很多次,都已无果而归。

    那么大一个活人,顷刻间就像突然从这个世界消失一样。

    “邑儿,虚宁的离开,你是早就知道的对吗?”茶色氤氲中,许忱邑的神色让武夫人着实看不清。

    “娘。”他抬起头,面容平和,“我想让她自己选择。”

    如果她真的不愿意嫁给自己,那他就遂了她的心愿,放她自由罢。

    ————

    此章上传后会暂停更新至十月二日,因为学校网络问题实在是抱歉。
57。长烟引(21)
    (21)

    初六。

    将军府一派喜庆。

    门口香车宝马无数,宾客们络绎不绝地进ru府内,寒暄问候,携带家眷,各自落座。

    武夫人招呼着贵客,笑容满面,可眼底的愠怒怎么也掩藏不了,目光追随着红影,眉头紧蹙,见着红影的笑颜,更加深几分。

    今日的许忱邑与往日格外不一样,大红喜袍加身,手中香酒满了又满,眼角嘴角噙着喜色,温润有礼。

    “新郎官,你的美娇娘何时才能出来呢?”有人灌酒,有人打趣。

    “我当新郎官的都没急,友兄你急个什么?哈哈哈哈。”一声大笑,内心愁苦只增不少。

    宁蔻失踪的消息被隐藏的很好,除了府里的人,外人谁也不知,对于佳人依旧未归,许忱邑算是奋力一搏了,此时他还是人们口中的风姿绰绰的新郎官,待到明日,怕只剩铺天盖地的嘲笑和讽刺了。

    堂堂将军府的继承人,居然被新娘抛弃了?

    他想着,忍不住轻笑,他自知自己一向勇猛胆大,却不想如今为了一个没有结果的恋情,堵上了整个将军府的名声。

    于他,她的归于不归,都是早就做好准备了的。

    眼见吉时快到,宾客们都催着让新娘现身,武夫人让悦儿控制宴会,自己则拽着许忱邑来到另一处,斥责道:“你知不知道今日之举是陷将军府为不义,为了一个女人,你当真是连家业都不顾了?”

    “娘,这事孩儿自有分寸。”

    “分寸?”武夫人冷笑,“你口中的分寸指的是什么,让人看尽我们将军府的笑话就是你所谓的分寸了?让人知道新娘早在一个月前就失踪了,而你还执意不取消婚约这就是你口中的分寸?”说到此处武夫人已经无法在控制自己的怒气,抬手就是一巴掌。

    “早知今日,我就不该把她从感业寺带回来。”

    银铃似得笑声突然作响。

    “武夫人是后悔选择我这个儿媳妇了么?”宁蔻着一身嫁衣莲步而出,手执玉梳,眉心花钿衬得她妩媚十分,她假装惋惜道:“本来还想让夫人您帮我梳头的,听您方才一席话,好像没必要了。”

    武夫人大吃一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想通了,自然就回来了。”她回答的含蓄,勾唇一笑,挽住许忱邑的胳膊,戳戳他僵硬的脸,笑道:“回神了,再发愣吉时都快过了。”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婚礼进行的很顺利,南栀也来了,同行的自然还有她如今的丈夫杨安弦,一个月的时间不长不短,却足矣改变许多东西,比如宁蔻突然明净的内心,又比如南栀对杨安弦的感情。

    看着两人甜蜜的模样,宁蔻踮脚,蜻蜓点水般在许忱邑的嘴角落下一吻。

    “我们一定要比他们幸福。”

    许忱邑垂首注视着她的笑脸,轻轻点头。

    ——

    迟来的国庆祝福,国庆快乐。

    应承诺,十月二日恢复更新啦。
58。长烟引(22)
    (22)

    应宁蔻的要求,许忱邑自驾马车,和他的美娇娘一起去渡她口中所谓的“蜜月”。

    河山大山,这才出来几日宁蔻便嚷嚷着不想在回去了,她说自己就是一只鸟,广傲的天空才是自己的归宿。

    她眼睛里的希冀,让许忱邑无数次在半夜惊醒,回头瞧见依然睡在自己身旁的人,一颗心放了下去,顷刻又提了上来。

    他只能紧紧抱住宁蔻,用对方的体温和心跳来让自己好受一些。

    游玩半月,许忱邑偶然遇见了许久不见的好友,两人攀谈问候,说着说着就被对方要求去酒楼对饮畅谈,正好宁蔻也想自己逛逛,问明了酒楼名字,顺带嘱咐许忱邑少喝一点,然后就在友人暧mei的目光下自己玩去了。

    宁蔻一个人逛的不亦乐乎,其间因为零食糕点吃得太多,随便走进一家名为“南辞”的小茶馆喝了几盏茶,听着茶馆老板用精湛的口技讲述了一个有关女将军的爱情故事,回过神时,已是晚霞斑斓。偏不巧,就在她准备离开茶馆的时候,一场大雨倾盆而至,茶馆老板的伞又借给了一对婆孙,不得已,她只能留在茶馆里等待雨势变小。

    “看姑娘不像本地人。”叫阿叙的茶馆老板送过来一盘糕点,嗓音清甜,眸似弯月,“这雨一时半会儿是小不的,你先吃点东西填填肚子。”

    面对阿叙的热情,宁蔻不好意思地指指自己胀鼓鼓的肚子,“多谢姑娘美意,只是我之前着实吃的太多,你的糕点我怕是无福消受了。”

    阿叙见状笑出声,秀腕高抬,为她添了杯茶,然后再无他话,视线也落在窗外。

    “你的口技真好,我以前读书的时候在课本里看过有关口技的文章,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居然会真的见到。”

    “你上过学?”飘忽的视线被收回,阿叙打量着她,“那文章讲的什么?”

    宁蔻以为她会询问自己关于上学的事,没想过她会直接略过,一时也没来得及反应。

    “也没什么,就讲的一家四口人由梦而醒,由醒而梦,火起后众人的慌乱惶恐。”那是她初中时学习过的一篇名叫《口技》的清代散文。

    “有关火的场景啊……”阿叙若有所思,尔后微勾嘴角,“真想亲眼看看。”

    “我还能记个大概,可以抄写给你看。”

    空白的纸上很快就沁满了墨汁的香气,阿叙仔细阅读宁蔻写的内容,惊艳之色表露于面,夸赞道:“真是佳作。”

    语毕,从怀里拿出来一串璎珞放在宁蔻手里。

    “今日你让我拜读了这么精彩一篇文章,这璎珞就当是谢礼送与你吧。”

    宁蔻有些难为情,眼角瞥见暗处的一块木匾,顿时灵光乍现。

    “听过买一送一没,哈哈哈哈,那我在送你一样东西吧。”

    ——

    本章乱入的东西有:旧坑的卷一(女将军),初中文言文(口技)以及卷二开头就提到的(璎珞,木匾)。

    感谢昨天慕同学的两个1888荷包,印度大哥的10朵鲜花,小丸子的荷包,墨筠若的小鲜花。
59。长烟引(23)
    (23)

    “然后呢?阿宁还来过你这儿吗?”许孜佩急切地追问。

    店内烛火摇曳,手边的茶水早已凉透。

    阿叙并未及时回答,而是抬手捏了捏鼻梁,委婉地下逐客令:“我有些乏了,小店只供茶水,今晚劳烦你去客栈住一宿了,其余没有告诉你的,明日在细说,可好?”

    即便许孜佩再过急切地想了解宁蔻的消息,也不好再打搅阿叙休息,微敛神色,起身的动作因为久坐显得有些僵硬,他作揖微笑道:“多谢姑娘了,那在下明日再来。”

    目送许孜佩离开南辞,粉耳灵敏地抓住一闪而过的响动,眸中顷刻翻腾起未知的东西,反身将门关上,素手轻挑,店里的蜡烛皆被掌风熄灭,只闻风声而过,她人就已到了后院凉亭下。

    星月生辉,花木扶疏,青烟绣裙无风自动。

    一双美眸在月光下好似开锋的宝剑,渗着冷冷的光。

    “阁下既然来了,又何必躲着藏着。”

    合着尾音,似曾相识的轻笑声就在后院响起,就像是绷紧的琴弦被人用钝刀划了一下,阿叙的双拳顿时攥得紧紧的。

    没错,此时藏在暗处的那人,就是前日躲在窗后的神秘人,那个笑声如同跗骨之蛆,让她忍不住作呕。

    “阁下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莫不是亏心事做得太多,没脸出来了!”一想到此人居然开棺动尸,她的怒气就抑制不住,恨不得用腰间的银针把他刺个面目全非。

    笑声再次响起,那人故意压着嗓子,粗声道:“姑娘这话说的有意思,不知在下做过什么亏心事了?”

    阿叙冷笑,“你还真是有脸问,不过你既摆明了装傻充愣,那姑娘我就挑明了问你,那串璎珞你从何得来?”

    “区区一串璎珞又何来这么大的怒气,**之间纵然没有值钱的情物,廉价的璎珞也还是买得起的。”

    “你是说那串璎珞是你买的?”此刻阿叙的脸色已然不用铁青来形容,她很愤怒,愤怒到了极致,到最后居然掩面大笑起来。

    “真是人不要脸鬼都怕,我算是明白阁下为何一直躲在暗处不敢现身,只怕是没脸见人罢。”

    “不是哦。”慵懒的嗓音随着那人的慢步更清晰地传入阿叙耳内,西角大树下,月光将人影拉长。

    “我不出来,是怕你忍不住扑到我的身上,小阿叙。”

    指尖的银针陡然掉落在地,阿叙还未回神,面上疾风掠过,只觉耳垂被人舔了舔,一道高大的人墙就在自己面前伫立。

    发颤的右手被人拉起,因淬毒而发绿的银针赫然躺在自己的掌心,头顶被人温柔地揉了揉,鼻尖萦绕的,是她怀恋了七年的香气。

    “小阿叙,我都出来了,你还不准备扑上来吗?嗯?”

    ——

    卷二【长烟引】快结束了,感谢阅读,接下来筹备卷三【伴青灯】,欢迎点击。

    么么三千的荷包。

    晚安,大家。
60。长烟引(24)
    (24)

    看着那张神采飞扬的脸,阿叙只觉得眼眶酸疼的厉害,似有什么东西快要破眶而出,又被她硬生生压了回去。

    “……沅之淮?”

    对方闻言只笑不语,扼住阿叙的皓腕,在她挣扎的瞬间点了她的穴道,然后垂首,羽睫微颤,月光下,他右耳旁边的那道疤痕狰狞突兀,被定身的阿叙瞳孔顿时紧缩。

    那道疤……

    “点了穴还不专心,小阿叙还真没怎么变化。”

    冰凉的手指慢慢地滑过她的脸颊,脸上的血液一瞬间都倒退回去,只留下一片苍白。

    沅之淮哑笑:“就这么怕我碰你么,小阿叙?”

    音未息,他便拉着阿叙的手,覆上自己的面庞,一寸一寸,极尽仔细地摸着,当纤长的中指首先碰上那片温凉且柔软的地方,沅之淮抬眸,促狭地看着面无血色的阿叙,握着她的食指,描绘着自己的唇形。

    “不知道小阿叙有没有忘记这里的味道——”一口含住她的食指,故意用舌尖逗弄它,“想来小阿叙记住的味道,应该只有鸠丹的腥气吧。”

    湿re的软物缠上她的手指,像是在品尝美味的糕点,他的表情很是惬意。

    她的腰被他握着,以他的能力,只需轻轻使力,那里就会断掉。

    想着她将毒药那样送进自己的嘴里,牙齿便毫不怜惜地咬上她的手指,不一会儿嘴里就充满了血的锈气。

    十指连心的痛楚让阿叙下意识地皱紧眉头,沅之淮见此,咬得更为厉害。

    “你居然还知道痛,真是让我惊讶。”用锦帕将她手指上的血迹擦干,一双深潭似的眸子勾魂摄魄。

    他解开她的穴道,笑意未明。

    “七年没见,小阿叙对我就没什么话可说?”

    阿叙连退五步,捂住自己被咬伤的手,目光森寒:“你怎么没死?”

    她喂他吃下了鸠丹,又用淬毒的刀划伤了他的脸,为何他还活生生地站在这里?

    “说起这个倒是我疏忽了,不过现在告诉你也不算太迟。”他翩翩坐下,凉亭里本没有茶水,当云袖从石桌上拂过,他的面前赫然出现一盏青茶。

    “持天书者在天书未满前都是不会死亡的,说白一点,假如我现在掐死小阿叙,翌日你依然会睁开眼看见我。”

    阿叙神色一变,要说的话还没出口,就听沅之淮道:“小阿叙不是要问我关于璎珞的事么?”

    闻言,阿叙敛容:“你开棺动尸,究竟是为了什么?”

    杯中茶水饮尽,顷刻又回满上来。

    月色朦胧,夜风吹得阿叙全身发冷,然而沅之淮的回答更让她觉得寒冷。

    “我是开棺了没错,不过可没动尸,一具空棺,又何来动尸之说?”

    ——

    【卷二】在此结束,关于宁蔻的死会在【卷三】交代清楚。

    对于读者以为没有男主这一说,表示我很心塞,我家阿叙这么美肿么可能会没有男票呢!

    说没男主的都是大光棍,呵呵哒。
61。伴青灯(1)
    【卷三:伴青灯】

    把酒唏嘘红豆蔻,可笑,青灯长诵。

    ?

    “这不可能!”她想都没想就否决沅之淮的话。

    许孜佩可是亲口告诉过她,宁蔻是他亲手下的葬,宁蔻对许孜佩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他是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的。

    “怎么不可能。”抬手将杯沿的茶叶拈在指间捻玩,“宁蔻既然告诉你她不是这个时空的人,那她也肯定对你说过,她想回去,回到她本该生活的地方。”

    见阿叙一脸震惊,他淡笑道:“死亡只是借口,棺材也只是掩饰谎言的装饰品,只可笑那一家人,到目前都还沉浸在谎言编织的悲伤中。”

    续又低喃嘲笑:“所谓的爱情也不过尔尔。”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不该明白的也都明白了。

    阿叙僵硬地开口:“你的意思是……宁蔻的尸首不是不见了,而是回到了她原来的地方?”

    “小阿叙真聪明。”衣抉翩翩,音未落,人已到了跟前。

    “当年的小阿叙也是因为这颗聪明的脑袋,所以才会用那种方式喂我服下鸠丹吧。”

    明明是极其温柔宠溺的语气,由阿叙听来,却是暗藏杀机。

    从刚才到现在,他就一直反复地提醒着她当初是如何背叛的他,胸口好像被石头堵着,呼吸开始变得不顺。

    她闭眼平复紊乱的气息,一双大手顺势将她抱在怀里,紧紧箍住。

    沅之淮身上有一种香,极淡,但只要闻见过一次,那种香便立刻变得浓郁起来,只需一次呼吸的时间,就足以让人全身瘫软,使不上劲。

    以前阿叙想让沅之淮抱她时,就会像现在这般紧紧地抱着他,任由那香钻进她的五脏六腑,等到她快要跌倒在地的时候,沅之淮就会无奈地叹一口气,然后抬手控住她的身体,一把将她横抱起来,这时的阿叙就像只偷吃成功的老鼠,笑得眼睛都成了一条缝。

    回想起那个笑容,眸色顿暗。

    “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把我送给你的璎珞转送给别人?”他埋在她白净修长的颈间,呼出来的气明明是热的,却让阿叙止不住颤栗。

    “开棺只是为了拿回属于我的东西。璎珞是我的,你也同样。”

    阿叙知道以自己的力气是推不开他的,索性就任由他那么抱着,抑制住眼睛里的液体,冷冷一笑:“你说什么大话,我是人,不是物品,更不是你沅之淮的持有品,莫要在自作多唔——”

    颈项被人狠狠地咬了一口,当做惩罚,亦是警告。

    “都说男人的话不可信,你们女人也同样如此。你难道就忘了从前对我说的那些话,发的那些誓?恩?”

    细碎的吻沿着脖子,慢慢往下移……

    ——

    欢迎阅读【卷三】。

    感谢阿晚和荒芜的荷包,以及三千的小红花。
62。伴青灯(2)
    (2)

    衣襟敞开的那刻,阿叙瞬间感觉自己跌进了寒冰地狱。湿re的吻就像烙铁,悉数在她身上烙下印记。

    寂月被云层遮盖,天地漆黑一片。

    控在她腰间的手滑入衣内,精确地抚上她胸口那道痕迹。

    短而宽,痂壳早已脱落,只留下凸起的新肉。

    吻停住,取而代之的是他暗哑的笑声,他在笑,笑得全身都在抖。

    “小阿叙还真是记仇,我在你这里刺下一刀,你便在我的身心上都插上一刀。”疲惫地叹了口气,他替她系好衣裳。

    夜风吹散云层,只留下几缕轻烟似的薄云。

    眼前的世界顿时亮了几许,足够她看清沅之淮的脸。

    黑曜石般的眸子暗沉如水,一张脸,比月色还要撩人。寻常人肯定会为这张脸痴愣许久,阿叙却是例外,因为她看这脸的时间着实太长太长,以至于如今看着还觉得很恶心。

    发自内心的恶心。

    装着回忆的黑匣子一旦打开,再合上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就像是月色下的这张脸,现在是干净无暇的,可阿叙却清楚的很,这上面究竟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

    敌人的,朋友的,她父亲的,以及她自己的。

    太多太多,多得她的眼前开始出现幻觉,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具涂满鲜血的人偶。

    父亲惨死时的景象无比清晰地映在脑海中,灰暗的天,她紧紧地抓着那只布满老茧的大手,手足无措地感受它从温热逐渐变得冰冷,大堂只点了一盏灯,红色的火焰随风摇曳,沅之淮就站在灯前,暖色的灯光照得他身上那件玄衣颜色更深,剑上的血色也更艳。

    他握着一方锦帕,从容淡定地擦拭着剑上的血,对周围的一切都置若罔闻,直到阿叙裹着浓烈仇恨的眼神射向自己。

    他停下手中的动作,缓步走到她面前,用带血的手紧紧扣住她的下颚,居高临下地盯着她满是泪水的脸,目光如炬。

    “恨我吗?恨就收好你的眼泪,等我死的那天再哭。”

    他死的时候她怎么可能哭,笑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流泪,不是么?

    “沅之淮。”

    男子似笑非笑地看她。

    “趁我还有一点理智,你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吧,我不想让你的血脏了我的地方。”

    “这样啊——”沅之淮转了转眼珠,状似可惜地叹口气,“本来还想和小阿叙你好好叙叙旧的,看来只能下一次了。”言罢,击掌三声,换了种语气:“玄娘,回去了。”一道暗影从天而降,吓得阿叙一握拳,右手淬毒的银针差点刺入自己的掌心。

    她自认武功不低,却连玄娘的一点气息都没捕捉到,想来这个叫玄娘的人,武功定是极高。

    美眸微眯,想要看清玄娘的模样,然而,只一眼,她就惊坐在地。

    ——

    十一月,愿大家好运不断。

    感谢妖菁,丸子,凉薄,教主无心的鲜花,以及印度大哥的荷包。
63。伴青灯(3)
    (3)

    漆黑的夜暗无星辰,耳边除了蝉鸣鸟叫,寂静一片,万物都在等待黎明的到来,等候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落在自己身上。

    然而,突起的大火和惨叫毁掉了这段美好的憧憬,火光点燃了半边天,熯天炽地。风声里能听得刀剑相对,杀戮肆意,呼声震震,一场血腥的闹剧就这样展开。

    席卷着血腥焦臭的闹剧中,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拽着另一个双眼空洞的女子连跑带滚地向树林深处逃去,女人边跑边喊:“小叙振作起来!现在不是该你伤心难过的时候,保命要紧!”

    被拖拽的女子脸色苍白,双目无神,近乎呢喃道:“蕈衣姐,我们为何要逃?让他将我们都杀死不是更好吗?”

    “你胡说什么!三爷已经死了,我不会再让他伤害你!”

    夜风似无数刀片,刮在人脸上很是刺痛。

    “蕈衣姐,我不想活着,我想去陪爹,陪岚哥他们……蕈衣姐,你自己逃吧,我要回去。”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耍什么小姐脾气!大家都为你死了!你回去送死是想让他们死不瞑目吗?!”女人指着身后的熊熊烈火,目龇欲裂,“为了你他们已经付出了全部,你还想怎样!”

    空洞的眸子映出远处的火光,木桩断裂砖瓦破碎的声音仿佛就在她耳边,长剑贯穿肉ti的声音就像无数的悲鸣,压制着她几乎喘不过气。

    女人环抱住她,两具瘦弱的身躯都在颤抖:“小叙,今后只剩下我们了,我们要好好活着,要对得起大家。”

    “蕈衣姐……”

    “姐妹情深,真是感人啊。”突兀的魅惑嗓音自二人背后传来,两人皆是浑身一震,紧缩的瞳孔能看出她们对来人有多么恐惧。

    “蕈衣,你这么衷心,我还真是舍不得杀你呢——”沾满鲜血的长剑已随话音准确无误地刺入女人的后背,从左胸的位置贯出。

    剑头离怀中人的身体只有一厘之差。

    抱着自己的那双手无力垂下,那嗓音如同魔咒挥之不去:“这下只剩下你一个人了,来,小阿叙,让我瞧瞧,你会怎么活下去。”

    娇小的身躯抖如筛糠,结痂的下唇再次被她咬破。

    “沅之淮,你不得好死。”她说的很轻,轻地被风一吹即散,不是没有力气去吼,而是她想多留点力气去恨他。

    “借你吉言,小阿叙。”留下一抹轻笑,他拎着死去女人的衣领,瞬间消失不见。

    天地间,顷刻只剩下她一人。

    周围的人全都死了,都是为了保护她,

    那为什么,月光下的这张脸,会是蕈衣姐的?

    “为什——”

    “嘘。”沅之淮眨眨眼,笑得魅惑,“想问的问题留在下次见面时,如今我该听小阿叙的话,回去了。”

    又是三声击掌。

    “玄娘。”

    黑影被夜色吞噬,阿叙颓坐在地,腰间的璎珞也随主黯然失色。

    ——

    感谢老魅的鲜花么么哒,以及大家香香的咖啡,谢谢宝贝儿们。
64。伴青灯(4)
    (4)

    本来约定好第二天见面,客栈老板却告诉阿叙许孜佩昨天夜里就走了,对于许孜佩的不告而别,阿叙也算松了一口气,因为她还没想好措辞告诉许孜佩,宁蔻已经回她那个时空的事。

    八月长安,槐花黄,桂香飘。

    阖上木门,素手提起放在门边的竹篮,整理好篮中的水绿布,阿叙向东街走去。

    几天前与东街的沁嫂子约好今日去采摘桂花,回来做成桂花糕。沁嫂子做桂花糕的手艺人人皆知,这也要对亏她那喜食桂花的儿子,糕点做的多了,其中的技巧也已掌握,再加上独特的秘方,沁嫂子做的桂花糕还曾被出宫采买的公公买了些许带回宫中,甚得贵妃喜欢。

    这桂花西施的名号也落在了沁嫂子头上。

    阿叙不会桂花糕,却酿的一手好酒,酒刚出土还未开封,那香气却已经飘到了十里之外。

    沁嫂子的桂花糕来源于她的儿子,而阿叙酿酒的本事,则因为沅之淮。

    “阿叙妹子,想什么呢这么专心?”

    “当然是沁嫂子你的桂花糕啦。”

    “哈哈,这有啥想的,咱们这儿摘了花,就赶忙回去做给你吃。”

    “那我可要多摘些。”。

    “……”

    八月的太阳对于久居南辞的阿叙来说威力还是蛮大的,这才摘了没一会儿,额头上就布满了密密的汗珠,沁嫂子瞧见她这副样子,停下手里的活,担心道:“妹子没事吧?”

    “没事。”阿叙粲然一笑,“沁嫂子不用担心,太阳而已,晒晒就好了。”

    沁嫂子还是不放心,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一旁酒楼的叫骂声给打断。

    “滚开滚开,别耽误我做生意。”

    “平日里来些叫花子就算了,居然还有疯子,当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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