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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苍苔之莫临非离-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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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非仍是处于震惊中,直直盯着床上的我,“六少奶奶,她是苍府的六少奶奶,虽然毁了容,但西非认得她,她就是六少奶奶,好些人说她死了……”
“西非!”封缄皱起眉。
西非忙闭上嘴,只是惊骇仍在。
“没错,我就是苍府六少奶奶。”我语气平淡。
苍梧又是讶然,都想起来了?
“我还知道,你是迎珂冬。”我看向封缄,“你也知道我是谁不是吗?”
封缄颤抖的手握紧轮椅扶手,扭头看向局外人般的公尝玉箫,“那他知道吗?”
我也看向公尝,“我跟他,看来素不相识。”
封缄吃惊看我,苍梧也持续讶然,偏偏他,公尝玉箫,面上仍无波。
我收回目光,“不过,我想那是错的,我必定认识他,他也必定认识我。”
一时房内没有人应我,我不习惯沉默,伸手出去,“请大夫给我把脉吧。”
封缄默默接过我的手,搭上脉,双眼盯着我,“你还是没变,什么都拒绝得如此干脆彻底,扼杀于襁褓中。”
“我活不长了是吗?”
封缄垂下眼睑,“若有转机,你定然长命百岁。”
“你,近来可好?”
“好。”
“你不去皇城看看你姐姐?”
“她过得很好,我不便去打扰她。”
“她有两个女儿,你不想去看看?她们肯定都很想你,还有你大姐…”
“晚些时候再说吧。”封缄将我的手放回被窝里,北柘递上纸笔,按动轮椅上的机关,扶手处立时出现一小块木板当桌子。
封缄写好药方,“你不是普通的风寒,不过只要你好生休息,会没事的。”
“谢谢。”
“你我之间,何须言谢!”
“你知道是谁抓了非离吗?换句话说,龙都近来可是发生了什么怪事?”
“有,不少人家的孩子都莫名其妙的失踪了,年龄多半在四五岁的样子。”
公尝玉箫面色一沉。
苍梧忙问道,“那可有何线索,衙门没有追查?”
“如何指望衙门?公子怀疑与兴光楼有关,所以近来流连于此。”北柘回道。
“兴光楼是达官贵人才能去的酒楼,虽是正常营生,可总是透着邪气,何况…”封缄看向我。
“何况六少奶奶今夜就是被兴光楼的人暗算掳走的。”西非接口道。
苍梧点头,“没错,要不是少爷发现得及时,可能就救不回来了。那就是兴光楼不仅掳走小孩,还掳走女人?”
“只是谁会想到连这么丑的女人都会掳走?”
公尝玉箫幽幽来一句。
我……忍。
谁让他说的是大实话呢!摔!
苍梧倒是毫不留情的大笑起来,封缄仍是闷闷不乐,“额头上的纱布也该换了,你老用帽子捂着可不好,这几天就别下床了,我晚点再来给你换药。”
封缄移动到门口,复又停下,回头对我道,“你可曾见过莫临身上的玉如意?”
我摇头,想了想又点头,“我见过,上面刻着字,非离安霖。”
封缄和公尝神秘莫测的对视一眼。
“那你好好休息。”
我噢了一声,乖乖躺下,公尝玉箫与封缄一起出门,苍梧带上门在门口守着。
“想必你也觉得奇怪了吧。”封缄停在门口。
公尝抿唇不语,似在沉思。
“当年我从天山凌绝渊下救起她,秘密带她回了轻以县,救的是白峥,也就是莫临。这事她七哥也是知晓的,后来她醒来,她七哥赐孩子封号:安霖君霄。当时我以为安霖君霄乃是一个封号,她却将玉如意碎为两半,一半刻上:莫临君霄。而另一半,我从不曾见过。还有安霖,也不再听到提起过…那时她的情况极其凶险,我也不曾深究…但后来,她又像那次一样,突然在雨中消失不见了,直到我在苍心宫,你的冢再见到她…”
公尝玉箫望着远方沉默许久,到封缄要告辞了,他才回神道,
“这几年,多谢你照顾莫临。”
封缄笑了起来,确是惊讶他也会道谢,“不用送我了,你回去看着她吧。还有,莫临是我一手带大的,我自会出动所有力量去找他,届时有了消息,飞鸽传书吧,我也不想再夹在你们中间看你们秀恩爱虐死我这条单身狗了。”
公尝玉箫没吭声,盯着他的右眼,半响道,“你的眼睛,是我弄瞎的?”
“纠正一下,一只眼看不见不叫瞎,你现在的样子不是公尝玉箫,所以与你无关。”
“……抱歉。”
封缄又是讶然,没想到他现下既会道谢也会道歉了,轻咳一声,“不过真不明白你们这类人怎么总喜欢整日戴着面具示人,若真心相待某人,即便再不可告人,也会以自己的真面目相处,不论是脸,还是心。”
公尝玉箫几番启唇,欲言又止。
“我不知道你究竟想做什么,但想必你自己也知道,你就是我六表哥,至于你们两个是否遗忘了彼此,我不关心,我只希望你对她好,终生不要负她。”封缄看向公尝,“你知道的,我爱她。”
封缄走后,公尝有些心不在焉。
让苍梧去抓药,自己则守在房中,那边一个宫青,这边……
公尝玉箫坐在床前,望着床上的人,不由伸出手抚上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疤痕,连带着手有些发颤。
这酥酥麻麻的感觉让我立马醒来,本就睡得浅,还想着好好睡今天好了明天就可以去找非离了,谁,谁在捣乱!
我……一股怒火顿时压了下去,在确定真的是公尝玉箫之后怒火已经结冰,我盯着他,“你摸我干嘛!”
他没料到我会醒,也没料到我会问得这么直白露骨,愣了一瞬才道,“听说多摸摸,疤痕会消散。”
我瞪他一眼,骗小孩呢。不过不打算戳穿他,瞄到床头的纱布,看他,“那你给我换纱布吧。”
他竟什么也没说,便过来将我扶起,开始拆我头上的纱布。我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下巴、唇…咳咳,暗恨自己又在瞎想,不过说来也奇怪,自从那天在树林晕死过去再醒来之后,我好像就突然认得他了,知道他是苍亦桪,是六少爷,而我是他的妻子。
像是突然打通任督二脉似的,我知道他是谁了。
纱布揭下,我看到他仍是没有表情,倒是瞳孔有些收缩。他抚上我的额角,轻声问,“还疼吗?”
我咬牙,要想他快点带我去找非离的话,就只能说,“不疼,一点都不疼了。”
他扫了我一眼,指腹重重按上伤口,我痛得直抽气,却没喊出来。
他不再说话,牵起我的双手抚上他的脸,我不解看他,有些胆寒。
他把着我的手,移动到耳下,摸了摸,好像有凹凸,再猛一掀,我瞪大眼看着我和他交握的手慢慢撕下他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我再熟悉不过却又那么陌生的脸来,现时记忆和曾经过往随着面具揭下渐渐重合,苍亦桪,公尝玉箫也重合在我面前这一个人身上。
我愣愣看着他,双眼一眨不眨,泪珠飞落我才回神,忙别过脸,本来就满脸疤,现下哭起来肯定丑得下地狱了。
他扳过我的脸,认真拂去我的泪,我汲了汲鼻子,看着他如此生动的五官,原来之前并非是他没有表情,而是那张人皮面具挡住了他的喜怒哀乐。
“十三,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吗,想起我了吗?”
我用力点头,“那你呢,你还觉得我是路人甲,跟非离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他笑起来,“你要叫他非离也好。”
我看着他的笑,不由呆了。三年多了,我有多怀念这笑!有多怀念?!
他拿起纱布慢慢替我绕回去,“非离,你真的认为非离就是莫临?”
我瞪向他,“你什么意思?自己的孩子难道我会认错?”
“别动,”他扳住我乱扭的头,“罢了,什么都依你。”
我心里正美滋滋的,却突然想起件事,“你怎么记起我的?”
“那你如何记起我的?”
“我先问你的!”好吧,这种事还分先后不大好,我只得道出疑惑。
“你是说从树林那夜后,你醒来就记起我了?”公尝绑好我的头,近盯着我。
我点头,“只是知道苍亦桪是我夫君,当然你戴着面具,我不确定。”
“如此说来,我和你一样,也是那日知晓的。”
“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我们突然都记起彼此了?”
公尝玉箫皱眉想了想,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了,神色有些不自然。
“怎么了?想到什么了?”
他将我扶着躺下,我拽住他胳膊,“倒是说啊。”
“那日在客栈外见到你的包袱,便追你到树林,因你浑身泥水,我便给你沐浴,换了衣服,细细想来,该是如此!”
我被他说得面上一热,仍是有些羞赧,“什么该是如此?”
“你的血。”
我皱眉,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给我掖好被子,解释道,“你可记得之前你身上有毒玲珑、无心贝、万灵拂尘和玉如意?”
“可现在没有拂尘和如意了。”
“如意有一半在莫临,”见我瞪他,他揉揉我的发,无奈改口道,“非离身上,拂尘早已绝迹江湖,可毒玲珑和无心贝仍在你体内。”
“我不明白,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吗?”
“之前在苍心宫,长生殿里你喂我喝了冢主赐的药,可还记得你混合了那两种药,那药便是毒玲珑和无心贝。毒玲珑可让人失忆,无心贝可取人性命,但两者混合,会产生更大的毒性,但你服下便不一样,之前毒玲珑和无心贝在你体内便早已融合形成抗体……”
我对公尝玉箫的崇拜又上升了一个台阶,他,他居然连抗体都知道……太牛掰了吧!
不过,他去过现代,找过我,还当过医生,好吧,这么一想确实不奇怪。
“但是,既然都有抗体了,那为什么我们还是记不得对方?”
“可能,”他抚上我的脸,“我没有抗体,你要顾及一下我。”
我将信将疑瞅着他,怎么觉得这么扯淡的话不像苍亦桪的风格?
他果真敛起笑,神色肃然,“你移走了我身上的咒泉,受昼夜泉之苦,但也恰恰让我们之间有了牵绊,十三,当年的我,便是受昼夜泉所累,昼是苍亦桪,夜乃公尝玉箫,不人不鬼,自昼夜泉移至你身上,那咒泉便将我停在了夜里,我只能是公尝玉箫,我只能忘记自己还是苍亦桪,忘记你,而你便只记得白昼的苍亦桪,相互交错……好在那日你的血,融有毒玲珑无心贝的抗体,解了这咒泉昼夜逆行…
“那,都是我的功劳了?”
“是。”
“不过那日怎么了,我为什么会流血?”
“你忘了?你撞破了你的额角。”
“可我撞的是我的额角,是怎么解了你身上的毒呢?”
“……别问了。”
“我好奇嘛。”
他深吸一口气,果真不能太宠你,手掌一把盖住我的眼,“睡吧。”
我伸手握住,“最后一个问题。”
“问!”
“那我现在该把你当成公尝玉箫呢还是苍亦桪呢?”
“随你高兴。”
“那你别走,等我睡着了也别走。”
“……知道了。”他反握住我的手,拉过被子将我盖严实,再静静地望着我,嘴角不自知的翘起。
“可我撞的是我的额角,是怎么解了你身上的毒呢?”
因为我吻了你,的额头。
爹爹又是歪打正着吗?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有哪位可爱的小读者看出什么了吗?
好吧,似乎非离就是莫临,作者就是读者。囧~
☆、廿四 雁荡之行
午后时分,我醒来了,发现自己不在原来的房间。
我猛地坐起,额头拉筋般痛了一瞬,我捂住脑袋正要细看一番,黑影盖下,苍亦桪按住我,
“又要做什么?”
听到他声音我才松了口气,笑眯眯道,“我怕你丢下我跑了。不过幸好你还在。”
他将我揽进他怀里,下巴抵着我发顶,无比煽情道,“我答应你的事,怎么会食言。”
我抖了抖鸡皮疙瘩,觉得挺受用,“这是哪里?”
他捏捏我的脸,“当年养胎住了那么久,现下就不记得了?”
我细细一打量,喜道,“圣丐帮!大心心大皮皮大珠珠阿紫还有暗恋无风的小阿发,以及外公,我想死你们了!”
果然我一念叨完,门就被挤开了,外公领着一众长老还有无风尔术都笑意盈盈望着我。
无风还是那么飘飘欲仙,只不过现下是男儿身有些不习惯。其他人都没多大变化。
“看到你还好好活着,你不知道我们有多开心!”无风眸中带雨。
张无良外公摇头打量我,“丫头,这几年你必定吃了不少苦,唉,老夫却不曾在你身边帮你…”
几位长老也是叨叨絮絮问询个不停,尔术看着我的脸直抹泪,难得一向敌对我的头无发也红了眼眶。
“谁仇视你了,自打我和无风从雁荡山回来后,不,是更早,我就不讨厌你了。”
“只是不讨厌?”
“你这人真是,怎么老是得寸进尺!”
我笑起来,只觉得温暖,像个大家庭。抬头看向公尝,他亦笑看着我,“只管放心大胆去做任何事,天塌下来,都有我在你这里。”
一听他这话,众人一阵起哄调笑,饶是我脸皮再厚,也羞得一头扎进苍亦桪怀里不肯出来。
他轻拍着我的背,看向‘外公’,“那宫青就有劳帮主照拂了,苍梧也会尽力而为。”
‘外公’哼了一声,“说什么客气话,这丫头老是叫我外公,我也就不客气自居了,只是你之前提到要除去孩子身上的苗溺泉,恐怕…”
“如何?”
我也忙钻出来死死盯着‘外公’。
他面有难色,“当年玄玉门中我倒听过不少咒泉,却独独没有听过苗溺泉,揠苗助长之术本就阴毒至极,这苗溺泉必定是天韶那贼子后来研制出来的,至于如何研制而出,恐怕唯有他自己知道。”
我与公尝对视一眼,心下已了然。
“那我们就先行告辞了。”公尝扶我下床。
“你们要去哪里?”无风上前拦住我,“她还未痊愈,你怎么就要带她走?”
“就是啊,你要犯险,怎么也带她?”头无发夫唱妇随。
我拽住公尝的胳膊,朝她做鬼脸,“好了,我知道你们担心我们,但若是无风去涉险,你能在家等着让他一个人?说不定你跑得比谁都快要跟着他了。”
“我……”头无发闷着头不做声了。
无风仍是阻拦,“那也等你伤好了病好了再去呀。”
“他有分寸的。”我拍拍公尝的手。
公尝翘起嘴角,对‘外公’抱拳,而后带我出了圣丐帮。
“对了,你跟迎珂冬道别了吗?”
“没有。”
“那他找不到我们,不得着急呀?”
“不会,他知道我会不辞而别的。”
“为什么?”
公尝突然停下,俯身捧住我的脸,“因为你现在变丑了。”
“喂!苍亦桪,你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说清楚!”
‘外公’支招让我们去雁荡山碰碰运气,因为雁荡山乃当年玄玉门腹地,也是咒泉起源之地,纵使没有听闻过苗溺泉,但去了总会有收获的破解之法。
“我们不用先去找非离,然后带他一起去雁荡山吗?还是你知道些什么?”
公尝玉箫低头,喃喃,“非离…莫临…”
“什么?”
“没事。”他揽紧我,“相信我,孩子不会有事。”
一夹马腹,白马迅速飞奔起来,直赴雁荡山。
***
三天之后,我和公尝抵达雁荡山脚下。
雁荡山是当年玄玉门的腹地,也是供奉万灵拂尘的地方。只是倒没听过雁荡山与溺泉也相关。
“张无良是不是骗我们了,这里都是山,怎么会跟溺泉有关系呢?”
公尝也弄不明白,“既来之,则安之。我们先进山勘察一番,抑或溺泉藏在山里。”
我点头,“那好吧。”
公尝走在我身后,盯着我的发看。
“怎么了?”
公尝摇头,“现在山脚住下来,明日一早我们在上山查勘。”
我没意见,他一手牵着马,拉住我的手走入镇中。
雁荡山下的白石镇,是个比较隐秘的镇子,至少我从未听说过。可公尝却大有所闻。
应他要求,我们都带上了人皮面具。在客栈住下后,他对我下警告,“用过晚饭便早些歇着,不要乱跑,尤其不要单独出动。”
我狐疑看他一眼。方才进镇之时,我看这里的人不仅和蔼可亲,而且个个看上去十分幸福快乐,咳,当然只是看上去,像是世外桃源,无忧无虑。
“你不觉得,这番景象太过完美,反而显得虚假?”
我皱眉看他,“当年雁荡山遭遇大火,也不知是否殃及山下百姓,但这事早已事隔多年,想必他们也已重燃斗志,众志成城了。”好比唐山大地震和汶川大地震后的灾民们,不也崛起了?当然这个例子我不能跟他举,毕竟抗体已经够折磨他了。
“话虽如此,但若是白石镇如此无法忽视,为何张帮主让我们来雁荡山时不曾提及过?”
我摸摸下巴,好像有点道理。不过,“万一他忘了呢?万一白石镇没什么特别,对咱们找溺泉,没什么帮助呢?”
“确有可能。但我却听说,”他盯着我,“白石镇千百年来是个专门信奉灵泉圣使的村落,当年雁荡山大火,白石镇的村民便是靠着灵泉圣使的庇佑,虽家园被毁,不少村民却幸免于难。”
我张大嘴,“灵泉圣使……是个什么玩意儿?神吗?”
公尝摇头,“不清楚。”
我瞪向他,“你当年可是大魔头,怎么可能不清楚?你的密探那么多,天下还有你不清楚的事?”
他无奈看我,摸摸我的头,“我晚些时候再告诉你。现下先睡吧,天晚了,赶了三天路,不累吗?”
我靠着他的肩,慨叹,“感觉迷雾铺天盖地,有些茫然。”
他还没出声,我便坐跳起来,“不过有你在,我好像什么都不怕。”
他一愣,含蓄的笑将出来,“十三,这话,我希望你永远记得。”
“那还用说。”你自己记得就行。我嘟囔一句。
简单沐浴之后,我们就同床而眠了。唉,为了省银子只要了一间房,毕竟浪费可耻嘛!
不过……
我扭头去看苍亦桪,手慢慢靠近他的脸,他本来眯着的眼突然侧头看我,而我的手已抵达他的脸。
一把撕下他的人皮面具,我目不转睛盯着他,“我们夜探雁荡山吧。”
他握住我的手,没有丝毫惊讶。
雁荡山以瓯江自然横断,有千奇百峰,分别为:玉女峰、金鸡峰、独秀峰、双笋峰、巨柱峰、一帆峰、仙杖峰、新娘峰、吹箫峰等。每座山峰崎岖险阻,悬崖峭壁,姿态各异,天险奇绝。
夜探不是上策,但绝对会有收获。
我的意思是下半夜行动,但公尝硬要上半夜出发,争取在子夜前回到客栈。
灵峰的夜景果然不同凡响。公尝玉箫对我一一解说了灵峰夜景之最:雄鹰敛翅、犀牛望月、夫妻峰、相思女等,我瞅着他,不去当导游,导游业真是逃过一劫!
过了灵峰沿山而上便是灵岩。一路上便听着那振聋发聩的龙啸之声,没错,是大龙湫。
“你之前来过雁荡山?”
对于公尝对我的解说,我不免生疑。
“你不是说天下没有我不清楚的事?那我了解雁荡山又有何奇怪的?”
“也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他嘴角抽了抽,拉着我飞快在悬崖峭壁间飞梭。
转眼已到深涧之上。天柱峰和展旗峰之间,有一条深涧,高200米,宽200米,只一条绳索,要想到山顶,就必须飞渡这灵岩。
我看向公尝,他却望着另一边,似在犹豫到底要不要继续。我不管三七二十一,用散落在崖边的枯藤将我们绑起来再说。
“你在干嘛?”
他回神见我正在费力的绑,我忙得热火朝天,“这样我们就不会掉下去了。”
他眼角抽了抽,一掌劈断那枯枝,我愣了一瞬,正欲吼他,他却揽住我的腰飞了出去。
空气在我的周围,而脚底却不再是大地,我吓得紧紧搂住他的腰不敢往下看。
200米啊200米,摔下去可就连灰都找不到了。
头顶传来他的低笑,“平日里大大咧咧,现下知道怕了?”
我不搭理他,头死死埋进他怀里,双手拽得怕是他衣服快破了。
好不容易落了地,他拍拍依旧处于紧张状态的我,“还怕?”
我使劲摇头,不敢睁眼。
“到了,十三。”
他的衣襟被我拽得起褶子,无奈握紧我的手,“睁开眼来。”
我慢慢睁开眼,不敢去看身后,紧握他的手,哀求道,“我们快离开这里吧。”
见我如此,他轻刮我的鼻子,搂住我飞快穿梭,直赴山顶。
山顶有湖,芦苇茂密,结草为荡,南归秋雁多宿于此,故名雁荡。
现下立春过了不久,芦苇还不甚密,阵阵夜风拂过,格外清凉。
公尝握紧我的手,“好些了吗?”
我缓缓回过神,浑身还有些抖,不过冷风一吹,倒是好很多了。
一见深涧,便忆起当年凌绝渊的事……从那深不见底的崖边掉下去……双腿一软,公尝立马扶住我,声音清冷,
“十三,莫要再想了!”
我使劲将额头蹭向他肩头,我也不想去想,可回忆一旦掀起,怎么逼迫它封存都于事无补……
公尝捧住我的脸,让我与他对视,“看着我,十三,看着我,我在这里,再也没有人会来伤害你了。”
“非离……”
“十三?”
我的目光越过他,看向他身后芦苇荡上空升起的光。那团光亮里,一个人影漂浮其中,似真似幻,但我清清楚楚看清了那人的脸。
身子不由自主的向那人移去,公尝抱阻我,转头显然也看到了那人影,脸色一变,一把捂住我的眼,凑在我耳侧低诉,
“十三,莫要再看!”
我挣扎着推开他,“非离,那是非离,你没看到吗?那是我们的孩子!”
公尝皱起眉,却将我拦得死死的。而那团光渐渐消失,人影也瞬间了无踪迹。
我被松开,飞也似的奔出去,可芦苇尽头,什么也没有。
傻愣愣望着黑漆漆的夜,我无力瘫坐在地上,公尝站在我身后。
“十三……”
我抱紧胳膊把头埋进膝盖里。
他走近,蹲在我身边,轻轻抱住我。
“我有事瞒了你。”良久,我抬头对他道,两眼看他不清,塞满了饱胀的水。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雁荡山的描述实在抱歉,因为作者没有去过雁荡山,所以只是百度了一些信息作了借鉴(这个算抄袭吗?)……囧~
看了百度觉得雁荡山实在是个奇绝的好地方,有时间一定要去一趟,说不定可以回忆起这书中的情节……哈!
☆、廿五 灵泉圣使
“我有事瞒了你。”
他摸摸我的脸,轻声道,“我知道。”
我有些吃惊,随即释然,也对,没有什么瞒得了他。
“十三,对不起。”他凑近我,与我额头相碰,“你怀上莫临非离时,我不能在你身边照顾你,他们出生时你所受的苦…”
我摇头,与他额头相擦,“我不想听你说这些。”
“那你想听什么?我说与你听。”
我抱住他的胳膊,枕着他的肩,望向漫天的星辰,“我在想,什么时候…我们一家四口可以平平安安回到轻以县,过平凡简单无忧的生活。”
他的头抵住我的头,也望向夜空,十分庄重肃然的语气,“不会太久。”
我侧头看他,他亦看我,我们相视一笑,顿时心上的雾霾消散了好些许。
又坐了好一会儿,公尝便要带我回去了,我指着刚才有光的方向,“不去那里看看吗?”
“今晚不行了,我们务必要在子夜前赶回客栈。”
“为什么?”
“十三,别问。”
“可是…”我欲言又止,他抱起我,“你想知道什么,回去我一一告诉你,只是现在,这里不宜久留。”
“为什…”见他眼神凌厉,我赶紧闭上嘴,他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以示表扬,随即抱着我飞快下了山顶,我思绪有些乱,回头望了一眼那芦苇深处,直到淹没于视线之外。
公尝施展轻功在深涧的绳子上飞驰而过,如一只矫捷的斑羚,穿梭于崎岖山路间。就在灵峰,快要接近山脚时,他突然闪进某一凹进的浅洞内,低低咒骂了声,
“还是迟了!”
我不大清楚状况,自然不明白他的意思,他将我护在怀里,头悄悄探出去,像是窥到什么,又猛地缩回来,抱着我又往本就不深的洞里藏了藏。我不敢出声只一动不动随他一起心石高悬。
便是此时,我听到外面又叮叮当当的声音响起。接着是絮絮叨叨的声音,脚步声,络绎不绝的传入我耳里,白亮的火光照得四处亮堂堂的。
公尝看向我,我盯着他,一脸迷惑。
他抱紧我,轻轻摇头。
我感觉那些脚步声从我头顶的洞穴上走过,那火光几近白昼,若再往下照一点点,我们便会被一览无遗,暴露在恰似青天白日里。叮叮当当的声音愈来愈大声,震得我耳膜发痒,公尝捂住我的耳朵,将我埋进他怀里,直到那声音渐渐远去,他才松开我,而我早已虚脱一般。
我们走出洞穴时,他带我到一高处,正好看到方才那支队伍。那是白石镇的村民们,手里举着火把,另一手举着锄头、镰刀、菜刀等等农具敲击着木牌,而那木牌上画着一个小人,隔得太远,我看不清那木牌上人的长相。
“他们…他们是白石镇的村民!他们这是……”
“咒泉。他们常年饮用的所谓神泉水,其实是咒泉。”
“那他们是被控制了?被谁,难道又是那杀千刀的天韶魂淡?”
“相差不多,灵泉圣使。”
“…那我们喝的水…”我这才记起住客栈的时候,我们也喝过客栈的水。
“放心,那水我放过解药,无碍。”
“那他们现在上山是去做什么?”
“灵泉圣使在召唤他们。”
“那山上真的有灵泉圣使?”
公尝不答我,反而肃然盯着我道,“若是方才被他们发现,我们恐怕尸骨无存了。”
我骇然,难道像僵尸一样行尸走肉?心下顿时升起一股凉意,森森毛骨悚然。难怪他要子夜前务必回到客栈,这,这简直就像一个鬼村子…
我一把拽住公尝的胳膊,“我们快回去吧。”
他揽住我,调笑道,“现在知道怕了?”
我笑不出来,对着方才我们呆过的那个洞穴多看了几眼,公尝则拉起我,匆匆返回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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