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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苍苔之莫临非离-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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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我一眼,又看向公尝玉箫,竟然果真没有反抗。我扫了她一眼,继续拉动手中隐形的丝线,对黑衣人放话,
“我跟这个女人有仇,你们要是…干嘛,你们不怕我杀了她?”
黑衣人视若无睹的冲了过来,我傻愣住,眼睁睁看着飞镖直直飞向我,长剑对准我,手中的蚕丝也忘记拉了,墙外的树木顿时停止了舞动。
钢钉从我身后飞出,将雪花飞镖一一打落。
我赶紧松了口气,再次拉动手中蚕丝,力道不够,手心勒得生疼,于是赶紧扔了手中飞镖,两手去拉,却见黑衣人已发现端倪,所有人都齐齐挥剑向我砍来。
妈呀!
还没喊出,我的嘴突然被人捂住,整个身体突然上升,眼看十三香脱离了我的控制,黑衣人也离我越来越远,有无数无心贝钢钉从我身后身前射出,阻挡了黑衣人的追捕,我才松了口气。
手中的蚕丝突然被‘叮’的一声斩断,我立马大叫,“我的蚕丝!”
愤怒回头,瞪着拎着我后领的家伙,“你赔我蚕丝!那是我花光所有盘缠买来的!我还要从树上解下来还回去赎我的钱啊!”
“你不是店小二姐姐吗?”他怀里的六月瞪着沉黑的眼看我。
“乖!”我换上笑脸,却听到某人一成不变的声音,“叫大叔!”
六月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我愤愤瞪那面无表情的家伙,“忘恩负义,好歹我还救了你的命好吗!”
“我以为是我救了你的命。”
“你…我…算了,我方才也不是为了救你,我是为了救非离!”
“我不是非离。”六月出来捣乱。
我双目含泪,宝宝你也不用这么实诚,到底是亲爹你就这么帮吗?于是我一手放在六月下巴下面,对某人威胁道,
“你儿子现在在我手里,快拿钱来赎人!”
小六月无语的翻了翻白眼,爹爹我们能不理这无聊的人吗?
没想到爹爹竟幽幽回了,“高于一两,就撕票吧。”
我和六月愣住,蔫菜了。
这还是亲生的吗?
于是我又努力扑腾,将魔爪伸向某人,“要钱要命,快拿钱赎你自己!”无奈他太高,我被他拎着后颈不好操作,想要威胁好像实在太过幼稚了些。
果然那人反威胁,“你再乱动,我就把你扔下去!”
我立马老实了,小心翼翼低头看了眼脚底下的房屋、树林、巨石、悬崖…嘿嘿,好汉不吃眼前亏。
我们在郊外的旷野里停下,刚停下,才歇口气,中了调虎离山计的宫青苍梧羽黑也出现了,看来方才是他们在断后。
六月一见羽黑就要抱,羽黑看了眼公尝,公尝将六月递过去,他才欣喜接过,“谢爷。”
我的视线随着六月,这孩子吃百家饭长大的,怎么跟谁都亲,就是不跟我亲,不公平!
手心传来密密麻麻的痛,连着心脏,我觉得有些气短痉挛,想找棵树扶住,无奈旷野什么都没有,赶紧后退了两步。
公尝正在跟宫青苍梧交待些什么,见我如此,不由皱起眉。
宫青苍梧也顺着他,看向我。
“多谢姑娘方才出手相救!”宫青对我抱拳。
我没空跟他说话,连连摆手,忽又惊觉,我一个男儿身打扮就这么像女的?
苍梧掩面像在偷笑。
我没好气瞪他,“喂,要不是…”
“要不是你突然冒出来搅局,那一地黑衣人想必早死了。”苍梧抢了我的话。
“我……”我被反驳得好像无话可说,确实我没帮上什么忙,而且那个十三香好像也并不是真的想杀某人,还特别配合我,想放他走。
我攥紧双手,手心抽痛得我直哆嗦,有些尴尬,忙甩甩手,“好啦,我救你们一命,你们救我一命,我们抵平,就此别过吧!”理了理背上的包裹,只剩下药瓶了,娘给我准备的盘缠也没了。唉,作死!
看了眼六月的方向,我叹口气,这下是真的再见了,小家伙。
一个转身,我头晕得天地都在打转。
肩膀突然被人扣住,我才稳了下来,看着面前人,他说,“我救了你,你没救我,不算扯平。”
我有些懵,双手抱胸,“所以,你想干嘛?”
他轻哧,“所以,留下来偿债!命债!”
我更懵了,这是啥意思?
宫青苍梧在一旁抬头望天,假意什么都没看到。心中却狂喜不已,少爷永远都是这老套路。
羽黑抱着六月站的远远的。
“他们在干嘛,为什么不让我看?”
羽黑若无其事道,“讨债。”
作者有话要说: —“你儿子现在在我手里,快拿钱来赎人!”
—“高于一两,就撕票吧。”
☆、廿一 一夜惊情
鉴于我可以蹭吃蹭喝蹭睡,与他们的路线也基本一致,于是我就不客气的,慢慢还债咯。
原来非离,不,六月的爹啊,叫公尝玉箫。
“哎呀,你这名字起得好啊!”我一拍大腿,吓得大家退了三退,动作着实粗俗可鄙。
倒是宫青问道,“好在何处?”
“你看啊,公众尝起鱼来,黯然销魂呐!大家都喜欢你这名字呢,不仅喜欢听,还喜欢尝,还黯然销魂呢,能不好么?”我嘿嘿笑着。
六月别过脸不看我,埋进他爹怀里,“爹爹,她好像傻姑。”
公尝玉箫嘴角微翘,眉宇却皱起,她的疯言疯语,为何会觉得这般熟悉,似是在哪里听过。
微不可见的扫了一眼,面具下的那张脸明明不曾见过,毁容也毁得差不多了,亏她还笑得出来!
公尝玉箫轻哼了声,“上楼吧。”
我住在六月和他爹隔壁,苍梧宫青羽黑则夜猫子似的巡夜,以防跟踪他们的几路人马有机可乘。
忙活了一夜我也累极,赶紧拿出三叔给我准备好的药打算吃下,哪知把包袱翻了个底朝天,眼珠子都突出来了,药还是无踪无影。
我懵了,呆滞的望着空空如也的包,脑海迅速倒带,想啊想,难道是打斗的时候掉落出去了?
不行,我得出去找。
将空荡荡的包裹收起,暗恼袋子变轻了我也没知觉,要是不吃药,我也不知后果会有多严重。
悄悄关上门,轻手轻脚经过隔壁房间,现下已是三更天,他们应该睡熟了吧。
安全通过危险地带,松了口气,飞快朝之前的客栈奔跑起来。
可跑了半天,我发现自己仍在原地。
方才是被老鹰抓小鸡在天上飞的,现下要找到原来的客栈,原来的街道,我望了望天,请赐我一双隐形的翅膀吧!
更夫又开始打更了,我一边着急一边侥幸的想,马上天就亮了,我就不用怕了。
犹豫再三,我追上更夫,拽住他,请求他把我绑起来。
更夫被我吓了一跳,或许我的面具太过骇人,他一把推开我,疯了似的跑了,边跑还边叫,“鬼啊,鬼啊……”
我幽幽叹了口气,坐在冰凉的台阶上,支着下巴望着天空。
回不去现代。
现在又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非离,不,六月也不认我。
脑子里一团糟,我捂着头,发现整个头不仅热得发烫还昏昏沉沉,心下一震,不会要变化了吧?
昼夜泉,可是今晚我还没碰过水,怎么会这样?
嘴唇干涩得厉害,难道又要为非作歹了?
不,我忙起身,眼前的事物开始分离,两个三个四个……
忙扶住身旁的柱子,把包袱一扔,我飞快跑出去,不管跑去哪里,不管去哪里,只要不碰水,不变化,不去做伤天害理的事,不去惹麻烦…
闭着眼睛疯了似的跑啊跑,耳侧的夜风拂起,方才的热意非但没有减弱,反而越发烫了,我不停的掐着手心,提醒自己只要再撑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天就亮了,就没事了。
对,再撑一撑!天亮了再回去找药就行了。
啊!
一头撞上什么硬物,头顿时轰地炸起,直冒金星,我睁开眼,面前一棵树,再环视四周,是,我在一片树林里。
背靠着树,大口喘着粗气,额头火辣辣的痛,不过这让我清醒不少。松了口气,静听着林间稀疏的鸟叫,马上天就要亮了。
我享受着这份安宁,闻着林间的新鲜气息,一时忘了额头的痛。
可一滴水不偏不移落在我额头,痛得我立时回过神来,我巴巴望上去,是露水?
又一滴落下,接着,络绎不绝的水滴簌簌落下,我忙起身。
不行,不行!
我喃喃自语语无伦次,飞快跑起来,好几次撞到树,却也顾不上,要是淋湿了,那跟碰冷水有什么分别,天啦天,你早不下雨晚不下雨,偏偏这时候下,再晚一两个时辰不好吗!!!
树林不够密集,而且一望无垠,根本找不到避雨的地方。
我实在跑不动了,一身泥泞树叶,干脆倒在松软的落叶上,闭上眼,任雨水悉数落在我身上。
头这时胀痛欲裂,偏巧我全身发热,想着我快要死了,脑海不由浮现了一个面容,那人牙白衣衫,温润却腹黑,正对着我笑。
我也笑起来。
“十三,快起来!”
我恍然听到他在叫我。
果然我的神志不清了,他明明在我脑海,怎么感觉像在我周围。
“十三,听话,不要睡。”
可是我很累了,我想睡。
“十三!十三!醒醒,快醒醒!”
“醒醒,快醒醒!喂,醒醒……”
我被这大力的推搡无法忽视,只得缓缓睁开眼,一个人影落入我瞳仁,我看了半响,才认出他是谁。
我龟裂的双唇连分开都困难,所以根本说不出话来。
他搂住我,沉黑的眸子死死盯着我。
张了张嘴,唇瓣也痛得厉害。我苦着脸,直喊痛。
“谁让你大半夜孤身跑出来的,活该!”他也皱着张脸。
我想应和他,是啊活该,可我觉得自己快要死了,他还说我活该,简直没人性啊,眼泪唰的流了出来。
他有些错愕,随即赧然,没再说什么,一把将我抱起,施展轻功,飞上树梢,踏着气流而去。
宫青苍梧守着六月在房间等了良久,好不容易在五更天的时候看到少爷回来了。只是怀里抱着的人把他们吓了一跳。
一身衣服湿哒哒的还在滴水,浑身是泥土脏兮兮的,额头上撞破了皮,被雨水一浇又红又肿,些许血水留到脸上,面具已经被拿下来,那张脸上粉嫩的疤痕也让人见了渗得慌,脸颊还异样的通红,湿透的发耷拉着,整个人像是遭遇了宇宙大爆炸,惨不忍睹!
“速去备来热水!”
苍梧领命赶紧去了,宫青眼瞅着,问,“还需要找个婆子来吗?”
公尝玉箫将人轻轻放进浴桶,对宫青的话皱眉,“既非临盆,要婆子何用?”
宫青面上泛热,轻咳一声,“她这个样子,只怕不能自己沐浴更衣…”
“爹爹可以换啊,”六月和他爹一样理所当然,天真无邪,“我每次沐浴都是爹爹帮我洗帮我更衣的!”
宫青眼角抽了抽,微不可见扫了眼主人,不是说失忆了么,难道记起是少奶奶了?
“那就去请个婆子吧!”
公尝玉箫挥挥手。宫青讶异抬头,果真还是没恢复,可刚刚……
宫青带上门出去后,苍梧带着拎着热水的小二又进来了,公尝玉箫把我抱起来,待小二上下楼几次倒了足够的热水,便让苍梧去门口守着。
六月坐在床上,扳着手指玩,也没看屏风后,“爹爹要给她沐浴吗?”
半响屏风后才道,“你若无事便再睡会儿,待爹爹忙完便唤你起床可好?”
“嗯,那爹爹我睡了。”
“好。”
公尝玉箫若无其事的褪下衣衫,抱我的时候弄得他也一身泥水,随意的往旁一扔,恰好扔在我身上,盖住了我的脸。
而我就这样被置之不理的瘫坐在椅子上,状态:昏睡。
待他洗到中途,宫青在外叩门,“少爷,婆子请来了。”
某人一愣,这才想起椅子上还瘫睡了个人,偏偏自己还没洗完。
“打发些银两让她走吧!”
“那,那姑娘……”宫青欲言又止。
“不用管她,你直接去请大夫!”
宫青看向苍梧,苍梧耸肩摊手,这时听到里间水声乍起,两人讶然相视,随即了然于心,一个送走婆子,一个去请大夫。
长臂一伸,衣衫被抛在地上,而后我的粗布麻衣压在他的衣衫上,被猛地一拽,身子滑入他臂膀——肌肤相亲,赤诚相待。
某人愣了一瞬,随即一把推开,毫无意识的我便滑入水中,任洗澡水淹没我的五官,沉了下去。
额角的伤口被水一泡,凝固的血迹渐渐融开,又有新的鲜血流出,染红了一小部分水。
方才还有气泡从我嘴里冒出,现下却什么也没有。
公尝玉箫皱起眉,从水平面看下去,水底的那张脸毫无生气,跟死了没什么分别……
心绪不宁,公尝玉箫倏地将‘尸体’捞起,扣住后脑勺近在咫尺看着这张布满疤痕的脸,一手按住额角溢出的血,问自己,她是要找的人吗?
松开额角,他手上是我的血。
他愣愣看着那血,手上不由松了力道,我僵直的身子再次滑入水中,幸而他回过神来,一把将我揽入怀里,头重重靠在他肩上,他揽着我的背,喉结上下滑动。
待我醒来时,额头上包了白纱,身上是干净略带清香的宽袍,头发也又干又净。
“你总算醒了!”
我想坐起身,却发现这地方太狭窄,动都不好动,还晃得厉害。只得躺好,喉咙痒得难受,一张嘴就痛,头也炸裂了似的痛。过了好一会儿才对问候我的非离笑道,“非离想我了吗?”
六月嘟嘴,“爹爹说你感染了风寒,浑身是伤。”
我也觉得我浑身是伤,痛死了。
“不过爹爹说你自作孽…”
“活该嘛,他不是说过了?”我瞪白眼。
“我本想和你一起躺着,但爹爹不让。”
“在爹爹怀里不好睡?非得去睡那?”
此人一出声,我才发现他也在里面。
公尝六月笑眯眯看着他爹,“我想跟她换!”
我脑子一转,脸唰的红了,“我不换!”
六月和他爹齐刷刷看向我,我摸着脑门,望东望西。
好吧,他们的眼神告诉我,不是我不换,是某人让我明白想都不要想……
“我们快到龙都了吗?”我掀开帘子看向车窗外。
“爹爹说,傍晚就可以到了。”六月在他爹怀里把玩他爹的衣袖。
我看着煞是羡慕,咳,我是说羡慕六月有这样疼他的爹,我家非离就没有。
公尝玉箫不经意抬头,视线扫过正在看他的我,我吓得赶紧调转视线,掀起窗帘到外面透气透气。
作者有话要说: 胡汉三回来了!!
☆、廿二 莫临失踪
傍晚,我们抵达龙都城。
一进客栈,公尝玉箫就把我和六月关进房间让宫青在外守着,他和苍梧则匆匆离开。
“爹爹要去做什么?”临别前六月拽着他衣领问道。
“乖乖睡一觉,醒了爹爹就在了。”
六月嘟起嘴,“你要去做什么?”
我上前两步,打算偷听。
公尝玉箫自然不放过机会,瞪了我一眼,拿我转移话题,“晚饭没吃饱?”
我撇嘴,晚饭根本就没吃好不好!
“让她带你吃晚饭,想吃什么尽管叫,爹爹等等就回来陪你一起吃。”
“爹爹就是不肯告诉我你要去哪里吗?”
六月还真不是一般的执著。
公尝玉箫摸了摸他的脸,满脸慈爱的吐出两个字,“青楼!”
我啊了一声,下巴掉在地上。
公尝玉箫放下六月,看也不看我一眼便和苍梧走了,走得那么急,像是怕青楼的头牌被人抢了似的。
我鄙夷地甩甩头,拾起下巴,发现六月正在看我。
“青楼是什么地方?”
呃……这个我该怎么跟小孩子解释呢?公尝玉箫这个衣冠禽兽,哄小孩还真是三不政策:毫不隐瞒!绝不敷衍!撒手不管!
我嘿嘿笑着,脑袋飞速三百六十度旋转,“可能大概也许就是,青色的阁楼!你看过《红楼梦》吗?那里的楼是红色的,还有黄鹤楼,那是黄色的,而这里恰好是青色的,所以…”
“那你这么惊讶做什么?”
“噢,那是因为,因为我没有见过青色的楼,只见过红色的楼嘛。”
“你骗人!青楼不是这个意思!”
六月叉腰指控我。
我连连摆手,“你不饿吗,非离,我们去吃东西吧。”
“我不要!你告诉我,青楼是不是很危险,所以爹爹才不带我去!”
“青楼…”我究竟该说危险还是不危险呢,呀呀,我磨牙霍霍,这坑儿子的公尝玉箫真是岂有此理,青楼当然很危险,里面个个都是陷阱,一不小心掉进温柔乡,恐怕一辈子都出不来!
“青楼里卖了小少爷最爱吃的青饼,少爷是去给您买青饼去了,因为人多,不方便带您去,所以小少爷先用晚饭吧!”宫青适时替我解了围,看我一眼,便带着六月下楼用饭。
六月倒是对宫青的话深信不疑,转头就来笑话我,“你也很喜欢青饼吗,所以那么激动?”
我那哪里是激动了小屁孩!
宫青看我一眼,我立马点头,“因为很多年没吃过了……”
“那红楼就是做红饼的了?我还尚未尝过红饼,下次再让爹爹买给我!”
六月自己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我抹了一把汗,小孩果然是小孩!自己果真不是带孩子的料!
点了一桌菜,宫青用银针偷偷试了毒,才让我和六月吃,他则去往门口守着。
我头痛得厉害,什么也不想吃,所幸戴了帽子不那么惹人注目。刚来这里就这样,也来不及抓药,掩嘴咳了几声,六月忙停筷问我怎么了。我笑着摸摸他的头,让他赶紧吃,
再往向门外,我有些担忧。也不知发生了什么,那夜十三香带来的那伙人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而龙都城人多眼杂,不知他们又惹上了什么麻烦。
我正在沉思,不想小二突然冲上来,抱起吃得正欢的六月就跑,我回过神来大喊宫青,宫青飞身前来,一个扫堂腿将小二摔倒在地,顺势接过六月,小二爬起来转身就跑,宫青顾不上他,忙查看六月,六月却已昏睡过去,脖颈间插着一支金针……
我和宫青对视一眼,心急如焚。
若我去找公尝玉箫,宫青不肯;若宫青去找公尝,我和六月他又放心不下;若一起去找公尝,六月经受不起颠簸;若都留在客栈,只怕那店小二不是一人,定有同伙众多……
现下才觉得自己真的无用。
“还是我去找他!”我突地站起身,“你好好照顾六月,我快去快回!找不到就立马回来!”
宫青望着金针,表情很难看。针不能拔出,端端扎在血管上,若拔出则波及动脉,血流不止……这样拖下去确实不是办法。
“少爷他们在兴光楼,客栈直走,见桥便过,往北数里的最高楼便是。一定小心,找不到便立马回来,我们在这等你!”
我点头记下,“你和六月也当心!”
说完便带上门,四下看了看,快速闪身下楼,从后院小门出了客栈。一上官道便立马狂奔,店小二是个坏蛋,那整个客栈不都是贼窝?
越想越觉得宫青和六月很危险,不行不行,公尝玉箫你快回来,不然你儿子的命就快要保不住了!
待气喘吁吁的跑到兴光楼,我才发现这是一座高档酒楼。跑到门口往里张望,尽是客流如海,上下五层,满满都是人。
我抹了一把汗,向门口招揽生意的伙计询问,那人说见过。我一喜,忙问在哪,他竟好心的要带我去寻。
没嫌弃我扮相怪异打发我走便是好的了,除了感激觉得运气好没多想,随着伙计往里走。
我以为公尝玉箫会在楼上,伙计却带我在一楼转圈,嘴上说着,“你不懂,我们这兴光楼呀,越是尊贵的客人,越是在楼下喝酒尽兴。诶,不过你说的那两位客人方才还在的,现下怎么不见了…”
一听这话我就急了,赶紧要往外走,却听站在暗处的伙计一声惊呼,“在那呢!”
我一喜,跑到他那里,顺着视线望去,却什么也没看到。正要扭头问他在哪,后颈一酸,顿时昏死过去。
伙计忙从黑暗中招来两个黑衣人,“抬下去,好生看管!”
黑衣人领命,将我迅速抬离,伙计走回灯光下,对着客人招呼,“各位尊贵的客人吃好喝好,玩得尽兴啦!”喊完便走回门口,若无其事的继续招揽客人。
某个包厢的客人却将此情此景尽收眼底。
右手两只玉龟被磨得光滑亮泽,纤长的五指包住玉龟绰绰有余,此刻被他转在手心。
手上突然停止动作,他身后侍从忙俯身下来,“公子?”
“把她救出来!”
侍从微颔首,“是。”
人影一闪,再不见踪迹。
玉龟又转动起来,他端起桌上的茶,轻轻抿了一口。半响叹息一声,抚上右眼,那个戴着眼罩的地方,玉龟被紧紧攥在手心。
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寻你许久,现今老天可怜我,终于让你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我面前了。
“公子,您认识那人吗?”身后侍女不免察觉到主人的异样。
“走吧!”
侍女虽疑惑,却不敢打探主人心思,只得推动轮椅,和主人离开兴光楼。伙计忙招呼,
“封缄大夫要走了?不再多待会儿?”
“我家公子累了,麻烦让个道。”侍女不客气道。
“西非!”封缄笑笑,“家仆无礼,还望海涵,先行告辞。”
“不敢不敢,封建大夫慢走!下次还给您留那个雅间!”
望着那人的背影,伙计不免对同事唏嘘,“封缄大夫也真是的,好好的青年才俊,偏偏瞎了只眼,还折了腿,明明医术了得却只让人称他区区大夫,不过也就是这样的人才让人打心底敬佩,不管对谁都温润有礼,哪怕是我们这些伙计…”
“别叹气了,封缄大夫下次来好好招呼他,现在要紧的是打起精神干活!今晚上钩的鱼儿可不多,机灵点,不然没好果子吃!”
“知道了知道了!”
到了河边,封缄举手,西非便停了下来。
“在这里等北柘。”
“好。”
两人一坐一站,对着河水,倒映月色。
“方才楼里的人…公子认识吗?”
“西非!”
“公子,西非不是问北柘要救的人,而是那两个男子……”
“不认识。”
“那公子为何说谎?”
“我何时说谎过?”
“明明方才问你可认识迎珂冬,你却说不认识……”
“我确实不认识。”
“公子!”
“我只是封缄。”
“……”西非沉默了,望着一样沉默的河水,没有一丝涟漪。
不一会儿,北柘回来了。独自回来。
封缄眉宇紧蹙,“人呢?”
“公子,人已被救走了。”北柘有些难堪。
封缄抿唇,愁眉不展。
“是,是那两个人救走的。”
封缄微眯起眼,半响推动轮椅,“既然如此,那就只好送上门了。”
***
我揉着微痛的后颈,骂娘的睁开眼时,被公尝玉箫那张怨气脸吓得差点再晕过去。
仔细一看,公尝和苍梧回来了,宫青受了重伤,几近奄奄一息,而六月……
“非离呢?”我一下坐起身,动作太大,说得太急,牵动喉咙猛咳起来。
公尝正在给宫青疗伤,苍梧垂下头,“我们回来时,小少爷已经不见了。”
我二话不说,掀被子下床,“我去找!”
脚刚着地偏偏站不稳,一个踉跄摔倒在地,苍梧想来扶却又看了眼公尝玉箫。
我从地上扶着椅子脚爬起来,一路攀着桌子椅子屏风往门口去。
苍梧急得跺脚,再看公尝,后者仍是事不关己的样子专心给宫青疗伤。
终于到了门口,打开门,刚迈一只脚出去,胳膊被一阵猛力拉住,我还没反应过来天旋地转间我已被人拦腰抱起,他薄唇紧抿,面色生寒,
“闹够了吗?”
我攥紧双拳,“我要去找非离。”
“他与你什么关系,你凭什么找他?”
“他是我的孩子!”
公尝冷笑一声,斜眼睨我,“花招真多!”
他欲放我下来,我忙搂住他脖子,“带我去找大夫,我头晕。”
他冷眼看我半响,便吩咐苍梧去请大夫。
“你不下来?”
见我没有松开他的意思,他干脆放了手,我就这样吊在他脖子上。
我只得松开,“你身上有非离的味道,所以我…”
公尝伸出手制止我继续说下去,将我放在床上,眉宇凛然,“他不是你的孩子,待你的风寒好了,你就……”
“你想赶我走?”
他看着我,神色古怪。
“你若想赶我走,那我劝你死了这份心吧,不找到非离,我是不会离开的。”
公尝皱起眉,有些无奈,“我是说,待你风寒好了,你就与我一同去救六月。”
我愣了片刻,好好消化了这句话,惊喜看他,“你说的是真的?”
公尝扭头要走,我忙拽住他的手,“好好好,我一定好好吃药好好睡觉,听医嘱,说不定风寒明天就好了。”
他看向我拽住的他的手,我冲他大笑,干脆把他胳膊抱进怀里,“你真是太好了,我好喜欢你啊!”
“……”公尝玉箫猛地抽回手,一脸吃了苍蝇的诡异表情飞快远离我。
恰此时门被叩响,公尝清了清嗓子,“进!”
门吱呀一声打开,苍梧站在门口作了请的姿势,接着便是器械转动的声音,我好奇地伸头看去,一个轮椅缓缓推了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
☆、廿三 我记得你
一个轮椅缓缓推了进来。
“少爷,这是请来的封缄大夫。”
苍梧特意观察公尝的反应,却没有看出丝毫异常,只听他道,“先给宫青看!”
封缄一进屋便直直盯向屏风后,我忙缩回到床上躺好。
宫青在榻上,封缄一语不发把脉,开药方。最后才道,“他只是外伤,吃些药休养些日子便无大碍。”
“有劳大夫了。”
苍梧躬身道谢,看了公尝一眼,忙移开屏风,“还有一位病人在后面……”
西非推着封缄到床前,自然察觉这是公子一心所系之人,不由多看了几眼,这近距离细细一看,她吓得失口,
“六少奶奶!!”
苍梧骇然,没想到竟有人认得少奶奶,忙扭头去看公尝,却见他仍是面无过多表情,不免失落。
“这位姑娘方才说什么……”苍梧有意要勾起某人的回忆。
西非仍是处于震惊中,直直盯着床上的我,“六少奶奶,她是苍府的六少奶奶,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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