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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逆天改命-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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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有什么东西在碎裂,剧烈的痛楚感甚至让他看得清那从心底传来的清晰的裂纹,一寸寸蔓延,不止不休。

极力稳住自己的心神,他勉强站住。止住小太监上来搀扶的手,他一手撑住桌角,一手覆上额头。

桌上的烛火明晃晃的燃烧着,在墙上映出他的影子。风一吹,影子微微颤动,像极了一个受了巨大打击的脆弱灵魂。

小太监垂首站在一旁,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惹得这个最受皇上疼爱的皇子这般模样。不过是死了几个妓女而已,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是曾经与他有过交情,也不过是最下等的烟花女子,若是主子想要,这大楚什么样的女子不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只是那定在桌边的身影,像是石柱般一动不动的祁墨生,却让他莫名感到一种悲伤,自他身上源源不断的散发出来,带着主子身上特有的清香,氤氲了一室忧愁。

他不敢动弹,只能呆在祁墨生身边等候吩咐,片刻过后才听到黯哑的声音自头顶传来。

“我要出宫。”

“这……皇上让奴才在这伺候主子,说明了不可以离开。”

“让开!”祁墨生的语调蓦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小太监发抖的看着他毫无血色的面孔,那张总是温润如玉,带着谦和笑容的脸上此时煞白一片,像是覆了一层冰霜,带着慑人的冷意。

这是他第一次违背父皇的命令,也是唯一一次后悔自己所做的决定。

推开淳思阁大门,冷冷的月光如水般照在脸上,被意外震碎的冷静自制仿佛也在瞬间回到了体内。

说到底还是冷静的,归根究底他还是不相信,即便是走水又如何。青冥是他一手调教出的,有他在俞长歌的身边,他怎么都不相信她会命丧于此。

只是心里虽然这样想着,脚下的步伐却仍是轻飘飘的的,像是被人抽空了心中最重要的东西。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快点找到她,不管是生是死,他要她留在他身边。

偌大的飘香阁空荡荡,火势扑灭之后众人也做鸟兽散。曾经最吸引人的女子都烟消玉陨,还有什么值得人再此留念,就连京都最八卦的婆娘都扯着相公回家安眠去了。

朦胧的月色自云端洒落,为黑漆漆的飘香阁带来唯一一点亮光。

祁墨生踏月而来,宛如谪仙初降这般修罗地狱。

仍旧冒着青烟的飘香阁一片狼藉,往日的豪华奢靡与莺声燕语尽数被烧了个精光。他抬脚踏月而入,脚踩在烧焦的木材上发出噼啪的刺耳声音,给这静谧的夜晚添了一丝不寻常的诡异。

真的一个人都没有。

祁墨生呆滞的循环了一眼四周,发现被烧的空荡荡的飘香阁除了青烟缭绕,竟然没有一丝人气,连本该在此处理这走水之事的官差都没有。

这事情太不同寻常。

蓦地,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猛然往后院跑去。

疾风在耳边呼啸而过,擦过他的头发,空气中散发的尸体焦灼的气味更是让他怔忡不安。

果然不出他所料,偌大的飘香阁后院空空如也,只余一盏浅浅的烛火在风中摇摆不定。

祁墨生几步上前搴开垂落的帘子,两眼快速扫视了一遍云见的房间,果不其然,里面的布置丝毫没有被人动过,没有一丝紊乱的痕迹。桌上的烛火燃烧了一多半,仅剩下残余的光在风中苟延残喘。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他侧脸,照的祁墨生表情晦暗不明,看不出情绪。只是褪去了温文浅笑,脸色一片煞白。

须臾,一声窸窣的抖动声从外面传来,在这寂静的夜略显突兀。祁墨生武艺高强,自是将这声音尽数收入耳中。他脸上略过一丝喜色,急忙奔出去寻找声音的来源,很快就从草丛中揪出一个瑟瑟发抖的身影。

乌云不知何时被微风吹散,凉凉的月光洒落,落下斑驳的光点。

祁墨生看清了瘫坐在地上的老鸨,失望之情溢于言表。若是老鸨都有一线生机,那么被青冥保护的长歌应该生机更大才是。勉力压抑住自己的糟乱的心情,他望着老鸨,目光如炬,不放过丝毫破绽。

“飘香阁是怎么回事?俞长歌去了哪里?云见此时又在何处?”

老鸨哆哆嗦嗦的不敢抬头,被吓的惨白的一张脸血色全无,嘴唇青紫。祁墨生每问一句她就抖上一抖,最后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她捶着地,哭的毫无形象,泪水顺着脸颊流下,哭花了浓重的妆容,形成一条条宛如小溪般的痕迹。

祁墨生忍不住皱眉,老鸨虽是哭的毫无形象,但也不是肆无忌惮,即使伤心成这样也压抑着哭声。这样子明显是在畏惧某些势力,或者某些人?

第七十章

他的语调不由得冷了几分,“到底怎么回事?说!”

带着寒意的声音让人宛如在冰天雪窖之中,老鸨战栗着,不敢看祁墨生,将呜咽声咽了回去,支支吾吾的开始解释。

听着她带着哭腔的压抑声音解释了半天,祁墨生总算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心中的不安越发严重,若是紧紧是有人纵火倒也没什么,现在就连云见也是不见了。而且按照老鸨的话,她曾经在长歌出事的时候来找过云见。

若是他再一次背叛了自己……

祁墨生不敢想下去,若真是那样,长歌现在定是命在旦夕。

月光在脚下烨烨生辉,他只觉得天旋地转,忍不住踉跄了一下。

老鸨眼力甚好,连忙想要起身扶住他,奈何幅度太大手还未伸向祁墨生就见他已经稳稳的站好。刚刚的踉跄仿佛只是她的幻觉。

见他抬腿要走,老鸨扑过去一把扯住祁墨生的衣摆。“公子,救救我,不要扔下我啊!”

若是被他们发现她还活着,一定会杀人灭口,金钱已经没了,命再没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祁墨生淡淡扫过她一眼,微微使力就将衣摆从她手中扯出。

“你走吧。”

他心急如焚,根本就没有闲暇再去理会其他无关紧要的人。若是这次救不回她,他该如何自处。心口处蓦地钝痛,像是粗粒的石块在心脏最柔软的的地方不停的打磨。他不敢想万一,只能马不停蹄的去寻找。

*

穿过幽径小路,来到一处女子的闺房,紫色的纱帐用雕花银钩悬挂在床头上,蓝衣女子静静躺在床上,苍白的面上嘴唇紧抿,即使在昏迷不醒的时刻眉头也不曾舒展开来,像是在忍受极大的煎熬。

一旁的梨木雕花躺椅上还躺着一个浑身是血仍旧昏迷的男子,冷峻的面容上被溅上了斑斑血迹,有的还是鲜红色,有的却已经变成褐色的硬痂。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一个身穿紫色薄纱的艳丽女子端着一个还冒着热气的铜盆从外面走进来。即便是做的这种下人的活,她的举手投足间依旧透着妩媚妖冶。

将铜盆轻放在桌案上,她拔下发簪挑了挑灯芯,让烛火烧的更旺一些。将一旁的毛巾用热水浸湿,紫衣女子轻手轻脚的走到梨木雕花躺椅旁边,刚要伸手就被一只有力的手擒住。

一双带着冷意的眸子警惕的盯着她。

“桐落?”青冥声音沙哑,眯着眼疑惑的看着上方的紫衣女子。

桐落怎么也没想到青冥即使是身受重伤昏迷中,警惕性也还是这么高。她苦笑了一下,缓缓道,“是我。”

“你……咳咳……”

青冥的疑问还没来得急说出口,撕心裂肺的咳嗽溢出喉咙,咳的他原本惨白的脸上浮起两坨红云。

“咳咳……咳咳……长歌……咳咳……”

桐落上前想要轻拍他的背为他疏通气,却被他闪开了。想起云见公子说过他不喜别人碰触,桐落收回手,眼神落在他背后紫色的纱帐掩映的大床上,“她没事,不过是受惊过度加上透支体力暂时昏迷而已,我已经去请了大夫来了。”

青冥想要起身去看她,奈何身上一丝力气都没有,身上的伤口扯得尖锐的疼。 桐落踟蹰了一会,终究没有上前扶他,只是担忧的道,“你还是不要勉强了,刚刚跳下来的时候你为了护住俞长歌,身体已经身受重伤了,何况这身体原本就被百里正伤过了。”

青冥忽然将目光从俞长歌那边收回,落在桐落身上,眼中是毫不掩饰的疑惑,“为什么救我们?你不怕背叛云见?”他明明已经嘱咐老鸨去找云见,可是直到最后云见也没有出现,唯一的可能就是他背叛了主上。

桐落苦涩不已,面上却扯出了一个惨笑,“我这么做正是为了云见公子。我……” 她停了一会,忽然扑通跪了下来。这一跪让青冥大吃一惊,更加不明白她的想法了。

“桐落斗胆求主上饶公子一命!”泪水从她眼角滑落,桐落也全不在意,目光定定的望着青冥,“我爱他,原本该信任他支持他,可是我也知道主上的力量。若是此番他当真害死俞长歌,主上定然不会放过他。可是我今日救了俞长歌,若是有朝一日公子落入主上手中,也请念在今日我拼死相互的情况下放他一马。”

青冥转开了目光,不忍看她泪流满面的凄惨模样。

房内一时只有桐落的轻啜声以及烛火燃烧的噼啪声。尴尬的气氛随着烛火腾起,索性忽然响起的叩门声打破了这丝寂静。

桐落眨眼间摸净了脸上的泪痕,恢复了妖娆的本性。

“大夫,里面请。”

门推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佝偻着背,背着个与他身形不相符的大药箱,颤颤巍巍的跟在桐落身后进了门。

桐落回头就见到青冥蹙眉的样子,轻笑了一下,她走近青冥,用仅能他听到的音量说道,“大皇子的人此刻定是在搜寻你们,这个大夫虽然是乡间不知名的小大夫,但技术还行,你信一次吧。”

青冥点点头,他倒不是怕自己有事,只是担心俞长歌。

见大夫由桐落指引走向自己,青冥摇摇头,眼神转向依旧昏迷的俞长歌,“劳烦大夫先去看看那位姑娘。”

大夫瞅了眼他伤痕累累又狼狈不堪的样子,以为床上的女子必定比他还要严重。本着医者之心不疑有他就要前去,却忽然被桐落拦住了脚步。

“你何必强撑,她只是暂时昏迷而已,你——”

青冥摇头,目光坚定,“无妨,先去看她。”

桐落见他下定决心也不再阻挠,只是摇了摇头。青冥与她自己,都是爱上了一个不该爱,不配爱的人。

果然如桐落所说,俞长歌只是受惊过度暂时昏迷而已,大夫给她开了剂方子,才来到青冥身边。探身把脉,老大夫不住的摇头,眉头也紧紧蹙在一起,花白胡子随着他的动作一颤一颤。

青冥表情依旧冰冷,像是无关紧要。倒是桐落的心随着老大夫的动作上下跳动,担心不已,终于忍不住,她开口问道,“大夫,到底怎么了,莫非连您都治不了?”

老大夫眉毛一竖眼睛一瞪,望着桐落,“老夫虽然在这穷乡僻壤里当大夫,但自认为医术还是可以的,至少救这个小伙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桐落悬着的心总算落下了,若是他没事,云见公子的性命也算是保住了一半。

“那您一直摇头这是什么意思?是否是因为药材不够。”

老大夫又摇了摇头,神情稍微带了点不解。他伸手戳了戳青冥肋下两指的位置,看到他如意料中的倒吸了一口冷气方是舒展开了眉头,“小伙子毅力不错啊。”大夫一手摸上花白的胡子,一边笑吟吟的为青冥查看伤口,对那些恐怖的伤口仿佛习以为常。

“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保持清醒,小伙子可真不容易,到底有什么不放心的?”

听老大夫这话,青冥下意识的将目光转向了身后躺着的俞长歌。须臾,他又回首对上老大夫的目光,摇了摇头。

“放心吧,那姑娘没事,你比她可严重多了。”老大夫会心一笑,也不拆穿他,继而凝神帮他诊治。他身上的伤后眨眼看只觉得多但不严重,细细查看才发现是用极薄的利刃用极快的手法所伤,伤口只有薄薄的一条缝,却是条条见骨,深不可测。老大夫皱了皱眉,苍老的手有规律的在他身上轻轻按压,最后摇了摇头。

桐落见状连忙问道,“是否有生命危险?”

老大夫摇摇头,将药箱中的金疮药和其他药材取出,又将药方开好,才有条不紊的回道,“姑娘大可放心,生命暂时无忧,只不过这位小伙子受伤颇重,而且断了几根骨头,少说也要修养数月才能下床。”

数月?若是大皇子忽然找来岂不是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更不用说保护俞长歌了。何况他还需要通知主上。青冥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可有方法能够快些恢复?”

老大夫眉头一挑,不置可否,“若是有老夫可会不给你用,伤筋断骨要多久时间恐怕不用说你们也该心里清楚。何况你还受了这么重的伤。这么年轻怎么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呢……”

桐落在大夫的数落声中将他送走了,小心的观察了一下外面的环境,才小心翼翼的将门关上。

月上中天,夜色挂了曾朦胧的雾气。

紫檀木的桌上摆了一只青铜仙鹤油灯,一柄薄而利的短刀在桌边泛着冷冷的寒光,一枚小巧剔透的玉佩安静的趟在祁墨生玉白的手心中,他稍稍用力攥紧,深深叹了口气。现在只有这一个方法了,希望她能挺过去,给他足够的时间寻找。

飘香阁走水对于百姓来说或许是件大事,即使不是重大事件也足以成为茶余饭后的热门话题,对于层层高墙之内的皇宫来说却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小到几乎没有人对它的发生表现一点关心或是伤心。

皇宫之内最大的事情恐怕莫过于三皇子楚琰的忽然离开。明明皇帝那日震怒之下将他留在了淳思阁,却没想到一项沉稳的三皇子却会忽然逆了圣意,不顾太监阻拦硬是出了宫,这一出就是一天一夜。

明惠帝更加盛怒,不仅杖责了伺候三皇子的太监,更是下旨命令楚琰即刻回宫。可惜,依旧没有见到三皇子的身影。这不,一大早,盛怒之下的明惠帝带着一干人马亲自到了楚琰的府邸。

作者有话要说:忽然发现这俩人都好纠结啊,都要完结了还没真正在一起如果祁墨生当了皇帝,以后的路可能要更难走了啊以前有人提过,说青冥的感情够纯粹,因为没那么多负担。人的负担多了,责任多了,理性占的比例就要大一些,对待感情就不能很纯粹了、

第七十一章

下人们唯唯诺诺的请安,生怕一个不小心做什么火上浇油的事情,要自己的脑袋搬家。

明惠帝看都没看跪着的奴才,径直往主卧走去。一旁的徐公公低声问赵总管,“三皇子怎么还不出来接驾?”

赵主管嘴唇抖了抖,上下翕动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前面的明惠帝忽然顿住了步伐,“出什么事了?”

赵总管噗通一声就跪下了,这下倒是把明惠帝看的愣住了,“怎么回事?”

赵总管低头不语,只是身子微微颤抖出卖了他内心的慌张。明惠帝眉头紧锁,徐公公见状连忙弯下腰劝道,“皇上问你话怎可有隐瞒!”

“回皇上,昨夜三皇子遇刺,是奴才护主不利,甘愿受罚。”

明惠帝侧转过身俯视瑟瑟发抖的赵总管,声音已是带了怒气,“这等大事为何不报宫中?”

徐公公噤声不敢回话,跪着的赵总管重重的叩了下头,“是、是三皇子命令奴才封锁消息,不准外人知道。”

明惠帝越发迷惑起来,若是普通的遇刺琰儿又怎么会如此慎重的要人封锁消息?可是他又为何要隐瞒这件事情,这事情又与他昨天忤逆自己的意思擅自出宫有何关系?这些疑惑恐怕只有他的皇儿能够解答。

他举步生风往前走,徐公公小跑着跟在后面,只剩下仍在担惊受怕的赵总管还在庭院中跪着。

推开紧闭的房门,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冲鼻而来,祁墨生半趟在床上,地上还有些未曾收拾的染血的纱布。见到明惠帝他本能的想起身行礼,却被急忙走过来的明惠帝轻轻按下。

“你受伤在身,这些礼数就免了。”明惠帝小心的绕过他肩头的缠着纱布的伤口,尽量让自己的动作放轻柔,眼里尽是毫不掩饰的心疼以及愤怒。

“谢父皇恩典。”祁墨生在他的搀扶下侧身倚靠在床头,目光依旧温润,仿佛受伤的不是他。

“是何人伤的你?为何不禀报朕?”明惠帝在徐公公搬来的椅凳上坐下,随手就想拿过床头案桌上的汤药,却意外被一股柔和的光线吸引。他微微眯起眼睛打量,待要拿起来细细观看的时候却被祁墨生抢先拿了过去。

“这是?”那是一只小巧的玉佩,即使没看清样子,明惠帝依然觉得有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

祁墨生将玉佩收进怀中,对他温文笑道,“不过是儿臣平日把玩的玉佩而已。”

明惠帝断然不信他的话,他刚刚的举动很明显是不想让自己看到那个玉佩,何况这几天在琰儿身上发生了太多事情,他不想让自己知道,所有的事情都只能由他自己来寻找突破口。明惠帝忽然收起了慈爱的脸,摆出皇帝的威信,冷了脸,伸出手,对祁墨生说道,“给朕看看。”

万般无奈之下祁墨生只好将怀中的玉佩送到明惠帝手中,只看了一眼,明惠帝的面色倏然变了。他哆嗦着将玉佩拿近眼前,看了又看,双手颤巍巍的摩挲着,像是在抚摸自己最心爱的女人的脸庞。眼里有些莫名的情绪在翻涌,甚至微微红了眼眶。“这、这玉佩可是你母妃留给你的?”

祁墨生摇摇头,目光也落在明惠帝手中的玉佩上面。他缓缓开口,带着一丝疑惑与不解,像是低声呢喃,声音却又恰到好处的让明惠帝听见,“这竟真的是母妃的遗物?”

明惠帝耳尖的听出他话中的意思,同样也是疑惑不解,“这玉佩不是你母妃留给你的?那为何会出现在你手中,又是何人告诉这是你母妃之物?”

祁墨生微微垂下眸子,将那双褐色眸子的情绪尽数掩盖。

明惠帝轻叹一声,将手中的玉佩收紧,“朕不知你是想保护何人,才会对于玉佩与遇刺之事绝口不提。但是你母妃对朕而言有多重要你也不是不懂,你对朕有多重要又当真不知?”

这番话说得祁墨生心中微微升起些愧疚,他怎么会不知道,正是因为深知这点他才会如此有恃无恐的利用明惠帝对他的好。面对这样充满关心和爱护的眼神,不愧疚是不能的,只是为了俞长歌,他又不得不出此下策。

“这玉佩是一名太监交到儿臣手中的。”

“他可有说什么?”明惠帝急急问道。

祁墨生踟蹰了一会,最后带着一种和盘托出的解放感,声音轻缓却一气呵成,“他说母妃曾经的挚友想见儿臣,是关于母妃当年的死因,这玉佩就是信物。”

明惠帝摩挲着手中的玉佩,仿佛能看见玉佩主人的笑颜。就他所知淳儿并未有什么挚友,何况——“然后你就出宫遇刺了?”

“正是。”

“荒唐!”明惠帝气急败坏的重重拍了下桌子,左手中的玉佩却小心的护在胸前。“敢用淳儿的名讳来假传消息,这个人你不说朕也知道,何况……”顿了顿,他接着说道,“你母妃的死,这么多年朕也该给她给你一个交代了。”

“父皇——”

祁墨生欲言又止,被明惠帝抬手打断。“你不必多说,朕自有主张。当年的事情朕也略知一二,本来念在这么多年的夫妻情义上本不想再追究,奈何她竟如此不知身份,见你回来之后竟然还想痛下杀手。朕绝对不会原谅的!”

祁墨生抿唇并未回话,许久,他缓缓开口,“儿臣希望父皇恩准儿臣亲自带兵追剿刺客。”

明惠帝本想让他好好休养,但想到刺客只有他一人见过,便也只有点头答应。

获得皇上的口谕自然可以调动宫中的御林军,不仅如此,祁墨生还从兵部调了一只精锐部队,即使将整个大楚翻个底朝天,也要找到俞长歌。

虽然有了人手,祁墨生还是忍不住担心。万一这样还是找不到她,万一还是找不到,那该怎么办?

*

天气阴沉的可怕,京都最繁华的商街上门可罗雀,连平日里最繁华的的醉香阁门口都只有寥寥数人,更不用说平日生意一般的商店了,这时候更是早早的关了门回家歇息。

一行秩序井然穿着军装的部队在街上有条不紊的巡查路人,偶尔看见一家还未来得及关门的商店立马就会有人进去询问,无形中给京都百姓造成了不小的压力。最最重要的是,他们压根就不懂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人人自危,恨不得一整天都不用出门,生怕出门遇到那些带刀的官员,一不小心说错了话,无端给自己惹了祸事。

原本不染铅尘白衣上有了褶皱,原本总是带着和煦春风般笑颜的脸上冷凝一片,带着忧心忡忡的思虑。

祁墨生凝眉深思,已经半日有余,却还是没有找到俞长歌。打听到的消息有用的极少,无非就是飘香阁客人争女惹祸,可是却没有一人能给出确切的回答。到底这客人是谁?纵使他心中早已经有了眉目,但那人身份高贵,没有确实的证据他也奈何不了。

日光温暖,清风徐徐。

藏在京都小院中的一行人丝毫没有被外界的纷乱打扰。此处地处偏僻,平日里从门口经过的人都很少,更不用说是达官贵人突然造访。桐落手脚麻利的将白粥煮好,分别盛在两只白瓷小碗里面,用托盘托了走出厨房。抬头正好遇到一身粗布麻衣的俞长歌。

昨日半夜她就清醒,正如大夫所说,不过是受惊过度。倒是青冥在见到她清醒之后落下心中的石头,反倒陷入了昏睡,一直到现在都还未曾清醒。

桐落边走变想,一分神脚下竟踩住了繁复的纱裙,一个踉跄身子就向前倾,连带着手中的托盘也跟着倾斜。

俞长歌手疾眼快,连忙一手扶住托盘,一手稳住桐落的身子。“没事吧。”

见她伸手拿托盘,桐落也不客气,将托盘交到俞长歌手中方才摇了摇头,“没事,看来我也该像你一样换身衣服了。”

“京都不能久待,等过些时日青冥醒后咱们就走吧。”

桐落惊讶的抬头,“走?”

俞长歌点了点头,眼神中是少见的严肃认真,“楚煜不会放过我的,若是让他知道我没死,后果不堪设想。青冥如今这个样子自保都是问题,更不用说还要保护我们两个,只有离开京都,离的远远的,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你舍得吗?”桐落忽然没头没尾的问出一句。

俞长歌又怎么会不懂她的意思,她嘴角一勾,眼神望着虚空,苦笑道,“舍得又怎样,不舍得又如何,我与他如今有着天壤之别,何况他早已经中意威武大将军的嫡女温栩。”

一直无忧无虑的人一旦脸上挂了忧愁,总是特别的惹人怜惜。桐落不忍她落寞的样子,忍不住劝道,“万一祁统领有原因呢?万一——”

俞长歌呵呵一笑,打断了她,“祁统领?现在该称呼楚琰,大楚王朝的三皇子吧。不管他是为了什么原因,他都决定了要娶温栩。为了稳固权利也好,真的爱她也罢,都与我无关了。我与他只能今生无缘,或许只能当个路人。”

桐落本想再说些什么,但见她伤心欲绝的表情只好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退一万步来说,若是俞长歌当真能放得下祁墨生也不见得是件坏事,至少这样青冥多多少少会有些机会。

青冥对俞长歌的感情就如同自己对待公子一般,可惜她与公子终归是不可能的。若是青冥能够与俞长歌一起,多多少少也算是给了她心理上的安慰吧。

俞长歌见桐落沉默了下来,也不在开口说话。眼神飘落在白粥上面,像是自语又像是说给桐落听的,“过几天就离开吧,再也不要回来了。”

原本只是自言自语的话,没想到竟会有人回答。

插着门闩的黄梨木门被人从外面狠狠踹开,一把让人颤栗的声音破门而入。

“想走?走哪去?”

俞长歌霍然抬头,手不听使唤的抖了抖,手中的托盘掉在地上,白瓷小碗哐当摔了个粉碎。她猛然拽住一边已经吓呆的桐落拔腿就跑。

他竟然找来了!楚煜竟然来了!

死亡的恐惧激发了她的潜能,俞长歌从来没跑的这么快,风在耳边呼啸,嗓子里火辣辣的疼,有着淡淡的血腥味。跑回青冥养伤的房间将门闩好,她才有力气喘气。理智也渐渐恢复了过来。

他们并没有追上来。

俞长歌回身倚靠在木门上,看了眼一旁气喘吁吁的桐落,最终将目光停在昏睡的青冥身上,忍不住苦笑。

即便是他们藏在京都偏僻的独门小院里还是被楚煜他们找到,更何况是在这小小的独院里。要杀他们几个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刚刚只是凭借着求生的本能逃跑,现在看来完全没有意义。

“这次恐怕要连累你了。”她对桐落歉然一笑。

桐落回给她一个微笑,依旧是风姿绰约,“从救你们的那时起我就猜到有两个可能,要么是用你们换公子一命,要么就是被公子发现背叛,由他亲手解决。”她仿佛丝毫不紧张自己的生死,仍旧是笑的妩媚动人。“其实,我更希望被公子亲自发现了背叛,至少这证明了公子没有输。我希望他活着,依旧是那个自负骄傲的公子。”

俞长歌没想到她对云见的感情竟是这么深,深到不惜放弃自己的性命。她忍不住想起那双浅褐色的眸子,时至今日,她已经分不清是恨他还是爱他,只是很想见他一面。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也仅仅是想见他一面而已。

脚步声渐渐由远及近,俞长歌后背紧贴这门框,冷汗顺着脊背滑下,被风扫过沁凉刺骨。她紧紧抵住门框,双腿僵硬的站在那,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抵挡即将到来的危险。

倒是桐落一脸的淡定,眼中甚至有淡淡的思念溢于言表。

“带他走吧,兴许还来得及。”俞长歌终于忍不住开口求她,即使知道希望渺茫,仍旧想要试一试。

桐落看了眼昏迷的青冥,摇了摇头,“没用的,不用说他还在昏迷,即使他现在安然无恙我们也走不出这个院子。你不了解公子,他的心思缜密,只要他来这里,那么这周围必定都有他的人。即使是插翅也难逃。”

“你倒是了解我。”

门从外面被外力强硬的推开,俞长歌跟着惯性身子前倾,险些撞到桌角,桐落连忙扶住她。抬头才看见云见一身金线滚边的白色劲装,腰间系着一枚白玉佩,墨色的长发被高高竖起,发尾随风摆动。一副贵公子的模样。

桐落满是爱意的目光落在他脸上,却被他冷漠的眼神骇住。云见手持折扇,嘴角微挑,勾出一丝笑意,目光中却是冰冷一片,仿佛多看一眼就能将人冻住。

“既然这么了解我就不会不知道我对待背叛者的手段。”

俞长歌明显看到桐落的身子颤了颤,她嘴角翕动最终只是低下了头,什么都没说。

俞长歌看不下去,闪身挡在她面前,遮住云见冰刀般的目光,“她如此这般都是为了你,你——”

“自己的事情都还没解决就想帮助别人,本王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的善良呢?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本王的爱妃。”高傲的声音像是如蛆附骨的毒药,带着毒蛇般的粘腻湿滑爬上俞长歌的颈部。

俞长歌下意识的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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