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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逆天改命-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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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长歌下意识的看了眼身后仍旧躺在床上的青冥,内心焦急不已,面上却不敢表露分毫,生怕楚煜有什么行动。楚煜好像看穿了她的内心一般,挑起招牌性的不屑笑容,伸手指向俞长歌背后的床榻,“想要护着他?你有这个本事吗?”
那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刺痛了俞长歌的眼,他总是这样,一副俾睨天下的模样,将世间万物都踩在脚下。她忽然想不顾一切的出口气,只要能搓搓他的锐气。
“我自然没有王爷的本事大,放着万人之上的王位不为所动,只会将心思放在我这个小女人身上。想必王爷并不是争不过三皇子,只是太过于了解自己的本性,凭借王爷的心胸根本容不下这苍生社稷,只能周旋于报复玩弄女人这种小手段里。”
她每说一句,楚煜的眉头就皱一分,直到最后他的脸色都变成了铁青色,显然已经是怒不可遏,压抑的怒气就快将他的理智冲毁。若不是她还有用,他恨不得现在就手刃了她!
桐落在身后扯住俞长歌的衣袖,生怕楚煜恼羞成怒杀了她。俞长歌刚想回她一个安慰的眼神,眼前却闯入云见的身影。他不偏不倚的挡在俞长歌与楚煜的视线之中,也不知道是解救了俞长歌还是解放了恼羞成怒的楚煜。
“与其逞口舌之快,不如想想现在的处境吧。”说罢,他看了眼俞长歌身后的桐落。而自始至终桐落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不管她是因为什么背叛了公子,也终归是一种背叛。即使公子让她立刻死去,她也毫无怨言。
*
又是王府的地牢。
俞长歌望着周围潮湿的遍布青苔的墙壁忍不住苦笑起来。她与这地牢可真是有缘。
青冥不知被他们带去了何处,她与桐落被楚煜他们带到了王府地牢,也许只有这个地方才是祁墨生没办法自由出入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地方。
俞长歌望着黑漆漆的房顶,忍不住想起他总是带着温暖笑颜的脸。不管怎么样,他应该会来的吧,即便是为了青冥他也不会置之不理的吧。想起青冥她又忍不住开始担心。她被带走的时候明显看到青冥眼皮动了动,不知道他们会怎样处置青冥。她甚至不知道青冥现在是生是死,只是本能的希望他还活着,只是被带到了不知名的地方。
桐落安安静静坐在角落,依旧是那身紫色纱衣,那是云见最爱的颜色。他总说紫色能衬托她的妩媚,让她更加动人。因此她便再也没穿过紫色以外的颜色。
俞长歌走到她身边,席地而坐,地上湿凉,带着彻骨的寒意,穿过襦裙直入人的心中。她忍不住叹了口气。若是她死了,祁墨生应该会照顾小陌的。眉头紧蹙,她忍不住懊恼,竟是又想起了他。
深呼吸了一口,潮湿的味道顺着鼻腔划入胸腔,带起了些许的绝望,她转头望着一脸落寞的桐落,歉疚又认真的说道,“这次真是连累你了。”
桐落自嘲一笑,将怀中一直带着的紫色纱巾塞给了俞长歌,“没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走到这一步都是命。是命运让我身处飘香阁,又是命中注定让我爱上公子。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俞长歌呆愣的看着她的举动,不明白她将这紫色纱巾递给她的用意。却又听到桐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种异常的安然,完全没有了以往的风尘气,“公子的性格我太了解了。不管是什么原因,他都不会原谅我这次的背叛。这条紫色纱巾是我最喜欢的,若是我这次出不去了,这条纱巾你就随便摆个盒子里吧,至少证明我在这世间走过一遭。”
她话里的消极竟让俞长歌说不出话,她原本以为就算要死也一定会是她先死,没想到桐落竟是那么肯定的说出了这些像是遗言又像是闲话家常般的话。一时间她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呆滞的握着丝巾。
桐落握了握她的手,仿佛是舍不得那条纱巾,“公子不会让你死的。”
她的话那么肯定,像是早就知道云见下一步举动似的。俞长歌张张嘴,刚想问些什么,就被外面的话语打断。
“王爷要见你。”
*
俞长歌越发不了解楚煜的心思了。如果按照他以前的做法,自己恐怕早就没了性命。可是现在她不仅被安排在一件单独的厢房里,而且有吃有喝,有人监视。虽然就像是在坐牢,可是生活的却异常舒适优雅。
从地牢中被带出来,她原本以为又要遭受一些折磨,谁想到她竟然连楚煜的面都没见到,直接被带到了一件厢房。然后日复一日的过着这种幽禁的生活。
她看了看墙壁,上面端端正正的画了四条痕迹。已经四天了,这种生活她已经过了四天了。
不知道桐落的消息,更没有青冥的一点音讯。
她被楚煜严严实实的密封在这一尺见方的地方,却怎么也想不通他究竟想要干嘛。
风和日丽,和风煦煦。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即使不开窗也能闻到外面的花香。
只是这好天气并没有给人带来好心情,反倒是让人更加惶恐不安。御林军最近更加密集的在寻找什么人,虽然京都百姓对其中的奥秘并不了解,但见到一个个身带佩刀的官爷不停的询问勘察,吓的一颗心就快要蹦出嗓子眼了。
为首的男子面若冠玉,长的玉树临风,可惜太过不修边幅。一袭白衣上尽是褶皱,黑色的长发用青色的布条随意扎起,清俊的面庞上有一圈青色的胡渣,一脸的倦容显得憔悴不堪。
浅褐色的眸子里是掩藏不住的焦躁不安,眼底也多了一圈青黛色。
祁墨生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连日的寻找让他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思坐下好好喝口水,更别说充足的睡眠了。几乎是一闭眼,他就像是闻到一股似有似无的药香气,提醒着他俞长歌现在生死未卜,让他无法安眠。
那日他找到俞长歌藏匿的小院,却已是人去楼空。只有院中还没有凝结的米糊和厨房正在煎着的汤药。显然是被什么人带走。而能在御林军与他的寻找下还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人带走,除了楚煜,恐怕没人做的到。
这个消息对他来说既是好消息又是坏消息。至少证明她还活着。
祁墨生脚步不停,心思却并没有放在周边的事情上。既然已经猜到是楚煜所为,那么现在巡查京都百姓也不过是个借口。首要之际是要想办法让楚煜主动,否则他根本找不到任何借口能去搜查大皇子的府邸。
第七十二章
连续了五天的扫荡式寻找从莫名其妙的开始又莫名其妙的结束。没有人给百姓一个解释,但也没人想追究这个说法。
京都一时间又恢复了那种热闹自然的生活,这几天发生的一切好像是梦一场,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祁墨生用最快速的手段收兵,继而调转枪头将矛头指向了朝堂,直指国舅爷。事情牵连到年前救灾一事,不过是国舅手下的一名党羽,竟让牵连到了国舅爷,明惠帝一怒之下一纸诏书,以不顾百姓安危的失职之责连降国舅爷三级。
朝中议论纷纷,有人说皇上如此雷厉风行的整顿不过是为了立三皇子为储君而清除障碍。也有人传言三皇子并非皇帝所生,明惠帝此举不过是为了放松警惕,将朝中对大皇子有异心的人尽数歼灭。 一时之间朝中官员竟不知道自己该站在哪派。
与自己切身利益没什么直接关系的人自然还在思考该站哪派,贤妃这种直系关系的人却是心里明白的跟镜面似的。
皇上刚刚下旨,她就将自己的儿子请进了宫。之所以没有请自己的哥哥,主要是由于不想落得后妃干政的把柄,何况外戚要见后妃,也不是想见就能见到的。
楚煜刚进门就看见贤妃一脸愤恨的样子,头忍不住疼了起来。若是母妃沉不住气,他可就功亏一篑了。他连忙疾走了几步上前去请安。贤妃见到他来了,原本愤恨的表情变的有些委屈,拉着他的手将他带到自己旁边的檀木椅子上。
“你父皇一定是为了那个野种才这样对国舅。”贤妃恨得咬牙切齿,这个时候已经忘了身份,连以往伪装的端庄大气都不复存在。
这种话在后宫之地说不得,只是她已经怒极攻心,顾不了那么多了。楚煜连忙止住她还要说的话,四下环顾了一圈,发现只有贤妃几个贴身宫女和太监伺候,微微放下了心。但仍旧使了个眼神,让他们下去。
“母妃,这后宫之中的道理您比儿臣清楚的多,这些话怎能随便乱说。”
贤妃稍稍恢复了些理智,想起刚刚说的话也有些后怕。可是想起自己的亲哥哥被贬值,自己儿子的地位即将被人抢走,她又气不过。“她活着的时候本宫斗不过她,没想到人都死了二十多年了,本宫仍然斗不过她。”贤妃眼神犹如毒舌,闪着恶毒的光。
“煜儿,你可知你父皇心思?”贤妃一把握住楚煜的手,手指上的护甲深深刺入楚煜的手背。
楚琰眉头微蹙,轻轻拍了拍贤妃的手背,示意她不必过分紧张,“母妃放心,儿臣自有打算。现在母妃只要稍安勿躁,切勿轻举妄动,剩下的事情交由孩儿就行。”
贤妃不确定的打量着他,对这唯一的依靠她不得不信。没办法,她只能点点头表示答应。
又坐了一时三刻,楚煜找了个理由离开了。
出了宫门恰好见到了那抹意料之中的影子。
“三皇弟在此可是为了等待本王?”
祁墨生一身朝服还未曾换下,脸色苍白,褐色眸子底下有着深黛色,显得憔悴不堪。
楚煜朝着祁墨生走去,祁墨生也迎了上去。不再与他拐弯抹角,祁墨生单刀直入主题,“俞长歌在哪里?”
楚煜讽刺的勾唇一笑,笑意还未曾到达眼底就被他截断,他冷冷一哼,不屑道,“三皇弟说笑了,本王与她早已和离,如今又怎么会知道她的消息。”
压抑许久的担心愤怒已经将祁墨生的理智绷成了一根弦,拉的紧紧的,稍微一碰就会断掉。楚琰脸上似笑非笑的嘲讽硬生生切断了这根弦。他上前一把揪住楚煜的朝服,将他拉近到自己眼前,“我知道是你带走的她!”
楚煜一把拍开祁墨生的手,自己后退了一步,目光直视他因担忧而苍白的脸,“三皇弟真是痴心,可惜她却不知道。即便我承认她是被本王带走的,你又能如何,去禀告父皇吗?不要忘记,你现在可是与威武大将军的嫡女温栩有婚约在身,你负了她,如今就别在本王面前演这痴心人的角色。”
这话像刀子一般刺入祁墨生的心脏。他踉跄着后退了一步。眼前浮现的是她红着眼眶的话,“你当真要娶她?”温柔却锋利,刺的他遍体鳞伤。
“让本王猜猜?难不成真被本王说中了?你负了她?”楚煜围着祁墨生打量了一圈,忽然笑了起来,“难为她对你痴心一片了,最后竟落得这个下场。”
“够了!”祁墨生锐利的目光扫过,缓缓的说道,“王位与她,你只能选一个。”
这本来是楚煜想要达到的目的,只是被祁墨生这样说出来却好像变了味。楚琰怒极反笑,“本王若是需要王位,还需要你让你吗?你不过是个半路出家的皇子,凭什么跟我斗!”
祁墨生不想在这个时候火上浇油,他只想确保俞长歌的安全。“将她还给我,我带她走。”
楚煜负手背立望着祁墨生渐行渐远的身影,忽然他望着虚空说了句,“出来。”
云见一袭白衣手持折扇从树后慢慢踱了出来,“属下参见王爷。”
“你站了多久?”
“属下从王爷下朝就在此处等候。”
楚煜疑惑,他武功自然没有云见的高,没发现他是正常,只是祁墨生武功高强,怎么会没发现云见藏在周围。
像是看穿他的想法,云见摇着折扇潇洒的笑着,“想必三皇子当真忧心过度,竟是没发现属下的踪迹。”
楚煜点了点头,继续往前走,云见就跟在他身后。须臾,他忽然顿住身子,回头望着云见,“事情安排的怎么样了。”
云见的表情明显怔愣了一下,不过很快恢复如常,仍旧挂着不羁的笑。楚煜冷笑,望着他,“怎么?舍不得了?不过是个女人而已。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事成之后什么女子没有,何况只是个人尽可夫的女人。”
第七十三章
云见的脸色白了白,微风拂过,被吹落的花瓣在空中旋转几圈最终落到地上,与那些被人踩踏的面目全非的花朵躺在一起,等待着相同的命运。云见自嘲一笑,舍不得?他有什么资格舍不得。在权力和欲望面前他如蜉蝣一般渺小,连掌控自己生死的权力都没有,何况是其他人。
“属下不敢,一切谨遵王爷吩咐,事情已经安排的差不多了,就差王爷您开口了。”他一改往日嬉皮笑脸的模样,抱拳认真像楚煜行礼。
楚煜满意的点点头,“就这几日吧。本王的三皇弟该是等不得了。”
*
有些人你发疯般的想念也见不到一面,有些人却恨之入骨,恨不得再也不要见面,却偏偏常常在眼前晃悠。被思念吞噬的四肢百骸都没了力气也不能满足这个小小愿望。而不想见的偏偏在最不合适宜的时候出现,这恐怕就是造化弄人。
又是十五。
月亮又亮又圆,明晃晃的挂在天际。王府紧闭的小厢房里面,俞长歌脸色煞白的趟在地上。剧痛让她的四肢蜷缩在一起,冷汗顺着额角低落,浸湿的鬓角紧紧贴在脸颊上。
房门被推开,楚煜居高临下的望着痛的满地打滚的俞长歌。他抬起脚尖轻轻点了点缩成一团抱着肚子的俞长歌,嘴角挑起一抹冷笑,“很难过吗?啧啧,真是辛苦啊。”
俞长歌紧闭这双眼,剧烈的痛疼让她没有多余的心思来思考楚煜的讽刺。
从腹部传来的痛感一会像针扎一般,一会又像是斧凿,一点点的将痛传到四肢百骸。她用里握拳顶在腹部,希望能缓解下疼痛。可是稍微用里顶一下,里面就像是还击一般,似一只铁手慢慢的腹腔内抓挠。一波波的疼痛袭来,她的脸上褪去了血色,嘴唇被牙齿磕破,点点血腥泛着妖冶的深红色。紧握的拳头松开,指甲变成青紫色。
这波痛总算是忍过去了。俞长歌缓缓睁开眸子,黑白分明的眸子在煞白的脸上越发光彩动人,里面隐隐有水波潋滟。
她没有起身,仍旧躺在地上,是因为方才用尽了所有力气,也是为了迎接下一波蛊毒发作而保存体力。就那么仰头望着楚煜。眼里的鄙夷与不齿毫不掩饰。
楚煜呵呵一笑,蹲□子与她直视,“这蛊毒的滋味如何?想必也不如那被人背叛的感觉吧?” 他伸手勾起俞长歌被汗水浸透的头发,冰冷的手指慢慢摩挲着她苍白的脸颊,惹得俞长歌一阵战栗。
俞长歌狠狠剜他一眼,楚煜的动作却越发轻柔,像一条湿滑的毒舌,危险又恶心。
“怎么了?不喜欢本王碰你?”楚煜忽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目光锐利的望着俞长歌。
俞长歌吸了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呸!”
楚煜起身擦了擦手,望着天边的明月,话题一转,又落到了俞长歌身上,“没有祁墨生在身边,蛊毒发作是不是更辛苦一点?”
俞长歌不是不想反驳他,只是实在没有力气了。
楚煜也豪不在意被无视,只是表情忽然有些狰狞,被月光照耀的脸上映着一汇总诡异的笑,“可怜本王那三皇弟,被你误会的那样深,如今又为了你主动去与那威武大将军的嫡女温栩退了亲。”
他蹲□子,一点点巡视这俞长歌的脸上的表情,“你可知道,他是在朝堂之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当面拒绝的。你可知道后果,你可知道他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
他的话说的不清不楚,但却让人听的明白。俞长歌煞白的脸上又白了几分,连嘴唇都褪去了血色。
楚煜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随意挑起了俞长歌一缕碎发,他略略沉吟,眼中精光一闪,似是想起了什么,“对了,你一定不知道他答应娶温栩全是为了你吧。”
这句话像个重磅惊雷一般砸在俞长歌心中,她蓦然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望着楚煜。怎么可能!
楚琰点点头,更加肯定了自己猜测,“你果然不知。他倒是将你保护的很好”
俞长歌勉强撑住身子,望着那与祁墨生有着几分相像的侧脸,“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楚煜满意的看着她憔悴的样子。若不是那日忽然起了疑心,他也不会让人去查这件事。更不会知道原来父皇早就想要将王位传给祁墨生。娶温栩,不过是明惠帝与祁墨生的交易而已。
楚煜目光微转,落到她身上,“你以为你伤了本王只落得个和离,真的是因为明惠帝体恤你们宋家一门忠烈?若不是祁墨生用婚姻做交易恐怕你这刺杀王爷的罪名就坐实了。”
俞长歌撑着身子的手臂忽然失去了力气,手一松,身子就直接跌落在地上,她不敢置信的望着楚煜,嘴里不停地呢喃否定他的说法,心里却有个声音越响越厉。
楚煜望着她似抽空所有力气的样子,满意的笑了起来,他将声音放的很轻,像情人间的细细低语,“若不是担心你蛊毒发作,祁墨生又怎么会夜夜留宿在飘香阁这种地方被父皇责罚。若不是为了换你平安,他又怎么会在朝堂之上拂了威武将军的面子,当众要求退婚。”
俞长歌浑身发抖,腹内开始慢慢的钝痛起来,她知道这是蛊毒发作的前兆。又一波疼痛即将到来。
“是你安排的对不对,你故意想要他众叛亲离,孤军奋战。”
她的话带着急促的喘息,楚煜看着她捂着腹部的手,了然一笑,“毒发了?那本王就大发慈悲,趁你还清醒的时候告诉你吧。没错,这一切是本王安排的,这天下间最尊贵的位置本来就属于本王,他一个小小的统领凭什么出来与本王抢。”顿了顿,他接着道,“何况这件事对你对我是双赢的局面不是吗?若不是你,祁墨生不会如此挺好。而你也该谢谢本王,若不是本王要求他当众提出退婚,以父皇对他的疼爱,必然不会同意他的要求。如此做来他们都没有了退了,即便是父皇下旨将温栩赐婚给他,恐怕那威武大将军也是不情愿的。”
俞长歌脸色煞白,手指也惨白,紧紧捂着自己的腹部。她怎么就不相信他。怎么会以为他对自己都是虚情假意。甚至假装看不见他眼里的情深,忽视了他对自己的关心照顾。祁墨生为了自己连命都可以不要,更不用说只是对他而言根本毫不在乎的权利。
腹部越来越疼,连带着心脏也一波波的疼起来,理智渐渐被疼痛消磨殆尽。
终于忍不住,她低低啜泣起来,泪水夹杂着冷汗从苍白的脸颊滑落,眼前的景物渐渐变的模糊起来。月色顺着窗棂透进来,带着一种朦胧诡异的光泽。黑暗慢慢滑下来,盖住了她的视线。
门外传来乱糟糟嘈杂的声音,她想起来但实在没了力气,慢慢的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昏睡。
*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打更的更夫敲了敲手里的梆子,目光散漫的看了眼天边被乌云遮了一半的月亮。
最近也不知道是不是流年不利,这京都竟然接二连三的发生走水事迹。显示飘香阁被烧的面目全非,现在又轮到戒备森严的王爷府。听说还烧死了一个丫头,真是红颜薄命啊,死的竟是些年轻貌美的小姑娘们。
梆子敲了两声,打更人拖着疲惫的步伐离开了空旷的大街。并没有注意到从后面巷子口探出的头。
青冥单手扶着墙勉力稳住身子,一条腿显然已经断掉,身上衣着褴褛,血迹斑斑。冰冷的脸上有着悲伤绝望与不甘。
他竟然救不了她!血迹遍布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陷进了墙里,断了一个指甲,鲜血越发横流。
知道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他咬咬牙站了起来,断腿处传来的锥心之痛让他倒吸了一口冷气。刚走了两步发现有人经过,青冥又连忙退回巷子口,藏在黑暗中的手握成拳,做好了随时反击的准备。
他从王府逃出就不断的遇到追兵,耽搁了两天还没有见到主上。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就这样死去也不见得是见坏事吧。他的命贱如蝼蚁,如今连唯一想要守护的人都不在了,这条命也只能是为了杀人而活着。若是就这样死去,或许还能给主上留有一丝希望,至少得不到她的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可是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又等了一炷香的时间,外面静悄悄的,只有草丛中的蛐蛐偶尔发出几声鸣叫。他用手捏了捏自己的右腿,这条腿碎的真干脆,是被人用刀柄一点点敲碎的。
勉强拖着残破的身子到了祁墨生府邸门前,天竟然蒙蒙亮了。
刚从楚煜附上掏出来的时候他也来过这,只可惜那时候周围都是暗卫遍布的样子,他分不清那些人是祁墨生的还是楚煜的人,只能选择退回去按兵不动。
这次他躲在墙角冥神静气的停了会,奇怪的是周围静悄悄的,没有前一天周围都是暗卫的样子。
这幅身子已经不能支撑他翻墙而入,只能去府前拍门。不过是拍了两声,门就吱呀一声被打开了。
管家探头望过来,认出是他,惊讶的嘴都长大了。
“青冥?快、快进来,我这就叫人去!”
管家握着他的右手将青冥扶了进来,末了还警惕的看了看四周。
“我先找大夫给你看看,主子还没睡,我这就叫人通知他。”
青冥一把握紧了他的手,声音低哑,“不用,我要直接见主上。”
管家担忧的看了眼他伤痕累累的身子,犹豫的神情溢于言表。
青冥摇了摇头,声音竟是比刚刚又弱了几分,“来不及了,我有急事!”
生怕他一口气背过去,管家也不敢再说什么,连忙半扶半抗的将青冥带到了祁墨生眼前。
自从俞长歌失踪,祁墨生每天都睡不着,大部分时间都在书房。
烛火摇曳,灯芯烧的长长的,发出噼啪的声音。
每日每夜的操心又得不到充足的休息,即使他武功高强也经不起这样折腾。他的医术颇佳,也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而且身体的状况越来越糟。若是不多加休养,恐怕还未找到俞长歌自己就要先病倒了。祁墨生放下手中的狼毫笔,揉了揉额头,这几日发生了太多事情,每件事单独挑出来都足够他焦头烂额的。
第七十四章
最近上朝已经隐隐听到许多官员对他的不满,可是他无暇顾及。
自从前天从楚煜府邸传出失火的消息,他就整夜整夜的睡不着。王府素来戒备森严,防守得当,即便是失火也应该很快被人扑灭,怎么会无缘无故烧死一个丫头。除非——
他不敢想,内心越越来越躁动不安。
有个想法每每从心底即将呼之欲出,就被他强力的压下。这种自欺欺人的行为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可悲。
忽然,门外传来几声急促的敲门声,祁墨生的精神高度绷紧,还没等他回答,门从外面忽然被推开了。一个浑身是血的人顺着惯性跌了进来。
“呦呦、您小心着点啊。”管家连忙上前扶住他。
祁墨生皱眉望着那人,待烛火照近才发现,竟然是他寻找多日的青冥!
“怎么会这样!”祁墨生连忙从管家手中接过青冥,手指利落的在他周身大穴点了几处。小心的将他扶到书房中的床榻上,又伸手为他把脉。
“主上……”
青冥挣扎着想要跪下行礼,被祁墨生一把按住。他雷厉风行的指挥管家带来伤药及热水,自己手脚麻利的将青冥的破衣换下来。青冥的伤比他表面看见的还要严重,伤上加伤,几乎伤遍了五脏肺腑。
身上的伤口刀刀见骨,是用利器以极快的手法所伤,祁墨生眸子微眯,他认得这伤口,是出自江湖第一快刀百里正之手。
手顺着骨节往下摸,祁墨生脸上豁然变了。青冥的右腿竟被人一点点敲碎,若是再晚一步,这条腿就废了。
烛火下的祁墨生脸上晦暗不明,青冥嗫喏了许久,终于忍不住内心的煎熬,开口请罪,“主上……”
祁墨生手下的动作顿了顿,接住了他的话头,又继续手上的工作,“先别开口,治伤要紧。”
青冥听话的止住话,他确定刚刚没有看错,主上在他开口的时候抽空了脸上的血色,连包扎的手都是颤抖的。以主上的聪明恐怕也该早已猜到,他单独回来,必然是俞长歌性命不保。
只是——主上何曾如此自欺欺人。
将青冥的伤口处理妥当,已是辰时。
两人都是疲惫不堪,祁墨生连日来都未曾睡眠,眼底乌青一片。青冥望着他的样子于心不忍,但狠狠心,深吸了口气,还是决定不能继续逃避下去。
“属下无能,未能保护好县主,请主上责罚。”
祁墨生声音微颤,缓缓道,“无妨,我自会亲自将她救出。”
青冥皱眉,他刚刚虽是没说明,但以他对祁墨生的了解,祁墨生必然已经猜到了。
“那日王府失火,烧死的正是县主。”
祁墨生如遭雷击,身子颤了颤,好不容易稳住身上,才慢慢转身望着他,露出一个惨淡的微笑,“你可是亲眼所见?”
青冥垂眸不语,片刻后才抬起头来,眸子血红,充满了仇恨,“属下亲眼所见,确是、县主……”
眼中仿佛出现那日样子。
他醒来一直不知道楚煜的用意,直到那日他与百里正将他带到一间厢房门口他才清楚。俞长歌被脚踝上锁着一根铜链,大火从里面烧起来,很快就烧到她的脚边。
那一声声啼叫的凄惨哭泣在火红的烈焰中掀起,犹如人间烈狱,是他这一生中听到的宛如利器般的伤人利器。每次回想,心头就会伤痕累累。
他们留着他的命,不过是想让他亲眼见到俞长歌被火烧死。
拼尽全身力气也救不了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大火一点点吞噬。腿被敲断了,只能跪在地上看着那原本笑颜如花的女子一点点变成黑炭。明明近在咫尺,却无能为力!
“死了?”祁墨生轻声呢喃。周围的空气变得稀薄起来,他的呼吸渐渐困难,胸腔内似有只无形的手钳住他的心脏。
“噗——”祁墨生喷出一口血,身子晃了晃,颓然倒在地上。
“主上!”
“主子!”
青冥挣扎着起身,还未等下床管家已经一把抱住祁墨生,将他扶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又是掐人中又又扇风的,还没等他去喊人,祁墨生已经缓缓抬起了眼皮。眼睛黯然失色,所有的光芒在听到那个人死后都烧成了死灰一片。
“无妨。”祁墨生推开管家的手,勉强站直了身子,慢慢走到青冥面前,轻音轻缓,一字一顿,“她走的时候……是不是很痛苦?”
青冥没想到他会问这个,眼里讶然一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点了点头。有的事情不知道反而比知道幸福的多,他不想主上跟他一样,知道所有的事情,以后每每想起,都是一种锥心之痛。
祁墨生却并不领他的请,语调轻缓但带着斩钉截铁的肯定,“说给我听,我要听全部!”
“主上何必呢?县主去的时候很痛苦——”
“这是我的错,这些痛是我活该承受的。”将手紧握成拳,指甲深陷肉里,可是祁墨生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只有心里的手一点点收紧,痛彻心扉,证明他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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