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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逆天改命-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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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近也不好过。”
俞长歌的手下意识攥紧,状似无意的询问,“哦?是吗?”
楚忻见她的反应忽然笑了起来,“反正你也不想听,本王也懒得说。”
她沉吟了片刻,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反正已经再无瓜葛,何必再庸人自扰。
淳思阁
不同于宸德殿让人一进去就心生压力的巍峨严肃,气势宏大,淳思阁舒适雅致,轩窗掩映,阳光穿过窗棂投射进来少了几分凌烈刺目,多了一丝温暖缠绵,让人不自觉的放松起来。
祁墨生低头跪下叩首请安,一气呵成,自始至终都没看过明惠帝一眼,自然也看不见他眼波底下被强压下的激流翻涌。
明惠帝恨铁不成钢的怒视着底下自己最心爱的儿子,一旁的徐公公胆战心惊的站在一旁。
“朕应你救下俞长歌,这就是你回报朕的答案?终日流连烟花之地,你可知京都百姓都是怎样评价你的?”
若不是徐公公听到底下的奴才议论,恐怕他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最疼爱的儿子竟然日日留宿在飘香阁这种低俗下贱的地方。
“儿臣知错。”祁墨生垂首站立在淳思阁底下,心中牵挂的都是俞长歌。
他说着求饶的话,语气里却没有一丝惧意,那极少流露出的倔强却震撼了明惠帝。以前只是觉得他与那人长的像,现在才发现竟然连这种骨子里不服输的倔强都像了个十成十。
若不是怕她蛊毒再次发作,他也无需日日留宿在飘香阁。世俗的议论算什么?他从来都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有心尖上的那抹身影。
明惠帝见他那神似淳妃的面容,口气也忍不住软了几分,“朕知道你是在怪朕,可是朕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他慢慢走下龙椅,走到祁墨生身边,“朕知道你前段时间在京都大张旗鼓的寻找俞长歌,这件事到此为止,朕不想再见到你为他做任何事。别忘了你当初答应我的。”
“儿臣知道。”
若不是当初答应明惠帝必然会顺从他的意思娶威武将军的女儿,俞长歌必定活不过当晚。
俞长歌的痛苦挣扎他都看在眼里,但是没办法做任何事情。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她会做出那般决绝的事情,只是一晚,就让他感到了深刻入骨的绝望。
她眼中毫不掩饰的恨意让他一震,仿佛在刺骨的剧毒中慢慢等待着腐蚀入骨的死亡。
一直沉默着的祁墨生,终于低哑地开口,“儿臣定会遵从父皇的期望。”
他身上还有着血海深仇,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要继续走下去。或许这也是唯一一个救俞长歌的方法。
明惠帝转过头,不忍看着那双与淳妃相似的眸子里流露出的无神光芒。
作者有话要说:也不知道够不够字数,先看看吧,真愁银,以后再不干这种事了,果然是NO DO NO DIE
第六十七章
日子安稳的度过了两日,傍晚时分,京都灯火通明。飘香阁人声鼎沸,吵吵嚷嚷的喧闹声充斥着男人的欲望与女子调笑的声音,这种场景让俞长歌有些恍惚,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
脚步声渐渐从门外传来,门外急切的响起了几声敲门声,随后房门倏地被推开,老鸨一脸谄媚的站在门口向内张望。
“妈妈怎么光顾着站着也不进来?”俞长歌压下眼底的一丝厌恶,不去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老鸨。她这么急切的来找她必然又是出现了什么难以招架的客人。
浓烈的脂粉气让她呼吸一窒,老鸨谄笑着走进,将锦帕在虚空中抖了抖,作了一个与她年龄不符合的妩媚动作,“我说姑娘啊,这个人你可一定要见一见啊。”
果然。
俞长歌垂眸掩住眼里的厌烦,再抬头时言笑晏晏,“妈妈该知道我的身份,是什么贵客让妈妈这样手忙脚乱?”
老鸨找了个地方坐下,直直看着仍旧站在窗边的俞长歌,“妈妈自然知道,不过这个人是公子也不敢招惹的人。你既然在这飘香阁挂牌,就不能置飘香阁于不顾啊!你看多少见见这个人吧。”
街面上人来人往,有为了生计出摊的小贩,也有趁着夜色外出寻乐子的达官贵人。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人生奔波。
既然已经选择了这个身份,就不该再有以往的那些顾忌。
“好……”
见她终于松口,老鸨也忍不住松了口气。
“那我这就下去吩咐了。姑娘你想吃什么我命人去张罗。”老鸨忍不住喜色殷勤说道。原本她对俞长歌答应这件事没报多大的希望,毕竟是公子的人,就算不同意她也不能说什么。没想到她竟一口应了。
活动了一下僵直的手腕,俞长歌摇了摇头,“不用了,准备点客人爱吃的吧。”
“是是,那姑娘先准备着。”
将放在床头的面纱裹上,她照了照镜子。又将吩咐伺候的丫头将茶水摆上,就坐在椅子上等候来人。
“快快,里面请,凤娆姑娘恭候多时。”
远远就听见老鸨含笑的声音,尖锐的划破房间的安静。
俞长歌努力维持着恬静的微笑,扮演好凤娆的身份。
缓缓起身,她望着疾步走进来的老鸨和她身后缓缓进来的一群人,“凤娆见过——”
声音戛然而止,俞长歌脸上的笑容在慢慢龟裂。
眼前仿佛出现了那日他面色狰狞的凶狠样子,让她忍不住想要拔腿而逃。
楚煜一脸无害的笑着,吩咐手下将一锭银子塞到老鸨手中。
他与前几日并无差别,细细观察却能看见他眼底有两团乌青,显然是休息的不好。
“你们退下吧,本王想单独和凤娆姑娘聊聊。”楚煜将折扇一摇,笑的一脸暧昧。老鸨一脸为难的望着他,碍于他的身份却不敢开口。
“怎么?钱不够?”
楚煜笑意越发深,眸底确冰冷一片。
一旁的侍卫又掏出一锭银子交到老鸨,老鸨连忙战战兢兢的双手接住,“哪敢哪敢,王爷真会说笑。”随即丢了个自求多福的眼神给俞长歌,自己陪着笑出了门。
“你们也出去吧。”楚煜收起折扇,摆摆手。一时间只剩下他与俞长歌。
面对越逼越近的男人,俞长歌本能的站起身想要退后,却被骤然逼近的身影逼退的跌坐在椅子上。
楚煜双手撑开压在扶手上,将俞长歌困在他两臂之间,目光灼灼的望着她,“放着堂堂县主不当来这飘香阁当姑娘,你的兴趣还真奇特。”
狭小的空间让两人气息交缠,勾勒出一丝暧昧。被这气息弄的无法呼吸,俞长歌豁然起身猛地推开楚煜,“公子自重。”
“自重?”楚煜一把扯掉俞长歌覆面的纱巾,眼神冰冷,“凤娆姑娘说笑了,本王可是花了银子的。在这飘香阁谈自重,未免太过无趣。”
俞长歌被他含讽带刺的几句话说的煞白了脸,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他说的句句在理,在这个地方她只是凤娆,根本没有资格谈什么自重。
“怪不得祁墨生夜夜留宿于飘香阁,原来是金屋藏娇。”楚煜伸手捏住俞长歌的下巴,迫使她抬头与他对视。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是□裸的厌恶。
“他在飘香阁?”
从那日湖边一瞥之后她再也没见过祁墨生,没想到他竟然会在飘香阁,只是这是真的吗?
仿佛看清了她眼底的怀疑不信任,楚煜忽然笑了起来,“怎么?你竟然不知道堂堂大楚三皇子夜夜留宿飘香阁,已经惹得父皇大怒了吗?真是有意思。”
俞长歌一把甩开他的手,震惊的望着他。
“本王也不过是好奇而已,想看看是什么女子能让他不顾声誉来自毁前程,没想到竟然会是你。有意思,真有意思。”
楚煜松开对俞长歌的钳制,玩味的打量着她。
“想必是那毒已经开始发作了吧,他这么日日守着你可是给你解了毒?”
这番话像是指路明灯般照亮了俞长歌的心,她忽然懂了前几日楚忻的欲言又止,也明白祁墨生留宿飘香阁的缘由。这么说那日她恍惚间感受到的人,很可能真的是祁墨生。
时至今日他为什么还对自己这么好?难道仅仅是因为愧疚吗?
她对上楚煜的眼睛,毫不意外看见他一脸得色,俞长歌忽然笑了起来,言笑晏晏,那一瞬间真的有几分风尘女子的妩媚。
“王爷最近可是休息的不好?不过纵使王爷眼角一团乌黑仍旧掩盖不住本身的风华,就如王爷是天之骄子,其他人纵使想要超越也撼动不了王爷分毫。”
楚煜隐去了笑容,面色冰冷一片,将周围的空气都冻住了。
“几日不见你到时伶牙俐齿,看来这飘香阁确实人才济济,不过几日就将你调教的这么好。”
这几日他确实休息的不好,内忧外患压得他喘不过气。原本与他作对的祁墨生摇身一变变成了皇上最疼爱的三皇子楚琰,太子之位离他越来越远。还有不知名的势力一直在翻查关于二十年前淳妃之死的蛛丝马迹,让贤妃犹如惊弓之鸟,处处依靠他。朝中的大臣被分为三波势力,楚忻、楚琰与自己,舅父的势力在被人一点点的蚕食。
各种事情堆到一起,让他忙的焦头烂额。俞长歌的话让无疑惹起了他心头的怒火。
楚煜站起身,象征性的拍了拍衣角,目光锐利的扫过俞长歌,一步步的向着她走进。
他每走一步俞长歌的心就跟着颤一颤,这种闲庭散步的走法加上他周身散发的戾气让俞长歌惊慌不已,不明白他想耍什么花样。全身的神经都紧绷着,俞长歌倏地站起身,想打破这份压迫,却被楚煜一把推坐在椅子上。
“你想做什么?”
楚煜扯出一个邪佞的笑,双眼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着俞长歌,“在这种地方,软玉温香,还适合做什么?”
“王爷既然知道这是飘香阁,也该知道凤娆卖艺不卖身。”俞长歌声音朗朗,尽量让自己平静的说出这句话。
“那又如何,这世间还没有本王得不到的女人,何况还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
他整个人贴了上去,俞长歌后背贴在椅背上,退无可退,只能看着这张脸在眼前放大。
俞长歌心头一跳,手下意识的摸上了头上的簪子。
“还想用这招吗?”楚煜轻笑,一使力将她手中的簪子夺了过来仍在墙角。
他抬起身子与俞长歌拉开了一点距离,眯了眯眼睛,轻挑嘴角表情轻蔑地说道,“你以为还会有人救你?这京都还有谁人会与本王作对?祁墨生现在恐怕还在受训,乖乖死了这条心吧。”
俞长歌挺直脊背,目光灼灼,“所以你趁他不在才来飘香阁,说到底你还是忌讳他,忌讳他处处比你强,现在更是连身份都要好过你。”
她的话彻底激怒了楚煜,他脸骤然一白,冷笑不断,“身份高过本王?呵呵,一个连出身都证明不清的人,谈何身份。”
楚煜眯起眼睛,狂暴的抓过俞长歌的衣襟俯身便吻。俞长歌被吓呆了,脸色发白,直到他的吻落下才猛地弹起来,双手撑在楚煜身上想要推开他。
将她的手反手束在身后,楚煜低头朝俞长歌嘴唇上咬来,带着报复性的侵略。俞长歌大惊之下两腿乱蹬,一脚踹翻了一旁的凳子,将桌子边缘的茶杯带了下来。
清脆的落地声传开,俞长歌内心大惊,却意外听见门外一阵骚动。
楚煜显然也听见了外面的声音,他皱着眉从俞长歌身上直起了身子细细聆听。
“呵,他对你果然重视,自己进宫竟然还将心腹留了下来。可惜,他忘了我身边有着天下第一快刀的百里正。”
作者有话要说:(T_T)没完成任务,真的伤透心了,再也不这样了。以后一定要努力码字。
第六十八章
人声鼎沸的飘香阁一时间寂静无声,人人竖起耳朵听着三楼的打斗声。不过这寂静也不过持续了一刻,须臾间又恢复了前一刻的热闹。
“来来,喝酒喝酒。有什么好看的,不过又是争姑娘的把戏。”
底下的客人与姑娘调笑着,不时窃窃私语,暗笑又有不长眼的人敢在飘香阁做这种争风吃醋的事情。
“啊!死、死人了!”
半空中被抛下的男子浑身鲜血,有胆大的人凑过去看了眼,竟是飘香阁的看院,不由脱口惊叫,“这、这是怎么回事?”
周围不断发出惊呼,如潮水般一浪浪传开,恐惧、震惊在人群中疯狂的蔓延。
“啊!死人了!”惊吓声从四面八方涌入,人们不再看三楼交错的身影,自顾自的开始逃命。
纷扰的吵闹声不断的传到俞长歌的耳中,她心急如焚,手脚并用拼命想要推开身上的楚煜,试了试好几次却怎么也推不开,着急的出了一头细汗。
“你放开我!”
外面的声音渐渐平息下来,只剩下刀剑喑鸣的嗡嗡声。俞长歌焦躁不安,一面是楚煜的不怀好意,一面担心外面的青冥不是百里正的对手。
她虽然不知道百里正的身手如何,但光看楚煜自信满满的样子也知道他的势力绝对不容小觑。
楚煜反而淡定下来,停下了手中扯她衣襟的动作,好整以暇的打量着她着急不安的神情。
“想看看外面的战况?哦,也对,你还没亲眼看过有人为你而死。本王这次就让你尝尝这是什么滋味。”他起身一把拉起俞长歌,也不管她现在衣衫不整的样子,拖着就往外走。
俞长歌被他的话吓白了脸,喉咙里像是被塞住了东西,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走廊尽头一青一黑两道身影交缠不清,剑光晃的人目眩神迷。强烈的杀气让她忍不住呼吸一滞,只能跟着楚煜的脚步走。
一排黑衣劲装的侍卫手持长刀戒备的望着战圈中的交错不清的人影,仿佛不想卷入其中,却更像是没办法加入这出手如电的战圈中。
“看什么看?退下!没用的废物!”楚煜一只手禁锢住俞长歌的双手,另一只手随手一摆,吩咐底下的人退下。
“是。”大家惴惴不安的低头领命,不一会整个飘香阁就剩下他们四人。
“怎么样?看得清吗?天下第一快刀可不是轻易出手的,你也算是开了眼界。”楚煜侧头望着俞长歌煞白的脸,淡淡的开口讽刺。
“一个祁墨生竟然让王爷如此忌讳,长歌确实开了眼界。”俞长歌露出一个无所谓的笑。
“你说什么!”楚煜捏紧俞长歌的手腕,双目中怒气正盛。他会忌讳祁墨生?笑话!
俞长歌毫不畏惧他的怒意,目光灼灼直视他的双目,“怎么,我说错了吗?王爷不是因为忌讳祁墨生才会慌了手脚吗?来飘香阁为难我一个弱女子,以为这样就可以报复祁墨生?我想王爷高看长歌了。”
楚煜怒极反笑,“你以为这样说我就会放过你吗?本王想要你,与其他人无关。”
金铁交击之声越演越烈,俞长歌眼角瞟了一眼不由得胆战心惊。两方的动作都很快,但百里正的动作快的让人眼花缭乱,甚至看不清他的剑自何方出来。即使不懂武功,她也看得出青冥渐渐落得下风,不住的被百里正逼退到围栏边上,有几次险些跌落三楼。
终于,百里正足尖一点,手中的剑化成闪电冲出了战圈向着俞长歌的方向过来。青冥连忙掠过抬剑格挡他的趋势,被凛冽的剑气震的后退两步,后背紧紧抵住围栏。还未等他平息,一霎那,百里正快如闪电,手腕一翻,一震,剑直直滑向了青冥的颈项。
青冥躲避不及,只能伸出手臂阻挡,锋利的剑光带落一串雪珠。百里正举平长剑,挑衅般的望着伤痕累累的青冥。
眼见着青冥不敌百里正,俞长歌顾不得其他,脑子飞快旋转,她紧紧盯着楚煜,带着压迫性的直视,“这就是你的目的?不惜自毁前程做这些事情,是因为你自己在心里已经认输给祁墨生了吧。不管是出身还是成就,你样样都可以与他争,却终究是什么都斗不过他。就连女人你都争不过他,更何况王位。所以你没本事在去争那至高无上的地位,只能靠着这些下作卑鄙的手段来对付一个弱女子。可是这有什么用呢?你以为我发生什么事会对他造成什么影响吗?你错了!在这个社会上什么都比女人的地位重要,就算是我死了,他也会照样活的好好的。手握重权,想要夜夜笙歌又如何。可是你呢?这件事很快就会传遍京都,到时候明惠帝对你失望至极,你最终也不过是一个废弃的王爷……”
“够了,不要再说了!本王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绝对不会!”楚煜面色狰狞,俞长歌的步步紧逼让他有种无形中的压力,她的话字字珠玑的落在他的心口,让他心中的恐惧一点点扩散到四肢百骸。
“还有贤妃娘娘,你以为你失势之后她还会有什么地位吗?到头来——”
“够了!”楚煜一把将凑过来的俞长歌推在围栏上,自己也跟着上前,狠狠的捏着俞长歌的双手,捏的骨节都范了白,“本王让你住嘴!”。
俞长歌忽然露出一个讽刺的笑,看的楚煜越发怒不可遏,他忍不住掐住她的脸,“不准笑!”
俞长歌双目闪亮,忽然迸出凌烈的目光,忽然一把抱住楚煜的腰,身子后倾,直直掉下三楼。楚煜没有防备竟被他带了下去。
“长歌!——” 青冥再也顾不得后背空门大露,飞身扑了过去,只抓到一片衣角。他想也没想跟着跳了下去。
飘香阁前院打斗的如火如荼,后院却是一如既往的寂静安逸。
老鸨神色紧张的不停搓手,她已经将事情都报给公子听了,却不想云见一派云淡风轻,仍旧自顾自的饮茶。
实在受不了这种煎熬,一想到自己一手经营的飘香阁现在不知道被糟蹋成什么样子,老鸨就心急如焚。
“公子,你不管俞小姐,好歹也管管飘香阁吧。那两个人已经杀死了好几个上去的护院了。”原本以为是小小的争风吃醋,却没想到他们毫不忌讳,只要近身的人都给杀死了。
云见潇洒的把玩着折扇,事不关己的模样让老鸨越发忧心。“你怕什么,这飘香阁归根到底也不是你的,就算是毁了也与你没有多大的关系。更何况,他们要的不过是俞长歌一人,只要你们不惹祸上身,他们是不会找你们麻烦的。”
“可是,那俞姑娘——”
“我自有分寸。”
“是。”老鸨不敢多言,天大的事有公子顶着,何况她不过是奉命而行。
老鸨渐渐走远,云也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笑脸,双眉微蹙。他坐在躺椅上,手指下意识的敲着椅背。终于耐不住一跃而起,吹熄蜡烛快步走出房门。
“砰!”
楚忻一掌拍在桌子上,桌上的茶杯带着余震后的嗡鸣声,像是在响应主人的怒气。
“为什么不救她!若是她有什么事,本王不会放过你!”楚忻站起来就要往外走,却被云见一把拦住。
楚忻侧目望着他,眸子里是毫不掩饰的怒气,“你好大的胆子,连本王都敢拦。”
云见抱拳作揖退后两步,头垂着遮住了脸上的情绪,声音是如往日一样的平静,甚至带着淡淡的笑意,“王爷请听属下说几句。”
“还有什么好说的,本王让你好生照顾着,结果现在弄的她生死不明。”楚忻一甩袖子,大踏步向外走,丝毫不理会云见的话。
“若是王爷觉得俞长歌比权利还要重要,那么属下绝不阻拦王爷,而且定会为今天的失误给王爷一个交代。”云见退回到楚忻身旁,对着门外做了个请的动作。
看见眼前的人如意料中的停下步伐,他嘴角扯出一抹笑。
“俞长歌对祁墨生有多重要,相信不用我说王爷也是明白的。若是这次有事,祁墨生必定会倾尽一切让大皇子血债血偿,到时候坐收渔人之利的就是王爷您了。”云见轻轻说道。
楚忻顿了顿,却只是沉默。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个道理,从小在权利的中心摸爬滚打,对于这些显而易见的小伎俩早就烂熟于心,几乎已经成为本能。可是在明知道什么对自己有利的情况的下,他第一时间想到的还是不能让她受伤。
脸上表情不变,他缓缓回身,望着云见,“争权夺利的方法有很多,但不该用一个女人来达到男人获得权利的目的,这是一种耻辱。”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王爷当真甘心错失这个机会?”云见有些慌张,怎么都没想到他会这样。
他的话让楚忻的脚步停下,像是有一股力量将他拉住,双腿僵硬的不能前进。
云见见状再接再厉,急忙说道,“自古以来女人不过是附属品,王爷有了权力还有什么得不到的。俞长歌确实特别,但拥有一个俞长歌错过这次的机会,您也该知道祁墨生有多受明惠帝的信任,大皇子母妃出身高贵,而您——”
楚忻低头思索,拳头下意识的捏紧。是的,这是他最好的时机。
“何况,即使王爷救了俞长歌又怎么样,她心里——始终只有祁墨生一人。”
第六十九章
“没错。”楚忻终于顿住脚步,她心里只有祁墨生,为这样一个女人放弃大好前程,真的值得吗?“依你之见现在应该如何?”他侧目望向云见。
见他终于不在执意离开,云见总算放了心。“若是祁墨生得到消息必然会去找大皇子。依属下愚见,王爷暂时按兵不动,只需要等。等一个时机,待到他二人闹的人尽皆知之时,就是王爷您在皇上面前表现之机。”
楚忻面上毫无表情,心里却忍不住暗自思索,许久,他慢慢踱回檀木椅前。坐下的同时伸手指了指下手的椅子,“坐吧。”
“谢王爷。”
“本王得到消息,祁墨生现在在淳思阁思过,恐怕一时半会是得不到消息的。”
“那就要看王爷您的办法了,若是此时他忤逆了圣上的旨意贸然去往飘香阁。那么圣上必然会大发雷霆,只要让朝中大臣来一招煽风点火,即便他如今是圣上最疼爱的皇子,碍于情面,皇上也不会置之不理。”
“你倒是一点不担心自己。”楚忻冷哼,云见费尽心机的帮他,不过是为了凤苑庄庄主之位。
云见撩起衣袍坐在楚忻身边,闲散的品着上好的君山银针,像是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安危。一次的背叛可以得到原谅,可是重复的背叛必然会给他带来灭顶的灾难,可是他却像胜券在握一般散漫自在。
只有他自己清楚,这次他是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态,特别是在赌上俞长歌之后。只要给他一点时间,即便是撼动不了祁墨生的地位,他也会想办法禁锢他的自由。
只要在多一点时间,他就能在楚忻这边站住脚,到时候就算祁墨生再怎么想杀他,在明面上也不会做的太难看。
翠绿的君山银针在白色的瓷杯中旋转,带着腾腾升起的热气回旋。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破了一室的寂静。楚忻不悦的皱眉望向门外。
“怎么回事?”
管家战战兢兢的上前请安,小心的擦拭这额头上细密的汗珠。
“免了,出什么事了?”楚忻锐利的目光没有忽略掉他焦急的神色,能让向来稳重的管家惊慌失措,必然是大事。
偷偷忘了一眼一旁的云见,老管家略微有些踟蹰,“这——”
“但说无妨,他是自己人。”
“飘香阁……飘香阁走水了!”
云见的折扇啪一声掉在地上。
“什么?!”楚忻一拍桌子跳了起来,脸色都变了。“里面的人怎么样了?现在情况是什么?”
无缘无故走水,想也知道是楚煜做的。明知道希望渺茫,云见仍然不愿意相信。“怎么会这样?”原以为楚煜最多会要了俞长歌,甚至囚禁她,却没想到他为了掩藏自己的行踪做的这么绝!
楚忻脸色煞白,修长的手指微微颤抖,“还有活口吗?”
老管家抹掉一把汗,担忧的忘了自家主子一眼,嗫喏着叹道,“无,无一生还……”
楚忻身子不稳连退了几步,眼看就要跌坐在椅子上,被云见一把拉住。
他神情复杂的望着托起自己的手,忽然一把将其甩开,一只手扯过管家的衣领,急切不已。“快派人进去搜!快点!”
“王爷,奴才已经派人去了,全烧焦了,里面的姑娘都给烧成炭了,黑乎乎,硬邦邦的,看不清呀。”
“废物!”楚忻一掌拍在桌子上,怒气让他鬓边的碎发都在颤抖。
“王爷息怒。”
云见侧身站到楚忻对面,低头抱拳行礼。
楚忻意味不明的眼光慢慢望向云见,嘴角动了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摆了摆手让管家退下。
云见上前为他换了一被热的君山银针,低垂的眸子被长长的睫毛遮挡,将里面的痛苦挣扎都掩藏在深不见底的瞳孔深处。层层的热气将他煞白的脸氤氲了一些绯红。千算万算也没算到会害死她,这根本不是他本来的意愿。他只是想利用俞长歌将祁墨生从高高在上的位置上扯下来,压根没想到竟然会害死她。
可惜事情已经成为定局,他能做的只有顺着原本的步伐走,至少她这条命不能白白浪费。
抬头将手中的君山银针奉上,云见脸上已经与平时无异。
“王爷稍安勿躁,此事未必不是件好事,这正是王爷等来的好时机。”
楚忻目光锐利的盯着他,突然抬手一掌打掉他手中的茶杯,“是好是坏还轮不到你来指点本王!”
云见的手背被溅出的热茶烫出一点点绯色,他却毫不在意,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王爷息怒。若是此时祁墨生知道这个消息,王爷猜测他会如何?这可是您的好时机。”他望着楚忻默然的表情,忽然话锋一转,“何况,王爷在刚刚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放弃了她,选择了权力。”
楚忻闻言忍不住皱眉,锐利的目光射过去。不过也仅是一瞬间,片刻他就变回了以往的表情,“呵呵,不错。事到如今说什么都于事无补。本王倒想看看祁墨生会如何处置这件事。”
夏风带着炎热的气息扑鼻而来,京都最繁华的长街此时闹哄哄的,像极了卖菜的闹市,与街边雅致的酒店阁楼大相径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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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啊,唉,吓死人了。”
“谁知道,这种天气走水也不是没道理。可怜那些白嫩嫩的姑娘了,个个烧的跟黑木炭似的,唉!”
“你是后悔没跟她们睡过吧……”
“去去,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这些!”
“我听说啊,是有个姑娘得罪人了……”
*
不管是什么时候,百姓们对于八卦这种事情始终是乐此不疲,即便是现在有好几条命香消玉殒,对他们来说最有讨论价值的还是八卦这种男欢女爱之事更感兴趣。
飘香阁走水,讨论最多的是情杀,人们的想象力将这个话题很快推到了一个很高的沸点,就连隐在深宫之内的侍从也略也耳闻,甚至也跟着开始讨论这与他们本是毫无关系的话题。
啪嗒一声脆响,祁墨生汁杯的手抖了抖,莹白的碎瓷片在地上滚了两圈停在他脚边。他像是被定住般不敢回身,只是声音哑的厉害,半点没有以前的沉着冷静。
“你、再说一次?”
小太监颤悠悠的抖了两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放轻柔,“回三皇子,刚刚奴才们谈论的正是那飘香阁走水之事,听说里面的姑娘无一生还。”
无一生还,那么长歌……
心里有什么东西在碎裂,剧烈的痛楚感甚至让他看得清那从心底传来的清晰的裂纹,一寸寸蔓延,不止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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