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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自传-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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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刺出,我一个翻身,稳稳落在地上,嘴角隐隐勾起一个愉悦的弧度。

……

三日后,玉京城。

我走在似曾相识的小道上,心里有着一丝奇异感觉,这感觉很复杂,有着一点兴奋,一点怅然,还有着一点莫名的期待。

我练成“十六夜斩”之后,师父就打发我下山,说是有个任务他接了,可最近要冲击第七层玄天功,所以他不能亲自完成……自然,我身为他的弟子,纵然万般无奈,也只能再次来到这给我深刻印象的玉京城。

我练成的十六夜斩,就是师父也破天荒地赞赏了一句“好悟性”,由此我猜到师父练成这最后一斩恐怕也是破费了番功夫的。

我的“落红”依旧包裹在绫罗绸缎里,安然放置在我的背后,我的步履很缓慢,也有些闲云信步的悠哉模样。

到了么。

我驻步,抬头向上望去,一块古朴却是锃亮的牌匾悬挂着,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横切于上——齐轩阁!

齐轩阁,玉京城最大的古玩当铺,在玉京一代颇有名声,老板吴齐轩,在古玩一道上很有几分眼界,往往有人不远万里之遥来此鉴定古玩。

这里,也就是我的目的地。

第二十四章。伊人重现

随意瞥了一眼周围的行人,我漫步走进这齐轩阁,阁内的装潢很有几分古朴气息,满架的瓶罐、玉器、石料,几个小厮正在将一件印有五彩凤凰的巨大瓷瓶摆在架子上,他们注意力很集中,我的轻微脚步声并没有惊动他们。

这时,一个老人缓缓走出来,老人衣着简朴,但很洁净,他的脸上虽然布满褶皱,可精神状况很饱满,疲惫的双目里不时散发着睿智的光芒,他已瞧见了我,看我一身的打扮与行装,微微有些疑惑不解,随即便向我走过来,微微颔首,笑道:“这位公子来到齐轩阁,是要鉴定什么古玩么?”

我微微躬身,望着他脸上的皱纹,低声道:“在下是山中来客,老人家不会忘了罢。”

老人一惊,双目再度打量了我一番,最后停留在我淡漠的漆黑眸子上,方才缓缓点头,道:“公子远来是客,是否到内室一叙呢?”

言罢伸手做出一个“请”的动作,我点头,毫不客气地向里走去。

老人连忙紧随其后,众小厮望着老人的背影,一阵不解,不知道这一向心高气傲的掌柜今日为何忽然转了性,竟然如此恭敬地对待一个年轻人……那年轻人穿着寒酸,不像什么有钱人啊。

……

内室,我缓缓放下茶杯,其实我只是抿了一口让干瘪的嘴唇舒缓一些,我对身侧的老人——也就是齐轩阁阁主吴齐轩道:“总之,吴阁主就是希望我将文家的家主刺死是么?”

吴齐轩狠狠点头,恶声道:“文家前一个月不知怎么回事两个儿子被刺杀身亡,文老头受了这刺激快疯掉了,原来他为了后世子孙能够在这玉京城有块立足之地,以前一直不敢对我们这些人下手,现在两个儿子都归天了,他做事再没有丝毫顾忌,就在几天前,他竟然带着一群蛮横家丁闯进我这齐轩阁,让我把店铺卖给他——如果只是这店铺,我并不会萌生杀心,可这混蛋——”

“——他竟然说要纳我的女儿为妾!”吴齐轩一拳打在桌上,脸上的愤懑显露无疑。

“为何不报官呢?”我依旧冷漠地望着他,请刺客出手的人我见多了,有些人办事之前先假仁假义地哭诉一番,好像是逼迫无奈实在是不得已才为之的,哼——既然要请刺客,无论是什么理由都已违背了世俗的刑律,还有设么好说的。

“报官?公子,你不是玉京人,我告诉你,文家的势力已经渗透到了玉京的各个角落,官府里也有他们的人!那知府大人,每月不知要收文家多少好处,报官?报官有什么用!”吴齐轩越说越是气愤,拳头狠砸在桌面上,隐隐已有了浅浅的血丝。

我默然垂首,半晌才抬头道:“你和我说这些没有用处,我只需要你告诉我我要行刺的目标,三日之内我一定把文家家住的向上人头奉上。”

吴齐轩眼里露出兴奋地神色,他恨声道:“好!只要能让文老头一命呜呼,公子的酬劳我一定半分不会拖欠!”

我再次点点头,冷声道:“我去万象楼查找文家家主的资料,在我回来之前你为我安排好住处罢,这几天我就先住在你这里。”

吴齐轩连忙起身,口中迭声应道:“没有问题,公子就住在小女的房间里罢,小女平常喜欢清静,都不住在家里的。”

我淡淡点了点头,转身出去。

……

三个时辰后,我在怀里持着几页薄纸回到了齐轩阁。

一面走路一面在心里冷笑,这文家真是一群败类,两个纨绔儿子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原来老子更甚!在记录之中,文家家主有十几房妾侍,然而为了保证家族不出现兄弟反目的现象,这老头竟然将妾侍的子女统统遣送到各地贫瘠的穷乡僻壤随即不管不顾令其自生自灭,对自己的子女尚且如此的残忍,更何况别人?!

至于强抢民女、杀人放火之类的事此君也没少做过,然而纵使他犯下了众多暴行,却又偏偏碰上个只认钱的知府,于是得以逍遥法外、无人压制。

我已经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的杀意,此刻刺客的隐忍在我心里早已忘却了,我一向觉得做人应该有一个底线,破了这个底线,他就不再是人!而是畜生!人人得而诛之!

我……是这样一个愤世嫉俗的人么?

我自己也不知道。或许没人知道。

……

吴齐轩在前面领着路,还回过头来问道:“阁下准备何时动手?”

我没有答话,缄口不言。

吴齐轩自知问的不对,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不再说话,直到将我领到了内室一处清幽雅静的小房间。

“此处就是我女儿的房间了,阁下就先住在此处好了,我女儿一般不会回到这里的。”吴齐轩说道他的女儿时,眼中的柔和目光有一丝的爱怜之意,或许,也正如他所说的那样,他对女儿的重视远超于这间铺子罢,所以他才会请刺客出手。

我淡淡点头,吴齐轩拱了拱手,自房间走出,顺手带上了门。

我打量着这女子的房间,果然是一个女子的房间,虽然看似的确许久没人住过了,房间里依然散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清幽香味,整个房间装潢地并不华丽,但是典雅,给人一种宁静的感觉。

这样的感觉,似曾相识一般。

摇了摇头,我还是坐到了床头,玄天功缓缓运行,慢慢消弭着身体的疲惫。

良久,门外,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

轻柔的脚步声似是生怕惊动了什么人,却又不像是刻意而为之,似乎只是下意识的放缓了脚步,放轻了身体。

我猛然睁开阖着的双眸,我已猜出这定然是一个女子,难道是那吴齐轩的女儿么?我右手已经摸到了身侧的“落红”。稍有异变,我就可以做出反应。

“吱呀——”

门应声被推开,我的目光冷冷盯着门口来人。

一张绝世的面容带着丝丝惊异呈现在我的眼前,我的呼吸声悄然停滞,我嘴角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可我却发觉我的喉咙又嘶哑了。

在这忽然沉寂的氛围下,我只能笑着道:“一个月不见了,你清瘦了些。”

第二十五章。突袭

“你……”高阳敏一双明媚眸子里的惊讶还未完全消除,几息之后,才似是反应过来,她轻咬着樱唇,疑惑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还未回答什么,她的容颜之上已多了几分羞涩的酡红,她又接着道:“你是专门来找我的么?”

我心里莫名一颤,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半晌,我才勉力以一种淡漠的语气道:“不是,我只是恰好到这齐轩阁里办些事情。”

高阳敏的那双明亮眸子瞬间黯淡了几分,她已经听出了我言语中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了么?她又将头低了下去,目光转移到一边。

“齐轩阁就是我家,吴齐轩就是我的义父……我是回来我屋里拿些东西的,你、你让开罢。”

这一番话似是解释,又似是给我一个交代,看来这里就是她的屋了,原来吴齐轩就是她的义父。

微微侧过身子给她让开一条道,我也低下头去,我实在不忍再伤害这个我倾心已久的女子,可是无法,如果我不能压制住自己刻意的冷漠,我真的害怕我会失去对自己的控制。

可是,当她委屈而柔和的眼神时不时打量着站在墙角的我时,我已然心软了,我没有丝毫的准备,我从未想到这一生还能再见她一面,没有准备——没有将本心冰封的准备,于是我还是心软了。

轻咳一声,我面朝着高阳敏绰约身影,缓缓道:“看来我们还是很有缘分么……偌大的玉京城,我偏偏跑到你家来了。”

这一番话并不是安慰,似乎还带着几分戏谑和轻佻,可是高阳敏听在耳中却如同仙乐一般,只因话语里已没有了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意,她便知道,我在渴求她的原谅,在寻求一种另类的玩笑式话语安慰她,于是她笑了,嫣然一笑,倾国倾城,我不愿再将目光从那绝世容颜上移开,可是我不能,所以我只能低下头。

高阳敏浅浅笑着,她曼声道:“的确是缘分。”

回避着她柔和而深情的眼波,我故意转过头,在脑海里迅速搜索着转移她注意力的话题,我忽的想起一事,缓缓道:“我听你义父说,文家家主要娶你为妾,是么?”

面色一变,高阳敏黛眉蹙起,听着我问话又渐渐变冷,在心里喟叹一声,道:“是,文家的家主的确来过,而且还恐吓我义父一番,不过,我义父已对我说这件事他会处理好的,让我不必担心。”

自己处理?我岂不是就是被叫来处理这事的?

微微颔首,我来回踱步走了一圈,面色越来越难看,漆黑眸子里的杀意愈来愈旺盛——文家家主!真是没想到,你竟然想要强抢我……看重的女子,无论如何——三日之内,我必杀你!!!

高阳敏只觉得我的面色越来越阴沉,眼底似有着血芒闪动——他是在为我担忧么?否则为何表情这么的焦急呢——高阳敏玉容之上一抹嫣红再度悄然浮现,她望着我的目光已然痴了。

我猛然驻步,静心倾听着——我分明听到有人的脚步声在小屋外的庭院里响起,而最重要的是,那声音已经轻到了极致,若不是我的玄天功因为练成十六夜斩再度精进了些,凭我的耳力也无法听到这细微的声音——这分明就是有高手在施展绝顶轻功!

我一个错步就闪到了高阳敏身边,未等她反应过来,已急点了她的睡穴,高阳敏只觉头一晕,立即昏厥过去,我抱着她的身躯缓缓放在床上,顺手拉上了罗布帏帐,左手轻轻挑起“落红”,右手已经接了过去,我又是一个闪身,身形轻飘飘地落在门后,俯身将耳朵贴在门上,那脚步声越发的轻了,距离与这小屋越来越近,脚步声就越来越轻,到了最后,我只能模糊听到有声音,至于按照声音的大小分辨节奏,已然无法——此人果然是冲着这小屋里的人来的!

究竟是什么人呢?

我此时不可再犹豫不决,右手紧握着“落红”,玄天内力全力激发,四肢已经蓄满了力量,按我所想,虽说我已经发现了他的踪迹,可凭这人轻功来看只怕是个绝顶高手,若我躲在屋内按兵不动,在他进来之时固然能占了先机,几招之内或许无法解决敌手,这样一来,战斗激烈,完全有可能波及到高阳敏,所以——我只能先发制人,一来打他个措手不及,二来转移战斗场面——我是决不能让高阳敏受到一丝损害的。

心念已定,我缓缓吐出一口气,长剑举起,脚下蓄力、再蓄力,身形动!飞燕凌波——

“嘭——”

门被我一脚踹开,我的身形已经闪到小院子里,精准的目力将这小院四周扫视了几个来回,在小屋十米开外,一个身材短小的黑衣人的身形完全暴露,我没有一丝犹豫,几步闪过,就是一剑狠狠刺去,这黑夜人反应一点儿不慢,知道自己身形暴露,竟然还不慌不忙地举剑来挡,那露在外面未被黑布蒙住的一对招子里,竟还有着一丝的兴奋与狂热——这种情况下,他怎么会露出这样的眼神?身为一个刺客被发现了,竟然没有为自己的境遇担忧,反而很是兴奋?

“铮——”

我一剑被他挡下,后招已然劈去——正是攻杀剑术,刺客之诡谲多变的剑术,这也正是师父所谓的刺客剑术的巅峰。

“哼!”此人冷冷一哼,脚步错开,斜斜一剑刺来,这一剑是向我的肩头刺去,可中途又诡异地改变方向转刺我的喉咙——这一式剑招,不就是攻杀剑术中的“冷梅拂面”么?错不了的,像这种诡谲多变的剑法天下只有攻杀剑术可能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猛地想起了那两个在玉府别院埋伏我的刺客,其中一个也会“飞燕凌波”身法,如此心下就释然些了,毕竟这些并不是师父所创,别的刺客会也是正常的。

我不退反进,身形陡然向前逼近,这正是化解这一记攻杀剑招的妙法,然而他已收势不及,我凝聚玄天内力的一掌诡异穿过他的剑影,向他的胸口拍去,他却不闪不避,竟然迎头硬挨了我一掌——

“噗——”

我一掌印在他的胸膛之上,却只觉得像是击在一块巨大的磐石之上,一股雄浑的反震之力陡然顺着我的手臂流转在周身,我的身体立即变得酸软无力,又是一声巨响,我二人竟同时倒飞出去,身体失去平衡倒飞在空中,而我只觉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已喷洒而出——

我却不管不顾,强行稳住身子,一声大喝——

“这分明是玄天内力!你到底是谁!”

第二十六章。小风

在我骤然的质问之下,黑衣人的眸子里终于闪过一丝惊慌与畏缩,我将这惊慌看在眼里,越发地疑惑不解——眼前的黑衣人,练过“攻杀剑术”,身俱玄天功上乘内力,现在回想起来,适才用来接近小屋的身法轻功,也疑似“飞燕凌波”。

和我所毕生所学几乎一模一样?!

或许有些刺客他们碰巧学到了与我同样的剑法、身法、内功,这都可以接受,可是眼前的黑衣人施展的种种武功绝学和我几乎是如出一辙——这种情况,只有一个可能性!

那就是,我二人师承一脉!

不错,正因师承一脉,才有可能上至内功,下至身法都如此的相似。

可是,我从未听说过师父有什么师门之类,而我是师父唯一的弟子了……等一下!

记忆里,很模糊了,大约是在我十二三岁的时候罢,那时我每天在大雪山上练剑,一日,久久未归的师父回来了,然而他是带着一个孩子回来的。

那孩子和我差不多年纪,嗯,还是个很强势的孩子呢。

……

“哼哼,浪师弟,我八岁就入到师父的门下了,所以你要叫我师兄,小风师兄,明白么?”

“……小风?”

“嗯?是小风师兄啊,不要只叫名字,把重点的两个字给漏了。”

“小风……师兄。”

“好!就冲师弟你这么恭敬地叫我,大家又都是同门,以后去江湖上闯荡受欺负了就找我好了。”

“哦,师兄。”

……

“浪师弟,我要去外面闯荡了,我一直想去外面看看,这一次我求了师父好久师父才答应的……真不知道外面的江湖会是怎样的精彩啊,向往吧?……”

“师兄,你要去多久呢?”

“嗯,估计要很久了,我一定在江湖里混出头才回来,或许要五年,还是十年,总之就是好久了,不过你放心,等你要出来的时候,师兄我一定是名满天下了,到时你要是受欺负了就报我的名字。”

“……哦。”

“别苦着个脸了,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师弟你受欺负的,嗯,这就是作为大师兄的使命和责任,这就是你师兄我作为一个男人的誓言……我一定会成名的!”

……

小风师兄?

真的是快要忘记了,那个自称为我的师兄的孩子,在师父带他回到大雪山后一个月就走了,那一个月因为有同龄人的陪伴也过得有趣些,他走的那天我记得我是哭过的,是不舍,还是被他那一番话触动了什么描述不清的友谊?我已经淡忘很久了,久到即使刻意地在记忆的一片海里不停寻找,也找不到了,找不到了。

至于为何我还记得在我生命轨迹里曾有这样一个人,或许只是因为那一句“作为一个男人的誓言,身为大师兄的责任和使命”了罢。

想起这些封存许久的记忆,漆黑的眸子里流露着淡淡的伤感愁绪,往事如烟,前尘入海,过去的事如今想起来,就会不自然地伤感一番。

“刺客没有回忆!”

师父用淡漠的口吻冷声说道。

所以我长久以来都在克制自己回忆往事,可我偏偏又是一个喜欢回忆往事的人,于是总有那么些时候——师父看不见、自己没在意的时候,慢慢的反刍着如烟往事,一个人呆呆地望着白净无暇的雪景,思绪也是一片空白,好像雪一样空白……好了,刺客没有回忆。

该理性点了。

凝聚着涣散的目光,慢慢集中在眼前的黑衣人身上,我收回一切阻阻滞我反应力的多余思绪,再次冷冷地喝问着。

“你,到底是谁!”

黑衣人的眸子再度恢复原有的沉着宁静,看我的目光,如同一只虎视眈眈的巨蟒,安静,但是谁也不能轻视它在一瞬间的爆发力。

“不说么?我的耐心有限的很,你不说,难道要我擒住你逼问么!”

我缓缓向前迈了一步,嘴里说着危胁的话语,我在思量我的威胁有没有作用。

我的动作和我的语言保持了高度的协调统一,语言急切具有威胁,动作缓慢步步紧逼,如果他只是个新手,纵然面部表情强装镇定,心也已经慌了,在这种情况下,我采用威胁的话语再度给他心灵上的压迫,而逼近他的步履却很是缓慢,这是为了给他喘息的余地,避免他妄想再采取什么激烈的反抗手段。

这一切都是对付刺客的套路,其实也是稳住他,做好强攻的准备。

从黑衣人略带几丝揶揄而戏谑的眼神看,我的判断错误了,这显然是一个老手——是了,既然身俱玄天功,又怎会是那种新手菜鸟的垃圾刺客呢。

那么,哪里会有这样的刺客?只有“玄”。

联想起一月前那两个埋伏我的刺客,恐怕眼前的人,也是一路的了。

心念至此,我再没有一丝犹豫,一切试探与臆想都止息,我冷冷道:“你……应该是‘玄’的八玄刺之一罢,来杀我是么?上次你们已有两人命丧我手,你若想去陪他们,我不介意送你一程。”

黑衣人目光一动,并不答话,只是冷冷回视着我。

“哼!”

冷冷哼了一声,我身形晃动,“飞燕凌波”瞬间展开,“落红”舞动,脚下猛地一蹬,身体急速转动,一股螺旋之力夹杂着奇异的剑鸣声自“落红”剑尖处传来,找准方向,玄天内力不计挥霍地灌注全身,势如奔雷,飞身而去!

“攻杀——冥鸣一剑!”

我再度使出我最钟爱的一式剑招——冥鸣一剑!

黑衣人冷笑一声,纵身一跃,他会攻杀剑术,自然也应该会冥鸣一剑,于是立即采取了最有效直接的方法回避这一招。

如果,我没有学过“十六夜斩”,这样的闪避之法,的确是最佳的方法,只要全力施展轻功达到五六丈的高度,按照冥鸣的破绽自然无法企及,Qī。shū。ωǎng。可是“十六夜斩”的招式衔接之法,硬是能够弥补这种缺陷。

所以……我势如雷霆的一剑被轻易躲过去,而嘴角却隐隐浮现一丝危险的弧度,腰部诡异地翻转一个侧面,蓄力、发力!

空中身法,腰弓!

“第二斩!喝——”

“落红”旋即停止旋转,一个翻转,携着横扫千军之势一剑向我上方的黑衣人狠狠劈去!

“死!”

“劈啪——”

我一剑劈去,黑衣人大惊之下慌乱用剑挡在胸前,一声兵器碰撞的争鸣巨响旋即迸发。

好!竟然挡下了我这一剑,我看得出,此人完全是凭借身体对危险的反应本能挡下这一剑,这是需要无数次生与死的拼杀方才能磨砺出来的战斗经验。

然而我这一剑去势还未尽,我在半空将身体重心压在剑上,黑衣人旋即被我压在了下方,他一教鞭腿踢向我的小臂,我勉力躲闪着,将“落红”抽回来,在半空中屈伸胳臂很是困难,我勉强又斩下一剑,已经很是无力了。

然而我心有不甘,纵然深谙此剑必然无果,还是挥剑斩了下去,我二人的身体已失去平衡自半空中急速掉落。

那一剑软弱而无力,我是知道的,它绝对会被眼前的黑衣人轻易挡下来,可是——

我那一剑竟然轻松地穿过了他的防守范围,轻飘飘地刺到了他的心口——

没有用兵器格挡,没有蜷缩身子加速下降躲过我这一剑,没有,什么都没有做,他只是望着我,用一种难言的悲恸眼神望着我,我在与他那目光再度对视的一刻忽然明白了什么——

然而“落红”已经刺进去了,深深地刺进去了,洞穿了他的心脏,漆黑剑身正在贪婪地吞噬着他的血液,血液被吸附,旋即凝固——

他的身体重重落到地上,一片尘土飞扬——

我一个翻身,长剑抽出,旋即血花四溅。

第二十七章。密函

我举起手里的“落红”,那剑身上尚未完全退去的腥红血液刺激着我的眼膜,我目光呆滞地望着黑衣人抽搐的身躯,喃声道:“你……为什么?!”

那半空中软弱无力的一剑不可能对他有半分伤害,可是他偏偏被我一剑洞穿了心脏,他是故意的!

就在我一剑洞穿他的身体的同时,他的那种异样的目光,带着决绝和凄凉,还有一点点的欣慰和……解脱。

为什么!他一心求死,为什么!

原来他早已报了死在我剑下的决心,所以他被我发现踪迹之后没有逃跑,所以刚刚那一剑他不躲,可是这到底是为什么!

他到底是谁!

“你……是不是……是不是……小风……。”我蹲在他的身边,双手很用力的抓着他的衣襟,口里迭声问道,“你是不是啊……你是师兄,啊?”

黑衣人的眸子里一丝悸动,带着几分笑意,他是笑了么?然而他的生命旋即流逝了,鲜血自心口处滚滚涌出,他的心脏早已被我贯穿了,他必死无疑,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这位我不知名的刺客努力阖上了双眼。

我扯下他的面罩,是一个我并不熟悉的陌生男子的脸庞,瘦削而苍白的脸上有着一丝安详地笑容,他闭眼的一刻没有对死亡的恐惧,而是完全放心、毫无留恋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他的笑容和煦温暖,却如一根针一般狠狠扎在我的心髓深处,这个人我的确不认识,可是他死在我的剑下,我看着他的生命流逝,看着他这样安详地走向死亡,心里就隐隐有着一种莫名的痛楚,我自己也不知道这样的痛楚如何而来。

我踉跄着站起来,全身忽然涌上一种虚脱无力的感觉,这不仅是身体上的疲劳,也囊括了心灵的劳累和无力,我真的是累了,人活着为何就这样累呢?

总有那么些永远想不通的事在时时困扰我,我想不明白,越是想不明白越要去想,随即心里撞上一堵墙,那坚硬冰冷的砖石告诉我:此路不通。

狠狠甩了甩头,似乎这样便能甩去一切烦恼一般,我提着“落红”,将黑衣人的尸体拖到了花池一边,用散落的树叶掩盖起来,旋即在那一滩触目惊心的血液之上撒了一层黄土,四下瞥了几眼,觉得没有什么异象,伴着一颗沉重的心缓步走回房间。

然而就在这时,天空中一只灰色的信鸽自远处飞过来,不偏不倚正好落在我的面前,我一怔,没有动作,那信鸽干脆扑闪着翅膀跳到了我的肩头上,我这才发现了它的橙黄色脚爪上绑着一根小巧的信筒,我迟疑了一番,方才缓缓取下来。

那信鸽似是很满意我的动作,一个展翅就原路返回了,我心中疑惑,这只信鸽是专程来找我的么?

我还是打开了信筒,倒扣在手心里,一攒成棍状的纸条即被抖落出来,我轻轻掀开,纸条上是模糊地蝇头小楷,我凑近了细细看去,第一行仅四个字:浪儿亲启。

这是?!

这是师父的密信么?不会错的,师父的字迹我很是熟悉,他的字写的总是很工整,成行成列,这字迹虽然很小,但我还是辨认出来这正是师父的笔迹。

我不敢耽搁,凝神看下面的内容。

“浪儿亲启:吾本令汝替吾行事于齐轩阁主吴齐轩,然世事多变,文家家主重金礼聘吾等反其道,而吾等本为刺客,信誉所享,本不欲临阵反戈,惜文家家主识吾友人,故人之情,实属不易,故吾思量之下应允此事,汝已潜入齐玄阁内部,如此甚好,限汝三日内灭吴齐轩满门,切忌不可漏下一人,恰如义女弟子之辈。”

我双手下意识地颤抖着,我甩了甩头,想让自己清醒些,忙又俯身抱着一丝侥幸又看了一遍——却是白纸黑字,清清楚楚。

“限汝三日内灭吴齐轩满门,切不可漏下一人,恰如义女弟子之辈。”

三日内?灭其满门?……恰如义女之辈?

不可能!

吴齐轩和我半分瓜葛没有,至于那些什么满门,诸如他的亲属,杀了也就杀了,纵然是滥杀无辜,可是若是师父叫我做,我必然毫不迟疑赴汤蹈火,正如我曾说过的,假如我可以代替师父下地狱,那就让我去!

杀了吴齐轩满门,或许会令我愧疚,让我良心不安,但我还是会做的,可是……吴齐轩的义女,不正是高阳敏么!

难道让我杀了高阳敏?

文家家主那样的人渣,我竟然要替他杀人!……我平生第一次对师父的决定产生了质疑,可是我随即又释然了,毕竟师父是不知道文家家主的种种恶迹,他也不知道我与高阳敏的千丝万缕的联系……再说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是刺客的原则所在,本也无可厚非。

可是关键在于,我绝对不能杀高阳敏!她是我一生唯一重视的女子了,她还救过我的命,她……

我到底应该怎样做!

我懊恼的一拳打在身侧的柳树树干之上,尖锐的树皮突刺在我的手上划过,一道血痕缓缓滑下,我却浑然不知。

师父的要求我必须做,高阳敏我绝对不能伤害,所以……我必须想一个既能够完成任务,又不会伤害到高阳敏的方法。

文家家主的两个儿子终究是死在我的手上,没想到我为了一时的痛快斩杀了那两个纨绔子弟却招来了祸患,我已经开始后悔杀了文龙了,如果文家还有一个继承人,或许那文老头也不会这般决绝。

可是一切都晚了,我种下的祸根只能自己承受,如果那一晚我灭了文府满门,或者只是杀了文昊一人,都不会出现如今的局势,可现在一切都晚了。

文家家主的怨念主要是集中在这齐轩阁阁主吴齐轩身上,所以他只能死……我的眼神一黯,或许我杀了吴齐轩,高阳敏会很伤心罢。

虽然说是满门,可是总会有些人不再这齐轩阁之内,这就不能怪我了,我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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