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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自传-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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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是满门,可是总会有些人不再这齐轩阁之内,这就不能怪我了,我杀了吴齐轩,必然能稍稍舒缓一下文老头的怨气,旋即将齐轩阁的小厮再杀几人,将他们的尸体毁去,造成失踪或者逃亡的假想,故布疑云,随后将高阳敏送到外地,行的是瞒天过海之计。
如此一来,任务就可以完成,高阳敏的性命也能够保住……至于那些无辜丧生在我剑下的人,我只能说声:对不住了。
第二十八章。血洗!我入地狱又如何!
夕阳,落照,是血液一般的红。
或许落日已预见了这一场杀戮,于是用这样的颜色来点缀原本平静闲适的黄昏。
满眼是血一般的红。
血红。
……
我提着“落红”,长剑斜斜垂下,在地板上掠过,没有划痕,只有尖锐急促的摩擦声。
我目光平静,是一种近似麻木而呆滞的平静,然而我的漆黑双眸里隐隐有着血色,如夕阳一般的血红色。
我的步伐沉着稳定,每一步迈下去都显得不急不缓,步子与步子的衔接又恰到好处,步调始终保持着一种悠然而长久的节奏,就像黄昏笼罩下的浮云,安静地飘然而去。
我如子夜般漆黑的劲装纤尘不染,袖口被紧紧地用细绳绑住,在落日的余晖映照里,影子与人同样的颜色,如两只紧靠在一起的黑乌鸦。
我已经走进了齐轩阁的大堂,大堂里是各式琳琅满目的古玩,让人目不暇接,几个小厮趴在放桌上,我可以听到他们轻微的鼾声,我知道他们睡熟了,可能还在做着什么美梦。
于是我走过去了,提着那把剑——我的“落红”,如我的眼眸一般漆黑而深邃的浪人剑,触手处微微的冰凉感觉,它是在兴奋么?
在我的手里,最终它还是变成了一把渴望饮血的杀戮之剑。
我走进内堂,旋即发觉一个小厮正在将一件花瓶古玩放回架子,我站在他的身后,静静地等待着,等他回身过来,一剑刺去,喉咙洞穿。
他的眼睛突起,瞪得大大的——大概是死不瞑目罢,我不敢与这样的目光对视,只能回过头去,待他的意识彻底消亡后,我缓缓将“落红”拔出来,似是生怕溅出的鲜血沾染到他的衣襟。
他的尸体无声倒下去,我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
“落红”贪婪地吸食者新鲜的血液,顷刻间便都消弭了,剑身依旧的阴森漆黑,在暗淡的烛火下有着几分奇异的色彩,似是在沉吟着:血……血……不够……还要……
这是第一个。
我满目的寒芒涌动,站在那方桌一旁,缓缓刺进其中一个正酣眠的小厮的心脏,触及他的皮肤的一瞬间猛地发力,一剑洞穿,他没有醒。
这样,在梦里不知痛苦的死去,也是一种很好的死法罢。
另一个,也是同样的死法,不知疼痛、无知无觉中悄然离开这纷乱的人世,带给他们这样的死法,我心里的愧疚似乎可以稍微减轻些——旋即我自嘲地笑笑,真是自欺欺人呢。
第二个,和第三个。
我原路折回,走向内里院子的另一侧,在那条小道上,一个女婢正在翻着花池里的土,我的轻功没有一丝的声音,我静静站在她的身后,她纤细的手指握紧了小巧铁锨,开垦着一小亩土地,是要种花么?
她容貌清秀,长发柔顺盘在头上扎成一个发髻,背影曼妙而绰约,她还哼着小调,声音甜美圆润,长久的劳作使她的额上有了丝丝汗渍。
我一剑倒插入她的后心,也是那么缓缓地将剑探过去,待剑尖几欲触着她细腻的肌肤时,猛地发力——
一道鲜血顺着她鹅黄色的衣袍滑下,明晃晃的血液刺痛着我的眼睛,她无力地倒在地上,躯体不住地抽搐着、颤抖着,顷刻间就永久地停止了一切的动作。
我不敢去看她的脸,脑海里浮现的是她刚刚哼着小曲翻着松软泥土的闲适景象,那眉宇间的笑意,清秀面容上的满足和愉悦——转瞬间就成了狰狞、惊惧、悲戚的复杂面孔。
第几个了?这已不重要了。
我的手剧烈的颤抖着,那是握剑的手,曾经无论在何种情况下都会稳定而有力地握剑的手,此时在剧烈地颤抖着,我的心似乎也在跟着颤抖了。
随后我走向了吴齐轩的房间,他曾经领着我到那里谈过一番话,他在他的房间里告诉我,要杀掉文府府主——谁知,他的这一番示好的行为,却为我的下手提供了方便。
我等待着,等待着“落红”剑身上的血液完全消弭,随即走进去。
吴齐轩在手里捧着青花小瓷,在烛光下费力地俯身观察,我开门的声音都没有惊动他,他的眼神一丝不苟,似乎世界上除了眼前的瓷器就没有其它的东西了。
我凝视着他苍老疲惫的身影,面现踯躅,然而我最终下了决定——我决定,让这老人明明白白的死去,让他憎恨我,知道自己死在我的手中。
我轻声道:“吴齐轩阁主。”
吴齐轩满脸惊愕地抬起头,旋即发觉了我的身影,方才定了定神,疑声道:“你是什么时候?……”随即似是想起了我的身份,面现释然之色,恭敬地道:“公子来找老朽,可是还有什么事要询问?不知老朽准备的房间还舒适么?”
吴齐轩面色很恭敬,下足了礼数,然而他越是这样恭敬,我越是无法决裂,即便撇开高阳敏的关系来说,眼前这一风烛残年却也始终执着于自己的事业的老人,已能够赢得我的尊重,我低下头,回避着他的目光,片刻才抬头道:“事情有变,我的……师门传来了命令,文家已经以高于你数倍的价钱要求我们灭你满门。”
吴齐轩怔住片刻,方才反应过来,他将那青花小瓮推到一旁,颤声道:“此事当真?!”
见我缓缓点了头,吴齐轩浑浊的眸子里旋踵间暗淡下来,他忽的抬起头来,抱着一丝希望道:“以公子师门的信誉应该不会做这种反戈之事罢……公子到此来通知老朽,可是打算要放过我全家了?”
我摇头。
吴齐轩绝望地叹了口气,缓缓道:“公子是来结束老朽性命的么?”
我淡漠点头。
吴齐轩满是褶皱的粗糙面颊上却没有半分的恐惧,他似是认命一般缓缓坐在长椅上,摆了一个舒适地姿势,忽的他又想起什么,惊声道:“你说你要灭我满门!”
我颔首着,冷声道:“是。”
“那……现在……”吴齐轩面露狰狞地望着我,眼底闪烁着野兽般的光芒,“我……我的义女,还有女仆,我的徒弟……他们都……”
我冷冷道:“你的义女对我有恩,我不会杀她,至于其他人……你马上就要去见他们了,何必在为他们的性命动怒呢。”
吴齐轩听到高阳敏安好,眼神里回复了几分清明,他颓唐地坐在长椅上,呆呆望着我,道:“你来罢……人活着一辈子总会死的,我活了这么久的时间,也没有什么遗憾,唯一放不下心的就是我的义女……人之将死,原来什么都是虚的,死不带去啊……”
“你……杀了我罢。”
闻言,我走上前一步,第二步就再也迈不出。
脚下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沉重,心里也是一般的沉重。
表面上不论我装的如何冷淡,怎样无情,这样的掩耳盗铃却始终不可能瞒过我自己——我的本心。
这样一个值得我尊敬的老人,面对死亡也毫无惧色,这样一个默默地将一生奉献给自己的信仰的人——我要在此抹杀他!
为了我的信仰,去抹杀别人的信仰?!
为了文家家主那样的败类?!
不!是为了师父,为了我的信仰——
就像我曾经说的那样不是么——
为了师父……我入地狱又如何!
我入地狱又如何!
“对不住了!”
我长鸣一声,“落红”舞动,直刺吴齐轩的心口,他的脸上一片安详宁静,这种宁静反而令我毛骨悚然——
长剑快如闪电,顷刻间已滑到了吴齐轩的心口,我已感应到剑尖触到了他的衣服——
耳中隐隐听到有女子痛彻心扉夹杂着无比悲戚的惨叫——
“不——”
第二十九章。肝肠寸断
“不——”
我听到这熟悉却又包含悲戚的惨呼,去势没有一丝减缓,漆黑长剑,漆黑剑影,划过一条斜斜地弯弧,直刺入吴齐轩的心口——
吴齐轩受这一剑的冲击力,身体向后仰去,重重地摔在地上,顷刻间鲜血四溅,洒落一地。
我强压着自己内心里的颤抖,缓缓转过身,绝世凄美的容颜,已是梨花带雨,鬓云凌乱,我只是转身,淡淡道:“你醒了。”
高阳敏踉跄着退了几步,将身子倚着门框,她如秋水般的眸子里包含着痛楚,睫羽轻颤,楚楚动人,如那血色的黄昏落照一般的凄美。
她的声音依然如黄莺出谷,可此时却又像极了哀转啼鸣的杜鹃,那一丝痛彻心扉的绝望,深深烙印在心版,融入到骨子里,旋即遍布全身,于是全身都在颤抖,似是承受不住这样悲戚的绝望。
“你……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我要一个答案。”
高阳敏紧咬着樱唇,她咬得那样用力,将嘴唇咬出了淡淡的血丝,然而她如秋水般的眸子渐渐平静下来,那平静如湖面上荡起的微澜,包含着恨与爱的矛盾心绪——伤心莫大于心死,那么平静的绝望呢?
“你知道么……”高阳敏凄然一笑,“义父从小将我抚育长大,他不仅仅是我的恩人,更是血浓于水的亲人,义父一辈子执着自己的手艺,直到将近古稀之年才达成了一生的夙愿,可是你……你即便和我没有半分情谊,你究竟是为什么能对这样一位老人下手?!还有……外堂的那些人,都是你杀的么?!……”
我冷淡地应了声:“嗯,都是我杀的。”
“你——”高阳敏痛苦地闭紧双眼,“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你想知道为什么么……”我深吸一口气,“很简单,你的一切疑惑都很简单,这简单的问题,以你的聪明难道还猜不出来么,是要我亲自告诉你么……”
“我……就是双手沾满血腥、杀人不眨眼、没有人性的刺客。”
铮铮冷语,两个人的心,都在滴血。
一滴一滴,滴落在地上,无数的血色小花,点缀了冰冷单调的地板。
“我是一个刺客,明白么?所以我杀人——刺客杀人有什么错?!我接受任务的委托,接受雇主的要求,所以我杀了这齐轩阁的人,所以我杀了吴齐轩!”
“我就是一没人性的刺客!我不管死在我手里的人和谁有什么关系,那些世俗关系的樊篱不可能约束我!我也不会去管我的雇主是什么货色,我只知道他雇用了我让我帮他杀人,那么我就会去做!”
“我告诉你!死在我手中的无辜的人不计其数,我这样的人死后只会下地狱——我还会在乎多杀几个么?我这样的人,在这世界上,就是被遗弃的人,所以刺客就是要制造杀戮,正如世界将刺客遗弃在无人问津的角落里,刺客的回报就是屠尽这个世界,遗弃这个世界!”
“这样的回答,你,满意了么!”
高阳敏怔怔地望着我,我的目光愈来愈冰冷——我说的那些话,是长久以来师父对我灌输的思想,我也一直是坚信不疑的。
正如世界已经遗弃了我们,就让我们遗弃整个世界!
刺客的无情、冷血、灭绝人性,完全建立在一个基础之上,那就是世人对刺客的畏惧、狠辣、冷眼相视。
我们没有什么错!别人用怎样的方式来对待我们,我们就要用相同的方式狠狠回敬!
我冷冷望着目光呆滞的高阳敏,淡淡道:“你早就猜出来了罢。”
高阳敏低下头,眸子里的怒火与恨意淡了些,她幽幽道:“是,我早猜出来了,只不过我还抱着一丝希望,所以我必须要听到你亲口的承认。”
她又抬起头,苦笑着道:“所以你拒绝一切接近你的人是么?”
我默然。
“那么,你是刺客,所以你即便杀尽天下人都不能怪你,我又有什么资格来怪你呢?”
高阳敏缓缓说着,如梦中的呓语一般的轻柔婉转,她似是笑了笑,浅浅的笑容里有种说不出的辛酸。
“那么,请你杀了我罢。”
我始终漠然的眼神终于卸去了一切的伪装,我的心里很乱,乱如麻,我本以为我可以很理性地对待一切,可是我还是错了,我对自己似乎很了解,可实际上我并不了解自己——在这一刻,我的心灵一阵的绞痛,心悸,这就是所谓的心悸么?
我本以为我可以保持冷漠,可是我错了。
我慌乱的眼神、手足无措的模样被高阳敏看在眼里,她冷笑着道:“怎么了?你是刺客,为什么还不杀了我,你在犹豫什么!来呀,来杀我,拿起你那把黑色的长剑,杀我呀!”
“原来你口中说的那么决绝,其实也不过是徒有其形而已,你还是不忍杀我么?”
她又向前迈了几步,站在我的面前,我可以清晰地看见她玉容上悄然滑落的泪痕,她的双眸凝视着我,容颜之上似有波光流转。
“你……还不动手么。”
我勉力维持着淡漠的语气,直视她的双眸,冷声道:“你不用以言语激我,我若要杀你,你这辈子都寝食难安…。。。你救了我一命,仅凭此点,我不杀你。”
“原来你还知道我救了你的命……”高阳敏冷冷道,“那么你的回报,就是杀了我的全家,然后独留我一人孤独地活下去是么?你还真是知恩图报……”
“文家知道你没有死,不会放过你的,你现在就离开玉京城罢。”
我缓步走出去,我再也不愿面对那样的眼神,那样的面容了。
身后的高阳敏,双腿一软,倒在地上,一连串的打击,终于令她昏厥过去,我只是淡淡瞥了一眼,毅然决然地走出房间。
黄昏已去,只留下几片黄晕依依不舍离去,我走出齐轩阁将大门紧闭,来到大街上,大街上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影,远处一个橙红灯笼挂在长竹竿上,孤独地在清风中摇摆着。
我喟然长叹,默然伫立在长街之上。
良久。
我转身望去。
一个,两个,三个……七个黑衣人并作一排,站在街头,看着我。
第三十章。血战七杀!
七人,清一色的黑衣劲装、浪人剑,脸上蒙面,只露出一对雪亮的招子。
并排而立,冷冷看着我。
我与他们的目光交接,旋即就知道了,又有同行来了,看这气势,恐怕还是一流的刺客……真是有趣。
我此时正需要找点事发泄一下,发泄我适才心里复杂之极的情绪,现在,竟然有人送上门来了!
“我不管你们是谁,是‘玄’的刺客,还是别的什么刺客组织,你们既然已经来了……”我顿了顿,随即漠然道,“既然来了,就不必走了!”
中间的黑衣人嗤笑一声,目光里满是讥诮,手里已多了一本薄薄的小册,他翻开其中一页,低声念道:“刺客‘浪蝶’,六月六日斩杀萧正风、唐无双、武当一鸣道人、玄中八玄刺的‘大悲刺’、‘修罗刺’共五人,负重伤,三日后斩杀文府公子文龙、文昊,毫发无损。”他抬起头望向我,冷声喝道:“我说的可对!”
我面无表情,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黑衣人也不动怒,只是缓缓道:“我‘七杀’是比不了‘玄’那样的大组织,不过在江湖上也算小有名声,阁下能在一日之内杀死五名绝顶高手,自然不是庸手,本来我们也犯不着来拦截阁下这样的刺客,只不过……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有人花重金买你的头,要求我们‘七杀’将你斩于街头,所以,对不住了!”
“花钱卖命,无可厚非,不过谁斩谁,还要两说……我对你们的来意、目的,以及你们身后的雇主没有半分兴趣,只是,你们是来杀我的,对罢!”
我目光悠远,右手已提起“落红”
“不错!我‘七杀’今天就是来杀你的!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本事!”未待为首的黑衣人答话,已有一黑衣人抢先恨声应道。
“好,对我来说,这就足够了……既然是来杀我的,怎么还不动手呢?”
为首的黑衣人很是沉着,此时竟然还耐住性子有板有眼的与我讲话,任我几次挑衅都不予理会……这是在等待我的杀意消弭下去!
他似是笑了笑,沉声道:“我‘七杀’出手,向来是七个人,杀江湖中人是七个,杀市井宵小也是七个,无论是谁都是七杀出手,再者,我们的出手从来不像其他刺客一般偷袭埋伏,阁下可知道是为什么?”
我一蹙眉——此君明显是在拖延时间,我已渐渐感觉到自己原本充满杀意的通天气势在减弱,我哂笑一声,淡淡道;“你们要来杀我,现在却又不动手,难道是真的要我先出手么?”
言罢,我已向前缓缓走了一步。
黑衣人一惊,知道自己的用意已被看破,双目一片阴霾涌现,七人同时瞪着我,杀意四射,气氛顿时剑拔弩张起来——
怪事,他们的确是在拖延时间,只是,却似是并不害怕我的杀意之剑,难道是在等后援?
如此一来,更不能再拖下去!
我不再有一丝犹豫,脚下踩着飞燕步,身形化为一条黑影穿梭而去,“落红”早已被滔滔不绝的玄天内力聚满,几息时间,我就已然靠近!
“噗——”
漆黑长剑!漆黑影子!
“好快的轻功身法!”为首的黑衣人心头一慌,别过头来喝道,“大家散开!”
七条影子如鬼魅般向街道四周散开,而七人所占的方位隐隐围成一个怪异的形状,是剑阵!
“刺客浪蝶!今天就让你尝尝‘七杀剑阵’的威力,你敢进来么!”为首的黑衣人远远跃起,长剑乱舞,一面狂笑着道。
“哼!”
“噗——”
几个起落我就进了这剑阵的圈子内,七个黑衣人将我围在中央,本来以我的谨慎小心,不可能被几句言语就激怒以身试这剑阵,可是我今晚的心绪实在是乱的很,我此时只有着无尽的杀意!
挡我者,死!
今夜,就让我抛开所有的伪装,抛开所有刺客的谨慎小心,来一场无拘无束的拼杀血斗罢!
那些懊恼的、头痛的、烦心的凡尘俗事,统统忘却了罢!
我长剑在手,心中只觉得有万般豪情,不同于刺客的阴冷隐忍,此时的我玄天内力毫无保留的运转,我的每一寸皮肤都兴奋起来,似是在找着让玄天内力得以放出的宣泄口,此时的我,只想杀人!
“喝——”我脚尖点地,飞身而起,长啸一声,随即也是一阵狂笑,“什么七杀剑阵,今天我就拿你们‘七杀’祭剑!”
“十六夜斩——第一斩!”
我的身体在空中急剧旋转,一股螺旋力自剑尖处源源不断地生成,整个人人剑合一,身法若云中龙、风中虎,夹杂着毁天灭地之势斜斜刺向最近的黑衣人——
“一杀,阵变!”黑衣人大喊一声。
四名方位正对的黑衣人同时向我掷出了手里的长剑,带起一阵尖啸的破空之声,掷出的同时也身形一动,迅速转变着方位。
“二杀!”
又两名黑衣人也是掠空而起,扑向半空中的我,看速度却是比那四柄投掷而出的长剑慢上了半拍,这应该是那后续接应。
“三杀!”
失去了剑的四名黑衣人其中两人竟然赤手空拳的掠起身形在半空,划过一条诡异弧线,高度正在我下方,这是要封锁我的退路么?
“哼!在绝世的剑法面前,什么剑阵之类末流,只是微末之技,也敢逞凶!”
我不屑地冷笑着,四柄投掷而来的长剑已到了,我这才发现四柄剑投掷的先后顺序和方位都不同,如果是一般的轻功身法,在这半空中决计逃不过计算如此精准的投掷,可是,我施展的“十六夜斩”,实在是神鬼莫测,其中的奥妙所在直令人瞠目结舌!
腰弓——
我腰部诡异地一扭,身形就已经强行改变了运动轨迹,虽然身体依然在旋转,可高度依然升高了些,我冷眼望着那四柄剑无力地在半空中落下,却是没想到这“七杀剑阵”却又几分奥妙,我顿时收起了小觑之心,长剑一抖,第一斩如流火电光一般迎上了那两个朝我扑来的黑衣人。
“死!”
我一声冷喝,那黑衣人眼显凶历,不闪不避,挺身也是一剑刺来,这,就注定了他的下场!
“铮——”
我一剑夹杂着螺旋之力撞飞他手里的剑,黑衣人只觉虎口剧痛,下意识的松开了剑,大惊之下只见手腕上道道血丝,随即一道鬼魅身影闪现在面前,一剑刺来——
“刺啦——”
我一剑直接破开了眼前黑衣人的胸膛,剑尖的螺旋之力不断搅动,黑衣人惨呼一声,活活痛死,胸膛内的内脏之类被搅得稀巴烂——
“一个!”
我身形后仰,长剑拔出,一个神龙摆尾,一记连环腿狠踢身后一人的长剑,来人攻势生生被我双腿顿住,不得已只能用剑来挡,我腿法连环踢去,身形已侧过来,瞄准位置,一剑斩向那黑衣人的肩部——
“噗——”
黑衣人的头颅被我一剑挑飞,面庞还带着急剧的惊恐与狰狞,霎时间鲜血狂喷,我再狠狠补上一脚,黑衣人的尸体呈一道流线型远远坠落,如流星一般。
“第二个!哈哈哈,这就是你们的七杀剑阵?不过尔尔!”
为首黑衣人远远观望,脸色骤变,他实在没料到短短几息时间我就斩杀了两人!这究竟是什么剑法,竟然强悍如斯!
“身法这么快,内劲悠远充足,剑法诡异如斯,哼哼,好一个浪蝶刺客!”为首黑衣人一跃而起,长声道,“兄弟们,老五老六都死了,今日一战必斩杀此僚,为此不计后果,给我变阵,七杀!”
剩余的四名黑衣人互看一眼,面现决绝之色,手里已接过适才投去的长剑,同时纵身一跃,一个接一个向半空中急速坠落的我涌去——
“哼!找死!十六夜斩——第二斩!”
腰弓——
我身形猛地在半空中顿住,长剑一抖,一剑劈去,力道之大,大有劈山断流之势!
十六夜斩的第二斩,携天下无可比拟的霸气,降临人间!
“喝——”
一黑衣人已迎面而来,我没有半分变招的趋势,一剑劈来,绝无半分转圜余地!
黑衣人目光畏惧,然而一咬牙,还是挺身而上,自己是活不成了,可是七杀的最后一杀叠剑诀必然能斩杀此僚!
四人叠剑而上,生生不息,斩而不死!
是为第七杀!
“死!”
我长剑直劈而去,直接斩断了第一个黑衣人的手臂,随即拦腰斩下,又见腰斩!
“刺啦——”
“啊——”
一声类似野兽的惨嚎顿时响起,那黑衣人在半空中活活被我劈成两半,尸体碎末飞溅!
可是我没有收势,长剑依然急剧而下,顷刻间已来到了第二人面前——
“死!”
又是一剑斩下,又一记腰斩!
然而第三个,第四个我亦是毫不犹豫地斩下,我这一剑劈去,这第十六夜斩的第二斩,去势还没有尽!
又是三声惨嚎,我连续腰斩四人,四人竟被我一剑劈成八段!
十六夜斩,应用到实战之中,竟然会是如此效果,果真是恐怖如斯。
一剑斩下,完全是摧拉枯朽一边倒地趋势,四个人的长剑根本无法防住!
我在空中翻转一圈,轻身落地,七杀……只剩下一个首领了。
然而此时,我身后却传来那七杀首领的惨叫——
“你——你竟然对我下手!”
第三十一章。极阴刺
我转身望去,那七杀首领心脏被一剑贯穿,倒地抽搐着,血流不止,身侧一身青衫的蒙面人漠然而立,俯身将长剑缓缓拔出。
七杀,最后的首领,身亡,不过,确是被自己人偷袭而死。
青衫蒙面人走近几步,就像是与熟人打招呼一般,轻轻道:“哦,看来我没来晚。”
我沉默着,静等着他的下文。
青衫人像是在给我解释,又像是给自己一个交代,自言自语着:“七杀虽然不成气候,那个赖以成名的剑阵却是有几分能耐,我如果不尽快赶过来,阁下就危险了,到时候我的大事难成……还好我赶上了。”
我冷笑着道:“七杀剑阵,不过如此,我一套剑法还没使出一成,就破了此剑阵,阁下即使再晚上几个时辰,在下也会安然无恙。”
“哦?”青衫人似是笑了笑,声音给人一种阴柔的感觉,还带着几分喑哑,“那就好,那就好,我雇佣七杀过来,本来也只是想拖延下时间而已,想来也是,九个人只剩下我二人,能与我争夺的刺客,怎会被七杀斩于街头呢?”
我凝视着他的身影,沉声道:“阁下还是把话说清楚的好,我与阁下素不相识,阁下为何要找我麻烦!”
青衫人目光打量着我,看我不像装得不懂,双眸有着几分疑惑,忽的又嗤笑一声,道:“阁下已经在玉府别院前斩杀了大悲刺和修罗刺,我刚才在齐轩阁的花池里发现了狂风刺的尸体,八玄刺有三人命丧你手,你竟然还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那你为何要斩杀这三人呢?阁下是在和我装傻吧。”
我面无表情,心里却在忖度他的一番话语,这寥寥数语却是解了我几分疑惑也多添了几分烦恼。
原来那日在玉府别院埋伏我的两人,果真是玄的刺客,而今天偷袭我不成随即故意受死的刺客,也是那八玄刺之一的狂风刺。
我猛然回想起,那二人的话语,似乎提到了什么“狩猎”……难道,真有什么与我有关的事,偏偏我一点儿都不知晓?
或者说,这其实是玄的阴谋?
不对,玄这样的庞然大物,没有必要针对我费尽这番周折啊,看这青衫人的神色,也不似是作假。
九人?!
八玄刺是八个人,加上我,不正是九人之数!
我隐隐发觉,这一切似乎都可以联系起来,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我遇到的人,看似杂乱无章,其实都存在着一种隐晦的联系,冥冥中似有着一条线能够将这一切都穿梭起来,这一条线到底是什么?!
我冥思苦想一番,却没有什么结果,只得抬头,一如既往地漠然道:“那三人要杀我,我不杀他们,自己就死,阁下说我装傻,却不知阁下是否真傻呢?”
青衫人眼底一片阴霾涌现,随即不着痕迹地掩盖起来,他哈哈一笑,道:“那么,阁下还真是不知到一切呢,可惜,阁下今日就要命归九泉,死也要做个糊涂鬼,真是可怜。”
我冷冷道:“阁下此言差矣,我观阁下的神色,阁下似乎面现凶芒,这正是离大去之期不远的凶兆,阁下还是小心些得好,趁早让人准备好棺木,否则连收尸的都没有。”
青衫人眼里一片寒芒,与我冷冷相视,半晌,才缓缓道:“既然如此,我就先送阁下一程,随后在看看这凶兆是否灵验。”
我笑道:“阁下盛情难却,在下心里很是感激,可惜在下还是迷恋这花花世界,阁下的送行,还是准备在自己身上罢。”
青衫人阴测测一笑,道:“我,就是八玄刺的最后一刺,名为极阴刺,阁下千万记住我的名字。”
“好!”我抚掌道,“也请阁下记住我的名字,刺客浪蝶,今日送你归天之人。”
青衫人冷哼一声,蓄力已久地双掌忽的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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