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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夜话-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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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上给人践踏过了。」

庭警无话可说,带了小七快步向七楼一个房间走去,那房门上写著:「转世室」。两旁写著:「入得此门来,忘却是与非。」

庭警敲门两下,房门打开,那是一个只有百尺见方的小室,里面有一个身高七尺的大汉,验过小七的文件,便倒出一碗绿茶。

小七知道这碗茶就是「忘忧茶」,喝过之后,会把一切往事忘记。

他接过茶碗,却不即喝。就在这时候,那庭警忽然在那大个子后面打了他的头颅一下,大个子勃然大怒,回身揪住庭警的胸膛,几乎把他整个身子提起,喝道:「你为什么打我?」

庭警连声道歉:「对不超,对不起,我是试验一下……」

「试验什么?」大个子怒容满面。

「有人说,凡是个子高的人,反应必迟钝,我不相信,说你的反应一定很灵敏,和别人打赌,现在看来,我是赢了。你的身手真是了得,比我想像还要快!」庭警编了一个老大的谎话。

大个子神色稍霁,把他放下道:「哼,我若没有多少本领。怎能奉派看守这重要的一关!」

当他们争吵的当儿,小七早已看准身边有一个茶叶桶,揭开盖子,把整杯茶无声无息的倒进其中。等大个子和庭警理论完毕,他已若无其事地捧著一个空碗。

大个子验过小七的文件,打开室内正中一扇绿门,把文件交给里面二个男子,不久,二人道:「进来。」

小七向庭警打了一个眼色,表示告别和谢意,然后走进那绿色门内。

里面两个职员,相貌斯文,像是科技人员,身穿白袍。一个戴眼镜的指示小七站在一具类似大照相机的仪器之前,背向著仪器。

他量好了高度,叫道:「好了,就这样站著不要动。」

小七心下诧异:「既然要拍照留念,为什么要拍我的背面?」

听那戴眼镜的男子催促另一人道:「把他的一生记录检出来没有?」

「来了。」另一人应道:「这电脑好像不大听话,有些零件要修理修理。」

他把一张小软片交给戴眼镜的技师。

小七偷瞧他们在做什么。见那戴眼镜的技师,把软片放进那照相机仪器内,调整适度后,又对小七叮嘱道:「不要动呵。」

按著青光一闪,有一道光线直射进小七后脑。技师道:「行了。」叫小七离开那位置,跟他走到另一面的桌子旁边。那桌子堆满软片和文件,乱七八糟。

技师取下眼镜,随意从一个开口的胶盒内取了两片薄膜,贴在他自己的眼球上,对小七后脑注视,口中喃喃道:「很好,一切合适。」

小七心想:那盒子内的薄膜,一定有古怪,趁他还未载回眼镜,顺手偷了两片。等技师载回眼镜时,小七也乘机把两片薄膜贴在自己眼球上,只觉眼前所见一切,变成是浅绿色的,除此之外,景物并无异样。

小七猜想这薄膜大概是要来看人的后脑用的,但看什么,他不知道。

技师指示他打开一扇黄色房门,又走进另一个室内。

那房间是粉红色的,看守的却是两个女子。

女子非常温柔的笑道:「恭喜你投胎转世,前程似锦。」

这房间别无他物,只在正面墙壁有一个大圆洞,直径约二尺,有布幕遮蔽,不知洞内是什么东西。

洞前有数级阶梯,一女子引他走上阶梯,对他道:「请进入这洞内。」

小七揭开布帐,见洞内滑溜溜的,像一道滑梯,前面数尺处便转弯,不知转弯后是什么所在。但既来之则安之,只好任人摆布,这条路是绝不能回头的。

他一爬进洞内,便觉得那油滑程度十分惊人,想抓紧什么东西无从著手,身不由主,顺著那滑梯迅速滑下去。以为它转了一个弯,会停下来。那知转弯后,前面又深又远,像是个无底深洞。

小七叫著「我的妈呀」,身体完全不由控制,愈堕愈急,转眼间他已失知觉。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才渐渐苏醒过来。发现他自己在一个非常奇异的环境内,身体蜷屈,让很多柔软的东西包围著,很不自在。

这环境令他感觉气闷,极力转动身子,所移动的幅度也是有限。伸拳去打周围的「包裹」,那东西也无动于衷。真教他气熬了。

幸亏这情形并没维持太久,有一种力量从他脚部和臀部推动,令他身体向外挤出,不久,他的头部便穿过一个洞口,看见耀眼天光,接著他已接触新鲜空气,深深吸了一口,想起刚才被困在闭塞环境中那种委屈,哇的一声哭了。

旁边有很多人道:「恭喜,是一个女婴!」

原来小七已经投胎,降生人世。

小七不久便被放置在母亲的怀内,他母亲瞧著他(以后改称她),十分安慰。小七这时和一般婴儿无异,所不同的是,她的头脑十分清醒,对前世的事情记得清清楚楚,她试一试自己能不能说话,轻声道:「我……终……于……出……来……了。」

发音自如,身畔的母亲也听见,笑问:「咦,你在叽叽咕咕的说什么?什么……出来了?」

小七不敢再说话,怕吓坏这个母亲,便用大哭来做掩饰,但她知道自己是能说话的,心中高兴。

她睡了一会,腹饥如雷,忽觉有什么柔软的东西塞进口中,她本能地吮吸一下,有些暖暖的、甜甜的液汁流进口中,觉得很舒适,便恣意地吃饱了。后来打开眼睛一看,发觉这是母亲的胸脯,她正在喂奶哩。小七脸一红,暗叫惭愧。这种日子,她也渐渐习惯了,身子一天天壮大起来。

令小七不明白的是,她眼中瞧出来的天地,总是略带绿色的,原来她投胎时贴上两片薄膜,已经忘记。

那两片薄膜有什么用,小七本来不知道,有一天,她在母亲身旁睡醒,母亲背向著她,她正好看见她的后脑,见那上面隐隐透出字体,她细认一下,赫然是一段生命纪录,把他母亲一生的主要发展记在上面:「……二十岁,结婚;二十二岁,生儿;廿七岁,生女:三十二岁,车祸;卅八岁,家庭变故……」等等。

小七不明白,人的脑后怎会有字,但后来细细一想,她在投胎前,两个技师把一张薄片放进「摄影机」中,对著她的后脑投影,大概就是把那生命纪录映入她的后脑内。如此看来,人人脑后都有这纪录,别人瞧不见,是因眼睛未戴上那种薄膜之故。

后来,她对很多人的脑后注视,果然在淡淡的光晕中,人人都有一些字迹显在脑后。这是每个人已定的一生主要发展,相信是躲避不了的。除非他做了极大的善事,才会改变命运。

再深想一层:命运虽然已定,但人的自由还是很大,在已定的各种要节之外任由发展,可以为善,也可以为恶。如果一心向善,来生便有补报。

小七想至此处,若有所悟。

她一直隐瞒自己能说话的本领,最多咿咿呀呀地,学婴儿那样作声,但到了两岁那一年,她那顽皮的哥哥大郎,一定要抱这个妹妹。他才八岁,把小七抱在怀中,一不小心就摔在地上,小七气极了,骂了一声「他妈的!」

全屋为之震惊,母亲一面把她抱起,一面问道:「女儿啊,你刚才说什么?」

小七知道说错了,紧咬著嘴唇,不再说一个字。但她母亲总是怀疑,到了晚上,又一再哄她:「女儿啊,我知道你是能说话的,现在没有别人,对母亲说说又何妨。」

小七给她哄得多了,便说:「我是懂得说话的,怕你吃惊,才不敢开口。」

她的母亲虽然有心理准备,却还是给吓了一跳:「你……你……」

「不用害怕,我是你的女儿。不过我记得前生的事情。」

「…前生?」母亲吓得又退后一步。

小七把她以前的简略经历告诉母亲。母亲不相信真有转世的事情,怀疑她是妖魔鬼怪,这晚上不敢和她同床,另外让她睡在一张小床上。从此父母都对她十分厌恶。但对外不敢声张,怕别人说他们生下怪物。每天给她饭吃,聊尽父母之责,她的哥哥大郎,任意欺侮她,父母也不作声。

在小七五岁那年,母亲后脑的「命运纪录」上,车祸二字特别明亮,小七知道它就要发生了。便对母亲说:「这一两个月内,你不要出外,否则会发生车祸。」

母亲不相信,骂她胡说八道。想不到二天之后,天下大雨,她出外购物,有一辆大货车煞掣不及,把她撞至不省人事。手脚都受重伤,一条腿要永远废掉。

等她清醒时,大哭大闹,不但不怪自己不听小七的话,反而认为小七邪恶,把恶运带给她。一定要把她赶走,父亲说好说歹,才算没有实行。

小七在家中得不到一丝温暖,就像陌生人一般。但她身体长得高,十二岁后,已亭亭玉立,自己对镜照照。也觉相当美丽。

十三岁那年,父亲有外遇,母亲脑后所写的发生「家庭变故」四字又应验了。父母天天大吵大闹,不久父亲离家而去,不再归来。

母亲把这事又怪在小七身上。天天打她骂她。不让她读书,却叫她到一家酒吧的厨房去做杂工。

小七也宁可在外面工作,胜似在家对著一个脾气暴躁的母亲和那专门欺负她的哥哥。

在酒吧工作的人,良莠不齐。头一年,小七还能安然度过,第二年她长得又成熟了些,苗条的少女身材引起许多人垂涎。

主管厨房的大厨师和二厨师,一天商量好,故意找一点小事把小七谴责,罚她在杂物房中收拾。下午五时左右,是厨房最静的时候,大厨师、二厨师一同走进杂物室中,把房门锁牢。小七已看出苗头不对,要逃走却太迟了。

二厨师嬉皮笑脸道:「你今天做错了事,大师傅说要教训你!」

「不,请不要……」小七十分惊惶。

二厨师一手掩住她的嘴巴,一手揽住她的腰,大厨师便笑嘻嘻的来褫她的衣裳。

小七前世本很有气力,但今世变成女人,气力便小了,无论怎样挣扎也没有用,就在那房中给两个厨师侮辱了。

她以前身为男人,对于报章杂志所刊的女性被施暴的新闻,常看得津津有味,现在自己身受其害,才知道女人在这种事情上所受的心理打击有多大。

她哭泣了一会,才开解自己:算了,反正我这一生已存了游戏人间的心理,不会真心爱上别人,也不让别人真心爱上我,以免堕入命运的陷阱,那么又何必斤斤计较贞操的问题?

那两个厨师饱尝大欲后,威迫小七,不许她对人说起,否则打断她的腿。

小七瞥见大厨师后脑有几个字正在闪亮,叫道:「你近前一点,让我看看。」

大厨师不知她什么意思,把头靠近。

小七想看看那大厨师的命运是怎样,不料他脑后字迹分明,某月某日将要遭意外丧命,而那一天就是明天。

她摇摇头,叹口气道:「算了,我本来很恨你,但你已不久人世,也不用说什么报复的话了。」

大厨师失笑道:「你胡说些什么?」

「明天小心一点吧,你的命运说你会遭意外死亡,我不知你是怎样个死法。如果你积德行善,也许能有改变,但做了今天的坏事,恐怕很难了。」

小七老气横秋地说完这番话,自己也有些感慨,本来满腔怨愤,已不放在心上,整顿一下衣裳,走出门去。

两个厨师对望一眼,嘻嘻一笑离开贮物室,也不把小七的话放在心上。

第二天,大厨师在家吃完午饭,还不到上班时间,想去看场成人电影。他在闹市上走过,忽闻过路人齐声惊呼,他想知道是什么事情,但已太迟了,一件重物在他头上落下,令他痛极倒地,失去知觉。

原来四楼有一男子跳楼自杀,刚好压在他的头上,结果两人都告伤重死去。

过路人都说这厨师死得冤枉。消息传到小七做事的酒吧中,二厨师惊得张大嘴巴,不敢置信。只有小七明知如此,一点不觉惊讶。

二厨师一把抓住小七问:「你怎么知道他会死的?」

「这是他命里注定如此,没有话说。」小七道:「每个人的命运都有一张表格规限,如果你想改变,从今起洗心革脸,好好做人吧。」

这一次事件之后,小七能看相和预知未来之说,传遍众同事之间。有些人叫她看相,小七略为敷衍,结果无论大小事件。都十分灵验,她便得了一个「小神仙」的绰号。

过了一年,因小七出落得美丽动人,老板便把她从厨房调出来,作端酒的女侍应。她的美色很快引起酒客的注意,又因她有「小神仙」的称号,人们更乐于和她攀谈。

常来饮酒的人,有一个叫森井,是黑社会河鱼帮的大首领,他年已六十,两鬓如霜,经常爱找小七聊天,倒不是对她有什么歪念,而是喜她聪明伶俐,说话含有哲理。

酒客之中还有一个叫千松的小伙子,是个市井之徒,但长相十分英俊,小七对他暗暗心仪。

千松也看上小七,常藉她端酒之便,在她身上触摸,占些小便宜。小七也有意亲近,任他揩油。

不过小七时常警惕自己,命运注定她要被人抛弃的,千万不要深爱上一个人。

一天,千松趁小七端酒来时,在她耳畔私语,约她出外,小七很乐意地答应了。这晚在酒吧打烊后,便和他见面。

千松驾了一辆旧汽车,戴小七去兜风,到了郊外,露出原形,把小七推倒在后座,要把她奸污。

小七心里暗骂:这人果不是好东西,但她木就喜欢他,所以也便半推半就,任他为所欲为。

经这晚会晤后,千松得寸进尺,时时邀小七出外幽会,有时把她带返家中住宿。小七现在已充分领略男女间的情趣。前生她是个男人,不知道女人的心理怎样,今生才懂得作为女人,情爱上的享受更高。

她已对命运看破,一切都不大在乎,这更令她能充分享受而无顾虑。

不过,千松在小七身上玩腻之后,便起了歪念,怂恿小七辞去酒吧工作,出去做妓女,小七极力反对,千松便打她骂她。

一晚,小七在酒吧中端酒给森井,森井发现她臂上的伤痕,问道:「怎么,有人欺侮你是不是?是不是那个常来喝酒的小白脸?」

原来森井冷眼旁观,已看出他们的关系。小七本来不想说,但被问得多,只好哭哭啼啼的承认了。

第二晚,千松被人在街上痛殴了一顿,事后,那些打手告诉他:小七是森井的乾女儿,要他识相点,不要对她无礼。

从此千松连酒吧也不敢进来,更莫说欺侮小七了。

小七获悉这件事情后,很感激森井替她出头,不期然对森井更多一分亲近。

一天晚上,小七陪森井喝酒,见他脑后有几个字闪闪发亮,上面写著某月某日血光之灾。那日子就是明天。

她便对森井道:「你对我这样好,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不知你相信不相信。」

「自然相信,」森井笑道:「你是小神仙,我怎会不相信?」

「明天对你是非常不利的日子,无论什么事情,你都不要参加。」

森井吃了一惊,他想起明天河鱼帮正要采取行动去消灭一个叛徒,那叛徒铃四一郎向青萍帮出卖秘密。森井准备亲率河鱼帮埋伏等候,等他与对方人士商谈之时,便即予以包围。这计画十分机密,照理没有人知悉。小七为什么偏要提出来?既然这样,便有可信之处。

他脸容端萧道:「我相信你,还有什么其它要做的?」

小七想了一想道:「我不知道你能在十二小时之内做一些什么善事,做得愈大愈好,否则恐怕你终难逃过灾祸。」

森井非但不认为小七信口开河,而且认真考虑她的建议。沉思一会,道:「河鱼帮属下有一间妓院,现在我立即将它解散,一切损失由我负责。」

小七拍手道:「那就再好不过了。」

森井坐言起行,亲自带了小七,前往所说的妓院之中。那妓院约有六十个可怜的女性,当森井宣布解散,并对每人派发遣散费,让她们重获自由,她们高兴得流下泪来。

森井还吩咐手下,不准再跟踪威胁这些妓女,让她们自立谋生。

这件事令河鱼帮全体大感惊异,但既是首领的主意,他们也不能反抗。

第二天,河鱼帮依然按照计画去围捕叛徒,但森井本人不再参与,他邀小七乘汽车去兜风,若无其事,一方面却用无线电与帮众联络。

下午四时,森井接到报告。他脸色大变,本来吸著的雪茄竟掉了下来。

原来铃四一郎与青萍帮会面是一个陷阱,故意泄漏消息,让河鱼帮来包围,他们却再来一个反包抄,想把河鱼帮的主力歼灭,河鱼帮派去的六十名帮众,被打死打伤的达四十名之多,损失惨重。

森井一方面痛悔,一方面却也庆幸自己逃出大难。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转头对小七道:「今天的事,我不知道该怎样感激你。以后,你不要再到酒吧上班了,我请你来做我的军师,专替我预卜吉凶。」

小七虽然推让,但森井执意如此。说要送她一层高等洋房,每月付她巨额生活费,请两个佣人服侍她,还要买许多漂亮衣裳送给她。

小七到底是女性,说到漂亮衣裳、高等寓所,没有不动心的,便应承下来。

从此小七成为河鱼帮的一员,和森井出入与共。别人不知她凭什么得到老板的宠信,还以为她凭藉美色,把老板迷惑,那知森井只将她当女儿看待,一点暧昧关系也没有。

小七是「食君之禄,分君之忧」,她对人事关系、世情冷暖,十分老练,如果把前生经验加起来,她比任何人都要「老」了。所以分析事物人情入理,料事如神,森井对她日益佩服。

小七又对河鱼帮属下人员,一个个观察他们的后脑字迹,尽可能趋吉避凶,可惜那些人怙恶不悛,那里相信小七的指点,结果一样难逃厄运。

小七劝告森井,以河鱼帮目前的财力,大可改邪归正,经营各门生意,把包烟庇赌的事业减少得一分是一分。

森井起初还有疑虑,后来小七将自己前生在黄泉所见,对他一一述说。森井听得心惊胆颤,叹口气道:「我年轻时做了许多坏事,要补救是万万来不及了。」

「不,」小七说:「能补救得多少是多少,总胜似将来转世投胎时,被判为牛为马、为猪为狗。任人劳役、宰割的好。」

森井为之凛然:「是的,我应当及早补救。」

在河鱼帮一次大会中,森井明显把他的意图对帮众说出,并任命小七作为处理正当行业的总经理,出面组织一家业务公司,把河鱼帮的金钱加以运用。

帮众听了这消息为之哗然。森井解释道:「我们不能做一辈子坏事,死后是有因果报应的。现在改做正当生意,将来你们坐享其成,分红利,派股息,不是比现在终日在刀口上生活好得多吗?」

帮众还是不满意。有人说森井已老得糊涂了,也有人说他受了狐狸精的迷惑。

森井意志已决,说道:「不满意的人尽可退出本帮,我不阻止。」

经过一番窃窃私议后,帮众决定退出的达三分之一。

森井并不为此难过,把一份应得的利益分给那些退出的人,从此一刀两断。

小七组织公司首先经营快餐行业,开了几家「河鱼快餐店」。以价廉物美为号召,专做工人、学生和普罗大众的生意。

她先在河鱼帮的势力范围内开业,本区人士听说是森井大哥的生意,都来捧场,渐渐地,它薄利多销的政策,吸引了许多食客,没有关系的人也成为常客了。

小七又在店内大送玩具,吸引儿童光顾,令他们把家长带来。

她的生意逐渐扩大,「河鱼」二字变成受欢迎的标志。

第二年已有红利可以分派了。虽然不太多,但帮众对这种额外收入也觉得开心,而且小七告诉他们,这只是开始,将来还会更多。

小七逐步吸收河鱼帮中恶习不深的青年,去做食店的夥计,令他们习惯从正当的工作中获得收入。

小七人漂亮、能干,前生对江湖上的事情又熟悉,渐渐获得帮众的爱戴,只有一些中上层分子对她心存芥蒂。

二年后,「河鱼小食店」已愈开愈多,分布各区,俨然是一个大企业了。在内部发行股份,由帮众持有,每年派发红利、股息,渐具规模。

「河鱼企业」开始兼营旅游、运输业务,进入新天地。

森井见小七干得有声有色,心怀甚畅。这一年他体弱多病,正须要物色河鱼帮的继承人选,他决心让小七来继承他,升她为副领袖,要在他未离开人世前,先奠定她的地位。

在河鱼帮中有三个重要人物,都有希望成为森井的后继人,他们是掌财务的富春,掌人事的松本和掌暴力的黑沼。

富春和松本也还罢了,黑沼年少气盛,自仗本领高强,是河鱼帮的台柱,那里肯屈居小七之下。

他与几个酒肉弟兄商量,认为要争夺大权,除非将森井和小七一同除去。他们秘密计言行事。

一天,小七与森井闲谈时,默察他的神色,见脸上有一大片乌云,要看他脑后字迹,却已全无,原来按照森井的命运,前几年已应死亡,但小七救了他,又叫他大量积德行善,做了好几桩「放下屠刀」的大事,因此至今依然健在。

然而,凭这脸上的气色,小七预感到森井有些不妙。

「依你看,我应当怎么办呢?」森井对小七是百分之百的信赖。

「这一次会在什么时候发生灾祸,我不能预料,所以我有一个计策……」她附在森井耳边道:「这样……这样……」

森井道:「很好,我就照你的计画去办。」

这天平静无事,第二天傍晚,小七刚从写字间出来时,忽然有一辆黑色房车驶近,三个大汉从车中跳出来,把小七推进车内,用手枪指吓著她,开车绝尘而去。

小七被蒙上眼睛,大约廿分钟后,被推下车,带进一个屋子。等她的蒙眼布条解开时,己身处在一个没有窗户的密室中。三个大汉把她两手向上吊起,令她足尖仅仅触著地面,手腕疼痛不堪。

小七十分纳罕:是谁要这样对付她。但答案很快就揭晓了,步履声响,有三个人走进来,他们都是河鱼帮的要人,黑沼、富春和松本。

「是你们?」小七惊异地问:「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哼,」黑沼冷笑一声道:「因为你太嚣张。」

他走近小七面前,下流地在她身上摸了一把,小七想要退缩,身子立即悬空,退不了多少,反而向他身体送过去给他整个抱祝「好身材,」黑昭道:「怪不得老板受你迷惑。」

「我们没有不正当的关系,你不要含血喷人,」小七对他怒目瞪视。

「含血喷人?」黑沼向富春、松本二人打个哈哈,然后贴近小七的脸颊道:「今天我们要把你这妖精除去,为河鱼帮除害。」

「你敢,如果森井先生知道……」

「哈哈,还想拿老板来压我们,这一次他救不了你!不过,你放心,我们还不会立即要你的命,在你死前,还会让你好好享受一番。」

小七打了一个哆嗦,她知道黑沼这种人十分残忍,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黑沼道:「这是我的私人住所,十分隐秘,你叫破喉咙也没有人来救你。我先要请你吃一轮鞭子,才消我心头之恨。」

他把一个木架子推过来,上面有十余种不同形状的鞭子和木棒。

「告诉我,小贱人,你喜欢吃哪一种鞭子?」

小七把脸转过去,不睬他。

黑沼忽然伸手,「丝」的一声把小七的外衣撕破了,顿时肌肤尽露。小七十分狼狈,可是她知道,在这种关头,不论痛骂、哭泣或哀求都没有用,只会令对方更加得意,所以她咬紧嘴唇不作声。

黑沼随手拿起一条长皮鞭,向她身上比了一比,露出狰狞的表情,接著辟辟拍拍,向她身上抽去。

小七的衣裳给打得片片碎,只觉得痛入心脾,躲也躲不掉,眼中泪光盈盈,嘴角不禁发出急剧的喘息和呻吟声。

富春和松本也走近来,他们一面细看小七痛苦的表情,一面在眼中流露出野兽的欲望。

「我们还有种种方法对待你,这里有许多电动仪器会令你死去活来,你会跪下向我们求饶,但我们不会饶你,哈哈。哈哈……」黑沼发出放纵的笑声,他的鞭子更用力挥下去,两眼露出红丝,态度已接近疯狂了。「最后,我们还不会立即杀死你,我会把你装在一个笼中,放在地窖内喂老鼠……」

这些恐吓的言语令小七的精神几乎快崩溃了,她高叫道:「我不要听,不要听……」

就在这时候,外面有人进来向黑沼报告:「大哥,我们把大老板也抓来了,听候你的发落。」

黑沼喜形于色,重复地道:「森井,森井,今天是你的末日!」

黑沼出去了一会,咆哮著走进来,对富春和松本道:「我们中计了。」

「怎么啦?」富春和松本关切地问。

「他妈的,森井那老鬼也许已识破我们的计画,竟令一个人假扮他的形貌,我们派去的弟兄打死他的保镖,把他绑架回来,现在才发现原来是假的,他本人却不知去向。」

「糟糕,」富春顿足道:「我早就知道大头领不好对付。」

「现在……我们……快点逃吧。」松本更惊得毫无主意。

他们正自慌了手脚,外面枪声卜卜,一个汉子进来报告道:「不好了,大老板亲率大队人马攻进来了,我们的弟兄已死去六七人,有的见了老板,就吓得爬在地上投降。」

黑昭道:「岂有此理,快守住进来的门户,向外面喊,这里有这女人作人质,如果他们敢攻进来。我立即把她杀死。」

大汉照样做了,外面听说小七落在黑沼手上,攻势果然放缓。可是黑沼的心腹手下已死得七七八八,势孤力弱的情况,十分明显。

富春和松本交换了一个眼色,两人心意相通,佯作拔枪参加防御,但二人的枪嘴同时指著黑沼的脑袋,迫令其他二三名汉子弃枪投降,自称是伪装与黑沼合作,以揭穿他的阴谋,现在将他擒牢交大头领处置,其他人等可以无罪。

那二三名汉子本来也是河鱼帮的小卒,见黑沼已受胁制,再无依靠,便把枪械丢下,听从富春、松本的处置。

富春命人通知外面的森井,说他与松本已将罪魁擒获,交出与他。又令人立即释放小七,用毯子裹住她几已全裸的身体,连声对她道歉。说刚才未阻止黑沼鞭打她,是因时机尚未成熟之故。

小七不久重见森井,她掩脸哭泣,只觉恍如隔世。森井拍拍她的肩头,安慰她道:「不用伤心,这一次多亏你的计谋,叫我躲起来,安排一个替身,否则真会一败涂地,连生命也不保。」

黑沼以待罪之身,被捆绑著。富春、松本两人诚惶诚恐站在一旁,等待老板处置。是福是祸,就赖他一句话。

森井问小七道:「这两人身分到底如何,是不是与黑沼同谋,凭你今天的经历,一定看得出来。」

小七向富春和松本望了一眼,二人都不敢抬头。小七想:「这两人与黑沼朋比为奸,自无疑问,不过冤家宜解不宜结,还是替他们开脱的好。」便力证他们二人没有参加反叛。

富春和松本都投过来感激的目光。于是,待处决的主要犯人只有黑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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