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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名捕 泼墨桃花-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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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道他的世叔是为着他好。”他眼光一转,又对诸葛说道,“我只对小鞋有兴趣,你高兴继续养,继续把成公子当故人之子养着就是。成公子和小鞋,我们各持一样——本来两件东西都是我的,我分一样给你,已经很公平了。”



                  铁手怒道,“你把我师兄当什么了!”



                  容隐一扬头,桀骜道,“自然也是件物事。高兴养就养,不高兴养就当废人扔了——他在我看来,本来就是个废人。”



                  铁手就是一掌拍落,足以开山碎石,震天慑地。他恨容隐出言辱及无情,所以动了真气,这一掌也用了真力——



                  诸葛小花伸手一架,斜架住了铁手那一掌,然后轻轻一推,将铁手掌上力道尽卸,逼得他收了手。



                  “小夏,你还不是这个人的对手。”诸葛诚恳的说道。



                  “可是世叔,这个人辱骂我大师兄!”铁手咬牙说道。



                  诸葛对铁手摇摇头,转身对容隐说道,“小鞋不在我手上,余儿虽在你处,他却不是受制于你,你伤不了他,所以我不担心。”



                  容隐冷哼道,“伤不了他?你知道我对他恨之入骨,恨不得剥其皮,拆其骨,啖其血肉,我若不高兴,随便要了他的命,又何难?”



                  诸葛不愠不怒,“你再恨他,也没办法伤他。倒是想要伤他的人,得先过你这一关。”



                  容隐眉也不扬,“那也未必。我留着他是想试试我的医术到底丢了没有,若他不是残废,我兴许还能用用,现在他拖着个病躯,于我无用。”



                  铁手闻言又是火上心头,容隐悠哉游哉瞅他一眼,“铁捕头,你真悠闲啊,你两个师弟潜入我别院,想将你大师兄剥皮吞骨,你还有空在这里跟我斗气。“



                  铁手皱眉,“两个师弟对大师兄只有敬爱之心,绝无加害之意,你又何苦在这里挑拨?”



                  容隐闻言大笑,“什么敬爱之心,是性爱之情吧。”



                  诸葛仍是拦住铁手,“容总管,我是坦诚告之,你要的东西并不在我手上。你何必胡搅蛮缠,还跟小孩子过不去?”



                  容隐笑道,“我跟铁捕头都是少壮即练成一以贯之神功,极为投缘,我知他对成公子爱恋极深,好心来提点提点,怎么变成跟小孩子过不去了。”说罢,摇摇头,他慢慢敛了笑容,正色道,“诸葛先生若迟迟不愿意交出来,我可是会去京城自己找的。”



                  诸葛奇道,“你前段时间不是派出几拨高手,夹在那些找桃花图的江湖人中在我神捕府院中上下翻捣了那么多天吗?你还四处暗派死士,明着找图,暗着在开封各府找那婴儿小鞋,找了这么多时日,难道你还准备又去京城找?”



                  铁手忍不住笑了笑,容隐却淡然道,“原来诸葛神侯都知道。”他手稍一握拳,“你既然知道是我在找,还将成公子送入我府中,真是大方得紧。”



                  诸葛摇头叹道,“你又错了。余儿岂是能被人左右之人?他想做什么,我从来没办法阻他,也没办法驳他——他若是进了你穆王府,是因为他自己想进去。他若是留在你穆王府,也是因为他自己想留下。等到他想离开穆王府,也自然会自己走出来的。”



                  容隐不耐道,“总之,你是不愿意把那东西还给我了是吧?”他的拳已经握紧,青筋尽现,铁手心下吃惊,那待发招的气场,竟是强他几倍的一以贯之神功劲力。



                  诸葛不动,右手上却好像染了一层淡淡金光般,微微发亮。



                  铁手也沉下心来,暗自运气,即使不敌,也要助世叔一臂之力。



                  千钧之际,容隐松开手,轻松一笑,“没有就没有,诸葛先生不告诉我,我倒可以去找成公子问问的。”说罢,他拂一拂袖,转身即走。



                  “因着他的一个父亲,容总管确实是有伤害余儿的理由,因着他的另一个父亲,还望容总管记得,余儿是他唯一的记挂。”诸葛在容隐的背影消失前,朗声说道。



                  回过头来,诸葛看着铁手的满脸疑问,不由得一声叹:“小夏,别问太多,这是你大师兄的家务事。”



                  铁手急了,“可是世叔,容隐若真的对师兄不利——”



                  “那也是无情他自己选的!”诸葛神侯一下子提高了声调,厉声责道。铁手见他长髯飘飞,双鬓已见星霜,一时间百感交集,倒也没再说下去。诸葛看着弟子有点委屈的低头不语,倒也于心不忍,放低了些声音说道,“你与余儿共处八年,可曾见过他不假思索便草率行事?”他伸手在香炉上轻轻拂过那些个白烟,“就连选定这舒云香,他都遍查典籍,更何况是他身世。博弈之道,与其恋子以求生,不若弃之而取势……唉,他也是一早就知道的。”



                  二人皆垂首感谓,一时缄默,诸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铁手却望着香炉兀自出神,突然想起一件不相干的事情——无情身上总有种淡淡的药草香,现在回想起来,倒有一部分是这舒云香的功劳。此香熏过的屋子会褪了其他味道,却褪不掉药草香,所以留了雨后青苔般的清新味道在无情身上吧。



                  待诸葛想过一刻,铁手小心的问道,“容隐要的那个什么小鞋……现在在哪里呢?”



                  诸葛竟然笑得孩子般纯良,“说来你可能不信,我是真的不知道。”他道,“我很多年没见到过那小鞋了。”



                  绵绵细雨唤起漫山云雾,山峰在袅袅云烟中若隐若现,更显得雄伟险峻,让人觉得它神秘而美丽,清高而冷傲。



                  冷血穿着单衣站在屋檐下,腰上插着剑,静静的看着雨线飘下,那霏霏的雨丝,宛如一片朦胧的烟雾,遮掩了远处绵延的山麓。



                  无情睁开眼,就看到冷血正好站在风口上,挡住了随风潜来的雨线,自己身上,还盖着冷血的黑色外衣。满眼都是他的背影,无情微微蹙起了眉,别过脸去,合目不看。眼中虽是一片黑暗,心里却明镜般映了那个人的影子,轮廓清楚得让无情有些生气。



                  冷血自幼生长在森林中,耳力目力见长常人十倍都不止,自然听得出无情鼻息间的异动,知他已经清醒,既然师兄不动,他便也不动。



                  昨夜追命走前说的那些话让他心中焦躁不已,好像拥有无情的幸福是假的,一夜的欢愉是他偷来的,只一转眼,便会消失不见似的。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冷血想不透,这些年来,他一直满心满腔的都在期待,期待着昨夜那样的温存缠绵,灵体交合。昨日得他首肯,简直就是明月堕入凡间,自愿留在他怀中般让他欣喜若狂,即使现在回想,仍是血气上涌,情欲顿生,恨不得时时可以拥他入怀——只是,冷血不能。



                  或者也不是不能,而是不敢。



                  追命走后,冷血搂着无情想再抱他上床,却被他伸手推开,只是冷若冰霜的一抬眼,一句“我想到一些事情,你先睡吧。”便让冷血敛了色心。寒夜烛影单,他无聊的站在暗处看无情在灯下写写画画,那身周被烛光笼着蒙蒙的光晕,就好像一层壳,冷血下了好几次决心,也不敢去打破那个壳,把那个看来单薄无依的人拥进怀中暖着。



                  为什么得到了他,却好像离他更远了。



                  就好像今日无情叫人搬来沙盘在院中摆弄,冷血心疼他昨夜几乎没睡,想去阻止,无情却不理他。冷血只好像平时一样站在他身后,看着他操劳却手足无措。所幸下起雨,冷血可以理直气壮的把他抱起来放到长廊亭台的软榻上,结果,果然,他虽然倔强,还是撑不住的睡着了。



                  冷血想着,忍不住回身看了一眼无情,看他眼睑微颤,明明是已经醒了的,却为什么不肯睁开眼来看他一眼?冷血皱皱眉,实在是不喜欢这种感觉,俯下身便想去吻他——无情眉眼不动,顺手扔出两颗飞煌石,擦着冷血的肩头飞过,狠狠的嵌进了亭台的房梁上。



                  冷血保持着半俯身的姿势没有动,眸中带着些迷离,黯然神伤地盯着他的脸。



                  阖眸人倦尽无言,小楼望月空相觑。一梦何年,风诉千言,无因系得月华驻。痴情愿许,世世挂牵,却叹沧桑无情变,思情比翼,彻夜无眠,如今更是愁无解。爱恨如烟,勘不透,昨夜是梦或是劫。



                  无情忽然睁开眼,冷血已经飞身掠出,长剑寒光一闪,架上来人的脖颈。


                  第十八章

                  “是你!”冷血认出了他,冷笑道,“我没去找你,你倒送上门来了。”
                  来人正是唐门弃徒唐世英,他犯下命案遭刑部通缉,那案子正落在冷血手中,只是为着泼墨桃花一案,冷血暂时放了这案子在一旁,没想到这人竟会在穆王府中遇上了。
                  唐世英邪气一笑,丝毫不惧冷血,“冷捕头,我是来见少主的。”说着,他就任由冷血的剑架在他脖子上,对着亭台中的无情深揖后朗声道,“少主,容总管听闻您已收下王府令牌,特令小人过来接少主回王府。”
                  “什么少主?”冷血道,“我家大师兄什么时候成了你少主?”
                  无情从亭台中飘然而出,一粒小石先打偏冷血的剑锋,然后挺脊坐在山石上,对唐世英微一点头,“我知道了,我师弟冷血要与我同去……”
                  “总管吩咐,少主即我王府主人,您要做什么要带什么人,您决定就是,小人必定遵从。”唐世英忙说,无情点头,他再说道,“如果少主没有别的吩咐,小人先行下去准备车辆马匹。”
                  “大师兄,这个人是刑部要犯,我要拿他归案!”冷血截道。
                  唐世英冷笑,“你拿得了我吗?”
                  “你这种人渣,有什么拿不了的。”冷血说。
                  唐世英脸色稍变,腕底一翻,指间漏出一把白色粉末。
                  无情忽然就到了两人中间,袖子一卷一翻,那白色粉末就又凭空消失了。
                  他背对着冷血,冷冷的对唐世英说:“他是我的人。”
                  “是,少主,小人失礼了。”唐世英忙拜下退开。
                  冷血还欲起身追赶,无情拉住了他的衣袖,虽然无情坐着,比站着的冷血矮上一截,身无内力,手上也没什么劲力,冷血却不敢挣脱,急切的看着无情:“大师兄!”
                  “现在不是拿他归案的时候。”无情说,“他是穆王府的手下,你现在还在三同,就算抓了他,也没办法押他回京。”
                  冷血看着无情的修眉灵目,皱眉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为什么穆王府的手下要称你为少主?”他蹲下,双手合住无情的手,“大师兄,三师兄为什么突然要走?你为什么不跟我回去见世叔?你为什么……”为什么明明就不喜欢我,还要委身于我?这句话在心里,冷血却说不出来。无论如何,就算知道自己最爱的人一点也不爱自己,也是说不出口,或者至少,是不愿承认的。
                  无情眸光闪动,“你后悔了?”他说,“追命比你醒悟得早,所以走了,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若是后悔了,自己离开就是,没人拦你。”
                  冷血气结道:“什么后悔,我做过的事情绝不后悔。”风拂春雨,吹得无情的衣袂直贴肌肤一般,看起来不胜其寒,冷血伸手把他揽进怀中暖着,“我不走,你再讨厌我,我心里也恋着你,我是绝不会离你而去的。”
                  无情双手抵在冷血胸口,无言半阖双眸,脑中又是他的背影,轮廓依然清晰。
                  别院离三同城不过百里相隔,穆王府的车仗虽然肃清官道以求通畅,却没太多仪仗,所以走得极快,午后出发,不过申时,也就到了。王府门前的阵仗倒是气势恢弘,瓦如翚斯,翠雕琉璃,梁盘龙背,银鳞磅礴,容隐带着各色家丁仆臣端正跪于府前,同呼“少主”,稽首正拜。
                  冷血先跳下马车,看这架式怔了怔,容隐起身看到冷血,也是一怔。
                  “你是……”容隐微皱起眉,无情一手掀帘,一手扶住车辕探出半身,“容总管。”他道,青色的龙纹佩在他腰带上轻轻摇晃几下。
                  “少主。”容隐忙恭身来扶,“少主在外求医如今方归,容某未能远迎,实乃大不敬。”
                  冷血拦在容隐身前,伸手给无情,“大师兄。”
                  无情看了冷血一眼,对容隐说道,“这是我师弟冷凌弃。”他看到府前跪倒的众人,稍迟疑了一下,没理容隐,也没理冷血伸过来的手。
                  容隐笑说,“少主的侍童已先送了这个来府中。”他命人推来一物,竟是无情的轮椅燕窝。
                  无情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即飘旋下马车,带着无法形容的飘逸与雍容落坐在轮椅上。手搭椅扶,一扳机括,便有一把折扇弹出来被他握在手中,“唰”的一手摇开折扇,“我的侍童在府内可安好?”无情眄视道。
                  “在府”是在府的,安好就说不上了。
                  无情和冷血在容隐的陪同下走进穆王府一处偏院,四小童正气鼓鼓的呆坐于院落的地上,一见无情,却没像往常一样扑将过来,又是委屈又是愤怒又是不甘的齐声喊道:
                  “公子——!”
                  “四师叔——!“
                  无情挑眉,“怎么回事?”他折扇一摆,拦住了正欲上前查看的冷血,问话是向着容隐的。
                  “回少主,少主的侍童送了轮椅来以后,区区派人好生送四位小爷出府,他们却鬼鬼祟祟的溜回府中,在下唯恐他们对少主不利,所以先点了他们的穴道,等少主来发落。”容隐话语得体,意辞清楚,听得冷血一声冷哼:“金银剑他们是我大师兄从小教养出来的,怎么会对师兄不利?”
                  容隐好脾气的笑,“冷捕头有所不知,虽然是少主亲手教出的小童,但穆王府与诸葛神侯之间最近有些误会,为着少主的安全,在下只得如此权宜。”
                  无情若有所思道,“容总管已见过我家世叔了?”
                  “回少主,是的。”
                  “世叔,他来这里可是为我的身世?”
                  容隐笑着摇头,“诸葛神侯奉圣上之命带来五千禁卫军,要给穆王爷祝寿呢。”
                  “只是祝寿?……”无情长睫扑闪了几下,就好像蝶翅被风抚过,“我何时可见到……穆王爷?”
                  容隐一揖:“王爷现下去了别处休养。二日后是王爷诞辰,少主稍安,小人自会有所安排。”
                  对答间,冷血一直看着无情。
                  他一直在偷看无情的眼。
                  无情的眼是很漂亮的,冷血说不出来,不知道要怎么形容那些好看,看上去通透、清澈,但细细一察,却发现那眼里什么情绪也没有,只是好看得纯粹,好看得干净,但你要说在那眼里看出点什么,那却是不可能的。
                  于是冷血不想再听他们打哑谜,直奔主题:“大师兄,你什么时候成了穆王府的少主?”
                  无情抬头看着冷血,淡漠道,“二十年前的宫中旧事了,世叔是知道的——我本是穆王之子,二十年前被人送出皇宫。”
                  容隐道,“少主果然聪明过人。我还想将往日之事一一禀之少主,没想到少主竟是猜到了。”
                  “容总管处心积虑为我暗示了那么多次——若我再想不到,你还送了我那幅画。” 
                  无情一笑,“我本以为我是成家唯一遗孤,却没想到生身父亲另有他人,劳容总管费心了。”
                  容隐道:“我一直奇怪,敢问少主是如何得知我与诸葛正我师出同门呢?”
                  无情的目光变得柔和:“我从小与铁手一起长大,每当喘鸣不适时,铁手便会运功帮我顺气暖肺,那个一以贯之的劲力,你一导入我体内我就知道了。”
                  “原来如此,我与铁手的内功出自同源,少主便知道我与诸葛正我有关。”容隐道。
                  “容总管昔年宰执,见识卓著,你在太后宴间的国策十论,我对其中四论颇为赞许。”无情转而说道,“为上位者,需得立足大势,不计一时得失,夫唯不争,莫能与之争。容总管说到为君者须无情无义无欲无求,方能有功有长,此话说得极是。”
                  容隐欣然道,“少主颖悟绝伦,我的十条国策能得少主赞许四成,已是莫大欣慰了。”
                  “其实容总管说到水利万物而不争,我也是同意一半的,所以应该是四成半。”无情道。
                  “愿听少主详解。”容隐饶有兴趣。
                  无情一笑,折扇一横,拦住冷血:“你要干什么?”
                  冷血见无情与容隐竟然越谈越投机,有些索然无味,正准备上前去解开四小童的穴道,见无情拦他,便道,“我去给金剑他们解穴道。”
                  无情摇头,“不要紧,就这样送回诸葛先生处。”
                  他竟然连“世叔”都不再喊,只称呼“诸葛先生”。——冷血心中不解,想无情平日一向疼爱四小童,忍不住问:“为什么?大师兄,你不是真相信四个孩子会害你吧?”
                  无情眸光微淡,“怎么,你不信我?”他手中折扇一指金银四童,“诸葛正我欺瞒我身世十多年,我不与他手下人算帐就是念着师徒之情了,不然——”
                  冷血皱起了眉,“我也是世叔手下人。”他坚定的拨开无情的折扇,走过去连拍几下,拍开四童的穴道,“大师兄你怎么可以这样说?”
                  无情拦住容隐,怔怔的看着冷血,声音转沉,“我可当你是自己人的。”
                  冷血回身,心脏猛停了停,深深的看向无情墨色的双眸,仍然什么都看不出来。
                  四剑童一脱困,前一分钟还在互相推拿活血,下一刻突然袖剑滑跌,握剑在手,四柄剑攻势甚厉的对着冷血袭来,冷血一惊,抽剑格开,发力狂退了几步。四剑童不追冷血,剑法一变,辛诡急异,直袭无情。无情立时警觉,双手暗扣飞蝗石数颗,抢在容隐出手之前射出,突的打在四童的肩周要穴上,只听“叮叮当当”一阵响声,四童手中剑均脱手,跌坐在地上又羞又愧的看着无情。
                  “大师兄!”冷血呼喝一声,飞身掠过来站在燕窝旁,又惊又疑的看着四剑童,“你们……你们四个……!”
                  无情冷冰冰的说:“说过多少次,出手时不要枉顾其他,下手要狠,你们四人的剑招才可搭配得天衣无缝——看你们四师叔,他出招都是时间、力道、机变,一分一毫都不会有差池的!”他扫一眼地上的四人,“银儿,你刚才为什么迟了半招?你可知你这一迟,会连累你其他三个弟兄!”
                  银剑伏在地上,眼圈早已红个通透,被无情这一喝骂,眼泪就滚了出来:“公子……诸葛先生要我们出手阻杀公子,银儿绝不愿意的!公子——”他摇头大哭出声,“我怎么能伤公子?”
                  其余三童也低头抽泣,无情于他们有救命之恩,又有授业之情,亦师亦兄亦友,纵死犹不能报,即使是奉着诸葛神侯的命令,也实在不忍心痛下杀手。
                  无情平静的说,“我只是要在穆王府认祖归宗,又不是要犯上作乱,诸葛先生派你们来杀我,是怕我知晓宫中太多秘密,泄露给穆王府吗?”
                  四剑童一起摇头,神色恍惚,金剑说道:“我们也不知道,诸葛先生只密令我们送来燕窝,然后找机会……对公子下杀手。”说着,他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可怜兮兮的看着无情,“公子——我们实在是不愿意的……”
                  冷血站在一旁,听到这里,收剑插回腰上,转身就往外走。
                  无情喝道:“冷血,你上哪儿?”
                  “找世叔问个清楚。”冷血简单的说。
                  “你找他有什么用?”无情难过的说,“二十年前,穆王府早有造反之嫌,朝野皆知,现下诸葛先生要阻杀我,也是为人臣子当做的。”
                  冷血闻言更恼,经过无情身边时伸手轻握握他的肩,然后飞身而去。
                  容隐故作惊讶的扬起眉:“少主这可是故意激怒冷捕头?”他半俯下身看着无情的双眼,好像一直要望进他心里去,“认祖归宗,您真这样想么……”
                  无情冷冷一笑,“容总管不正是要这个机会?”
                  “哦?”
                  “我师弟冷血,与其说是个捕快,不如说是天生的杀手。”无情道,“他为杀一个人,可以匍匐在泥坑中等上三日,也可以肆无忌惮在闹市繁华中给人致命一击。”
                  “哦——”
                  “而且,”无情垂下长睫,耳根微微泛红,“他待我极好。”
                  “这个,在下倒是看得出来。”容隐笑道。
                  “所以,”无情撒开折扇轻摇了摇,“你现在可以追上去了。”
                  容隐哈哈大笑,“能与少主心心相印,合作无间真是愉快,”他盯着无情的眼睛,“有子如此,我家王爷也该放心了。”
                  “我既收下龙纹佩,便认定穆王府才是我该待的地方,”无情傲然道,“更何况,这二十年来,朝中盛传诸葛正我才是杀成家20余口、废我双腿的真正主使。”他的手握拳,狠狠砸在他那没有知觉的膝盖上,“我本不知何因,故不怀疑,但来到三同后,我心里便有了答案——别人亏欠我的,我必要讨回来!”
                  容隐长长吁出一口气,“奕儿,你有这份心,我怎能不助你。”
                  无情却疑惑的看着他,“你说什么?”
                  容隐看向门外,淡淡说,“没什么……看来,你也不知道那小鞋的事情。”他话音未落,已经提气跃将出去,那轻功竟不在追命之下。
                  片刻之后,无情喝退下人,转动轮椅面朝四童绷起脸,一句话不说,只用安安定定的冷清眼神瞅着他们,就够表达出“公子生气了”的意思了。
                  四小童你推推我,我推推你,最后还是年龄最大的金剑站起来,慢慢挪到无情的燕窝旁边,满脸的讨好,满脸的乖巧,满脸的恳切:“公子……”他耍赖的扯住无情的手,“是这样……”
                  无情摇摇头,伸手揽过金剑的脑袋,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金剑笑逐颜开,点头道:“嗯嗯,就是这样子的!我就说什么都瞒不过公子的!”他得意的回身冲三个同伴一扬下巴,嘻嘻笑道。
                  无情伸手在他头上轻拍一下,正色道:“你们四个,给我回开封。”他不容拒绝的摇摇头,不顾四小童哀求声起,转过轮椅,看着门外的刺眼日光,“越快越好,给我马上离去。”





                  第十九章 



                  正与殿前司的军官们一起检查着阵地战舞的编排,铁手忽然停马不动,不由自主的轻轻“啊”的惊呼了一声,只是这小小一声,也引起其他军士们的注意——相处下来,铁手的冷静仁厚,颇为他们所感,既然这年轻稳重的铁二爷会突然想到什么事情要停下,他们也不由分说的跟着拉住马缰,一起看向了他。 



                  铁手“啊”完之后,才发现仪仗都不再走动,黑脸上也微微一红,摇头对众人说:“我没什么事,你们继续。”他挥手让其他人继续走,自己却停下了。 



                  其实只是很小的一件事情,无情在赶他走的那天,摆的那个棋局,他一直觉得变化奇特,总是在哪里见过一样,回来的这几日,间或浮上心头,越想越觉得古怪。直到刚才看到军士们演练的仪仗,他忽然豁然开朗,原来无情摆的棋局,跟这个演舞的仪仗的变化,是一样的。 



                  博弈之术史于上古尧舜之时,千年来手谈之法变化又何止千种,诸葛世叔精于此道,无情更是棋待诏一般的人物,他二人对弈起来,虽落子无语却心有灵犀,往往局中罢手或笑或恼,铁手站在旁边虽然看着眼热,却终是无法理解对弈人的心思。 



                  现下看着诸葛先生布下的仪阵与无情在远方摆出的棋阵竟然相契合,铁手不由得心下犯疑,若说无情与诸葛先生曾有过什么密约,他倒不会惊讶,就怕只是巧合,那这阵中蕴藏着什么,铁手光想一想就觉得头皮发麻。 



                  ——要不,还是去见一见大师兄,将这边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他。 


                  ——而且,去大师兄那边,了解一下他那边发生了什么,回来告诉世叔也好。 


                  铁手跃跃欲试的想着。 


                  两天前追命飞鸽传书说要出外散心然后就没了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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