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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名捕 泼墨桃花-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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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血咬牙,兽性在眸中一闪,又遁去。好似垂头丧气、心灰意冷的任由他包扎,一边喃喃说着“对不起”,空着的那手,却是悄悄的移到了无情的颈上,关节有力的手指,随时可以收紧。
手指已经触到他的死穴,然而,竟然无法用力。
满心的不舍与依恋,竟已成魔障,消耗掉了他全身的力气。
踌躇中,无情已经系好结,轻声说:“你这样冲动,总有天会吃亏的。”
他抬头看向冷血,月光仿佛全盛进他的双眸之中,盈盈的满了。
如果冷血刚刚还有“杀了他!再与他同死!”的决心,此刻却是再也下不去手,甚至,连决心都分崩离析、支离破碎。
待无情俯下头,在他手心中轻轻一吻后,天与地,暴风骤雨中,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再也无法分离。
冷血再次俯身亲吻起无情的唇,一点点吻进去,舌尖没有遇到任何抵挡的轻缠住他的小舌,温柔的纠缠着。无情双手环住冷血的颈,强压住心里的惊慌,合上眼睛犹豫着稍作回应——冷血心头一暖,吻得更加细致,直到怀中之人已经有些喘不过气来,才依依不舍的离开,眼里闪耀着晶亮而着迷的光芒,在他耳边轻声道,“小余,我爱你。”
说话的热气一直灌进耳廓中,无情脸红的轻轻呻吟一声,在冷血听来,实在是种诱惑。他的舌头沿着耳朵的轮廊轻轻舔吻,然后在小小的、白皙的耳垂上浅咬了一口。无情抽了一口凉气,轻哼了一声,抬头把脸埋进冷血的肩膀上。
冷血只觉得心里热乎乎的,舌头从耳垂沿着脖子往下滑落,一边亲吻他雪白的脖颈,一边轻柔地褪下他的衣衫,随着衣衫的滑落,他的吻如雨点般落在无情渐渐赤裸的身体上。自颈间,锁骨,至胸,腹,一路下来,切肤齿痕,深深浅浅,蜿蜒而下。
无情是初尝情事,冷血也是少年赤子之心,只知道怀拥此生至爱,唯独一不小心伤了他,动作尽量放轻放柔些。冷血怜无情双腿无法着力,将他的身子抱起坐在自己腿上,犹豫着看向无情轻蹙的眉头,轻吻上他的眉眼,一点点吻得他眉开眼亮,那纤长睫毛形成的眼线内,闪闪发亮、蒙了水的黑眸与冷血四目相交,羞极的轻轻一阖,颊角绯红,染得苍白的脸上撩着媚,流着怨。冷血的喉结轻轻哽了下,却没有再动作,双手抚在他裸露的背脊上下摩挲,想让他绷硬的身体慢慢放松些。
无情自幼便离人三尺外只可远观不可亲近,与人肌肤亲密接触于此,心底早已慌了神,更兼身体莫名滚热,更是他从未有过的感受——冷血搂紧他的身体,双手下滑,一直滑到他腰下,额头抵着额头,询问般看着他的眸子——无情乱了分寸的环紧冷血的脖颈,张张嘴又羞愧难言,迟疑着,嘴唇生涩的在冷血唇上轻轻一触,便颤抖着想要逃开
冷血心头悸动,不再隐忍,将无情放倒在床上,低头吻上他胸前的敏感,一手抚摸着他的腰,一手轻抚他的私密处,让无情彻底放松。等确定无情已经彻底放松,冷血分开他双腿,深吸一口气,挺身而入。
于是燥热喘息,巫山涌雾,融化潮润,琼丝愤放;或痛或畅快,皆是杨柳撩情,或崩破或释放,皆是欲所色身。而秋波凌乱,风来暗香,帘开鬓乱,玉绳低转,不觉间窗外已风雨乍停,而云雨初歇。
无情早已沉沉昏睡过去,冷血双手合抱他入怀,静静凝视他的睡颜。
从今之后,不需要再遥望,不需要再牵挂,不需要再渴求。
从今之后,就可以一直厮守了。
心头绮念慢慢涌现,直到满心都是轻轻的、暖暖的、柔柔的情绪,冷血愈加怜惜的轻轻一吻印在他眼帘上,想着和他一起望花开花落,云卷云舒,看春之百花秋之月,夏之凉风冬之雪,闻晨之清逸,暮之闲悠;只盼不知西风几时来?又不觉流年暗中偷换。
雨后一轮朦胧晕月,半悬穹窿,偶有水珠轻颤,微风袭来,花香漫溢。冷血还在柔情凝望无情的眼睛忽的精光一射,扯锦被掩住无情的身体,自己披衣下床拿剑,动作一气呵成,却只来得及“当”的一声架住从房顶下直踢下来的一腿,接下来的几腿,把冷血踢得连连后退,一直退到窗边。
回手一撑,冷血出剑,却是迎面一口酒喷过来,接着有人飞起一足,将冷血手中的剑踢飞了。
第十六章
酒水入眼刺痛,冷血踉跄了一步,背靠着窗格,伸手用力擦了擦眼睛,追命又是一脚踢将过来,冷血以掌为剑,抢位横劈,直朝追命胸腹间疾劈过去,追命就地一滚,手撑地又飞脚踢去——“你们打够没有?”无情合衣而起,冷冷的说道,声音不大,足够让那两人听到,“这在穆王府,你们两个都安份些。”
冷血狠狠瞪了追命一眼,拿件干净的外衣走到床边,披到无情的肩上,眼神也变得柔和:“大师兄,你那里……要不要紧?”
无情脸红了红,浅蹙了眉,捂嘴轻轻咳嗽了几声。冷血无比自然的把他拥进怀中,一边撩起他的长发轻抚他的背脊,一边从无情头顶上望过去,对追命瞪了眼睛。
那股子狼崽的独占欲写在眼里,追命几乎觉得他是耀武扬威,洋洋自得的炫耀了。有点好气有点好笑有点伤心有点担忧,五味杂陈中,追命只好仰头喝酒,幸好他还有酒。
“冷血,”无情终于止住了咳,喘着气说道,“你去外面,我有事要跟你三师兄说。”
冷血微怔:“我为什么要去外面,我也要听。”他手上稍用力,搂紧了无情,心里已经认定这个人独属于他,就不想再让任何人有染指的机会。
无情带着几分倦意看了冷血一眼,“我的话你不听了是吧?”他淡淡说道,跟着眸色一亮,如月魂尽慑,语调微提,厉声道,“你还当不当我是你大师兄!”
冷血面有难色,瞟了追命一眼,又看看无情,终是松了手站起,又不依不饶的弯腰在无情唇上蜻蜓点水般一吻,才捡了剑期期艾艾走出去。
追命一直斜斜倚桌而立,微微晒笑着,既落拓又落魄,而且仍不忘喝他的酒。
听得冷血出门后重重的关门声,追命把酒葫芦挂到腰间,弯腰从地上捡起无情的发带——那是床事之间被冷血顺手扯掉扔下来的——稍一迟疑,他看到地上那块龙纹佩,捡起来仔细辨认一下,他皱起眉,默默的走到床边:“你和冷血……”
“你不是都看到了?”无情抬睫看了他一眼。
追命想讪笑几句,却是住了嘴,坐下来,把龙纹佩交到他手中,然后慢慢用发带束着他的黑发说:“我可不是冷血。”
“嗯?”
“我所求的,不是你。”
追命轻轻的把那发带打了个结,束紧,慢慢抚着那发,从额际至他腰间。
“我所求的,只是你平安、快乐、不寂寞。”
镜湖山庄的拈花少年,虽只是惊鸿一暼,却是他见过最好看的画面。
所以,只要他平安、快乐、不寂寞,给他幸福的人是谁都行。
“只是,你如果是假装幸福,我还是不会把你交给别人的。”
追命坚定的说道,醉眼异常明亮的看着他,有些话不用说出来,他知道无情心里都明白。
你想用打发野人的办法来打发我,却是不成的。
无情叹气,“你跟冷血来这儿到底是干嘛的?”他实在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再缠战下去,他很倦很乏,留给他思考的力气不多,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想。
“自然是带你回去。”追命笑道,“我现下看到这块玉,”他指指无情手中的龙纹佩,“更觉得我来这趟是应该的。”
无情冷哼一声,“冷血一个人引了那么多王府守卫,自然是为了你行事方便。你去了这一个多时辰,查到些什么?”
“你先答我,你自愿留在穆王府,是不是因为那泼墨桃花图中,暗喻的并不是什么东西,而是一个人。”追命说道,“那个人,是你对不对?”
无情摇头,“不是我,是家父。”他拍拍追命的手,示意要起身,追命摇摇头,轻按住他的肩膀,“你要什么我拿给你。”
无情耳根都红透了,表情还要强自镇定,追命笑着站起,顺着无情目光的方向把屋中放满书卷的桌子搬到床边,又拿了屋角的那个红木盒子过来放到他手边。
“家父是华山弟子,看到'华山归田'这句话的时候,我便知与家父必有关联。”无情说得波澜不兴,“家父本名成亭田,世叔是知道的,世叔应比我早破解出画中谜语,他激我来三同,是因此画与我家有关,所以让我自己来解决。”他平静的看了一眼追命,“我家的灭门案,江湖上的人虽然知之甚少,但穆王府既然放出画谜要找我父亲,迟早也会找到我头上。”
“所以你把我们都打发走,是知道穆王府的人马上要来为难你,便想独自一个人应付穆王府的人。”追命一点都不吃惊,“对方是敌是友还不知道,你也是狂妄得过分,所以,吃了容隐的亏了吧!”
他的表情好像是真的在责备无情,暗地里,手却握紧,握成了拳。
无情的唇角微微扬起:“别忘了画上还有另一句话,'鞋诏改朝',关于这句,我心里多少是有些底的。他们要找家父,多半是因为这句话。我有把握,他们得留我这条命。”
“这件事情你也知道?”追命吃惊道,“你……家……去世时……你……”他有些支吾,大概知道无情心底的伤痛都在心的哪些位置,他便不敢太提及那些让他伤心的事情。
无情傲然一笑,却不在意,“我是在没有把握时便自投罗网、任人宰割的人吗?”他把玩着手中的红木条盒,“只是我想不透,为什么容隐会在见到我之后,就命江湖上传闻的泼墨桃花图没了声息。我听到他自称容隐,便想起一些旧事。”说着,无情仔细的将二十年前太后的宴席中发生的事情说与追命听,“……这事被门下省的起居舍人详细的记录下来,我曾读到过。家母绣技无双,我幼年也是有些印象的。”
“所以你自愿留下,是为了查清楚这件事。”追命叹了口气,忍不住又责道,“容隐找了铁手回来助你治病,我从三同城一路追查到此寻你踪迹,你倒怕是阻碍着你查案了是吧?”
他仍然是责备着,有点伤心喝他的酒,有点心痛的醉。
“你要我回去报平安,还对容隐说什么你情有独钟铁游夏,是因为你对二师兄积威最久,若我不在,单他一个人,很容易就会为你的威慑而惧,被你打发走。”
无情在追命的这一连串责备前,眉眼莞尔,他笑得极好看,像涟漪在水里开花漾去。
“你说说你今天晚上去追查了什么,我说了这么久,也该你说了。”无情将红木条盒抱在怀间,极疲乏的合了眼靠在床头。
“是,大师兄。”追命伸手把锦被拉上些掩过他的胸口,然后才说起他与冷血分头行事后的行为。
他在查实那些不合常理的大盾牌后,便想起曾经在客栈中见过的巨大连弩,暗想三同穆王府虽没有养兵之闻,却有兵刃之实,一个封疆自治的王爷,若是有钱,又有器,“兵”这种东西,实在是好招募得很。而铁手曾经提到过,将他“请”来穆王府的骑兵,如影般出现,又在进入别院后突然消失掉,训练有素,步仗齐整,实在不像是王府中用来做仪仗的普通兵马。于是追命便跟上那些运送大盾牌的车马,走了半个多时辰,一直跟踪到一处隐蔽得十分小心的兵营中,记好了方位,才打转回来。
“兵营中以三垒为纲,分石而设,”追命拿笔点了墨,正准备画下来。
无情摇摇头,眼也没睁开,说道,“三垒为纲,不是驻的兵,是堆的物。”
“是。”追命点点头,“我仔细看过了,虽然兵营是在山栾之中,趋高避低,但三同山谷开阔,并不艰险,进入自如,做伏兵倒真不如堆货。”
“也不尽然,”无情睁开眼睛,“以前,那里也可能是屯兵用的。山谷开阔,虽然不好守不易藏,但却很适合排兵演阵……”
无情若有所思,眸色闪烁,一时间不说话,追命也就安静的看着他,看着那眸间飘忽不定的情绪,心头也跟着他的情绪上上下下。
蓦地,追命下定决心站起,开始脱衣服。
无情警觉的抬头,发现追命已经开始脱鞋了——
“你要干什么?”他问。
“上床跟你睡觉。”追命说得理直气壮,还打了个酒嗝。
无情这回怔了怔,是真的惊奇这个人、在这种时候、说这种话,竟然可以说得这么理所当然。
而且,他心头还有重要的一环没有扣上,想了又想,不得要领,他便有点焦躁。
“冷血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追命点点头说道,就像在责难无情偏心似的:“我一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又琢磨怎么打发我走——我说过我不是冷血,我所求的不是你,我只介意你是不是又要独撑不让我帮——所以我决定跟你上床,这样你就用不着费神来气走我了。”
他这样说着,真的就爬上了床。
无情不怒反笑:“你们一个两个这样来辱没我,我身为男子,实在没有办法理解你们所说的情感。”他一脸阴郁,眸子也显得晦暗,虽然表情是在笑,冷漠的声音里却是夹着浓浓的恨意。
“所以你放任冷血对你这样做,也只是想断他的绮念,然后打发他走。”追命没有再动,就这样半撑着身体在无情身上,看着他满脸恨之入骨的表情,苦苦一笑,“你明明就不喜欢,还能忍得下来,我该说你是太无情,还是太有情?”
无情眸色一沉,追命轻身一闪,从床上飞挂到屋梁上,疾旋如风,躲开无情发出的另一波暗器,才落了地。
“我今天是一定要带你走的。”追命认了真,认真的看着无情说道,“我自正式拜入世叔门下,一直发誓要与你分担忧苦,为你解闷,让你开心,却都被你避了开去。我不知道你下了什么决心,你一向最疼爱小师弟,知道他感情脆弱受不得伤害,还忍心对他做这种事情——你既舍得伤他,自伤更是百倍。所以,我一定要带你走!”
无情的神色很苍白,也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出于震惊,但眼神却仿似两道出鞘的剑光。
“你要原因?告诉你便是。”他冷冷的说道,手一抬一掀,将怀中的红木条盒拿出来,然后倒出里面的画轴,伸手一抖,将画展开了给追命看。
追命呆在了原地,目瞪口呆的看着那画:“这、这……这……”他一向伶牙俐齿,这会儿也成了结巴。
“这是容隐交给我的。”无情举着那画,表情隐在那画后,看不真切,“你知道容隐为什么不伤我,为什么要给我治病,为什么要给我那块龙纹佩待我如上宾,我为什么要断了小凌的念头……了吧?”
巨大的惊愕让追命脑中仿佛流星穿梭,飞似的闪过千百个念头,似乎一切都有了答案,又似乎一切开始重新模糊起来。矛盾之中,他怔怔的问道:“世叔……你有问过世叔没有?那隐语的前半句……”他觉得胸口一阵发痛,“可是说你……?”
无情摇摇头,开始慢慢卷起那画,“世叔要我来,便是要我自己来处理这件事情的。我不想问他,即使问了,结果跟我想的大概也差不多。”他慢慢把画轴放回条盒中,长睫一抬,“现在,你还想带我走吗?”
追命说不出话来。
无情纤长的手指在条盒上轻轻抚摸着,他静静的等了很久,才慢慢说道:“我知道的事情,你也全知道了。现在,崔哥哥,我若让你离我而去,你可愿意?”
于是,他便听到追命的呼吸声近了,接着,唇上一热,追命深深的吻了上去,热烈而包含激情,滚烫的唇缠上他轻颤的双唇,如潜伏了万年的火山般猛烈的爆发般,亲密的深吻,激烈的掠夺。
末了,追命的手按上他的后颈,与无情齐眉对望:“为了你,我愿意离去。”
说走就走,追命系好衣裳,扣好酒壶,转身又想起一事:“关于二师兄,我有一句话要说。”
“嗯?”无情微微挑眉。
追命回身看着他的大师兄,诚恳地说道:“二师兄虽然是个公正仁厚的人,对于情和理,却分得不够清楚,看得不够透,你若逼得他太凶,他的反应,会在你意料之外也说不定。”
见无情点头,追命嘿嘿一笑,飞身而去。
听追命这样评价,无情倒是认真的准备想一想铁手这个人,却没办法集中精神,满脑子都是追命离去前,猛灌的那几口酒。
——由于灌得太猛、太激,酒水沿着他下巴的胡碴子一直窜流下去,直渗入脖子,以致衣襟已染深了一大片颜色。
不知酒流到衣服内,接触到肌肤会是冻还是热?
无情犹豫着眼帘低垂,少时,脸上又回到平时的冷峻清奇。他纤长的手指刚刚握紧,便听门“哐”一声打开,接着冷血像阵风般扑过来,一把便把他搂进怀里。
冷血是热情的、冲动的、单纯的,现在满脸上都写着愤激、愤慨、愤怒。无情稍一想便明白,问道:“你三师兄离开时对你说了什么?”
冷血愤愤说道,“他跟我说不要对你偏听偏信,不要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你要什么我就给什么,好像个没脑子的野人一样。”他拥紧无情,双手在他背脊上轻轻抚了抚,索性横了心问个清楚,“大师兄,我、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事?”
刚才,追命就是那样一脸戏谑的嘲讽他的,说他错得离谱,说他以为离师兄更近,其实是离师兄更远了。
无情却看着他反问道:“我要的,你会不给我吗?”
他的眸子是黑白分明的,那么灵,那么逸,那么清,黑特别黑,白分外白。
冷血温和而孩子气的笑了,满足的看着他眼中满足着的自己:“怎么会!”他毫不犹豫的说道,“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第十七章
又过一日,细雨连绵,万枝丹彩灼春融。。
铁手回到帐中,看到诸葛小花正俯身看着展于案上的军机图。
案前燃了熟悉的舒云香,丝缕淡雾在略显空旷的大帐中盘旋,眷然沉散。
铁手微愣了一下,诸葛神侯敏锐的抬起头,“怎么了?”
压下心头莫名的不安,铁手摇摇头,“没什么,这香,大师兄也爱点。”他一边说一边走近案前。
“舒云香么……”诸葛看着铁手,“说起来,你与余儿相处最久……该有,”他略一沉吟,“该有七年了吧……”
“八年。”铁手说,低头看着桌上的军机图,“我来京城那年,师兄还未行束发之礼,但暗器已使得极好。”
暗器确实是使得极好,只不过,总是倔强、清傲了些。
铁手在心里叹着气。
当年的无情,头上留着一对垂坠彩带的总角小髻,脸蛋白皙柔嫩,俊俏可人,怎么看都是个瓷娃娃,加上双腿残废,惹人怜惜,任谁都会想去捏捏摸摸抱抱亲昵一番。于是,铁二爷跟着这个瓷娃娃出门,单是顶着众人诧异的眼光毕恭毕敬喊“师兄”就已经很窘,更少不了要四下小心,不让爱心泛滥的人士们被暗器扎个窟窿。
不过瓷娃娃小小年龄,天生自负,从不屑于在暗器上淬毒,也绝不在人背后发放暗器,更不会在别人完全没有留意下施暗器,使他的暗器手法,很快就让人印象深刻,为之叹服——铁手虽年长他七岁,已是青年,那声“师兄”喊得还是心服口服的。
“铁手!”诸葛提高声调喊了他一声,铁手才惊觉的抬起头,诸葛手中拿着一块令牌,正有点无奈的看着他。
“是,世叔。”铁手忙垂手道。
“……你明日协助殿前司调集军队,在我图上标注的位置驻扎。”诸葛将令牌交给他。“三日后就是穆王的寿辰,圣上再三交代要小心经办,所以,还是你去一一布置我放心。”
“是,世叔,”铁手将令牌收于衣袋内,想了想说,“我还是有些不明白,来三同后,我们处处受制于穆王府、受制于容隐,那泼墨桃花图,到底是要指向哪一个结果?”
“指向哪个结果还不知道,但肯定不会是你家诸葛神侯想要的那个结果。”有人挑帘而入接话道。
“容总管!你怎会在此……?!”铁手惊讶,不由自主的握紧拳,容隐却凉凉一笑,“小师侄,这儿还属我三同,我当然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再有,你的内功虽然已经练出了些名单,却还不是我的对手。”他自顾自的踱进来,“你现下运力试试,穴道筋络走动之间,是不是有股子寒意?”
铁手心中暗慌,他这几日运功时,确实是有寒意走岔,他正慢慢调息兀自将寒劲引自正途,已经有了些成效——这事他自诩做得大方自若,怎么容隐会知道的?
容隐眉一挑:“你用我的法子为公子疗伤,他身体内那股子被药汤灌成的寒劲被你吸了一些过去罢了。你有内力能调得好,不碍事。”他顿一顿,然后说,“我可是调了不下十次,才想着找你接接手,没想到你调了三次就不管用了。”他摇着头,看向诸葛神侯,“师弟啊,你还是不怎么会教徒弟啊。”
此言既出,铁手又是赧然又是讶异,诸葛却面如冰霜:“你早已被逐出师门,你我毫无干系。”
容隐倒不介意,“既然你与我毫无干系,与我穆王府也是毫无干系了。”
诸葛道,“这个自然,我乃奉皇命而来,对容总管敬重,只是为人臣的本份。”
容隐道,“既然如此,那诸葛先生可否将我穆王府的东西归还?”
诸葛冷笑道,“有趣,我何时拿过你穆王府的东西?”
容隐眼色不变,“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只是一只婴儿的小鞋而已。”他淡淡的说道,“如若当年甄秀衣不是遇上你那一党的成亭田,那东西,本来就是要送到我手上的。”
诸葛用很低沉的语音说道,“这么多年,你一直没变,你要的,仍然只是那件东西。”
容隐道,“倒也不是,二十年来,我从来没费心去找过这件东西。”他微提声调,“官场腐败,朝廷积弱不振,权奸当道横行,我宁可做做生意收收钱,也懒得跟你们这帮人混在一起,枉想什么壮志当酬,君当另立的事情。”
诸葛道,“可你现在仍是来找我了,而且,还是找我要这件东西。”
容隐道,“我确实是不想要,可是我家王爷想要。”
诸葛失笑道,“你家王爷从来不想要,他若想要,早二十年前就会要了。”
容隐懒散的抬头道,“随便你怎么说也好,就算是我提醒我家王爷,他现在想要了。”
诸葛不做声,微微皱了眉看着容隐,似乎在猜测这个人的话有几分可信。
容隐瞅了铁手一眼,悠悠说道,“小师侄,你听得一头雾水吧?你家师父,也就是你世叔,当年可还是要敬我为师兄的。我入门比他早太多了,就好像成公子比你早入门一样。”
铁手沉着的说道,“容总管哪里话,你既然称我大师兄为成公子,叫我一声铁捕头即可。”既然诸葛说过此人已被逐出师门,铁手自然有分寸。
容隐低低笑出声,“你们对诸葛小花倒都敬重,成公子也是,哪怕被这个人欺瞒二十年,他还是忍隐不忿,只道他的世叔是为着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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