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在北宋的幸福生活-第11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而官衙之中的一切事务,自然就交由副职官吏负责,这让许多人大叹,早知道如此就宁做鸡尾,不为凤头,恨不能以身代之,待范仲淹认为开湖工作已然步入正轨,只要不时巡视即可,他们才得以解脱。

入秋的天气,总是变幻无常,清晨时候还有几分凉意,一到中午,烈日当空,红艳炫目的光芒辐射大地,若不是偶有几缕轻风拂面。带来了几分清爽,真的让人怀疑现在是否还处于酷暑季节。

一条崎岖不平的山道上,山峦高低无序,谈不上险峻,也没有丝毫美感,两边树木稀疏错落,淡黄色的叶子随风摇曳,知了知了似的蝉鸣声音此起彼伏,颇有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的感觉。

山道路口,慢慢走来一群人,七八个衣着光鲜的衙役前呼后拥,走在中间的却是楚质与刘仁之,并不是他们有车轿不坐,偏要发挥风格步行而来,主要是这里山路崎岖陡峭,还不时可见几个深坑裂缝,步行不易,更加不用说车马轿舆。

“俗语云,望山跑死马,还真是半点无虚。”抹去额头的汗珠,楚质忍不住叹道:“在山角下就可看到这几株树木,可攀爬上来,却费了近半时辰。”

“下官已经提醒过大人,此地陡峻难行,乃是有名的恶劣之地,山体经常发生滚石塌陷之事。大人何必以身涉险,还是回去吧,只须派一小吏前去即可。”刘仁之苦口劝说道,顾不上擦拭满面汗水,而是用劲揉搓着腰身后肌,以缓解隐约发作的酸痛。

“无妨,都到这里了,岂能半途而废,反正就差几步而已。”楚质笑道,继续往前走,再拐弯抹角片刻,一个不大的村落出现在眼前。

村落就建在几座山峰连接的凹陷处,平坦宽敞的地方自然不多,放眼望去,二三十户房屋显得有些凌散无序,与一般山村别无二致,不过留意观察的楚质却发现,现在时值中午,可是村中却只有几户人家燃起了炊烟而已。

走到村口,长长喘息几下,刘仁之从怀里掏出一本册子。翻开几页确认了下,侧身朝旁边衙役说道:“你们几个去向村民打听清楚,冯村正家在何处,让他率众出来迎接大人。”

“哐铛……”几个衙役就要领命而去,却听村口不远处突然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连续不断,急切如雨,众人闻声望去,只见那边有个布衣青年,面露惊恐之色,手执铜锣,拼命的敲打起来。

楚质他们弄不清楚状况,就要开口询问之时,村里又传来动静,一阵急促絮乱的脚步传来,只见三四十个体格健壮的村民,手里拿着扁担犁杷之类的家伙,瞬息之间就来到村口,与他们呈对峙状态,一个个表情气愤,怒目圆瞪,大有一言不合,就挥棍乱打的意思。

“你们想干什么。”愕然片刻,几个衙役反应倒也不慢,铮铮几声,腰间配刀就亮了出来,站在楚质与刘仁之前面掩护,只不过吼叫的声音与往日相比,似乎少了几分底气。若是仔细观察,还能发现他们的双腿其实在轻微颤动。

小民畏官如虎,这种心理经过千百年的教训,已经深深的烙印在他们的骨子里,哪怕现在人多势众,根本不用害怕几个虚张声势的衙役,但是见到他们亮出兵器来,还是情不自禁的缩退了半步。

衙役见状,胆气恢复了三分,立刻拿出平时的威风来喝道:“钱塘楚知县与刘主簿在此,尔等莫不是要造反不成。”

刘仁之闻言不禁暗骂几个衙役多嘴,要知道他们是穿着常服而已,村民不知其身份,或许还能趁机脱身,怎么能够胡乱透露,就在刘仁之心生焦虑之时,几个衙役的话好像也有点效果,只见村民们纷纷交头接耳,表情惊疑不定。

“你们村长冯大柱呢,速让他出来拜见楚知县。”刘仁之说道,尽量表现出和颜悦色的模样:“楚大人乃是奉太守之令,前来了解你们村里田地的情况,并没有恶意……”

“他们也是一伙的。”不过村民似乎根本没理会刘仁之最后的那句。反而大叫起来,手里的扁担攥得更加紧,鼓起了勇气,缓缓逼近。

“诸位乡亲,楚大人是来探望你们的,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几个衙役脸色微变,一边握紧长刀,一边大声解释起来。

“狗官的话都是骗人的,别信他们。”

“……抢了我们的田地不说,还要……”

“把他们赶出去。”

“……打,再他们不也再来。”

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村民们突然变得群情鼎沸,一片喊打喊杀的声音在村口回荡。

“二位大人,小的看这帮刁民是疯了,我们还是暂且先撤吧,等回到衙门,再点齐人马前来……”一个衙役悄声提议道。

刘仁之百分之百同意,但不忘请示楚质道:“大人意下如何?”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况且这些村民一看就知道已经听不进人言,楚质又不是傻蛋,就算心有疑惑想了解清楚,却也明白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当下轻轻点头,在几个衙役的簇拥下,缓缓退步离去。

村民也步步紧逼,直到见到楚质一行远离山村,消失在道路的尽头时,才放声高呼起来,像是打赢了场恶战。

山路转弯拐角处,楚质的脸色阴沉,显然是十分的生气,也不怪他这般恼怒,在自己的地盘下,居然受到这种待遇,只要不是泥人,都应该感到愤慨。

“大人,自古穷山恶水出刁民,就算是在太平盛世,也难免有此情形。”全身而退,刘仁之松口气之余,注意到楚质的表情,连忙在旁劝慰起来:“待回到衙门,将此事禀报太守,自会有兵马前来平乱,也算是代大人泄愤。”

“就是。”几个衙役连连附和:“若是大人还不解恨的话,待朝廷将兵将一干刁民擒回县衙,小的几个非要他们尝尽牢里的刑具不可。”

然而无论他们几个如何劝说。楚质依然沉默不语,也不愿意就此离开,而是继续藏身于这个较为隐蔽的角落之中,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等了将近半个小时,已是正午时分,太阳直射大地,山里林荫稀疏,根本抵挡不了那炎炎烈日,就是站止不动,也热得汗流浃背,刘仁之与几个衙役自然已经十分的不耐烦,但是楚质没有开口,他们也无可奈何,只能继续忍耐下去。

又过了十几分钟,刘仁之用已经半湿的巾帕抹去额头的汗水时,正准备再次开口劝说,却见楚质伸手微押,悄声说道:“莫吵,且看那边。”

顺着楚质手指的方向看去,刘仁之与几个衙役惊奇的发现,山角下的小路上,缓缓走来几个人影,瞧他们走路的方向,目标应该是山村无疑,这绝对没有错,因为这条路只能通往山村,且附近再没有别的村落。

“就知道肯定会有人来。”楚质淡笑说道:“不然村里也不会派人专门示警,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污了官衙的名声,弄得村民见到官吏就人人喊打。”

刘仁之与几个衙役面面相觑,眼睛掠过一抹异样,随之各自瞥过别处。

过了几分钟,几个人影慢慢走近,楚质等人隐约能瞧清楚他们的模样,从打扮可以知道,一身皂衣短衫,外穿红黑相间的长袍,头戴长丝缨帽,脚着软皮底靴,腰里捌着长刀,一行四人却是官差衙役。

“看清楚没有。”似乎有点印象,楚质皱眉说道:“是我们衙门的,还是州衙的,或者仁和县衙治下。”

旁边几个衙役吱语了两声,见到楚质侧头望了过来,稍微犹豫,立即选择说实话:“回禀大人,这四人小的确实认得,为首之人名叫李木……”

恍然醒起,楚质说道:“就是前段时间,因救授百姓不利,被本官革除职位的几人。”

“正是他们。”旁边几个衙役肯定说道。

“岂有此理。”楚质带着几分愤然:“真是不可救药,革职之后不思悔改也就罢了,居然还敢假冒衙役来止来招摇撞骗,欺压百姓。”

所谓无风不起浪,从百姓的反应楚质就知道其中肯定是有隐情的,要知道从来都是官逼民反,如果不是被压迫太甚,百姓怎么敢与官斗。

一旁的刘仁之连忙说道:“你们几个,还不快去将李木四人擒拿下来,押回衙门问罪。”

“不急。”楚质伸手阻止,轻声说道:“我们不妨尾行其后,看他们来此做甚,或许是本官猜测错误也不一定。”

话虽如此,但是他们都知道,李木几人已经被县衙革职,早不是衙役身份,居然还身穿皂服,专程来到这种偏僻的山村,再对照村民的反应,就知道楚质猜测的肯定八九不离十。

过了片刻,李木几人来到村里,随意来到一户人家门前大声么喝起来,可能是以为已将恶人赶跑,村民没有再派人在村口示警,所以反应速度有些缓慢,只有寥寥几人探头出来观望。

“诸位乡亲,昨日我已经说过,县官有令,每户人家要征收千钱,以作疏浚西湖之用,你们应该把钱都准备好了吧,还不快些拿来。”李木叫嚣说道,汗流浃背,面沾尘土,模样有些狼狈不堪。

楚质闻声,冷笑说道:“果然不出所料,他们真是好大的狗胆,居然敢假冒本官之令勒索百姓。”

“既然如此,那小的们立即拿下他们。”几个衙役自然要有所表示。

“再等等,也好让他们明白百姓如水的道理。”楚质轻笑了下,认真说道:“水能载舟,也能覆舟,你们也要谨记。”

几个衙役当然连声答应,至于是否真明白楚质的意思,那就不得而知了。

山村之中,见到村民毫无所动,连门都没开,李木显然恼火起来,上前两步就要用脚踢踹,然而就在这时,又是一阵锣鼓哐铛,从村中各个角落杀出一伙人马来。

“想干什么,是不是要造反啊。”

声音带着几分颤悠,李木几人的反应与刚才几个衙役没有任何差别,铮铮几声,锃亮的长刀晃出花光,而且刀尖锋端根本不敢朝向百姓,只是横侧往内,护着自身。

“有完没完啊。”

“已经让你们滚出去,好胆,居然还敢再来。”

“看来不给点颜色他们瞧瞧,就是不长记性。”

三十多个百姓挥舞着扁担,吼声震天,吓得李木四人脸色发白,两腿真抖,然而旁观者清,这时楚质才惊讶发现,百姓叫得是欢,可是怎么看也像是在虚张声势,手里的扁担非常小心,根本没敢落在李木几人身边半分,正映了那句俗话,蜡竿打狼两头怕。

“你们给我等着……”见势不妙,退让是必然的选择,灰溜溜的退到村口,李木不忘记丢下这句撤退时常用的经典台词。

放下这句狠话,李木以为村民会紧追上来,就要快步溜之大吉,却发现前面突然多了几人在挡路,脚步下意识的停滞,抬头望去,顿时傻眼。

村民也发现村口的怪异情形,按照他们的理解,楚质与李木等人应该是一伙的,可是眼前这幕却让他们感到有些莫明其妙。

“李木,见到本官在此,你可有什么说的吗。”楚质冷声问道。

七八个衙役执刀在前,数十百姓围堵在后,面对楚质的责问,李木顿时面无血色,手里紧握刀柄,汗如雨下,他身旁三人也是如此,长刀轻动,手腕青筋迸起,同僚一场,几个衙役怎能不了解他们的习惯,立即以楚质为中心,悄悄地围拢护卫起来。

“李木……,事已至此,难道你们还想袭官潜逃不成。”刘仁之喝声道:“想想你们家中妻儿老小吧。”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李木几人额头不停的冒出汗珠,沿着脸颊滴落地上,无声无息。

“小人愿意伏法。”

第三百三十五章 揭发

说话的却不是李木。而是他旁边的一个同伙,曾经作为衙役,这人对于大宋律令还是有些了解的,明白束手就擒或许只是吃几年牢饭,若是顽固反抗的话,轻则刺字充军,重则处决斩首也不奇怪。

“很好,放下兵器,慢行过来。”刘仁之欣慰似的笑了下,继续说道:“你们三个考虑清楚没有,若是敢负隅顽抗,袭官欺上的罪名肯定是跑不了,到那个时候,天下再大,也无尔等安身之地。”

有榜样在前,其他两人犹豫了片刻,也十分识趣的放下手里的家伙,与之前那人双臂微微摊开,缓步向前轻移,当走近之时,几个衙役如狼似虎的扑上前去。十分熟练的解开他们的腰带,将其绑缚起来。

“兄弟,看在以前的情份上,轻点儿。”

“放心,跑不了的,用不着捆那么紧,快勒进肉里了。”

三人低声哀求起来,然而几个衙役丝毫不为所动,将他们全身搜查一遍,没有发现什么遗漏之后,有人好心的衙役,才悄声提醒说道:“大人在看着,不敢留手,忍耐一下,自求多福吧。”

“李木,你还愣着干什么。”突然之间,脸色阴沉的刘仁之暴喝起来:“还不快些跪下向楚大人请罪。”

“哐铛”

眼睛溜溜眼了几圈,李木甩手将长刀扔到旁边,扑通一下,双膝生硬着地,发出沉闷的声音,满面悔恨的表情,哭颤说道:“大人,小人糊涂啊。”

“绑了。”刘仁之挥手,转身又变换脸色,轻声说道:“大人,你看……”

“押回衙中。严加审讯,本官要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楚质淡然说道,悄然松了口气,说句实话,平时看电视剧,那些主角总是在枪林弹雨中面不改色,本以为自己也能做到,没想当身临其境,面对几把闪晃晃的长刀,却发现心里难免有几分紧张。

淡定、淡定,连这点小场面也应付不了,岂不是惹人笑话,楚质悄悄地抹去手心的汗渍,尽量显得从容不迫的模样说道:“问清他们是否还有其他同伙,这等害群之马定要全部揪出来,绝不可轻饶。”

说着楚质忍不住冷哼起来,今日的行程安排本来是巡察山角下那段湖岸的挖掘工作的,只不过巡视片刻,突然想到范仲淹前几日的吩咐,就心血来潮的上来了解情况,幸好如此。不然也不会发现这件事情。

居然有人敢假冒县衙官差,以县衙的名义招摇撞骗,而以百姓畏官如虎的性格,肯定不敢上报揭露,这样说来,如果不是碰巧撞见,想必自己一定会被蒙在鼓里,自己身为钱塘知县,这笔帐自然是算到自己头上,那自己苦心营造的清誉,岂不是毁于一旦。

指不定百姓还以为自己明里说一套,背后又做一套呢,想到自己差点让人乱棍打走,楚质怒火中烧,很想上前踹死几个败坏自己名声的小人。

敏锐察觉知县大人满胸的愤怒,刘仁之与几个衙役自然唯唯诺诺,就要押着李木四人打道回府,村民之中突然闪出一条通道,一个发须皆白,大约有七八十岁的老头,在两个青年村民的搀扶下,颤着步子走了过来,口中呼道:“县尊,主簿,小民来迟了,万望恕罪。”

“你是……冯大柱。”迟疑了下,刘仁之试问道。

“正是小民。”甩开两个青年小伙的搀扶,村正冯大柱一步三颤的走了过来,巍巍鞠躬施礼说道:“拜见县尊、主簿。”

尊老爱幼是中国优秀的传统美德。楚质与刘仁之见状,连忙上前将冯大柱扶起,却不想他却趁机握住两人的手臂,老泪纵横道:“大人,你们要为小民等人做主啊。”

所谓人老成精,从刚才的情形,老头就明白楚质等人与李木并不是同伙,而且看模样应该是主持公道的清官,岂能不抓紧机会哭诉。

老狐狸,刚才叫唤半天没见人影,现在倒识机跑出来了,暗暗腹诽了下,表面上刘仁之自然是一脸和气的说道:“冯村正,楚知县在此,你有什么冤情,尽管道来就是,相信楚大人一定秉公而断,还你一个公道。”

“楚大人,小民们冤枉啊。”老头决口不提刚才驱逐楚质等人之事,只是一抹眼泪一抹鼻涕的哭道:“前些时候,衙门里才来人将乡亲们的田地夺去,这两日又来征收什么开湖税钱,村里本就贫苦。如今耕地尽失,连养家糊口都成问题,实在是交纳不起钱粮,望乞大人给大伙一条活路啊。”

一个发须皆白的七八十岁长者老泪纵横的乞求,场面真是令人闻者伤心,见者落泪,触景生情,一些村民也轻声抽泣起来。

楚质不是铁石心肠的人,而且一路走来,他也清楚,冯大柱所言并没有虚假。山村建在大山交汇之处,本来就不易开垦田地,而且山里土壤疏松,连树木杂草也没有几株,更加不用说种植农作物了,所以村民才会隔着老远,私自在山下的湖边占地造田。

现在官衙要开湖,势必会毁掉湖岸边的田地,对村民来说,相当于断绝了他们以后的生活来源,正不知所措之际,李木几人又来捣乱,简直就是雪上加霜,把他们往死路上逼,所以村民反应过激一点也不奇怪。

要知道,这时代的百姓还没有经过理学的驯化以及异族的屠杀,还没有彻底改变成为顺民、奴才,身上的血性还保留着,敢于反抗衙役十分正常,若是真的急了,杀官造反那是家常便饭,对此楚质颇有体会,纵观整个中国历史,王朝更迭的时候,夺取天下的或者不是他们,但率先动乱起来的肯定是处于最底层、衣食不饱的贫穷百姓。

百姓揭竿而起有什么后果,楚质非常的清楚,自然不想亲身经历,当下连忙表态:“老人家莫要哭泣,开湖之时,太守就吩咐本官,田地乃是百姓之本,不可轻动,若是非动不可,一定要加以弥补。”

“今日本官来此,就是想了解清楚诸位在湖边田地的情况,将其编著成册。回衙之后报予太守,再酌情补偿大家的损失。”楚质正容说道:“想必各位也听说过了吧,杭州的太守就是名满天下的范相公,他说过的话肯定会兑现,绝对不会欺骗大家的。”

“范相公是谁啊,好像隐约听说过。”

“不知道,应该是个大官吧。”

“小官的话不能信,大官的话更加不可靠。”

村民窃窃私语,这些人大字不识几个,不知道范仲淹很正常,可冯村正与几个村老却不是寻常愚夫愚妇,深知范仲淹的名声,闻言不由大喜,回头瞪了眼胡乱说话的村民,但心中仍有疑虑,目光看向李木几人,也不知道开湖税钱……

楚质立有所觉,上前两步,义愤填膺说道:“至于这几个小人,乃是县衙之中的败类、蛀虫,前不久已被本官革职,赶出衙门,却没想他们居然如此胆大妄为,敢假借本官之名,实施这等敲诈勒索之事,尤为可恨,其罪当诛。”

借机痛骂了几句,楚质才感觉舒服了些,继续说道:“在此本官可以明确的告知诸位乡亲父老,范相公有言,此次开湖,无论如何困难,绝对不向百姓征纳丝毫钱粮,大家放心,如果以后还有官吏来收什么开湖税,你们尽管像刚才那样,将其乱棒赶出。”

轻轻笑了下,楚质说道:“或者到县衙向本官禀报,当然,如果还是信不过本官,也可以到州衙找范相公诉苦。”

“不敢,不敢,自然信得大人。”冯大柱人老,却没有糊涂,能分得清什么是虚情假意,什么是真心之语,当下连忙转头喝道:“都愣在那做什么,把手里那乱七八糟的物事放好,过来拜见,向县尊、主簿请罪。”

县官不如现管,冯大柱的话十分管用,村民们连忙将手里的扁担家伙搁放在角落,乱蓬蓬的过来行礼,虽是一场误会,却真的得罪了楚质,当然是满面的不安。

如果换做其他官员,遇到刚才的待遇,心里怎么也有几分疙瘩的,毕竟从官员的角度来看,无论谁是谁非,村民们对抗官差的行为,本身就是不能饶恕的,然而楚质却不这么看,因为古今中外无数事实已经证明,当暴力机关与百姓发生冲突时,在一般情况下,有错的绝对不是属于弱势群体的百姓。

要是连这点都不明白,谈何为民做主,所以当百姓忐忑不安的来见礼时,楚质自然笑容如和煦春风,温言劝慰起来。

“大人宽厚,真是小民之福。”冯大柱感激涕零,随之连忙说道:“请大人到寒舍稍坐,容小民禀报村中田地情况。”

楚质含笑点头,在百姓的簇拥下,向村内走去,待遇的转变,让他更加痛恨李木几人的所作所为,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去了多少个村落招摇撞骗,楚质心中寻思,看到他们身上的衙役皂衣,感觉是那么的刺眼,当下冷声吩咐道:“来人,把他们衣袍扒去,你们也不用那么辛苦了,将他们交由村中百姓看管就可。”

楚质言下之意是什么,只要脑子稍微灵活多转两圈都会明白,李木几人可不是傻蛋,他们自然也清楚,落在几个衙役手里,或许还会看在往日的情份上手下留情,而那些百姓却是经常被他们欺压的苦主,满肚子怨恨,如今有机会名正言顺的报复回来,肯定是尽往死里下手了。

小人之心,总是把别人也想得那么阴暗,当几个百姓走近时,根本没露出什么表情,李木几人却觉得他们满面不怀好意,顿时浑身打了个哆嗦,惨叫道:“大人,小人冤枉啊,我们不是自作主张要来这里的,而是奉令行事……”

“奉令行事,本官与刘主簿就在这里,你奉谁的令。”楚质冷笑了下,按照定律,坏人总是不会承认自己犯罪事实的,所以他根本不理会李木的哀嚎,举步就向村里走去。

就在衣袍被扯去的一瞬间,李木忍不住心中的恐怕,嚎啕叫道:“是李大人,李县尉让我们来的。”

楚质心中忽动,又转过身来,盯住李木看了片刻,皱了下眉头,说道:“刘主簿,你且与冯村正先行一步,待本官处理些许琐事再来。”

见到事情涉及到另位一位官员,冯大柱等人自然十分的识趣,带着村民们走了,这种事情还是少关心为妙,而刘仁之脸色微变,轻声说道:“大人莫要听他一面之词,况且小人之言不可轻信。”

“本官明白。”楚质点头说道:“你去忙吧,把村里田地情况了解清楚,记录在案,回去之后还须向太守汇报,不可疏忽。”

刘仁之心中暗叹,抬头望了眼李木,转身缓步而去。

“刘主簿的话你都听到了吧。”转着李木走了两圈,楚质淡淡说道:“一面之词,不能轻信,若是你没有证据表明自己不是在撒谎,那诬陷上官,罪加一等,定当发配边疆,刺字充军。”

“证据……”李木喃喃自语,想了片刻,低声说道:“李县……他约我到城中的一间废弃房屋,让我做这件事情的时候,旁边根本没有他人。”

“嗯,那他们几个呢,当时是否在场?”楚质问道,看向李木的三个同伙,却见他们连连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这回事。

“他说要保密,不让我告诉他们。”李木沮丧说道,早知道就不那么守口如瓶,只要泄露几句口风,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被动。

楚质不露声色,继续问道:“你们几个打着县衙的名义,除了这个山村外,还去了哪些村子敲诈勒索。”

犹豫了下,李木小声说道:“还有黄家村、连寨村……”

都是些靠近西湖,但是处于偏僻角落的村落,平时少有官吏前去,村民不知真假,的确容易上当受骗。

“很好,以县衙之名蒙骗百姓,毁坏本官清誉,还诬告上官,数罪并罚,到底是充军为奴,还是秋后斩首,本官还需思量一下。”楚质淡然说道,缓缓转身离去。

李木胆子不大,闻言顿时惊恐万状,急忙叫道:“大人且慢,小人还有事情要揭发……”

……

最近打算换个环境发展,或许准备跳槽(指的是现实工作),更新不稳,见谅

第三百三十六章 祸害

楚质充耳不闻,径直朝村内走去。显然根本不再相信李木所说的话,见此情形,李木吓得心惊魄散,情急叫道:“大人莫走,小人真有要事相告……”见楚质还是没有反应,脚步不停,自身难保,李木再也顾及了那么多,惊恐大叫道:“李明达要对大人不利……”

几个衙役闻言脸色突变,而楚质也停了下来,缓缓回身,面上几分惊讶一闪而,淡声说道:“李木,没有想到,在此种情况下,你还不忘记污蔑李县尉,莫非他与你有仇不成。”

“没有,小人绝对没有撒谎。”李木唯恐楚质不信,暗暗咬了下牙,横下心来,大声道:“况且小人与李明达还有层亲戚关系。怎么能与他有仇,大人不信,尽管询问他们。”

连李木都自曝出来,旁人还有什么好隐瞒的,纷纷点头承认。

“这样说来,你是在大义灭亲啊。”楚质讥笑了下,摇头说道:“本官自问与李县尉毫无怨隙,平日友善相对,岂会听信你的谗言。”

“来人,先将这个小人押回县衙,交由李县慰处置。”楚质一声令下,旁边的衙役立即行动起来,一人提着一边,揪起李木就要离去。

楚质这招够恨,如果李木再不拿出证据表明自己所言无虚,落入李明达手里,下场肯定好不到哪里去,不死肯定也要脱层皮。

李木脸色刷的下苍白起来,没有丝毫的血色,他自然明白,在这个时候,再也没有了退路,挣扎两下,避开衙役的提拿,李木连忙说道:“难道大人就不觉得奇怪,李明达为何让小人几个到各个村落征税骗钱。”

“那是因为你们利欲熏心,不要扯到人家身上。”楚质说道。

“大人。如果不是李明达的吩咐,小人哪有这个胆子敢招摇撞骗。”李木诉苦抱怨几句,随之冷笑说道:“况且人家是什么人物,区区几十贯钱怎能放在眼里……”

楚质沉默不语,静静聆听李木继续说道:“自从让大人革职之后,因为没有生计,小人就在坊市间胡混度日,前些时候,李明达找到小人,说是要给小人一个发财的机会,小人自然询问起来,之后才知道,原来他是让小人干这种行当,小人财迷心窍之下,就糊里糊涂答应了,若早醒悟他包藏祸心,小人无论如何是不会应承的……”

李木哭丧悔恨不已,好像也没在说谎的迹象,楚质微微皱眉,开口说道:“别扯些没用的,说重点。”

抹了把眼泪。李木连忙说道:“他还答应,事成之后,所得钱粮全归小人所有……”

听到这里,楚质打断问道:“有何证据证明你所言属实?”

低头仔细回忆,李木迷茫摇头,也知道这样肯定不能取信于人,他又急忙说道:“但大人不妨想想看,李明达为何指使小人这么做,这就是要败坏大人名声啊……”

“毁本官清誉对他有何好处。”楚质微笑摇头,叹息说道:“李木啊,看来你真不愧是个小人,死到临头了,也不忘拉个垫背的。”

“确有其事,若有虚言,叫小人不得好死。”李木满头大汗,一脸的誓言旦旦,同时不等楚质质问,就抢先低声道:“莫要以为小人是在信口雌黄,大人可知道,上任知县是因何落得革职查办的下场。”

还真别说,刚到钱塘县的时候,楚质确实不清楚自己的上任,是因为贪污受贿而被革职问罪的,所以才空出钱塘知县的职位,还以为他是高升或平调了呢,直到待了几天,隐约听闻些风声才明白怎么回事。

事有定论,楚质才懒得追究其前因后果,只是以此为典型。暗暗加以警惕,提醒自己不要栽在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