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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宋的幸福生活-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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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些情形,楚质心里不禁涌起阵阵酸楚。

“大人看我们来了。”而见到楚质一行,几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从棚里走了出来,皱纹纵横的脸上笑容灿烂,晶莹的雨水顺着银白的须发滑落,渗入他们的衣裳之内。

“呆愣做什,还不快给诸位长者摭雨。”楚质喝令道,几个衙役连忙执伞上前,有聪明的还解下自己蓑衣,披到他们身上,不管衙役这样做是出于什么心理,但这种行为当然得到楚质的赞肯。

推让了片刻,几个老者自然耐不过衙役们的动作,无奈披上蓑衣,颇为惶恐的道谢起来,同时疑声问道:“不知大人此次是……”

“本官来迟,让诸位受苦了。”楚质躬身施礼,轻声说道:“此次前来,乃是奉了太守之令,接诸位进城安住。”

“此言当真……”不仅几个老者惊喜交集,旁边闻声的百姓无不欢呼雀跃,却又怕只是在做梦而已。

“官文在此,绝不敢欺瞒。”楚质肃容说道,从怀里取出用油衣包裹住的通行文书递了过去,而几个老者显然也是识文断字之人,接过文书后,连忙剖开细看,确认之后,固然没有老泪纵横,但也激动得身体颤抖不已,朝着城中方向拜道:“苍天有眼,范公大恩,我等小民恨不能以死相报……”

随后,百姓纷纷响应,苍浑的声音与天空雷鸣相互映衬,在山谷中回荡,久久不息。

过了片刻,楚质急声说道:“诸位,此地不可久留,还要劳烦几位长者帮忙,组织此处百姓迁移城中。”

楚质知道,古代百姓有结社相助的习惯,就算背井离乡时也是如此,几个老者明显是德高望重的主事人,他们说的话要比官吏管用。

“那是自然。”几个老者含笑点头,也没见他们有什么手势,就有十来个青壮跑了过来,围在一起嘀咕了几句,随之分散四边么喝起来。

第三百零七章 救援(三)

“收拾收拾,随大伙入城。”

本来还在疑惑官差因何到此的百姓闻声。顿时欢声雷动,纷纷行动起来,不过百姓情况各有不同,有的只是单身只影,顾好自己就行,有的托家带口,一家老少加起来就有十几人之多,忙碌起来,场面自然有些混乱。

不过几个老者的经验显然十分丰富,一边挥手示意,一边用楚质听不懂的乡士方言叫喊指挥着,而百姓也团结互助,处理妥当自己事情之后,不忘帮助旁人。

一动,妇孺老幼自然不能再待在棚中,只能顶着草帽帘子之类的挡雨,或者躲在树木底下,有的还冒雨帮着家人收拾行李。

楚质见状,连忙把自己的蓑衣脱了下来,披在旁边一个幼童身上,还未等他下令。那些聪明衙役就纷纷效仿起来。

“大人,万万不可如此。”几个老者连忙劝阻起来,平民百姓对于官衙差役天生有种畏惧心理,哪里敢要他们的东西。

“有何不可,这是他们的职责,公门之人,若是不能做到一心为公,助上官安抚百姓,那留他们又有何用。”楚质扬声说道,目光似有用意的掠过那些安然不动的衙役。

这么明显的暗示若还没有听出来,那被革职也活该,反正衙门之中还没有这种愚笨的衙役,闻言立即醒悟过来,纷纷上前帮助百姓收拾行装。

几分钟之后,虽然百姓还没有收拾完毕,但楚质也没有时间再等下去,留下十几个衙役在此帮忙、引路,在一片感谢声中,继续带着大部分人马赶往下一个安置点。

望着楚质一行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茫茫的雨中,留下来的衙役顿时恢复了本来面目,开始消极怠工起来,有几个还能装个样子,有的干脆倚靠在茂密的树叶底下袖手旁观,而百姓心里固然不怎么舒服,也没人敢有怨言。

雨势依然,默默的倾泄而下。电光闪烁,轰鸣震耳,突然,却见天上昏暗的云层划过一道巨大的闪电,光芒在山谷中闪耀,照得这里好像晴天白昼一般,一瞬间,有些百姓连忙停止手头上的工作,下意识的抚住身旁小儿幼童的耳朵,不想,十几息过去了,预想中的轰雷却未见落下。

就当众人以为刚才划过的是虚电时,一道弧光从天而降,如同流星划破长空,陨落于大地,直奔山谷而来,未等百姓有所反应,瞬息,炸响,只听卡嚓一声,一株成人腰身粗壮的树木横腰折断。摇摇晃晃的倒下,折断处可见几点火苗跳动了片刻,却被晒落的雨水浇熄,余雾缭绕,隐约可闻炭烟的味道……

而断树旁边,一个衙役目瞪口呆的看着旁边倒下的树干,没有了树木枝叶的摭挡,倾泄的雨水从头到脚淋下,不过,如果有人细心留意,还是可以察觉他的下半身处,莫名多了些淡黄色的液体。

“娘,坏人!被雷公劈了。”清脆的童声响起,只见一个六七岁左右的小孩,小手紧紧攥住身旁妇人的衣角,肉乎乎的脸蛋尽是惊恐之色。

“小子不懂事,胡言乱语,这位官人莫要见怪。”

旁边一个男子应该是小孩的父亲,闻言回过神来,劈手打了下小孩,让他哇哇哭叫,连连告罪之余,连忙扯着妇人与小孩走远,躲藏在百姓深处,而几个老者也叫了起来:“都忙完了!别闲着,不然就就出发啦。”百姓也十分识趣的侧身埋头,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

古代百姓多少有些迷信,衙役自然不例外,突如其来的雷击事件。让留下的衙役心里直发毛,只是消磨怠工而已,不至于天打五雷轰吧,推让了片刻,几人犹犹豫豫的走了过去,隔着老远,询问那大难不死的衙役:“喂,兄弟,没事吧。”

半响没听见动静,几人凑近些细看,发现他满脸的惊骇,眼睛瞳孔大张,面色苍白无血,牙齿直打颤,一点也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

“没事就快些过来。”招呼几声,却没见那衙役回应,旁边几人才发觉不对,观察了片刻,赫然察觉其中原因,不是那衙役不想离开此地,而是身体已经僵硬,想动也动不了,且惊吓过度。似乎连说话都有些困难。

又你推我让了几分钟,看在平时交情不错的份上,终于有两人神情紧张,小心翼翼的凑近那个衙役,那神情,大有闻许风吹草动就撒退而跑的意思,轻轻碰触了下,发现没事,两人才壮着胆子,抱着视死如归的豪情壮志,一人拽起一个胳膊。猛然向后拖……

跑了几步,也不管那衙役的死活,直接放手,检查自己身体没有什么异常之后,才悄然松了口气,而旁边的衙役立时围了上来,好奇的打量着仰面朝天,口吐白沫的衙差,不是没人愿意搀扶他起来,主要是害怕沾上了霉运。

见到那衙差的悲惨情况,一个捕快感慨之余,突然打了个激凌,后退几步,朝团聚成团的衙役们叫吼起来:“看什么看,没听见刚才楚知县的吩咐吗,还不干活去。”

愕然了下,衙役们恍然大悟,此地的确不可久留,越快离开越好,固然也有鞋底抹油的念头,但想到那倒霉衙差的下场,连怠工都被雷劈了,那偷溜岂不是要被直接打入十八层地狱。

有了衙役的帮忙,一时之间,百姓收拾行李的速度快了许多,而让人啧啧称奇的是,在地上躺着的倒霉衙差,几分钟之后也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固然一脸大病初愈的模样,但也突然华丽的变身成为满腔热忱的好人,什么苦活累活都争着抢着干……

“找到了没有?”

论…文…坛

…心…

坛…阁…论

走在凹凸不平的道路上,撑手挡住洒落的急雨,楚质低头询问起来,一路行来,顺利的在几个安置点附近,找到在各处躲雨的百姓,也留下衙役协助引路。之后顺势拐弯抹角来到一个小溪边的安置点前,情况与其他地方一样,草棚经受不住风吹雨打,散落开来。

百姓也不见踪影,应该是在附近某个地方躲避雨水,不过任由衙役搜寻叫唤,却没有见此处百姓有所回应。

虽然雨雾蒙蒙,视野不拓,但是这个地方十分的空敞,前后左右都没有山丘树林之类的摭挡物,要避雨的话,只能走到远处了,天大地大的,就算是在晴天时候,没有点提示,也不一定能找出人来,况且现在雨水将一切痕迹都消除掉,这更增加了寻找的难度。

“小的没有发现……”

“……这边没人。”

寻了模约十几分钟,依然毫无所获,楚质不由紧锁额眉,而此时也有人开口劝说起来:“大人,这样耗下去也不是办法,那不如派几人在此处寻找,我们继续往下……”

统筹兼顾,这确实是个好办法,楚质也没有拒绝,点头同意,留下几人,带着其他衙役继续前往下一个安置点。

安置点虽然分布散乱,但也有个特殊的地方,那就是分别围绕着杭州城设置的,所以几个小时之后,楚质一行绕着杭州走了大半圈,立即寻到了大部分百姓,最让楚质感到高兴的是,有些安置点相邻的百姓,十分凑巧的聚集在一个地方避雨,这能省下不少时间。

“谢楚知县大恩大德……”

“……立长生牌,日夜供奉。”

在一片颂扬声中,帮助最后一个安置点百姓收拾好行装,亲自率队带着他们来到城门前面,出示通行令文,看着百姓拖家带口的走入城中,楚质急虑的心情稍微缓解了些。

“楚知县,辛苦了。”披蓑带笠,一身渔翁打扮的顾可知走了过来,微笑说道:“不妨先回县衙淋温浴,换件衣裳。”

楚质微微摇头,反问道:“顾大人,截止到现在,已经有多少百姓进入城中?”

顾可知侧头望了眼旁边,一个书吏连忙上前汇报道:“此次进城人数为二百三十一人,与之前相加,则为二千七百一十三人,至于其他城门数额,小的却不得而知了。”

“楚知县放心,刚才老夫就是从东城巡察过来,入城百姓也大约是此数。”顾可知慰言说道:“想必其他城门也差不多,不会遗缺多少人的。”

楚质黯然点头,心中何尝没有些难受,在救援的过程中,他也发现有一些披麻带孝的百姓,就算没有询问,楚质也明白到那底是怎么回事。

“范公曾言,只要尽力而为,则无愧于心,楚知县应当牢记。”顾可知轻声说道。

“下官明白。”楚质也不是那种喜欢专牛角尖的性格,虽然还有些放不开,但也不至于说把责任都扛在自己身上,把沉重的心情放到一边,问道:“安置入城百姓之事,若有用得着下官的地方,请顾大人尽管吩咐。”

“不用了,有范公在城中调度,岂会有缺人之处。”顾可知洒然轻笑道:“楚知县已经辛苦半日,倦容满面,还是先行回衙休息吧。”

在泥雨中摸爬滚打三个多时辰,就算铁打的身体也有融化的迹象,特别是心情舒缓过来之后,疲软乏力的感觉悄然浮现,楚质也没有打算强撑下去,就欲点头离开,忽然瞥见几个人影,心中一动,招手道:“李木,你们过来。”

几个低头疾步走入城门的衙役闻声,步伐凝滞,心里暗暗叫苦,众目睽睽之下,谁也不敢公然违抗楚质的命令,慢慢回身,脚步缓缓挪动,极不情愿的走了过去。

“人找到了没有?”楚质问道,只是顺口询问一句,本以为能得到肯定的答应,却没有想到,几个衙役纷纷垂头沉默不语。

“怎么回事?”楚质突然感觉有些不妙。

在他威逼的目光下,有人衙役忍不住压力,吞吞吐吐道:“回禀大人,我们已经将那个地方翻了个底朝天,可是……”

“可是什么。”楚质脸色突变,厉声道:“可是因为你们个个想着如何偷懒耍滑,只是敷衍了事,自然找不到人。”

“大人,我们没有……”有人辩解起来。

“没有!”楚质讥讽道:“瞧瞧你们的鞋裤,看谁还敢否认。”

几个衙役莫明其妙的低头观望起来,和旁人的一样,都湿透了,沾着泥水,没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

“今日之后,我不希望在县衙见到你们几个。”没有兴趣阐明解惑,楚质冷声说道,拂袖而去,方向正是城外小溪处。

留下那几个怨声载道、满面不服,却不敢追上前去的衙役,不断故意扬声为已叫屈:“就算你是知县,也不能不问清红皂白的错责我们,而且还是莫明其妙的……”

“行了,要胡闹也换个地方,莫要在此挡道。”旁边顾可知皱眉说道。

“顾大人,您老可要为小的几个做主啊。”一个衙役眼睛咕噜乱转,借机顺势着竿往上爬,满腔悲愤道:“小的李木,平日安分守己,一心为公,做事绝无懈怠之理,却不知那楚大人为何无端责怪,要将小的几个革职。”

“无端责怪。”顾可知嘲讽笑了笑,指着李木鞋裤道:“看清楚了,自己做过什么,可不能昧着良心满口胡诌。”

“小的哪里敢欺瞒大人。”李木再次低头观看,心里有些发虚,但还是誓言旦旦的说道:“几个时辰前,小的几人就一直跟着楚知县在城外安抚百姓,一刻也没有停过下来,不信您瞧,连鞋面都沾满泥……”

“混账,当着老夫的面,居然还敢撒谎,看来楚知县只是将尔等革职,没有治罪,确实有些便宜了你们。”顾可知哼声说道,袖子也随之一拂,转身离去,留下一句:“不过老夫虽然不才,却也不屑于与小人计较。”

又被骂了一顿,李木大气不敢出,只是莫明其妙的喃声道:“我们鞋裤到底怎么了?”

“木子哥。”旁边一个衙役犹豫了下,轻声说道:“我好像……知道什么原因了。”

“快说,到底怎么回事?”李木连忙追问道。

“两位大人的意思,应该是……让我们看身后。”那个衙役沮丧道。

“身后怎么了。”李木连忙拧头,发现身后跟前面也差不多,也沾有点点泥水。

“人家身后……污涂不堪,不像我们这般……清白。”

第三百零八章 峰回路转

的确也是这样,在泥水中行走。如果走得快急的话,溅起的泥垢自然飞粘在身后,痕迹十分明显,连大雨也冲洗不掉,而李木几人,身后只是污泥点点,痕迹只在裤角下方,一看就知道走路时,十分的小心谨慎。

如果是在平时,在雨天行走小心也没有什么不妥,可问题在于现在却是要搜寻百姓,根本不容许衙役有半分耽搁,有些尽心尽力的衙役,不知道在泥水中跌了多少次,浑身都是污泥痕迹,反之而言,他们几个不是消极怠工还是什么。

微微对比,几人顿时没有了声响,再也无颜留在城门,匆匆躲进附近的巷子中,纷纷垂头丧气抱怨起来。

“现在怎么办?。不过是少找了几个贱民而已,何至于如此绝情。”

“早知道留在县衙,可能还有李大人保着。”

“就是,说到底还是李大人仁义,他可从来就未亏待过咱们。”

“只是刚才我们……,却不知李大人心中可会怪罪。”

几人从来都无视好马不吃回头草的原则,既然已经被楚质踢除队伍,那自然又想抱回李明达的大腿,只不过多多少少有点担心。

“木子,怎么说你也与李大人沾亲带故的,小弟几个可就靠你提携了。”

“……多美言几句,你也知道,我们可是一心向着李大人的,刚才不过是迫于无奈。”

“那还用说,兄弟几个是啥关系,有我好处,少不了你们。”好话总是耐听的,李木心里虽然丝毫不确定,但表面上却自信满满道:“责怪更加不用担心,李大人胸襟博大,岂会在意区区小事……”

其他衙役听着也连连点头,心里还是没底,不过事已至此,只能抱着一分希望回衙求助,不然真要卷铺盖走人了,他们可不想失去这份很有钱途的工作。

不提几人回衙向李明达求助是否能如愿以偿,且说楚质带着一帮衙役匆匆奔赴小溪旁边的安置点。也没废话,直接吩咐众人扩散几百米范围仔细搜寻,又过了十几分钟,依然没有结果。

此时,天上雨珠依然不停飘落,但速度却有所缓解,不像刚才那般倾泄连绵,拖着沉重的步伐在泥洼地里行走,滋味确实很难受,特别是雨水流进衣裳之中,不断积累,也是不小的负担,只不过楚质好像全然不觉,锁眉皱额,目光巡略,浮现出阵阵忧虑。

深深吸了口气,楚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里起码有二百来人,就算是在最坏的情况下,总不可能连一个人也逃生不出来吧,而这地方四处空旷。并没有摭掩之物,要想躲避雨水,只能往远处走。

可是刚才众人已经向前路走几百米搜寻,且也往后路退几百米察探,都没有看见他们的踪影,再扩散延伸,那就是下一个安置点了,可是刚才已经顺路绕城转了圈,可还是没有碰到他们,莫非是前后错开了不成?

或者是附近还有一处未被人发现的隐秘之地,楚质冥思苦想着,揣测出种种可能,可惜还是没有线索能证明他的猜想正确,如果有电话、手机之类的联络工具就好了,也就不用那么费心的搜寻……

嘴角淡淡扯动,嘲笑了下自己在这种时刻,居然还有心思胡乱妄想,楚质长长叹气,眼睛毫无目的地四处扫掠,定格在不远处的小溪上,突然灵光闪烁,带着几分兴奋,指着对岸说道:“来人,对岸寻过了没有?”

旁边的衙役相互探问了下,回报说道:“……,没有。”

“过去找。”楚质立即决定道,心里不停的埋怨自己,思维局限,钻了牛角尖。总以为百姓就算要躲雨,也只会围绕着杭州城附近地区,却不考虑人家也有可能选择远离城池另找地方,所以围着城池转圈当然寻不到人。

大人有令,下面衙役岂能不听,招呼了声,还在搜寻的衙役立即返回,知道怎么回事之后,察看了下地形,据实以告道:“大人,附近没有桥,溪面有十几丈宽,要去找些筏子来才能过去。”

楚质摆手说道:“不用这么麻烦,本官记得这条小溪溪水不深,只是没膝而已,直接淌水过去就行。”

说着立刻以身示范,寻了个水流相对平缓的地方,径直走了下去,溪水果然只到膝盖位置,或许是溪水常年流动的原因,底下尽是粗沙砾石,踩上去固然有点松软,但不至于与泽潭泥垢一样。一步下去就陷滞挪动不了。

岸边衙役见状,也不敢怠慢,纷纷走入溪中,有的跟着楚质身后,小心翼翼注视他的一举一动,大有稍见不对就扑身相救的意思,过了几分钟,众人无惊无险的渡过了溪水。

其实除了个别人外,大部分衙役出生于江南水乡,善水会泳,从小就里在西湖里泡大的。就是钱塘怒潮来袭时,也敢投身其中,弄潮戏耍,平安而归,区区的小溪还没有放在他们眼中,寻桥坐筏之言,不过是为了照顾楚质而已。

过溪之后,楚质也没有耽搁,吩咐衙役们散开,继续开展搜寻工作,五十米、一百米,二百米,一步步的扩大范围,离杭州城渐远,慢慢可见连绵起伏的山峦,衙役们也翻山越岭的叫喊着,却仍然没有发现。

激动的心情一寸一寸的冷却,楚质也忍不住暗暗寻思起来,难道是自己的猜测有误,还是百姓躲入深山密林之中,或者……,越想,猜测的可能性也就越多,坚定的信心开始逐渐动摇起来,就在楚质信心快要尽失时,有个衙役说道:“大人,小的听说,前方不远处有座山庙……”

“前面带路……”楚质说道,勉强提起了些微精神,跟着衙役而去,不久之后,众人来到衙役所说的那个山庙,目光稍微掠过,大多数人都觉得此行却是白来了。

只见山庙呈一片断垣残壁的模样,庙顶瓦片被扒了不说,连椽木也被人抽了出来,四面墙壁东歪西斜。壁砖让人掏得七七八八,与渔网差不到哪里去,给人只要微微用力,墙壁怕立即就倒的感觉。

如果不是里面还有尊无头的石雕神像,根本没人看得出这里曾经是座庙宇,众人还以为是百姓堆砌砖块的地方。

走近仔细打量,不要说藏人,连虫子都不多见几只,眼睛掠过失望之色,楚质缓缓转身,就要挥手带人离开时,忽然身体微滞,好像有所发现,侧步向山庙旁边走去,那是一条狭窄的小径,小径尽头好像是悬崖峭壁。

“楚大人……”衙役们大惊,连忙上前拦阻。文:'心':{阁}

“怎么了?”楚质有些莫明其妙,望了下衙役们担忧的表情,似乎明白了几分,不同展颜轻笑道:“以为本官一时想不开,要自寻短见?”

“自然不是。”就算心里是这样想,但衙役怎么敢承认,顿了下,陪笑说道:“小的们只是想提醒大人注意,山上地滑,小心为上。”这里可不比山下,地势颇陡,滑倒真有可能滚下山去,说着有个衙役连忙抽出配身腰刀,就地取材,砍断路旁的一株小树,胡乱修理了枝叶,做成一个拐杖,奉给了楚质。

楚质也不是凡事爱逞强的性格,顺手接过拐杖,赞许了衙役两句,继续往前走,感觉的确比刚才轻松许多,反应过来,其他衙役当然纷纷效仿,一时之间,路边的树木立即遭殃透顶,枝繁叶茂的树木还好,起码粗壮主干未损,还有枯木逢春的可能,但那些被拦腰砍断的株苗就惨了,不知是否能熬过寒冬,再发新芽。

保护环境也要看时间地点场合,对此楚质固然看在眼里,却没有阻止之意,而是慢慢地走到小径深处,步步小心的接近悬崖边上,眼睛亮光闪烁。

所谓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就当众人以为山路的尽头是断崖绝壁时,小径却突然向右有个九十度的转折,只不过刚才众人离得较远,被高起的峦峰挡住视线,这才没有发现。

悄悄地紧了下心情,楚质谨慎走到转角的地方,再上前两步就是悬崖,轻轻瞥了眼,雨雾蒙蒙的,也看不到底,猜测应该有百多米吧,掉落下去,必死无疑。

狂风呼呼,暴雨绵绵,站在这么危险的地方,说不害怕那是假话,反正楚质现在就心慌意乱的,紧紧抓牢身旁的山壁,稳住身体,九十度侧身,微微探头……愕然惊喜之后,心里连连大叹大自然造化弄奇出巧,鬼斧神工。

转角拐弯处,也不知道是天然形成,还是硬生生被人开辟出一条山径出来,这本不算什么,毕竟各处名山大川之中,有栈道的地方也屡见不鲜,没有什么出奇的,不过当顺着狭窄的山径走了二三十步之后,又是另外的一番景象。

路面变得极其宽敞起来,就好像一个突出的平台,不仅如此,平台的上方还有一块像是镶入山峰之中的巨石,相当于一道天然的屏幕,护着平台不被日晒雨淋,而平台之内,当然就是楚质寻找已久的百姓。

只见他们挤靠在一起,行李杂乱放在地上,或坐或躺,有些还满面笑容,饶有兴趣的对着山峰、雨石指指点点,好像一点也没有在意时下的状况。

“他们过得到是比我们安逸。”楚质喃喃自语,笑了笑,回身指着两个身材比较削瘦的衙役说道:“你们两个过去,问下他们是否愿意随我们回城。”后退几步,让衙役们看清楚里面的情况,楚质继续说道:“雨大地滑,要小心些。”

“小的明白。”两个衙役点头,相互看了眼,一前一后,步步为营的顺着山径走去。

楚质有些惧高,望着山崖就有心惊胆战的感觉,没有观看两人的行动,不过也没有走远,轻轻靠在旁边山壁,眼睛微合,像是在闭目养神,过了一会,听到里面传来欢呼雀跃的声音,嘴角缩放出灿烂笑容。

没过多久,一个短须中年人贴着山壁,慢慢走了出来,见到楚质,连忙深深躬身施礼道:“小民拜见知县大人,蒙您跋山涉水,几经辛劳来寻找我等卑微小民,真是让我等难以回报……”

短须中年人显然是这群百姓的领头人,说起话来的确有两把刷子,感激涕零的言辞滔滔不绝,若不是楚质温言劝阻,恐怕在做牛做马之后,还要上过一次刀山火海,才能表达楚质对他们的恩情。

在中年人在感谢楚质的时候,里面平台的百姓也纷纷开始行动起来,这里风景固然不错,而且还是避雨的好地方,可是却没人希望在此久留,毕竟相对入城安住来说,留在这里恐怕连喝口热水的条件都没有,吃了一天冰凉僵硬的干粮,谁还会愿意再啃下去。

看着一个个百姓慢慢地走了出来,楚质心情也渐渐舒畅,带着一丝好奇询问道:“你们,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了?”

“昨日突然下起大雨,没等大伙高兴多久,又刮起狂风来,把棚子都卷没了。”短须中年人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城门官爷不许我们进去,小民就带着大伙找地方避雨,稀里糊涂的,就找到了这里。”

其实短须中年人话里也有不实之处,当时他被守门兵丁拒绝入内之后,负气之下,也了解安置点附近没有避雨的地方,想着已经下起大雨,干旱也应该缓消了,干脆带着一帮百姓返回村中。

返家心切的百姓们自然也赞成,短须中年人本意是好的,不料却把雨势估计错误,带着众人走了两三百米,瀑雨却倾盆直下,青壮固然还能忍耐,可是那些老少妇孺却实在是难以走动了,有心照原路返回,却放不下面子,只能在附近找地方躲避了。

但找到这个奇特地方的过程,确实也属于机缘巧合,然而,心情舒畅之下,楚质也没有察觉中年人话里不真,反而面有愧色道:“说起来乃是本官失职,若是能早些想到草棚不经狂风摧残,也不必让诸位乡亲受苦如斯,还望诸位恕我疏忽之罪……”

“大人且千万别这样说。”短须中年人真是又羞又愧,诚恳说道:“大人恩德,大伙感激还来不及,岂敢责怪……”

第三百零九章 尾声

其实尊老爱幼并不是什么传统美德。在古代长寿往往代表着经验与智慧,而幼小孩童却是未来的希望,按照生物的进化规律,智慧与希望是必不可缺的,所以根本不用楚质的提醒,山峰里面的百姓就十分自觉地携老扶幼,身体尽可能的贴在山壁,小心翼翼的顺着山径缓步行走。

百余步路程而已,却花费了大半个小时,二百来个百姓才慢慢地走了出来,他们隐藏得倒是十分隐秘,如果不是刚才察觉山庙有翻动过的痕迹,且泥泞山路也隐约可见一些凌乱脚印,楚质也未必能发现他们的藏身之地,毕竟山路行人稀少,经二百多个百姓走过,就算大雨倾盆,也不会那么容易把印迹都冲刷无痕的。

见到百姓都安全转移出来,楚质也没有心情留下享受这里的风雨交加滋味,立时率队往山下行去,不过山路难行。况且现在风急雨猛,若是一个不慎,脚底打滑,便会直接滚落下去,楚质可不敢疏忽大意,吩咐衙役们多弄些木杖给百姓支撑妨滑用。

上山容易下山难,这话一点也没有水分,就算再三提醒众人要谨慎留意,可还是有人在下山途中站立不稳,若不是楚质也料到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早吩咐众人三五成群,相互拉手搀扶慢行,不然怕要酿就不少悲剧。

又磨蹭了近半个小时,众人才抵达山下,前面就是平坦大道,固然也容易滑步摔跤,但是相对而言,众人宁愿在平地里摔上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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