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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寰七宫 完结-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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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纷转间,那“人”再次地抓住了同行摔落下来的另一人,张嘴就要咬下。其他人都反应过来了,心知,若要活命,只能击杀眼前的怪物,随即围攻而上。
司苍卿蹙眉,看着那“人”动作极为敏捷地闪躲着,攻击着——这里所有人,都不是他的对手吧?
“卿卿!”
司苍卿猛地抬头,微愣,随即认出那个攀在梁间蓬头垢面的男子,原来正是柒霜然!
其状况之惨,落魄不足以形容。
司苍卿微皱了下眉,瞥到地上那些快支持不住的几人,复又看向梁上的柒霜然,沉声道:“你等着别动。”一眼就看出,这个面黄肌瘦的男子怕是快到了极限了!
纵然狼狈异常,柒霜然依旧笑得邪魅,哑着嗓子调…戏道,“卿卿的话,本座怎么敢不答应。”
司苍卿不再管他,跃身而下,手腕间银丝飞出——直觉,不能靠近那个“人”。
银丝狂舞着,在司苍卿真气的带动下,发出了凌厉的攻势——化万物为灰烬,瞬间将那个“人”撕成了两半。
那“人”来不及哼一声,便向两个方向倒下。
见此,所有人都舒了口气。之前找到入口机关的那个青年,笑着对司苍卿行了个大礼,“多谢凤阁主相助,这妖人才……”
话未尽,便感觉身上一紧,被悬空吊起。
惊吓,青年低头赫然发现,那个本是两半的人,竟然有意识般合为一体,虽然已经完全看不出人样来,但——他,还活着。
若不是司苍卿敏锐,及时地用银丝将他束缚起带离开,怕是此时他便成为那“人”的嘴下食物了吧!
这一变故,真真的骇人!原本还试图抵抗的众人,这下俱是歇斯底里起来。这哪是人,根本就是妖怪!那些人,一时乱了手脚,盲目着挥着武器,也不管是谁靠近,都拼命地斩杀了起来!
司苍卿将银丝一甩,青年被抛到稍微离那“人”远一点的骷髅堆上。随即,司苍卿攀到了梁上,来到柒霜然身旁,看着底下血腥的场景,淡淡地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柒霜然笑着,却是疲惫至极,嘴间幽幽吐出三个字:“活,人,蛊!”
作者有话要说:++
O(∩_∩)O~感谢大家的关心。感冒虽然没好,但头不那么疼了。头不疼,万事OK。既然请了病假,咳,假公济私一下,补上昨天的份。
飘渺虚无天外天(四)
活人蛊?
那是什么东西?司苍卿虽不算精于蛊毒之术,但知道的却不少,至少……看着眼下这样混乱血腥的场景,司苍卿眉头不由得皱起,至少这么厉害的类似于“人”的蛊,书册、民间和江湖从未有过任何的记载和传言。但此刻,也不是追究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的时刻。
底下,伤亡惨重。
司苍卿攀在梁上,紧盯着打斗的场面——并非不想去帮忙,而是那些人,已然分不清敌我。
这一次,所有的人,搞不好都要葬身此处了!
飞速地转着脑子,司苍卿便欲再次跃下去攻击那蛊物,身形微动的瞬间,柒霜然嘱咐的话语划过耳际:
“卿卿,千万不要被那东西咬伤或抓伤!”
不及多想,司苍卿迅速地点了下头,人已飞出丈外。退缩或逃避,从来不是他的作风。与轻灵的动作同时,手间的银丝已是甩了出去。
银丝带动迫人的剑气,还未及那“人”,对方便敏感地察觉出,倏地跃身离开——这一跃,可见其动作之敏锐,谓之骇人。就是司苍卿的武功那么厉害,估计也比不上这个“人”的敏捷。
果然,那“人”闪避开司苍卿攻击的瞬间,似乎立马发现了他就是攻击自己的人,则飞一般地嗖地扑向这边,那携着的压迫而沉重的气息,如一张无形的网,像是要将敌人给死死地束缚着。
那“人”身上的恶臭,猝不及防地灌进了鼻间,带着强有力的压迫力,似是要生生地塞进人的腹内。机能是下意识地起了强烈的反应,让身体素质和心理素质极好的司苍卿,都由心底产生一种翻涌的恶心感。
那个“人”,简直是遇强则强。
司苍卿已然来不及避开,只能在对方扑上来的瞬刻间,猛然释放出巨大的真气,以内力形成安全的屏障,震开对方。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求生之本能让司苍卿几乎是发挥出了最大的功力——好在,那“人”也被他的真气直直地震中,整个身体都被反弹飞了出去,狠狠地摔落到那垛骷髅堆下。
那“人”的身体微微抽搐着,一时蜷缩在那里。司苍卿则旋动着,脚步点落到了不远处,这才稳住了身体。这一稍顿,他便发现,刚才围攻那“人”的所有人,都一副恹恹的样子,无精打采地缩在地上,面色灰白,脸上如雨般大滴大滴地淌下汗水……
果真是,那“人”靠近不得吗?
这一念头闪过,司苍卿便身体猛地向上约了近丈的高度——却见那“人”扑了个空,竟也不穷追猛打,调转身去。然,还不得一丝松懈,便骇然见到那“人”如鬼魅般借着高垛的枯骨一跃,直直地朝着攀在梁间的柒霜然飞去。
司苍卿随即跟了过去,手上甩出数丈长的银丝,却被那“人”一把扯住,再猛地挥开,携着巨大的迫力直朝着司苍卿反攻来,迅速地让开身,手上一松,银丝便轻飘飘地掉落到地上。这一系列的变故发生在瞬间,那“人”狰狞着扑上柒霜然。
只觉眼前阴影交错,那“人”倏地急转了身,险些撞上了一旁的墙壁。而柒霜然,自半空中摔落下来——为了躲避刚才那“人”的袭击,他几乎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了。
司苍卿飞身迎上,稳稳地接着了柒霜然跌落的身体。那边,缓过来的“人”,再次如疯了般,急速扑过来。
有过几次交手的经验了,司苍卿也不再如最开始那般被动,抱着柒霜然,在半空中急速地旋动,脚尖轻点着周遭的物体。只是多了个人,面对那个不是人的怪物,司苍卿也无法主动出击。
地上,那些跟随来的人,似乎浑然不知此刻的处境,一个个,陷入了恍惚之中,原本痛苦扭曲的神情竟奇异地缓解了下来,身体颤颤巍巍地,缩成一团。
那个“人”,似是用不完精力般,死死地缠斗着司苍卿。
抱着柒霜然,司苍卿只能不停地四处闪躲,一刻不得松懈——这样的攻守,已不知到底过了多久的时间。本就在先前打斗间耗了太多气力,此时,司苍卿也隐隐有些支撑不住了。
然而……
虽然身体已经有些不敏捷,甚至好几次险险地被那“人”给抓住,但司苍卿脑子越发地清明,眼神冷酷冰寒。
这样的情状,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了。
怀里,柒霜然撑着力气抬手,抚上了司苍卿的肩处。瞬刻,司苍卿便感觉到体内被灌进了一股真气,体力霎时提升了不少。
说来,飘渺宫和蓬莱阁,在内功上到底还是相同的。有了柒霜然的相助,司苍卿的精神和力量得到不少地改善。
可看向那复又急速扑上来的“人”,司苍卿眸光一寒,糅合着柒霜然和自己的大半内力,手间凝气,猛然地击向来“人”的门面,迅疾而不留余地。
这一击,终于再次让那“人”受到了重创,干枯的身躯扭曲着砸向对面的黑色墙壁上。
“咝——”
一阵刺耳尖利的响声充斥整个空间,这也是那个“人”,在司苍卿进入这里之后,第一次“发出”声音。
◇苍◇寰◇七◇宫◇
然,令人猝不及防的是,原本聚精会神防备着那怪物的司苍卿,猛然感觉背后袭来一阵压迫,内力和体能几乎消耗殆尽的司苍卿,这一次终是没能躲开,搂着柒霜然的手顿时收紧,连带着对方,跌落了到墙边。
“唔——”柒霜然脏污的脸,顿时扭曲了起来,嘴上没忍住,发出了一声闷哼。
稳了稳身,司苍卿警戒地扫眼看去——那个在客栈认出自己的青年?顿时,司苍卿知道这就是曾经和他交手过好几次的神秘人了!如今这个人,和洛门关战场上的那人面貌完全不同,甚至于整个人的气息,都不一样,似乎完全换了个人——洛门关的那个人,木然空洞死气沉沉;而眼前这个人,撕去那伪装的毛躁,眼中是丝毫不掩饰的邪肆狂妄,嘴角高高地挑起一个讥诮的弧度。
司苍卿却笃定,这个人就是一直以来布局陷害自己的人。
却见他,不知道从袖间甩出什么东西,直直朝着那个怪物,随即,那个敏捷异常精力充沛的“人”,竟一下子蔫了,随即那个神秘的青年飞身过去,甩出一条金色缠丝密结的网状物,一把就束缚着了对方。
“司苍卿!”那人一手扯着活人蛊,便嚣张地朝着司苍卿二人攻击而来,“前次之辱,我今天连本带息地还给你!”
“哈哈哈!”
震耳的狂笑似乎让这个闭塞而沉闷的空间都给撼动。
这一句话,立刻就证实了司苍卿的想法。而这人,竟也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身份。
无暇多想,司苍卿勉力提气,扯着柒霜然险险地避开了对方凌厉的掌气,衣物却撕拉一声撕裂开。
勉强地落在了丈余外,司苍卿身形晃了晃,几乎是使尽了全身之力,才勉强地稳住两人的身体。
意外的是,神秘青年却没再继续攻击,只是弯下…身,捡起落在地上的半月状寒铁。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司苍卿,语气状似惋惜,“唉,一代英主,就要葬身在这个污垢的地方吗?”
手中把玩着寒铁令牌,他又笑,褪去了狂妄,竟透着些许的恶作剧,“司苍卿,这一局,是我赢咯!”
“你是宇羌氏后人!”这句有些气力不足却笃定的话,是自司苍卿怀间的柒霜然说出口的,他靠在司苍卿身上,眼神阴狠地看着对方,“你想要羌人祗的干尸才布下这个局?”
柒霜然的话语让这人身体微不可见地颤了下——或许,他自己都没发现。青年随即大笑,“哈哈,你们明白的也太迟了吧!”
遂青年身形一闪,抓住手里的干尸,也不知触动了什么机关,却见整个屋子都震动了起来,顶上的砖石开始倾轧砸落下来。
“司苍卿,下一局可别再让我失望哦!”
那神秘青年只留下这样一句话,便消失在开始大片崩裂的房屋顶的缺口处。一阵大笑,狂肆地在震耳欲聋的声音间久久不去。
已经顾不得那人什么身份或是什么意图,当前最紧急的,就是死里逃生。
耗尽了体力又被偷袭受了重伤的司苍卿,加上一个几乎随时都能昏死过去的柒霜然,想要在这地动山摇似乎天地都要倾覆的混乱中逃出去,几乎,是不能实现的神话。
及时地闪开头上掉下的巨石,司苍卿强自稳住二人。整个地面都在震动,司苍卿一面极力地闪躲,一面伺机找出活路。脑子更是飞速转动,霎时明了,这里最后的阵法被启动了。
之所以神秘青年要抢那个寒铁令牌,想必那就是启动阵法——准确地说,破解菏泽毒林迷障的钥匙。只是这个破解之法太过猛烈了,不用想,司苍卿清楚地感知到,这里以着迅疾的速度陷落下去。
“砰!”又是一声震动,封闭的屋内,原本照明的夜明珠全数被砸烂了——眼前黑暗,烟尘弥漫,甚至有急速涌动的水流,司苍卿缓缓地收紧手臂,也不再急着闪躲坠落的石块。他低头,淡淡地问道:“你能坚持住吗?”
柒霜然努力地睁着眼皮,笑了,无神的眼中划过一丝亮色,声音哑得几乎听不到:“卿卿,本座是飘渺宫宫主柒霜然。”
那么……
“我们走吧!”
飘渺虚无天外天(五)
似乎整个世界,就要在这天崩地裂间倾覆。
收紧双臂护住柒霜然,司苍卿提着全部的力气,在好几次惊险而勉强地躲避开石块的砸落之后,终是合二人之内力,在混乱间轰开先前那个缺口,自密封的屋内逃出。
然,出了这一重铁围死地,却又进了另一个天罗地网。
菏泽毒林,本就是一大片丘陵水泽,如今竟是整个地旋转陷落了下去,西南的小丘,也开始坍塌。除了山石的震耳隆鸣,大地下也发出巨大的爆炸声响。
千年前的飘渺阁,竟是如此地厉害吗?在这个冷兵器的时代,竟然也懂得了使用炸药,虽然威力远远比不得现代时候的火药。然,只这一点,在这样靠着蛮力和兵器的世界里,足以撼天动地。
最后的机关……就是整个天外天的彻底毁灭吗?
这里越来越低,山石,水流,俱数冲了下来。在无法作出任何反应之时,自上而下冲流下来,司苍卿二人被夹杂着石块和沙土的水流急冲走,身体无法有任何地抵制。
浑身早已痛得没有了任何的感觉,司苍卿只能勉力地维持着清醒。
“卿卿……”
山石瀑流的隆鸣间,柒霜然的声音,虚弱地飘进了司苍卿的耳中,“东北隅,有逃路……”
一阵急流打头而来,两个人险些被冲开,身上、嘴里、耳间都进了泥水和沙土,柒霜然浑身僵直,抓住司苍卿肩的手猛地掐紧。他歇了下,又艰难地开口:“必须引道溯洄,唯有,合我二人的功力……”
“灵元同修。”
他们的内功,是相生相克的。若精神契同,穴脉灵通,二人可将彼此的功力溶为一体,短期内力量猛增,在紧要的时刻,得一时地急救。这是当初飘渺阁两大长老最后的自救之法,就是为了防止有一日遭遇无法抗阻的危急,灵元同修,合二人为一体,则将彼此的能力和潜力发挥到极大,以及时地得以急救。但,灵元同修却极耗体力,若是二人心智不够坚定,灵元不能融通,则极可能反噬,双双都会气血逆流,筋爆而亡。
眼前,这是一个别无选择的选择。
容不得多想,司苍卿只能一边竭尽力气,以尽量避开急流的冲击,一边迅速地打通二人的穴脉,紧密地贴上。
两人的穴脉灵通一起,双双体内残余的内力和真气,一下子冲击起来——遂激发了全部的力量,两人的灵元渐渐融合,借状态较好的司苍卿之力,瞬时朝外爆发出巨大的冲击力,一时为二人增添了一道保护的屏障。
二人同修中,司苍卿缓缓地引导着两人的身体,借由急湍的水流,改道引向东北隅。原本还是相当困难,毕竟脚下几乎都没有什么支撑了,但后来,两人渐渐地朝着计划的方向溯流去。
也不知到了哪里,司苍卿明显地感到周身的水流骤然改变,他们被卷进了一个巨大的漩涡里。
合目无视,合耳未闻。
灵元同修,二人已然到达了天地之境。
“卿弟!卿弟!”
耳边急促的呼唤,是毫不掩饰的担忧。司苍卿猛地睁开眼,眼前灰蒙蒙一片,缓缓地映入了秋屏天微微憔悴的脸。
有些怔然,司苍卿的脑子渐渐清明了起来。
一见让自己挂心了数日的人终于睁开了眼,秋屏天来不及松口气,便猛地欠下身,狠狠地抱住司苍卿,力道却在抱住的瞬间倏地放轻。
“卿弟……”
轻声的呼唤,如长长的叹息,在耳际婉转不去,绵长悠远,是忧、是慌、是恐。
“秋……”司苍卿艰涩地张嘴,火燎般的喉间溢出一声干干的低唤。
秋屏天没有应声,只是保持着原本的姿势,手臂一点点地收紧着,小心翼翼却又坚定不移地将这个狼狈异常的人拥在怀里。
司苍卿静静地躺着,浑身乏力,身体大多地方如今一片火辣辣,骨骼上也是钝钝的疼痛。脑子却彻底地清醒了,他睁着眼,默默地任由伏在身上之人收紧手臂。如今浑身的伤,一个轻微的触碰,就能痛的令人抓狂。
唇轻抿着,似乎这样就可以压抑着彻骨的痛意,司苍卿眼睛无意识地盯着秋屏天微扬起的几丝乱发,在自己的眼前惶惶地微颤抖着,尾梢不时地扫过脸上。
这样无声的相拥,似乎维持了一个世纪的时光。
秋屏天倏地离开了司苍卿身上,手臂撑在他的两侧,悬在他的上方,眼神深幽地凝视着对方,许久,唇角微微地翘了下,“卿弟,欢迎回来。”
司苍卿静瞅着秋屏天似乎恢复了平和的脸色,开启着干燥的唇,哑声问,“情况如何了?”
◇苍◇寰◇七◇宫◇
“卿弟,”秋屏天沉沉地叹息,抬起一只手想要抚上对方的脸颊,却停留在半空,怏怏地放回,他说,“你只需静养。”
对视了片刻,司苍卿缓缓地垂眸,低声道:“秋,我渴了。”
秋屏天微愣,随即笑开,语气柔和,“是我疏忽了,”说着,他坐直了身,伸手拿起一直准备着的青瓷碗,缕缕热气和丝丝香气悠悠地飘着。
小口地抿了口里面的水,秋屏天复弯下腰,唇轻轻地碰着司苍卿的嘴,一点点地用水湿润着他唇,再用舌小心地,将水点点渡进了对方的口中。
如是反复着,一碗水,竟耗上了一刻钟的时间,才终于喝完。
“卿弟,你伤得太重,”秋屏天喟叹,垂下眼睑遮住眼中聚集起的戾气和冰冷,话语轻轻柔柔,“所以这一两日千万别乱动,会受不住的。”
司苍卿默然。他的身体状况,自不用别人告知,心中清楚的很——从未这般糟糕过吧!好在,伤得厉害,却没有损及根元,内伤比外伤要轻得多。
但,也要在床上躺上好几日吧!
这一次,他失算了——却不是因为大意,而是实在低估了飘渺阁的阵法,更是被那个时时算计的人给趁虚偷袭了,而且……他实在没想到,天外天藏着的秘密竟是一具干尸样的人,或说,蛊人。原以为天下最恶毒的蛊,就是断情蛊了,可那也只是寄居于人体内,最厉害也不过是蛊人合一。而活人蛊……
那样子,是将人做成了蛊吧!
那个神秘人走之前,柒霜然说那是羌人祗的干尸吗?当年飘渺阁阁主羌人祗,原来不是被处决了,而是被做成了蛊人。
这其中的曲折,看来柒霜然在那段被困的日子里是找到了答案……
司苍卿问向秋屏天,“柒霜然如何?”
叹气,秋屏天微有埋怨,似笑非笑地睨了眼他,道:“都说了你现在只需要静养,还问东问西干嘛!”见司苍卿眼中透着深思,遂无奈,“他昏迷不醒,但性命无忧,只是伤得很重。腿上……”
司苍卿看着秋屏天犹豫的神色,静等着他的继续,就听到,“腿上的伤最严重,有些伤到了筋骨,搞不好会落下……残疾。”
腿上的伤?司苍卿微有疑惑,他不记得柒霜然腿上受过什么严重的伤。虽然在山石乱流中,以柒霜然的虚弱,受的伤肯定比自己严重,但……
“他腿上被割下了一大块,见骨了。”秋屏天说道,眉头微蹙,叹然,“真是……可惜了。”
那个狷狂不可一世的七公子,搞不好成为一个行动不便的瘸子,以着那人的高傲,怎么接受这样的现实?不过,或许,事情还有转机吧!
司苍卿不再追问了,柒霜然的腿伤看来是在他去之前已经有了,所以在密屋里,柒霜然才半点武功都使不出来。很多事情,他没理清楚,看来只有等到他的伤好转,等到柒霜然醒来,才能搞清楚天外天的一切,和……羌人祗的秘密吧!
“卿弟,”秋屏天打断了他的沉思,低声道,“吃药吧,然后再喝点清粥……”
从未服侍过人的秋屏天,自是比不得凤岚那般利索,但也极为细致而用心。和之前喝水一样,都是一嘴点点地将药汤和清粥渡进司苍卿的嘴里,这样才能最大程度地避免触动到伤口。
“卿弟,”喝完粥,秋屏天笑着拿开司苍卿脸上贴着的几丝头发,“你再睡会吧!”
“嗯。”
司苍卿也不多想了,补充了能量后,才发觉浑身疲惫至极,眼皮异常沉重。其他的事情,他相信秋屏天都能安排好的。合上眼,在陷入黑沉梦境的瞬间,他低低地嘱咐了声:“秋,你休息下吧!”
不及思考,司苍卿陷入黑沉沉的昏睡中。
听着那虚弱至极的轻喃,无力地夹带着关心,秋屏天僵住身,动也不动地看着床上虚弱至极的人,无人看见的地方,眼圈微微红了起来。
这个人,从他们相识以来,就一直是强大的,几乎无所不能。如今,奄奄一息的,仿佛随时就能化成一阵轻烟,随风飘散。
僵在身侧的手,缓缓地捏紧。
那个操纵这一切的幕后黑手,竟害这人险些丧命……
不可原谅!
秋屏天蓦然起身,拿起一块残损的绢布,平铺开来,仔细地看了起来——这是发现司苍卿和柒霜然时,在柒霜然衣物间发现的东西,上面记载着的,是飘渺阁当年的恩怨。
秋屏天忽然走到窗口,只见一个人影晃过,原来是凤湘,他也被司苍卿留在了菏泽毒林外,只为以防万一好以接应。
“秋殿下,”凤湘低声道,“主子的师父来了。”
飘渺虚无天外天(六)
五月的风,微凉,梳理着凌乱的心情。
仙风道骨的中年男子,长袖微飘,静静地站在司苍卿的床前,神色不见悲喜,只是平静地注视着昏睡中的人,良久未动。
无意识地抹了下衣袖,凤无非徐缓地转身朝外走去,心中浮动着淡淡的挂忧。
……那个孩子,何时这般地虚弱过?果真是,天命不可违吗?凤无非轻叹,脚步一跨出房门,便看到守在那里的青年,眉梢轻扬,“秋东家?”
秋屏天神情微凛,恭敬地回道:“凤阁主直唤晚辈的名字便可。”
凤无非淡淡一笑,点头,“也是,你是卿儿的伴侣,便也随他唤我师父吧!”
“师父。”秋屏天当即改口。
“嗯,”凤无非看着眼前这个青年,对方虽神情恭谨,但他依然看得出这人的心不在焉,怕是……为了屋内的那个孩子吧,他微叹,“卿儿不会有事,让他好好休息下吧。小秋,你随我来,有些事情我要弄明白。”
“是,师父。”
砰地一道细声,有些松动的窗扇,被忽然大起来的风给撞紧,严严实实地合上了。
纵是浑身沉重而疼痛,司苍卿恢复了以往的警觉,猛地睁眼,看着有些灰暗的屋顶,先前的记忆全数回到脑中。他缓缓地偏头,看着这空空的房间。就在此时,他听到外间的门被打开了,随即有人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是,秋屏天。
“卿弟?”秋屏天微讶,三两步疾走到床前,轻声道,“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司苍卿默默地看着他,忽然嘶哑地出声问道:“师父来了?”
他虽一直昏睡着,但意识昏沉间,还是察觉出那熟悉的气息,这一次又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凤无非来这里也不是不可能。
“你啊,”秋屏天笑叹,只是那笑意却未达眼底,那里隐约闪现出最深层的惶恐,嘴上微带调侃,“伤患就该有点伤患的样子,不许任性。我已经安排下去了,让师父早早休息去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秋,”司苍卿唤着,身体微抬起,想要坐起身。
秋屏天连忙按住他,又不敢大动作,怕伤了这人,语气有些急,“都说了不要乱动。”
“秋,”司苍卿没有再坚持,顺从地躺好,低低地说道,“我不会有事。”如今凤无非来了,自己的伤就更不用担心了,虽然师父的医术不如天碧,但他有不少奇珍良药。
只是,凤无非这样一个世外之人此次都来了,说明这次事情比料想的要严重的多吧!
明白司苍卿的坚持,秋屏天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俯身轻吻了下他的额,低声道:“我这去把师父叫来。”
说着,他起身离开,走到隔间的门,又忽地转身。目光深幽,秋屏天又嘱咐了声,“卿弟,你要保重好自己……”
今天的秋屏天有些怪异,司苍卿微感奇怪,却依旧轻应了声。
却听到秋屏天又开口,呢喃似地,“卿弟,你决不能有事……否则,否则……”倏地住口,他猛然转身大步离去。
司苍卿怔愣地盯着隔间的门,青纱服帖地垂落,对于秋屏天刚才的样子,有些迷惑,也有些,挂心。他是,担心自己的伤势吗?
一时竟将天外天的事情抛在脑后,司苍卿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便再次听到推门的声音。
“卿儿!”凤无非叹息地凝视着自己的徒儿,拉过椅子坐下来,“感觉如何?”
“无碍。”
听着司苍卿一贯的回答,凤无非摇头失笑,“罢,就知道你这样。我开了药方,让小秋抓药去了。你的伤,耽误不了几日。”想了想,又说,“小秋让我看了下七公子的伤,虽然不好治,但也不是没办法。”
司苍卿淡淡地应声,“有劳师父了。”
“说什么傻话,我可是你的师父。”凤无非笑着,视线凝胶在司苍卿的脸上,眼神渐渐地复杂了起来。
司苍卿自是发觉出师父的奇怪,却不做探问,只道:“师父是为了天外天一事特地赶来的吗?我暂时还未查清,恐怕得等到柒霜然醒过来才能知道。”
凤无非愣了下,笑,“天外天的事情,和为师有什么关系!”就算是先祖的事情,和他也无关吧!
“我来,是为了你。”
眼神微沉,他说,“我算出,你要遭遇一大劫。”
他又说,“你的卦象,这些年有大变,我着实担心,便连忙赶来。”
凤无非松了口气般,道:“这一次,你万幸,因缘竟同遇上命中贵人,才得以顺利破了此劫。”
劫?命定贵人?
◇苍◇寰◇七◇宫◇
司苍卿沉默,他知道凤无非的卦象很准。
凤无非神情间是点点的担忧,缓缓地解释道:“你命遭此劫,也是为师的疏忽。你身体的原命本是衰微的帝王之星,三次死劫是必不可免的。”
只是未想到,这具身体的原魂太弱小,在第一次死劫中就丧命了。而司苍卿,则替代了原本的灵魂,重新活了过来。凤无非也算出,司苍卿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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