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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寰七宫 完结-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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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声地笑,秋屏天埋首在司苍卿的肩窝,唇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这一段告白与许婚的事,本该就在这般温馨祥和的氛围里,完美地落下帷幕。奈何,天意难知,莫过于人心难测。
  
  司苍卿抱着秋屏天,眉头渐渐地敛起。他很敏锐地感觉出,秋屏天的体温,似乎越来越高——已然不正常了。
  
  “你病了?”冷凝地开口,司苍卿便打横抱起这人,欲即刻回宫请天碧看病。
  
  “没……”秋屏天脸色嫣红,眼波迷离,本是乏味的脸,此刻却出奇地媚…惑人,“卿弟……抱……抱歉……”
  
  实际上,他的情况没有那般严重。
  
  司苍卿紧蹙着眉,沉声道:“怎么回事?”
  
  秋屏天似乎失去了理忄生,勾着司苍卿的脖子,主动地送上唇。这一吻,不似早先那般小心翼翼,不再点到为止,而是带着欲…望,热情而激烈。
  
  司苍卿抿住嘴,眼神微微冷了下来——他并非曾经那般丝毫不懂情…欲,如今秋屏天这般的失态,只有一种解释了……
  
  媚药。
  
  因为曾经经历过,虽然于他没什么作用,但也知道这媚药的效果。
  
  让司苍卿不解的是,为何,秋屏天会中了媚药?
  
  “卿弟……卿弟……”
  
  看着这人迷乱的神情,和怀里扭动着摩擦在的躯体,司苍卿心中隐隐又是一丝无奈,和点点的柔软。
  
  无论是什么原因让这人中了媚药,此时显然不是追究的好时机。
  
  张开嘴,将火热的舌纳入嘴中,司苍卿一手搂抱着秋屏天,脚上甚至运上了几成功力,迅速地来到内室——也真是“巧合”,这布置简单而雅致的内室里,也刚好有一张宽大舒适的矮榻。
  
  媚药的药性似乎太猛烈了,秋屏天急促地喘着粗气,难耐地胡乱地在司苍卿身上作弄一通。
  
  稳着怀里的人,司苍卿没忘记挥手,用真气将门窗给带上。甫一回头,秋屏天又缠了上来。不再推开这人,温柔地回吻过去,司苍卿手上也跟着动作起来,为对方抚…慰着舒缓着媚药的药性。
  
  鼻间,他敏锐地闻出了那抹熟悉的香气——又是情迷,这可是顶级媚药……飘渺宫吗?
  
  司苍卿没有被情…欲冲昏头脑,虽然被怀里的人撩起了欲…望,但脑中依旧飞速地转动着——当初柒霜然中了情迷,他自是可以不管不顾;偏如今,中了情迷的是秋屏天,不可能如对待柒霜然那般,毕竟,他允了这人的请求,几日后秋屏天更会是自己的妃子之一。只是,与秋屏天做这样的事,心中依旧有些许,奇怪。
  
  “卿……”
  
  这人,也不全然是失去了理忄生吧!
  
  司苍卿并非是这般能够糊弄的人。多少感觉得出来,其中的蹊跷。只是,看到秋屏天绯红的脸色,迷乱的神情,司苍卿倏地抛开了心中的怪异感。
  
  身体,强有力地压在了对方的身上。
  
  屋内,交错着粗重的喘息,甜腻的呻…吟,和淫…靡的气息。
  
  在快慰在极致中爆发的时候,司苍卿脑中闪过一个想法——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得要问清楚,秋屏天为何要给自己下这般厉害的媚药。
  
  无论如何,司苍卿不喜欢,别人算计自己。
  
  只是连他自己也无法否认,心中是连不悦的情绪都丝毫不见踪影,只余,疑惑不解,还有那一直浅浅浮在心间的,无奈,和放任般的无力。
  
  
  
                  醉心同观半屏月(五)
  春风化雨说心事,共攀巫山度良宵;
  日上高楼嗔懒起,鸳鸯戏闹莫早朝。
  ——艳情?笑说
  
  昨天夜半,风来得有些急,未关严的窗,此时半敞着,窗扇微微摇摆,不时地发出吱呀的声响。天还未亮,司苍卿已经起身,悄声地穿戴好。一阵晨风突地吹进,寒意微渗,他便走到窗前,默默地站着。
  看着外面灰蒙蒙的景色,感受着清晨徐徐拂面的凉风,好一会儿,司苍卿才伸手关上了窗,隔开了风语鸟鸣,屋内霎时便是一片静谧。
  该回宫了!他还要上朝。
  司苍卿这般想着,边回身朝着床榻走去,静默地坐下,垂眸凝视着熟睡着的男子,长发凌乱地铺散开。睡梦中的人唇角微微翘起,尽是满足。
  心底滑过,一抹奇异的感觉。
  不知过了多久,那人翻了下身体,嘴里含糊地哼了几声,似乎要醒过的样子,又几分不情愿般蹭了蹭被子,约莫片刻,秋屏天的身体猛地僵了下,随即睁开眼,眼神还有些迷蒙,便忙乱地撞上了司苍卿的目光。
  微愣,秋屏天沙哑地低唤,“卿弟……”
  直到坐起身,薄被滑落到腰际,许是裸…露的给肌…肤瞬间触碰到清晨的凉意,秋屏天微颤了下,咝地倒抽了口气,整个人也清醒了许多。
  见此,司苍卿顺手拿起了自己的长袍,自然地为对方披上。
  秋屏天怔了下,随即笑开,顺着司苍卿的动作,很干脆地依偎进他的怀里,靠在他的肩头,低声说道:“卿弟,作甚这么早起身?”
  一手搂着秋屏天,一手为他理了理散乱的头发,司苍卿淡淡地回答,“早朝。”
  “哦,”秋屏天才骤然想起来还有早朝这回事,眼眸一转,在司苍卿耳边吐着气,“时候还早,何必着急?良辰难觅,还是及时行乐的好……”
  说着,秋屏天探手便拨开了司苍卿的衣襟,眼中是流光溢彩,波动着狡黠和诱…惑。
  司苍卿垂下眼睑,看着这人放肆地在身上胡作非为,动作热情大胆,只是显然相当生涩。不由得心间一软,无奈也无力,他按着了秋屏天的撩火的手,沉声开口,“为何给自己下药?”
  他没忘记,昨夜的激狂,那种极乐令人几欲发狂;但更没忘记,那般失常,是因为这人怪异的行为。
  那可是情迷,天下最厉害的媚药。也难得司苍卿体力够好,否则怕难免落得一个精尽人亡的下场了!而中药的秋屏天,若非司苍卿一遍遍温柔地抚慰,更是动作小心地顾虑着他的身体,他此刻哪还能有半点体力,在这一大清早,想着什么“及时行乐”。
  听到对方的问话,秋屏天粲然一笑,半点不担心,他自然心里明了,很多事情是瞒不了司苍卿的——但,又有什么关系呢?若非心甘情愿,哪怕是他以命威胁,司苍卿也不会多看一眼。
  所以,得寸进尺也好,肆意妄为也罢,那也是,司苍卿无意地默许着。
  呵,可怨不了他!司苍卿清楚他爱算计的本质,不是吗?思及此,秋屏天转过身,将手抽出来,与对方面对着面,搂上司苍卿的脖子。脸上依旧是温和的笑,但似乎不掩饰得意,他说,“我原想,若是卿弟不愿接受我的追求,我便干脆留下一夜的美好。所以……我下了这个赌注。后来卿弟允了我,可是药已经下了,我也没办法……”
  语气无辜,理所当然。
  这般漏洞百出的解释,司苍卿自然不会相信,但,他冷声命令:“下不为例。”无论什么原因,媚药对人的身体伤害还是极大的。
  “当然,”秋屏天含笑地应道,“卿弟放心,我是很正常的男人。”
  也不待司苍卿再说什么,秋屏天便主动地吻上了他,双手再次不安分起来。对着这样的秋屏天,司苍卿几乎都想要叹气了——看情形,一时半会还走不了。
  也罢,时辰确实还早。
  这样想着,司苍卿翻身压到了秋屏天的身上,撩开了他的衣衫,顺手扯开去。
  “卿弟……”
  喃喃地唤着,秋屏天动作极为胆大,迫不及待地褪去了司苍卿的衣服。很快,两人便坦裎相对,彼此温热的肌…肤紧紧地贴合着、摩擦着。
  秋屏天抬腿主动地圈住了司苍卿的腰身,那般的热情,让司苍卿本压抑着的欲…望顷刻躁动了起来。
  感受着身上之人在自己体内狂肆地进出,秋屏天恍惚地露出一个满足的笑,那是发自于内心的充实和满足——不再有半丝的惶恐。
  其实情迷的药性那么厉害,他的身体本是极为不适,只是……昨夜里,到后来,他已然全无了意识。对于最为重视的人,患得患失,是每个人心中的惶恐。他想,在清醒的时候,完全地感受这个人。
  飞扬,如在云巅。
  原来,这就是幸福的感觉。
  
  ◇苍◇寰◇七◇宫◇
  
  那一天,司苍卿险些赶不及早朝;那一天,秋屏天在床上躺上了整整一天,才勉强下床——事后,他没少被福伯嘲笑。
  当司苍卿封妃的圣旨宣布之后,全场哗然!所有人都清楚,承天碧会被立妃是迟早的事,但……没有任何人料到,秋屏天也被同时封妃。
  司苍卿的旨意,立二人为贵妃,分别赐予碧月宫和翠屏宫。虽被立妃,秋屏天依旧在商农署任职。朝中大臣,早已习惯了司苍卿的惊世之举,在惊诧之后,也俱是保持沉默。
  但,这不代表所有人都没有意见。
  “哥,”不再是如往日那般娇笑柔媚的样子,承天央眉头轻敛,眼神复杂地看着有些失落的承天碧,咬了下唇,轻声道:“你莫要伤心,我这便去找陛下讨个说法。”
  “央儿,”承天碧急忙地拦阻,叹了声,“别闹。”
  随即转身,看着花园内千娇百媚的花丛,承天碧淡声道:“我没有伤心,当初这样选择了,便早该料到以后可能会发生的一切……”
  何况,他又有什么资格去指责,或怨怼呢?他不过也是个卑劣的插足者,违逆人伦道德,破坏别人的感情。
  “哥,”承天央低声说道,“或许,是我错了。”
  不仅没有阻拦你和司苍卿在一起,更是推波助澜。原以为,司苍卿顶多也只会有凤岚和承天碧。虽然无法完全拥有那个人,但对于苦了这么多年的兄长,也是难得的温暖和幸福吧!
  纵是知道秋屏天也喜欢司苍卿,承天央一直以为他可以从中阻拦对方的算计,维护兄长的感情,却难料,不过一夜,秋屏天竟能够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走进司苍卿的心。
  “傻孩子,”承天碧故作轻松地笑着,“你不要把我的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我不想成为你的负担。而且,能够留在卿的身边,还是以夫妻的名义,对我来说,早就超出了原本的期望了。”
  不难受,那是自欺欺人;但,最重要的,还是把握自己的幸福。
  承天央不再做声,只是深深地看了自己的哥哥一眼,随即微微地点了下头。其实……他多少,也能明白兄长的想法吧!
  唯有,怅然。
  封妃大典的日子,很快就要到了。
  看望了下承天碧,司苍卿这夜没有再留在碧水阁了。独身缓步走在皇宫内,自西朝东,许是走了小半个时辰,司苍卿才来到这个还不甚熟悉的宫殿,朝凤宫。
  殿内,灯火通明,却冷清异常。
  微觉奇怪,司苍卿问着宫人,“人呢?”
  “启禀皇上,东后殿下在安排明日大典的事情,尚未回来。”
  微皱了下眉,司苍卿有些不悦,冷声问道:“皇后这几日,都什么时辰休息?”这些日子,政务繁忙,他极少来到朝凤宫。
  “回皇上,”感觉出司苍卿的不悦,回话的宫人,微微颤抖着回道,“殿下这几天时常要忙到深夜……”
  “派人将皇后请回来!”
  宫人领旨,如获大赦,急忙地跑开。
  “主子……”一走进门,凤岚便看见仅着里衣的司苍卿,正斜靠在榻上,翻看着书籍。他微有些诧异,“我以为主子今天不会来了呢!”
  司苍卿抬眸,静静地看着对方。
  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凤岚局促地站在那里,也不上前来,找着话题,“主子有没有洗漱?我去给你准备……”
  “过来!”司苍卿沉声打断了他的话语。
  几不可见地颤了下,凤岚有些犹豫,待见着司苍卿眼神渐渐地冷了下来,心中微惊,连忙走过去,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大力地拽了过去,跌坐到司苍卿的怀中。
  被迫抬起了下巴,凤岚怔怔地看进司苍卿的眼眸,呢喃地唤了声,“主子……”
  “为何不爱惜身体?”
  这人冷淡的问话里,隐藏着难以察觉的关心和担忧,凤岚听了,柔笑,“主子说我不爱惜身体,你自己还不是这样。”
  他自然知道,如今司苍卿很少和他同宿,不仅是多了两个人,也是因为政事缠身。凤岚垂下眼睑,掩遮住寂寞和伤感。
  将凤岚轻轻地拉进怀中,司苍卿吻了吻他的眉眼,“后宫的事情,交给别人去做。”
  凤岚温顺地靠在司苍卿怀里,感受着眉眼间流连的温暖,语气里是无怨无悔,“主子放心,我会有分寸的。”
  “嗯。”
  对于凤岚,司苍卿是全然的信任。不再浪费时间于说话之上,他俯下头,便吻着了这人的唇。凤岚有些害臊,却完全不拒绝,微仰着头,任由对方的肆意。
  “主子,”眼中流动着媚意,凤岚低低地问道,“今夜,你要留下来吗?”
  “嗯……”
  应着声,司苍卿在这人的身体上一路吻下去,指尖轻轻地揉…捏滑动,徐缓而温柔,一点点地探进了这人的体内。
  至阳相合,抵腋相交。
  “啊……嗯……”
  口中不时地吐出不成调的吟哦,凤岚跨坐在司苍卿的身上,面色含情、媚…态自现,后仰着紧绷的上身,随着那人的进出狂乱地摆动着。身上之人迷…乱的神情,越发地刺激了体内的躁热,司苍卿紧握着凤岚的腰身,疾撞急刺,或出或没。快意累积,津液流溢,终是难再自制,瞬刻爆发。
  “主子,”趴在司苍卿的胸前,凤岚微微喘着气,呼吸还未有完全平复过来,“你,后天就得南下吗?”
  抚着这人光…裸的后背,司苍卿闭目休神,淡淡地应了声,“嗯。”
  “可,”凤岚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明天是封妃大典……”
  “无碍,”司苍卿不甚在意,封妃大典不过是形式而已,并非什么要不得的事情。今天刚收到了密函,天外天那边出事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连柒霜然都无法解决?至今,那个人生死未卜。
  轻叹了声,凤岚幽幽地开口,“主子,早些回来。”若是可以,他真想跟着去,奈何,鸿承国那边的影卫出了些事故,他也得要赶赴过去——这个打算,他还未对司苍卿说明,不想让对方在这个紧要的时候,为自己担忧分心。
  既然当初司苍卿将影卫交给了他,他也不能总是躲在这人的身后。就连承天碧,也毅然背弃了自己的国家,拖着虚弱的身体,为司苍卿分忧解难。他,又怎能落于人后?
  这其中,微微较量的意味,或许,只有他们彼此心知肚明。毕竟,谁也不是圣人,就算接受了彼此存在的事实,也不可能全然地无动于衷。只是,他们也有着自己的尊严和骄傲,自不可能如以往的后宫女人般去争风吃醋,耍那些见不得人的阴谋诡计。
  唯有,以自己的行动,宣告于世人,他足以担当这九五至尊的身边人。
  司苍卿看着凤岚,那隐忍的神情里夹着若有若无的,失落和悲伤。眼神柔和,他轻声道:“好。”又补充,“爱惜身体。”
  “嗯,”凤岚清甜一笑,遂故意打了个呵欠,往司苍卿怀里钻了钻,咕哝了声,“主子,明日还有大典,我们赶紧休息吧!”
  
  
作者有话要说:+++
应民意,我咬牙去称了一两肉,为各位熬出这一碗肉汤,o(╯□╰)o 
                  看碧聆秋共此时
  
  这一天,沉寂许久的皇宫,再一次地热闹起来。宫人们来来回回地忙碌着,或是要布置两座新赐给贵妃的宫殿,或是要筹备婚典的事宜;朝中三品以上的官员,俱是已经候在了举行大典的祀礼宫外了,只是主角却迟迟地没有出场。
  “怎么回事?陛下不是说会亲自过来吗?”
  微有不解,承天央频频走出门外,却一直没有看到那个人的出现。
  “呵,央儿莫急,”看到承天央比自己还重视这场大典,承天碧不由得轻笑。
  今日,承天碧自然刻意装扮过,身上着淡紫色的华丽宫服,墨发用碧玉冠冕高束起,许是心情宽裕了多,整个人神采奕奕,竟不见半丝疲态。
  看着恬适的人,承天央蓦然笑开,“今天是哥哥的大喜,我怎能不急?再说,吉时马上就要到了,陛下还不见人影,也不知又在忙什么。”
  说着,承天央眼神一亮,笑吟吟地对着承天碧道:“哥哥等着,我这就去叫陛下来……”
  “央儿……”
  意欲阻止,怎奈承天央已如急惊风般,身影一晃,便早不见影子了。无奈地摇头低笑,承天碧遂缓步走回妆台前坐下,铜镜里也同时印出了一个人影:美丽,淡雅。那白皙的脸庞透着微醺的绯红,眼波里荡漾着粼粼的光彩——是喜吧,为这份意外的感情和幸福。
  怔怔地看着镜中的自己,承天碧无意识地抬手摩挲着自己的脸颊,这张在世人眼中完美的脸,如今已然沾染了丝丝风霜,眉眼间,甚至有了细细的皱纹,提示着那早已错失了盛开的华年——呵,原以为只能残喘苟活在浑噩的下半生中,等待着岁月耗尽这一世的时光。却哪料到,他也可以这般地获得幸福,自此以那人的伴侣身份,共度此生。
  漫无边际地想着,承天碧心中倏地涌起了一丝疑惑。不知,卿,到底是喜欢他什么呢?论容貌,他已经不复年少,早比不得天央;论才能,他在此前那般地颓然,被过去的风雨几乎磨尽所有的心思;论身体,则更是残损破败,自不可能令人沉迷……
  承天碧倏地脸上一热,脑中竟忽然跑出了片段煽情的画面。
  脸上烧得厉害,他努力地甩头,意欲甩掉那些香艳的回忆。真是……承天碧瞥了眼镜中人红艳艳的脸,脑中轰地一声,连忙起身,走出房间,来到廊道上,任春风吹走燥热的感觉。
  仰首微微眯眼,看天际行云流动,看灿阳静洒光辉,承天碧轻轻地笑开,何必想那么多呢?今日起,司苍卿就是他的夫;今日起,司苍卿也是他的君。
  御书房内,司苍卿负手站立,紧抿着唇,面色肃穆地盯着跪在地上浑身狼狈的中年男子。书桌后的软椅上,身着贵妃宫装的秋屏天则是若有所思地托着下颌。
  “皇上,”中年男子猛地磕头行了个大礼,“还请您助我飘渺宫一臂之力!”
  司苍卿淡漠地看着地上的人,昨日收到了天外天传来的消息,没想到就在刚才,秋屏天的密探带着这个人找上了他,自称是飘渺宫的总护法。
  “朕为何要助你们?”司苍卿不冷不热地回了句,眼睑微垂,眼下这人自是不知道,他本就打算明日一早亲自南下的。
  那总护法身体一僵,随即咬牙开口,“皇上乃九五至尊,飘渺宫不敢高攀;但,今属下以约定,特向蓬莱阁阁主求助!”
  司苍卿轻轻地扬眉,“柒霜然让你来找朕?”
  那人神色微有扭曲,似乎忍受着相当的痛苦,怕是伤得不轻吧?他说,“不是宫主的意思。但如今,宫主被困天外天,生死未卜,属下擅自前来,只望皇上看在两派的情谊之上,救出宫主。”
  闻言,司苍卿敛目,淡声问道:“天外天,发生何事了?”
  江湖几大门派,在围攻闯入菏泽毒林之后,俱是再无消息。就是司苍卿派去的人,除了等在外面的人,都是有去无回。故而,对于天外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无法得知详情。
  “回皇上,”总护法低声回道,“初次,宫主是独身闯进菏泽毒林,直到十多日前,宫主安全出来,他告知属下,菏泽毒林中心天外天,须飘渺宫和蓬莱阁的令牌,才能进入。”
  得到了蓬莱阁令牌之后,柒霜然带着一干飘渺宫弟子,再次闯进了菏泽毒林——原来那里被先祖布下了重重迷障,被柒霜然一路破解开,这也是他在里面呆了那么久的原因。毒瘴破解,武林正派,则趁机围击,一路攻到天外天那里。
  飘渺宫弟子与对方在那里大战了一场,而柒霜然则利用两派的令牌,打开了天外天的机关——哪知,机关一破,整个天外天陷落下去,若非实在是机缘巧合,总护法迟来一步,怕也是与众人同归地底了。
  原本的天外天之地,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凹谷。此次前来天外天的所有人,就这么消失了。总护法本想与自己同来的下属们再破去机关,却不想,菏泽毒林的迷障竟然再度启动起来,更是变幻无常、凶险莫测。
  当即感到不妙,总护法急忙脱身,决定出去求助。只是,这菏泽毒林实在险恶异常,飘渺宫一干人几乎全部丧命其中。
  一得出谷,身上的毒伤只草草处理了下,总护法便急忙找上了秋屏天的密探,日夜赶来京城,向司苍卿求助。
  
  ◇苍◇寰◇七◇宫◇
  
  听完总护法的讲述,司苍卿陷入了沉默。
  “皇上,”总护法忍不住又开口,“属下知道,那菏泽毒林的迷障如今只有您能破解,故而属下斗胆,请求您助上一臂之力,待属下领上飘渺宫弟子去破了天外天,救出宫主!”
  秋屏天忽然轻笑出声,看向面勉强支持的男子,道:“总护法身负重伤,还是先去疗伤吧!”
  “秋公子,”总护法义正言辞,“属下死不足惜,但飘渺宫不能没有宫主!”
  闻言,司苍卿淡淡地睨了眼对方,“你下去吧!”
  “皇上!”
  司苍卿直接地说道:“朕明日南下。”说罢,不再理会那人。
  总护法脸色顿喜,忙连声道谢,随即在宫人的搀扶下,离去养伤。
  “陛下……”
  这边事情刚处理完,承天央便推门而入,一眼就看到坐在那里的秋屏天,脸上似笑非笑,“秋大哥在帮陛下处理政事吗?”眼波盈盈地流转,“今天是什么日子,陛下莫不是忘记了吧?”
  司苍卿抬眸看了他一眼,淡声对一旁的秋屏天道:“走吧!”
  “等一下!”承天央笑得明媚,看向秋屏天,“秋大哥,我想和陛下说几句话……”
  秋屏天会意一笑,对司苍卿说了句,“我在外面等你。”便翩然离去。
  司苍卿静默地看着这个神情几许凝重的人,等待对方的话语。
  “陛下,你喜欢哥哥吗?”承天央很郑重地问着,目光紧紧缠对方的眼神。
  喜欢?司苍卿看向承天央的眼中,不解于这个问题——只是看到对方那欲要得出答案的坚定,他默默地收回视线,微微地点了下头。那种毎见到那人,心中就会柔软的情绪;那种每看到那人,就会心疼的感觉……应该,是喜欢吧?
  似乎松了口气,又似乎……失落了什么。承天央很快敛起所有的情绪,认真地专注地凝视着司苍卿,“哥哥今日过后,就也是陛下的妻子了……陛下,哥哥受了很多苦,请你好好照顾他。”
  承天央微微垂下眼,“我不能强求陛下,一心一意对哥哥一人,但也请你,不要老是伤他心……”语气渐渐沉落,“陛下,别再对无关的人那么好。陛下一时的温柔,会是所有人永久的伤痛……”
  司苍卿眼神里是淡淡的迷惑,温柔?伤痛?他不是很理解,承天央话里的意思。只是敏锐地捕捉了某个字眼,他问,“碧,为何伤心?”
  承天央蓦然看进司苍卿清冷的眼眸,那里微微荡漾着些许的温柔和疑惑,心中不可抑制地腾起了一阵痛意。喜欢又如何?司苍卿根本不懂啊,一个心,能有多大?能分给几个人?
  痛,来的猛又急,是为了自己的兄长,还是为了心中隐约的一些莫名的情绪?
  倏地长叹,承天央柔媚一笑,“陛下真是个木头。”罢了,罢了,司苍卿这样的人,说一千道一万,又能如何?无情之人,最是多情。
  时辰不早了,司苍卿也不再追究这人的怪异,迈步朝外走去,“大典要开始了,走吧!”
  一刻钟后,司苍卿领着承天碧和秋屏天,在祀礼宫内,按照皇室礼法,举行了立妃大典。
  鸿承国皇宫。
  “滚——”
  数个宫人,连滚带爬地自屋内仓皇跑出,个个吓得面色惨白。只听得,里面又是一阵杂乱的巨大声响,碰碰地是物体砸烂之声。
  宫人们,战战兢兢地守在门外。
  一屋狼藉,承天逸脸色阴狠,咬牙切齿地吐出三个字:“司、苍、卿!”
  好一个司苍卿,竟然当着世人的面,丝毫不讳忌承天碧的身份,公然娶为贵妃!承天碧,那绝世无双的碧月公子,却也这般甘愿如同女子般,嫁给另一个男人。
  念头一起,承天逸浑身再度爆出戾气,手臂一挥,屋内残余的摆设遂纷纷摔落。
  “来人!”
  承天逸喝声,“请莫先生立刻去御书房见朕!”
  书房内,一个面目清隽的男子,对着承天逸躬身行了个礼,随即微笑,“皇上,您召在下来,是有要事商量吗?”
  恢复了平日的傲气和狂妄,承天逸漫不经心地开口,眼神高深莫测,“先生,这一次的计划,朕不希望再出差错!”
  “皇上放心,”莫先生淡淡地笑,“当年流民暴乱,是在下算漏了司苍卿这个人。这几年,在下暗访过他几次,对他可谓了若指掌,此次计划,绝不会半点失策!”
  “好!”承天逸微微弯唇,“你就证明一下自己的实力吧!”
  莫先生,但笑不语。
  “对了,”承天逸忽然想到什么,眼神中闪着算计的光芒,“近日苍寰国江湖上天外天一事闹得极为厉害,你也顺道去看看情况吧!朕倒也看看,那里到底有什么宝物!”
  莫先生微微垂眸,“在下也正打算向皇上请命。”
  “哦?”承天逸显然来了不少兴致,“先生也认为,那天外天有什么蹊跷?”
  莫先生轻轻点头,冷静地分析,“江湖各门派向来不和,如今,竟然为了一个天外天,如此同心协力,在岳西城守了半年之久,本就诡异;前些日子,数大门派高手和魔宫宫主都陷入菏泽毒林,生死未卜,想来那里定是蹊跷。而且,在下以为……”
  “以为什么?”
  “天外天有什么宝物,倒不见得。”莫先生说道,“但,世人贪欲,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如今苍寰国内,江湖极不太平,就连我鸿承国内各门派也都是蠢蠢欲动,故而,在下以为,这搞不好是个陷阱。”
  闻言,承天逸眉头紧皱,“陷阱?”
  “是啊,”莫先生唇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什么人,会恨不得天下大乱?”
  微愣,承天逸眼神一沉,“宇文风淳?”这些日子,不仅是苍寰国的江湖闹得鸡犬不宁,鸿承国内也时有小打小闹。
  “这点江湖势力,朕还不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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